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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魏家退婚那日,我攥住蘇州城那瘸了腿的顧九爺的衣角。世人都說他克死過三任妻子,

認為我為權勢委身做那第四任。卻不知我求嫁是為借他的刀。大婚當夜,

藏在袖中的密信還未送出,他碾碎我繡著舊情郎名字的荷包。

他咬破我耳垂冷笑:"新婚夜就急著給舊情人傳信?"我反手扯開他衣襟,

卻見心口那道疤——那分明是七年前我親手救下的少年傷痕。

1 冰封紅妝花轎抬進陸府那夜,蘇州河結了薄冰。喜娘戰戰兢兢地往我手里塞紅綢,

銅鏡里映出陸沉舟倚著太師椅的模樣。月白常服松垮系著,

手中把玩的匕首正往下滴血——方才有個婆子多嘴說了句"沖喜",轉眼就被割了舌頭。

"怕了?"他忽然抬眼,刀尖挑起我的蓋頭。我盯著他眼尾那顆朱砂痣:"九爺這把刀,

淬毒了嗎?"滿屋抽氣聲中,陸沉舟驀地大笑。腕間佛珠撞在案幾上,驚飛檐下棲著的寒鴉。

他撐著扶手慢慢起身,左腿分明穩穩立著,哪有半分殘廢的模樣。"夫人聰慧。

"冰涼的刀刃貼上我脖頸,"但有些事,看破不說破才是保命之道。"三更梆子響時,

我攥著合巹酒往西廂跑。白日里魏明修攔轎時的模樣在眼前揮之不去。

他舉著我當年熬夜繡的并蒂蓮荷包,說后悔退婚,說陸沉舟上月剛克死第三任夫人。

雕花窗忽然被勁風破開。陸沉舟鬼魅般閃到跟前,

兩指捏碎我手中的青瓷盞:"新婚夜就急著給舊情人傳信?

"2 血染新婚琥珀色的酒液混著瓷片扎進掌心,我仰頭沖他笑:"九爺不如猜猜,

我荷包里裝的是砒霜還是鶴頂紅?"他掐著我后頸按向妝奩,銅鏡哐當砸在地上。

散開的烏發間,我瞥見他頸側猙獰的舊疤,像條蜈蚣蜿蜒進衣領。"找死?""求活。

"我反手摸到他后腰的刀鞘,"九爺當年血洗漕幫時,可聽過'置之死地而后生'?

"五更天,我攥著染血的帕子去前院敬茶。陸府管家盯著我腕間青紫,眼神活像見了鬼。

廊下十幾個美妾抻著脖子往屋里瞧,胭脂香混著血腥氣往鼻子里鉆。"姐姐們別急。

"我扶著門框輕笑,"九爺說今夜換人伺候。

"紫衣女子絞著帕子啐道:"真當自己是正頭夫人?

不過是爺從雪地里撿回來的......"話沒說完就被陸沉舟擲出的茶盞削掉半截指甲。

他斜倚羅漢床,錦被下露出半截纏著繃帶的小腿——今早我才發現,他那條腿原是能走的。

"鶯兒去賬房領銀子。"他懶洋洋地摩挲我后頸,"往后誰再聒噪,就送去喂后院的獒犬。

"3 翡翠迷局回門那日,嫡母盯著我腕上的翡翠鐲子直咽口水。

"沉舟說這是前朝貴妃戴過的玩意兒。"我故意將茶盞摔在她腳邊,"母親小心些,

碰碎了怕是賠不起。"父親剛要發作,門外突然傳來馬蹄聲。陸沉舟的玄衣衛魚貫而入,

為首的捧著一匣子東珠:"爺說夫人愛聽響,這些給您砸著玩。"我捻起顆珠子往池塘扔,

驚得錦鯉亂竄:"呀,手滑了。"驚蟄那夜,我在書房撞見陸沉舟咳血。

他飛快地將染紅的帕子塞進袖口,眼尾卻暈開薄紅:"看夠了嗎?

"我端著藥碗走近:"九爺這病,是七年前中的毒吧?"匕首瞬間抵上喉頭,

他眼底泛起殺意:"誰告訴你的?""您每日子時經脈滯澀,寅時又畏寒戰栗。

"我撥開刀刃,"巧了,我娘生前是藥王谷圣女。"窗外春雷炸響,他忽然將我拽進懷里。

溫熱的呼吸撲在耳畔:"顧瓔,你究竟是誰?""是能讓你活到明歲除夕的人。

"我撫上他心口,"九爺,合作嗎?"4 并蒂蓮劫立夏這日,江寧府首富設宴,

帖子遞到陸府時沾著海棠香。我對著銅鏡描眉,

從妝奩底層摸出半塊鎏金腰牌——這是今晨在陸沉舟書房暗格里找到的,

上頭刻著漕幫獨有的浪紋。"夫人,車馬備好了。"丫鬟碧荷捧著錦盒進來,

里頭躺著件月華錦裁的襦裙,"九爺說讓您穿這件。"指尖撫過裙擺銀線繡的并蒂蓮,

我忽地想起三日前在后院撞見的情景。陸沉舟立在槐樹下,

玄衣衛正將個渾身是血的人拖進地牢,那人腰間晃著的,正是半塊浪紋銅牌。

宴席設在臨江畫舫,我才踏上甲板,就聽見熟悉的嗤笑。

"這不是被魏公子退婚的顧大小姐嗎?"揚州鹽商之女柳如眉搖著團扇,

故意將酒水潑在我裙擺,"哎呀,陸夫人不會怪我手滑吧?"月華錦遇酒即溶,

轉眼暈開大片墨痕滿船女眷竊竊私語,我望著江面倒影里狼狽的自己,

突然想起娘親臨終前的話:"阿瓔,這世道容不得女子示弱。""柳姑娘。

"我摘下鬢間金步搖,猛地扎進她發髻,"這才叫手滑。"5 暖玉驚魂尖叫聲驚動前艙時,

陸沉舟正倚著雕花欄逗弄籠中畫眉。"鬧夠了?"他眼皮都沒抬,指尖捏碎顆核桃喂鳥,

"陸家的臉面是讓你拿來糟踐的?

"柳如眉捂著頭皮哭訴:"九爺您評評理......""是該評理。"我截住話頭,

從袖中抖出塊玉佩,"方才柳姑娘撞我時,

不小心將私物落在我這兒了——這可是魏明修貼身戴了三年的暖玉?"滿船嘩然中,

魏明修煞白著臉從屏風后轉出來。我摩挲著玉上"白首不離"的刻字,

笑得眉眼彎彎:"原來魏公子與柳姑娘早已私相授受,倒顯得我退婚退得遲了。

"陸沉舟突然低笑出聲。他拎起我腕間翡翠鐲子對著日光端詳:"夫人眼光差得很,

這種腌臜貨色也值得費神?"說罷隨手將玉墜拋進江中,驚起一圈漣漪。

夜風卷著水汽撲進來時,他忽然貼著我耳畔呢喃:"今晚跪祠堂還是睡書房,自己選。

"6 暗門詭影三更梆子響過兩道,我抱著蒲團往祠堂挪。月光漏過窗欞,

正照在陸家先祖牌位后的暗門上。

前日發現的鎏金腰牌突然發燙——那暗門紋路竟與腰牌缺口嚴絲合縫。"夫人好興致。

"陸沉舟鬼魅般出現在梁上,手中把玩著我藏在枕下的半塊腰牌。他玄色寢衣松垮系著,

露出鎖骨下蜿蜒的舊疤,像條蟄伏的毒蛇。"九爺這傷,是七年前漕幫內亂時留的?

"我佯裝去夠牌位后的暗格,"聽說那年藥王谷......"話音未落,

他突然將我抵在供桌上。沉香木硌得后腰生疼,牌位嘩啦啦倒了一片。"知道太多的人,

通?;畈婚L。""那九爺可得把我拴緊了。"我勾住他腰間玉帶,

"畢竟能解'牽機'之毒的,這世上只剩我。"寅時雨落得急,我裹著陸沉舟的大氅回房時,

瞥見玄衣衛押著個蒙面人往后院去。那人靴底沾著青苔,分明是畫舫上的樂師。

碧荷端著姜湯進來,袖口隱約透出半截紅痕。我吹散碗中熱氣,忽然想起柳如眉潑酒時,

這丫頭站的位置正好擋住所有人視線。7 毒粉迷蹤芒種前夜,蟬鳴撕開悶熱的帷幕。

我捏著銀針在宣紙上描摹,藥渣的苦味從窗縫里滲進來。陸沉舟的脈案攤在案頭,

墨跡洇開"七毒入髓"四個字——這是第十三日,他體內的"牽機"毒已蔓延至心脈。

"夫人,柳家送來的拜帖。"碧荷捧著鎏金匣子進來,指尖在盒蓋上敲了三下。

這是陸沉舟教我的暗號,意味著匣中有詐。我抽出簪子挑開夾層,果然抖落一撮猩紅粉末。

湊近嗅到腥甜時,后頸突然被人捏住。"鶴頂紅混著斷腸草,"陸沉舟的呼吸掃過耳垂,

"柳家倒是舍得下本錢。"他玄色袖口沾著夜露,身上有淡淡的鐵銹味。

我偏頭避開他掌心薄繭:"九爺又去地牢審人了?""審了個老朋友。

"他指尖掠過我頸間淤青,那是昨夜被他掐著按在書架上時蹭的,"夫人若好奇,

明日隨我去個地方。"8 廟中秘符馬車停在城隍廟時,香爐里的灰還是溫的。

破敗神像后轉出個瘸腿老丈,手里攥著半截桃木符。我瞳孔驟縮——那符咒上的紋路,

竟與娘親留給我的藥王谷密令一模一樣。"谷主令現,萬毒臣服。

"老丈渾濁的眼珠突然迸出精光,"姑娘這雙杏眼,像極了十七年前的葉娘子。

"陸沉舟的匕首悄無聲息抵上他咽喉:"陳伯,敘舊的話留著黃泉路上說。""九爺且慢!

"我按住他腕骨,"您要找的漕幫賬冊,在他身上對不對?"狂風卷著香灰撲進來,

陳伯突然暴起。桃木符裂成兩半,露出張泛黃的絹布。我搶在陸沉舟之前奪過布帛,

卻被上面的血字驚住——那竟是我娘親的絕筆。9 血符結盟三更雨砸在瓦片上時,

我攥著絹布踹開書房門。"七年前藥王谷大火,是漕幫放的?"我將布帛拍在案上,

"就因為我娘不肯替你們制毒?"陸沉舟正在給傷口換藥,猙獰的疤痕從肩胛蜿蜒到腰腹。

他慢條斯理系好衣帶,突然將我拽到膝上:"夫人現在逃還來得及。""逃?

"我扯開他衣襟按在舊疤上,"九爺這傷是為救藥王谷弟子留的吧?那年你才多大?十五?

十六?"他眸色驟然翻涌,掐著我腰肢的手青筋暴起。窗外閃電劈開夜幕,

照見彼此眼底淬火的影子。"陸沉舟,我們合作吧。"我咬破指尖在絹布上畫出血符,

"你肅清漕幫,我替你解毒。"他忽然含住我染血的指尖,喉結滾動著咽下腥甜:"顧瓔,

你輸不起。""是九爺賭不起。"我撫上他心口漸黑的毒紋,"畢竟你的命,

現在拴在我腕上。"10 雀影毒計小暑這日,蟬聲裹著熱浪撞進軒窗。

我盯著瓷碗里黑稠的藥汁,銀針探入的瞬間泛起青沫——有人在我的藥里摻了夾竹桃汁。

碧荷跪在廊下哭得發抖,腕間紅痕被藤條抽得皮開肉綻。"連個藥罐子都守不住。

"陸沉舟倚著廊柱削梨,雪亮刀刃貼著碧荷耳尖劃過,"不如剁了這雙手?"我截住他手腕,

梨肉汁水濺在青磚上:"九爺的刀該對準下毒的人。"他忽然傾身咬住我指尖的梨片,

薄唇擦過指腹:"夫人這般心軟,不如猜猜是誰急著送你上路?"入夜時,

前院傳來凄厲鴉鳴。我攥著藥王谷殘卷摸進西廂,卻見陸沉舟立在月洞門前逗弄信鴿。

他腳邊躺著只斷頸的灰雀,翅尖綁著柳家獨有的金箔信筒。"柳如眉買通廚娘給你下毒。

"他碾碎信筒里的紙條,"條件是讓我休妻。"我蹲下身撥弄雀羽:"九爺怎么回的話?

""說陸家祠堂還缺盞人皮燈籠。"他忽然將我拽進懷里,掌心貼著我后心,"怕嗎?

""怕九爺手藝糙,剝皮時血濺臟我的新衫。"11 火焚草三日后,江寧商會拍賣宴。

我戴著帷帽踏入珍寶閣時,滿堂珠光驟然暗了三分。高臺上擺著藥王谷失傳的《百草經》,

封皮燙金紋正是娘親的手筆。"五百兩!"柳如眉父親率先舉牌。

我掀開紗幔輕笑:"柳老爺用我娘遺物做聘禮,也不怕魏公子嫌晦氣?"滿場嘩然中,

陸沉舟突然將玉牌砸在案上:"黃金萬兩。""九爺這是要搏美人一笑?

"漕幫三當家陰惻惻插話,"可惜這書早被我們......"話音未落,我揚手打翻燭臺。

火舌竄上《百草經》的瞬間,三當家猛地撲過來搶書,

袖中抖落半塊浪紋銅牌——與陸沉舟暗格里的鎏金腰牌嚴絲合縫。"果然是你們燒了藥王谷。

"我踩住他手腕,"這銅牌淬了磷粉,沾過火油的痕跡百年不消。

"陸沉舟的匕首已抵上三當家喉頭:"七年前的賬,該清了。

"12 密室婚書暴雨砸在琉璃瓦上時,地牢傳來皮肉焦糊味。我隔著鐵柵欄看陸沉舟審訊,

他玄色勁裝染著血,仿佛從煉獄爬出來的修羅。三當家的慘叫聲中,

我忽然瞥見他后頸暗紅胎記——竟與娘親手札中描述的縱火賊一模一樣。"招了。

"陸沉舟扔了烙鐵,將供詞甩給我,"漕幫與柳家勾結,七年前劫了藥王谷賑災的藥材。

"我攥緊泛黃的賬本,那是從《百草經》夾層拆出來的:"當年江南瘟疫,

朝廷撥的救命藥被他們換成碎草,我娘為試新藥染病而亡......"雨幕突然被撞破,

碧荷渾身是血撲進來:"夫人快走!柳家帶人圍了陸府!"陸沉舟反手將我推進密室,

石門合攏前塞來把鑲玉匕首:"顧瓔,別死。"火光透過石縫滲進來時,

我摸到暗格里整箱浪紋銅牌。最底下壓著張泛黃婚書,男方署名竟是陸沉舟,

日期在藥王谷覆滅前三月——原來那年娘親進山采藥救的少年,是他。

13 密道驚魂大暑的雷劈開濃云時,柳家私兵撞破了陸府朱門。我攥著陸沉舟塞來的匕首,

耳畔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密室里泛潮的銅箱硌著膝蓋,

那疊浪紋腰牌下壓著的婚書浸著血漬——十七年前娘親救下的重傷少年,

竟是當年漕幫追殺的藥王谷遺孤。"夫人!西角門有暗道!"碧荷的聲音混著刀劍聲傳來。

我將婚書塞進袖袋,摸出藥王谷特制的磷粉?;鹫圩硬亮恋乃查g,地磚下突然伸出只手,

攥住我腳踝往下拖。"顧娘子好手段。"漕幫五當家從密道鉆出來,臉上刀疤猙獰,

"可惜陸九爺這會兒正在前院浴血呢。"我佯裝踉蹌,

袖中磷粉悄無聲息灑在他衣擺:"五當家不如猜猜,為何九爺敢留我獨守密室?

"14 火蛇復仇前院梧桐樹轟然倒塌時,我拖著五當家撞出密道。陸沉舟玄衣染血,

正將柳家家主踩在青磚上。他手中軟劍纏著三當家的斷指,腳邊橫七豎八躺著漕幫精銳。

"九爺接??!"我將磷粉包拋向半空?;鹦锹舆^柳如眉驚惶的臉,

漕幫眾人衣擺瞬間竄起火蛇。陸沉舟趁機掠到我身側,

劍尖挑飛五當家的彎刀:"學會玩火了?""跟九爺學的。"我拔出匕首扎進五當家膝蓋,

"七年前你們燒藥王谷時,可想過火能清孽障?"慘叫聲中,陸沉舟忽然將我拽進懷里。

溫熱的血濺上臉頰,他肩頭插著支淬毒袖箭:"顧瓔,你話太多了。

"15 藥王少谷主暴雨澆滅殘火時,我在祠堂找到了碧荷。她蜷在供桌下,

腕間紅痕已潰爛流膿。見我來,慌忙用衣袖遮掩:"夫人,

奴婢這傷是舊疾......""是七年前試藥留的疤吧?"我掀開她袖口,

"藥王谷弟子為試新藥,會在腕間烙朱砂印。"碧荷突然跪下:"少谷主恕罪!

當年大火后我們四散逃命,實在不敢......"銅門轟然洞開,

陸沉舟拎著染血的劍立在雨幕里。他肩頭傷口泛著黑氣,眼神卻亮得駭人:"藥王谷少谷主?

"我舉起婚書:"九爺的定親信物,我收下了。"他忽然低笑,

扯開衣襟露出心口淡去的毒紋:"這七年我血洗漕幫三十六舵,等的就是今日。

"雷鳴吞沒了未盡之言,我們隔著血雨相望。他眼底翻涌的,是比"牽機"毒更灼人的火。

16 枯井尋藥白露未晞,陸府后院的桂花一夜之間全開了。我捏著銀針挑開陸沉舟的衣襟,

他心口的毒紋已蔓至鎖骨。碧荷捧著藥爐跪在屏風外,

腕間朱砂印被熱氣蒸得發紅——三日前她坦白身份,原是藥王谷安插在漕幫的暗樁。

"少谷主,最后一味藥引在城南枯井。"她將藥渣倒進錦囊,

"但漕幫余孽定會埋伏......"陸沉舟突然攥住我手腕,

將鎏金腰牌按進掌心:"玄衣衛隨你調遣。"他指尖冰涼,毒發的冷汗浸透中衣,

"若午時未歸,不必回頭。""九爺這是要當望妻石?"我故意將藥碗懟到他唇邊,"放心,

閻王不敢收我的人。"他喉結滾動著咽下苦藥,忽然扣住我后頸吻了上來:"顧瓔,

你若折在外頭,我掀了地府也要搶人。"17 醉清風毒枯井隱在城隍廟后的亂墳崗,

腐葉掩著塊青石板。我攥著藥鏟剛撬開縫隙,破空聲驟然襲來——三支袖箭釘在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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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5 21:5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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