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憶,錯把毒蛇當白兔,將舍命救他的我踩入塵埃!他親手掐滅我的光,擁抱虛偽的溫暖。
直到我化為塵埃,他才在劇痛中想起,那個被他反復踐踏、逼入絕境的,
才是他曾視若珍寶、遺失的全世界。他以為的惡毒,是她最后的掙扎;他信賴的善良,
是精心編織的羅網。當真相如遲來的海嘯席卷,他跪在時間的廢墟前,
才明白有些傷害一旦造成,便是永恒。這場遲來的深情與悔恨,
注定只能焚燒他余生的每一寸光陰,直至成灰。
第一章:冰冷深淵與扭曲記憶陸家別墅的客廳里,空氣幾乎凝固。我站在中央,
像個等待最終裁決的囚犯。對面的沙發上,陸景琛側臉線條冷硬。他身旁的白伊柔,
正柔弱地依偎著他。她聲音發顫,帶著未干的淚痕:“景琛哥,
我真的只是想給清姐姐送些補品?!薄敖憬闼孟裥那椴缓谩薄八?、她突然就罵我,
說我根本沒資格留在陸家。”白伊柔的指尖,看似無意地劃過陸景琛昂貴的衣料。
“還用力推了我一把,我差點就從樓梯上滾下去了……”她說著,肩膀輕輕抖動,
仿佛驚魂未定。我看著她,心口一陣陣發緊,混雜著荒謬和刺痛。陸景琛猛地轉過頭,
視線像淬了冰,直直釘在我身上?!疤K清!”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柔柔剛撿回一條命,身體還沒好全,你怎么能對她動手?
”他語氣里的厭惡和不耐煩,沒有絲毫掩飾。車禍后的失憶,像一塊橡皮擦,
抹掉了我們之間的一切。他只記得醒來時,白伊柔淚眼婆娑地說:“景琛哥,我好怕,
還好我救了你?!币仓挥浀没謴推陂g,她日復一日在他耳邊低語:“清姐姐好像很不喜歡我,
她是不是覺得我搶走了你?”這些精心編織的碎片,在他混亂的記憶里,
拼湊成了他認定的“事實”。我的嘴唇動了動,干澀得厲害?!熬拌?,我沒有推她。
”“是她自己沒站穩……”我想說,我想問,你忘了以前嗎?忘了我們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嗎?
忘了那場大火,我是怎么不顧一切沖進去找你的嗎?可我知道,這些話只會讓他頭痛。
每次我試圖提起過去,他都會臉色發白,額角青筋暴起,然后用更加冰冷的眼神看我。
白伊柔說,醫生交代了,不能刺激他。她總能找到最恰當的理由,阻止我靠近他,
隔絕我們之間任何可能的回憶連接。陸景琛的眉頭緊鎖,似乎在忍耐著什么。
在他視線移開的短暫瞬間,我捕捉到了白伊柔投來的一瞥。
那眼神里沒有了剛才的脆弱和恐懼,只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和冰冷的挑釁。她演得真好。
我心底那點微弱的希望,徹底涼了下去。陸景琛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來。
他的影子將我籠罩,帶著強大的壓迫感。他停在我面前,低頭看著我,
那雙曾經盛滿溫柔的眼睛,此刻只剩下陌生的寒意?!疤K清,我對你太縱容了?!薄翱磥?,
你并不適合繼續留在這里?!彼D了頓,每一個字都像冰錐,扎進我心里?!懊魈?,
你就搬出去。”“還有,我們的婚約,到此為止?!彼踔翛]給我任何反應的時間,
說完便轉身。他小心地扶住白伊柔,語氣是截然不同的溫和:“柔柔,我送你回房休息。
”兩人相攜離去,背影決絕??蛷d里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低頭,看著自己緊握的拳頭。
掌心里,那個我求來的平安符,被體溫焐得發燙。第二章:證據的失效與公開羞辱第二天,
我拖著行李箱走出陸家大門。箱子里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只有幾件舊衣服,一本褪色的相冊,
還有那個被我握得變形的平安符。陸景琛沒來。他的助理陳默站在門口,表情公式化,
像在處理一項再普通不過的公務。他遞給我一張支票。上面的數字很可觀,
足夠普通人衣食無憂很多年。陳默說:“陸總的意思是,這些年,委屈你了。
”我看著那張輕飄飄的紙,忽然覺得有點想笑。他用錢來衡量我的感情,我的付出,
還有我差點丟掉的命。真是……大方。我推開他的手,沒接那張支票?!案嬖V陸景琛,
我不稀罕。”我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身后,白伊柔的聲音追了上來,
帶著恰到好處的惋惜?!扒褰憬悖趺床欢嘧滋炷??”她快走幾步,攔在我面前,
臉上掛著無辜又擔憂的表情?!澳阕吡?,景琛哥的心情好像都好了不少。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從精致的手包里拿出一支鋼筆,在我眼前晃了晃。“對了,
姐姐你看,這是景琛哥昨天送我的?!薄八f這支筆的設計很特別,
我用著比放在他書房里積灰好?!蔽业男呐K猛地一縮。那支鋼筆,
是我跑遍了歐洲才找到的限量款,是我送給陸景琛的二十六歲生日禮物。他曾經很喜歡,
一直放在書桌最顯眼的位置。現在,他把它送給了白伊柔。白伊柔欣賞著我瞬間蒼白的臉色,
笑容更甜了。她像是沒拿穩,手包里的幾張打印紙“不小心”散落出來,飄到我腳邊。
她連忙蹲下去撿,嘴里念叨著:“哎呀,我的東西……”紙張翻飛間,
我清楚地看到了上面的內容。是偽造的聊天記錄。記錄里,“我”和一個陌生號碼對話,
討論著如何設計接近陸景琛,如何一步步獲取他的信任,最終目的是圖謀陸家的財產。
內容編排得極其惡劣,時間線都經過了精心設計。白伊柔撿起紙張,抬頭看我,眼神慌亂,
好像生怕我誤會?!扒褰憬悖銊e多想,
這是……這是我不小心打印錯的廢紙……”演得真像。我看著她,
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我找到唯一還愿意相信我的朋友林薇。聽完我的敘述,
林薇氣得拍案而起?!疤^分了!景琛怎么能這么糊涂!”“當年車禍現場,
明明是你第一個沖過去把他從車里拖出來的!”“還有那場大火,消防員都攔不住你,
你忘了自己是怎么把他背出來的嗎?”“不行,我必須去告訴他真相!
”林薇的激動給了我一絲微弱的勇氣。我拿出手機,手指顫抖著撥通了陸景琛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耐煩?!笆裁词??”我深吸一口氣,
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熬拌。P于車禍和火災的事,林薇可以作證,
她當時也在……”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冷冷打斷?!疤K清,你還有完沒完?
”他的語氣充滿了厭惡和嘲諷?!叭崛岫几嬖V我了,你找了林薇,給了她不少好處吧?
”“讓她來幫你編故事騙我?”“你以為我還會上當嗎?”“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你不覺得惡心嗎?”“我警告你,離我遠點,也離我的朋友遠點!”電話被狠狠掛斷,
聽筒里只剩下忙音。我握著手機,愣在原地,全身冰冷。原來,白伊柔早就鋪好了路,
堵死了我所有的解釋。幾天后,一場重要的商業酒會,我作為蘇氏集團的代表,不得不出席。
剛走進宴會廳,就看到了陸景琛和白伊柔。他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英俊挺拔,
是全場的焦點。白伊柔穿著一身潔白的晚禮服,挽著他的手臂,笑靨如花,
接受著眾人的祝福和艷羨。她看到我,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故意拉著陸景琛朝我這邊走來。
“清姐姐,你也來了?”她語氣親昵,好像我們之間從未有過不快。我不想和她糾纏,
只想找個角落安靜待著。我側身想避開。就在擦肩而過的瞬間,白伊柔手腕一歪,
她手中的紅酒杯整個朝著我的方向潑了過來!冰涼的液體浸透了我米白色的禮服裙,
留下刺目的酒漬?!鞍 卑滓寥岚l出一聲短促的驚呼,
立刻像受驚的小鹿一樣躲進陸景琛懷里,肩膀瑟瑟發抖?!熬拌「纾?/p>
我……我不是故意的……清姐姐她突然……”陸景琛立刻將她護在身后,
銳利的目光掃向狼狽的我?!疤K清!你又想干什么?”他的聲音不大,
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清楚。他看著我胸前濕漉漉的酒漬,眼神冰冷,充滿了鄙夷。
“在這種場合還想耍手段博取同情?”“你就這么缺男人的關注?”“還是覺得,
用這種方式就能讓我回頭多看你一眼?”“我告訴你,不可能。
”“你這種心機深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只會讓我覺得惡心!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瞬間響起。鄙夷的,看好戲的,同情的目光,交織成一張網,
將我困在原地。我站在那里,渾身濕透,紅酒的冷意仿佛滲進了骨頭里。
心口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無法呼吸。連日的精神打擊和奔波,
讓我的身體終于發出了抗議。我開始咳嗽,起初只是干咳,后來漸漸加劇,甚至咳出了血絲。
看著紙巾上那抹鮮紅,我有些茫然。我去了醫院。醫生看著我的初步檢查結果,
眉頭皺得很緊。第三章:最后的掙扎與證據的毀滅胸口的悶痛和咳出的血絲提醒我,
時間不多了。再去求陸景琛的愛,毫無意義。我要的,是清白。我開始像瘋了一樣,
搜尋那個被掩埋的真相。當年的車禍,不能就這么被白伊柔一句話定性。
我找到了當時處理事故的老交警,他已經快退休了。他窩在舊宿舍里,煙癮很大,
記性卻意外的好。他嘬了口煙,瞇著眼回憶。“那天亂得很,火燒得老大?!薄拔矣浀们宄?/p>
沖進去救人的,是個穿白裙子的姑娘,瘦瘦的。”“對,就是你這個樣子?!彼噶酥肝?。
“還有一個女的,一直在外面哭,沒靠近過車子?!彼洁熘F在的年輕人膽子真大,
救人也不顧自己,不像話。我拿到了他簽字的筆錄復印件,指尖都在發抖。
我又去了中心醫院。原始的入院記錄,像沉在海底的針,難撈。我托了關系,磨破了嘴皮,
幾乎是求著檔案室那個不耐煩的管理員。終于,在積滿灰塵的檔案柜角落,
找到了那幾頁泛黃的紙。上面用黑色水筆寫著:蘇清,燒傷面積XX%,重度吸入性損傷。
白伊柔的名字后面,只有簡單的四個字:輕微擦傷。
我還去了車禍現場附近那個開了幾十年的小賣部。老板叼著煙,正在看電視,
對我這個不買東西只問問題的人有點不耐煩。提起那場車禍,他來了精神?!坝浀糜浀?,
聲音老大,我當時就在門口看著呢!”“那個穿白裙子的小姑娘,猛得很!直接就沖過去了!
”他比劃著,唾沫橫飛?!傲硪粋€就站在路邊,哭得那個慘喲,我還以為是她家人出事了呢。
”我把他的話偷偷錄了下來,手心里全是汗。老交警的筆錄復印件。醫院的泛黃記錄。
老板帶著嘈雜背景音的錄音。還有一些零碎的旁證。像拼圖一樣,
它們一點點拼出了那個被顛倒黑白、徹底掩蓋的下午。證據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像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但白伊柔的動作比我想象的更快。再去核對某些官方記錄時,
卻被告知“系統升級,暫時無法查詢”?;蛘吒纱嗟玫揭痪淅浔摹坝涗涍z失,
無法找回”。我再去小賣部想請老板正式做個筆錄時,他看見我就躲?!肮媚铮夷昙o大了,
眼神不好,記不清了,你別為難我?!彼曛?,不敢看我。林薇也收到過匿名的恐嚇短信,
警告她少管閑事,不然讓她工作都丟掉。白伊柔的網,無聲無息地收緊,勒得我喘不過氣。
不能再等了。我必須把這些僅存的證據,送到陸景琛面前。我捏著那個裝滿文件的牛皮紙袋,
像揣著一顆隨時會引爆的炸彈。陸景琛的公司大樓,依舊氣派輝煌,戒備森嚴。
我以前可以暢通無阻地刷卡進去,現在卻要在大廳和前臺反復解釋,預約,登記,
像個不受歡迎的推銷員。前臺小姐看我的眼神,
帶著點“哦原來是你”的了然和不易察覺的輕視。等了很久,我終于被允許上樓。
我終于見到了他,在他的辦公室。他坐在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后,埋首于文件,
聽到聲音才抬頭??吹绞俏遥碱^立刻皺了起來,像沾到了什么臟東西?!澳銇砀墒裁??
”語氣不善。我把文件袋推過去,放在光滑的桌面上。“景琛,看看這些,求你。
”我的聲音有些發顫,卻努力保持平靜?!翱赐?,你就明白了?!彼麤]動,
只是盯著那個文件袋,眼神復雜難辨,像是在評估這又是什么新的陷阱。這時,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白伊柔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走了進來,笑容甜美?!熬拌「纾?/p>
我給你送……清姐姐?”她故作驚訝地停下腳步。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文件袋上,
臉色有瞬間的僵硬,但立刻恢復了柔弱。她快步走到陸景琛身邊,將咖啡放下,語氣擔憂。
“景琛哥,清姐姐又來找你了?她是不是又拿了什么東西想騙你?”她低下頭,
聲音帶著哭腔?!拔衣犝f……我聽說清姐姐最近到處找人,
證來誣陷我……”“她說……她說絕不會讓我好過的……”陸景琛的目光終于從文件袋移開,
落到我臉上,冰冷刺骨,帶著濃濃的厭惡。他猛地拿起那個文件袋,
甚至沒有打開看一眼里面是什么。他起身,幾步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疤K清。
”他的聲音壓抑著怒火?!澳氵€要?;拥绞裁磿r候?”他揚起手。
“嘶啦——”紙張被撕裂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里異常刺耳。
里面的筆錄復印件、醫院記錄、照片……被他粗暴地扯碎。碎片像冬日里骯臟的雪花,
紛紛揚揚地飄落在我腳邊?!斑@就是你所謂的證據?”他冷笑,指著地上的狼藉。
“一堆廢紙!”“你以為我還會信你一個字?”“滾!”他低吼,指著門口。
“永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代價你付不起!”我看著地上的碎片,
那些我耗盡心力找來的,我最后的希望。它們現在真的成了一堆無人相信的廢紙。
我的身體晃了晃,下意識地扶住了冰冷的門框才沒有倒下。喉嚨里一陣腥甜涌上來,
又被我強行咽了回去,只留下滿嘴的鐵銹味。是啊,他怎么會信呢。
第四章:壓垮的最后一根稻草從陸景琛辦公室出來,我像個游魂。地上的碎片,
是我最后的希望,現在成了真正的廢紙。喉嚨里的腥甜味越來越重,我捂著嘴,
拼命忍住咳嗽?;氐侥莻€臨時租來的、陰暗潮濕的小房間,我接到了醫院的電話。母親病危。
我沖到醫院,闖進病房。母親躺在床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呼吸微弱。她費力地睜開眼,
看到我,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光?!扒迩濉彼穆曇糨p得像羽毛。
“媽……”我哽咽著,握住她冰涼的手。她看到了我手背上的淤青,
那是上次和白伊柔拉扯時留下的。她還看到了我蒼白的臉色,和眼底深藏不住的疲憊。
“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她斷斷續續地問。關于陸家的事情,關于白伊柔的陷害,
我從未告訴她??闪餮则阏Z,終究還是傳到了她的耳朵里。我搖著頭,
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下來。“沒有……媽……我很好……”母親虛弱地笑了笑,
更像是扯動了一下嘴角?!吧岛⒆印瓌e……別硬撐……”她反手,用盡最后的力氣抓住我。
“清清……別怕……媽媽……媽媽在你身邊……”“好好……活下去……”她的手,
慢慢松開了。儀器發出刺耳的長鳴。世界,在我耳邊徹底崩塌。我失去了最后一束光。
處理母親的后事幾乎耗盡了我所有的積蓄和精力。高昂的醫療費,像一座大山,
提醒著我的無能為力。如果不是陸景琛的絕情,如果我沒有被趕出來,或許……沒有或許了。
送走母親的那天,天空陰沉。我站在墓碑前,看著照片上母親溫柔的笑容,心口空蕩蕩的。
連日的奔波和巨大的悲痛,讓我的身體徹底垮了??人栽絹碓筋l繁,咳出的不再是血絲,
而是小口小口的鮮血。我再次去了醫院。醫生看著最新的檢查報告,臉色凝重?!疤K小姐,
你的情況……很不樂觀?!薄氨仨毩⒖套≡褐委?,但……說實話,希望不大。”我知道,
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平靜地辦了出院手續。這個世界,沒什么值得我留戀了。愛我的人走了,
我愛的人,親手將我推入深淵。清白?似乎也不再重要。我只想結束這一切。雨夜。
我撐著傘,站在我們曾經定情的那座橋上。陸景琛曾在這里對我說:“清清,以后,
我護著你?!庇晁蛟趥忝嫔?,也模糊了我的視線。橋下的江水湍急,翻滾著黑色的浪。
更新時間:2025-05-05 20:31: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