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色手術燈消毒水的氣味刺得鼻腔發疼,蘇晚棠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手術室外的電子鐘跳動著猩紅數字,像極了三年前那個雨夜。"陸先生,病人情況危急。
"醫生的白大褂帶過一陣風,蘇晚棠下意識抓住對方手腕,卻被狠狠甩開。
陸沉舟的西裝袖口沾著雨水,垂在身側的手指節泛白:"蘇晚棠,
你最好祈禱我妹妹能醒過來。"他轉身時領帶擦過她僵硬的肩膀,
混著冷香的壓迫感讓她想起太平間的不銹鋼抽屜。監護儀的蜂鳴突然尖銳,
蘇晚棠踉蹌著撞開手術室門時,正看見陸明雪的指尖在床單上無意識蜷縮。
這個和自己同名不同姓的女孩,此刻蒼白得像具蠟像——就像三年前倒在血泊里的母親。
"出去!"護士的推搡讓她跌倒在墻角,膝蓋磕在瓷磚縫里,疼得麻木。
視線掠過陸沉舟攥緊的拳頭,那枚她親手設計的銀戒還戴在他無名指上,
戒面刻著的"晚"字被指腹磨得發亮。記憶突然被血腥味浸透。暴雨砸在便利店玻璃上,
她攥著母親的救命錢,看陸明雪的跑車失控沖向斑馬線上的老人。
急打方向盤的女孩撞向貨架,玻璃罐里的薄荷糖滾落一地,混著雨水變成黏膩的綠色。
"蘇晚棠!"陸沉舟的怒吼將她拽回現實,他鉗住她手腕按在墻上,指腹碾過她內側的燙疤,
"三年前你害死我父親,現在又想害死明雪?"燙疤傳來的刺痛讓她眼前發黑。那場火災后,
陸家切斷了她所有的醫療資源,母親在重癥監護室熬了十七天,儀器上的綠線變成直線時,
窗外的海棠正落得鋪天蓋地。"不是我......"她的聲音卡在喉間,
走廊盡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陸明雪的主治醫生舉著CT片狂奔而來:"陸先生,
病人顱內出血!"陸沉舟的瞳孔驟縮,松開手的瞬間,蘇晚棠順著墻面滑坐在地。
她摸到口袋里皺巴巴的繳費單,明天就是最后期限,市立醫院的護工已經催了七次。
手術室的紅燈再次亮起時,她的手機在掌心震動。
備注"陳律師"的號碼發來條彩信:【蘇氏老宅今日拍賣,建議您24小時內搬離】。
照片里,雕花鐵門被貼上封條,門角蜷縮著她去年冬天給母親買的棉拖鞋。指尖劃過屏幕,
相冊里存著三年前的醫囑:【急性髓系白血病,建議盡快骨髓移植】。
當時陸沉舟的父親躺在隔壁病房,握著她的手說:"小棠,等沉舟回國,你們就結婚吧。
"消防警報在午夜響起時,她正蹲在病床前給母親擦手。濃煙涌進病房的瞬間,
陸父把她推向安全通道,自己卻被掉落的天花板砸中。監控錄像里,她渾身是血地沖回火場,
最終只搶到半枚燒化的婚戒——和陸沉舟看她的眼神一樣,焦黑,冰冷。"蘇小姐,
"護士抱著病歷本站在陰影里,"陸先生說您的住院費......""我明天就結清。
"蘇晚棠扯下脖子上的翡翠平安扣,那是陸母給的見面禮,"能幫我轉給陸明雪嗎?
她以前總說喜歡。"護士接過玉扣的瞬間,手術室的門"咔嗒"打開。陸沉舟站在燈光里,
白大褂領口染著血漬,他走過來時帶起的風掀起她額前碎發:"醫生說,
明雪可能再也醒不過來。"喉間泛起鐵銹味,蘇晚棠仰頭望著這個曾為她摘星的男人。
他眼底布滿血絲,卻依然像當年在巴黎鐵塔下那樣,認真得讓人心碎:"晚棠,
等我繼承陸氏,就給你建一座私人美術館。"現在他的手掌按在她后頸,
指腹碾過她跳動的脈搏,像在確認獵物是否還活著:"從今天起,你住到陸家老宅。
"他湊近時,體溫透過襯衫傳來,"直到明雪醒來——或者你替她去死。
"走廊盡頭的窗戶突然閃過閃電,雷聲炸響的瞬間,蘇晚棠看見他指尖夾著的打火機。
那是她送的成年禮物,磨砂外殼上刻著"沉舟側畔千帆過",此刻正被他碾得變了形。
2 舊夢驚棠陸家老宅的銅鑰匙在掌心壓出紅印,蘇晚棠站在玄關,
看水晶吊燈在天花板投下細碎光斑。傭人們垂手而立,目光掠過她磨舊的帆布包,
像在看某種不該出現的污漬。"蘇小姐住三樓客房。"管家陳媽遞來一雙繡著并蒂蓮的拖鞋,
鞋跟處的珍珠硌得腳趾發疼。這是陸明雪去年生日時她親手繡的,
當時女孩抱著她笑:"棠棠姐,你和我哥結婚后,我們就永遠住一起啦。
"二樓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蘇晚棠沖上樓梯時,正看見陸沉舟彎腰收拾滿地碎片,
墨色襯衫袖口浸著水,露出小臂上蜿蜒的燙疤——和她手腕內側的形狀一模一樣。"哥,
你為什么要帶她回來?"陸明雪的病房里,穿真絲睡裙的女孩抓著枕頭砸過來,
發間還別著蘇晚棠送的海棠發夾,"她害死爸爸,現在又想害死我!"枕頭擦過蘇晚棠臉頰,
落在腳邊時帶出幾根銀色發絲。她忽然想起陸明雪化療時,是自己每天給她編發,
用溫毛巾擦去額角的冷汗。直到某天清晨,陸沉舟站在病房門口,說:"蘇晚棠,
你母親的醫療費,我不會再付了。""明雪,先吃藥。"陸沉舟的聲音軟下來,
他端起床頭柜上的玻璃水杯,陽光穿過杯壁,在他側臉投下晃動的光斑。
蘇晚棠記得這個角度,他低頭看設計圖時,睫毛會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
陸明雪突然尖叫著打翻水杯,滾燙的水潑在陸沉舟手背上,他卻像感覺不到疼,
只專注地擦拭女孩顫抖的肩膀。蘇晚棠轉身時撞翻了床頭柜上的相框,玻璃碎成蛛網,
中間是三人在普羅旺斯的合照——她穿著淡紫連衣裙,陸沉舟的手搭在她腰上,
身后是笑得燦爛的陸明雪。"蘇小姐,您的房間。"陳媽推開三樓最里側的房門,
檀香混著霉菌味撲面而來。墻上掛著她大學時的油畫,畫中少女站在海棠樹下,
裙擺被風吹起的角度,和陸沉舟辦公室那幅素描一模一樣。床頭柜上擺著個玻璃罐,
里面裝滿千紙鶴,每只翅膀上都寫著小字。她認出那是陸沉舟的筆跡,抽出最底層的一只,
泛黃的紙頁上寫著:【晚棠怕黑,以后臥室要裝壁燈】。窗外飄起細雨,
打在雕花玻璃上沙沙作響。蘇晚棠摸出手機,相冊里存著母親臨終前的視頻:"小棠,
別恨沉舟......那場火災......"話未說完,心電監護儀便發出刺耳的長鳴。
樓下傳來汽車引擎聲,她走到窗邊,看見陸沉舟的黑色賓利碾過水洼。
車燈掃過院角的海棠樹,她忽然想起那年他說:"晚棠,你知道嗎?棠花未開時,
花苞表面有層粉,像被雪覆過,所以又叫覆雪。"床頭的座機突然響起,
陳媽的聲音帶著歉意:"蘇小姐,陸先生說您母親的護工費......""我明天去醫院。
"她掛斷電話,指甲掐進掌心的月牙痕。三年前陸家斷了資助后,她白天在律所當助理,
晚上去酒吧調酒,指甲縫里永遠有洗不掉的酒精味——直到上個月,
陸明雪在地下車庫突然撞向她。手機震動,銀行短信顯示到賬三百萬。
轉賬備注欄寫著:【醫療費,從你工資里扣】。她盯著那串數字,
想起陸沉舟簽支票時的樣子,鋼筆尖在"蘇晚棠"三個字上頓了頓,像在臨摹曾經的筆畫。
深夜,她抱著筆記本蜷在飄窗上,畫紙上映出窗外的月亮。筆尖劃過紙面,
是陸沉舟低頭看文件的側影,喉結在襯衫領口下滾動,
手腕內側的燙疤泛著淡紅——那是大學時她煮奶茶打翻鍋,他替她擋住滾燙的奶漿。
樓下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接著是皮鞋踏上樓梯的響動。蘇晚棠迅速合上筆記本,
門被推開時,陸沉舟帶著雨夜的寒氣走進來,領帶松垮地掛在脖子上,手里攥著個牛皮紙袋。
"把這個簽了。"他甩過來的文件砸在她膝頭,
封面上"婚前協議"四個燙金字刺得眼睛發疼。翻到第二頁,月均十萬的"生活費"旁邊,
是用紅筆圈住的條款:【不得接近陸明雪,不得提及三年前火災】。"陸先生,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浸在冰水里,"我住在這,只是為了給明雪輸血。"上周在醫院,
她偶然聽見醫生說陸明雪需要定期輸注RH陰性血,而整個江市,只有她和陸沉舟符合血型。
陸沉舟突然扣住她后頸,迫使她抬頭。他指尖摩挲著她跳動的脈搏,目光落在她唇上,
那里有塊淺淡的疤——是他去年在酒吧看見她被客人糾纏,失控捏碎玻璃杯時濺傷的。
"你以為我留你,是為了這點血?"他的拇指碾過她唇畔,帶著煙酒氣的呼吸拂過睫毛,
"蘇晚棠,你欠陸家兩條命。"他松開手,從紙袋里抽出張照片甩在她腿上,"現在,
你母親的墳,也該挪一挪了。"照片上,挖掘機正在平掉城郊的公墓,
母親墓碑前的海棠盆栽被踩得稀爛。蘇晚棠猛地抬頭,看見他轉身時,
西裝口袋里露出半截翡翠平安扣——那是今天早上她托護士轉交給陸明雪的。
3 霧起回廊市立醫院的消毒水味比陸家老宅更濃,
蘇晚棠盯著繳費單上的"已結清"三個字,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口袋里的U盤。
昨晚在陸沉舟書房,她看見他電腦屏保還是兩人在盧浮宮的合照,
便鬼使神差地復制了火災當天的監控備份。"蘇小姐,"護工王阿姨拉住她,
"您母親的病歷......"老人欲言又止,往走廊盡頭的辦公室努努嘴。
院長辦公室的桃木桌后,張主任推了推眼鏡:"蘇小姐,當年陸老先生的火災事故,
消防報告顯示......"他突然咳嗽起來,從抽屜里拿出個信封,
"這是陸氏集團新捐的醫療設備清單。"信封邊緣露出半截照片,是母親躺在ICU的場景,
床頭卡片上的"陸氏醫療基金"格外刺眼。蘇晚棠捏緊U盤,轉身時撞翻了桌上的青瓷茶杯,
碎片濺在她腳背上,血珠滲進廉價帆布鞋的網眼?;氐疥懠依险瑫r,
玄關處擺著雙陌生的女式高跟鞋。二樓傳來陸明雪的笑聲:"周學姐,
你說棠棠姐真的會和我哥結婚嗎?"書房門虛掩著,蘇晚棠看見陸沉舟倚在窗邊,
指間夾著細煙,對面坐著穿香奈兒套裝的女人。那是他的大學同學周曼殊,
現在是陸氏法律顧問,也是三年前他宣布訂婚的對象。"沉舟,"周曼殊的手搭在他小臂上,
劃過那道燙疤,"明雪的病情需要穩定的環境,你把蘇晚棠接回來,是不是太感情用事了?
"陸沉舟掐滅煙頭,火星在煙灰缸里明滅:"她的骨髓配型和明雪吻合。"他聲音平淡,
卻讓蘇晚棠的指尖驟然發冷——原來在他眼里,自己只是個移動血庫。"可你別忘了,
"周曼殊的聲音低下來,"蘇母當年住院時,用的是陸氏醫療基金的特殊通道,
后來突然被停掉......"她頓了頓,"會不會和火災有關?"煙灰缸被重重磕在桌面,
陸沉舟轉身時,目光正好透過門縫與蘇晚棠相撞。她轉身想逃,卻撞在端著托盤的陳媽身上,
紅棗蓮子羹潑在裙擺上,燙得她踉蹌后退。"連端個湯都不會?
"周曼殊的高跟鞋敲著地面過來,嫌棄地看著蘇晚棠狼狽的樣子,"沉舟,
你確定要讓這種人住在家里?當年要不是她......""夠了。"陸沉舟的聲音像冰錐,
他扯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裹住蘇晚棠,體溫透過襯衫傳來,"周律師,明雪的會診報告。
"蘇晚棠被推進房間時,外套上的雪松香水味裹住她。她摸到口袋里硬硬的東西,
掏出來是枚碎鉆耳釘——正是三年前她落在火災現場的那對。深夜,她抱著筆記本坐在床上,
反復看著U盤里的監控錄像。畫面里,陸父沖進火場前,曾把個文件袋塞給護士,
護士轉身就被濃煙嗆倒,文件袋掉在地上,露出半張紙,上面寫著"蘇氏集團股權轉移"。
樓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她掀開窗簾,看見陸沉舟的車尾燈消失在雨夜。
床頭柜上的手機震動,新聞推送彈出:【陸氏收購蘇氏集團剩余股權,百年老字號終易主】。
眼淚突然不受控地落下,她咬住手背,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蘇氏是母親的心血,
當年父親去世后,母親帶著她在繡坊熬了十年,才讓"棠繡"成為非遺品牌。而陸沉舟,
曾說要做她永遠的繡架。凌晨三點,她聽見隔壁房間傳來響動。輕輕推開房門,
看見陸明雪正扶著墻往樓梯走,腳踝處的紗布滲著血。"明雪!"她沖過去攙住女孩,
卻被狠狠甩了耳光。陸明雪的指甲掐進她手腕,溫熱的血順著掌心滴落:"你害死爸爸!
你以為裝好人就能騙我哥嗎?他根本不愛你,他愛的是......""明雪!
"陸沉舟的怒吼從樓下傳來,他沖上樓梯時,襯衫紐扣開了兩顆,
露出鎖骨下方的舊傷——那是為替她擋車撞的。陸明雪突然軟軟倒在蘇晚棠懷里,
體溫高得燙手。蘇晚棠接住她時,看見女孩后頸處新紋的刺青:一只展翅的蝴蝶,
翅膀邊緣是燃燒的火焰。急診室里,陸沉舟靠在墻上,目光落在蘇晚棠胸前。她低頭才發現,
剛才抱陸明雪時,領口扯開,露出左胸上方的燙傷——和他小臂上的疤痕,
正好拼成完整的蝴蝶形狀。"陸先生,病人是術后感染,"醫生摘下口罩,"另外,
她似乎有自殘傾向,手腕內側的刀傷......"蘇晚棠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想起剛才在陸明雪床頭看見的美工刀,刀柄上纏著紅繩,正是去年她送的生日禮物。
"蘇晚棠,"陸沉舟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墻上,急診室的燈光白得刺眼,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明雪的骨髓配型,只有你符合?"他的拇指碾過她腕骨,
那里有塊淡褐色的胎記,"所以你故意出現在地下車庫,故意讓她撞你?
"消毒水的氣味涌進鼻腔,蘇晚棠看著他發紅的眼尾,突然笑了。原來在他心里,
自己連救命的動機都是算計。她抬起手,指尖掠過他唇畔,那里有顆淺淡的痣,
是她曾經吻過無數次的地方。"陸沉舟,"她的聲音輕得像霧,"你有沒有想過,
當年火場里,陸叔叔塞進我手里的,不是婚戒,而是......"話未說完,
陸明雪的病房里傳來尖叫。他們沖進去時,看見女孩正用床頭燈的電線勒住自己脖子,
看見蘇晚棠的瞬間,她突然松手:"哥,你看,她連我自殺都要阻止!
"陸沉舟的身體晃了晃,蘇晚棠看見他悄悄按了按胸口——那里有塊心形的胎記,
和她后頸的位置一模一樣。4 燼余孤繡陸家老宅的繡房落滿灰塵,蘇晚棠摸著湘妃竹繃架,
指尖蹭上點陳年繡線。三年前她就是在這里,為陸沉舟繡婚服,金線在雪緞上繡出并蒂蓮,
針腳細密得能藏住心跳。"蘇小姐,陸先生說您該去醫院了。"陳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老人看著她的眼神里,藏著欲言又止的憐憫。抽血室里,護士找不到靜脈,
針頭在她手背扎了三次。陸沉舟站在窗邊打電話,西裝袖口露出半截銀色腕表,
那是她送的畢業禮物,表盤內側刻著"棠舟共濟"。"陸總,蘇氏老宅的拆遷隊已經進場。
"聽筒里的聲音清晰傳來,蘇晚棠看見他指尖在窗框上敲了敲,
正是當年他們約定的摩斯密碼——我愛你。血袋漸漸變紅,
她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塞給她的錦囊,里面裝著半枚玉佩,
和陸沉舟常年戴在頸間的那枚能拼成完整的蝴蝶。"蘇晚棠,"陸沉舟掛斷電話走過來,
指尖劃過她手背的淤青,"明雪想見你。"病房里,陸明雪抱著絨毛熊縮在床頭,
看見她進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蘇晚棠注意到床頭柜上擺著瓶抗抑郁藥,
生產日期正是她回到陸家的那天。"棠棠姐,"陸明雪突然開口,聲音像浸了水的棉花,
"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給我繡過一只蝴蝶,翅膀上有火焰的圖案。"蘇晚棠僵在原地。
那是十二歲那年,她在陸家祠堂發現本舊賬冊,里面夾著張泛黃的圖紙,
正是火焰蝴蝶的紋樣。陸沉舟的父親看見后,臉色煞白地燒掉了賬冊,只留下那句:"小棠,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明雪,你是不是......"她剛要開口,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周曼殊抱著文件袋走進來,目光在她身上轉了圈:"沉舟在會議室等你,
關于蘇氏繡坊的收購案。"繡坊?蘇晚棠猛地抬頭:"你們不是已經收購了蘇氏集團?
"周曼殊的高跟鞋敲著地面,在她面前停下:"蘇小姐不會以為,買了個空殼公司就完了吧?
"她抽出份文件,"蘇氏繡坊的非遺傳承資格,可在你母親名下。"會議室的落地窗外,
更新時間:2025-05-06 23:24: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