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逢是場蓄謀云溪癱在出租屋的舊沙發上，空調外機嗡嗡作響，
震得窗框撲簌簌掉灰。這間黃碼區的出租屋是宋氏地產的“特殊房源”，
專為監控目標人物設計。她叼著根草莓味棒棒糖，拇指機械地劃拉著手機屏幕，
睡衣領口沾著三天前的泡面湯漬——失業第33天，
她成功晉級為“黃碼區釘子戶”兼“廢物美人”。手機突然瘋狂震動。
一條系統推送炸開屏幕——【宋知年點贊了你的黃碼隔離日記?！俊斑青?！
”棒棒糖碎在齒間，甜膩的草莓香混著鐵銹味沖上鼻腔。
鐵銹味暗示后文“L-12毒素”對女主體質的影響。云溪猛地坐直，薯片袋從肚皮滾落，
渣子撲簌簌掉進內衣里。她顧不得撓癢，死死瞪著那個灰了三年的QQ頭像。
那是一只簡筆畫小海豚，尾巴上缺了塊鱗片——當年她親手畫的。
“見鬼了......”她哆嗦著點開日記鏈接，
動態下赫然躺著點贊記錄：用戶[林深時見鹿] 1分鐘前贊過對話框就在這時彈出新消息。
宋知年：“搬家六次，次次精準踩雷黃碼區，需不需要風水顧問？免費，包售后。
”附贈一張她昨天蹲在樓道口喂流浪貓的照片。玻璃窗倒影里，
男人修長的指節正叩著相機鏡頭。云溪后頸汗毛根根倒豎。
難怪每次搬家都能撞上跳樓價房源，
難怪總在封控前夜收到匿名口罩快遞——原來那些“天降狗屎運”，
都是他精心設計的“偶然”。手機突然響起視頻邀請。她條件反射按下接聽，
鏡頭搖晃間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睛。男人濕發還滴著水，浴巾松垮搭在腰間，
腹肌人魚線在氤氳水汽中若隱若現。“你他媽......”臟話卡在喉嚨。
“要看就光明正大看，”宋知年忽然俯身逼近鏡頭，水珠順著喉結滾落，“朕準了。
”云溪抄起抱枕砸向屏幕：“退！退！退！誰要看你那二兩五花肉！”笑聲透過電流傳來，
混著游泳館特有的氯水味：“明天下午三點，你家樓下羅森見。
”“憑什......”“你冰箱第三格那袋過期三個月的奶黃包，”他晃了晃手機照片，
“我替垃圾處理器謝謝你?！币曨l戛然而止。云溪一腳蹬翻茶幾，泡面桶骨碌碌滾到墻角。
她咬牙切齒翻出防狼噴霧塞進褲兜，卻在摸到那個掉漆的積木鑰匙扣時，突然紅了眼眶。
窗外的蟬鳴震耳欲聾。十七歲那年，也是這樣的盛夏，
少年把鑰匙扣塞進她掌心：“等咱們老了，我就開家游泳館，你天天坐前臺收錢。
”后來游泳館真的開了，收銀臺上卻坐著別人。
第二章：倒影里的窺伺者云溪蹲在羅森便利店冰柜前，后槽牙咬得咯吱響。
玻璃門上倒映著她亂糟糟的丸子頭，
以及身后三米外那個穿黑色沖鋒衣的高大身影——宋知年正倚著共享單車，
指尖轉著臺銀色萊卡相機，鏡頭蓋開合聲清脆得像在敲摩斯密碼?！白儜B跟蹤狂。
”她猛地把關東煮紙杯捏出褶皺，熱湯濺在手背也渾然不覺。
昨夜視頻里那句“過期奶黃包”像根刺扎進神經。她凌晨三點翻遍出租屋，
終于在冰箱冷凍層扒出那個結霜的密封袋——2019年10月25日的標簽，
正是他們分手的日期?！岸＿恕弊詣娱T開合的機械音驚得她后頸發麻。
宋知年徑自走到她身后，冷杉混著消毒水的氣息籠罩下來：“鯛魚燒還是巧克力冰皮月亮？
”“砒霜拌鶴頂紅，謝謝?！彼Ｖ弊油浙y臺挪，
卻被貨架上突然亮起的手機屏幕釘在原地。那是宋知年的鎖屏壁紙：暴雨中的高鐵站，
穿白裙的少女抱著一盒柚子，發梢還掛著水珠。像素模糊，
卻足夠看清少女鎖骨上的蝴蝶胎記——正是21歲的她自己?！巴蹬纳习a了？”她猛地轉身，
防狼噴霧抵住他胸口，“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宋知年垂眸輕笑，
沖鋒衣拉鏈隨著呼吸起伏：“需要我幫你按110嗎？
不過警察來之前......”他忽然俯身，鼻尖幾乎蹭到她耳垂，“能不能先解釋下，
為什么把我送的鑰匙扣拴在貓脖子上？”云溪瞳孔驟縮。三天前，
她把積木鑰匙扣系在了樓下流浪橘貓的項圈上。此刻那只胖貓正趴在便利店窗臺，
金瞳在夜色里幽幽發亮，項圈上的金屬掛件折射著冷光。“你監視我？！”她指尖發抖。
宋知年變魔術般摸出個絨布盒，掀開的剎那，云溪仿佛被雷擊中——里面躺著枚微型定位器，
外殼刻著“LN”縮寫，正是她當年送他的情侶手鏈字母?！皬哪愕谌伟峒议_始。
”他聲音輕得像嘆息，“你總說遇見我是踩狗屎運，卻不知道那些‘黃碼區’的房源，
是我拿繼承權跟老爺子換的?！甭涞卮巴馔蝗婚W過刺目白光。云溪下意識轉頭，
正對上玻璃外偷拍的相機鏡頭。舉著相機的鴨舌帽男人轉身就跑，宋知年卻像早有預料，
抬手將冰咖啡潑向反光玻璃?！爸苎?，我二叔的狗。”他扯過云溪手腕往消防通道沖，
“現在信了嗎？當年冷暴力，是因為......”消防門轟然關閉的巨響吞沒了后半句話。
逼仄的樓梯間里，云溪后背緊貼冰涼墻面。宋知年單手撐在她耳側，
另一只手掀開沖鋒衣下擺——腰側猙獰的疤痕盤踞在冷白皮膚上，像條吐信的蛇。
“訂婚宴那晚，我開著你的導航去找私奔路線?！彼ブ氖职丛趥躺?，掌心滾燙，
“剎車線被剪斷了，撞上高架橋護欄時，我滿腦子都是‘幸好她沒來’。
”樓下傳來紛沓腳步聲。宋知年突然扯下她的發繩，
將定位器塞進她掌心：“去市游泳館找張教練，他會給你......”話音未落，
消防門被猛地撞開。第四章：溺亡者的呼吸消防通道的鐵門撞上墻壁的巨響，
震得云溪耳膜生疼。三個黑衣男人堵住出口，領頭的周衍轉動著匕首，
刀尖劃過水泥墻迸出火星：“林少，二叔請您回去試訂婚西裝?！彼沃晖蝗黄≡葡箢i，
力道大得她險些痛呼出聲。他貼著她耳畔低語，呼吸灼熱如烙鐵：“等會我數到三，
往天臺跑?！薄耙??！敝苎芴_碾碎地上的定位器，金屬碎片扎進鞋底?！岸?。
”宋知年突然拽下沖鋒衣拉鏈，露出腰間纏著的繃帶——滲血的紗布下，
隱約可見青紫的電子芯片?！叭?！”云溪被他猛推向樓梯拐角，踉蹌間聽見肉體撞擊的悶響。
她不敢回頭，但身后傳來的打斗聲像把鈍刀，一下下剜著太陽穴。天臺鐵門銹死了。
她發狠用高跟鞋踹鎖，鞋跟崩飛的瞬間，樓下傳來刺耳的剎車聲。
五輛黑色奔馳將游泳館圍成鐵桶，車燈把夜空割裂成慘白的棋盤?！靶≈Z！
”沙啞的喊聲從通風管傳來。穿深藍教練服的中年男人探出半截身子，
左眼蒙著紗布——正是市游泳館的張教練。他甩來一根登山繩，
繩頭拴著枚青銅鑰匙：“蕭然存在我這里的保險箱，密碼是你學號！
”云溪攥著鑰匙翻進通風管，腐銹的金屬刮破小腿也渾然不覺。管壁突然劇烈震動，
樓下爆發出玻璃碎裂的轟鳴，混著宋知年的嘶吼：“她早就不在游泳館了！”砰！
重物墜地的聲響。云溪指甲摳進掌心。通風管盡頭豁然開朗，月光從氣窗漏進來，
照亮墻上密密麻麻的照片——全是她。晨跑的她，買咖啡的她，
甚至三年前蹲在高鐵站哭得撕心裂肺的她。最中央的相框里，
宋知年渾身是血躺在ICU病房，右手卻死死攥著枚積木鑰匙扣。
照片右下角標注日期：2020.3.21，他們分手后的第149天。
保險箱里躺著份器官捐獻協議。捐贈人：宋知年。受益人：云溪。匹配項目：視網膜。
文件袋滑落的瞬間，云溪瞥見診斷書上的字跡：【眼角膜癌變，建議立即移植】。
日期停在四年前她急性角膜炎住院那周——當年醫生說的“匿名捐獻者”，原來是他。
樓下突然傳來警笛聲。她撲到氣窗前，正看見宋知年被押進轎車。他仰頭望向她的方向，
染血的食指在車窗上畫了顆歪扭的星星。高二地震演習時，他第一次在課桌下畫這顆星，
指尖蹭過她手背的溫度，和此刻血跡一樣滾燙。那是他們高中時的暗號——“別怕，我在。
”泳池方向突然傳來重物落水聲。云溪抓起消防斧砸開氣窗，卻看見周衍的尸體漂在池面，
后頸插著半枚斷裂的積木。張教練的聲音從對講機里炸響：“芯片！蕭然腰上的芯片！
”云溪瘋狂撕開診斷書，夾層里掉出枚微型存儲器。插入手機的瞬間，
監控視頻鋪滿屏幕——暴雨夜，宋知年跪在林宅書房，額頭磕在地面洇出血跡：“爸，
我把眼角膜給她，您放過她?！辩R頭外傳來茶杯碎裂聲：“你以為捐個器官就算贖罪？
聯姻對象明天就到，你親自給她發分手短信?！币曨l戛然而止。最后十秒，
宋知年顫抖的指尖在手機輸入框刪刪改改，
最終發出的只有五個字：【我們分手吧】云溪踉蹌著跪倒在地，喉間涌上腥甜。
原來那些已讀不回的日日夜夜，是他被鎖在老宅地下室，一遍遍聽著特別關注的提示音，
直到電擊器燒焦皮膚。對講機突然傳出電流雜音，
宋知年的氣聲斷續飄來：“泳池底......第三賽道......”云溪縱身躍入水中。
水下熒光標識像詭譎的鬼火，她摸索到第三賽道的排水口，
指甲掀開松動的瓷磚——密封袋里躺著枚婚戒，內圈刻著“LN”，戒托上鑲的卻不是鉆石，
而是塊芯片大小的琥珀，封存著半片褪色鯛魚燒包裝紙。十七歲冬夜，
她曾把咬過的鯛魚燒塞進他口袋：“給你留了口紅豆餡，甜到掉牙那種?！彼ɑ蝿娱g，
云溪忽然看清包裝紙背面的字跡。宋知年清瘦的筆跡刺破歲月：“等逃出去，天天給你買。
”第五章：琥珀里的殺機云溪攥著琥珀婚戒浮出水面時，泳池邊的探照燈驟然亮起。
強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只聽見子彈擦著耳畔射入水中，炸開一串猩紅氣泡?！敖怀鲂酒?，
留你全尸?！彼胃傅穆曇魪臄U音器傳來，混著電流聲像鈍刀刮骨。云溪潛入池底，
齒間死死咬著婚戒。琥珀在幽藍水波中泛著冷光，鯛魚燒包裝紙上的字跡被血絲浸透，
忽明忽暗如鬼火——方才的子彈劃破了她的腰側。防水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
張教練發來段20秒視頻：停尸房內，周衍尸體后頸的積木碎片被鑷子夾起，鏡頭推近，
透明亞克力里封著一枚米粒大小的膠囊?！癓-12神經毒素，接觸空氣三分鐘揮發。
”張教練的語音帶著喘，“泳池循環系統還有兩分鐘啟動！”云溪的瞳孔在水下緊縮。
她終于看懂宋知年腰間的電子芯片——那不是追蹤器，而是泳池過濾系統的遙控密鑰。嘩啦！
破水聲從背后襲來，她轉身將婚戒塞進泳衣暗袋。五個蛙人持魚槍圍攏，
為首的舉起防水寫字板：【你逃了，他死。
】顯示屏亮起實時畫面：宋知年被鐵鏈懸在巨型水族箱上，箱內十條錘頭鯊正瘋狂撞擊玻璃。
他唇色青紫，手腕靜脈插著輸液管，鮮紅液體一滴滴墜入鯊群?！敖灰缀芎唵?。
”宋父的聲音穿透水波，“用芯片換他，或者看著他被自己血喂大的寵物撕碎。
”云溪浮出水面，濕發貼在慘白的臉上。她舉起婚戒，
看著宋父從監控車前傾身體：“我要加注——把當年眼角膜移植的錄像帶一起給我。
”林宅保鏢抬出保險箱時，云溪突然甩出藏在舌底的芯片。琥珀撞上箱體炸開，
納米涂層接觸空氣瞬間燃燒，
鯛魚燒包裝紙在火焰中顯影出密密麻麻的賬目——宋氏集團用游泳館改建工程洗錢的證據。
“攔住她！”宋父的咆哮被爆炸聲吞沒。云溪翻身躍上通風管道，
小腿傷口在鐵皮上拖出蜿蜒血痕。她摸到張教練提前藏在管道的急救包，
撕開繃帶時掉出張泛黃照片——二十年前的市游泳隊合影，
宋知年的生母戴著銀質十字架項鏈，手搭在張教練肩頭。對講機突然響起警笛音效，
接著是宋知年沙啞的冷笑：“爸，您還記得我媽怎么死的嗎？她不是自殺，
是發現您用慈善泳賽給黑市器官運輸打掩護。”泳池方向傳來玻璃爆裂聲，
錘頭鯊的嘶吼混著水浪轟鳴炸開。云溪趁機撞開天井蓋，
卻被車燈晃得踉蹌——宋知年開著水上摩托破浪而來，肩頭紋身滲著血，竟是串經緯度坐標。
“抱緊！”他單手將她拽上后座，油門擰到底的瞬間，水上摩托騰空躍過燃燒的保險箱。
熱浪掀起云溪的濕發，她回頭看見宋父舉槍的身影在火光中扭曲。子彈擊碎后視鏡的前一秒，
宋知年忽然反手將她腦袋按在懷里：“別看?！毕虧难熘Ｋ窟M口腔，
云溪嘗到鐵銹味才驚覺他在擋子彈。摩托車撞上岸邊礁石的剎那，
聽見他貼在耳畔的氣聲：“去漁村找十字架......”GPS定位器的警報聲由遠及近。
云溪拖著昏迷的宋知年躲進礁石洞，撕開他浸血的襯衫——肩頭坐標紋身下，
藏著枚微型手術縫合釘，釘帽刻著【NO.19】。
手機突然自動播放加密視頻：二十年前泳池更衣室，林母舉著十字架項鏈對準隱藏攝像頭，
更新時間：2025-05-05 21:4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