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尋,難尋到一絲光亮的“尋”,是一名校園霸凌的受害者,我爸在工地上班,
我媽在家全職。小學畢業后,我來到了郴州市第二中學。班主任姓林,
是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男人,他帶著眼鏡,常常把大道理掛在嘴邊。
班級里有個人是校長的女兒,她叫章楚菱,班主任對她比我們多了些照顧,
上課時也會關注她有沒有聽懂他講的題,其他老師也和他一樣關照章楚菱,
她似乎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覺得自己比別人高人一等。開學了,
她憑著出眾的長相和優越的家境開始在班級里拉幫結派,很快,
章楚菱便交到了她的第一個朋友——宋靜婷。宋靜婷長的一般,
不過她們好像有很多共同話題,章楚菱說的話,宋靜婷都有辦法接上。沒過多久,
學校開始安排住宿,其他學生都是擠公交來的,背著大包小包風塵仆仆。
而章楚菱是被章校長親自開車送到宿舍門口,他提著兩個行李箱幫章楚菱送到了寢室,
還幫她鋪好了床,這讓寢室的學生羨慕不已。寢室樓下,
我吃力的提著裝著被子床單的青色麻袋,紅色的塑料線串綁著桶盆,家里比較拮據,
沒有多余的錢來給我買行李箱,看著自己寒酸的裝扮,我有些羞愧難當。寢室樓下,
章楚菱忍不住走過來嘲諷,“周尋,你怎么能用麻袋裝被子啊,
還有這桶和盆是拿來給人用的嗎?都掉漆了,嘖嘖嘖。”宋靜婷也在一旁附和著,“是啊,
真的笑死人了,你是買不起新的桶盆嗎?”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只覺得臉上浮起了一抹熱浪,我越過她們往寢室樓走去,
章楚菱和宋靜婷饒有興致的跟了過來。我在她隔壁寢室,迎著章楚菱的目光,
我從麻袋里拿出印著朵朵花紋的被子,和寢室里其他同學簡約好看的被子不同,
我的被子很土很舊。章楚菱靠在門口看著我,對我帶來的東西嗤之以鼻,
“還好你沒跟我一個寢室,
不然我都得被你的東西給惡心死”寢室里其他人聞言也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被子上,
她是校長的女兒,平時在班里作威作福慣了,成績好,又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
根本沒有人敢反駁她的話,我也一樣,既來之則安之,忍忍就過去了。可之后一段時間里,
章楚菱時不時就會找我的麻煩,她笑我日復一日穿著同一件衣服,笑我永遠刷不白的鞋子,
笑我是個啞巴......直到有一天課間休息時,我不小心打爛了她一百塊的水杯,
她頭一回發了火,也沒了脾氣,“周尋你有病吧,眼睛看不見就捐了,
我這杯子可要一百塊呢,你賠的起嗎?”我聞言僵在了原地,
我連買一百塊的校服都有些困難,而她一個杯子就值一百塊,我一下著急,哭了出來,
“對不起……”章楚菱翻了個白眼,似是厭惡極了我哭哭啼啼的模樣,“對不起有用?
你還好意思哭,我是哪里對不起你是嗎?”我聞言哭的更厲害了,不停抽噎,
我怕我爸媽知道。她被我這副樣子給氣笑了,“你別以為你哭我就不計較了,要么,
你賠我一個一模一樣的新杯子,要么直接賠我一百!”這時,班上突兀的響起一個聲音,
李可盈有些看不下去了:“誰讓你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這不是純純碰瓷嗎”章楚菱看著李可盈嗤笑一聲,“你聰明,你善良?那你替她賠???
”教室里又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我擦了把淚水,聲音沙啞,“我會想辦法攢錢還你的。
”章楚菱蹙著眉冷聲開口:“那便最好”又過了一個星期,
我已經想到了掙那一百塊錢的辦法,我開始在學校里撿瓶子,
周五放學再帶到廢品站賣給那個老爺爺。我日復一日堅持不懈的撿瓶子,
迎著別人打量的目光,我也絲毫不覺得丟人。后來,章校長注意到了我,
得知是為了賣錢還章楚菱一百元后,他慷慨的替章楚菱拒絕了,還為我辦了貧困生補貼,
從此我每個月啥也不干也能領到學校發給我的一百元,我對章校長很是感謝。
可章楚菱得知后又找我要回了本該屬于她的一百元,并警告我不準說出去,我乖乖給了,
其實就算她沒找我要,我也會還給她的。又過了一個月,爸爸發工資了,
我沒有再穿那件洗的發白的衛衣,而是一件嶄新的帶拉鏈外套,鞋子也換了雙新的帆布鞋,
只不過鞋邊還是沾了些泥水,我對自己的新衣服很滿意,人也陽光了不少,不再低著頭。
章楚菱看著我的變化,心中更加惡心了,她毫不客氣當著班里同學說道,“若是真貧困呢,
還會有那個閑錢來買衣服?”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家里貧困的人就不配穿新衣服了嗎。
下課后,她和幾個女生把我堵在了廁所,“哎呦喂,你怎么換新衣裳了,不是自己的錢,
用起來就是舒服,對吧?”我畏畏縮縮的看著她們,有些害怕,章楚菱一定是誤會了,
我沒有用每個月的貧困生補貼,這是我媽媽給我買的新衣服。章楚菱有些不耐煩,
“當真是給你點顏色就要開染坊了,穿個新衣服就開始得意起來,你上輩子沒穿過是嗎?
”她讓宋靜婷扒下了我的新外套放在廁所坑里攪濕,連我的帆布鞋也沒放過。直到上課鈴響,
她們才匆匆回到了教室,而我是光著腳回到座位上的,沒敢穿攪濕的外套,
只穿著一件發黃的白色短袖,頭不再抬起,腰桿也不再筆直。章楚菱對我狼狽的模樣很滿意,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針對我。自這次以后,我又換回了那件發白的衛衣,和黑不溜秋的白鞋,
不管是夏天還是冬天,再也沒變過。后來她開始使喚我幫她洗衣服,洗襪子,
有些必須要抄很多遍單詞的作業,她也交給了我。
章楚菱讓我模仿她的字跡——方方正正不偏不倚。為了讓老師看不出來,
我自己的作業則是用很潦草的字抄,因為這件事,我還被老師批評字像雞爪爬過一樣,
章楚菱笑的合不攏嘴。很快迎來了第一次期中考試,在各個老師的輔導下,章楚菱發揮如常,
語數英,地生化德八門都未偏科,還全考了第一,她爸非常高興,
四處炫耀她爸給她的零花錢多了一倍。而我除了語文一門優秀,其他的都停在了及格線上。
她掏出了我遮遮掩掩的卷子,嘲諷道,“你的貧困可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初一成績便這樣爛,
更別提以后會有什么出息了,難怪你家窮?!蔽业椭^,不敢看她,羞紅了臉。
章楚菱嗤笑一聲,慢悠悠地把我的卷子撕成兩半,唇角勾起,“既然家里窮,
就不要浪費你爸媽的錢來讀書了,說的你能讀出個什么名堂來一樣,干脆和你爸媽一樣,
隨便找個人生個小屁孩望子成龍得了,說不定能成功呢?那不得一人得勢,雞犬升天?
”我生氣了,她說我可以,但不能說我爸媽,我一氣之下扇了她一巴掌,
章楚菱驚訝的看著我,隨后是滔天的怒意。她沒有打回來,而是捂著臉上還未褪去的巴掌印,
找到了班主任,宋靜婷一行人也幫她作證。班主任很生氣,上課時專門把我逮上講臺批評,
順便講起了同學之間應該如何相處,如何友愛,互幫互助。我被迫向她道了歉,
章楚菱佯裝善解人意原諒了我。后面那幾天,章楚菱時不時就會喊上一群人把我堵在廁所,
讓人挨個扇我巴掌。“我這人很是善良,別人打我巴掌,
我也絕對不還除了巴掌以外的其他東西?!鄙攘嗽S久,清脆的巴掌聲此起彼伏,
我的臉頰上布滿了紅色,也不愿低下頭顱向她道歉。章楚菱重復著這個套路,
連續扇了我一個星期的巴掌,氣才慢慢消下去。我的臉每天都是紅色的,沒有巴掌印,
因為被扇勻稱了,有人問起,章楚菱都會貼心的說是我吃了過敏的東西才導致的。
我有些頹然,也不狡辯,因為反駁只會引起她更加瘋狂的報復。章楚菱高興了,
也就不讓人為難我了。這就樣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學期,期末考試之后,便迎來了暑假,
我們各回各家。但緣分這個東西,真是巧妙,我在粉店找了份暑假工,穿著一條老舊的圍裙,
正收拾著桌子上的碗筷。這時來了一名客人點了一碗粉,
我抬頭看著章楚菱得意的神情愣了一會,隨后又開始低著頭自顧自的做事情。沒一會,
我將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粉端上了桌,肉香四溢,我無視章楚菱臉上的神情。才離開沒多久,
章楚菱便憤怒的喊來老板,“不是我說,你們店員怎么回事啊,端個粉都能把頭發掉我碗里?
”她指著我布滿汗水的額頭一臉嫌棄。我微微蹙眉,對她無中生有的事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沒有狡辯,而是不停的跟她道歉,還愿意自掏腰包再免費送她一碗,
只希望她看到我這么誠懇的份上別再為難我。章楚菱嗤笑一聲,
“你們這店員一點衛生都不講,身上臟兮兮的看著就倒胃口,
還有……未成年居然還能找工作啊?”... ...最后,我成功被粉店老板辭退了,
她無視我眼底的死寂,悠哉道:“怎么?不高興了?你在怪我嗎?”我恍若未聞,
不再多看她一眼,轉身離開了這里。章楚菱翻了個白眼,十分不爽我的無視,
她在我身后惡狠狠威脅道:“周尋,你好樣的!開學之后我要你好看!”在青春正好的年紀,
有人成群結隊,也有人孑然一身,反正——我也習慣了。一個月的暑假很快便過去了,
轉眼間又來到了開學這天,章楚菱也在。我依舊是一身洗的發白的黃色衛衣,
新衣服再怎么穿也會被她弄臟,也沒必要再穿到學校來了,章楚菱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不知道又在算計什么。領完新學期的書本,她嚼著泡泡糖來到我身邊,
我的頭發又長長了好多,低馬尾的尾端都延伸到了頸椎處。泡泡糖沒味了,她便吐了出來,
粘在我烏黑濃密的馬尾里?!翱磥砟氵@個暑假過的很開心嘛,想我了沒?
”我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依舊神色淡淡,不說話也不動身。章楚菱眉梢輕挑,
不過一個暑假,變化有這么大么,竟還讓我學會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安焕砦遥繘]關系,
咱們,來日——方長”為了對付我,她特意買來了膠水,還有整整一盒泡泡糖。
她把膠水粘在我的書本里,粘在我的凳子上,每次事后都會興奮的等待我落下她設的圈套。
我依舊安靜的過分,書粘住打不開,我索性就不看書了,褲子被凳子粘住,
我也絲毫不顧及臉面用力的掙脫開來,褲子一半厚的布料都被粘在了凳子上,
薄一點的地方甚至能看清穿的什么顏色的內褲。可是我越這樣,章楚菱好像就越興奮,
每次下課后,都會嚼一些泡泡糖粘在我頭發上。直到星期一,
我直接頂著一個光頭出現在了學校,班上的同學都很驚訝。章楚菱瞧著沒有頭發的我,
面露鄙夷,“嘖嘖嘖,真丑。”我沒頭發了,她的泡泡糖便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如果說一開始章楚菱只是看我不爽,現在便是以折磨我為樂了,不斷試探我的底線,
已經變成了她的日常。下課后,她輕車熟路的伙同一群人把我拎到了女廁所。
章楚菱叫人拿來一個一次性杯子,從廁所的坑洞里舀起一杯淡黃色的水,遞到了我嘴邊。
我平靜了好幾個星期的臉上終于出現了皺容,章楚菱一次比一次過分,
我不知道還有什么是她做不出來的,“章楚菱!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錢我也還給你了,
為什么你還是不肯放過我,為什么要把我粉店的工作搞丟,
你知不知我要靠著那份微薄的工資給我爸交醫藥費!你給我座位書本上涂滿膠水我忍了!
你把泡泡糖粘在我頭發上我也忍了!你現在還要我喝廁所里的尿水?
你不覺得你自己很惡心嗎!”章楚菱看著我歇斯底里的控訴皺起了眉頭,
“我為什么只欺負你,不欺負別人呢?當然是因為你愛犯賤啊,還有你爸住院關我屁事,
你全家都死絕也跟我沒一毛錢關系,你以為你罵我一番我就會大發慈悲放過你嗎?
”宋靜婷也譏笑一聲,“周尋,你要是現在乖乖喝了,說不定楚菱這幾天就不會為難你了。
”章楚菱心情不錯的看著我,“會發脾氣就好,不然我還真當你石頭砌的呢。
”我接過那杯摻著排泄物的水,突然就往前潑去,章楚菱見狀趕緊往一旁閃去,
但衣服上還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一些。我嗤笑一聲,看著章楚菱慌張的模樣咬牙切齒道,
“要我喝這個,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打死我!”章楚菱把外套脫了下來,
嫌棄的扔進了垃圾桶,“好好好!我當真是開了眼了,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有骨氣,
果然是個賤種,是你爸和你媽兩人賤人一起生的小賤種!”章楚菱罵完又使喚人死死摁著我,
宋靜婷又從廁所坑里舀來一杯淡黃色的水,她讓另外一個人掰開我的嘴,
讓宋靜婷往我嘴里灌。我奮力掙扎著,嘴巴死死緊閉,但一個人終究是敵不過好幾人的制擒,
更新時間:2025-05-05 20:35: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