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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名字?

徐吱思忖半晌,一字一頓地吐出四個字:“吞噬救贖?!?/p>

《吞噬救贖》

這名字,聽上去很怪異。

但又讓人驚顫。

倒是跟方才那首畫風迥異的鋼琴曲,出奇搭。

徐吱歪頭看向男人,眉眼彎彎,睫毛弧度上揚,又純又美,“聞洲哥哥,你特意來主樓聽我彈琴的嗎?”

靳聞洲斂眉,“只是路過?!?/p>

“這首曲真叫這個名字?我沒聽過?!?/p>

徐吱:“沒聽過就對了,因為那是我今夜現場創作的——”

“名字也是剛剛隨便取的?!?/p>

靳聞洲瀲滟的雙眸凝了凝,視線短暫地停在她臉上。

察覺到有人在靠近。

又很快挪開。

來人是謝寅。

他姿態懶散浪蕩,矜傲卻不減。

目光落在徐吱身上。

似乎在等她朝自己走來。

但徐吱沒有,仍舊站在靳聞洲身邊。

他倆這一幕,多少有種同仇敵愾的樣子。

而謝寅,就是那個“敵”。

氣氛詭譎難捱。

跟在謝寅身邊的楚之航覺得有些尷尬。

為了打破這種氛圍,沒話找話聊,說:“吱吱,你今晚彈的曲子真好聽?!?/p>

徐吱溫吞一笑,“謝謝之航哥?!?/p>

靳聞洲神色閃過微不察覺地涼意。

他緘默,沒心情參與他們之間的關系。

轉身就打算離開。

見狀,徐吱本能抓住他纖細有力的腕骨。

夏夜蟬鳴不停,正如她此刻心跳。

徐吱還沒來得及說話。

謝寅凜冽的嗓音倏然響起,“靳少在徐家住了多久?”

“跟我未婚妻拉拉扯扯,我覺得不太合適,你說呢?”

聞言,靳聞洲抽出被徐吱拽住的手腕。

視線輕描淡寫地掃過謝寅,沒多說一個字,邁開步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徐吱掌心空蕩一瞬。

心底莫名疼痛。

明明,靳聞洲在上一世超愛她的啊!

怎么現在這樣冷淡?

或許是因為時候未到。

但這股落差感,依舊令徐吱傷心。

瞧見徐吱這副模樣,謝寅瞇了瞇眼,哂了聲,“怎么?舍不得?要我幫你把那小子喊回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話是在吃醋。

徐吱臉色看不出多余情緒。

這時。

送完客人,眼含淚水的顧輕雅走了過來。

咬牙切齒。

充滿不甘。

“姐姐,我成年禮被你毀了,你很得意吧?”

徐吱斂眸,指尖攥緊。

剛重生回來,她轉變速度過快,很容易讓人起疑。

今天多少有些意氣用事,接下來得小心應付。

畢竟她現在還住在徐家。

發瘋,也要挑合適時機。

回歸從前軟綿無能態度,徐吱囁嚅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不知道?誰信?

顧輕雅:“那么請你解釋一下,你故意穿這件禮服,耀武揚威——搶我風頭,到底什么意思?”

這場火。

顧輕雅沒證據是徐吱做的。

只能拿禮服說事。

反正這會兒客人都已經離開了。

私下顧輕雅沒必要給徐吱留面子。

就算謝寅在場,也沒關系,她早發現了,這太子爺就喜歡她這種帶點小壞的調調。

徐吱:“我衣柜里就這一件像樣的禮服——”

“你的成年禮,我也不能太寒酸吧,怕會給你丟面子?!?/p>

顧輕雅被徐吱這番話氣笑,“我成年禮,我是主角,你寒酸點怎么了?”

“顧輕雅,過分了吧?!背蕉嗌儆行┛床幌氯?,出聲維護。

徐吱垂下眼眸,肩膀一抽一抽,繼續假意示弱,“妹妹,你消消氣?!?/p>

“我保證再也不穿這件禮服了?!?/p>

禮服本身就不能再穿第二次。

徐吱今晚已經把這件禮服發揮到了最大作用。

現在說這些,把她顧輕雅當傻子嗎?

顧輕雅簡直怒不可遏,有苦難辨。

忽地,謝寅懶聲懶調,甚不在意道:“顧小姐,別生氣,明天來謝家,我給你補個宴會?!?/p>

“就當,我替吱吱給你賠禮?!?/p>

去謝家?

豈不是有單獨跟謝寅相處的機會?

楚之航胳膊肘撞了下謝寅,忍不住蛐蛐,“寅哥,你腦子沒事吧?你這樣把嫂子放在什么位置?”

謝寅眸色濃稠深邃,嘴角勾了勾,“吱吱,你有意見嗎?”

他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繾綣。

像從前小時候那樣。

只不過,是為了另一個女孩。

徐吱同他對視,“沒意見。”

當然不會有意見。

因為明天,她要去找謝老夫人,提出取消婚約。

跟謝寅斷干凈,接下來才能好好愛靳聞洲。

她未來的路。

前途、靳聞洲。

缺一不可。

謝寅嗤笑。

瞧,還是這副死樣子。

像只被隨意拿捏的羔羊。

毫無挑戰性。

顧輕雅走到謝寅面前,當著徐吱面,撒嬌地說:“謝謝姐夫,姐夫真好?!?/p>

謝寅笑意不達眼底,修長的指骨拂過顧輕雅臉頰淚痕,“不客氣?!?/p>

即便重活一世。

徐吱也被這股涌來的惡心感,刺激的反胃。

她曾經那樣炙熱、深愛的少年。

原來在這時候,就已經面目全非,爛的徹底。

偏她傻逼,看不出來。

實在可悲!

——

回去的路上,楚之航在車上忍不住吐槽,“寅哥,徐吱那么喜歡你,你們倆感情以前那么要好,怎么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顧輕雅哪兒點比得過徐吱?”

“旁人不知道顧輕雅身世,你不知道嗎?她根本不是徐國華女兒!”

謝寅指尖夾著煙,放在車窗外撣了彈煙灰,說:“徐吱倒是有身份,可她替自己爭取過嗎?”

“我護了她十八年,從她出生起就在給她托底,她呢?一成不變,弱的可憐?!?/p>

“我謝寅不需要這種無能的女人。”

楚之航:“那你也不能跟顧輕雅在一起吧?她那種身份,配不上你?!?/p>

謝寅一言不發,只一個威懾力的眼神,就輕易讓楚之航閉了嘴。

-

因為顧輕雅的鬧騰。

徐吱被徐國華罰跪祠堂一夜。

她替母親重新擺好遺像和水果盤。

嘴角在笑,淚水在掉,“對不起,媽媽,今晚利用了你?!?/p>

對別人要狠,對自己也要狠。

心狠手辣,才能在這豪門里,殺出一條血路。

好在,努力沒有白費。

徐國華忌諱死人,因此沒敢將徐氏股份送給顧輕雅,而是轉送了其他珠寶首飾。

窗外雷聲依舊,懸掛在祠堂柱子上的白布,被不知從哪兒來的風吹起。

換做前世的徐吱,這會兒可能要被嚇哭。

但如今——

不會。

那是愛她的母親。

即便血淋淋出現在她面前,也只會讓她更加堅強的活下去!

翌日。

祠堂外的門被敲響。

本身昨日祠堂就發生了詭異的事情。

徐吱膽小懦弱,被關在祠堂一晚,估計這會兒,要被嚇瘋了吧?

來找徐吱的幾名女傭猜測著。

然而門從祠堂里面打開,徐吱容光煥發,看不出半點被嚇的痕跡。

一名女傭匯報,“大小姐,謝老夫人方才差人過來,說邀您去謝家老宅一趟?!?/p>

更新時間:2025-05-07 10:5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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