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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在我臉后面 天不渡我 16096 字 2025-05-06 02:3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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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第一次意識到不對,是在她刷牙的時候。清晨六點三十五分,她站在洗手臺前,

電動牙刷發出規律的嗡嗡聲,牙膏泡沫在嘴邊慢慢溢出。她盯著鏡子里那個一模一樣的自己,

機械地來回刷著門牙??上乱幻耄A?。電動牙刷還在響,但鏡子里的人已經不動了。

林晚的動作頓住了三秒。她緩慢地低下頭,嘴角發涼地吐掉了泡沫,

再抬起頭——鏡子里那張臉也慢了一拍,才吐出泡沫。她狠狠揉了揉眼睛,

泡沫水沿著手指滑落,她盯著鏡中自己蒼白的面孔看了很久。沒有異樣。或許只是太困了。

她關了燈,走出浴室,門輕輕合上。但她沒看到——在她背后,鏡中的“林晚”,

嘴角還掛著一點笑意。**林晚天生沒有鏡像恐懼癥,她甚至喜歡照鏡子。

她是個標準的內向者,社交不多,下班之后最放松的時刻就是卸妝,泡腳,躺在床上刷劇,

一邊偶爾在鏡子前練練微笑,幻想自己哪天可以應付客戶時更自然點。她租的公寓是老樓,

衛生間的鏡子年代久遠,邊緣有些發黑,玻璃也稍微扭曲。可是她喜歡那種輕微失真感,

它讓她顯得不那么……真實。她以前沒覺得有問題。直到這一周。鏡子里的自己,

開始“笑得太久了”。有一晚,她洗完臉,擦著毛巾,忽然看到鏡子里的自己還在“笑”。

那不是開心的笑,更像是一個被凍住的表情——嘴角向上,眼睛無神。她當場愣住,

掀開毛巾看了眼自己的臉,根本沒笑。鏡子里的人卻在笑。她猛地把鏡子上的燈關掉,

浴室頓時陷入黑暗。那張臉像是被吸回玻璃深處,悄無聲息地消失了。那天晚上,

她做了一個夢。夢里,她站在一排排鏡子之間,

每塊鏡子都映出不同的“她”:有的妝容精致,有的頭發凌亂,有的渾身是血,

有的穿著紅婚紗——但沒有一個她認得出。她試圖跑出去,鏡子卻無限延伸,

她腳下是裂開的玻璃,

頭頂有低語的回音:“你的人生太糟了……現在輪到我了……”她驚醒時,天剛亮,

床邊的鏡子靜靜地立著,像什么都沒發生。**林晚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

她是公司行政,屬于誰都能使喚、但誰都不重視的那種角色。同事對她禮貌但冷淡,

老板眼里只有剛轉正的新人小杜,連買咖啡的差事都不再交給她了。她告訴自己是錯覺,

是情緒帶來的幻覺。可當幻覺開始“自我運作”,她坐不住了。比如,她的日程本上,

出現了她沒有記下的內容:“今晚七點,別遲到?!弊舟E不是她的;比如,

她衣柜里多了幾件她根本沒買的衣服——全是她不會穿的風格:露肩、短裙、黑色皮靴。

最詭異的一次,是她在電梯里遇見鄰居李姐,對方忽然笑著說:“你男朋友昨天真會哄人,

還在樓下彈吉他哄你笑,年輕人就是浪漫?!绷滞磴读撕脦酌耄骸拔摇瓫]有男朋友。

”李姐也愣住,表情一滯,然后訕笑著說可能認錯了,“你長得太像她了?!薄跋裾l?

”李姐沒回答,只是快速離開。那天晚上,林晚照鏡子的時候,

看到了自己脖子上多出的一道紅痕——像是被誰的手輕輕掐過。**她開始記錄鏡子的異常,

嘗試用手機錄像。她對著鏡子揮手,鞠躬,轉圈。她每晚都拍,回放時一切正常,

沒有延遲、沒有異樣。但有一天,手機里的視頻被篡改了。她明明只是對著鏡子發呆三秒,

可視頻中,那張“鏡中臉”露出一個奇怪的笑——那笑容偏了一點,像是一種扭曲的滿足。

那天,她直接把鏡子上的貼紙撕下來,又用舊毛巾蓋住了大半個鏡面。可第二天早上,

毛巾掉了。地上整齊地放著剪開的毛巾碎片,像是有人在夜里動了它。

林晚的精神狀態逐漸惡化。她開始失眠,心悸,甚至出現短時記憶斷片。她去看了心理醫生,

對方給她開了助眠藥,還安慰她“只是焦慮型抑郁前兆”。她沒有解釋更多。她知道,

那些話說出來只會換來更多誤解。因為她隱隱覺得——那不是抑郁。不是焦慮。

是她的“臉”,真的出了問題。**那天夜里,斷電了。林晚在黑暗中摸索著點燃一根蠟燭,

昏黃的光照亮浴室的一角。她原本沒打算進去,可她聽見了聲音。

“噠——噠——噠——”像是手指輕輕敲在玻璃上的聲音,節奏慢而穩定。

她捏著蠟燭走近洗手臺,慢慢地抬起頭——鏡子里的人已經在等她了。那張臉,

和她一模一樣,卻精致得過頭,嘴唇涂著她從沒買過的血紅色口紅,頭發盤得整齊。

她穿著黑色絲質的吊帶裙,笑容熟悉而又陌生。最恐怖的是——她的嘴在動。

林晚看得清清楚楚,那張嘴,一字一句說著:“晚晚,你讓得太久了?,F在,輪到我了。

”?林晚后退了半步,燭光抖了抖,差點熄滅。鏡子里的“她”仍在微笑,紅唇微啟,

像是在緩慢重復那句剛才的宣言:“現在,輪到我了?!绷滞硐霃堊旎貞?/p>

卻像是喉嚨被什么堵住了,發不出聲音。她顫著手將燭臺舉得更高些,

光線照亮鏡面兩邊發黑的邊框??赡菑埬樖冀K清晰、完整,不受任何晃動干擾。

她猛地將蠟燭往鏡子上一砸。啪的一聲,燭臺掉在地上,鏡面卻紋絲不動。不對勁。

林晚以前試過拍打鏡子,鏡面都會有輕微震顫,可這次,她覺得手掌像打在一層水泥墻上,

沉重、毫無反饋。像是……根本不是鏡子。她扭頭跑出浴室,把門反鎖,

坐在床邊抱緊了自己。她的手機響了,是鬧鐘。她低頭一看,鬧鐘被調到了早上五點,

而此刻才凌晨兩點。不該響的。她明明沒有設。她想按掉,

卻看到屏幕上方多了一條通知:“別再鎖門了,我要出來?!蹦且豢蹋饨兄拥羰謾C,

手機摔在地上,屏幕閃了幾下,恢復了正常界面,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

林晚坐在角落里一整夜。她開始懷疑,那個鏡子里的“她”,是不是已經掌握了某種規則,

正在按部就班地……頂替她。**第二天早上,林晚去公司時,樓下保安笑著對她說:“喲,

今天換回平時的打扮啦?”她一愣,低頭看看自己——灰色風衣、牛仔褲、黑球鞋,

是她一貫的“背景板”穿搭?!笆裁匆馑??”保安憨笑著說:“你昨天穿得那個黑裙子,

還以為你哪天拍婚紗照呢,挺驚艷的?!绷滞碜旖墙┳。骸拔易蛱煺埣僭诩?。

”保安臉色一變,尷尬地笑了兩聲,轉頭忙別的去了。林晚突然有種強烈的不適感。

“她”已經出來過了。在她不記得的時候,“她”穿著那條黑裙,頂著她的臉,

堂而皇之地走出過門。甚至可能——在跟別人說話,見熟人,生活,微笑。她走進辦公室時,

幾位同事露出了微妙的表情。有的笑得不自然,有的低頭不語,

還有一個女同事甚至故意背過身去。林晚坐回位置,點開電腦時,發現屏保被換了。

她從不設置屏保,默認是公司的logo界面。但現在,是一張她的自拍照。

她不記得拍過這張照片。照片里的她,穿著黑色吊帶裙,站在地鐵口,

身后是一排排模糊的人影。她表情慵懶,眼角上挑,唇角是一個清晰的諷刺式微笑。

完全不像她自己。她第一反應是點開公司系統相冊,

發現里面多出了一系列陌生圖片——自拍、街拍、還有幾張她和陌生男人的合照。

她的手開始發冷。鼠標移到“刪除”上時,卻彈出提示:“權限不足。”“我自己的電腦,

權限不足?”她喃喃。右下角忽然彈出一條消息:“權限已經轉移,你是備用賬戶。

”林晚沖出辦公室,手機緊握在手。她想打給閨蜜江琳,但電話撥通后,對方的聲音一出來,

她瞬間停住了:“喂?你是……她嗎?”“你說誰?”“不是,她昨天已經打過來了,

你又……”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冷冷說了句:“別再用她的手機號了,很煩。

”掛斷。她蹲在樓梯口,感覺整個人都在崩塌。“她”不僅出來過,還在以她的身份,

接管一切——朋友、社交、生活、甚至電子身份。她開始不確定,自己到底是誰了。

**晚上回到家,林晚小心地用布蓋住所有鏡子。她甚至不敢開前置攝像頭,

怕看到不是自己的臉。但關燈后,她還是聽見了聲音。鏡子里有敲擊,

像指甲輕輕刮過玻璃:“嚓……嚓……嚓……”她戴上耳機,強迫自己不去聽,

可那聲音像是鉆進腦子里,不從耳朵進入,而是直接從意識縫隙里滲透進來。她終于忍不住,

掀開床邊鏡子上的布。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正近距離看著她。鏡中“林晚”這次沒笑。

她認真地、平靜地說了句:“你這副人生,我已經演得比你更像你了。

”林晚不甘示弱地盯著她:“你不是我?!辩R中的她低頭笑了:“可別人都覺得我是你啊。

”她頓了頓,露出一個幾乎溫柔的表情:“晚晚,你以為你有主角光環嗎?

你只是借了這張臉而已?!彼鹗郑N在鏡面上,食指點了一下,輕輕的:“換人了。

”啪——臥室的燈滅了。林晚一個激靈,跌坐在地,抬頭時——鏡子已經恢復了平靜。

鏡中只剩她自己,披頭散發,面色蒼白??伤?,那不是她。

她才剛剛意識到——自己已經是“被留在里面的那一個”。?林晚第一次失憶,

是在一個普通的工作日上午。她像往常一樣走進公司,熟練地刷卡、打卡、進門、坐下。

可就在她打開電腦準備開始例行的日報時,屏幕跳出一個提醒窗口:“報表已發送,

等待回復?!绷滞硪汇丁K龥]有發報表。昨天加班到晚上十一點,

甚至還沒來得及整理這個月的數據。她點開郵箱。不但有郵件發送記錄,還有附帶附件,

排版整齊,落款時間清楚——就是今天凌晨三點。她不記得她有起來過,

更別說打開電腦、寫報告、發郵件。她起身去找行政經理,對方抬頭看了她一眼,

有些玩味:“你今天換發型啦?”“沒有啊。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吧……”經理又低頭看文件。林晚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覺地握緊。

她走進洗手間,打開鏡子上方的櫥柜,看到一瓶發蠟倒在一邊,蓋子散著。

她不記得自己用過這些東西。她重新站到鏡前。

鏡中她的頭發的確有些變化——不是原本柔順的中分,而是微卷,發尾翹起,

甚至隱隱泛著染色的冷棕。她從沒染過頭發。她又摸摸耳朵,隱約能感覺到有點刺痛,

回家后一照,才發現——她左耳打了一個耳洞。那天,她坐在床頭,盯著鏡子里那個自己,

緩慢地問:“你……已經開始替我做決定了嗎?”鏡子里的人沒有回答。但她清楚地知道,

“她”聽到了。**她開始不斷遺忘。

一開始只是零碎:鑰匙放哪了、昨天有沒有洗頭、有沒有吃早飯。后來,

她發現自己正在“缺席整段記憶”。她曾在早上睜開眼,發現自己穿著一件不屬于她的衣服,

化了完整精致的妝,床頭還放著一張陌生男人的字條:“昨晚很開心,等你電話。

”她翻遍通訊錄,沒有這個人。她甚至發現,

有人向她發來消息:“昨天你唱K唱得太瘋了吧,還當場搶了話筒!”林晚一個字都不記得。

她變得極度恐慌。她試圖寫日記,記錄每一個時段的行為,但每天醒來,

日記本都被撕掉了一頁,筆跡也越來越不像她。她拍視頻,對著鏡頭說話,記錄每天的狀態。

可視頻在回放時,發現自己會對著鏡頭微笑、眨眼、甚至說出“我很好”的話。

那些表情和語氣,完全不是她。她開始懷疑,鏡中那個“她”,正在“篡改她的現實”。

**一天下午,公司突然召開全員會議。林晚遲到了兩分鐘,走進會議室時,

已經坐得七七八八,眾人看著她,表情復雜。她走到自己位置,

卻發現文件袋上貼著一個名字標簽——“林婉”。不是她的“晚”,而是“婉轉”的“婉”。

她抬起頭:“誰寫的?”同桌的人含糊笑笑:“你不是自己說改名了嗎?還發了郵件通知。

”林晚面無表情地打開電腦,發現真的有她的郵件賬號發出的改名通知:“即日起,

我將使用‘林婉’為姓名,新的ID也將同步更新,謝謝大家配合?!彼韲蛋l緊,

手掌發麻。不是她發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做過這件事。會議期間,

她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直到經理說了一句:“昨晚你在答謝宴上表現得真出色,

能站在臺上即興講幾分鐘,不簡單。”林晚猛地抬頭:“我昨晚沒來?!比珗鲆混o。

有人低聲說:“她可能又在玩那什么‘角色實驗’,前幾天還說自己是演員,

研究人格代入法。”林晚終于明白。“她”不光篡改她的行為,

還篡改了她在別人眼中的記憶。她已經沒法自證自己是“原來的那個自己”。她不見了。

**她回到家,瘋狂撕掉所有的鏡子遮布,把鏡子挨個砸碎。碎片散落一地,

她站在鏡子堆中,哆嗦著呼吸。每一塊碎片里,都映出不同的“她”。有的懦弱,有的張揚,

有的尖笑,有的沉默——她忽然意識到,這些“她”,從來都不屬于鏡子。它們屬于她自己。

或許“她”不是另一個人,而是她從小到大被壓抑、被掩埋的無數人格。而現在,

這些人格終于蘇醒了,試圖取代她。她的精神裂開了一條縫,而“她們”正在蜂擁而出。

“林晚”站在滿地碎玻璃中央,看著自己倒影千碎百裂,輕輕地問自己一句:“我是誰?

”沒有人回答。但在她耳后,有個輕柔的聲音貼近她低語:“你是我啊。

”?林晚是在便利店第一次看到他。那天她神情恍惚,想買點甜食安撫神經。

她站在冷藏柜前選牛奶,聽見有人在她身后輕輕笑了一下,

然后用熟悉又陌生的語氣問她:“今天不穿黑裙子了?”林晚下意識轉身。

站在她身后的是個男人,三十歲左右,穿白襯衫、牛仔褲,手里拿著兩瓶啤酒。

他長得算不上驚艷,但氣質干凈,笑起來時眼角會微微耷拉,給人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她盯著他看了幾秒:“你在跟我說話?”男人的笑容收了一點:“昨晚你不是還說,

‘明天想穿點樸素的’?”林晚的胃猛地一緊?!澳阏J錯人了?!彼噲D保持冷靜。

男人卻低頭看了她一眼,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喃喃道:“原來你現在是‘她’啊。

”他沒有再多說,轉身走了。林晚站在原地,感覺心臟像是漏跳了一拍。“他”認得“她”。

不是她。**林晚追出便利店,試圖追上他,但對方已經上了車,

一輛黑色轎車迅速駛入車流中。她站在路邊,指尖冰涼。她完全不認識這個男人,

卻從他剛才的語氣中聽出熟悉、依戀、甚至一點責怪。

他見過“林婉”——那個頂著她的臉、活著的“她”。**回家后,她翻箱倒柜找出舊手機。

這是她三年前用的號,曾綁定過社交賬號,但她已多年未登。她本想碰碰運氣,

沒想到其中一個社交軟件竟然還保留了登錄狀態。打開之后,她愣住了。

界面中赫然出現了一個活躍的賬號,昵稱就是“林婉”,

頭像是一張她的自拍——黑裙、紅唇、微笑挑釁。她不記得拍過這張照片。動態記錄中,

全是“她”的生活。她看到那個男人的名字——【白謙】。

每一條動態幾乎都有他的點贊或者評論。他留言的語氣溫柔,

有些互動甚至帶有隱晦的親昵用語:【白謙】:別再熬夜寫稿子,乖點。

【林婉】:你來管我嗎?【白謙】:當然,我一直都在。林晚的手抖著點開照片相冊,

發現其中有幾張合影:夜色下,兩人肩并肩,街角的燈照在他們的臉上,林婉靠著白謙的肩,

笑得明媚、自在。那種笑,她從沒在自己臉上見過。**林晚突然意識到,

“她”不僅擁有了社交生活、工作地位,還擁有了愛情。

一個她從來沒體會過的、充滿回應的愛情。林晚呆坐了很久,手機屏幕在她指間慢慢熄滅。

她忽然覺得,自己不是被剝奪了。是“她”比她更配擁有這一切。這個念頭出現的瞬間,

她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不能認輸。不能承認。那不是“她的人生”。

那是她的臉、她的名字、她的存在!**深夜,林晚站在鏡子前,對著那張“同樣”的臉,

輕聲問:“他是怎么認識你的?”鏡子里的人微笑了一下,像是被問中了某種心思。

“當然是你先認識他的?!薄笆裁匆馑??”“你一直喜歡他,只是你不敢接近。他來過公司,

你記得嗎?培訓講師。”林晚的瞳孔輕輕一震。她記得。兩年前,

她確實偷偷關注過這個叫白謙的外聘講師。他講PPT時喜歡推眼鏡,

下課后會主動幫人收資料,她曾幻想過如果勇敢一點,也許能成為他的朋友。她沒有追過他,

連加微信都沒勇氣。可鏡子里的“她”替她完成了這個可能性?!澳闾懶。?/p>

”鏡中人輕描淡寫地說,“所以我替你出場了?!绷滞硪е赖秃穑骸澳悴皇俏?。

”“但我用了你的心跳,你的幻想,你的臉?!彼⑽阮^,笑容帶著一絲憐憫,“你愛他,

可他只會愛我——因為我敢?!薄八F在,連你是誰都不記得了?!?*那晚,

林晚做了個夢。她夢見自己和“她”一起站在舞臺上,一左一右。臺下站著白謙,

他手里拿著一束花,朝著臺上走來。林晚眼含熱淚,滿懷期待??僧敯字t登上臺時,

他走向的是另一邊。他把花遞給了“她”,那個笑容明艷、紅唇動人的“她”。

林晚伸手去拉他的袖子,卻發現自己沒有影子。她徹底消失了。醒來時,林晚抱著被子,

哭了整整一個小時。她開始明白,“她”不只是想代替她的生活。

“她”是在向世界證明:你這個版本的“林晚”,不值得被愛。?林晚越來越感受到,

“她”正在用一場悄無聲息的清除,替代掉她在人世間留下的全部痕跡。

一開始是朋友圈——她的舊同學、前室友、早年同事,紛紛將“林婉”認作她。

有的人私信問:“你是不是改名字了?”有的人則直接留言:“最近看你狀態不錯,

終于不像以前那么喪了?!彼c進去看他們的賬號,

他們都在互動、點贊、評論——對象是“林婉”。“林晚”這個名字,

逐漸從他們的記憶中褪色。她在大學論壇翻到一張老照片,是當年社團聚餐時的合影,

原本照片底下有人備注:“左三林晚”。而現在,文字被悄悄編輯成了:“左三林婉。

”林晚感到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

她開始翻看自己寫過的文章、曾發表的帖子、社交賬號留下的痕跡——一切都被替換。

一點點的,連最小的細節都不放過。她甚至打開自己早年參加比賽的視頻,

原本主持人念的是:“請歡迎林晚?!爆F在變成了:“請歡迎林婉。”視頻沒有剪輯痕跡,

音頻流暢自然,像是從一開始就念的是這個名字。仿佛她從未存在過。**林晚慌了。

她去找江琳,她唯一能信任的朋友。她站在江琳的門前,門打開的一瞬間,

她激動得快哭了:“琳琳,是我。”江琳愣了兩秒:“你是……?

”林晚的心一沉:“我是林晚啊?!薄啊滞??”“不,我是林晚。

我們大學四年住同一間寢室,你每次失戀我給你打熱水泡腳,你生理期我借你紅糖,

我記得你畢業那晚哭著說不想離開——你說我像你親姐妹。”江琳的表情逐漸凝固,

眼神開始閃躲:“我……好像記得有個林晚,但我們寢室不是三個女生嗎?你不是林婉嗎?

”“不是!”林晚幾乎是吼出來的,“你看看我!我是林晚!你怎么會不記得我!

”江琳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被她嚇到了:“你別這樣……你要是心理不舒服,

我可以幫你預約醫生……”林晚怔在原地,看著江琳緩緩將門關上。那一刻她明白了,

不僅僅是名字。連“她們之間的情感”,也已經被篡改了。**林晚跑回家,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開始列清單——所有與她有過密切關系的人,一一打電話,

一一上門找尋。她找到了初中同桌,對方記得她是個文靜女生,但名字叫不出來。

她去拜訪初中老師,對方看著她一臉迷茫:“你……是以前那位轉學生?

”她找到了曾經的語文老師,對方說:“你長得真像我一個學生,但她叫林婉,

寫作文特別有天賦?!绷滞硪е溃骸八龑戇^什么?

”“有一篇……我記得名字叫《我的兩個自己》?!绷滞硐癖焕着?。那是她當年寫的作文。

她第一次在寫作中描繪一個“更強的我”:漂亮、勇敢、愛笑、不怕人群。

她給那個“她”取了名字,就叫“婉兒”。她記得老師很喜歡那篇作文,還貼在???。

可現在,那段記憶被篡改,署名是“林婉”。不是林晚。**她開始懷疑,

“她”之所以能這樣順利地篡改現實,是因為“她”不是完全外來的入侵者。

“她”從一開始就是她構造出來的。童年時被母親打罵,只敢默默躲在角落哭泣,

那時候她就幻想有一個能替她站出來說“不”的“姐姐”。青春期獨自熬過校園霸凌,

她幻想有一個漂亮、自信、敢怒敢言的“自己”。甚至進入職場,沒人關注她的存在,

她幻想自己某一天換了個身份,站在所有人目光中央。這些幻想,變成了人格裂縫?,F在,

她正在被自己的幻想吞沒。**她回到家,屋里異常安靜。所有鏡子她早已砸掉,

只有電視機屏幕還能反光。她打開電視,無意識地切換頻道。忽然,

頻道停留在某個訪談節目上,主持人笑著說:“歡迎今天的特別嘉賓——林婉小姐。

”林晚僵住了。電視中走出一個身影。她穿著知性干練的套裝,落落大方,

微笑、鞠躬、語氣溫柔有力。她的臉。她的聲音。她的笑容——比林晚任何一次笑得都自然。

她對著鏡頭說:“我從小性格內向,后來學會了不做別人期望的乖孩子。

我開始寫作、學習表達,慢慢才成為現在的自己?!薄艾F在,我知道我值得一切美好的事物。

”林晚怔怔地看著。主持人問:“你有沒有感謝的人?”她淡然一笑:“有啊。

我要謝謝曾經的那個‘她’。她沉默、壓抑,但她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形狀?!薄暗F在,

她可以休息了?!绷滞黻P掉電視,坐在沙發上,整個人像被抽空。

她終于明白——她已經不被需要了。甚至連“感謝”都成了一種告別。**林晚坐在黑暗中,

望著關掉的屏幕。她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林晚。”沒人回應。

?林晚已經三天沒出門了。她把手機調成飛行模式,斷掉了網絡,連門鈴都用膠帶貼住了。

她像一只退回殼中的烏龜,把自己藏在一個黑洞般的安全區里??伤?,

黑洞不會讓她安全。它只會吞掉她。那晚,她照例蜷縮在沙發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電視關著,鏡子全碎了,甚至連電視遙控器也扔進了馬桶沖掉。她只留下一本破舊的筆記本,

用來寫日記??僧斔_昨天的那一頁時,發現——那不是她寫的。

【筆記內容】:“我今天出門買了花,去見了白謙。他還是那么可愛,

笑起來像只被陽光燙了耳朵的貓。”“他問我,‘你最近怎么變了?’我說,

‘因為我終于做回自己了?!薄拔艺娴暮苄腋?,終于不用再假裝成她了。

”林晚看著那些娟秀而熟悉的字跡,手指微顫。這本日記,只有她一個人碰過。

“她”甚至不需要鑰匙,不需要密碼。因為這具身體,本來就是“她”的。

**林晚在廚房打開煤氣,站了一會兒,又關了。她想死。但她更怕死了之后,

那個“她”會更加肆無忌憚地活下去。她不能讓她贏。她重新拾起碎鏡子的一塊,坐在床前,

注視著里面扭曲的倒影?!澳闶遣皇窃诘任爷??”她對著那塊碎鏡玻璃說。片刻沉默后,

那張碎鏡中模糊的臉嘴角竟然微微動了——仿佛笑了一下。

她感覺腦子里突然被什么“叩響”了?!八睆膩頉]藏在鏡子里。

“她”一直藏在她的臉后面。

憶、她的習慣表情、她平日里被忽視的一抹笑、她對生活的妥協……都成為了“她”的掩體。

那是一種極其精致的模仿,一種潛伏到骨骼中的替代。從某種意義上講,

“她”并不是取代林晚。

她就是林晚被剝離出的那一層光鮮皮囊——那個林晚以為能保護自己、討好世界的“面具”。

只是現在,這張面具反過來把她包裹了起來。

**她忽然想起小時候母親常說的一句話:“你要學會笑,這個世界不喜歡皺眉的小孩。

”所以她學會了笑。哪怕委屈,哪怕想哭,她都強迫自己微笑。

她把真實的自己一層層包裹、壓抑、藏起來,

只留下一個能適應社會的“好版本”——懂事、禮貌、不吵不鬧、不會多嘴。

那就是“她”的原型。一個“為了生存而笑”的復制品。而現在,復制品反過來吞噬了她。

**林晚突然笑了。不是諷刺的笑,不是歇斯底里的笑。而是終于,

明白了一件事的笑:“她”從來不是獨立的存在。是她自己,把“她”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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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6 02:3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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