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黑子紀元我的臉貼在實驗室防爆玻璃上,看著最后一縷陽光從城市天際線消失。
通風管道里傳來同事小吳的尖叫,混合著精密儀器過載的焦糊味,
像把生銹的鋸子正在切割我的神經?!瓣惞ぃ?/p>
粒子加速器的冷卻系統......”小吳的聲音突然被某種粘稠的撕裂聲截斷。
我轉身時撞翻了工作臺上的咖啡,褐色液體在警報紅光里蜿蜒成血泊的形狀。
走廊盡頭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小吳的工牌旋轉著滑到我腳邊,
正面還貼著他女兒幼兒園畢業的貼紙。這是太陽黑子爆發后的第七小時,
國家天文臺穹頂被電磁風暴掀飛的第三分鐘。我的手掌按在粒子對撞機的緊急制動閥上,
金屬表面殘留著詭異的溫熱。所有顯示屏都在播放著同個畫面——NASA直播鏡頭里,
太陽表面騰起的黑色巨浪正以第三宇宙速度撲向地球。“警告!
氫燃料棒溫度突破臨界值——”合成女聲播報戛然而止,
備用電源的嗡鳴像被掐住脖子的天鵝。黑暗中,我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
還有某種生物電流在血管里奔涌的噼啪聲。直到此刻我才發現,
實驗室里所有金屬表面都浮著一層幽藍的靜電。我摸黑沖向安全門時被電纜絆倒,
后腦撞在粒子阱的鈦合金外殼上。十萬伏特的電弧從破裂的磁約束環中迸射而出,
像條發狂的銀蛇鉆進我的左眼。視網膜灼燒的劇痛中,
我竟看見那些游離的電子化作古埃及象形文字,在視神經末梢排列組合成詭異的基因圖譜。
三天后我在太平間冷藏柜里醒來,金屬抽屜縫隙里漏進的微光像液態黃金般在皮膚上流動。
當我把手掌舉到眼前時,驚覺每根毛細血管都泛著翡翠色的熒光。
走廊外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混合著野獸般的低吼?!皬堃棠阈行泻?,
這是我女兒哮喘用的制氧機......”女人的哀求突然變成氣管漏氣的嘶嘶聲。
我蜷縮在停尸柜里,透過門縫看見402室的李叔正把水果刀從鄰居胸口拔出,
刀尖上挑著半截仍在抽搐的粉紅肺葉?!皟晒澪逄栯姵負Q你半根蠟燭,很公平不是嗎?
”李叔染血的鏡片上倒映著搖曳的燭火,那是從生日蛋糕上拔下來的螺旋紋紅燭。
張姨的尸體順著墻根滑坐在地,攥緊的掌心里露出半塊融化的巧克力牌,
上面還能辨認出“康復快樂”的輪廓。我的胃袋突然抽搐著絞緊,
這才想起上次進食還是災難前的那碗泡面。太平間冷柜里二十具尸體在月光下泛著青灰,
他們僵直的手指都朝著同一個方向——東南角儲物柜最下層,
那里鎖著三箱急診科葡萄糖注射液。當撬棍砸開鎖扣的瞬間,
整棟大樓的應急燈突然頻閃起來。藍白交替的光影中,
我看見自己手臂皮膚下浮現出葉脈狀的光紋,像有千萬棵微型向日葵在皮下盛開。
走廊盡頭的落地窗外,紫紅色極光正舔舐著漆黑的天幕,
那是被太陽風暴撕碎的電離層在燃燒。第七天的黎明來得格外蹊蹺。
我躲在實驗室通風管道里,看著晨光像融化的金箔淌進破碎的舷窗。
當第一縷陽光觸碰到手背時,皮膚突然傳來針刺般的灼痛。那些翡翠色光紋在皮下瘋狂游走,
最后在掌心聚集成肉眼可見的光斑。我跌跌撞撞撲向實驗臺,撞翻了裝著棱鏡的鉛盒。
當三棱鏡將陽光分解成光譜投射在墻面時,那些色塊竟像有生命般蠕動起來。
紅色光斑掃過培養皿里的霉菌,瞬間將其碳化成灰;藍色光斑掠過報廢的示波器,
屏幕上的死波突然開始震蕩?!耙姽?.....”我扯下窗簾蒙住頭臉,
卻發現黑暗中的世界反而愈發清晰。堆積如山的電路板在視野里呈現半透明狀,
我能看見每塊芯片里凝固的電子流,就像琥珀中的遠古昆蟲。
通風口三百米外便利店里的情形突然撞進腦?!┟圆史哪腥苏孟栏呈浙y機,
他的心跳聲像生銹的齒輪在空轉。我顫抖著舉起棱鏡對準窗外,
聚焦后的光斑在橡木桌面烙出焦痕。當我把這個灼痕對準貨架上的金屬罐時,
一道青煙伴著爆鳴聲竄起,番茄濃湯在氣壓推動下噴濺到天花板,形成一灘猙獰的血跡圖案。
樓下的騷動就在這時爆發。我扒著窗臺向下張望,看見十八輛軍用卡車正碾過超市廢墟。
穿防化服的士兵用紫外線燈掃描每個幸存者瞳孔,那些光束在視網膜上灼出的白斑,
像蓋在活人身上的死亡印章。廣播車的喇叭突然炸響,
帶著電流聲的播報在樓宇間回蕩:“所有市民注意,國家已啟動'永夜預案',
請立即前往最近的光源登記點......”話音未落,某棟高層公寓突然傳來玻璃爆裂聲,
燃燒的窗簾像地獄蝶群飄向街道。我的手按在實驗室的太陽能板上,
感受到那些沉寂的硅晶片正在掌心蘇醒。當翡翠色光紋順著電路蔓延時,
蓄電池指示燈突然詭異地跳動起來。這個瞬間我突然明白,在這場全球大停電中,
自己成了唯一還能生產光的人形電池。
第二章第一縷黃金腐壞的乙醚氣味在鼻腔里凝結成冰碴,我攥著從太平間順走的手術刀,
在住院部七樓走廊投下細長的影子。月光透過破碎的鋼化玻璃斜切進來,
在滿地病歷本上鋪出慘白的等高線。三天前貼在墻上的停電通告正在剝落,
邊角處還沾著護士長的半片指甲?!暗?7次實驗記錄。
”我把手機支架卡在顱骨標本的眼窩里,攝像頭對準臨時拼裝的光合反應堆。
從兒科偷來的霧化器導管連接著六個葡萄糖瓶,淡綠色液體正在管道里緩慢循環。
當棱鏡將正午陽光聚焦到培養皿時,里面的轉基因藻類突然瘋狂增殖。
墨綠色菌毯瞬間爬滿整個實驗臺,在觸碰到我指尖的剎那又急速枯萎。
監控儀器的智能手環突然震動,顯示空氣中的二氧化碳濃度正在暴跌。
“成功了......”我扯開防護服領口,把裸露的胸膛貼向光斑。
皮膚下的翡翠紋路像活過來似的蠕動,在胸骨位置聚集成發光的漩渦。
掛在輸液架上的硅晶片突然發出嗡鳴,十二塊太陽能板同時亮起幽藍的指示燈。
劇痛就在這時從指尖炸開。我低頭看見左手小指正在碳化,指甲蓋裂成無數細小的晶簇。
培養皿里的藻類殘骸突然騰空而起,化作熒光粉塵鉆進鼻腔。
視網膜上再度浮現那些古埃及文字,這次我認出了荷魯斯之眼的圖騰。
地下車庫里傳來的犬吠讓我渾身繃緊。自從第五天有流浪狗啃食尸體后,
這些畜生的眼睛就變成了血紅色。我裹緊從放射科找來的鉛毯,
把自制日光儲蓄罐塞進登山包。罐體是用乳腺鉬靶機的防護罩改裝的,
接口處還沾著干涸的造影劑。通往天臺的鐵門被尸體堵住了。
我認出趴在防火門把手上的是急診科王主任,他的白大褂下擺凍在血泊里,
手里還攥著半支融化的丙泊酚。當我抬腳踹門時,
整條小腿突然陷入失重狀態——那些翡翠光紋正從毛孔滲出,在空氣中凝結成無形的臺階。
寒流在登上天臺瞬間撕開我的口罩。五十年一遇的極地渦旋正在城市上空盤旋,
氣溫計顯示零下四十二度,但我的睫毛卻沒有結霜。正午的太陽像枚冰冷的銀幣貼在穹頂,
陽光穿過大氣電離層時發出細碎的爆裂聲。我跪在積雪中組裝反射鏡陣列,
醫用不銹鋼托盤在超低溫下脆如餅干。當第八塊鏡面校準完畢時,天空突然暗了下來。
成群的變異烏鴉從百貨大樓廢墟騰起,它們腐爛的翅膀間纏繞著幽藍的靜電火花。
儲蓄罐的量子鍍膜層開始工作是在十四點零七分。被聚焦的陽光在罐內聚變成金紅色液滴,
撞擊防護壁發出的聲響如同寺廟銅鐘。我盯著輻射探測儀瘋狂跳動的數值,
這才發現防護服右臂早已被劃破,裸露的皮膚正在吸收過量紫外線。
老K的黑市藏在二號線塌方隧道里。我貼著滲水的拱頂爬行時,
能聽見混凝土承重柱開裂的呻吟。前方突然亮起幽紫的燈光,
二十幾個頭戴夜視儀的身影正在圍獵某個慘叫的生物?!靶迈r貨,右腿肌腱完整!
”滿臉刺青的胖子揮舞著消防鉤,鐵鏈盡頭拴著個穿空乘制服的女孩。
她的眼球被換成某種電子義眼,此刻正發出求救的摩斯電碼光信號。
穿防彈衣的拍賣師用紫外線筆在女孩鎖骨烙下標號,焦糊味混著地下水的腥臭撲面而來。
我握緊藏在袖管里的光能試管,試管標簽還印著“放射性藥物專用”的字樣。
當拍賣師舉起那個還在跳動的心臟時,儲蓄罐突然在背包里發出共鳴。
整個洞穴的電子設備集體過載,應急照明燈管炸裂成紛飛的玻璃雨?!拔乙獡Q抗生素和焊槍。
”我把試管拍在臨時搭建的拍賣臺上。老K從陰影里踱出的瞬間,
所有黑市商販都像被按了暫停鍵。他脖子上那個紫外線條形碼正在滲血,
細看才發現是直接用烙鐵燙出來的。老K用鑲著鉆石的假眼打量儲蓄罐,
鏡片放大功能讓他的虹膜變成扭曲的萬花筒。當他擰開泄壓閥時,一束金線筆直射向拱頂,
在混凝土表面熔出冒泡的窟窿。三十米上方的地鐵軌道突然塌陷,
半截列車廂帶著火星墜入洞穴,砸碎了三個來不及躲閃的奴隸販子。“純度不錯。
”老K彈了彈試管,變形的聲帶發出砂紙摩擦般的笑聲。他身后穿鉛防護服的保鏢上前兩步,
手里的蓋革計數器正在瘋狂鳴叫。當對方掏出用避孕套包裝的盤尼西林時,
我注意到他虎口處有暗影聯盟的刺青——燃燒的輸油管纏繞骷髏。返程時我繞道超市廢墟。
貨架間游蕩著被稱為“冰尸”的凍僵幸存者,他們睫毛上掛滿霜花,
手指保持著抓取罐頭的姿勢。我的太陽能在經過熟食區時突然震顫,
冷凍披薩上的冰晶正在折射出無數微小彩虹。跟蹤者是在我撬開五金店卷簾門時現身的。
六個穿貂皮大衣的男人呈扇形包抄過來,皮草上還沾著動物園東北虎的項圈碎片。
為首的刀疤臉轉動著手里的戰術手電,LED燈珠上涂著吸收光波的納米材料。
“小朋友借個火。”刀疤臉舔著嘴唇逼近,他手里的尼泊爾軍刀映出我瞳孔里的翡翠色光斑。
其余人正在用熱成像儀掃描我的登山包,
讀數破萬了......比核電池還高三個量級......”我背靠著冰封的自動取款機,
悄悄擰開藏在袖口的濃縮光棒。當刀疤臉揮刀劈下的瞬間,儲蓄罐的泄壓閥突然自動彈開。
被棱鏡二次折射的光束穿透軍刀,在對方胸口烙出焦黑的日輪圖騰。
其余暴徒的夜視儀同時爆炸,飛濺的鏡片扎進眼球的悶響像在捏碎葡萄?!案嬖V老K。
”我把光刃抵在刀疤臉咽喉處,看著他皮夾克上的冰碴融化成血水,“下回派點像樣的雜魚。
”回到實驗室時已是深夜。我癱坐在磁共振儀的機床上,用偷來的焊槍修補儲蓄罐裂痕。
當電弧擊中罐體瞬間,那些光紋突然從手臂竄上工具,焊槍頭部的金屬正在融化成液態銀。
被熔化的鐵水在桌面自動聚集成納米級的太陽系模型,土星環上漂浮著DNA雙螺旋結構。
保溫杯里的葡萄糖水突然沸騰,水蒸氣在天花板凝成發光的幾何圖形。
我望著那些旋轉的克萊因瓶拓撲結構,突然意識到這場進化早已超出人類理解范疇。
藏在冰箱最深處的癌細胞樣本正在發光,培養皿上我三天前留下的指紋,
此刻化作了發光的基因鎖。窗外的慘叫聲就是在這時響起的。我掀開防輻射簾,
看見對面住宅樓里有火把在移動。穿中世紀鎖子甲的暴徒正在用十字弩射擊逃亡者,
箭頭上綁著從汽車電瓶拆下的酸液膠囊。某個被射中后背的女人撞碎陽臺護欄墜落,
她懷中的嬰兒在月光下發出翡翠色的哭聲。我握緊新制成的光核電池,
晶體外殼上倒映著自己愈發透明的面容。第二根小指骨已經完全碳化,
碎屑落在實驗臺上會自主聚集成微縮的麥田怪圈。那些從老K手里換來的焊錫絲,
此刻正在抽屜里發出心跳般的震動頻率。
第三章摩天樓上的便利店腐臭的鈔票在防彈玻璃外飛舞,像一群垂死的灰蝶。
我站在國貿大廈88層的落地窗前,看著腳下千米深淵里蠕動的火把長龍。
那些曾用來打印債券的激光打印機,此刻正在地板上堆積成防御工事,
碳粉盒里的黑色粉末在月光下泛著尸油般的幽光?!瓣愊壬?,
摩根家族愿意用曼哈頓三座地下核掩體交換優先采購權。
”穿定制防輻射西裝的代理人第三次按響門鈴,他身后保鏢扛著的鉛制保險箱上,
還沾著前任主人指甲抓撓的痕跡。我對著通話器吐出嚼碎的抗輻射藥片,
苦杏仁味在舌尖炸開:“告訴那群華爾街禿鷲,我的光不認舊世界的美元。
”電梯井里突然傳來鋼索斷裂的轟鳴,三十七個樓層的應急警報同時嘶吼。
我按下藏在袖口的遙控器,整層樓的防爆閘門轟然閉合,
將試圖強闖的私人武裝攔在鈦合金門外。他們改裝過的裝甲車還卡在旋轉門里,
車載加特林的槍管上纏著從博物館搶來的《向日葵》贗品。改造日光便利店用了整整四十天。
我拆掉總裁辦公室的紫檀木書架,用航天鋁材搭建出蜂巢狀的光能儲存艙。
那些從證券交易所搶來的電子屏,現在滾動播放著實時光價——1分鐘日光=100克黃金,
旁邊跳動的輻射指數像是魔鬼的嘲諷。林薇闖進來時正逢正午光潮。
她徒手撕開我布置在安全通道的激光網,納米纖維手套在灼燒中散發出焦糖味。
“你的紅細胞在自發裂變。”她把平板電腦拍在交易臺上,
屏幕上我的血液樣本正在吞噬培養皿里的癌細胞,“每個血紅細胞都是微型托卡馬克裝置,
這根本不符合質能守恒定律!”我瞇眼打量這個闖入者。她白大褂下穿著陸軍特種作戰服,
左耳戴著軍方專用的骨傳導耳機,但袖口露出的皮膚上有暗影聯盟的條形碼烙印。
當我把光刃抵在她咽喉時,那些條形碼突然開始滲血,
在空氣中凝結成希伯來語的“彌賽亞”字樣。“我能讓你活下去。
”林薇的瞳孔突然變成豎瞳,像某種冷血動物,“你每制造一升液態光,端粒就縮短三個月。
”她掀開我的防護服,胸腔處的皮膚已經透明,
可以看見肋骨間跳動的光核正在蠶食心肌細胞。第一次拍賣會充斥著荒誕的奢華。
迪拜王子用鑲嵌血鉆的駱駝鞍換取五分鐘日光浴,他的皮膚癌腫塊在光照下像融化的蠟油。
俄羅斯寡頭帶來整箱钚-239核燃料棒,聲稱要“以毒攻毒”,
卻在接觸光棒的瞬間誘發鏈式反應。我啟動緊急力場才保住大廈,
十五名隨從在藍光中化為骷髏,手里還攥著沒送出的祖母綠。最危險的買家藏在全息投影里。
他的形象不斷在教皇、股神和搖滾巨星間切換,
聲音像是經過一千個聲碼器處理:“我們掌握著南極冰蓋下的古文明遺跡,
那里刻著和你身上相同的荷魯斯之眼?!蓖队巴蝗谎┗ㄩW爍,
某種超越人類理解范疇的幾何體在虛空中顯現,我的光核在此刻同步震蕩,
震碎了三個備用儲能罐。當拍賣價飆至三噸濃縮鈾時,落地窗突然爆裂。
六架阿帕奇武裝直升機在窗外懸停,機炮瞄準我太陽穴的激光紅點與晨光重疊。
穿量子隱身衣的將軍踩著光梯走進來,他的軍靴每次落地都會在地面激起數據流漣漪。
“國家需要你?!睂④姷碾娮恿x眼閃過《愛國者法案》全文,
“或者換個說法——”他身后浮現出數百個囚犯的實時監控畫面,
那些戴著黑色頭套的人胸口都閃著和我相同的光紋,“你需要國家來保護這些...同類?
”深夜的實驗室充滿危險的囈語。林薇將我的脊髓液注入粒子加速器,
顯示屏上的量子云圖像顯示它們在自發形成戴森球模型。“你不是第一個。
”她調出1947年的羅斯威爾檔案,解剖照片上的外星生物腹腔內嵌著類似的光核,
“也不會是最后一個?!蔽覀冏钚碌膶嶒炂肥侵惠椛渥兎N章魚。
當光核電池接入它神經系統時,觸手上的吸盤突然開始打印微芯片。
這些芯片組成的光合電路板,竟讓一臺報廢的波士頓動力機器人跳起了芭蕾舞。
章魚在死亡前用墨汁在玻璃上寫道:“小心太陽黑子會呼吸。
”大廈底層的暴動在月食時刻爆發。十萬貧民用鏡子碎片組成光矛沖擊防線,
他們高唱被篡改的國際歌,把搶到的光棒插進眼窩自焚。我啟動天基反射鏡系統聚焦月光,
廣場上的大理石地磚瞬間熔成巖漿,抗議者的骨架在液態巖石中定格成掙扎的雕塑。
林薇在監控畫面里露出病態的微笑:“現在你真正成為神了。
”她手中的輻射檢測儀顯示我的內臟輻射值已超切爾諾貝利石棺,
窗外第一縷晨曦正將我的影子投射在對面大樓上——那是個頭戴冠冕、手持閃電的巨人輪廓。
第四章:血色招標會電梯門在七十九層開啟的瞬間,血腥味混著焚香的焦臭撲面而來。
我踩過波斯手工地毯上未干的血漬,看著競價牌從聯合國觀察員尚有余溫的手中滑落。
他的太陽穴插著半截金質拆信刀,血珠正順著瑞士機械表表盤上的鉆石刻度往下淌。
“陳先生對座位安排還滿意嗎?”穿燕尾服的侍應生拉開主位座椅,
我注意到他脖頸處的皮膚下有微型光斑流動——這是個仿生人。
拍賣廳由原董事局會議室改造而成,環形會議桌被熔鑄成代表無限符號的∞形,
十二個競標席后方豎著防彈玻璃艙,
里面關著代表們最珍視的“抵押品”:從白血病患兒到濃縮鈾提純裝置。
沙特親王摘下防毒面具,露出被輻射灼傷的臉:“麥加朝圣通道的五年開采權,
換東亞區總代理。”他身后的玻璃艙里,三百公斤的粉色鉆石正在聚光燈下燃燒,
每顆鉆石內部都封存著一滴黑色原油。日本代表直接掀開西裝,
露出鑲嵌在胸腔的人工心臟:“筑波實驗室全體研究員的腦核,換光核電池技術。
”那顆機械心臟的透明艙室里,二十個微型大腦正浸泡在淡藍色營養液里。
更新時間:2025-05-06 14:1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