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小時候我爺爺總跟我說:"不進野廟,不拜野佛"。那時候我就撇嘴,
心想這老頭子又在講迷信了。你說這都什么年代了,還信這個?我從小在城里長大,
大學畢業后在省城一家IT公司上班,日子過得還算順心。要不是老爹突然中風,
我可能這輩子也不會想起爺爺那句話。"老林,早點回去吧,你爸情況不太好。
"電話那頭是我們鎮上的李叔,他和我爸是發小,這次就是他送我爸去的醫院。
我和老婆小周商量了一下,決定回老家一趟,順便帶上兒子小虎,讓他也見見爺爺。
反正快放暑假了,耽誤不了多少課。出發那天,天氣很好。我開著新買的SUV,
老婆坐副駕,兒子在后座打游戲。一路上聊聊笑笑,氣氛不錯。誰知道剛開到半路,
天就變了臉。"爸爸,要下雨了。"小虎望著窗外烏云密布的天空說道。
我點點頭:"快到山區了,這邊天氣變化快。"果然不出十分鐘,
豆大的雨點就噼里啪啦地砸在車窗上。雨刷器開到最大檔也看不清前面的路。我減慢車速,
瞇著眼睛盯著前方。"要不找個地方停一下吧,這雨太大了。"小周皺著眉頭說。
她一向膽小,最怕我開車遇到惡劣天氣。我也正有此意。老實說,我已經開了六個多小時,
腰酸背痛,眼睛也疲勞得厲害。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破天空,
照亮了前方不遠處的一座破舊建筑。"那好像是座廟。"我松了口氣,
"我們去那里避避雨吧。"我小心翼翼地把車開到那座廟前面,三人冒雨跑了進去。廟不大,
看起來年代久遠,但還算結實。正中供著一尊佛像,只是年代太久,面目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兩旁是幾個更小的神像,同樣看不清楚是誰。最讓我驚訝的是,
香爐里居然還有幾根半燃的香,說明不久前有人來過。"這么偏僻的地方,
居然還有人來上香?"我有點意外。"爸爸,我餓了。"小虎拉著我的衣角說。
這時候我才想起來,為了趕路,中午我們只是隨便在服務區吃了點東西。"等雨小一點,
我們就走,去前面鎮上吃飯。"我摸了摸兒子的頭。"不用著急。
"一個溫柔的女聲突然響起,嚇了我一跳。轉身一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正站在廟門口,
手里還提著一個食盒。"嚇我一跳。"我笑了笑,"沒想到這里有人。
"女人微微一笑:"我姓蘇,是附近村子的,負責看管這座廟。見天色已晚,又下著大雨,
就帶了些吃的來,沒想到真有客人。"她說著,打開食盒,
里面是幾個冒著熱氣的饅頭和一些小菜。老婆有些猶豫:"這...不太好吧?
"蘇小姐笑道:"這是應該的。這廟雖小,卻很靈驗。外地人路過,能在這里歇腳,
是廟里菩薩的緣分。"我本想婉拒,但看到兒子餓得直咽口水的樣子,也就不再矯情。
三人就在廟里的條凳上坐下吃了起來。饅頭熱乎乎的,小菜也很可口。吃完后,
我發現外面的雨不但沒有減小,反而更大了。"看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
"蘇小姐看了看外面,"廟后有間小屋,是給遠道香客準備的。你們要不要在那里休息一晚,
明早再走?"我和老婆對視一眼。說實話,我確實太累了,而且這么大的雨,開車很危險。
"那就叨擾了。"我點點頭。蘇小姐領著我們來到廟后的一間小屋。屋子雖小,卻很干凈,
甚至還有三床被褥,仿佛早就知道我們要來似的。安頓好后,蘇小姐告辭離去。
我本想問她住在哪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反正明天一早我們就走,也不必多問。
"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小周躺在床上小聲對我說。我打了個哈欠:"農村人都這樣,
好客熱情。別多想了,明早就走。"說完,我就沉沉睡去。
第二章"不要拜...不要拜野佛..."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人在耳邊低語。
猛地睜開眼,四周黑漆漆的,只有窗外透進來一絲月光。我抬手看表,凌晨三點多。
老婆和兒子都睡得很熟。我長呼一口氣,以為是做夢。突然,我聽到外面有聲音,
像是有人在念經。好奇心驅使下,我輕手輕腳地起床,推開門往外看。月光下,
廟內空無一人,只有那尊模糊的佛像靜靜佇立。我總覺得這佛像與白天相比有些不同,
但又說不出哪里變了。這時,我聽到廟外有腳步聲。我悄悄靠近,看到蘇小姐站在廟門外,
似乎在和什么人說話。"他們都睡了,明天就會祭拜,到時候..."我只聽到這一句,
就覺得背后一涼,趕緊退回屋里。這算什么?
半夜三更在荒郊野嶺的破廟前鬼鬼祟祟地說什么"祭拜"?我越想越不對勁,但轉念一想,
可能是我多心了。也許她只是在跟村里的其他人說話而已?;氐酱采?,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做了個奇怪的夢。夢里我迷失在一座巨大的廟宇中,
四周都是猙獰的佛像,它們用詭異的眼神盯著我。最后,我看到老爹站在遠處,
不停地沖我喊著什么,但聲音卻被風吹散了。天剛亮,我就被一陣香味喚醒。推開門,
看到蘇小姐正在院中準備早餐。"醒了?"她微笑著,"來吃點東西吧,這是廟里的規矩,
要招待過路客人。"我叫醒老婆和兒子,三人坐下吃面。說實話,面條很香,
但我總覺得吃起來怪怪的,說不上來是什么味道。"蘇小姐,"我隨口問道,
"這廟是供奉什么神仙的?"蘇小姐淡淡一笑:"一位很有靈驗的菩薩。您若有心,
不妨去上柱香,保佑一家人平安。"老婆皺了皺眉:"我們不太懂這些。
"蘇小姐看向小虎:"您兒子看起來面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我這才注意到,
小虎今天確實臉色發黃,精神也不太好。"可能是昨晚睡得不好。"我解釋道。
蘇小姐意味深長地說:"既然來了這廟,不拜一拜,恐怕難以順利上路。"我心想,
不就是上柱香嘛,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就當是感謝人家的款待了。"那就拜一拜吧。
"我點頭道。吃完飯,我們來到正殿。蘇小姐已經準備好了香燭,甚至還有一些紙錢。
"這就不必了吧?"我看著那些紙錢,有些猶豫。蘇小姐卻很堅持:"上香容易,
能否得菩薩保佑卻是看誠意。燒些紙錢,菩薩才會記住您一家。"我看了看老婆,
她也點點頭。于是,我接過香,對著那尊模糊的佛像磕了三個頭,然后將香插入香爐。
就在這一刻,我明顯感覺到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直沖頭頂。再看那佛像,
竟然變得清晰了一些,它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爸爸,我害怕!
"小虎突然哭了起來,"那個不是菩薩,是怪物!"我安撫著兒子,
同時向蘇小姐投去詢問的目光。蘇小姐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孩子可能是太累了。您繼續,
一定要拜完。"我剛要繼續,老婆卻拉住了我的胳膊:"老林,我們該走了。
"她的聲音有些發抖。我點點頭,對蘇小姐說:"謝謝您的款待,我們得趕路了。
"蘇小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您已經上了香,怎么能半途而廢?"我愣了一下,
然后堅定地說:"抱歉,我們真的要走了。"我拉著老婆和兒子,快步向廟門走去。
就在我們即將跨出門檻的那一刻,身后傳來蘇小姐冰冷的聲音:"既入野廟,已拜野佛,
想走,沒那么容易。"我回頭一看,只見蘇小姐站在佛像前,臉上的和善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古怪的笑容。更嚇人的是,那尊原本面目模糊的佛像,
現在竟然清晰地顯出一張猙獰的臉,和蘇小姐有幾分相似。我二話不說,抱起兒子就往外跑,
老婆緊隨其后。沖到車前,迅速上車,發動引擎。通過后視鏡,我看到蘇小姐站在廟門口,
笑瞇瞇地看著我們。當車子開動時,她的身影突然變得模糊,仿佛融入了晨霧中。
"那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老婆驚魂未定地問。我搖搖頭:"不知道,可能是我們多心了。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我心里卻直發毛。那個笑容,那尊突然變得清晰的佛像,
還有蘇小姐最后那句話,無一不透著詭異。第三章到家后,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常軌道。
老爹的情況比想象中好,雖然行動不便,但神志清醒,見到我們回來,老人家很高興。
"路上還順利吧?"老爹問道,"我聽說山路上前兩天下了大雨。"我猶豫了一下,
決定不提野廟的事:"還好,中途停了會兒,等雨小了再走的。"晚飯時,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其樂融融。只有小虎沒什么胃口,臉色依然不太好。
老爹注意到了孫子的異樣:"小虎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老婆摸了摸兒子的額頭:"可能是路上太累了。"老爹仔細看了看小虎,
突然皺起眉頭:"這孩子...身上怎么有一股香火味?"我和老婆對視一眼,都有些驚訝。
我們已經換過衣服,應該沒有任何香火氣息才對。
老爹追問道:"你們該不會去了什么地方拜神吧?"被老爹這么一問,
我只好將野廟的事情簡單說了。老爹聽完,臉色大變。"混賬!"老爹一拍桌子,
"怎么能隨便進野廟、拜野佛呢?"我有些不解:"爸,您一向不信這些啊。
"老爹嘆了口氣:"就因為我不信,所以才要格外小心。民間傳說未必都是迷信,
有些確實是祖先用血的教訓換來的智慧。"他頓了頓,"特別是'不進野廟,
不拜野佛'這條,是有原因的。"在老爹的堅持下,當晚我們全家都洗了澡,換上了新衣服。
老爹還在門上貼了一道他珍藏多年的符紙,說是祖上傳下來的護身符。我雖然不信這些,
但看老爹如此嚴肅,也就隨他去了。這一晚,我又做了噩夢。夢中,
我看到蘇小姐站在我家門外,手中握著一個小人偶,偶人的臉竟與小虎一模一樣。
更可怕的是,每當蘇小姐用針刺向偶人,我就能聽到兒子在房間里傳出的痛苦呻吟。
我驚醒過來,連忙去查看兒子。小虎正在床上翻來覆去,額頭燙得嚇人。"小周,快起來!
孩子發燒了!"我喊道。老婆一個激靈坐起來,摸了摸兒子的額頭,急忙去找退燒藥。
老爹也被驚動,拄著拐杖走過來:"怎么了?""小虎發燒了,很嚴重。"我焦急地說。
老爹看了眼窗外,還不到凌晨四點。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這不是普通的病。
"老婆給小虎服了藥,但孩子的體溫絲毫沒有下降的跡象。更令人擔憂的是,
小虎開始說胡話,
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廟里有人...廟里有人在看我..."我決定帶兒子去醫院。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輕輕敲門。"這么晚了,誰會來?
"老婆緊張地問。老爹示意我們不要出聲,自己拄著拐杖,慢慢走到窗前,
輕輕掀開窗簾一角往外看。"沒人。"老爹松了口氣,但隨即又皺起眉頭,"不對,
門口好像有東西。"我壯著膽子去開門,只見門檻上放著一個小布袋,打開一看,
里面是一些奇怪的草藥,還有一張紙條:"帶孩子去找竹林村的張大仙,只有他能救。
"我拿著紙條,一頭霧水:"張大仙?那是誰?"老爹接過紙條,
臉色凝重:"是個半仙半道的人,住在山那邊。"他猶豫了一下,"有人說他會點邪術,
也有人說他是真有本事的神醫。""那我們去找他?"我急切地問。
老爹沉思片刻:"現在沒別的辦法了。如果真是那野廟惹的禍,普通醫生恐怕治不了。
"天剛亮,我就開車帶著小虎,按照老爹的指引,找到了竹林村。村子很小,
只有十幾戶人家,張大仙的茅草屋在村子最邊上。屋子外面掛著一塊木牌,
上面寫著"問病消災"四個字。我抱著高燒不退的兒子,忐忑地敲了敲門。"進來吧。
"里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我推門而入,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坐在屋內,
面前擺著一張簡陋的桌子,桌上放著一個銅錢占卜盤。"大仙,我兒子..."我剛要開口。
老人抬手打斷了我:"野廟拜了野佛,引來了邪祟。"我愣住了:"您怎么知道?
"老人沒有回答,而是讓我把小虎放在屋內的一張木床上。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小葫蘆,
倒出幾粒黑色的藥丸。"給孩子服下。"他說道。我遲疑了一下,
卻見小虎突然劇烈抽搐起來,嘴唇發青。情急之下,我按照老人的指示,給兒子喂下了藥丸。
不一會兒,小虎安靜下來,額頭也不那么燙了。"好了一點。"我松了口氣。
老人搖搖頭:"這只是暫時壓制,要想徹底解決,還得找到根源。"他拿出一張黃紙,
在上面寫了幾個我看不懂的符號,然后放在銅錢占卜盤上。"你在哪座廟上的香?
"老人問道。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在山路上,一座沒名字的破廟,
里面有個自稱姓蘇的女人。"老人的手突然一抖:"蘇?是不是三十歲左右,穿青色衣裳?
"我點點頭:"對,您認識她?"老人長嘆一聲:"那不是人,是廟里的邪祟。
那座廟本是供奉山神的,百年前遭了雷劈,廟毀神像碎。后來有個女人路過,
見那破廟無人看管,就私自塑了一尊歪神像,自稱菩薩,收人祭拜。漸漸地,
她就成了那廟里的邪祟,專門拿外地人開刀。"我倒吸一口涼氣:"那我兒子怎么辦?
"老人沉思片刻:"你既然已經拜了,就得回去還愿,否則她會一直糾纏不休。""回去?
"我驚恐地說,"回那個鬼地方?"老人點點頭:"必須回去,但不是現在。今晚子時,
邪祟最弱的時候,我陪你去。"第四章當天晚上十一點,我和老人驅車前往那座野廟。路上,
他給了我一道符紙,讓我貼在胸口,說是防身用的。"記住,"老人嚴肅地說,
"無論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不要害怕,更不要跪拜。"我點點頭,心跳如鼓。到了廟前,
一切都和前兩天一樣,破敗的廟宇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我們下車,慢慢走近。
剛到廟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誦經聲。我透過門縫往里看,只見蘇小姐正跪在那尊佛像前,
嘴里念念有詞。更詭異的是,佛像似乎在微微顫動,那模糊的面容漸漸變得清晰,
竟然和蘇小姐一模一樣。"她在吸收香火之力。"老人小聲說道,"這邪祟本是個窮苦女子,
死后不得超生,就借著這歪神像收人祭拜,吸人精氣。""那我們怎么辦?"我問道。
老人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袋:"等子時一到,我會進去破了她的法事。你在外面等著,
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進去。"子時剛到,老人就推門而入。蘇小姐猛地回頭,臉色大變。
"你是誰?"她厲聲喝道。老人沒有回答,而是從布袋里掏出一把黃豆,撒向佛像。
每一粒黃豆落在佛像上,都發出"滋滋"的聲音,像是燒紅的鐵遇到了水。"住手!
"蘇小姐尖叫著撲向老人。老人不慌不忙,從懷里掏出一張符紙,貼在蘇小姐額頭上。
只聽"砰"的一聲,蘇小姐整個人被彈開,摔在地上。我在外面看得心驚肉跳,
突然感覺背后一涼,回頭一看,竟然又一個"蘇小姐"站在我身后,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你...你不是在里面嗎?"我結結巴巴地問。"她"冷笑一聲:"這廟是我的,
我想在哪就在哪。"說著,"她"伸出手,朝我胸口抓來。我本能地后退,卻絆了一跤,
摔倒在地。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我的瞬間,我胸前的符紙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
更新時間:2025-05-06 16:43: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