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暴雨重生暴雨如銀蛇狂舞,抽打著傅家別墅的落地窗。傅云歌蜷縮在主臥衣柜里,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具身體的痛感如此真實,混著樟腦丸氣息的黑暗中,
她聽見門外傳來高跟鞋的咔嗒聲。"云歌,"繼母周敏的聲音裹著虛偽的溫柔,
"清月剛回來,老宅的房間還沒收拾好,你先搬去閣樓住吧。"銅鏡里映出她蒼白的臉,
右眼角那顆淚痣被冷汗洇得發暗。三天前,真千金林清月被尋回,
傅家上下便開始變著法兒冷落她。此刻梳妝臺上還擺著未拆封的 Cartier 手鐲,
那是她上周生日時傅明遠送的禮物,如今卻成了刺目的諷刺。
"還有......"周敏推開門,目光掃過滿墻的珠寶設計稿,
"明城說你們的婚約......"驚雷炸響的瞬間,梳妝鏡突然碎裂。
碎片劃破傅云歌的指尖,鮮血滴在林清月送來的伴娘服上——那件香檳色禮服本該屬于她,
明天就是她和顧明城的訂婚宴。"婚約我會取消。"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浸在冰水里,
帶著不屬于十八歲的冷冽,"但房子和工作室,我要住到成年。"周敏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身后突然傳來清越的鋼琴聲。林清月穿著傅云歌去年設計的星空裙,
指尖在琴鍵上劃出流暢的琶音:"姐姐要是舍不得,
我可以搬去客房的......""不必。"傅云歌抓起設計稿塞進帆布包,
擦肩而過時聞到對方身上熟悉的玫瑰香水味——那是她去年在巴黎調的私人香氛,
如今卻成了冒牌貨的偽裝。暴雨劈頭蓋臉砸下來時,她才想起前世也是這樣的夜。
她冒雨跑去顧明城的公寓,卻撞見他和林清月在落地窗前擁吻。
后來她被設計抄襲丑聞身敗名裂,死在一場莫名的火災里,
臨終前看見林清月戴著她設計的珠寶登上熱搜。"這一世,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她在便利店躲雨時,手機突然彈出顧明城的消息:"明天訂婚宴取消,別來丟人現眼。
"配圖是林清月戴著傅家傳家寶翡翠鐲的照片,玉鐲內側隱約可見她刻的"云"字縮寫。
指甲幾乎要戳穿屏幕,傅云歌突然想起閣樓里還鎖著母親留下的珠寶箱。
那是她作為假千金唯一的執念——據說里面裝著真正屬于她的東西,
可惜前世沒等到打開就死了。凌晨三點的閣樓漏雨,霉味混著檀香。雕花木箱打開的瞬間,
一枚嵌著碎鉆的鳳穿牡丹胸針滾落出來,底下壓著泛黃的報紙:"蘇氏集團長女失蹤,
懸賞五千萬尋線索。"照片上的小女孩穿著紅色公主裙,
手腕上戴著和她右手上一模一樣的銀鐲子。驚雷照亮她震驚的臉,
鐲子內側刻著的"知夏"二字,與報紙上失蹤女嬰的名字分毫不差。
2 刺耳真相春日畫廊的水晶燈折射出冷光,傅云歌攥著修復好的《瑞鶴圖》復制品,
指尖還沾著靛青色顏料。她本該把畫交給策展人,卻在拐角聽見熟悉的笑聲。
"傅家那個養女還真以為能嫁進顧氏?"是顧明城的好友趙承澤,
"我昨天看見她在路邊啃包子,寒酸得要命。"香檳杯輕叩的聲音里,
她聽見了那個讓她心臟驟停的嗓音。"不過是養在別墅里的金絲雀,
"顧明城的語調帶著漫不經心的殘忍,"林清月在鄉下吃了十年苦,我當然要補償她。
至于傅云歌......"玻璃墻映出他修長的側影,袖口別著她去年送的袖扣,
鉑金底座鑲著碎鉆拼成的"MC"。此刻那枚袖扣正在燈光下閃爍,像一把扎進心臟的刀。
"玩玩而已,"他輕笑一聲,"現在她連給清月提鞋都不配。
"紅酒潑在《瑞鶴圖》上的瞬間,傅云歌猛地轉身。暗紅色酒液順著絹布蜿蜒,
像極了前世她被潑油漆的那幅畫。林清月穿著紀梵希高定站在身后,
指尖還滴著酒:"姐姐怎么在這兒?明城說你昨天搬去閣樓了,還以為你沒臉見人呢。
"周圍響起壓抑的低笑。傅云歌看見顧明城挑眉的樣子,
突然想起三個月前他在埃菲爾鐵塔下說"我的女孩值得最好的",那時他為她披上高定婚紗,
鏡頭外的林清月正躲在巷子里啃干面包。"這幅畫......"策展人匆匆趕來,
看見狼藉的現場臉色驟變,"這是明代孤本......""不過是復制品。
"傅云歌彎腰撿起碎片,鋒利的玻璃劃破掌心,"真跡在修復時發現蟲蛀,
我正在重做舊處理。"她將帶血的畫塞進林清月懷里,"倒是林小姐,潑臟別人的東西前,
先看看自己配不配。"畫廊外的梧桐樹下,她顫抖著點燃一支煙——這具身體從前滴酒不沾,
現在卻熟練得讓人心疼。手機在口袋里震動,跳出陸氏集團的招聘推送:"珠寶設計師崗位,
要求十年以上經驗。"十年前,她本該以蘇知夏的身份進入陸氏實習,卻被傅家截胡,
冒名頂替成了"傅云歌"。煙頭燙在掌心的瞬間,
她突然想起閣樓木箱里那封未拆的錄取通知書,郵戳日期正是她被傅家帶走的那天。
"叮——"一條匿名短信發來監控截圖:林清月在傅家書房翻動她的設計稿。
圖片右下角的時間顯示是昨夜三點,正是她在閣樓發現報紙的時刻。
傅云歌摸出背包里的U盤,里面存著她這三年來所有未發表的設計稿。
前世這些稿子都成了林清月的"原創",助她登上國際珠寶設計大獎的領獎臺。"這次,
我要你親手把獎杯砸爛。"她轉身走向街角的典當行,櫥窗里的霓虹映出她決絕的臉。
最后一枚卡地亞戒指當掉的瞬間,
手機彈出新聞:"國際珠寶設計大賽亞洲區預選賽今日開啟,
神秘黑馬選手'青鸞'提交參賽作品《荊棘王冠》。"雨停了,陽光穿透云層。
傅云歌看著銀行賬戶里的啟動資金,指尖撫過掌心的血痕。這一次,
她不再是任人拿捏的假千金,而是即將出鞘的利刃,要剖開所有虛偽的假面,
讓真正的光芒刺破黑暗。遠處傳來顧明城的呼喚,她頭也不回地走進陽光里,
耳墜上的碎鉆折射出冷冽的光——那是用母親留下的胸針改制的,鳳凰的尾羽上,
還凝結著未干的血珠。3 荊棘王冠典當行的老式座鐘敲了九下,
傅云歌將最后一支Tiffany藍琺瑯筆放進工具箱。工作室位于老城區的舊廠房,
鐵銹味混著松節油氣息,卻比傅家別墅的玫瑰香更讓她心安。
"?!?《VOGUE》主編沈知意在微信發來消息:"小傅,樣品收到了。
明早十點帶原稿來雜志社,我們需要拍攝專題封面。"手機屏幕映出她眼下的青黑。
過去半個月,她用傅家丟棄的翡翠邊角料磨出三十六片羽毛,
又用銀絲在胸針底座勾勒出荊棘紋路。當最后一顆碎鉆嵌入鳳凰眼睛時,
窗外的月亮正爬上第三根煙囪。"云歌,"隔壁五金店的陳叔探進頭,
"有個戴禮帽的先生找你。"來人穿著Burberry風衣,
手里捧著黑膠唱片大小的禮盒。他掀開盒蓋,
露出里面整套德國WOLF珠寶工具:"陸先生說,青鸞小姐不該用這種不入流的工具。
"傅云歌挑眉。"青鸞"是她參賽時用的筆名,除了評審團沒人知道這個名字。
她指尖撫過純銀雕花手柄,突然想起上周在蘇富比預展上,
那個隔著防彈玻璃凝視她修復古畫的男人。"替我謝謝陸先生。
"她將鳳穿牡丹胸針裝進絲絨盒,"但我更喜歡自己的老伙計。"《VOGUE》攝影棚里,
沈知意舉著胸針在聚光燈下旋轉。鳳凰的尾羽在逆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暈,
鑲嵌的碎鉆恰好組成北斗七星的形狀,荊棘底座里藏著微型齒輪,
輕輕轉動便會露出內側的"YZ"縮寫——那是她生母的名字。"天才!
"沈知意突然抓住她的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這是近十年最有東方美學精神的設計!
"她指著攝影助理剛沖洗的樣片,"明天頭版頭條就是你,青鸞小姐。"傅云歌正要開口,
化妝間突然傳來爭吵聲。林清月穿著Valentino高定沖出來,
腕間戴著她設計的星芒手鏈:"我才是傅家千金,封面應該是我!"鎂光燈驟然亮起的瞬間,
傅云歌看見顧明城跟著走進來。他西裝內袋露出半截請柬,
正是林清月昨天送她的"顧氏集團慈善晚宴邀請函",落款處的鋼筆字還是她親手教他寫的。
"林小姐似乎搞錯了,"沈知意冷笑一聲,將胸針別在傅云歌衣襟上,"這位才是設計師,
青鸞小姐。"顧明城的瞳孔猛地收縮。林清月的臉色瞬間慘白,她沖過來要搶胸針,
卻被傅云歌反手按住手腕。鳳凰尾羽的尖刺劃破對方掌心,鮮血滴在"荊棘王冠"的齒輪上,
竟與設計稿上的血漬完美重合。"這是我的作品,"傅云歌湊近她耳邊,
"就像你偷的那些設計稿一樣,帶血的才夠漂亮,不是嗎?"當晚的慈善晚宴上,
當《VOGUE》電子刊推送彈出時,傅云歌正在工作室給胸針拍備案照。屏幕里,
她穿著黑色工裝服站在聚光燈下,胸前的鳳凰仿佛要沖破荊棘展翅而去,
右下角配文:"珠寶界新星青鸞:用傷痕鑄造王冠的女人"。手機突然震動,
來自"傅家老爺"的消息彈出來:"云歌,明城說今晚帶你回家吃飯,
清月想跟你道歉......"她刪除消息,將手機倒扣在工作臺上。
窗外的霓虹照亮新刻的門牌——"云起珠寶工作室"。風穿過破洞的紗窗,
掀起桌上的參賽報名表,"青鸞"二字下方,參賽者真實姓名欄里,
"蘇知夏"三個字被陽光曬得發亮。4 雙面陷阱國際珠寶設計大賽決賽現場,
東京國立博物館的穹頂下,林清月正對著評委席笑得自信。她胸前戴著傅家借的藍鉆項鏈,
指尖轉動著從傅云歌工作室偷來的設計稿U盤。"我的作品《涅槃》,
靈感來源于敦煌壁畫......"她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會場,
全息投影里的金色鳳凰正在屏幕上升起,尾羽卻和傅云歌上周發表的"荊棘王冠"如出一轍。
傅云歌坐在觀眾席后排,看著評委們交頭接耳的模樣,指尖輕輕叩擊座椅扶手。
她昨天收到大賽組委會的加急郵件,說原定的東方賽區代表突發急病,
問"青鸞"能否臨時替補。"現在請林清月小姐進行即興創作。
"評委會主席鈴木先生推了推眼鏡,"主題是——《雙面》。"會場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即興創作環節本是彩蛋,從未在決賽中啟用過。林清月的笑容僵在臉上,
她看著工作人員推來的材料車,突然想起傅云歌工作室里那堆被她嘲笑"過時"的點翠羽毛。
"我......我需要時間準備......""抱歉,"鈴木先生看了眼腕表,
"距離下一位選手登場還有三十分鐘。"后臺化妝間里,傅云歌摘下"青鸞"面具,
任由造型師給她戴上珍珠面紗。鏡中映出她今天特意換上的中式立領旗袍,
襟上別著半枚鳳穿牡丹胸針——另一半此刻正躺在陸庭深的西裝內袋里,
作為他拍下《九霄》畫作的謝禮。"青鸞小姐,該您上場了。"聚光燈亮起的瞬間,
林清月正對著空白畫板發抖。她身后的投影還停留在未完成的鳳凰草圖,
而傅云歌已經坐在工作臺前,將一支點翠簪子輕輕插入發間。"《雙面》的意義,
"她拿起金絲鉗,聲音通過話筒清晰傳來,"在于看見表象之下的靈魂。"會場突然暗下來。
當追光燈重新亮起時,傅云歌面前的銀盤里,十二片孔雀羽毛正在秘制藥水中變幻色彩。
她手法嫻熟地將羽毛粘在金屬胎上,金絲在指間穿梭如靈蛇,不過十分鐘,
一只正反兩面截然不同的鳳凰已初具雛形。
"這是失傳的琺瑯點翠技法......"鈴木先生猛地站起來,
"您是......""點翠分'軟翠'與'硬翠',"傅云歌舉起作品,
正面的鳳凰覆滿藍紫色羽翎,背面卻露出金屬胎上刻的荊棘紋路,"就像有些人,
表面是千金,內里卻是小偷。"林清月踉蹌著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顏料架。
紅色丙烯潑在她雪白的禮服上,宛如她偷來的那些設計稿上的血漬。評委席傳來倒彩聲,
有人認出她胸前的藍鉆項鏈正是傅云歌去年設計的"夜宴"系列。"根據大賽規則,
"鈴木先生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檢測報告,"林清月小姐的參賽作品涉嫌抄襲,取消資格。
而青鸞小姐的《雙面鳳凰》......"他看向計分屏,"以全場最高分,
晉級全球總決賽!"會場掌聲雷動時,傅云歌看見顧明城擠開保鏢沖過來。
他西裝上沾著紅酒漬,顯然剛從某個應酬趕來,手里還攥著她前世送他的袖扣。
"知夏......"他的聲音帶著顫抖,
"原來真的是你......"她轉身避開他的觸碰,珍珠面紗在身后揚起優美的弧度。
后臺傳來工作人員的低語:"聽說青鸞是蘇氏集團的人,
剛才蘇家老三開著直升機送她來的......"手機在口袋里震動,
是陸庭深發來的消息:"需要我派直升機接你去慶功宴嗎?我的小公主。"傅云歌輕笑一聲,
指尖撫過鳳凰背面的荊棘。遠處,林清月正在安保人員的拖拽下離場,
她的高跟鞋踩碎了自己畫的鳳凰草圖,而真正的鳳凰,正從廢墟中展翅而起,帶著滿身鋒芒,
飛向更高的天空。5 月下驚鴻東京銀座的夜景浸在雨霧里,傅云歌站在蘇富比拍賣行露臺,
望著樓下如流螢般的車燈。她指尖的翡翠戒指輕輕叩擊欄桿,
那是用參賽作品剩余的點翠羽毛鑲嵌而成,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光澤。
"青鸞小姐果然喜歡清靜。"低啞的男聲從身后傳來。陸庭深穿著定制黑西裝,
袖口別著她送的碎鉆袖扣,手里托著鎏金托盤,上面擺著兩杯冰鎮香檳。
他將其中一杯遞給她時,兩人的指尖不經意相觸,她注意到他虎口處有塊淡色疤痕,
形狀像只振翅的鳥。"陸先生總在拍賣會閉幕后跟蹤設計師嗎?"她挑眉接過酒杯,
目光掃過他胸前若隱若現的懷表鏈——那是她昨天托陳叔修好的古董表,
表盤內側刻著"LS"縮寫。"只跟蹤特別的設計師。
"他轉身指向展廳內的《九霄》水墨畫,墨色群山間,一只青鸞正沖破云霧飛向明月,
"三年前我在倫敦拍賣行見過您的《寒梅》,當時就想,能把冰裂紋畫得比鉆石還鋒利的人,
究竟長什么模樣。"傅云歌瞳孔微縮?!逗贰肥撬臍q時匿名拍賣的第一幅畫,
最終成交價三百二十萬英鎊,那時她還被困在傅家別墅,用指甲油在素描本上作畫。
"陸先生認錯人了。"她低頭抿酒,
卻瞥見他西裝內袋露出的一角紙頁——是她今早落在工作室的設計稿,
上面畫著改良版的鳳冠,珍珠排列成蘇家老宅的琉璃瓦紋樣。陸庭深突然輕笑,
從托盤下抽出幅卷軸。展開的瞬間,她倒吸冷氣——那是她母親的遺作《星輝》,
畫面中央的小女孩抱著一只青鸞玩偶,手腕上戴著和她一模一樣的銀鐲。"蘇知夏小姐,
"他的聲音突然溫柔,"或者該叫你......知夏?"雨聲驟然變大。傅云歌后退半步,
后腰抵在欄桿上,冰涼的金屬透過旗袍傳來寒意。遠處的鐘樓敲響十二聲,陸庭深掏出懷表,
表盤內芯緩緩轉動,露出夾層里的老照片——五歲的她站在蘇氏老宅門口,
手里舉著支斷了筆尖的鋼筆,身后是抱著文件狂奔的蘇家大哥。"我找了你十年。
"他抬手替她拂去肩頭雨珠,指尖掠過她耳后的淚痣,"當年你被傅家綁走時,
我就在巷口買橘子汽水。"她猛地抬頭,對上他深褐色的瞳孔。
記憶突然翻涌:那個穿白襯衫的少年,在暴雨中追著黑色轎車跑了三條街,
手里還攥著她遺落的發帶。"為什么現在才認我?"她的聲音發顫,
香檳杯在掌心留下濕熱的印子。陸庭深低頭看著她無名指上的翡翠戒指,
突然從西裝內袋掏出個絲絨盒。打開的瞬間,璀璨的鉆石光芒里,
她看見自己十二歲時畫的青鸞圖騰——那是她寄給陸氏集團的求職信插畫,
被他做成了袖扣的琺瑯紋樣。"因為我想等你自己長出利爪,"他將盒子輕輕推到她面前,
"而不是以'傅家養女'的身份,躲在別人的羽翼下。"雨聲漸歇,月亮從云層后探出。
傅云歌望著他眼中倒映的月光,突然想起前世火災那晚,沖進火場救她的神秘身影。
她指尖撫過《九霄》畫軸邊緣,那里有行極小的題字:"待卿歸,共飲長生酒",
筆跡與她母親的日記如出一轍。手機在此時震動,彈出顧明城的消息:"清月被停職了,
你回來好不好?我才發現最愛的一直是你......"她冷笑一聲,將消息劃進垃圾桶。
陸庭深遞來一方繡著青鸞的手帕,她這才注意到自己沾著石綠顏料的指尖,
正無意識地攥著他的袖口。"明天陪我去看展?"他指著遠處亮起的蘇氏美術館燈光,
"新館第一層,全是你小時候的涂鴉。"傅云歌抬頭看他,發現他耳尖泛紅,
與記憶中那個在她生日宴上偷藏她許愿星的少年重合。她將手帕疊好放進手袋,
指尖觸到母親的銀鐲,內側的"知夏"二字突然發燙。"先說好,"她挑眉看向他,
"我只看上午場,下午要去給陸氏集團面試新設計師。"陸庭深愣了兩秒,突然大笑起來。
他抬手招來侍應生,將《九霄》畫軸交給對方:"包起來,送給青鸞小姐。"轉身時,
他的聲音低得只有兩人能聽見:"面試通過的話,陸太太的職位也空缺很久了。
"夜風帶來晚櫻的香氣。
傅云歌望著他耳后若隱若現的胎記——形狀竟與她設計的鳳凰尾羽分毫不差。
遠處的鐘樓開始播放《致愛麗絲》,她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說的話:"你的星星,
總會穿過云層來見你。"6 血色綻放顧氏集團三十周年宴的水晶燈太過刺眼,
傅云歌站在旋轉樓梯上,望著樓下穿金戴銀的賓客,
指尖輕輕摩挲著耳垂上的珍珠耳釘——那是陸庭深今早派人送來的,
用她母親的珍珠項鏈改制而成,內側刻著"LS&SZ"。"云歌!
"周敏穿著香奈兒高定迎上來,笑容里帶著幾分牽強,"明城說你不肯回家,
是不是清月那孩子又惹你生氣了?"話音未落,林清月突然從二樓沖下來,
手腕上的翡翠鐲撞在欄桿上發出脆響。她眼底青黑,
抓著傅云歌的手臂尖叫:"你把我的設計稿藏哪里了?
還有陸氏集團的推薦信......""林小姐喝多了。"傅云歌淡淡掃開她的手,
袖口滑落露出銀鐲,"不如先去清醒一下?"周圍突然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
林清月的目光死死釘在銀鐲上,聲音里帶著驚恐:"這鐲子......你從哪來的?
"還未等傅云歌回答,宴會廳大門突然被推開。陸庭深穿著黑色晨禮服走進來,
身后跟著四個西裝革履的保鏢,每人手里都捧著密封的文件箱。他在眾人注視下走上樓梯,
單膝跪地,輕輕吻了吻傅云歌的手背:"抱歉來晚了,我的未婚妻。
"顧明城的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傅云歌感覺到周敏抓著她的手驟然收緊,
而林清月已踉蹌著退到欄桿邊,臉色比她身上的白裙還要慘白。"陸總這是什么意思?
"顧明城陰沉著臉走過來,"云歌是我未婚妻......""顧先生似乎搞錯了。
"陸庭深起身打開文件箱,抽出一份DNA檢測報告,"蘇知夏小姐失蹤二十年,今天早上,
蘇氏集團已經正式官宣認親。"投影儀突然亮起,大屏幕上彈出傅云歌五歲時的照片,
旁邊是蘇氏夫婦抱著襁褓的合影。周敏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踉蹌著扶住欄桿——照片里的嬰兒手腕上,正戴著傅云歌此刻的銀鐲。
"至于林小姐......"陸庭深打了個響指,保鏢遞來一段監控視頻,
"三個月前在傅家書房盜竊設計稿,上周在畫廊辱罵設計師,
還有......"他看向林清月煞白的臉,"顧氏集團海外賬戶的洗錢記錄,
似乎和林小姐的私人賬戶有不少交集?"宴會廳陷入死寂。林清月突然沖向傅云歌,
指甲劃過她臉頰的瞬間,被陸庭深反手扣住手腕。她尖叫著去抓傅云歌的項鏈,
卻扯斷了鏈子——母親的金鑲玉長命鎖掉在地上,
背面的"知夏"二字與大屏幕上蘇氏夫婦的刻字完美重合。"傅明遠,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傅云歌轉身看向臉色鐵青的傅父,"當年你綁架我,就是為了用蘇氏的資源養你的私生女!
"傅父的酒杯"當啷"落地,紅酒在純白地毯上暈開,像極了前世她死時的血泊。
周敏突然跪下,拽著傅云歌的裙擺痛哭:"云歌你原諒爸爸,
他也是為了傅家......""為了傅家?"傅云歌冷笑,從手袋里抽出份文件,
"這是傅氏集團這三年的財務報表,蘇氏注資占比百分之六十七,
換句話說——"她看向顧明城,"顧氏集團現在的最大股東,是我。"顧明城臉色瞬間灰敗。
林清月突然發出尖利的笑聲,她抓起桌上的紅酒瓶砸向傅云歌,卻被陸庭深一把推開。
酒瓶在墻上炸開,紅色酒液順著傅云歌的旗袍流下,宛如盛開的紅梅。
"都瘋了......你們都瘋了......"林清月抓著自己的頭發后退,
高跟鞋卡在地毯里摔倒,
"明明是我......該是我的......"傅云歌低頭看著胸前的血漬,
突然想起陸庭深說過的話:"真正的鳳凰,要浴火才能重生。"她彎腰撿起長命鎖,
指尖撫過母親的刻字,聽見門外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那是蘇家大哥派來接她的座駕。
"從今天起,"她看向傅家人,聲音冷靜如冰,"傅氏集團和顧氏集團的所有合作終止。
至于你們......"她指節敲了敲陸庭深手里的法律文件,
"涉嫌綁架、盜竊、商業欺詐,警方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更新時間:2025-05-05 22:06: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