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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雷劈到末世后 北徊有喵 38884 字 2025-05-06 14: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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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未想過,渡劫失敗會是這樣一番光景。"咳咳......"吐出口中的沙土,

我勉強支起身子打量四周,頓時愣在原地。這是一片焦黑的戰場,

滿地都是冒著煙的金屬殘骸和看不出原形的機械裝置。遠處,

數十具人形機甲正與一群形貌猙獰的怪獸廝殺,激光與炮彈在空中交織成死亡之網。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糊味和血腥氣,與我熟悉的修真界戰場截然不同。

"這是何處......"話音未落,一道陰影籠罩了我。抬頭望去,

一具通體漆黑的巨型機甲正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我,它胸口閃爍著暗紅色的紋路,

如同某種兇獸的瞳孔。機甲右臂處伸出一柄高頻振動長刀,此刻正抵在我的咽喉前三寸。

"你是誰?"機甲內傳出一個冰冷的男聲,每個音節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即使隔著金屬外殼,我也能感受到那股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意。我瞇起眼睛,

慢條斯理地拍打道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杜若,玄門第三十六代掌門。敢問閣下是?

""玄門?"那聲音明顯怔了一下,隨即更加危險,"最后問一次,你是誰派來的?

為什么能突破戰場能量罩?"我正欲回答,天空中突然炸開一連串震耳欲聾的警報聲。

緊接著,一道機械女聲響徹整個戰場:"檢測到99%基因匹配度!

根據《新紀元人類繁衍保護法》,已自動為容與少將和不明身份女性綁定婚姻關系。重復,

檢測到99%基因匹配度......""什么?!"我和那黑色機甲同時出聲。下一秒,

機甲胸艙猛地彈開,一個高大身影利落地躍下,重重落在我面前。

這是個極好看也極危險的男人。他一身黑色作戰服,肩寬腿長,面容如刀削般棱角分明。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眼睛——深邃如墨,卻泛著不正常的猩紅,

像是壓抑著無數暴戾情緒的兇獸。此刻他手中那把造型怪異的手槍正死死抵在我的額頭,

修長的手指扣在扳機上,只需輕輕一動就能讓我腦袋開花。"你做了什么?

"他一字一頓地問,聲音低沉得可怕。我輕輕嘆了口氣,

抬起手用兩根手指推開槍管:"首先,我不喜歡被人用武器指著。其次,不管你信不信,

我比你更困惑。"我的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看向遠處那些因為警報而暫時停戰的機甲和怪獸,

又抬頭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中若隱若現的能量屏障。一切都透著陌生與詭異。

"容與少將是嗎?"我勾起唇角,"看來我們都有不少問題需要解答。

不如先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容與的眼睛微微瞇起,那目光像是要把我剖開一般銳利。

對峙數秒后,他突然收起武器,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你最好別耍什么花樣。"他冷聲道,

"否則我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我任由他拽著我走向那具黑色機甲,

暗中嘗試調動體內殘存的靈力。值得慶幸的是,雖然修為大損,但我的元神根基未毀,

只要有機會調息,恢復實力只是時間問題。容與粗暴地將我塞進機甲副艙,

狹窄的空間里頓時充滿了他的氣息——冷冽的金屬味混合著某種獨特的松木香,

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機艙內壁閃爍著各種我完全看不懂的光屏和數據流,

而容與修長的手指在上面飛快地操作著。"鐵穹城,這里是黑梟。

請求立即傳送醫療隊至S7區域,戰場出現不明身份者,疑似新型變異體。

"他對著通訊器說道,目光卻一直鎖定在我身上。我忍不住笑出聲:"變異體?

閣下眼力有待提高。"容與沒有理會我的調侃,機甲在他的操控下騰空而起。

我饒有興趣地觀察著這個金屬怪物的運作方式,隱約感知到其中有某種能量流動的規律,

與修真界的法器有異曲同工之妙。"你不害怕。"容與突然說,這不是疑問句。"怕什么?

"我轉頭看他完美的側顏,"怕你,還是怕這個鐵盒子?"容與的嘴角繃得更緊了。

就在這時,通訊器中傳來一個興奮的男聲:"容與!你小子行?。“倌觌y遇的99%匹配度!

總司令部已經炸鍋了,莫將軍命令你立刻帶著你的'另一半'回城接受檢查!""閉嘴,

林洛。"容與冷聲道,"她來歷不明,很可能是反抗軍的新武器。""哇哦,那更刺激了!

"被稱作林洛的男子毫不在意容與的惡劣態度,"不管怎樣,根據法律,

你至少得和她共同生活三個月才能申請解除綁定。祝你們蜜月愉快!"容與直接切斷了通訊。

我忍不住輕笑:"看來你的同伴很熱情。""他不是我的同伴。"容與硬邦邦地回道,

"只是一個煩人的科學家。"隨著機甲高速飛行,

遠處地平線上漸漸出現一座巨大的金屬城市。它被半透明的能量罩籠罩著,

在夕陽下泛著冷冽的銀光,如同一頭蟄伏的鋼鐵巨獸。這就是他口中的"鐵穹城"嗎?

"聽著,"容與突然轉向我,那雙猩紅的眼睛直視著我的雙眼,"我不知道你是誰,

也不在乎什么該死的基因匹配。一旦查明你的身份,我會親手了結你。"我迎著他的目光,

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我生平最討厭被人威脅。"話音未落,

我指尖悄然凝聚的一縷靈力已化作無形符咒,輕輕點在他的機甲操縱面板上。頓時,

所有顯示屏同時閃爍了幾下,隨后全部黑屏。"你——"容與臉色驟變,

機甲開始不受控制地下墜。"別緊張,只是個小把戲。"我輕聲道,"十秒后就會恢復。

我想說的是,容與少將,如果你想玩威脅游戲,我奉陪到底。

但也許......"我故意拖長音調,"我們可以換個更有趣的玩法?

"-容與的私人區域比我想象中要簡潔得多。作為少將,容與享有頂層一套寬敞的套房,

但里面的陳設幾乎可以用"貧瘠"來形容?;野咨慕饘賶Ρ?,一張看起來就硬得不行的床,

一個塞滿作戰服的衣柜。唯一稱得上生活氣息的,是占據了整面墻的書架,

上面整齊排列著各種紙質書籍——在這個明顯科技發達的世界里,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睡沙發。"容與丟給我一條薄毯,聲音冷得像冰。我接過毯子,指尖輕輕摩挲著布料。

這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材質,輕薄卻堅韌,表面有細微的金屬光澤。

"你們這兒的紡織品都摻了金屬線?"容與脫外套的動作頓了一下,

猩紅的眸子掃過來:"這是基礎防護纖維,三歲小孩都知道。""真遺憾,

我四歲才開始記事。"我微笑著回敬,同時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脫下外套后顯露的身形。

寬肩窄腰,肌肉線條流暢得像一把出鞘的利劍,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右臂上那道猙獰的傷疤——從肩胛一直延伸到肘部,

像是被什么猛獸撕扯過。容與注意到我的視線,眼神驟然陰冷:"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來。

""這么漂亮的傷疤,藏著多可惜。"我慢悠悠地走到書架前,指尖劃過書脊,

"《古代文明考》《基因密碼》《機械原理》...看來容少將是個學者型戰士?

""別碰我的東西。"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我任由他鉗制,抬眼與他對視。

他的體溫比常人高,掌心灼熱得像塊烙鐵。"你知道嗎?"我輕聲說,"在玄門,

隨意觸碰一位仙尊是要付出代價的。"容與手上力道絲毫未減:"這里不是你的玄門,女人。

""杜若。"我糾正道,"我的名字是杜若。"我們對峙了幾秒,最終是他先松開了手。

容與轉身走向臥室,重重關上門,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客廳里。

我低頭看了看手腕上泛紅的指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有趣,

這個男人明明可以輕易捏碎我的骨頭,卻在最后關頭收了力。環顧四周,

我開始仔細檢查這個空間。作為一名活了三百年的修士,觀察細節幾乎是本能。

容與的住所看似簡單,實則處處透露著信息。書架上的書籍按主題和高度嚴格分類,

說明他有強迫癥傾向;茶幾上放著一把拆卸到一半的能量手槍,零件排列得一絲不茍,

顯示出他對武器的癡迷;冰箱里除了營養劑就是某種深紅色液體,

我打開一瓶聞了聞——高濃度能量補充劑,帶著鐵銹味,八成摻了血。

最引人注目的是墻上那幅巨大的地圖,標注著鐵穹城周邊區域,

上面密密麻麻插滿了紅色圖釘。我湊近觀察,發現每個圖釘旁都標注了日期和數字,

像是某種擊殺記錄。"喜歡我的收藏嗎?"容與的聲音突然在背后響起。我轉身,

發現他已經換了一身黑色居家服,濕漉漉的頭發顯示他剛洗過澡。

沒穿制服的他少了幾分凌厲,卻多了幾分危險的慵懶感,像只蓄勢待發的黑豹。"相當壯觀。

"我指了指地圖,"這些都是你殺的變異獸?""不全是。"他走到冰箱前,

取出一瓶紅色液體一飲而盡,喉結上下滾動,"有些是人。"這個回答明顯是為了嚇唬我。

我忍不住笑出聲:"真可愛,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到一位經歷過雷劫的修士?"容與瞇起眼睛,

突然大步走過來,將我逼到墻邊。他一只手撐在我耳側的墻上,俯身逼近,

溫熱的呼吸噴在我臉上:"那你覺得這樣夠嚇人嗎?"我面不改色,甚至故意向前湊了湊,

鼻尖幾乎碰到他的:"容少將,如果你是想調情,手法未免太老套了。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冷笑一聲退開:"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普通人在我面前連話都說不利索。""我說過了,玄門修士。"我繞過他,

坐到沙發上開始整理那條薄毯,"在我的世界,像你這樣的武者,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這句話半真半假。在修真界,以容與這種殺氣沖天的狀態,確實只能算二流高手。

但他身上有種奇特的特質,讓我隱隱感到不安——那種被壓抑的、隨時可能爆發的力量,

不像單純的武力。容與盯著我看了許久,突然轉身走向一個隱藏式的控制面板,

輸入一串密碼。房間的某塊地板滑開,露出一個向下的樓梯。"別亂碰任何東西。

"他丟下這句話就消失在樓梯下方。我等了幾分鐘確認他不會突然返回,

立刻輕手輕腳地跟了過去。樓梯盡頭是一扇虹膜鎖定的金屬門,我當然無法打開,

但隔著門能聽到里面傳來模糊的機械運轉聲,以及...某種生物的低吼?將耳朵貼在門上,

我集中精神調動體內微弱的靈力增強聽力。那吼聲不像是普通野獸,

更像是...痛苦中的人類?緊接著是容與的低聲咒罵和一陣劇烈的金屬碰撞聲。突然,

吼聲戛然而止。幾秒后,門上的指示燈由紅變綠,我趕緊退回樓梯中部,

假裝剛剛下來的樣子。容與推門而出時,臉色比平時更加蒼白,額角還有未干的汗珠。

他的右手手套上沾滿了那種深紅色液體,這次我能確定——絕對是血。"好奇心會害死貓。

"他冷冷地說,顯然發現了我偷聽的行為。"幸好我是狐貍,不是貓。"我微笑著回應,

目光卻落在他微微發抖的右手上,"需要幫忙嗎?"容與將手背到身后:"回你的沙發上去。

"這一晚,我躺在堅硬的沙發上,聽著臥室里傳來的輾轉聲和偶爾的悶哼,

思考著這個世界的種種異常??諝庵徐`氣稀薄得可憐,卻充斥著某種狂暴的能量,

與我熟知的任何修煉環境都不同。更奇怪的是,從容與身上我能感知到一絲類似靈力的波動,

卻又混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雜質。直到凌晨我才迷迷糊糊睡去,

夢里全是血紅色的月亮和扭曲的獸影。第二天一早,我被刺耳的電子音吵醒。

"身份確認:杜若,容與少將配偶。

請于今日09:00時前往中央醫療中心進行基因適配度復查。

"天花板上的揚聲器重復播放著這段話。我揉著酸痛的脖子坐起來,發現容與已經整裝待發,

正站在全息屏幕前查看什么。聽到動靜,他頭也不回地說:"洗漱,換衣服。半小時后出發。

""早安,親愛的。"我故意用甜膩的聲音說,"昨晚睡得好嗎?

"容與的肩膀明顯僵硬了一瞬:"再那么叫我,就把你舌頭割下來。

"洗漱間里的設備讓我大開眼界。沒有水,只有某種藍色光波在手掌上方掃過,

污垢就神奇地消失了。我研究了好一會兒才弄明白那些按鈕的功能,

差點把除菌光調成了紫外線——那玩意足以把人烤熟。衣柜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套女性服裝,

黑色緊身作戰服配短靴,風格與容與的如出一轍。我換上后對著鏡子轉了轉,意外地合身,

將我的曲線勾勒得恰到好處。"品味不錯嘛,容少將。"我走出洗漱間,故意轉了個圈。

容與掃了我一眼,眼神微微一動,隨即恢復冷漠:"是AI配的。"離開住所后,

我才真正看清鐵穹城的全貌。這座巨大的金屬城市被半透明的能量罩籠罩,

建筑全部是冷色調的合金結構,街道上行走的人們大多穿著制服或防護服,表情嚴肅。

空中不時有飛行器掠過,投下快速移動的陰影。容與走在我前面半步,

周圍的人見到他都自動讓開一條路,有的敬禮,更多的則是畏懼地低頭。他目不斜視,

仿佛早已習慣這種待遇。"你的人緣真差。"我小聲調侃。"安靜。"他低聲警告,

"在這里說錯一個字都可能被監控標記。"正說著,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子突然從側面沖過來,差點撞上我。容與反應極快,

一把將我拉到身后,另一只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武器上。"哇哦,放松點,容與!

"白大褂男子舉起雙手,露出一口白牙,"我只是太想見見你的'另一半'了!

"這人約莫三十歲左右,棕發碧眼,長相俊朗,

身上散發著消毒水混合著某種化學藥劑的味道。他胸前別著名牌:林洛,首席科學家。

"離她遠點,林洛。"容與的聲音比平時還要冷上三分。林洛卻毫不在意,

繞過容與直接向我伸出手:"久仰大名,杜小姐!昨天你的出現方式真是...驚天動地。

"我與他輕輕握手,

敏銳地注意到他手腕內側有一個奇怪的紋身——雙螺旋結構纏繞著一把劍,

與我曾在某個上古遺跡中見過的符號極為相似。"林博士對古代文明有研究?

"我指了指他的紋身。林洛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笑容更深:"看來我們有很多共同話題。

容與從不欣賞我的收藏,你一定會喜歡實驗室里的那些古董。""她哪兒也不去。

"容與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拖著我繼續往前走,"醫療中心,現在。

"林洛小跑著跟上:"我也正要去那邊!你們的基因匹配結果太驚人了,我得親自監督復查。

"他湊近我耳邊,壓低聲音,"你知道嗎?普通夫妻的匹配度能達到60%就謝天謝地了,

你們幾乎是...天造地設。"容與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揪住林洛的衣領:"再廢話一句,

我就把你從能源塔扔下去。"林洛做了個拉上嘴巴的動作,卻偷偷沖我眨了眨眼。

醫療中心是一座純白色的蛋形建筑,里面充斥著消毒劑的味道和各種閃爍的儀器。

我們被帶進一個圓形房間,中央擺放著兩臺類似棺材的透明艙體。"請兩位分別進入檢測艙。

"一個機械女聲指示道。容與明顯不情愿,但在林洛的催促下還是躺了進去。

我學著他的樣子進入另一個艙體,艙蓋隨即閉合。某種藍色液體從底部涌出,

很快漫過我的身體。我屏住呼吸,

卻發現這液體居然可以呼吸——像是被包裹在粘稠的空氣中。"別緊張,這是納米級掃描液。

"林洛的聲音通過某種傳聲系統進入艙內,

"我們只需要采集一些基礎數據..."液體中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像是無數細針扎進皮膚。

我本能地想要運轉靈力抵抗,又硬生生忍住——現在暴露實力還為時過早。

檢測持續了約莫十分鐘,液體退去后艙蓋打開。我坐起來,看到容與已經站在一旁,

臉色陰沉得可怕。林洛則盯著手中的全息屏幕,表情從興奮逐漸變為困惑。

"奇怪...太奇怪了..."他喃喃自語,"匹配度不僅沒降,

反而升到了99.3%...這不符合任何已知遺傳學規律...""數據出錯而已。

"容與冷聲道,"現在可以解除綁定了?"林洛搖搖頭:"抱歉,老兄。根據《新紀元法》,

匹配度超過95%的綁定必須維持至少三個月,這是硬性規定。"他狡黠地笑了笑,

"除非莫將軍特批。"容與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就在這時,房間的門滑開,

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一身筆挺的墨綠色制服,

肩章顯示軍銜比容與高出兩級,灰白的鬢角和臉上的傷疤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莫將軍!"林洛立刻立正敬禮。容與也行了個標準的軍禮,但身體明顯緊繃起來。

莫將軍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后看向林洛:"結果如何?""99.3%,長官。

"林洛遞過數據板,"而且出現了罕見的基因互補現象,

容與的序列穩定性提升了2個百分點。"莫將軍濃眉一挑:"有意思。"他走到我面前,

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我,"杜若小姐,關于你的來歷,我希望聽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正思考該如何回應,容與突然擋在我前面:"她頭部受過撞擊,記憶混亂。

我已經向情報部報備過了。""是嗎?"莫將軍的眼神銳利如刀,

"那她為什么能說出'玄門'這種古籍上才有的詞匯?

為什么她的基因序列中有37%是我們數據庫里從未記錄過的?

"房間里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我悄悄觀察著容與的反應——他為什么要替我打掩護?

"三個月。"莫將軍最終說道,目光在我們之間來回掃視,"我要你們共同生活三個月,

詳細記錄所有互動數據。如果適配度維持穩定..."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容與一眼,

"這對鐵穹城可能是重大突破。"容與下頜線條繃緊,但沒有反駁。離開醫療中心后,

容與的步伐快得我幾乎要小跑才能跟上。直到進入一個無人的走廊,

他才猛地轉身將我按在墻上。他聲音壓得極低,眼中猩紅更甚,"別給我惹麻煩。三個月后,

各走各路。""正合我意。"我整了整衣領,"不過在那之前,

我有個問題——為什么要幫我撒謊?"容與轉身繼續往前走,

丟下一句話:"我不喜歡莫將軍插手我的事。僅此而已。"回到住所后,

容與立刻鉆進地下實驗室再沒出來。我則利用這個機會進一步探索鐵穹城——當然,

是在不被發現的前提下。通過觀察,我很快掌握了基本監控設備的盲區。

利用體內恢復的一絲靈力,我能夠短暫干擾電子設備,創造幾分鐘的監控空白。就這樣,

我溜到了城市中層的生活區。這里比上層擁擠得多,街道狹窄,空氣中彌漫著各種氣味。

談的聲音、討價還價的聲音、孩子的哭鬧聲...至少證明這座鋼鐵堡壘里還有鮮活的生命。

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我發現了一家古董店。店主是個獨眼老人,

店里堆滿了破舊的書籍和小物件。

我的目光立刻被一塊暗紅色的石頭吸引——它被隨意丟在角落,表面刻著幾乎被磨平的符文。

"這是什么?"我拿起石頭問道。老人瞇起獨眼:"荒野撿的,據說能驅趕變異獸。

五十信用點。"我假裝不在意地把玩著石頭:"最近變異獸很多?""比往常活躍。

"老人壓低聲音,"特別是北區廢礦場那邊,聽說出現了新型種,連機甲都對付不了。

"我正想追問,街道上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人們立刻停止交談,匆忙收拾東西回家。

回到上層時,整個區域已經進入封鎖狀態。我不得不使用靈力干擾大門傳感器才溜進去,

差點被巡邏的機械警衛發現。容與站在客廳中央,雙臂抱胸,顯然已經等我多時。

"擅自離開上層區域,違反鐵穹城安全條例第17條。"他冷冰冰地說,

"你知不知道我完全可以把你扔進禁閉室?"我晃了晃手中的石頭:"我找到個有趣的東西。

"容與的目光落在石頭上,表情突然變了。他一把奪過石頭,

仔細檢查上面的符文:"哪里來的?""一個古董店。"我觀察著他的反應,

"店主說能驅趕變異獸。"容與將石頭攥在手心,指節發白:"北區廢礦場?

"這次輪到我驚訝了:"你怎么知道?"他沒有回答,而是走到控制面板前快速輸入指令。

墻上的屏幕亮起,顯示出一幅地圖和幾段模糊的影像——某種體型巨大的生物在黑暗中移動,

眼睛泛著詭異的綠光。"明天我要帶隊清剿那里的變異獸群。"容與說,

聲音里有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而你,要老實待在這里。"我摩挲著下巴,

想起老人說的話:"連機甲都對付不了的新型種?"容與猛地轉身:"你聽說了什么?

""足夠讓我決定明天要跟你一起去。"我微笑著說,"畢竟,夫妻應該共同面對危險,

不是嗎?"容與的眼睛危險地瞇起:"這不是游戲。那些變異獸會把你撕成碎片。

""那就保護我啊,夫君。"我故意用甜膩的聲音說,同時暗中觀察他的反應。

容與的表情扭曲了一瞬,最終化為一聲冷哼:"隨便你。死了別怪我。"夜深人靜時,

我悄悄研究著偷帶回來的另一塊石頭——與給容與的那塊是一對,上面刻著互補的符文。

更讓我震驚的是,這些符文與玄門世界的"御獸訣"有七分相似。窗外,血月高懸。

我感受到空氣中某種異常的能量波動,與容與身上那種不穩定力量如出一轍。

明天的行動恐怕不會太平...-黎明前的鐵穹城籠罩在淡紫色的微光中,

空氣中彌漫著金屬和靜電的味道。我站在停機坪邊緣,

看著容與和他的小隊做最后的戰前準備。十二具機甲整齊排列,

在晨光中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容與的"黑梟"最為醒目,通體漆黑,

胸口和關節處有暗紅色能量紋路,像是一頭蟄伏的猛獸。其他隊員的機甲則是統一的銀灰色,

型號稍小,但同樣殺氣騰騰。"我再問最后一次,"容與的聲音通過機甲外放系統傳出,

帶著金屬質感,"你確定要跟來?"我拋接著那塊刻有符文的石頭,

嘴角微揚:"怕我拖你后腿?"容與沒有回答,只是打開了黑梟的胸艙:"上來。

別亂碰操作面板。"攀爬進副駕駛艙的過程比想象中艱難。艙內空間狹小,

我不得不緊貼著容與坐下,幾乎能感受到他隔著作戰服的體溫??刂泼姘瀛h繞著我們,

各種全息顯示屏投射出復雜的參數和地圖。"呼吸頻率別那么快,會影響生命監測系統。

"容與頭也不回地說,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速操作。"是你身上的香水太嗆人。

"我隨口胡謅,實際上他身上只有金屬和松木的氣息。容與輕哼一聲,啟動了機甲。

隨著一陣輕微的震動,黑梟緩緩站直,

周圍的景象通過外部攝像頭顯示在360度環繞屏幕上。其他機甲也陸續啟動,

組成標準的戰術隊形。"北區廢礦場,預計抵達時間17分鐘。"容與在通訊頻道中下令,

"保持警戒,上次偵察顯示有新型變異體出沒。"機甲群騰空而起,

突如其來的加速度讓我下意識抓住了座椅扶手。容與斜睨了我一眼:"第一次坐機甲?

""第一次坐這么顛的交通工具。"我回敬道,"玄門的飛劍比這平穩多了。

"容與似乎想說什么,但通訊器里突然傳來一個隊員的聲音:"少將,

能源塔報告說北區出現異常能量波動,建議推遲行動。""能量波動?"容與皺眉,

"具體參數?""類似...變異獸巢穴爆發前的征兆,但頻率不同??茖W部正在分析。

"容與沉默了幾秒:"繼續任務。如有異常,立即撤退。"我摩挲著手中的符文石,

能感覺到它正散發出微弱的熱量——這不是普通的石頭,而是某種能量導體。在玄門世界,

類似的物品被稱為"靈媒",能夠儲存和釋放靈力。"那塊石頭,"容與突然開口,

"給我看看。"我將石頭遞給他。容與單手操作機甲,另一只手接過石頭,

用機甲內置的掃描儀檢查:"奇怪...沒有輻射,沒有能量反應,

但...""但它正在發熱,對吧?"我輕聲說。容與的手指猛地收緊。就在這時,

通訊頻道炸開了:"前方發現變異獸群!數量...老天,數量超過兩百!

它們正在向廢礦場方向移動!"屏幕上,遠處的荒野上騰起一片煙塵。放大圖像后,

我看到了一群體型碩大的生物——它們像狼又像蜥蜴,背上長著骨刺,

眼睛泛著不自然的綠光,正以驚人的速度奔跑著。"全體注意,改變航向,攔截獸群!

"容與立刻下令,"優先保護廢礦場外圍的能源管道!"黑梟猛然加速,

我的后背重重撞在座椅上。轉眼間,我們已經來到獸群上空。容與毫不猶豫地按下某個按鈕,

機甲雙臂彈出兩柄高周波刀,同時肩部炮口開啟。"坐穩了。"他只說了這一句,

便駕駛黑梟俯沖而下。接下來的幾分鐘堪稱我三百年來經歷過最顛簸的時刻。

容與操縱機甲如臂使指,在獸群中殺進殺出,刀光所過之處血肉橫飛。其他機甲也紛紛開火,

能量光束和實體炮彈交織成死亡之網。但變異獸的數量實在太多。更可怕的是,

它們似乎有某種組織性,開始分頭攻擊機甲最脆弱的關節部位。很快,

一具銀色機甲被五六頭變異獸撲倒,警報聲在通訊頻道里刺耳地響起。"B7被攻破!

駕駛員生命體征不穩!"容與咒罵一聲,黑梟一個急轉沖向那具倒地的機甲。就在此時,

我手中的符文石突然變得滾燙,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從廢礦場方向傳來。"等等!

"我一把抓住容與的手臂,"這些獸群不對勁!它們不是自發攻擊,而是被什么控制了!

"容與甩開我的手:"廢話,變異獸從來都是被本能驅使的殺戮機器!""不,

我是說..."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該怎么向他解釋,

我感知到了某種類似玄門御獸術的能量波動?黑梟已經沖到倒地機甲旁邊,

容與精準地斬殺了幾頭正在撕扯機甲的變異獸。但更多的獸群正從四面八方涌來,

轉眼間我們就被團團圍住。"少將!能量護盾只剩37%!"一個隊員焦急地報告。

容與快速查看四周:"全體撤退到廢礦場入口,那里地形狹窄,可以..."他突然停住了。

屏幕上,廢礦場入口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那是一頭體型是普通變異獸三倍的怪物,

頭上長著六只眼睛,背部骨刺形成某種詭異的圖案。它仰頭發出一聲長嚎,

所有變異獸立刻停止了攻擊,整齊地排成某種陣型。

"這是什么鬼東西..."通訊頻道里有人喃喃道。

我死死盯著那頭巨獸背部的骨刺圖案——那不是什么隨機生長的骨骼,而是一個完整的符文!

而且是玄門御獸宗特有的"驅靈紋"!就在此時,巨獸再次嚎叫,

變異獸群突然同時撲向機甲群,攻擊變得異常協調。一具銀色機甲瞬間被撕成碎片,

爆炸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撤退!立即撤退!"容與怒吼著下令,

同時操縱黑梟擋在剩余隊員前面,"我來斷后!"黑梟的火力全開,

但面對如此有序的獸群攻擊,很快也左支右絀。突然,一頭變異獸從側面撲來,

尖銳的骨刺直接刺穿了黑梟的右臂關節,火花和某種藍色液體噴濺而出。"警告!

右臂傳動系統受損!液壓液流失!"機甲AI冷靜地報告。容與的呼吸變得粗重,

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奇怪的是,從破損處流出的不是普通的紅色血液,

而是泛著熒光的藍色液體,與機甲液壓系統泄露的液體混在一起,幾乎無法區分。

我來不及細想,因為那頭巨獸已經朝我們沖來。千鈞一發之際,我握緊滾燙的符文石,

閉上眼睛默念玄門御獸訣。"你在干什么?!"容與厲聲喝道。我沒有回答,

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口訣上。御獸術本是我的強項,雖然現在靈力微弱,

但借助符文石和這個世界的特殊能量場,或許...巨獸在距離我們不到十米處突然剎住,

六只眼睛同時轉向我。符文石在我掌心爆發出刺目的紅光,一股久違的靈力從丹田涌出,

順著經脈直達指尖。"退下。"我輕聲說,聲音里灌注了御獸靈力。

巨獸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背部的骨刺符文忽明忽暗。周圍的變異獸也紛紛停下攻擊,

不安地低吼著。"這...怎么可能?"通訊頻道里傳來隊員震驚的聲音。我加大靈力輸出,

汗水順著額頭滑下。以我現在的狀態,控制如此規模的獸群幾乎是在玩命,但別無選擇。

"聽從我的命令,"我用靈語對巨獸說道,"帶領你的族群離開這里。"巨獸發出一聲嗚咽,

六只眼睛中的兇光逐漸消退。它緩緩后退,然后轉身長嚎一聲。眨眼間,

所有變異獸都跟著它向荒野深處奔去,只留下滿目瘡痍的戰場和目瞪口呆的機甲駕駛員們。

符文石在我手中化為粉末,我渾身脫力地癱在座椅上,眼前一陣陣發黑。"杜若?

"容與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做了什么?"我想回答,

但黑暗搶先一步吞噬了我的意識。......再次醒來時,首先感受到的是篝火的溫暖。

我躺在一個簡陋的避難所里,身上蓋著容與的制服外套。外面天色已暗,

隱約能聽到機甲引擎的嗡鳴和隊員們的交談聲。"她醒了。"一個低沉的聲音說。我轉頭,

看到容與坐在不遠處,右臂纏著繃帶,臉色蒼白得嚇人。黑梟機甲停在避難所外,

右臂處有明顯的破損,幾名隊員正在緊急維修。"其他人...還好嗎?"我嘶啞地問。

"兩具機甲全毀,駕駛員重傷,但性命無憂。"容與簡短地回答,然后直視我的眼睛,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撐起身子,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換成了寬大的備用作戰服:"我說過,

我擅長御獸。""那不是普通的馴獸技巧。"容與的聲音壓得很低,

"科學部研究變異獸幾十年,從沒有人能像你那樣...控制它們。"我正思考該如何解釋,

容與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身體前傾,額頭滲出冷汗。我下意識伸手摸他的額頭——燙得嚇人。

"你發燒了。"我皺眉,"傷口感染?"容與搖搖頭想要否認,卻突然眼前一黑向前栽倒。

我趕緊扶住他,發現他的呼吸急促,脈搏快得不正常。更奇怪的是,

透過繃帶能看到隱約的藍光。"把繃帶拆開。"我對旁邊一個隊員說。

那年輕人猶豫了一下:"少將不允許任何人...""他現在快死了!"我厲聲道,"拆開!

"隊員被我的氣勢震住,乖乖遞來醫療包。我小心地剪開容與右臂的繃帶,

露出下面的傷口——三道深可見骨的爪痕,邊緣泛著不正常的藍色,

傷口深處甚至有微弱的熒光在流動。"這是...什么?"我倒吸一口冷氣。

隊員搖搖頭:"我們也不清楚。少將受傷后從來不讓醫療隊處理,

都是自己..."等隊員離開后,我再次檢查容與的傷口。近距離觀察,

那些藍色熒光分明是某種能量流動,與我體內的靈力有微妙共鳴。

難怪容與的力量和速度遠超常人,原來他體內融合了某種能量源。我深吸一口氣,

將指尖輕輕放在傷口邊緣,嘗試調動體內所剩無幾的靈力。微弱的白光從我的指尖流出,

與容與傷口中的藍光接觸的瞬間,兩者竟然融合了!容與在昏迷中發出一聲悶哼,

身體劇烈顫抖。我趕緊收手,卻發現他的呼吸平穩了些,體溫也略有下降。我喃喃自語,

"我的靈力能中和他體內的能量紊亂。"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

我不斷用微量的靈力為容與調理。每次靈力輸入,他的狀況就會好轉一些,

但我也因此消耗巨大,頭暈目眩。深夜,其他隊員都去休息了,

只剩下我守著篝火和昏迷的容與。火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跳動,

難得地柔和了那些鋒利的線條。此刻的他看起來不像令人聞風喪膽的機甲少將,

倒像個疲憊的年輕人。"水..."容與突然微弱地說。我趕緊扶起他的頭,喂他喝了幾口。

他的眼睛微微睜開,猩紅的眸子在火光中顯得格外深邃。"為什么...幫我?

"他嘶啞地問。我聳聳肩:"你死了誰帶我回鐵穹城?"容與的嘴角微微上揚,

又很快因為疼痛而繃緊:"騙子..."他再次陷入昏睡,但這次呼吸和脈搏都穩定多了。

我繼續用靈力為他治療,直到自己也支撐不住,靠在他旁邊的睡袋上沉沉睡去?;秀敝校?/p>

我感覺有一只溫暖的手輕輕拂過我的發梢,

聽到一個低啞的聲音說:"謝謝..."......第二天清晨,我被機甲的轟鳴聲吵醒。

容與已經起來了,正站在黑梟旁邊聽取隊員報告。他的右臂重新包扎過,

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精神明顯好了很多。"科學部要求我們立即返回,"一個隊員說,

"他們對昨天的事件非常關注。"容與點點頭,目光掃過醒來的我:"準備出發。

二十分鐘后啟程。"回程比來時安靜得多。容與專注地駕駛機甲,

我則透過屏幕觀察外面的景色。經過昨晚的治療,

我對他體內的能量有了新的認識——那既不是純粹的靈力,也不是單純的科技產物,

而是某種融合了兩者的特殊存在。"到了鐵穹城,"容與突然開口,

"科學部會對你進行詢問。關于你控制獸群的能力...""我會說是這塊石頭的功勞。

"我從口袋里掏出已經碎裂的符文石,"畢竟它現在確實失去了能量。

"容與沉默了一會兒:"謝謝。"這兩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顯得格外生硬,但也格外真誠。

回到鐵穹城后,我們果然被直接帶到了科學部。林洛興奮地圍著我們轉圈,

像發現了新玩具的孩子。"太不可思議了!"他拿著檢測儀在我和容與身上掃來掃去,

"獸群突然撤退,能量波動消失,還有你們倆的生命體征居然出現了0.3%的同步率!

""同步率?"我挑眉。"就是兩個人身體狀態的相似程度。"林洛解釋道,

"長期共同生活的夫妻會有一定同步,但你們才認識幾天?。?/p>

"容與冷冷地打斷他:"報告寫完了嗎?莫將軍在等。"林洛撇撇嘴:"報告哪有你們有趣。

"他湊近我,壓低聲音,"有空來我實驗室,給你看些好東西。"離開科學部后,

容與罕見地沒有立刻鉆進他的地下室,而是帶我去了住所的休閑區。

那里有一臺我從未被允許碰過的全息投影設備。"坐下。"他指了指沙發,

"既然你要在這里待三個月,至少得學會基本設備操作。"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

容與耐心地教我如何使用鐵穹城的信息系統、通訊設備和基礎生活設施。他的講解簡潔明了,

偶爾還會因為我故意犯的低級錯誤而翻白眼,但始終沒有發火。"這個按鈕是干什么的?

"我指著投影儀上一個紅色按鍵。"自毀裝置。"容與面無表情地說,

"按下去整棟樓都會炸飛。"我噗嗤一笑:"你們這兒的科技真暴力。

"容與的目光落在我左手上——那里有一道細小的傷口,是昨天靈力透支時自己咬破的。

他猶豫了一下,從醫療箱里取出消毒膠帶,動作生疏但輕柔地為我包扎。

"你的能力..."他低聲問,"會傷害你自己嗎?"這個問題出乎我的意料。

我抬頭對上他的眼睛,發現里面的猩紅似乎淡了些,流露出罕見的關切。"消耗大,

但無礙根基。"我選擇實話實說。容與點點頭,沒再追問。包扎完畢后,

他起身走向書房:"我要處理些文件。你自己練習操作設備。"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個冷面少將,似乎沒有表面上那么不近人情。等容與關上門,

我立刻溜到他的書房門口——當然不是為了偷聽,

只是想看看這個神秘的男人平時都在研究什么。透過門縫,我看到容與站在一面墻前,

那里貼滿了各種古籍的照片和手繪圖紙。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張巨大的地圖,

上面標注著幾個紅點,旁邊寫著"能量節點"幾個字。

容與正將我們昨天發現的符文石碎片放在地圖中央,然后退后幾步觀察,似乎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他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古舊的書籍,翻到某一頁仔細閱讀。我瞇起眼睛,

勉強看清了那頁上的內容——是一幅手繪的符文圖案,與我玄門世界的陣法極為相似!

正當我想看得更清楚些,容與突然轉頭看向門口。我趕緊閃開,裝作剛路過的樣子。"杜若。

"容與的聲音從里面傳來,"進來。"被發現了。我推開門,

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怎么了?"容與指了指書桌對面的椅子:"坐。我有問題問你。

"我乖乖坐下,心跳微微加速。他要問什么?關于我控制獸群的能力?

還是關于我偷看他的行為?"你說過你來自玄門。"容與直視我的眼睛,"那是什么地方?

"這個問題比預想的要安全。我放松了些:"一個...修煉者的世界。

我們追求長生和力量,與天地靈氣共鳴。"容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突然從書架上取下另一本書推到我面前:"見過這個嗎?"那是一本裝幀精美的古籍,

封面上寫著《天工開物》四個大字。我驚訝地接過書,

小心翻開——里面記載的竟然是玄門世界的基礎陣法與煉器術!

"這...這本書是從哪來的?"我聲音有些發抖。"鐵穹城地下三百米處的遺跡。

"容與緊盯著我的反應,"寫于大災變前兩百年。"大災變?遺跡?我的大腦飛速運轉。

難道玄門世界與這個末世曾經有過交集?或者...這個世界的大災變與玄門有關?

"書里的內容,你能看懂多少?"我試探性地問。容與搖搖頭:"大部分是符號和圖案,

文字部分已經失傳。"他指了指其中一頁,"除了這個——'靈氣',

在幾個古文明遺址中都出現過類似的字符。"我看向他指的那頁,確實是玄門文字,

記載著基礎的靈氣運轉法門。如果容與能讀懂這些..."你對古文明很感興趣?

"我合上書問道。容與的目光變得復雜:"不是興趣,是必要。"他頓了頓,

"鐵穹城的能量罩最多再維持五十年。如果找不到新的能源..."他沒說完,但我明白了。

這個鋼鐵堡壘看似堅固,實則危如累卵。而容與,這個外表冷酷的戰士,

竟然在默默研究拯救城市的方法。"我可以教你。"我脫口而出,"這本書上的內容。

"容與的眼睛微微睜大:"為什么?""禮尚往來。"我指了指客廳里的投影設備,

"很公平,不是嗎?"容與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要拒絕。最終,

他輕輕點了點頭:"成交。"就這樣,我們達成了一個奇妙的協議。窗外,

鐵穹城的燈光一盞盞亮起,在能量罩上投下斑斕的色彩。在這個陌生的末世里,

我似乎找到了一個立足點——或者說,一個有趣的同伴。-鐵穹城的警報在午夜驟然響起。

幾乎同時,容與從地下室沖上來,已經全副武裝。"三級警戒,變異獸群襲擊東區能源站。

"他快速說道,一邊檢查腰間的能量手槍,"你留在這里。""我跟你一起去。

"我合上書站起身。容與皺眉:"這不是訓練。""我知道。

"我已經套上了他之前給我的備用作戰服,"那些變異獸不對勁,我能感覺到。

"容與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警報聲越來越急促。

最終他扔給我一個小型通訊器:"跟緊我,別亂跑。"外面的景象令人窒息。

東方的天空被火光染成橘紅色,能量罩在那個位置出現了明顯的波動。

空中滿是疾馳的飛行器和機甲,地面部隊正在集結。我們搭乘軍用升降平臺直達底層,

然后轉乘高速軌道車前往東區。軌道車內,容與通過全息屏幕查看戰況。

變異獸的數量比上次在北區遇到的還要多,

而且這次它們似乎有明確的攻擊目標——能源站的核心反應堆。"它們在學習。

"容與低聲說,眉頭緊鎖,"上次只是破壞外圍管道,這次直接瞄準了能源核心。

"我湊近屏幕,仔細觀察那些變異獸的行動模式。它們分成三波,一波佯攻守衛部隊,

一波破壞防護設施,最后一波直撲反應堆。這種戰術配合絕非本能行為。"有人在指揮它們。

"我說。容與猛地轉頭看我:"什么?""看這里。"我指著屏幕上幾只特殊的變異獸,

它們體型較小,背部長著類似天線的器官。"這些像是通訊節點,

接收指令并傳達給整個群體。"容與的表情變得凝重。他迅速接通某個頻道:"林洛,

掃描變異獸群,尋找可能的控制信號。頻率...參照大災變前的軍用波段。

"軌道車戛然而止,我們已抵達東區邊緣。這里離能源站還有兩公里,

但空氣中已經彌漫著刺鼻的焦糊味和血腥氣。容與的小隊已經集結完畢,

十二具機甲在空地上待命,其中就有修復好的黑梟。"情況比想象的糟。"副官報告道,

"獸群突破了第一道防線,守衛部隊傷亡慘重。"容與點點頭,

快速部署戰術:"A組跟我正面突破,B組掩護能源站技術人員撤離,C組建立外圍防線,

防止獸群擴散。"隊員們迅速行動起來。容與轉向我:"你跟我一起,但必須待在機甲內。

"我本想抗議,但看到他緊繃的下頜線,決定暫時妥協。黑梟的駕駛艙比上次更加擁擠,

因為容與加裝了額外的武器系統。"聽著,"容與啟動機甲前最后對我說,"如果情況失控,

立即啟動逃生艙。坐標已經設定為醫療中心。"我沒有回答,

身攜帶的幾枚臨時制作的符箓——用廚房里的調味料和容與書房里的墨水勉強畫成的替代品,

威力不及真正符箓的十分之一,但總比沒有強。黑梟騰空而起,轉眼就來到戰場上空。

能源站外圍已經是一片火海,數十具軍方機甲正在與潮水般的變異獸群交戰。

地面上散落著機甲殘骸和...人體碎片。"注意陣型!"容與在通訊頻道下令,

"A組跟隨我切入,目標反應堆防護罩缺口!"黑梟如離弦之箭沖向能源站核心區域,

其他機甲緊隨其后。

我們很快發現了那個缺口——反應堆防護罩被某種腐蝕性液體溶出了一個直徑約五米的洞,

十幾只形似蝎子的變異獸正試圖鉆進去。"不能讓它們接觸反應堆!"容與厲聲道,

黑梟的雙臂彈出高周波刀,俯沖而下。接下來的戰斗堪稱慘烈。

那些"蝎子"比普通變異獸更難對付,它們的外殼能反彈能量武器,只有物理攻擊有效。

更可怕的是它們尾部的毒針,能輕易刺穿機甲裝甲。很快就有兩具銀色機甲中招,

駕駛員在通訊頻道里發出凄厲的慘叫——毒液似乎能通過機甲內部的液壓系統反向侵蝕人體。

"換冷凍彈!"容與下令,"瞄準它們的關節!"黑梟肩部的武器模塊切換,

發射出數枚藍色彈頭。命中目標后,彈頭爆開,極低溫氣體瞬間凍結了周圍的一切。

幾只"蝎子"的行動明顯遲緩下來。"有效!繼續火力壓制!"容與操縱黑梟沖上前去,

高周波刀精準地斬斷被凍結的蝎子腿。就在我們即將封堵缺口時,

一陣刺耳的尖嘯從能源站頂部傳來。抬頭望去,

一只體型堪比小型機甲的飛行變異獸正俯沖而下,它長著三對翅膀和一張布滿利齒的巨口。

"是女王蜂!"副官驚呼,"科學部不是說這個物種已經滅絕了嗎?

"女王蜂的尖嘯似乎對變異獸群有某種指揮作用。原本分散的獸群突然集結,

開始有組織地圍攻黑梟。更糟的是,那尖嘯聲讓容與的狀態明顯不對——他的瞳孔急劇收縮,

呼吸變得粗重,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微微發抖。"容與?"我試探性地叫他。沒有回應。

容與的眼睛死死盯著屏幕上的女王蜂,表情變得異常猙獰。突然,他按下某個隱藏按鈕,

黑梟的胸口裝甲滑開,露出一個我從未見過的武器——一根暗紅色的能量尖刺。"容與!

那會耗盡機甲能源!"副官在通訊頻道大喊。容與充耳不聞。黑梟猛然躍起,

胸口尖刺直指女王蜂。兩者在空中相撞,尖刺精準地刺入女王蜂的腹部,

暗紅色能量瞬間注入。女王蜂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身體像氣球一樣膨脹,

然后"砰"地炸成漫天血霧。這一擊震懾了整個獸群,但它們沒有撤退,反而變得更加狂暴。

黑梟因為能源耗盡重重摔在地上,駕駛艙被震得劇烈晃動。"警告!能源剩余12%!

所有非必要系統即將關閉!"機甲AI冷靜地報告。容與的狀態越來越不對勁。他渾身發抖,

眼睛里的猩紅越來越濃,甚至開始有血絲從眼角滲出。更可怕的是,

他的皮膚下隱約有藍色光點流動,就像那天傷口里的熒光。"容與,你怎么樣?

"我抓住他的手臂,觸感滾燙。他猛地轉頭看我,

眼神已經不太清醒:"殺...全都殺掉..."通訊頻道里一片混亂。

失去指揮的小隊陣型開始散亂,更多的變異獸突破防線。我當機立斷,

從懷中掏出那幾張簡陋的符箓。"堅持住。"我對容與說,然后打開副駕駛艙的緊急出口,

"我去引開它們,你趁機恢復能源。"沒等他回應,我已經跳出機甲。

落地時一個翻滾卸去沖擊力,立刻向能源站的反方向跑去。幾只變異獸發現了我,迅速追來。

跑到一處相對開闊的區域后,我停下腳步,將符箓夾在指間。雖然威力有限,

但應該足夠制造一場混亂。"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我念動口訣,將符箓拋向空中。

符箓燃燒起來,化作幾團火球擊中最前面的幾只變異獸。這不足以殺死它們,

但成功激怒了整個獸群。更多的變異獸朝我涌來,正好給容與的小隊創造了重整陣型的機會。

我邊戰邊退,利用能源站的管道和設備作為掩護。就在我即將被逼入死角時,

天空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三架重型攻擊機呼嘯而過,傾瀉下密集的冷凍彈。瞬間,

大半變異獸被凍結在原地。"杜若!"我轉頭看去,黑梟不知何時已經重新啟動,

正踉踉蹌蹌地朝我奔來。容與的狀態看起來更糟了,但他還是操縱機甲一把撈起我,

然后全速撤離戰場。"反應堆...安全了..."他在通訊頻道中斷斷續續地說,

"全體...撤退...讓轟炸機...清理戰場..."回到鐵穹城后,

容與被直接送進了醫療中心??茖W部的人如臨大敵,將整個區域封鎖起來。我試圖跟進去,

卻被林洛攔在門外。"他需要特殊治療。"林洛的表情罕見地嚴肅,"你進去只會礙事。

""他到底怎么了?"我質問道,"那根本不是普通的戰斗疲勞!

"林洛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你知道多少?""足夠看出他不是普通人。

"我直視他的眼睛,"他體內的能量...與變異獸有相似之處,對不對?

"林洛的瞳孔微微收縮。他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明天下午三點,來我實驗室。

帶上你那塊石頭。"說完,他轉身進入醫療中心,大門在我面前重重關閉。那一晚,

我獨自回到容與的住所,輾轉難眠。凌晨時分,門禁系統突然響起,我警覺地坐起身。

"身份確認:容與,權限通過。"電子女聲宣布道。門滑開,容與搖搖晃晃地走進來。

他臉色慘白,右臂上連著某種便攜式輸液裝置,里面的液體是那種熟悉的藍色。

"你...還好嗎?"我試探性地問。容與沒有回答,徑直走向浴室。片刻后,

里面傳來水聲。兩小時后,他穿著浴袍出來,頭發還在滴水,但眼神已經清明了許多。

"為什么擅自離開機甲?"他劈頭蓋臉地問,聲音嘶啞。"為了救你的小隊。

"我平靜地回答,"如果我不引開那些變異獸,你們都會被撕碎。

"容與的下頜線條繃緊:"我不需要你救。""是嗎?"我站起身,逼近他,

"那誰來阻止你暴走?那些科學部的家伙給你注射了什么?

為什么你體內會有和變異獸相似的能量?"容與的表情瞬間變得危險:"你越界了。""不,

是你隱瞞了太多。"我毫不退讓,"如果我們要繼續這種...合作關系,

至少應該坦誠相待。""合作?"容與冷笑一聲,"我們之間從來就不是合作。

你是來歷不明的危險分子,我是被迫收留你的看守。三個月后,各走各路。

"這句話像一把刀刺進胸口。我深吸一口氣:"原來如此。那昨晚教我使用設備,分享古籍,

都是監視的一部分?"容與沒有回答,轉身走向臥室。但在門口,

他停頓了一下:"明天我要去總司令部述職。別亂跑。"門關上了,

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客廳里,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地上有幾滴容與身上滴落的液體——不是藍色的藥液,而是...血?我蹲下身,

用手指蘸了一點。鮮紅的血中混著極其細微的藍色熒光。環顧四周確認容與不會突然出來,

我小心翼翼地將這滴血樣保存在一個小玻璃瓶里——前幾天從林洛實驗室"借"來的。

第二天一早,容與果然離開了。我立刻開始研究那滴血樣。通過容與書房里的簡易顯微鏡,

我看到了令人震驚的景象——血液中的某些細胞帶有明顯的異變,

DNA鏈上附著著類似符文的能量結構!正當我沉浸在這一發現中時,

門禁系統突然響起:"訪客身份:林洛,首席科學家。"我趕緊收好血樣,打開門。

林洛站在門外,今天的他穿著正式的科學部制服,手里拿著一個金屬箱。"提前約會。

"他晃了晃箱子,"猜你會對這里面東西感興趣。"我側身讓他進來:"容與知道你來嗎?

""當然不。"林洛熟門熟路地走到客廳,將箱子放在茶幾上。

"他今天至少要在總司令部待到晚上,跟那群老頭子解釋昨天為什么動用禁武。

"箱子打開后,露出幾個密封的試管和一塊刻滿符文的金屬板。試管里是不同顏色的液體,

而那塊金屬板..."這是!"我一把抓起金屬板,心跳加速。上面的符文我太熟悉了,

是玄門"鎖靈陣"的變體!林洛觀察著我的反應:"看來我猜對了。

你對這種'古董'有研究。""從哪里得到的?"我問,努力保持聲音平穩。

"大災變前的地下遺跡。"林洛指了指試管,"這些也是。紅色是普通變異獸的血清,

藍色是容與的,綠色...是初代女王蜂的。"我猛地抬頭:"你們一直在研究這些?

""不止研究。"林洛的笑容變得復雜,"我們在創造?;蛘哒f,

試圖復制大災變前的某些...奇跡。"他打開全息投影,

顯示出一組DNA模型:"普通人類無法適應災變后的環境。

輻射、病毒、能量風暴...于是'新人類計劃'啟動了。目標是通過基因改造,

創造出能夠生存下去的超級人類。"投影切換到下一張圖像,

我屏住了呼吸——那是一個浸泡在藍色液體中的嬰兒,胸口有淡淡的符文痕跡。

"容與..."我喃喃道。"第一批成功存活的作品之一。

"林洛的聲音帶著某種病態的驕傲,"融合了最強變異獸的基因和古文明能量技術。

可惜穩定性始終是個問題。"我終于明白了容與體內的能量為何如此特殊,

也明白了他為何對古籍如此著迷——他在尋找控制自己力量的方法。"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我警惕地問。林洛收起笑容:"因為你能做到我們做不到的事。

"他指了指我手中的金屬板,"你能讀懂這些符號,甚至能使用它們。

昨天戰場上的能量波動,科學部檢測到了與你有關的特殊頻率。"我放下金屬板:"直說吧,

你想要什么?""合作。"林洛直視我的眼睛,"幫我們完善容與的基因序列,

解決穩定性問題。作為回報,你可以得到任何你需要的資源——包括回到你來的地方的方法。

"最后一句話讓我心頭一震。他怎么會知道我是穿越者?似乎看出我的疑問,

林洛笑了笑:"你的基因序列中有37%是地球上從未出現過的。要么你來自未來,

要么...來自平行世界。"我沒有正面回應,而是問:"容與知道這些嗎?

關于你們想用他做什么?""容與只知道自己是基因改造的產物,但不知道全部真相。

"林洛站起身,"考慮一下吧。你有三天時間。"他離開后,我站在窗前久久不動。

鐵穹城的能量罩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而我的思緒比任何時候都要混亂。

容與是人為創造的"新人類",體內融合了變異獸基因和古文明能量技術。

林洛和科學部想利用我完善他們的實驗。而我自己...確實在尋找回到玄門世界的方法。

傍晚,容與回來了。他看上去疲憊不堪,右臂上的輸液裝置換了個新的。

我們誰也沒提昨晚的爭執,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晚餐是寡淡的營養劑,

我們沉默地各自吃完。就在容與準備起身離開時,

我突然開口:"我或許能幫你控制體內的能量。"容與的動作頓住了:"什么意思?

""你的基因不穩定問題。"我直視他的眼睛,"我有辦法緩解癥狀。

"容與的眼神變得銳利:"林洛跟你說了什么?""足夠讓我想幫你。"我避重就輕地回答,

"玄門有一種心法,專門調和體內能量沖突。我可以教你。"容與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為他會再次拒絕。最終,他輕聲問:"為什么?""禮尚往來。

"我重復了之前的話,但這次語氣更加柔和,"你教我科技,我教你心法。很公平,不是嗎?

"容與的嘴角微微上揚,雖然轉瞬即逝,但確實是個笑容:"成交。"就這樣,

我們達成了第二個協議。夜深人靜時,

我開始在腦海中構思如何將玄門心法適配容與的特殊體質。

這不僅僅是為了履行協議...更是為了解開我心中的某個結??粗焖械娜菖c,

我忽然意識到,這個末世中的基因戰士,

或許比任何人都更接近玄門世界追求的天人合一之境。-容與被暫停職務的第三天,

我發現了他的秘密訓練室。容與正在擊打一個重型沙袋,上身赤裸,汗水順著肌肉線條滑落。

我靠在門框上靜靜觀察。他的動作又快又狠,每一擊都帶著驚人的爆發力,

但呼吸節奏明顯紊亂。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背部的變化——幾道藍色紋路在皮膚下若隱若現,

隨著他的動作流動,像是某種活物。"看夠了嗎?"容與突然停下,頭也不回地問。"不夠。

"我坦然走進訓練室,"你的氣亂了。"容與轉身,

眼中的猩紅比平時更加明顯:"科學部那群白癡...停職調查?我救了整個能源站!

"我拿起一條毛巾遞給他:"他們害怕你。""你呢?"容與接過毛巾,突然逼近,

"你不怕嗎?那天在戰場上,你看到了什么?

"距離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混合著汗水與松木的氣息。我沒有退縮,

直視他發紅的雙眼:"我看到一個人為了保護自己的城市拼盡全力。"容與的表情微微動搖,

隨即又恢復冷硬:"別假裝了解我。""我不需要假裝。

"我指了指他背部正在消退的藍色紋路,"你的能量運行路線錯了。氣走足少陰而非手陽明,

難怪會失控。"容與的瞳孔驟然收縮:"你怎么知道這些術語?""我說過要教你心法。

"我走向房間中央的軟墊,"趴下。"容與站著沒動:"什么?""古法按摩。

"我面不改色地撒謊,"通過特定手法疏導經脈能量。除非...你怕我?

"激將法果然奏效。容與冷哼一聲,甩掉毛巾趴在了墊子上。他的背部肌肉線條優美而有力,

那些藍色紋路現在更加明顯了,主要集中在脊柱兩側,像是一條蟄伏的龍。我跪坐在他身側,

雙手輕輕貼上他的背部。觸感溫熱而堅實,皮膚下的能量脈動清晰可感。"放松。

"我低聲說,同時調動體內靈力,從指尖緩緩輸出。

容與的肌肉瞬間繃緊:"你的手...在發光?""錯覺。"我面不改色,

繼續沿著他的脊柱兩側按壓,"專注于呼吸,吸氣...呼氣..."隨著我的引導,

容與逐漸放松下來。我的靈力滲入他的皮膚,與那些藍色能量接觸。這次我更加小心,

不像上次在戰場上那樣粗暴干預,而是像疏導洪水一樣,為狂暴的能量開辟通路。

我微微一笑,手指滑到他肩胛骨之間的一處節點,"這里是關鍵。能量在此處淤積太久,

導致上下游都不通暢。"容與發出一聲悶哼,當我按壓那個節點時,藍色能量突然暴起,

像觸電般傳遍他全身。他猛地弓起身子,肌肉繃得像鋼鐵一樣硬。"忍一忍。

"我加大靈力輸出,"第一次總是最疼的。""你...經常...對別人...這么做嗎?

"容與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只對特別討厭的人。"我故意用力按了一下,

他疼得倒吸冷氣。實際上,這種程度的能量疏導在玄門世界都算高階技巧,

我從未對任何人施展過。不知為何,這個認知讓我的耳根微微發熱。隨著疏導持續,

容與的呼吸逐漸平穩。那些藍色紋路不再雜亂無章地流動,

而是形成了某種有序的圖案——竟與玄門基礎心法的運行路線有七分相似!"感覺如何?

"一小時后,我收手問道。容與慢慢坐起來,活動了一下肩膀:"輕松多了。

"他審視自己的手臂,藍色紋路已經消退,"你剛才做了什么?

""幫你建立能量循環的秩序。"我避重就輕地回答,"需要連續做七天才能穩定。

之后我可以教你口訣,自己維持。"容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這種'按摩',對你有什么影響?"我沒想到他會注意到這點。

確實,疏導他人能量消耗很大,我現在額頭冒汗,手指微微發抖。"稍微有點累而已。

"我抽回手,"比揍你一頓輕松多了。"容與的嘴角微微上揚,:"騙子。

"他起身走向訓練室角落的儲物柜,拿出兩瓶營養劑扔給我一瓶:"補充能量。

下午我要檢查你的機甲基礎知識。"第四天按摩結束后,

容與突然問我:"你的世界...是什么樣子?

"我正在收拾自制針灸針(用容與的軍需品改造的),聞言一愣:"青山綠水,云霧繚繞。

沒有這么多金屬和機器。""聽起來像古籍里描寫的'仙境'。"容與靠在墊子上,

姿態比前幾天放松多了,"為什么離開?"我猶豫了一下:"我沒有選擇。

渡劫失敗...你可以理解為一次危險實驗出了意外。"容與若有所思:"想回去嗎?

"我看著他的發頂,黑發中有一縷不太明顯的藍,在燈光下泛著微光:"我不知道。

玄門是我的根,但這里..."我停住了,不確定自己想說什么。容與抬頭,

我們的臉突然離得很近。他的眼睛在近距離看不是純黑,而是極深的藍,像是海底的暗流。

我們就這樣對視了幾秒。"咳,"容與先移開視線,松開我的手,"下午學近身格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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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6 14: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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