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她的裙角在動季昀是在深夜一點半，刷到那條私信的?！澳氵€記得你25歲那年，
在雨里哭的樣子嗎？”她盯著手機屏幕，腦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脊背發涼。
消息來自一個陌生號，頭像是一張模糊的背影照，用戶名是“Shen_”。
她點進去看了看，沒有動態，空無一物，像是剛剛注冊的臨時賬戶。緊接著，
對方發來了一張照片。那是老小區門口的街道，一盞路燈下，她穿著藏青色連衣裙，
抱著雙臂蹲在雨里，頭發濕透，眼神發紅。——那是她25歲那年失業又失戀的晚上。
她從來沒發過這張照片。那晚她喝了酒，也確實哭了很久，但那條街上，應該沒有人。
她心里突地一跳，像被扯住了呼吸。但下一秒，她關掉了對話框，退出微信，
把手機扔回床頭柜上。身邊的男人睡得很熟，側臉埋在枕頭里，鼾聲低低的。那是她的丈夫，
結婚五年，兩人早已從激情期走到了“搭伙生活”。她坐在床沿，靜了片刻，
起身走進衛生間，關上門，打開水龍頭。鏡子里，她穿著吊帶睡裙，黑色的蕾絲邊勾著肩膀，
發尾有點亂，脖子處還有一點昨天被他隨手按壓時留下的淺紅痕。
他總是在她快睡著的時候翻身，把她按住，做得匆匆，沒什么前戲，也沒說話。
有時候她甚至懷疑，這段婚姻已經成了一場無聲的、例行公事的體液交換。水聲嘶嘶響，
她抬手擦了把臉，望著鏡子里那張表情冷淡的臉，心里突然有點悶。她又拿起手機，
重新打開微信。那個陌生人已經消失，賬號被注銷了。——第二天，她到公司的時候，
才早上八點四十。剛進辦公區，就看到幾個小女生圍在茶水間門口嘰嘰喳喳。
“哎新來的那個實習助理你見了嗎？太帥了吧，白襯衣、長腿，
關鍵是那個眼神……真的有點壞……”“而且聽說他不是普通實習生，是總經理的遠房親戚，
空降的！”“真的假的？但長得帥我就原諒了?！彼者M自己辦公室，剛坐下，
還沒打開電腦，門口有人輕敲了下?！霸缟虾?，季經理。
我是今天來對接文案材料的——沈致川?！彼惶ь^，就看見那個男生走了進來。
他穿著極干凈的白襯衣，袖子卷起兩截，手里夾著文件，表情禮貌，聲音清潤。
當她的目光停在他眼睛上時，心忽然漏跳了一拍。他在看她，帶著一點笑，不明顯，
但肯定是故意的。那眼神里，有一種輕微的確認感——像是見過她、認出她。
她心頭閃過昨晚那條私信，忽然覺得嗓子有點干。“文案我一會兒發你郵箱。”她輕聲說。
他點頭，轉身出去，走得不緊不慢，白襯衣在他背后一抖一抖的，褲縫線筆直，腰窄腿長。
她突然覺得這天熱得很快?！缧輹r，她沒去食堂，一個人在樓下便利店門口買水。
剛擰開瓶蓋，還沒喝，就有人站到了她旁邊。“季經理，你今天穿裙子的樣子……很安靜。
”是沈致川。她皺了眉，剛想說“你說話注意點”，他卻抬手幫她把頭發從耳后撥了一下。
動作很輕，不超過兩秒，卻像針扎了一下她的神經?！澳阒滥阍诟墒裁磫幔俊彼吐?，
語氣有些冷。他笑了笑，眼神懶懶的：“我也在想你知不知道。”她怔住，
心里竟有一瞬空白。沈致川沒有多說，轉身就走，像是一點都不急。她站在原地，
握著那瓶水，手指微涼，耳根卻發熱。裙角在風里輕輕晃動，像是某種無聲的信號，飄出去，
又收不回來?！砩鲜c，她回家，丈夫在客廳打游戲，電視聲蓋過了她換鞋的聲音。
“今天不是說早回來嗎？”她問?！芭R時有飯局?！彼^也不抬?！拔乙粋€人吃的外賣。
”“嗯?！彼耘f盯著屏幕。她想說點什么，卻又說不出口，最后轉身去了臥室。
換衣服的時候，手機又亮了一下。是一個陌生號，
頭像這次是白底黑字：“Shen__”“你今天裙子后擺開線了?！薄拔铱吹搅艘稽c，
很想繼續看。”她愣住，緊接著一張照片彈了出來——是公司電梯的監控角度，
她的裙角在風里揚了一點，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根?！裉齑_實穿了件淺灰色長裙。
裙擺微敞，內襯邊緣一閃而過。她抬頭望向鏡子，眼神竟有些迷茫。她不知道是害怕，
還是……有一點興奮。她不記得上次心跳這么快，是哪一年了。她屏住呼吸，
緩緩打下一行字?！澳愕降资钦l？”對方只回了一句：“你猜。”2.他低頭看她的眼神，
太近了第二天一早，季昀出門前特意換了件襯衫裙。扣子系得很高，甚至連香水都沒噴，
只在耳后點了一點乳液。她不太確定自己是出于防備，還是……期待。
一路上她都有些心不在焉，連早餐都沒買，直到進了公司電梯，
才聽到身后熟悉的聲音：“季經理也遲到了？”沈致川站在她右后方，笑得漫不經心。
她沒有回頭，只嗯了一聲。電梯里的人不多，兩人之間只隔著一步的距離。
她能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她頸后，像是一根無形的線，從發梢一直拽到腰窩。
“你昨晚……沒回我?！彼f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季昀瞳孔一緊，
電梯的數字剛跳到“8”，她就伸手按了鍵，提前下樓。剛走出去一步，
后方傳來他的腳步聲。“我是不是嚇到你了？”他一邊走，一邊低聲說。她站住，
轉頭看著他，聲音也壓低了些：“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看著她的眼睛，忽然不笑了，
語氣變得緩慢而清晰：“我沒想干什么，我只是……有點忍不住。”空氣突然靜了一拍。
她一只手還拎著包，另一只手下意識地抓緊了手機。他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你放心，
我不會對有丈夫的女人做什么的?！闭f完就走了，留下一陣干凈利落的腳步聲。她站在那里，
心跳得亂七八糟。她在怕嗎？怕什么？怕他繼續靠近，還是怕……自己真的會回應。
——中午開會，季昀坐在主位，項目對接內容她早就準備好了。
但整場會議她都感受到來自右手邊那道灼熱的視線。沈致川一言不發，
只偶爾低頭翻著手里的資料。但他的食指一直敲在桌面上，有節奏地，輕輕的，
像是故意擾亂她的心緒。她盡力不去看他，但余光還是掃到了他襯衫下若隱若現的鎖骨線條。
會議結束前，沈致川起身，順手將一個筆記本放到她面前?！凹窘浝恚挛缒阌锌諉?？
這個項目里，有一條細節我想單獨請教一下。”她猶豫了一下，點頭：“兩點。
”——下午兩點，會議室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安靜得只剩呼吸聲。沈致川坐在她對面，
沒急著翻文件，而是看了她一眼，說：“你今天很克制。”她抿唇沒說話。
“但你昨晚給我發的那句話，我想了一夜?！彼翱苛丝?，
聲音里帶著一點故意的曖昧：“你猜？我猜你猜對了。”季昀面無表情，
語氣冷下來：“沈致川，我是你上司?！彼袅讼旅迹骸八阅阏f句話，
我就該停下所有想法？這不太公平吧?！薄拔医Y婚了?！薄澳阋舱f了，”他輕輕一笑，
“你是結婚了，不是幸福了。”她終于抬頭看他，眼神帶了些鋒利。他沒有退縮，
反而向前傾了身子，雙手撐在桌面上，低頭看她的角度，剛好讓她看到他清晰的喉結。
“我沒有碰你?！彼f?！翱赡阋恢痹谠噲D侵犯我的邊界?！彼瘩g。“如果你真的不想，
你會早就舉報我，拉黑我，甚至不來這個會議室?！彼康酶耍?/p>
眼睛里一點不躲：“但你來了?！彼龔埧?，想說點什么，卻發現舌頭像被什么堵住了，
發不出聲音。他的呼吸在她面前，甚至有一絲清涼的薄荷香味。就在這時，
外面的門“咔噠”一聲響，有人走近，隔著玻璃敲了敲門。是行政的小趙。“季經理，
總監叫你過去一下?！奔娟懒⒖套鄙碜樱瑝合潞粑钠鸱?，點點頭。沈致川收起了手，
臉上恢復一派無害：“我們改天再聊。”她推門出去，步子有些虛?！翘焱砩希?/p>
季昀失眠了。她試圖看書、聽音樂、冥想，最后還是不爭氣地打開了微信。
那個“Shen__”的頭像還在，她猶豫很久，點開對話框。
她只發了一句：“你到底是想喜歡我，還是想毀了我？”幾分鐘后，
對方回了四個字：“你猜呢？”3.她沒躲開第三天上午，公司的打印機出了故障。
文案材料堆積如山，行政小趙愁得滿頭是汗?！吧蛑?，你能不能去文案部看看季經理，
她催得緊。”沈致川應了聲，順手拿了那一疊還熱的文件上樓。文案部在四樓東側，
燈光有些昏。他敲了敲門，沒人應。他推開一條縫——季昀正站在打印機前，彎腰拔卡紙。
她穿著一件修身的淺駝色針織裙，裙擺不長，貼著大腿線條，彎腰那一下，
裙子往上卷了一點。他站在門口，視線定住。她察覺到身后有動靜，回頭，
臉色微變：“你怎么進來了？”“我敲門了?！彼f，語氣平靜，“你沒聽見。
”她直起身子，臉頰微紅：“文件我還沒打完?！薄拔抑?。我幫你?！彼哌^去，
動作自然地站到她身邊。打印機的位置很小，兩個人幾乎肩膀貼肩膀。他的呼吸離她太近了，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身體微微發熱?！澳汶x遠點?！彼吐曊f?！拔以趲湍恪！彼ひ舻蛦。?/p>
帶點笑，“你現在很怕我？”“怕你越線?！彼鋈灰活D，低頭看著她的側臉。她皮膚很白，
耳垂上有一顆淺淺的痣，紅得像一點火?！澳翘焱砩稀闶遣皇牵鋵嵪Ｍ以倏拷稽c？
”他突然問。她猛地回頭，眼神銳利：“你想清楚你在跟誰說話。”“我想得太清楚了。
”他盯著她，“你知道嗎，我昨晚夢見你了?！彼男目┼庖惶！皦衾锬阏驹陉柵_上，
穿著那天的裙子。風一吹，我就……”“夠了。”她冷冷打斷。但下一秒，打印機又卡紙了，
她一轉身要處理，腳下一滑，整個人朝他身上倒去。他下意識扶住她——她跌進他懷里，
呼吸打在他頸邊。那一瞬間，兩人都沒動。他的手停在她腰側，沒有多余的動作。
她卻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她沒躲開。她可以掙開，但她沒有。他似乎也察覺了這點，
手指輕輕收緊了一下。那一收，她仿佛被點燃，猛地推開他：“出去！”沈致川沒說話，
只是低頭，嘴角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轉身走了出去。門關上的那一刻，她坐在桌邊，
心跳如雷，呼吸發燙。她低頭一看，裙擺起了褶，領口也歪了，顯得凌亂無比。
——她討厭這種樣子，卻也說不出一點“討厭”的具體原因?！斕焱砩?，季昀回家。
丈夫照例在打游戲，看到她回來，問都沒問一句，只說了句：“廚房有剩飯。
”她站了一會兒，脫了高跟鞋，走過去?！拔覀円灰囋嚪志右欢螘r間？”她說。
丈夫一愣，頭也沒回：“你說什么？”“就暫時分開住，我想冷靜一下。
”“你是不是有人了？”他語氣里帶了怒意。她冷笑一聲：“你都多久沒正眼看過我了？
”兩人最終還是沒吵，只是各回各屋，誰也不肯先認輸。那晚，她睡得很淺，手機響了一下。
沈致川發來一句：“你今天抖得厲害?！彼е?，半天才回了一句：“閉嘴。
”他卻發來一句更狠的：“你不是在怕我，你是在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逼聊灰缓冢?/p>
她扔掉手機，鉆進被子，感覺自己像是墜進了回不了頭的懸崖之中。
不是他來撩撥她——是她沒忍住，伸手回應了那一點火星。4.她坐在洗手臺上，
他跪在她腿間季昀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被一個小她八歲的男人，逼到洗手間的角落。
還是在公司。還是在鎖著門的、沒開燈的衛生間里。她的裙子褪了一點，
腿剛坐上冰冷的洗手臺，沈致川就一手撐在她身側，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你說你怕我越線?！彼f?！翱赡悴皇亲约合茸哌M來的？”空氣里是她身上的香味，很淡，
但像慢火燉出來的一樣，黏在嗓子口，灼得他嗓音都啞了點。她沒說話，只是咬著下唇，
臉頰發燙，手卻一直撐著臺面，沒有推他。他伸手，輕輕拽住她裙擺邊緣?！澳阈奶炝?。
”他靠近，額頭輕抵住她的，“我聽得見?！薄吧蛑麓ā彼韲蹈蓾吐暫八?。“嗯？
”她眼睛盯著他，像是想從他臉上看出一點玩笑的意思，可惜沒有。他眼神太認真了，
認真到讓她發慌。“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問。“我想，”他緩緩跪下，
膝蓋落在她腿間的瓷磚上，眼神上挑看她，“看看你，忍到哪兒?！彼暮韲迪癖豢ㄗ。?/p>
腦子一陣空白。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就像只被困住的小獸，慌張、警覺，卻又……沒有逃。
他的手沒動，只是看著她的表情，呼吸貼著她膝蓋的位置，灼燙得要命。“我可以不碰你。
”他說，“但你不能控制住你自己。”——門外忽然有腳步聲傳來。她猛地推開他，
從洗手臺跳下來，差點崴腳，他第一時間扶住她的腰。她一抬頭，
就撞進他眼里——那雙眼太近了，像黑夜里不肯閉合的海。她喘著氣，低聲說：“夠了。
”他沒繼續靠近，甚至讓開一步：“你說了算?！彼砗萌棺?，咬著牙開門離開，
腳步飛快?？伤叩迷倏欤部觳贿^胸口那顆跳個不停的心。她知道，這一次，
她真的……沒法再騙自己。——晚上，她一個人去了酒吧。那是她大學時常去的地方，
熟悉的沙發座，昏黃的燈，低低的音樂。她剛坐下沒多久，手機響了。是沈致川發來的定位。
她沒告訴他自己在哪，可他發來的是——【你右手邊那個穿灰色帽衫的男人，是你前任吧？
】她猛地抬頭。果然，在吧臺邊坐著的，是許驍，那個她25歲那年分手的前男友。
更新時間：2025-05-07 11:5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