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倫理 #刑偵禁忌 #檔案室驚魂「整理父親二十年前的肇事案卷宗時，
我發現了自己的出生證明——死者才是生父，而現女友的DNA檢測報告正躺在我抽屜里?！?/p>
1.我坐在檔案室的角落里，頭頂的白熾燈發出嗡嗡的響聲。
二十年前的積壓案件卷宗堆滿了整張桌子?！讣娟?，這些陳年舊案真的要重新整理嗎？」
小李推門進來，手里端著兩杯咖啡。我接過其中一杯，熱氣在空調房里迅速凝結成白霧。
「每起案件都關系到至少一個家庭的命運，再舊的案子也值得被認真對待?！?/p>
咖啡的苦澀在舌尖蔓延，就像這些積壓案件帶給人的感覺。我翻開下一個文件夾，
泛黃的紙張發出脆響?！?003年8月15日，環城東路交通肇事逃逸案...」
我的手指突然停在嫌疑人姓名那一欄?！讣竞?？」心跳猛地加速，我放下咖啡杯，
怕顫抖的手會打翻它?！高@不可能...」我迅速翻到后面的個人信息頁，
身份證號碼的前幾位與父親的一模一樣?！竿?..一定是同名同姓...」
但職業欄里明明白白寫著「市建筑設計院工程師」，這正是父親當年的工作單位。
「死者程志遠，32歲，當場死亡...」我的視線模糊了一瞬，趕緊摘下眼鏡擦了擦。
小李察覺到我的異常：「季隊，怎么了？」「沒事，灰塵進眼睛了?！刮覐娮麈偠?，
繼續往下看。事故發生在深夜十一點，環城東路靠近老鋼廠的路段。沒有監控，沒有目擊者，
只有一塊掉落的汽車后視鏡和幾道剎車痕?！赶右扇思竞?，次日投案自首，
后因證據不足釋放...」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父親從未提起過這件事。我翻到物證照片，
那塊后視鏡的特寫讓我的胃部一陣絞痛。墨綠色的漆面，右上方有一道閃電狀的劃痕。
我小時候經常在后院玩耍的那輛舊吉普，就有這樣一塊特征明顯的后視鏡?！讣娟?，
你臉色很差，要不要休息一下？」小李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沒事...你先去忙吧，我再看看這些資料?！沟葯n案室的門關上，
我立刻掏出手機打給母親?！肝梗〕?？」母親的聲音依然溫柔，卻讓我感到陌生?！笅?，
爸以前是不是出過車禍？」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五秒鐘?！冈趺赐蝗粏栠@個？」「回答我，
是不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一場小事故，早就處理完了?！?/p>
我盯著卷宗上「被害人當場死亡」幾個字，喉嚨發緊?！赋讨具h是誰？」這次沉默得更久。
「你從哪聽到這個名字的？」「我在查舊案卷宗，發現爸在2003年涉嫌交通肇事逃逸，
死者叫程志遠?！闺娫捘穷^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笅?？你沒事吧？」
「我...我不小心打翻了杯子?！顾穆曇裘黠@在發抖?！该魈旎丶页燥埌?，我們當面談。
」掛斷電話，我繼續翻看卷宗。在證物清單最后，附著幾張死者家屬的詢問筆錄?！噶衷氯A，
29歲，死者未婚妻...」我的呼吸停滯了。那是我母親的名字。我瘋了一樣翻到照片頁，
黑白復印件上，年輕時的母親哭紅了雙眼?！高@不可能...」
我的出生證明上清清楚楚寫著父母是季海和林月華，1990年出生。
如果2003年程志遠死時母親還是他的未婚妻，那我...檔案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我條件反射般合上卷宗。「還沒下班？」程萱的笑臉出現在門口，手里拎著兩盒外賣。
「給你帶了宵夜?！刮业呐?，交往兩年的程萱，此刻讓我感到一陣眩暈?！冈趺戳?？
見鬼了似的?！顾呓?，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你臉色好差?！?/p>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可能是太累了?！顾谖覍γ孀?，好奇地看向那堆卷宗。
「什么案子讓你這么投入？」「就...一些積壓案件?！?/p>
我下意識用其他文件蓋住了那本案卷。程萱歪著頭看我：「你怪怪的?！?/p>
她伸手想拿開上面的文件，我一把按住她的手?！付际潜Ｃ懿牧?，不能看的?！顾袅颂裘?，
但沒再堅持?！缚斐园?，餃子要涼了?！刮覚C械地打開餐盒，卻毫無食欲?！篙孑?，
你父親...是做什么的？」她正在倒醋的手頓了一下?！冈趺赐蝗粏栠@個？」
「就是...突然想多了解你一些?！顾畔麓灼?，表情變得有些黯淡。
「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車禍?！刮业目曜拥粼诹说厣??！甘裁磿r候的事？」
「大概2003年還是2004年吧，記不太清了，那時候我才五歲。」我彎腰撿筷子，
趁機深呼吸平復情緒?！改銒寢?..后來再婚了嗎？」「沒有，她一個人把我拉扯大的?！?/p>
程萱的母親去年因病去世了，這是我們剛認識時她就告訴過我的。
「你父親...叫什么名字？」「程志遠?！故澜缭谀且豢天o止了。
餃子冒出的熱氣在我們之間形成一道朦朧的屏障?！冈趺戳?？你今天真的很奇怪?！?/p>
程萱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笡]事...就是...名字有點耳熟?！埂缚赡芡瞻?，
我爸就是個普通工人?！刮铱粗煜び帜吧哪?，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如果程志遠是我生父，那么程萱...「你手機屏保那張老照片，是你和你爸媽的合影嗎？」
程萱點點頭，掏出手機解鎖?！高?，就這張?！拐掌?，年輕的程志遠抱著五歲的程萱，
旁邊站著她的母親。那不是我認識的母親，而是一個陌生女人?！改銒寢?..很漂亮?！?/p>
我干巴巴地說，感覺自己在做夢?！甘前?，可惜走得太早了?！顾i上屏幕，突然想起什么。
「對了，下周我媽忌日，你能陪我去掃墓嗎？」「當然...當然可以?！?/p>
我的聲音聽起來不像自己的?！改阏婧??！顾糁雷游兆∥业氖??！赣袝r候覺得，
遇見你可能是媽媽在天之靈保佑?！惯@句話像刀子一樣扎進我心里。下班后，
我借口要加班讓程萱先回去。等確認她離開后，我立刻驅車前往市公安局戶籍科?！咐蠌?，
幫我查個人，程志遠，1971年左右出生，2003年死亡?！?/p>
老張推了推老花鏡：「這么晚查這個？」「急案?！故昼姾?，老張遞給我一份資料。
「就這些了，死亡證明和戶籍注銷記錄?！刮已杆贋g覽著，在親屬關系一欄停住了。
「配偶：林月華；子女：程萱，1998年出生...」沒有我的名字。
「再幫我查一下季海和林月華的婚姻登記記錄?！估蠌埪冻鲆苫蟮谋砬?，但還是照做了。
「1992年登記結婚，子女一欄有季沉，1990年出生?！?/p>
我的出生比他們的婚姻還早兩年?！改懿榈搅衷氯A前一段婚姻的記錄嗎？」
「系統里沒有其他婚姻記錄?！刮抑x過老張，回到車上，大腦飛速運轉。
如果母親1990年未婚生下我，兩年后與季海結婚...那么季海很可能不是我的生父。
而程志遠...手機突然響起，是程萱?！改氵€在局里嗎？我給你燉了湯，要不要送來？」
「不用了，我馬上回去?！箳鞌嚯娫?，我鬼使神差地導航去了程志遠生前登記的住址。
那是一片老舊的職工小區，路燈壞了好幾盞。根據資料，他生前在鋼廠工作，住在廠區宿舍。
3棟2單元501室。我站在樓下，望著那個漆黑的窗戶。二十年過去了，
這里早已換了主人?！改阏艺l？」一個遛狗的大爺警惕地看著我。
「請問這里以前是鋼廠的職工宿舍嗎？」「是啊，不過早就改制了，現在都是商品房了?！?/p>
「您認識二十年前住在這里的程志遠嗎？」大爺的表情變了變?！感〕贪?..可惜了，
多好一個人?！刮业男奶铀伲骸改€記得他家里的事嗎？」「他媳婦兒挺漂亮的，
好像是醫院的護士，孩子才那么小...」大爺比劃了一個高度?！冈炷醢?，那場車禍?！?/p>
「您知道...他妻子后來怎么樣了嗎？」「聽說改嫁了，帶著孩子走了?！勾鬆敁u搖頭。
「具體就不清楚了，那會兒我也剛搬來不久?！怪x過大爺，我回到車上，
給母親發了條短信：「明天我會帶程萱一起回家?！鼓赣H回復得很快：「好，我多做幾個菜。
」她的反應太平靜了，仿佛早就預料到這一天會來。回到家已經凌晨一點，
程萱在沙發上睡著了。電視還開著，播著無聊的深夜購物節目。我輕輕關掉電視，
拿毯子給她蓋上。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她的臉上。我凝視著這個我深愛的女孩，
現在卻可能是我的...妹妹？手機震動起來，是局里的值班同事。「季隊，
你要的那起交通肇事案的原始物證找到了，放在證物室3號柜?！埂钢x謝，我明天去看?！?/p>
掛斷電話，我走到陽臺上點燃一支煙。夜風吹不散我腦海中的迷霧。如果季海真的肇事逃逸，
隱瞞了這一切...如果我和程萱真的是同父異母的兄妹...煙頭燒到手指我才回過神來。
回到書房，我打開電腦，登錄公安內部系統。輸入程志遠的身份證號，調出他的戶籍檔案。
在照片欄，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看著我。濃眉，高鼻梁，下頜線條堅毅。
我顫抖著摸著自己的臉。鏡子就在電腦旁邊，我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同樣的濃眉，
同樣的鼻梁，同樣的下頜線。程志遠的眼睛在照片里注視著我，仿佛在無聲地控訴。
我猛地合上電腦。臥室里傳來程萱翻身的聲音。我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看著她安詳的睡顏。
過去兩年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回。我們的初遇是在醫院，她母親去世后不久。
她來辦理死亡證明，我正好值班?！改憧雌饋砗芾?，要不要喝杯咖啡？」那是我的第一句話。
現在想來，命運早在那時就開始嘲弄我們了。我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她無意識地蹭了蹭我的手?！讣境?..」她在夢中呢喃我的名字。我的心碎成千萬片。
第二天一早，程萱揉著眼睛走進廚房?！改闫疬@么早？」我正在煮咖啡，勉強笑了笑。
「睡不著了?！顾龔谋澈蟊ё∥?，下巴擱在我肩上?！附裉熘苣?，不多睡會兒？」
「中午要去我爸媽家吃飯，你忘了？」她的身體僵了一下?！赴。瑢?，我差點忘了?！?/p>
松開手，她走到冰箱前拿牛奶?！改阕蛲砘貋砗猛??！埂膏牛缸佑悬c復雜?！?/p>
我遞給她一杯咖啡，觀察她的表情?！冈趺戳?？我臉上有東西？」她摸了摸臉?！笡]有，
就是...突然覺得你很美?！顾χ牧宋乙幌拢骸复笄逶绲?，肉麻?！箍粗男θ?，
我決定暫時不告訴她我的發現。至少...在和我父母對質之前?！肝胰ハ磦€澡，
然后我們就出發？」她點點頭，開始準備早餐。浴室里，熱水沖刷著我的身體，
卻洗不掉那種骯臟感。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和程萱的關系就是...我狠狠捶了一下墻壁。
穿好衣服出來，程萱已經準備好了簡單的早餐?！缚斐园?，我煎了雞蛋?！?/p>
她今天穿了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頭發松松地挽起?！冈趺匆恢倍⒅铱?？」「沒什么，
就是...你今天特別好看?！顾樇t了：「少來，趕緊吃飯?！谷ジ改讣业穆飞?，
程萱一直哼著歌。而我則沉默地開車，思緒萬千。「你今天真的很奇怪?！沟燃t燈時，
她轉頭看我。「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可能吧?！刮椅兆∷氖??！篙孑?，無論發生什么，
你都相信我是愛你的，對嗎？」她困惑地眨眨眼：「當然，怎么突然說這個？」綠燈亮了，
我松開她的手重新握住方向盤?！笡]什么，就是突然想告訴你?！?/p>
父母家在市郊的一個老小區，環境安靜。停好車，程萱從后備箱拿出準備好的水果和補品。
更新時間：2025-05-07 10:08: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