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鏡前的燈光刺得陳默睜不開眼,冰涼的硅膠面具正被化妝師一點點貼合在她的臉上。
"別動,"戴著橡膠手套的男人用鑷子調整她眼角最后一道褶皺,"陸總要求百分百還原。
"陳默盯著鏡子里逐漸變成姐姐的臉,喉嚨里泛起血腥味,那是她剛才咬破舌尖的痕跡。
陸景琛的皮鞋聲在門外響起時,化妝師迅速退到墻邊。男人徑直走到陳默身后,
左手突然掐住她后頸,右手將陳曦的遺照舉到她眼前。"笑一個,"他聲音比手術刀還冷,
"讓我看看你學得像不像。"陳默嘴角剛揚起,就聽見布料撕裂的聲音,
陸景琛扯開了她后背的拉鏈。"合同看清楚了?"陸景琛把平板摔在梳妝臺上,
屏幕上顯示著陳家祖宅的抵押文件,"每晚八點準時到公館,
遲到一分鐘就拆你父親一塊牌位。"陳默摸到鎖骨處的疤痕,那是上周試戴面具時被燙傷的。
她突然抓住陸景琛的腕表,"為什么選我?"男人俯身時,
領帶夾上的陸氏家徽硌得她下巴生疼,"因為你是唯一知道她左肩有胎記的活人。
"暴雨拍打著邁巴赫的車窗,陳默攥著姐姐的珍珠手包,里面裝著抗過敏藥。
面具邊緣開始發癢時,司機突然急剎,她撞在前座椅背的監控屏幕上——實時直播里,
陸氏影業的股價正在暴漲。"陳曦小姐復出"的彈幕淹沒了畫面。陸景琛扯松領帶,
把一疊臺本扔在她腿上,"背熟,三十分鐘后記者會。"閃光燈亮起的瞬間,
陳默條件反射地勾起陳曦標志性的微笑。她挽著陸景琛的手臂走向主席臺,
聽見臺下記者倒吸冷氣。"曦曦,"陸景琛突然親昵地撥弄她耳環,話筒沒關,
全場都聽見他帶笑的耳語,"再抖一下,我就把你從同樣的窗戶扔下去。
"陳默高跟鞋里的腳踝已經腫了,但她踮腳吻了男人臉頰,像姐姐獲獎時做的那樣。
午夜回到頂層公寓,陳默剛碰到面具邊緣,就被陸景琛按在鋼琴上。
黑白琴鍵發出刺耳的和弦,男人撕開她后背的禮服,"知道她為什么喜歡彈肖邦嗎?
"陳默的腰撞在譜架上,散落的樂譜飄到那架三角鋼琴底下,
她看見琴腿內側用口紅寫著"SOS"。浴室蒸汽模糊了鏡子,陳默終于能摘下面具。
她盯著自己真實的雀斑發呆時,突然發現磨砂玻璃外站著人影。"滾出來,"陸景琛踹開門,
手里晃著陳曦的奧斯卡獎杯,"誰準你用她的浴鹽?"香檳色的液體從獎杯里潑出來,
陳默舔掉嘴角的泡沫,突然笑了,"姐姐最討厭香檳,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凌晨三點,
陳默在衣帽間發現暗格。她借著手機光看清里面全是陳曦的病例,
最新那頁印著"妊娠六周"。走廊傳來腳步聲,她慌忙關柜門時刮掉了面具右耳的接縫。
陸景琛掐著她脖子抵在落地窗上,窗外正是姐姐墜樓的位置,"再亂碰東西,
我就讓你親眼看著祖宅被推土機碾平。"陳默在咖啡里加了雙份糖漿,這是姐姐的習慣。
陸景琛突然搶過杯子砸向墻壁,瓷片擦過她戴著婚戒的無名指。"不準學她喝咖啡,
"男人把尸檢報告甩在餐桌上,"她胃里有氰化物。"管家進來收拾碎片時,
陳默注意到他多看了兩眼自己假睫毛的弧度——那里有道姐姐特有的下垂弧度。
化妝師又來補面具翹起的邊緣,這次帶著消毒水味。"陸總吩咐加急做的,
"他往陳默鎖骨涂抹透明膠水,"今晚慈善宴要穿露肩禮服。
"陳默在疼痛中數著天花板裂縫,
忽然聽見化妝箱底層傳來電子音——那是姐姐手機特有的消息提示音。
化妝箱底層的電子音戛然而止,化妝師的手明顯抖了一下。陳默裝作沒察覺,
任由他繼續修補面具邊緣,卻在鏡子里捕捉到他頻繁瞥向箱子的眼神。"這是什么?
"她突然按住化妝師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對方皮膚?;瘖y師慌忙合上箱子,"只是定時器,
陸總要求每半小時補一次妝。""那給我看看。"陳默伸手去夠箱子,
化妝師猛地后退撞翻了碘酒瓶。棕色液體在地毯上洇開時,門外傳來管家的咳嗽聲。
化妝師立刻恢復專業表情,"陳小姐該換禮服了,陸總說七點整要看到您出現在旋轉樓梯。
"他離開時把化妝箱攥得死緊,陳默注意到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數據線。
禮服是陳曦最愛的霧霾藍,陳默剛套上頭紗就聽見布料撕裂聲。
她順著裂縫摸到裙襯里藏著硬物,用指甲挑開暗袋,掏出的竟是沾著咖啡漬的日記本。
扉頁上陳曦的字跡力透紙背:"他們每個人都在說謊。"陳默正要翻開,
更衣室門鎖突然轉動,她慌忙把本子塞進胸衣,冰涼的皮革貼著她狂跳的心臟。
陸景琛推門時,陳默正對著全身鏡調整頭紗。"轉過來。"他捏著她下巴左右轉動檢查面具,
拇指重重擦過她發紅的耳根。陳默聞到他袖口有新鮮的血腥味,混著琴房里常用的松香。
"你碰過鋼琴?"她脫口而出,立刻后悔自己的莽撞。陸景琛眼神驟冷,
扯著她胳膊往走廊拖,"老爺子要見你,管好你的嘴。"穿過掛滿油畫的走廊時,
陳默數到第七幅是陳曦主演電影的劇照。畫框右下角有枚銀色打火機的反光,
和網絡曝光的"舊照"里如出一轍。"走快點。"陸景琛拽得她一個踉蹌,
她趁機把日記本往胸衣深處塞了塞。拐角處輪椅碾過地毯的悶響讓她僵住,
陸遠錚抱著琴譜出現在陰影里,袖口沾著可疑的白色粉末。"父親在玫瑰廳。
"陸遠錚的聲音像大提琴般低沉,琴譜封面印著《雨滴前奏曲》。
陳默發現他輪椅扶手上刻著細小的牙印,和她小時候在姐姐肩上見過的一模一樣。
陸景琛突然掐她后腰,"叫人啊,你不是最會學她裝乖巧嗎?
"陳默條件反射地綻開陳曦的招牌笑容,卻看見陸遠錚的瞳孔劇烈收縮。
玫瑰廳彌漫著陳曦最討厭的龍涎香,陸沉舟正在給古董懷表上弦。老人抬頭時,
陳默發現他領針是陳曦奧斯卡項鏈的同款造型。"坐。"他指指鋼琴凳,
陳默剛碰到琴鍵就聽見背后陸景琛的冷笑。琴譜架上有道新鮮劃痕,她假裝整理裙擺彎腰,
看見踏板縫隙里卡著半片染紅的指甲。"曦曦最近睡得好嗎?"陸沉舟突然發問,
懷表鏈子纏著他布滿老年斑的手腕。陳默感覺胸前的日記本在發燙,
想起姐姐總在失眠夜彈肖邦。"她做噩夢會哼《夜曲》。"陸遠錚突然插話,
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輪椅扶手的牙印。陸景琛猛地踹翻譜架,"輪不到你回憶!
"散落的樂譜里飄出張產科B超單,陳默看清患者編號是陳曦的生日。
管家進來通報媒體就位時,陳默趁機把日記本轉移到束腰暗袋。陸沉舟用懷表輕敲鋼琴,
"今晚要宣布曦曦復出首秀。"他枯瘦的手指劃過琴鍵,
彈的正是陳曦墜樓前最后發的練習視頻里的曲子。陳默突然發現低音區有個琴鍵音色怪異,
像是里面藏著東西。陸景琛拽她起來時,她故意把捧花砸在琴鍵上,聽見了金屬碰撞的輕響。
"別碰鋼琴!"陸遠錚的輪椅突然沖過來碾過她裙擺。陳默摔倒時面具接縫裂開,
露出她真實的鎖骨。三雙陸家男人的手同時伸過來,她蜷縮著護住胸前,
摸到日記本扉頁有凹凸的刻痕。陸沉舟的懷表鏈突然斷裂,玻璃罩里陳曦的照片飄出來,
背面用口紅寫著"證據在降B調"。陳默的指尖在日記本扉頁的刻痕上反復摩挲,
那凹凸的觸感像是某種密碼。陸沉舟的懷表玻璃罩在地上旋轉,
陳曦的照片背面"證據在降B調"的口紅字跡在吊燈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陸景琛突然拽住她裂開的面具邊緣,"媒體都在等著,別在這丟人現眼。""我去補妝。
"陳默攥緊胸前的衣料,感覺到日記本在束腰里硌出的棱角。陸遠錚的輪椅無聲滑到她面前,
遞來一條繡著音符的手帕,"擦擦你的鎖骨,硅膠露出來了。
"她接過手帕時聞到他袖口飄來的硅膠粉末味,和面具材質如出一轍。管家第三次敲門時,
陸景琛直接扯著陳默的胳膊往外拖。走廊鏡面墻上映出她踉蹌的身影,
面具右耳接縫處滲出透明膠水,像道未愈合的傷口。"今晚你敢出半點差錯,
"陸景琛貼著她耳垂低語,手指掐進她肘窩的淤青,
"明天頭條就是你父親的牌位漂在護城河上。"旋轉樓梯下方傳來此起彼伏的快門聲,
陳默條件反射地勾起陳曦的完美微笑。她搭在陸景琛臂彎里的手突然摸到他袖扣內側的劃痕,
那形狀像極了姐姐日記本扉頁的刻痕。"笑甜一點,"陸景琛捏著她無名指上的婚戒旋轉,
"記者最愛看你酒窩。"閃光燈聚焦的瞬間,陳默瞥見大廳角落的化妝師正低頭擺弄手機。
他白大褂口袋里的數據線晃動著,連著的充電寶上貼著陳曦電影周邊的貼紙。"曦曦看這邊!
"《娛樂周刊》的記者突然高喊,陳默本能地側頭露出左臉,這是姐姐面對鏡頭的經典角度。
陸景琛突然攬住她的腰往懷里帶,這個動作讓滿場響起曖昧的起哄聲。"陸總好事將近?
"女記者的話筒幾乎戳到陳默裂開的面具接縫。陸景琛笑著用香檳杯擋住她的臉,
"曦曦最近在調養身體。"陳默注意到他說"調養"時,
陸遠錚的輪椅在二樓陰影里猛地震顫。宴會進行到一半,陳默借口補妝躲進洗手間。
反鎖隔間后,她顫抖著掏出日記本,發現扉頁刻痕拼出"打火機"三個字。手機突然震動,
陌生號碼發來彩信,是張陳曦倚在鋼琴邊的舊照,
畫面角落的銀色打火機在反光中映出陸景琛的側臉。"找到你了。"隔間門板突然被敲響,
化妝師陰冷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陸總讓我來看看,為什么補妝要二十分鐘。
"陳默慌忙把日記本塞回束腰,按下沖水鍵掩蓋紙張的摩擦聲。
她推門時故意讓面具接縫完全裂開,"膠水過敏,需要重新貼合。
"化妝師盯著她鎖骨處滲出的血絲,突然壓低聲音,"你姐姐從來不對香檳過敏。
"他遞來的粉餅盒內層刻著微型二維碼,陳默假裝補妝時掃描,
跳轉的加密相冊里全是陳曦與不同男人的合影。每張照片角落都晃著那枚銀色打火機,
有時在餐桌,有時在琴凳。"第七張。"化妝師突然用鑷子戳她面具的裂口,
聲音輕得像羽毛,"她死前一周拍的。"陳默劃到第七張照片,陳曦穿著病號服在彈鋼琴,
降B調的琴鍵上放著銀色打火機。照片邊緣有半只入鏡的手,無名指戴著陸氏家徽戒指,
袖口卻沾著硅膠粉末。宴會廳突然爆發掌聲,管家在門外催促陳默返場。
她對著洗手間的鏡子調整面具,發現化妝師留在洗手臺上的鑷子尖沾著血。
鏡子右下角用口紅畫著小小的箭頭,指向通風口縫隙里露出的半截數據線。"陸總等急了。
"管家直接推門進來,目光掃過她手里攥著的手機。陳默把粉餅盒塞進他手里,
"還給化妝師,就說..."她故意讓面具嘴角開裂,"就說曦曦謝謝他的遮瑕膏。
"管家捏著粉餅盒的手指突然收緊,陳默看見他虎口有和陳曦日記本上相同的刻痕。
重返宴會廳時,陸沉舟正在宣布陳曦將主演家族投資的新片。大屏幕播放剪輯視頻時,
陳默發現每段片場花絮里,陳曦都在撫摸左手的婚戒,而現實中姐姐從不戴戒指。
"這是曦曦的遺作,"陸景琛突然從背后環住她,手指按在她面具的裂痕上,
"也是我們的定情信物。"記者追問婚期時,陳默突然劇烈咳嗽,
面具鼻翼處滲出淡紅色液體。"她花粉過敏。"陸遠錚的輪椅不知何時停在香檳塔旁,
他遞來的手帕里包著兩片抗過敏藥。陳默吞藥時嘗到熟悉的苦味,
和姐姐日記本扉頁殘留的粉末味道一模一樣。"各位請看大屏幕!"主持人突然高喊,
投影儀播放出陳曦墜樓前三天拍的廣告。陳默盯著畫面角落反光的玻璃窗,
那里模糊映出舉著打火機的男人身影。當鏡頭掃過鋼琴時,
她看見降B調的琴鍵上放著病危通知書,患者簽名處是陳曦顫抖的筆跡。
陸景琛突然掐斷視頻,宣布進入舞會環節。他拽著陳默滑進舞池時,
她感覺束腰里的日記本正在吸收汗水,扉頁的刻痕漸漸在皮膚上印出"打火機"的輪廓。
"你抖得像只麻雀,"陸景琛的領帶夾刮著她開裂的面具,"她跳探戈時連呼吸都不會亂。
""因為我在數,"陳默突然貼近他耳語,"你袖扣上的劃痕,
和姐姐日記本上的刻痕一模一樣。"陸景琛的舞步瞬間錯拍,他掐著她后腰撞向香檳塔,
"你翻過我的書房?"飛濺的玻璃碎片中,陳默看見化妝師正在拍視頻,
鏡頭精準對準她面具下露出的真實皮膚。陸遠錚的輪椅碾過滿地香檳泡沫,
他彎腰撿起的不是陳默,而是一塊鋒利的玻璃片。"父親最討厭浪費,
"他用玻璃片輕刮輪椅扶手的牙印,"特別是見血的浪費。"陳默突然意識到,
那些牙印不是咬痕,而是用某種尖銳物刻意雕刻的。
陳默盯著陸遠錚輪椅扶手上那些被玻璃片刮過的牙印,突然意識到那根本不是咬痕,
而是一組精心雕刻的摩斯密碼。她借著整理裙擺的動作蹲下身,指尖擦過輪椅金屬部件,
沾到一層細白的粉末。"二少爺的琴房在放肖邦夜曲,"管家突然出現在她身后,
"陸老吩咐您去彈一曲助興。"陸遠錚的玻璃片停在半空,
反光里映出陳默面具下滲出的冷汗。"父親記錯了,"他轉動輪椅碾過她拖地的裙角,
"曦曦最近只彈我改編的《雨滴前奏曲》。"陳默感覺束腰里的日記本突然發燙,
想起姐姐最后一條微博正是彈這首曲子時拍的,畫面角落有團模糊的白色粉末。
"那就請陳小姐彈我的改編版。"陸沉舟用懷表敲擊鋼琴蓋,
陳默看見琴鍵縫隙里卡著的B超單正隨著震動緩緩滑出。陸景琛突然拽住她開裂的面具邊緣,
"不會彈就直說,別丟陸家的臉。"他手指沾到滲出的膠水,厭惡地在真絲椅背上擦了擦。
陳默徑直走向三角鋼琴,高跟鞋故意踩過陸遠錚的輪椅踏板。
她落座時裙撐勾住了琴凳調節桿,金屬桿底部沾著同樣的硅膠粉末。"需要降B調樂譜嗎?
"陸遠錚遞來一本手寫譜,袖口擦過她肩膀時落下幾粒白點。陳默翻開樂譜,
發現音符間隙用鉛筆寫著"第三個踏板"。她假裝試音踩下延音踏板,
鋼琴內部傳來細微的咔嗒聲。陸景琛突然按住琴蓋,"要彈就好好彈,
"他俯身時領帶夾卡進她面具裂縫,"別學她總搞小動作。
"陳默的余光瞥見化妝師正用手機對準鋼琴底部,
鏡頭反光里能看見琴箱側面有道不自然的接縫。"開始吧。"陸沉舟用懷表打拍子,
陳默的指尖剛碰到降B調琴鍵,就聽見琴弦發出詭異的嗡鳴。陸遠錚的輪椅突然前傾,
"音準不對,"他蒼白的指尖劃過高音區,"上周剛調過律。"陳默故意用力砸下和弦,
琴箱里飄出一縷硅膠加熱后的刺鼻味道。管家上前調整琴凳高度,
他的袖扣擦過陳默束腰暗袋,發出紙張摩擦的輕響。"陳小姐的呼吸節奏不對,
"陸遠錚突然轉動輪椅撞向她膝蓋,"曦曦彈這段時會憋氣八拍。
"陳默感覺日記本正在吸收掌心的汗,扉頁刻痕在皮膚上印出更清晰的"打火機"字樣。
她突然把樂譜翻到最后一頁,空白處有團咖啡漬暈開的痕跡。"二少爺改的版本太難,
"陳默用姐姐特有的撒嬌語氣說,"我要彈原版。"陸景琛冷笑一聲抓起香檳杯,
酒液潑在琴鍵上,"裝什么裝,你連五線譜都認不全。"液體順著黑鍵流進琴體內部,
陳默聽見某種化學物質反應的嘶嘶聲。陸遠錚猛地推開輪椅,"管家,
"他聲音里帶著罕見的慌亂,"拿吸水布來。"陳默趁機踩下弱音踏板,
這次鋼琴底部直接傳出齒輪轉動的機械音。"什么聲音?"陸沉舟的懷表鏈突然繃直。
化妝師一個箭步沖過來擋住低音區,"可能是陳小姐高跟鞋卡住了踏板。
"他彎腰時白大褂口袋里的數據線甩出來,陳默看見線頭上沾著和琴鍵相同的白色粉末。
陸景琛揪住她后領往琴房外拖,"別在這丟人現眼。"陳默掙扎時束腰里的日記本滑到腹部,
隔著衣料能摸到內頁有硬物凸起。陸遠錚的輪椅堵在門口,"父親還沒說結束。
"他袖口的硅膠粉末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形成一小片月牙形的白斑。陳默突然劇烈咳嗽,
面具鼻翼處的裂縫噴出幾點血珠。"我過敏了,"她拽住陸遠錚的輪椅扶手借力站起來,
更新時間:2025-05-07 11:4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