我和他初次見面是在好友言妍男朋友組織的聚會上,其他人起哄,說言妍帶了個美人過來,
他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就繼續玩樂。他在里面格外顯眼,看上去和大家玩樂沒有距離,
實際上看他的眼睛就能發現,疏離感被溫和的外表掩蓋。我一個人在這座城市,
偶爾會感到寂寞,言妍總是會邀請我參加他們的聚會。一來二去,見面的次數就多了。
又一次聚會,他們玩牌,他臨時接了個電話,伸手指了指我,讓我先頂上。還沒等我拒絕,
他就先出去了。周邊人起哄,說他今天主動送錢了,不常見。我雖然會打但牌藝上卻不精,
等他回來,牌桌上已不剩幾個籌碼。他回來后,坐在我旁邊,教我出牌。牌局結束,
沒想到贏了不少。我將錢給他,他看都沒看一眼,呼朋喚友走了。這筆錢不少,回去后,
我一直掛念著這件事,向言妍要了他的微信號,打算將錢轉給他。
沒想到他一直不通過微信申請。再次聚會,我把錢帶著當面還給他,
旁邊的朋友不知道手提袋裝的是什么,當面起哄。他拉著我去了走道上說:“你贏的錢,
拿著去買個包吧?!蔽揖芙^了,塞到他手里就走了。好像有點小家子氣,但無功不受祿。
這天季度獎金發下來了,我想自己做飯犒勞自己。言妍的電話又來了,邀請我一起去農家樂。
我告訴她,我準備在家做飯,菜都準備好了。言妍聽到后驚訝道,“你還會做飯啊,蘇若。
我們帶個朋友過來蹭飯可以嗎?”“歡迎啊,只是我家有點小,你們不嫌棄就好。
”好久沒有邀請朋友來家里,正好今天想熱鬧一些。沒過多久,
言妍就帶著男朋友李自和他過來了。招呼他們坐下后,我回到了廚房,菜已經切好,
湯也燉了,只需要炒了。他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廚房,站在推拉門旁。“出去吧,
等會兒炒菜油煙都冒出來了。”他笑了笑,幫我關上了推拉門。四菜一湯上桌后,
言妍夸贊道:“若若,你太棒了,好久沒有吃過家鄉菜了?!蔽液脱藻紒碜越?,
既是老鄉也是同學,家鄉菜比較清淡,不知道他和李自吃不吃得習慣。飯桌上,
我和言妍聊起了家鄉的風土人情,李自偶爾插上幾句話,只有他在專心吃飯。
等收拾餐具的時候,發現大家都很捧場,四菜一湯沒剩下什么,都光盤了。剛整理完,
言妍就吆喝著去玩樂。今天不想一個人待著,我順勢答應了。言妍選的這家清吧氛圍不錯,
大家可以上臺唱歌、也可以喝酒聊天。剛聊一會兒,言妍就拉著李自去舞臺上唱歌了。
聽著熱鬧的聲音,我也有些恍惚,等反應過來,酒杯已經空了。聚會結束后,
言妍和李自準備先送我,他突然說一句:“我來送?!被厝ヂ飞?,我盡力保持清醒,
還是在他幫我解安全帶時,不小心碰上了他的手指。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抱著我上樓,
不算很輕的放到床上,并幫我倒了一杯水。早上醒來,太陽光已透過窗簾照射了進來。
在我眼前的是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和一片水漬。原來水杯不知道什么時候推倒了。
他人已經不見蹤影。沒人提起這件事,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默契。有時候聚會碰上加班,
我也就沒去了。再次見面已經是一個月以后,他們好像在慶祝合作事宜。那天胃口不太好,
一道清蒸鱸魚轉到我面前,我挑揀幾下最終也沒夾一塊,粉蒸肉看起來太膩,只吃了些青菜。
沒等到聚會結束,我和言妍說了一聲就先走了?;氐郊?,簡單沖了個澡,
躺在床上準備找一部劇看。突然響起微信提示音。時隔這么久,他終于通過了好友申請。
他發了段語音過來,“那天我沒有做措施?!蔽矣悬c尷尬,剛想回,我前不久來了例假。
突然反應過來,回了一句“你沒聽過緊急避孕嗎?”對話就這么不了了之。最近,
工作上遇到一個難纏的客戶,我忙得焦頭爛額。言妍的很多聚會基本都推了。同事開玩笑道,
我最近像個拼命三娘,是不是想拿這個季度的最高獎金。等事情忙完,
拗不過言妍的“死纏爛打”,我再次出現在聚會上,他還是坐在中心位置,
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餐桌上,我總感覺有一道視線在盯著我,渾身不自在,
抬頭就對上了他的眼睛。聚會結束后,大家都散了,莫名其妙只留下我們兩個。
他說:“上車吧,我送你回去。”我想拒絕,又想著這么晚了不好打車,所幸上了車,
不坐白不坐。他沒有解釋那天的唐突,只是把我送到家后,轉身就走了。后來的聚會中,
他的眼神越來越肆意,漸漸地,大家默契的把他身邊的位置空出來,推著我坐上去。有一次,
言妍問我,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了。我怎么回答的,有這么一個極品主動湊上來,不能錯過。
不知道他那晚發什么瘋,比以往粗暴了些。他來的越來越頻繁了,逐漸開始留宿了。
以前早上醒來,身邊總是空蕩蕩的。第一次早上醒來,我看到他,驚得一腳把他踢下了床。
他大聲叫我名字,一臉的黑人問號。我傻笑了下,掩飾尷尬。
他的剃須刀、洗漱用品、替換衣服不知不覺中占據了我家的空間。他出差回來,
總是大包小包往我這里一堆,只說是送給我的禮物。我拆開看,
都是不符合我這個工資水平的包包和首飾。拆了幾個我也就沒管了。他留宿的晚上,
電話不斷,有工作應酬或者朋友組的局。他前面幾次還會叫上我,拒絕幾次后他就不提了。
我不是很喜歡在外面玩樂,特別是一群不認識的人。
每次下班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待在自己的小窩里。我以為我們這種關系維持不了多久,他膩了,
我們就散了。不知是不是他很少接觸我這種家常小菜,居然一直沒膩。我其實不是很愛做飯,
只是偶爾心情好,想動手做飯。但是他好像特別愛吃家常小菜,每次我做飯,
自己吃不了多少,最后都是他光盤。他真是五谷不分,四肢不勤。
我做飯他應該承擔洗碗的任務,他勉為其難的答應了,洗碗的時候笨手笨腳,
摔碎了我幾個碗后,他買了臺洗碗機代替他工作。不知不覺,我們已經在一起一年了。
言妍問我,是不是動心了。我當時愣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她勸我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
他們這種人沒有真心的。尤其是他,是他們這個圈子捧著的人物。我自知不會有結果,
但為什么當時否認的話不能脫口而出。那天,我生日,提前下班,心情不錯,
準備自己動手做飯。他打來了電話,“蘇若,你什么時候下班,我來接你,
我們等下出去吃飯?!薄敖裉煸诩页园?,我燉好了湯。”我在廚房忙忙碌碌,笑著回答他。
“好,我今天會早點下班?!彼那楹芎茫恍枰嵝?,主動幫忙把菜端上桌,光盤后,
整理殘局,更神奇的是,他還把灶臺擦干凈了。“我們出去走走吧!”他提議。
我們很少晚上出來逛街。他攬著我的肩膀,走進了一個首飾店。可能在旁人看來,
我們是一對熱戀的情侶。售后員熱情地詢問:“您好,想看些什么款式。
”他指了指一條項鏈,售貨員立刻拿了出來,給我佩戴。我對項鏈沒什么興趣,
對他搖了搖頭,他原還有些笑意的臉上冷了下來。我去了旁邊展示區,
看中了一個兔子形狀的轉運珠。兔子憨態可掬,說不出的合心意。想著今天是生日,
應該買個東西紀念一下,也給他一個花錢的理由。免得心里堵,到時候拿我撒火。
日子就這么過著。直到有一天媽媽來電,又是父母操心的事,該談個男朋友了?!叭羧簦?/p>
你姑姑的同學的兒子也在京市,你有時間和他見一面吧?!蔽也琶腿惑@覺,
我已經到要談婚論嫁的年齡了,而我還在和那個不可能的人在一起。當天,言妍組了個局,
邀了很多好友。是她和李自的七周年紀念日?,F場很是熱鬧,大家都在恭賀這對情侶,
過了七年之癢這個坎,還是這么蜜里調油。言妍喝得暈乎乎,
絮絮叨叨得和我分享她的戀愛故事。其實。我已經聽過很多次了。她從小就是美人胚子,
我們是初中同學,那時候已經有很多男生圍著她獻殷勤,更不用說高中了。大學的情況,
我是不太清楚。我們雖然考在同一座城市,但在不同的學校,兩個人聚在一起的時間不多。
只知道李自也是她們學校的,是她同系的學長。從她剛進大一,就開始追她,死纏爛打兩年,
她才同意。她們交往時,言妍和我分享過這個好消息,那時候她也有很多顧慮。
她是來自三線城市的女孩,而李自是京市人,家里獨子,有家業要繼承。
他們終于要修成正果了,我很替言妍感到開心。但是我和他不同,我們注定不會有結果。
回去的路上,我借著酒意終于說出了那句話:“我們別再聯系了。”話音剛落地,
只聽到突然的剎車聲。他的眼神仿佛要殺人:“你再說一次?!薄拔覀兎珠_吧。
”我艱難的重復了一次?!澳阆氯ァ彼珔杻溶?。我跌跌撞撞的下了車。他車開得很快,
幾秒鐘就消失在我的視野里。我漫無目的向前方走著,反應過來時,已經到了小區樓下。
抬頭看向家的位置,黑漆漆的一片?;氐郊液?,一直沒有睡意。我把家里都打掃了一次,
他的東西都整理好用紙盒子裝好。洗完澡躺在床上,身體疲憊,大腦卻很清醒。我下了床,
又去廚房里把小家電認真擦洗了一次,在清理洗碗機的時候,
明明已經用干抹布把水漬擦干凈了,怎么還有水漬。怎么擦都擦不干凈,
源源不斷的滴落上去。仰著頭,才停止。一個人以后,多了很多時間。
成為了加班打工人的首選。同事們有事不能加班,都開始來找我幫忙。我很少拒絕,
工作會讓時間變得快些,好像能填補些什么。又是一個加班夜,回到家已經將近凌晨,
剛準備睡,手機響了起來,是他。思索了很久,最終還是按下接聽鍵。只聽見,
他咬牙切齒地說:“蘇若,你真是好樣的?!蔽也恢涝趺椿兀荒艹聊?。不知道過了多久,
門鈴聲響起。我下了床還在想,這么晚了,會是誰呢。從貓眼看了一眼是他?!疤K若,
我知道你在門口,開門?!敝宦牭剿诓蛔∨獾穆曇簟4蜷_門,他一把抓過我,
抵在門的另一面?!拔覀儾皇欠珠_了嗎?”我有點不知所措,咬著唇角說道?!疤K若,
想都不要想,是你先招惹我的。”他的眼睛死死的看著我,一只手緊緊的捏著我的下巴,
強迫我與他對視。他的眼里好像有深不見底的情緒,那是什么,我當時沒能理解。
我們又在一起了。他開始告訴我,他的行程。出差了會提前告訴我。
回來當天也會在微信上提醒我。難道是要我接機或者在家做好飯等著他。我沒猜透,
有時候加班回來,發現他的車停在樓下。風塵仆仆的不知道從哪個酒桌上下來。
車子空間對于他的身高來說,有點小了,他只能微微蜷縮著。襯衫都皺了,
不知道他來了多久。他不是很高興得下了車,跟在我身后。上樓后,他不滿道,“蘇若,
我等了你兩個小時。”“你怎么不回去啊,我今天加班。”我沒太在意,
拿了睡衣去洗手間洗澡。還沒洗完,聽到一聲“砰”的關門聲。出來發現,
他沒打招呼就走了,不知道抽什么瘋。一走就是消失半個月。那天部門聚餐推脫不了,
吃了辣又喝了冰飲,半夜開始胃痛,想著忍一忍就好了。沒想到后來痛得受不了,
便打了“言妍”的電話。醒來時,我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身邊坐著一個人。是他。
他雙眼發紅,看我醒來,按下了床頭呼叫按鈕。護士進來檢查了一番,
更新時間:2025-05-07 13:07: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