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

>>> 戳我直接看全本<<<<

許嘉寧接到電話時,正在會議室向客戶展示新一季的廣告方案。手機在口袋里震動第三下時,

她不得不向客戶道歉,走到走廊接聽。"喂,請問是許志遠的家屬嗎?

"電話那頭是公式化的女聲,帶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氣息,"您父親突發腦溢血,

現在在市中心醫院搶救。"許嘉寧的手指瞬間收緊,指甲陷入掌心。八年了,

她第一次聽到父親的消息,竟是以這種方式。"我...我是他女兒。

"她的聲音干澀得像是沙漠里擠出的最后一滴水。會議室里同事們的笑聲隱約傳來,

與電話里的冰冷形成鮮明對比。許嘉寧盯著窗外,五月的陽光燦爛得刺眼,照得她眼前發黑。

"情況比較危急,需要家屬盡快到場簽字。"掛斷電話后,許嘉寧靠在墻上深呼吸三次,

才推門回到會議室。她機械地完成了剩下的提案,甚至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

當客戶滿意地簽下合同時,她只感到一種荒謬的抽離感——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單廣告案,

竟與父親的生命危機同時發生。"嘉寧,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同事小林關切地問。

"家里有點急事,我得請假回去一趟。"許嘉寧收拾文件的手微微發抖,

"幫我跟總監說一聲。"三小時后,許嘉寧站在了市中心醫院神經外科的走廊上。

消毒水的氣味比電話里更加濃烈,刺得她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護士遞給她一疊表格,

她機械地簽下名字,每一筆都像是劃在自己心上。"病人現在在 ICU,暫時不能探視。

"醫生說,"出血量不小,但送醫及時,還有希望。"許嘉寧點點頭,喉嚨發緊。

她突然意識到,如果父親真的就這樣走了,

他們之間的最后一句對話會是八年前她摔門而出時喊的那句"我恨你"。

ICU 外的長椅上,許嘉寧蜷縮著身體,像回到了十六歲那個雨夜。那天母親剛下葬,

父親醉醺醺地回到家,把母親的遺像摔在地上。玻璃碎裂的聲音至今仍在她夢中回響。

"許小姐?"一個溫和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許嘉寧抬頭,

看見一位六十多歲的婦人站在面前,手里拿著保溫杯。"我是你父親樓下的陳阿姨。

"婦人坐下,把保溫杯遞給她,"喝點熱水吧,你嘴唇都干了。"許嘉寧接過杯子,

溫熱傳遞到冰涼的指尖。"謝謝,您...認識我父親?""老鄰居了。"陳阿姨嘆了口氣,

"你走之后,老許變了很多。戒了酒,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去社區做義工。

上周還幫我家修好了漏水的屋頂。"許嘉寧握緊杯子,指節泛白。

她記憶中的父親不是這樣的——那個被酒精吞噬的男人,會在深夜砸碎酒瓶,

會對著她和母親的合影痛哭流涕,會在她試圖安慰他時粗暴地推開她。

"他...經常提起你。"陳阿姨輕聲說,"每次電視上放廣告,

他都會說'我女兒也是做這個的,她很有才華'。"許嘉寧猛地站起來,熱水灑在手背上,

燙得皮膚發紅。她需要逃離這些話語,這些與她記憶完全不符的描述。"我去下洗手間。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洗手間的鏡子里,許嘉寧看見一個陌生的自己——眼睛布滿血絲,

妝容暈開,像是被雨水打濕的水彩畫。她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沖刷著手背上的紅痕。

父親真的變了嗎?還是鄰居只是好心安慰她?八年足夠改變一個人,

還是說酗酒者的改變只是另一種偽裝?回到 ICU 外,醫生告訴她可以短暫探視。

穿上隔離服,戴上口罩,許嘉寧感覺自己像是要進入某個未知的星球。

病床上的父親比她記憶中老了至少二十歲。灰白的頭發稀疏地貼在頭皮上,臉上布滿溝壑,

插著各種管子的身體瘦小得幾乎消失在白色被單下。

監護儀的滴答聲是這方寸之間唯一的生命跡象。許嘉寧站在床邊,突然不知該如何自處。

她應該握住那只枯瘦的手嗎?還是保持距離,像過去八年那樣?最終她只是站著,

目光落在床頭柜上一個小小的鐵盒上。"可以拿走。"護士說,"是病人的私人物品。

"回到臨時租住的酒店,許嘉寧坐在床邊,盯著那個生銹的鐵盒看了足足十分鐘才打開它。

里面是一疊照片——她從小到大的照片,從嬰兒時期到高中畢業。

走路""寧寧獲得三好學生""寧寧在畢業典禮上彈鋼琴"...最下面是一本黑色筆記本。

翻開第一頁,許嘉寧的呼吸停滯了——"2015 年 6 月 18 日,寧寧走了。

她說恨我。她是對的。今天我砸碎了小蕓的遺像,我真是個畜生。小蕓,對不起。寧寧,

對不起。"許嘉寧的手指顫抖著翻到下一頁。"2015 年 7 月 3 日,

第十五天沒喝酒。夢見寧寧小時候我帶她去動物園,她騎在我肩上喂長頸鹿。

醒來枕頭是濕的。"一頁一頁,記錄著父親戒酒的掙扎,對她的思念,以及無盡的懊悔。

最新的一頁是上周的:"2023 年 5 月 10 日,在電視上看到寧寧做的廣告了,

她真厲害。陳姐說可以幫我聯系她,但我沒臉見她。我欠她一個道歉,欠她一個完整的童年。

希望她過得好,比跟我在一起時好一萬倍。"淚水模糊了視線,滴落在紙頁上。

許嘉寧合上筆記本,抱在胸前,像擁抱一個遲來的真相。她想起十六歲前,

父親確實是個好爸爸——會做小木馬玩具給她,會在她發燒時整夜不睡地照顧她,

會在她考試失利時說"沒關系,爸爸永遠愛你"。母親去世后,父親被悲痛吞噬,

而她被憤怒吞噬。八年來,她以為只有自己在痛苦中掙扎,

卻不知道父親也在自己的戰場上孤軍奮戰。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是醫院。"許小姐,

您父親醒了,但情況不穩定,他想見您。"許嘉寧抓起外套沖出門外。夜空中繁星點點,

她突然想起小時候父親告訴她,人死后會變成星星。

那時她天真地問:"那如果星星掉下來了怎么辦?

"父親笑著抱起她:"那就說明有人太想它了,把它哭下來了。"此刻,

許嘉寧仰頭看著星空,淚水順著臉頰滾落。"別掉下來,"她輕聲說,"爸爸,別變成星星。

"醫院的燈光在夜色中格外刺眼。許嘉寧跑進電梯,心跳快得幾乎要躍出胸腔。這一次,

她不會再逃走了。ICU 里,父親的眼睛微微睜開,目光渾濁卻清醒。許嘉寧站在床邊,

深吸一口氣,握住了那只布滿針眼的手。"爸..."這個字眼時隔八年再次從她口中說出,

生澀得像是第一次學說話,"我看了你的日記。"父親的手指輕輕動了動,眼角滲出淚水。

"我也...對不起。"許嘉寧的眼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我應該給你機會的。

"監護儀上的心跳頻率突然加快,醫生和護士迅速圍了上來。"病人情緒太激動,

家屬請先出去。"被推出門外,許嘉寧透過玻璃窗看著里面忙碌的身影。

陳阿姨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邊,輕輕摟住她的肩膀。"他會沒事的。"陳阿姨說,

"老許最堅強了,為了等你回來,他也會挺過去的。"許嘉寧點點頭,

突然注意到陳阿姨手腕上的表。"這塊表...""哦,這是你父親幫我修的。

"陳阿姨笑了笑,"他這些年學了不少手藝,說是...萬一哪天你回來了,

家里什么東西壞了,他能馬上修好。"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許嘉寧心中最后一道鎖。

她蹲下來,抱緊雙膝,像個孩子一樣痛哭失聲。八年的委屈、憤怒、思念,

全都化作淚水奔涌而出。陳阿姨輕輕拍著她的背,"哭吧孩子,哭出來就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醫生走出來,表情比之前輕松了些:"病情暫時穩定了,但還需要觀察。

你們先回去休息吧。"許嘉寧搖搖頭:"我想留在這里。"夜深了,

醫院走廊的燈光調暗了些。許嘉寧靠在長椅上,翻看著父親的日記本。在中間某頁,

她發現夾著一張泛黃的紙——是她高中時寫的一篇作文《我的父親》,

被老師評為優秀并在全班朗讀。作文結尾處她寫道:"我的爸爸是世界上最棒的爸爸,

他像大樹一樣保護我,像陽光一樣溫暖我。"紙上有明顯的淚痕,不是她的。

許嘉寧輕輕撫過那些皺褶,仿佛能觸摸到父親滴落的淚水。她拿出手機,

翻出相冊里為數不多的全家?!鞘悄赣H去世前一年,他們去海邊拍的。

照片里的父親摟著她們母女,笑容燦爛得像是擁有全世界。她將照片設置成手機壁紙,

然后打開通訊錄,把"許志遠"從黑名單里移了出來,備注改成"爸爸"。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走廊窗戶灑進來時,護士走過來告訴她可以再進去看看。

父親比昨晚看起來更清醒了,雖然還不能說話,但眼神明顯有了神采。許嘉寧在床邊坐下,

拿起濕巾輕輕擦拭父親的臉。"記得我小時候發燒,你也是這樣幫我擦臉的。"她輕聲說,

"那時候你說,只要我乖乖吃藥,就給我買草莓冰淇淋。"父親眨了眨眼睛,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等你好了,"許嘉寧握住他的手,"我們一起去買冰淇淋,好嗎?

這次我請你。"監護儀上的心跳線平穩而有力,像是一首無聲的歌。窗外,朝陽升起,

新的一天開始了。父親轉入普通病房的第三天,

許嘉寧終于鼓起勇氣回到了那個八年未曾踏足的家。鑰匙插入鎖孔時,她的手抖得厲害,

試了三次才打開門。撲面而來的是一股陳舊卻潔凈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檀香,

沒有她記憶中揮之不去的酒精味。陽光透過紗簾灑在客廳地板上,

那里曾經有一塊母親最愛的波斯地毯,現在換成了一張簡單的竹編墊子。

墻上掛著的還是那幅山水畫,只是旁邊多了幾個相框——全是她的照片,

從幼兒園到高中畢業,整齊地排列著,像一條時光走廊。許嘉寧的指尖輕輕撫過相框邊緣,

沒有一絲灰塵。她想象父親定期擦拭這些照片的樣子,喉嚨一陣發緊。臥室門虛掩著,

她推開門,看到一張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單人床,

床頭柜上放著母親的照片——是那張被她父親摔碎后又被重新拼接起來的遺像,

裂紋處被小心地用膠水固定,母親的笑容依然溫柔。"你爸每天都會擦那個相框。

"許嘉寧猛地回頭,陳阿姨站在門口,手里拎著一袋水果。"我看門開著,

就..."陳阿姨有些不好意思,"想著你可能需要幫忙收拾些住院用品。""謝謝。

"許嘉寧接過水果,努力控制聲音的顫抖,"這里...和以前不一樣了。

""老許把房子重新裝修過。"陳阿姨走進來,熟練地從櫥柜里取出茶具,

"你走后的第二年,他戒了酒,就把所有和酒有關的東西都扔了。那段時間,

整棟樓都能聽到他砸酒瓶的聲音。"熱水沖進茶杯,蒸汽氤氳中,

許嘉寧看到陳阿姨手腕上有一道疤痕。"這是...""哦,這個啊。"陳阿姨笑了笑,

"去年老許幫我修水管時,水管突然爆裂,他一把推開我,自己被碎片劃傷了手臂,

比我這嚴重多了。你爸這些年,幫了街坊鄰居不少忙。"許嘉寧握緊茶杯,

熱度透過陶瓷傳到掌心。她突然想起大學時收到的一筆匿名匯款,正好夠交最后一年的學費。

當時她以為是學校的助學金,現在想來..."陳阿姨,我父親...他經濟狀況怎么樣?

""一般吧。"陳阿姨嘆了口氣,"退休金不多,但他很節省。前些年還打些零工,

這兩年身體不太好就..."她突然停住,像是說漏了嘴。許嘉寧放下茶杯,

走向父親的書桌。桌面整潔,擺放著幾本修理手冊和一本《廣告創意大全》。

她拉開第一個抽屜,里面整齊地放著各種賬單和收據。第二個抽屜上了鎖。

"鑰匙可能在..."陳阿姨環顧四周,指了指書架上的字典。許嘉寧取出字典,

一把小鑰匙夾在里面。她的手抖得更厲害了,鑰匙幾次對不準鎖孔。抽屜打開的瞬間,

許嘉寧的呼吸停滯了。里面是一疊用橡皮筋捆好的信封,

每一封上都寫著她的名字和大學地址,郵戳日期從八年前一直延續到去年。

所有信封上都蓋著"查無此人"的紅色印章——她畢業后就換了地址,從未告訴父親。

最下面是一個文件袋,里面裝著警方的事故調查報告和幾張模糊的照片——母親的車禍現場。

報告上用紅筆畫了幾個問號,旁邊是父親潦草的筆記:"剎車線異常?

""目擊者提到黑色轎車""監控缺失的 17 分鐘"...許嘉寧雙腿發軟,

扶著桌子才沒有跌倒。母親的車禍可能不是意外?父親這些年一直在調查?

為什么他從不告訴她?"嘉寧..."陳阿姨擔憂地看著她,"你臉色很差。""我沒事。

"許嘉寧深吸一口氣,將文件放回去,只拿了幾封未拆的信,"我們收拾些日用品去醫院吧。

"回醫院的出租車上,許嘉寧拆開了最早的一封信。父親笨拙的字跡躍入眼簾:"寧寧,

爸爸對不起你。今天是我戒酒的第 47 天,很難受,但想到你,我堅持下來了。

我去了你最喜歡的公園,櫻花開了,

如果你在一定會喜歡...我向所有鄰居打聽了你的消息,但沒人知道你去哪了。

希望你過得好,比和我在一起時好。永遠愛你的爸爸。"淚水模糊了視線,許嘉寧急忙擦掉,

怕弄濕信紙。她一封接一封地讀著這些遲到的家書,每一封都像一把鑰匙,

慢慢打開她緊閉的心門。醫院走廊上,許嘉寧遇到了父親的主治醫生。"許小姐,

正好要找你。"醫生推了推眼鏡,"你父親的腦部 CT 顯示有個陳舊性出血點,

應該是多年前的舊傷。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許嘉寧搖頭,胸口一陣刺痛。

又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病房里,父親正睡著,呼吸平穩。許嘉寧輕輕放下行李,坐在床邊。

陽光下,父親臉上的皺紋更加明顯,白發稀疏地貼在頭皮上。

她突然發現父親左耳后有一道疤痕——那是她離家那天,父親追出來摔倒留下的。

當時她頭也不回地走了,甚至沒有看他是否流血。"爸..."她輕聲呼喚,

手指小心翼翼地觸碰那道疤。父親的眼睛緩緩睜開,目光從迷茫到清醒,

最后定格在她手中的信上。他的嘴唇顫抖著,發出幾個模糊的音節。"沒關系,不急。

"許嘉寧倒了杯水,扶起父親小心喂他,"我...我回家拿了些東西。

"父親的目光落在她泛紅的眼眶上,一滴淚從他眼角滑落。"我看了你的信。

"許嘉寧握住父親的手,"還有...那些照片。"父親的手指在她掌心輕輕動了動,

像是在寫字。許嘉寧拿來紙筆,父親顫抖地寫下:"對不起"。"我也對不起。

"許嘉寧的眼淚終于決堤,"我應該給你機會解釋,應該...回來看看你。"父親搖搖頭,

繼續寫道:"你母親的事,我要告訴你..."突然,監護儀發出警報,

父親的面色變得灰白。護士和醫生迅速沖進來,許嘉寧被請出了病房。"怎么回事?

他剛才還好好的!"許嘉寧抓住醫生的白大褂。"情緒激動導致血壓升高,

我們需要處理一下。請在外面等。"許嘉寧癱坐在走廊長椅上,

手中緊攥著父親未寫完的紙條。母親的車禍到底隱藏著什么?父親這些年獨自承受了多少?

這些問題像無數細針扎在她心上。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是公司總監。"嘉寧,

環球那個項目客戶要求下周見面,你必須回來主持。""我父親還在醫院,

能不能...""公司理解你的處境,但這個項目關系到整個團隊的獎金,

甚至可能影響你升創意總監的事。"總監的語氣不容拒絕,"你是最了解這個項目的人。

"掛斷電話,許嘉寧盯著病房門發呆。八年前她選擇了逃離,現在呢?

護士出來告訴她父親情況穩定了,但需要休息,建議她明天再來。許嘉寧點點頭,

機械地收拾東西。走出醫院時,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孤獨地拖在地上?;氐骄频辏?/p>

許嘉寧打開電腦,開始整理項目資料。屏幕上的創意方案曾經讓她熱血沸騰,

現在卻顯得如此蒼白。她盯著自己設計的廣告語——"家的溫度,從未遠離",

突然笑出聲來,笑聲中帶著哽咽。電話再次響起,是陳阿姨。"嘉寧,

我在整理你父親的東西時發現了這個。"陳阿姨發來一張照片,是一張銀行匯款單的存根,

收款人寫著許嘉寧的名字,金額正好是她大學最后一年的學費。

"這樣的存根我找到了十幾張。"陳阿姨說,"從你上大學開始,幾乎每學期都有。

"許嘉寧的眼淚砸在鍵盤上。她想起大學室友曾說過:"你那個'遠方親戚'真關心你,

每次你有困難就匯錢來。"她當時以為是母親那邊的親戚,從未想過...第二天清晨,

許嘉寧帶著黑眼圈來到醫院,手里拿著兩份文件——一份是辭職申請,

一份是調回家鄉分公司的申請。推開病房門前,她深吸一口氣。父親已經醒了,

正望著窗外發呆。聽到門響,他轉過頭,眼睛一亮。"爸,我有話要說。"許嘉寧坐到床邊,

拿出那些匯款單的復印件,"這些...謝謝你。"父親搖搖頭,寫下:"不用謝,

爸爸應該的。""不,不應該。"許嘉寧握住父親的手,"我欠你一個道歉,欠你八年時間。

我...我申請調回這里工作,以后可以經常來看你。"父親的眼睛瞪大了,

急切地寫著:"不要因為我影響工作!""不只是因為你。"許嘉寧微笑,

"我發現自己更喜歡小城市的生活節奏。而且..."她頓了頓,"我想知道關于媽媽的事,

所有的事。"父親的眼神黯淡下來,他緩慢地寫下:"等我能說話了,全部告訴你。

不想你帶著負擔生活。""我已經不是孩子了,爸爸。"許嘉寧輕聲說,

"我們可以一起承擔。"父親長久地凝視著她,最后輕輕點頭。陽光透過窗簾灑在病床上,

將兩人的手照得溫暖明亮。護士來換藥時,許嘉寧的手機又響了。她走到走廊接聽,

是總監同意她遠程工作的消息,還說要派團隊來支援她?;氐讲》浚?/p>

許嘉寧發現父親正試圖自己喝水,手抖得厲害。她趕緊接過杯子,小心地喂他。

"公司讓我遠程工作。"她一邊幫父親擦嘴一邊說,"這樣我就能多陪你了。

"父親的眼睛濕潤了,他顫抖地寫下:"你媽媽會為你驕傲。

"許嘉寧俯身抱住這個瘦弱的老人,

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和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家的氣息。"我們都會為她驕傲。

"她在父親耳邊輕聲說,"也會...互相驕傲。"窗外,初夏的風輕輕吹動樹葉,

沙沙作響,像是遙遠的掌聲。言語康復科的訓練室里,許嘉寧坐在父親對面,

手里舉著一張卡片。"蘋果。"她清晰地發音,指著卡片上的圖畫。許志遠的嘴唇顫抖著,

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啊...啊..."他努力控制著不聽使喚的舌頭,

"坡...果...""很好!再來一次,蘋果。"許嘉寧鼓勵道,掩飾著心中的酸楚。

曾經能說會道的父親,現在連最簡單的詞語都要掙扎半天。這是父親開始言語康復的第五天。

腦溢血留下的后遺癥使他語言中樞受損,醫生說堅持訓練有望恢復大部分語言能力,

但需要極大耐心。"蘋...果。"父親終于完整地說出來,臉上綻放出孩子般的喜悅。

許嘉寧眼眶發熱,伸手擦掉父親額頭的汗水。"太棒了!我們再來,這是...""許小姐,

時間到了。"康復師走進來,微笑著打斷他們,"許先生需要休息了。"許嘉寧點點頭,

免費章節試讀完成,戳我看全文。

更新時間:2025-05-05 21:46:06

色污污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