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

丑女的華麗轉身 林霧弦 18816 字 2025-05-07 03:2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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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塵埃里的花暮春的風卷著紫藤花瓣掠過丞相府九曲長廊,云初攥緊懷中的賬本,

繡花鞋尖碾過青石板上的水洼。袖口補丁磨得發澀,

蹭得腕骨生疼——那是她用三個夜晚替三等丫鬟抄佛經才換來的半匹青布,

到底還是短了寸許,走起路來總被木屐勾住邊角?!皢?,這不是云初妹妹嗎?

”鎏金雕花石桌旁響起銀鈴般的笑,十二名華服貴女正圍坐著品茶,

居中的柳詩詩腕間羊脂玉鐲撞在青瓷盞上,“怎么穿得像個灶下婢似的,

莫不是又把月錢拿去填柴房的窟窿了?”茶盞翻倒的聲音來得猝不及防。云初本能后退半步,

滾水混著碧螺春茶葉還是潑上了裙角,粗麻布瞬間燙出紅痕。周圍響起壓抑的抽氣聲,

有人用絲帕掩住口鼻:“當真是克星,好端端的茶宴都被煞了風景。

”她垂眸盯著地上的碎瓷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這已是本月第三次“意外”——上回是胭脂水粉潑在剛抄完的賬冊上,

再之前是冬靴里被塞進碎冰。遮顏紗下的左頰傳來隱隱刺痛,

那道三指長的疤痕在粗麻布下發燙,像是提醒她永遠不該出現在陽光明媚的花園里。

“姐姐的茶盞金貴?!痹瞥跚ジA烁#曇糨p得像落在花瓣上的晨露,

“妹妹這就去取抹布——”“取什么抹布?”柳詩詩忽然站起來,

繡著并蒂蓮的裙裾掃過石桌,食盒里的雪梅酥被撞得歪了擺盤,“我倒覺得,

妹妹該好好嘗嘗廚子新做的點心。”她指尖勾起云初的遮顏紗,粗麻布邊緣劃過疤痕,

“畢竟庶女的本分,不就是替主子試毒試膳么?”食盒打開的瞬間,

云初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苦腥。西域藏紅花的香氣下,

藏著她再熟悉不過的味道——蝕顏粉,上個月她剛在柴房老鼠身上試過,吃下去的第二日,

那只灰撲撲的小東西臉上竟潰爛出觸目驚心的紅斑。十二雙眼睛盯著她。

云初看見自己映在鎏金食盒的倒影:窄袖青衫洗得泛白,遮顏紗邊緣磨出毛邊,

唯有露在外面的下巴尖得能戳人。這副模樣本該讓她瑟縮,

可掌心觸到袖中母親遺留的梳妝匣,

銅扣硌得虎口發疼——那是她昨夜在庫房梁柱上撿到的半片碎玉,此刻正隔著布料,

在她心口燙出個溫熱的印記?!敖憬阏f笑了。”她忽然伸手,指尖捏起最中央的雪梅酥。

酥皮在指腹碎開,露出里面暗紅的餡料,“妹妹這張臉本就生得寒磣,若是爛了,

倒省得污了姐姐們的眼。”話音未落,點心已塞進嘴里。

藏紅花的辛香混著蝕顏粉的苦澀在舌尖炸開,云初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

柳詩詩的臉色在咀嚼聲中漸漸發白,貴女們的交頭接耳化作嗡嗡的背景音,

唯有掌心的梳妝匣突然發燙,夾層里的半幅星圖在余光中泛起微光。喉間涌上腥甜。

云初咽下最后一口碎屑,嘴角勾起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姐姐的心意,妹妹記下了。

”她轉身時,袖中碎玉突然發出蜂鳴,掌心傳來針刺般的痛——低頭看去,

方才被瓷片劃破的傷口里,竟滲出點點金光。暮色漫進閨房時,云初跪坐在破舊的木榻上,

盯著梳妝匣里的星圖殘片出神。白日里食盒上浮現的血色刻痕,

此刻正與匣底的紋路嚴絲合縫,碎玉不知何時嵌進了缺角處,發出柔和的光?!芭距?。

銅扣突然彈開,梳妝匣里的星圖無風自動,懸浮在半空的剎那,

整面墻突然泛起水波般的漣漪。云初屏住呼吸,看著光影凝聚成一扇古樸的門,

門扉上雕刻的養顏宗圖騰正在她心口投下倒影——那是母親臨終前塞給她的木匣,

原來不是普通妝奩,而是開啟神秘空間的鑰匙。木門“吱呀”開啟的瞬間,窗外蟬鳴驟止。

云初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像顆落在塵埃里的種子,終于等到了破土的時刻。

遮顏紗滑落在地,她盯著門內翻涌的金光,掌心的碎玉發燙——這一次,

她不再是丞相府里任人踐踏的丑女,而是即將握住自己命運的,云初。廊外傳來腳步聲,

柳詩詩的冷笑混著夜風飄進來:“以為試毒就能逞能?明日的宴席,

有的是讓你出丑的機會——”話音戛然而止。云初看著木門在視線中漸漸縮小,

最終化作掌心碎玉的一點微光。指腹撫過心口尚未褪去的金斑,

她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阿初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被蛟S,星星的光,

從來不該被塵埃掩埋。第二章:星墜之夜木門開啟的剎那,云初仿佛被吸入了倒懸的星河。

細碎的金光從四面八方涌來,托著她的腳步踏在虛無之中,閨房里的燭火瞬間變得遙遠,

像隔了一層流動的琉璃?!斑M來吧,等你很久了?!鄙n老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云初抬頭,

看見懸浮在光河中央的老者。他身著繡滿星紋的灰袍,面容卻像被水霧籠罩,

唯有一雙眼睛亮如寒星,正上下打量著她:“丞相府的庶女,倒是有幾分膽識。

”空間在她踏入的瞬間具象化。眼前是座懸浮在云海之上的古殿,朱漆廊柱爬滿熒光藤蔓,

殿中三座玉池呈品字形排列,最左側的池水墨綠如玉,

水面倒映著她略顯蒼白的臉——遮顏紗不知何時已褪去,左頰三道淺疤在微光中泛著淡金。

“這里是養顏宗的‘駐顏境’。”老者拂袖,玉池上方浮現出三個光門,

“三池對應三重考驗,過了,你就能得到改變命運的機緣;不過……”他聲音陡然低沉,

“留在凡世,你只會像你母親那樣,被碾碎在顏階制的輪下?!痹瞥醯闹讣怏E然收緊。

母親臨終前的場景在腦海中閃過:雪夜,柴房,那雙布滿裂痕的手塞進她懷里的梳妝匣,

還有那句被血泡得模糊的“別怕……你比娘美……”。她忽然抬頭,

望向老者:“我母親是不是來過這里?”老者眼中泛起漣漪:“圣女一脈的血,

總能引動空間共鳴。”他抬手,右側玉池水面浮現出畫面——十年前的冬夜,

嫡母舉著滾燙的藥碗逼近年幼的云初,母親撲上來的瞬間,

鬢間的碎玉發出刺目金光……“是她用禁術替你擋下毀容之刑?!崩险邍@息,

“但凡人怎抗得住宗門秘寶?她臨終前將空間鑰匙融入你血脈,直到今日碎玉歸位,

才重啟了駐顏境?!痹瞥醵⒅妫粗嬅胬锬赣H倒下時,心口閃過與自己相同的金斑。

原來那些年被嫡母刻意克扣的膳食,那些在柴房獨自舔舐的傷口,都是母親用最后的力量,

在為她爭取開啟空間的契機?!暗谝恢乜简?,淬體池?!崩险邠]手,中間玉池騰起白煙,

“洗去凡俗皮囊的污垢,才能容納天地靈氣。怕疼的話,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水面倒映著云初緊攥的拳。她想起今晨在花園,柳詩詩故意將她推到假山后,

讓新來的小廝撞見她未戴面紗的模樣——那小廝驚恐的眼神,比蝕顏粉還要灼人。

指尖撫過左頰的疤,她忽然褪下青布外衫,露出瘦得幾乎見骨的肩膀。池水比想象中溫暖。

云初踏入的瞬間,皮膚突然像被千萬根細針扎刺,

那些被丫鬟們掐出的淤青、被嫡母用戒尺打下的鞭痕,甚至十年前妖獸利爪留下的舊傷,

都在泛著微光剝落。她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直到看見池底沉淀的,

竟是一層細密的黑色鱗粉——那是這些年,她因“丑陋”而承受的所有惡意,

具象成了依附在骨血里的毒?!安诲e,能忍常人不能忍。”老者頷首,

袖中飛出一本泛著熒光的玉簡,“《駐顏真訣》第一層,洗髓伐脈。記住,

這功法不是讓你變成旁人眼中的美人,而是讓你……”他頓了頓,“看見自己靈魂的樣子。

”第三座玉池在此時泛起漣漪。云初望去,池面竟如鏡面,映出的不是現在的自己,

而是十歲那年的模樣——嫡母將她按在梳妝鏡前,

舉著燒紅的發簪獰笑著說“丑八怪也配用胭脂”,發簪落下的瞬間,

母親撲上來擋住了滾燙的針尖?!靶撵`鏡,照見你最想逃避的過去。”老者的聲音輕得像霧,

“你母親用命護住的,不只是你的臉,還有你眼中未滅的光??蛇@些年,你把光藏在了哪里?

”鏡面突然扭曲,

變成無數張嘲諷的臉:柳詩詩嫌惡的冷笑、嫡母輕蔑的眼神、甚至連丞相路過時,

都會刻意避開她的視線。云初猛地閉上眼睛,

卻聽見心底有個聲音在喊:“我明明沒有做錯什么!”“錯就錯在,你信了他們說的‘丑’。

”老者抬手,鏡中幻象破碎,露出鏡壁上的斑駁刻痕——那是歷代養顏宗圣女的名字,

最后一道刻痕,正是“云氏”。池水突然沸騰。云初感覺有什么東西從心口涌出,

低頭看見掌心浮現出與梳妝匣相同的星圖紋路,碎玉不知何時嵌入了她的虎口,

金光照亮整個駐顏境。當她再抬頭時,鏡中倒映的不再是傷痕累累的面容,

而是一雙亮如星辰的眼睛,像母親說的那樣,從未熄滅過光?!坝涀∵@一刻?!崩险咿D身,

古殿深處傳來鐘鳴,“三日后,月食之夜,淬體完成。

期間若撐不住……”他指向殿外翻涌的云海,“就會被打回凡世,帶著更丑陋的疤痕,

和永遠無法翻身的命運。”云初望著玉池水面,

看見自己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暗沉的色斑逐漸淡化,

疤痕處的皮膚泛起健康的粉潤,連常年因營養不良而發青的唇色,都透出淡淡血色。

更重要的是,心口仿佛有團火在燒,那是被壓抑了十年的、想要好好活著的渴望。

她指尖撫過玉簡,冰涼的觸感傳來,功法總綱的第一句突然浮現在腦海:“顏者,心之鏡也。

”原來改變容貌的第一步,從來不是洗去疤痕,而是直面那些加諸在自己身上的惡意,

讓被碾碎的自尊,在疼痛里重新長出棱角。殿外傳來烏鴉的嘶鳴。云初知道,

這是丞相府慣有的報更聲,寅時三刻,正是柴房最寒冷的時候。但此刻她站在駐顏境中,

感受著靈氣順著經脈游走,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再是任由人踐踏的泥沼,

而是一片等待開墾的荒原,只要埋下種子,就能長出帶刺的花?!拔也粫厝?。

”她望向老者,聲音里有了從未有過的堅定,“不僅為了這張臉,

更為了那些覺得我‘應該丑’‘必須丑’的人——我要讓他們知道,塵埃里的種子,

也能在光里,開成他們不敢直視的模樣。”老者眼中閃過微光,轉身時袍角拂過玉池,

水面倒映出云初的身影:她赤足站在池中央,脊背挺直如新生的竹,

被池水浸透的中衣貼在身上,卻掩不住渾身散發出的、近乎鋒利的倔強。鐘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帶著穿透云海的清亮。云初知道,屬于云初的時間,從踏入駐顏境的這一刻,

正式開始了。而丞相府那間漏風的閨房,那方永遠照不清真容的破銅鏡,

那些刻在她身上的歧視與欺辱,都將在淬體池的金光中,慢慢燒成重生的養料。

水面忽然浮現出血色字跡,是母親的筆跡:“阿初,別害怕照鏡子,你眼里有星星。

”她伸手觸碰水面,漣漪蕩開的瞬間,心口的金斑與碎玉發出共鳴。原來母親留給她的,

從來不是逃避的庇護所,而是一把劈開黑暗的劍——哪怕這把劍,需要先用自己的血來磨。

駐顏境外,柳詩詩的指尖正劃過梳妝匣的夾層。她盯著匣底未被拼合的半幅星圖,

忽然聽見窗外傳來夜梟的怪叫,像極了十年前那個雪夜,云初母親咽氣時的聲音。

腕間金鐲突然發燙,鐲面上養顏宗的圖騰閃過紅光,仿佛在警告她,有些被埋進塵埃的種子,

一旦開始發芽,就再也攔不住了。第三章:暗巷里的光戌初的梆子聲敲過三遍,

云初攥著藥簍拐進城西巷口。淬體池的金光還在指尖發燙,

《駐顏真訣》第一層的口訣在腦海里循環,

讓她總能精準避開青石板上的積水——這是她昨夜在駐顏境里,跟著老者學的“踏雪步”,

說是能借天地靈氣感知周圍五步內的障礙。亂葬崗的槐樹在夜風里沙沙作響。

云初摸了摸腰間的碎玉,

微光映出簍底幾株蔫黃的“夕顏草”——這是淬體池第三日需要的藥引,

只長在人跡罕至的墳頭,因常年吸收尸氣而帶著股腐甜,常人避之不及,

卻是駐顏境靈泉的絕佳催化物。“噗——”鮮血濺在離她三寸遠的青石板上。云初猛地抬頭,

看見月洞門后閃過道墨色身影,衣擺上繡著的慕容家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卻被大片血跡染成暗紅。緊接著,三道黑影從屋脊躍下,手中彎刀映著寒光,

正是璃月城懸賞榜上的“血面三煞”?!靶∧镒由钜构鋲灥兀墒莵斫o大爺們送菜的?

”為首的疤臉漢子舔了舔刀刃,目光落在云初臉上,卻在看清遮顏紗下的疤痕時發出嗤笑,

“呸,丑八怪,壞了老子胃口!”云初退到槐樹后,指尖捏住袖中瓷瓶。

這是她用駐顏境靈泉泡制的“迷心散”,本想用來對付丞相府的惡犬,

此刻卻在掌心燙得發顫。碎玉的金光透過紗巾,

在她眼底映出三道殺手的穴位——這是老者昨日剛教的“顏階辨位術”,

能通過氣血流動判斷對手弱點?!白笫啄侨?,帶脈有舊傷?!蹦X海中響起老者的聲音,

“右首的刀疤在眉骨,下盤虛浮,該是個用毒的?!痹瞥跬蝗粨P手,

瓷瓶碎裂聲混著夜梟啼叫。淡粉色粉末在風中散開,三個殺手同時捂住口鼻,

疤臉漢子的彎刀“當啷”落地:“你敢用蝕顏粉?!”“蝕顏粉哪有這么香?

”云初松開攥緊藥簍的手,夕顏草的汁液混著靈泉,在她指尖凝成細小的冰晶,

“不過是些讓人睡過去的花草,倒是三位的刀——”她盯著對方腰間的皮囊,

“裝的是西域蛇毒吧?用來對付慕容家的嫡子,倒也算‘物盡其用’。

”墨色身影在墻角晃了晃,慕容軒倚著槐樹滑坐在地,袖中佩劍“破顏”已墜在腳邊。

他看著眼前裹著粗麻紗巾的少女,發現她踏在血泊中的繡鞋竟半步未沾污,

像是早就算準了殺手血濺的軌跡?!澳闶钦l?”他按住肋下傷口,聲音發顫卻不失威嚴,

“為何會在此處?”云初蹲下身,藥簍里的夕顏草突然發出微光,

映得她左頰疤痕泛著淡金:“慕容公子若是想知道,就先閉上眼。”不等對方反應,

她已扯下遮顏紗,指尖蘸著靈泉混著草藥汁,按在他眉心的“印堂穴”。慕容軒怔住了。

眼前少女的面容稱不上美,左頰三道淺疤從眉骨延伸至下頜,卻勝在一雙眼睛亮如寒星,

此刻正專注地盯著他的傷口,睫羽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殺手用的是蛇毒,

我先幫你逼出淤血,天亮前必須趕回慕容府請醫師?!彼鋈幌肫鹑涨霸诔悄纤帍],

見過個灰衣少女蹲在墻角,用枯枝在地上畫著《千金方》里的解毒圖譜。

當時管事說那是丞相府的庶女,他沒忍住多看了兩眼,卻見她被藥童推倒在泥地里,

爬起來時第一時間護住的,竟是懷里半本殘破的醫書?!笆悄恪!彼鋈恍α?,

哪怕肋下劇痛,眼底卻泛起微光,“那日在藥廬,你撿的不是醫書,是駐顏境的玉簡殘頁吧?

”云初的指尖猛地頓住。碎玉在腰間發燙,

駐顏境的殿門虛影在眼角閃過——原來那日他不僅注意到她,

還看穿了她藏在粗麻衫下的靈氣波動。她忽然抬頭,正對上慕容軒帶笑的眼,

那雙眼里沒有常見的嫌惡或憐憫,只有純粹的、對未知事物的好奇?!皠e說話?!彼齽e過臉,

指尖繼續在他膻中穴施壓,蛇毒混著淤血被逼出傷口,在月光下呈現詭異的青紫色,

“我只是來采夕顏草的,碰巧遇見……”“碰巧遇見三位練過《掠顏秘典》下卷的殺手?

”慕容軒打斷她,目光落在地上抽搐的殺手身上,他們耳后正浮現出人臉狀的紫斑,

“這種‘千顏蠱’印記,整個璃月城只有城主府暗衛才會用?!痹瞥醯氖滞蝗欢读艘幌隆?/p>

母親梳妝匣里的血書殘頁,曾提到過“顏絕”二字,此刻與慕容軒的話撞在一起,

讓她心口發緊。她迅速扯下裙擺布條,替他包扎傷口:“公子若想活命,就跟我走。

亂葬崗的老槐樹后有個地窖,是當年養顏宗存放藥草的地方?!蹦饺蒈幦斡伤е约浩鹕?,

注意到她指尖因常年勞作而粗糙,卻在觸碰他手腕時異常輕柔。巷口傳來追兵的呼喝,

她忽然轉身,將夕顏草汁涂在他眼皮上:“別睜眼,跟著我的腳步聲走。

《駐顏真訣》第一層的‘步影生香’,能讓追兵看見自己最怕的東西。”黑暗中,

慕容軒聽見她的腳步聲像落花般輕,卻每一步都踩在青石板的裂縫處,恰好避開追兵的視線。

鼻尖縈繞著夕顏草的苦香,他忽然想起父親曾說過,養顏宗正統傳人能“以顏為刃,

以心為甲”,眼前少女明明還帶著未褪的稚氣,卻讓他在她身上,

看到了比任何美人都耀眼的光。地窖的石門在身后合攏時,云初終于松了口氣。

碎玉的金光映出石壁上的養顏宗圖騰,與她心口的金斑隱隱呼應。慕容軒靠著石壁坐下,

借著火折子微光,看見她從藥簍里取出曬干的艾草,混著夕顏草根莖嚼碎,

敷在他傷口上:“這是駐顏境的‘清露膏’,能暫時壓制蛇毒?!薄榜v顏境……果然是你。

”他盯著她左頰的疤痕,發現那些淺紅的痕跡在金光中竟像會流動,“二十年前,

我祖父曾見過一位圣女,她左頰也有這樣的印記,說是‘承載世間對美的誤解’。

”云初的動作頓住了。母親臨終前血書里的“圣女”二字,此刻從慕容軒口中說出,

竟讓她眼眶發熱。她別過臉,將遮顏紗重新系好:“公子若想道謝,就送我些藥草吧。

駐顏境的靈泉需要‘血心蘭’做藥引,可丞相府的庫房……”“明日辰時,城南藥廬。

”慕容軒突然抓住她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衫傳來,“我讓管事開庫房任你挑選。

但你要答應我——”他盯著她遮顏紗下露出的眼睛,“下次別再用‘迷心散’這種險招,

你指尖的靈泉波動,會暴露駐顏境的位置?!毕锟诘淖繁R罵咧咧遠去,

地窖里只剩下兩人交疊的呼吸聲。云初看著慕容軒袖口的血跡,忽然想起方才在亂葬崗,

他明明傷重到快走不動,卻在殺手撲來時,仍試圖將她護在身后。這個舉動,

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更讓她心驚——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人會在看見她的疤時,眼里沒有嫌惡,

只有對等的、想要活下去的光?!拔医性瞥?。”她忽然摘下遮顏紗,

任由疤痕在火光下清晰可見,“丞相府的庶女,也是……”她摸著心口的碎玉,

第一次覺得這個身份不再是枷鎖,“駐顏境新的主人?!蹦饺蒈幙粗?,忽然笑了,

笑聲驚飛了梁上的蝙蝠:“云初,初開的云。倒像是從駐顏境里長出來的名字。

”他扯下腰間玉佩,塞進她手里,那是慕容家嫡子的信物,“明日來藥廬,

我帶你看庫房第三層的《養顏宗百草經》,據說是當年圣女親手抄錄的。”地窖外,

五更的梆子聲響起。云初扶著慕容軒站起來,碎玉的金光突然變強,

在石壁上投出駐顏境的門影。她知道,這是空間在提醒她淬體時間將至,

可掌心還留著他的溫度,玉佩上的慕容家紋硌著虎口,像個真實的、溫暖的約定。

“快回去吧?!蹦饺蒈幫屏送扑?,自己卻倚著石門滑坐下去,“我在這里調息半個時辰,

等天亮前的薄霧起了再走。記住——”他抬頭,眼里映著她身后的金光,

“別再用疤痕當借口躲起來,你眼睛里的光,比任何容貌都要耀眼?!痹瞥蹀D身時,

遮顏紗被地窖的風掀起一角。慕容軒看見她唇角勾起的笑,

比他見過的任何千金小姐都要明亮——那是終于敢直面自己傷口的人,

才能擁有的、帶著刺的溫柔。當石門在身后閉合,云初踏入駐顏境的瞬間,

老者的嘆息從云海傳來:“小丫頭,你可知曉,慕容軒袖口的血跡,是故意引殺手追來的?

他早就發現你身上的養顏宗氣息,卻寧可被刺三刀,也要逼出你的真面目。

”她捏緊手中的玉佩,指尖撫過慕容家紋的棱角。原來有些相遇,從來不是偶然;有些光,

早在塵埃里,就被同樣在黑暗中尋找方向的人,悄悄接住了。城西的晨霧漫進巷口時,

慕容軒望著石壁上殘留的金斑,忽然想起祖父臨終前的話:“當塵埃里開出帶光的花,

便是養顏宗正統重臨之日?!贝丝?,他終于明白,那朵花的根須,

早已在云初每次試毒時的隱忍、每次采藥時的堅持、每次面對嘲笑時的不低頭里,

深深扎進了璃月城最堅硬的土地。而他,有幸成為第一個看見它破土的人。

第四章:素紗驚宴丞相府的鎏金宴廳里,三十六盞琉璃燈將青玉磚照得透亮。

云初攥著衣角站在月洞門前,掌心的碎玉微微發燙——這是她第一次穿上淡青色的襦裙,

雖仍是粗布裁制,卻特意在領口繡了朵夕顏花,針腳細密得能映出駐顏境靈泉的波光。

“庶女也敢穿青色?”嫡母的貼身嬤嬤橫插過來,銀簪子敲著銅制托盤,

“還不快把遮顏紗戴上,莫要污了慕容公子的眼?!奔喗韯傄裁?,

云初忽然看見鏡中自己的眼睛。淬體池的金光洗去了眼周的青黑,

左頰疤痕淡得像春末的柳絮,

竟在眉梢眼角透出幾分清冽的氣韻——這是《駐顏真訣》第一層初成的征兆,

所謂“洗髓伐脈”,原是先洗凈眸中蒙塵。“今日是父親宴請慕容世家的宴席。

”她指尖撫過夕顏花繡紋,“女兒身為云家血脈,豈有藏頭露尾的道理?”話音未落,

廳內忽然響起琵琶聲,柳詩詩的笑聲混著絲竹飄出來:“妹妹這話新奇,

難不成以為換身衣裳,就能爬進鳳凰窩了?”鎏金屏風后轉出十二名舞姬,

柳詩詩身著月白羽衣走在中央,腕間金鈴隨舞步叮當。她經過云初時突然踉蹌,

玉杯里的葡萄酒潑向對方衣襟——卻見淡青布料上泛起微光,酒液竟在半空凝成水珠,

順著夕顏花瓣紋路滑落在地,未沾濕分毫?!昂脗€‘清露拂塵’。

”慕容軒的聲音從二樓雅座傳來,他倚著朱漆欄桿,袖中玉骨折扇敲著掌心,

“丞相府的庶女,竟得了養顏宗的入門心法?”廳中嘩然。云初抬頭,

看見他眼中藏著的促狹——昨夜在城南藥廬,他親手將《養顏宗百草經》塞進她衣襟,

指尖劃過她腕間新結的薄繭,說“真正的美人該懂草木之靈”,此刻卻故意點破她的功法,

分明是要將她推到風口浪尖?!澳饺莨诱f笑了。”她福了福身,

衣袂揚起時帶起淡淡草木香——是駐顏境靈泉浸泡過的衣料,能隨動作釋放清心寧神的氣息,

“不過是些強身健體的粗淺功夫,哪比得上柳姐姐的‘鳳舞九天’。

”柳詩詩的臉色青白交加。她分明看見葡萄酒觸到云初衣襟時,

布料表面浮現出極淡的星圖紋路,那是養顏宗正統功法才有的靈紋。更令她心驚的是,

云初說話時,廳中幾位夫人竟不自覺地向她靠攏,

仿佛被某種力量牽引——正是《駐顏真訣》第二層“步影生香”的雛形,

能讓人看見施術者“內心本真的容貌”。“聽說庶女精通藥理?”嫡母忽然開口,

指尖劃過面前的青瓷碗,“正好廚子新得了西域奇珍,便由你替大家試菜吧。

”七道金邊瓷碗在漆盤上排開,最中央的湯盅騰起紫黑色霧氣。云初認出那是“蝕骨霧”,

需用七名少女的指尖血溫養,能在觸碰到皮膚時順著毛孔鉆進經脈,

哪怕筑基期修士也要當場癱瘓?!澳赣H說笑了?!彼焓职醋眩橛竦慕鸸馔高^掌心,

在盅蓋映出半幅星圖,“西域講究以毒攻毒,

這湯里若再加三錢雪山頂的冰魄草——”盅蓋“咔嗒”翻開,紫霧遇冷凝成冰晶,

“便成了養顏的上品?!睆d中倒吸冷氣聲此起彼伏。慕容軒擱下折扇,

眼中閃過驚艷——她竟在瞬間逆轉了蝕骨霧的毒性,靠的不僅是駐顏境的靈泉,

更是對毒理的透徹理解,那些深夜在柴房借著月光研讀的醫書,

此刻全化作了掌心跳動的金光?!昂脗€以毒養顏?!绷娫姾鋈慌氖?,

腕間金鈴卻暗含《掠顏秘典》的攝魂音律,“妹妹既然精通此道,不如讓大家看看,

你臉上的疤究竟是天生,還是……”她指尖彈出銀針,直取云初左頰,

“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邪術!”銀針在距面門三寸處凝滯。

云初指尖凝聚的靈泉真氣化作光網,將銀針困在半空,

針尖映出柳詩詩扭曲的面容:“姐姐想看?”她忽然撤去功法,疤痕在燈光下清晰可見,

“這是十歲那年,替姐姐試吃帶毒的胭脂膏留下的。姐姐忘了,妹妹可記得清楚。

”宴廳死寂如墳。

慕容軒看見云初指尖在袖中掐出劍訣——正是他昨日在藥廬隨口提過的“破顏三式”起手式,

原來她竟能過目不忘,將劍招融入了養顏宗的功法?!皦蛄??!必┫嘟K于開口,

目光在云初腕間碎玉上停留一瞬,“既然是家宴,便莫要提這些陳年舊事。

”他轉頭吩咐管家,“去取我珍藏的‘顏如玉’屏風,讓慕容公子看看我云家的收藏。

”云初卻在聽見“顏如玉”三字時渾身僵硬。母親的血書里提過此物,

乃養顏宗邪派用百具美人骸骨煉制的禁物,能攝取觀畫者的容貌精氣。她抬頭,

正看見柳詩詩與嫡母交換眼色,

后者袖中露出半塊刻著人臉紋的令牌——正是魅姑慣用的“顏蝶令”。屏風抬進來的剎那,

碎玉發出尖銳蜂鳴。云初看見畫面上的仕女眼睛突然轉動,無數細小的人臉從畫中飄出,

直撲向宴廳內的貴女們。她猛地張開雙臂,靈泉真氣在身前凝成光盾:“慕容軒!

用破顏劍斬畫軸!”劍光閃過的瞬間,云初看見慕容軒眼中倒映著自己的模樣——沒有疤痕,

沒有粗麻紗巾,只有一雙亮如星辰的眼睛,和唇角揚起的、孤注一擲的笑。畫軸應聲而碎,

飛出的不是紙片,而是數百只染著金粉的蝴蝶,正是魅姑豢養的“顏蝶”?!霸瞥?!

”慕容軒的劍穗掃過她發間,將最后三只蝴蝶釘在廊柱上,“你早就知道屏風有問題?

”她擦去唇角血跡,碎玉的金光已黯淡許多:“昨日在藥廬,

你給我的《百草經》里夾著養顏宗禁物圖錄。”指尖劃過掌心星圖,

“原來父親才是當年背叛圣女的人,那屏風上的骸骨,有一具是母親的護衛?!毖鐝d里,

貴女們看著云初的目光已從嫌惡轉為驚恐。她卻忽然笑了,

笑聲混著碎玉殘光:“你們怕什么?怕我這張丑臉,竟比你們精心保養的面容,

更能看透人心?”柳詩詩的金鈴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她看見云初走向慕容軒,

后者自然而然地伸手替她拂去肩上蝶粉,

動作熟稔得仿佛早已練習過千百次——原來在她費盡心思設計毒宴時,

這兩人早已在藥廬的草木香里,筑起了她永遠無法攻破的壁壘?!耙股盍?,諸位請回吧。

”丞相的聲音里帶著不耐,卻不敢直視云初的眼睛。他袖口的人臉令牌正在發燙,

那是顏絕傳來的警告:駐顏境的圣女,比想象中還要難纏。云初跟著慕容軒走向宴廳后門時,

忽然聽見嫡母在暗處低語:“當年就該斬草除根……”她頓住腳步,

轉身望向陰影里的華貴身影:“母親忘了嗎?塵埃里的種子,越是被踐踏,根須便扎得越深。

”月光明滅間,她看見嫡母的臉突然閃過一絲恐懼——那是看見本應永遠趴在泥里的螻蟻,

突然長出了能刺破青天的尖刺。碎玉在胸前發燙,云初忽然明白,今日的驚宴不過是開始,

當她摘下遮顏紗的剎那,當她在毒霧中挺直脊背的瞬間,

就已經向整個璃月城宣告:那個任人欺凌的丑女云初,早已死在駐顏境的淬體池里,

如今站在這里的,是養顏宗圣女的繼承人,是敢直視太陽的、新生的花。

慕容軒的折扇敲了敲她手背,打斷她的思緒:“明日隨我去慕容府的藏書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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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7 03:2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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