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修復師沈默接到修復古宅文物的委托,前往偏遠的百年老宅"靜園",
發現宅院陰森詭異,管家行為可疑,似乎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1 神秘委托沈默放下手中的修復工具,揉了揉酸脹的眼睛。
工作室里彌漫著松香和古舊紙張的氣味,一盞昏黃的臺燈在他面前的古畫上投下溫暖的光暈。
這幅明代仕女圖已經修復了整整三周,再有兩三天就能完工。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屏幕上顯示一個陌生號碼。沈默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請問是沈默先生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沙啞的男聲。"是我。您是哪位?""我姓陳,是靜園的管家。
聽說您是城里最好的文物修復師,我們這里有些老物件需要您幫忙看看。"沈默皺了皺眉。
靜園?他隱約記得那是城郊一座百年老宅,多年前曾是有錢人家的宅院,后來漸漸荒廢。
他從未去過,只在一些老照片上見過那座中西合璧的建筑。"陳先生,
您是怎么知道我的聯系方式的?"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是文物局的王主任推薦的。
他說您對古宅文物很有研究,特別是民國時期的物件。"沈默確實認識文物局的王主任,
但最近并沒有和他聯系過。不過這個委托聽起來確實是他感興趣的領域。
"靜園現在還有人???""老爺偶爾會回來住幾天,大部分時間只有我和幾個傭人打理。
"陳管家的聲音忽然壓低,"沈先生,這些物件對老爺很重要,都是祖上傳下來的。
最近發現有些損壞,老爺很著急。"沈默看了看工作日程,
仕女圖完成后暫時沒有其他緊急項目。"我可以去看看,但需要先了解具體情況。
""太好了!"陳管家的聲音突然熱切起來,"明天上午十點,我派車去接您。
靜園位置偏僻,不好找。"掛斷電話后,沈默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他打開電腦搜索"靜園",
卻只找到幾條多年前的舊聞。其中一條引起了他的注意:《靜園主人林氏家族沒落,
百年老宅恐難保存》。文章配圖中,那座灰白色的三層洋樓在暮色中顯得格外陰森,
尖頂和拱窗透著一股異域風情,與周圍的中式建筑格格不入。第二天上午,
一輛黑色老式轎車準時停在了沈默工作室門口。車窗搖下,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
老人看上去六十多歲,灰白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身上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
領口別著一枚古銅色的領針。"沈先生?我是陳管家。"他的聲音比電話里更加沙啞,
像是很久沒有好好說話。沈默拎著工具箱上了車。
車內彌漫著一股霉味和某種說不清的陳舊氣息,座椅上的皮革已經開裂,
露出里面發黃的海綿。車子駛出城區,沿著一條越來越窄的公路前行。兩旁的樹木逐漸茂密,
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樹葉過濾,在路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靜園有多少年歷史了?
"沈默試圖打破沉默。"整一百二十年。"陳管家眼睛盯著前方,"是林家老太爺建的,
當時請了外國設計師,花了大價錢。""現在的主人是?""林老爺,老太爺的孫子。
不過..."陳管家突然咳嗽起來,"老爺身體不好,很少回來。
"車子拐上一條幾乎被雜草掩蓋的碎石路,顛簸了約莫二十分鐘后,
一座灰白色的建筑突然出現在樹林盡頭。沈默屏住了呼吸。靜園比他想象中更加龐大,
也更加破敗。三層的主樓兩側延伸出兩翼,中央是一個帶噴泉的圓形廣場,
可惜噴泉早已干涸,池底積滿了枯葉和雨水。建筑的尖頂和拱窗上裝飾著繁復的石雕,
但許多已經殘缺不全?;野咨耐鈮ε罎M了常春藤,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綠色。
"到了。"陳管家停下車,"請跟我來。"沈默跟著老人走向主樓。
正門是兩扇厚重的雕花木門,陳管家從懷中掏出一把古老的黃銅鑰匙,
插入鎖孔時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門開了,一股潮濕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
夾雜著木頭腐朽和塵土的氣味。沈默踏入大廳,腳下的大理石地面已經失去了光澤,
裂縫中生出細小的雜草。正對大門是一道寬闊的樓梯,扶手雕刻著精美的葡萄藤圖案,
但許多地方已經斷裂。"需要您修復的物件在二樓書房。"陳管家說著,領著沈默上了樓梯。
每踏一步,木質樓梯都發出令人不安的吱呀聲,仿佛隨時會坍塌。
二樓走廊兩側掛著許多肖像畫,畫中人物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似乎追隨著沈默的身影。
他注意到大多數畫作都蒙著厚厚的灰塵,只有一幅年輕女子的肖像被擦拭得很干凈。
畫中女子約莫二十出頭,穿著民國時期的旗袍,面容清秀但神情憂郁,眼睛大得有些不自然。
"這位是?"沈默停下腳步。陳管家的表情突然變得僵硬。"是...老爺的姑姑。
很早以前就過世了。"他快步走過畫像,似乎不愿多談。書房位于走廊盡頭,推開門的瞬間,
沈默驚訝地發現這個房間保存得相當完好。紅木書架上擺滿了古籍,
一張巨大的桃花心木書桌上整齊地放著文房四寶。南面是一排落地窗,
但厚重的窗簾擋住了大部分光線。"就是這些。"陳管家指向書桌上的一個檀木盒子。
沈默走近查看。盒子里放著幾封已經發黃的信件、一本皮面日記本和一枚翡翠玉佩。
信件邊緣已經脆化,字跡模糊不清;日記本的皮面開裂,
內頁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壞;玉佩倒是完好,但系著的紅繩幾乎要斷裂。"這些都需要修復。
"陳管家說,"特別是信件和日記,老爺很看重家族歷史。"沈默戴上白手套,
小心翼翼地檢查每件物品。"信件和日記需要專業的修復環境,濕度溫度都要控制。
最好能帶回我的工作室。"陳管家的表情突然變得警惕。"不行!
這些物品絕對不能離開靜園。"他頓了頓,聲音緩和下來,"老爺特別囑咐過。
您可以在宅子里工作,我們準備了房間。"沈默感到一絲不安,
但文物修復師的職業好奇心占了上風。"好吧,
我需要一些專業設備和材料...""已經準備好了。"陳管家拉開書柜旁的一道簾子,
露出一個小型工作臺,上面擺放著各種修復工具和材料,甚至還有一臺便攜式恒溫恒濕箱。
沈默挑了挑眉。這準備未免太充分了。"看來你們早有準備。"陳管家沒有回應,
只是說:"您的房間在三樓,已經收拾好了。午餐一小時后準備好。有什么需要隨時按鈴。
"他指了指書桌上的一個老式銅鈴。"林老爺什么時候回來?
我想和他談談這些文物的歷史背景,對修復有幫助。"陳管家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老爺...行程不定。我會轉達您的要求。"說完,他微微鞠躬退出了書房,
輕輕帶上了門。沈默環顧四周,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這個房間雖然保存完好,
卻給人一種時間停滯的感覺,仿佛七十年前的某一天,主人剛剛離開,隨時會回來。
他走向落地窗,想拉開窗簾讓更多光線進來。就在他觸碰窗簾的瞬間,
一陣刺骨的寒意從指尖傳來,同時耳邊響起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沈默猛地縮回手,
心跳加速。那聲音太真實了,不像是幻覺。他深吸一口氣,再次拉開窗簾,
這次什么也沒發生。陽光透過積滿灰塵的玻璃照進來,在書桌上投下一片模糊的光斑。
"大概是太累了。"沈默自言自語,走向工作臺開始檢查工具。
2 夜半哭聲修復工作比預想的要困難。那些信件使用的墨水已經褪色,
紙張脆弱得幾乎一碰就碎。沈默花了整個下午才勉強穩定住第一封信的狀態,
甚至無法開始內容修復。晚餐是陳管家親自送到書房的——一碗清湯面和一碟青菜,
簡單得近乎簡陋。"宅子里沒有其他人嗎?"沈默問道。整個下午,
除了偶爾從遠處傳來的腳步聲,他沒見到任何其他傭人。"園丁和廚娘住在后面的小樓,
不常到主宅來。"陳管家回答,眼睛卻盯著沈默正在修復的信件,"有進展嗎?
""才剛開始。"沈默注意到管家似乎對信的內容特別關注,"這些信很重要?
""老爺很重視家族歷史。"又是同樣的回答,仿佛排練過無數次。晚餐后,
沈默決定休息一下。陳管家帶他上三樓看臥室。樓梯比下午更加陰暗,
僅有的一盞壁燈發出昏黃的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三樓走廊比二樓更加狹窄,
墻紙剝落,露出下面發霉的灰泥。陳管家推開盡頭的一扇門。"這是客房,希望您滿意。
"房間比沈默預想的要寬敞,但家具簡單得近乎簡陋——一張鐵架床,一個衣柜,
一張書桌和一把椅子。唯一顯眼的是床頭掛著一面橢圓形的古董鏡子,鏡面已經氧化,
映出的人影模糊不清。"浴室在走廊盡頭。熱水可能不太穩定,請見諒。
"陳管家說完便離開了,腳步聲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沈默放下行李,坐在床邊。
床墊出人意料地舒適,但他總覺得房間里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可能是那面鏡子——它掛的角度似乎能讓躺在床上的人正好看到自己的臉。
他決定洗個熱水澡放松一下。走廊盡頭的浴室鋪著黑白相間的馬賽克地磚,已經有多處碎裂。
老式銅制水龍頭發出刺耳的聲響后才流出溫水,水量小得可憐?;氐椒块g時,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沈默發現房間里沒有頂燈,只有床頭一盞小臺燈。他打開臺燈,
昏黃的光線勉強照亮床周圍的一小片區域,房間其他角落陷入更深的黑暗。窗外,
一輪滿月升上樹梢,銀白的月光透過薄紗窗簾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遠處傳來貓頭鷹的叫聲,更添幾分詭異。沈默躺在床上,翻看手機里的工作郵件,
卻發現這里根本沒有信號。他嘆了口氣,放下手機準備睡覺。就在他即將入睡時,
一陣細微的聲音將他驚醒。是哭聲——一個女人的哭聲,若有若無,時斷時續,
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仿佛就在隔壁房間。沈默坐起身,仔細聆聽??蘼暣_實存在,
不是幻覺。那聲音凄楚哀怨,聽得人心里發毛。他看了看表,凌晨一點十五分。猶豫片刻后,
沈默決定一探究竟。他拿起手機當手電筒,輕輕打開門。走廊一片漆黑,哭聲似乎來自二樓。
沈默小心翼翼地走下樓梯,每走一步,老舊的木地板都發出令人心驚的吱呀聲。
二樓的走廊比三樓更加黑暗,只有盡頭的一扇窗戶透進些許月光??蘼曀坪鮼碜阅情g書房。
沈默慢慢靠近,心跳如鼓。就在他即將到達書房門口時,哭聲突然停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清晰的嘆息,近在咫尺。沈默渾身汗毛倒豎,
手機的光束顫抖著照向聲音來源——什么都沒有。書房門緊閉著,周圍空無一人。"有人嗎?
"他輕聲問道,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響亮。沒有回應。沈默深吸一口氣,
握住書房門把手。金屬把手冰涼刺骨,他猛地縮回手,仿佛被燙傷一般。就在這時,
一樓大廳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像是重物倒地。沈默顧不得多想,轉身跑向樓梯。
下到一樓,他發現大廳正中的一座落地鐘倒在地上,玻璃罩碎裂,鐘擺扭曲變形。"陳管家?
"沈默喊道,聲音在大廳里回蕩。沒有人應答。他走近那座鐘,
發現它倒下的位置原本應該很穩固,不太可能自己倒下。更奇怪的是,
鐘面上的時間停在兩點零六分,而他的手表顯示才一點三十五分。沈默決定回房間等到天亮。
就在他轉身時,眼角余光瞥見二樓走廊有個白影一閃而過。抬頭看去,
卻只有空蕩蕩的走廊和那些注視著他的肖像畫?;氐饺龢欠块g,
沈默發現床頭柜上的鋼筆不知何時滾落到了地上。他彎腰撿起時,
注意到床底下似乎有什么東西。趴下一看,是一張發黃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一對新婚夫婦,
新郎穿著西裝,新娘披著白色婚紗,背景正是靜園的大門。新郎面容模糊,
但新娘——沈默倒吸一口冷氣——正是二樓走廊那幅肖像畫中的女子,同樣的憂郁神情,
同樣大得不自然的眼睛。翻到照片背面,用褪色的墨水寫著:"明軒與素心,新婚留念,
1947年10月"。沈默一夜未眠,每當他要睡著時,
總會聽到細微的響動——有時是走廊里的腳步聲,有時是窗戶輕輕顫動,
最可怕的是凌晨三點左右,床頭那面古董鏡子里似乎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當他打開臺燈查看時,只看到自己蒼白的臉。3 鏡中倩影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時,
沈默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敲門聲將他驚醒。"沈先生?您還好嗎?
已經中午了。"是陳管家的聲音。沈默掙扎著起床,渾身酸痛,仿佛經歷了一場長途跋涉。
他打開門,陳管家站在門外,手里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是簡單的早餐。"您臉色很差,
沒睡好?"陳管家將托盤放在書桌上,目光掃過房間,最后停留在那面鏡子上。
"昨晚...這房子里有奇怪的聲音。"沈默決定直說,"女人的哭聲,東西摔碎的聲音,
還有腳步聲。"陳管家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老房子就是這樣,木頭熱脹冷縮,
管道也會發出怪聲。至于哭聲..."他頓了頓,"可能是風聲。靜園周圍樹木多,
風穿過樹枝有時像人在哭。"沈默從枕頭下拿出那張老照片。"我在床底下找到這個。
照片上的新娘就是二樓肖像畫里的女子吧?"陳管家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
他幾乎是搶過照片。"這是老爺的私人物品,不該出現在這里。"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意。
"她是誰?發生了什么?"沈默追問。一陣沉默后,陳管家嘆了口氣。"林素心,
老爺的姑姑。1947年嫁給了一個姓趙的商人,婚后不久就...去世了。""怎么死的?
""病死的。"陳管家迅速回答,但眼神閃爍,"沈先生,您來是為了修復文物,
不是調查林家歷史。老爺不會高興的。"沈默注意到老人拿著照片的手在微微顫抖。
"昨晚大廳的落地鐘倒了,你知道嗎?"陳管家皺了皺眉。"我會讓人收拾。
請您用完早餐后繼續修復工作,老爺很著急。"說完,他轉身離開,將照片緊緊攥在手中。
沈默洗漱完畢,決定先去書房工作。經過二樓走廊時,他再次注意到林素心的肖像畫。
這次他駐足仔細觀察,發現畫中女子的眼睛似乎會跟隨觀者移動,
而且...那雙眼睛比昨天更加有神,幾乎像是活人的眼睛。沈默湊近看,
突然一陣寒意襲來,畫中女子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他猛地后退,
撞到了對面的墻壁。"幻覺,一定是睡眠不足導致的幻覺。"沈默自言自語,快步走向書房。
一整天的修復工作毫無進展。沈默嘗試著修復那本日記,但每當他試圖翻開閱讀內容時,
總會發生奇怪的事情——要么鋼筆突然漏水弄臟頁面,
要么窗外突然刮進一陣風差點吹走脆弱的內頁。最詭異的是有一次,
他分明看到日記本上浮現出一行血色字跡:"救救我",但眨眼間又消失了。傍晚時分,
沈默決定探索一下這座宅子。陳管家說過不要進入鎖著的房間,
但好奇心驅使他想要了解更多。靜園比他想象的還要大。一樓除了大廳、餐廳和廚房外,
還有幾間鎖著的房間。二樓主要是臥室和書房,三樓則只有幾間客房和他住的那間。
更新時間:2025-05-05 20:5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