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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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舟鼓里的怨歌》青塘鎮的龍舟鼓響了十七年,直到今年端午,鼓面滲出暗紅水跡。

我蹲在祠堂后窗,看陳老七用竹刀刮鼓皮。他腕間那串黑檀手串總在陰雨天泛油光,

此刻正蹭過鼓身新雕的“五毒”紋樣——蜈蚣、蝎子、蟾蜍、壁虎、蛇,唯獨蛇眼是空的,

像七個黑洞洞的針眼?!笆吣昵澳菆霰┯?,”他忽然壓低聲音,竹刀頓在鼓腰裂縫處,

“你爹劃的頭槳,我掌的尾舵。”裂縫里滲出的水珠滾在他虎口的舊疤上,那道疤形似船錨,

我爹的尸體被撈起時,右手掌也有個相同形狀的淤青。當晚我偷溜進祠堂。

月光穿過雕花窗欞,在鼓身投下蛛網般的影子。指尖剛觸到裂縫,

梁上突然墜下團黑影——是只斷了左翼的夜梟,腳爪纏著截褪色的紅繩,

繩結樣式與鎮口喪葬鋪賣的“往生結”一模一樣。更詭異的是鼓腹里的聲響。

我把耳朵貼上去,聽見混著水花的嗚咽,像有人被倒吊在深潭底,哼著支走調的《水龍吟》。

歌詞斷斷續續:“...金鱗不在...江底鎖...”后頸突然泛起涼意,

轉身時瞥見供桌上的黃紙無風自動,露出半張舊照片——十七歲的爹和陳老七站在龍舟旁,

身后穿月白衫的少女正低頭系紅繩,她腕間的銀鐲子刻著纏枝蓮紋,

和我今早在后山潭水撿到的那只一模一樣。祠堂外傳來木板吱呀聲。我躲到鼓后,

看見陳老七的手串在月光下泛著幽光,他手里多了把鑿子,

正對著“五毒”里的蛇眼位置狠命敲擊。木屑飛濺時,

有東西順著鼓身滾到我腳邊——是枚人牙,牙根處還粘著暗紅的肉膜。晨霧漫進祠堂時,

我摸到鼓腹內側刻著排小字:“卯年端午,以血祭鱗”。卯年?我掏出手機查日歷,

冷汗浸透后背——今年正是卯年,而明天,就是端午。

1 沉塘《龍舟鼓里的怨歌·其二:沉塘》鎮口喪葬鋪的紙燈籠在晨霧里晃成鬼火。

我攥著那枚人牙推門時,王寡婦正在給紙人描唇,她指尖的朱砂筆突然折斷,

紅痕順著紙人下巴蜿蜒,像極了昨夜鼓腹里滲出的血跡。“十七年前劃龍舟的人,

如今只剩陳老七和你爹?!彼⒅彝箝g的銀鐲,喉結在松弛的皮肉下滾動,“你爹死后,

他老婆抱著襁褓跳了后山潭,懷里還摟著半塊...龍鱗。

”紙人指尖的金粉簌簌落在她皺巴巴的圍裙上,

那圖案我見過——正是祠堂族譜里“水神祭”的獻祭手勢。后山潭水比昨日更渾。

我踩著青苔扒開蘆葦,潭邊巖石上有道新刻的爪痕,五趾間距寬得異常,

像某種水陸兩棲生物的足印。潛水時摸到潭底凸起的石板,

青苔覆蓋的紋路竟是條盤成環形的蛇,蛇口咬著尾,中間嵌著半塊焦黑的木片,

隱約能辨出“陳”字邊角。上岸時撞見陳老七蹲在竹林里。他正用匕首削一根柳枝,

木屑落在他腳邊的紅繩上——和夜梟腳上那截一模一樣?!爱斈昴隳锉е銇碚疫^你爹。

”他突然開口,柳枝在掌心轉出血痕,“她腕上戴著這鐲子,說潭里的‘東西’要見生人。

”他袖口滑下寸許,我看見他小臂內側有條三指寬的傷疤,形狀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抓爛過。

深夜的祠堂傳來鼓聲。我從供桌下摸出半本賬本,

1998年端午那頁用紅筆圈著“童男童女各一”,落款人是陳老七。鼓聲突然變調,

變成急促的“咚咚咚”,像有東西在水下叩擊河床。我沖出門時,

正看見陳老七舉著鑿子站在龍舟旁,他手串上的黑檀珠少了三顆,

露出底下暗紅的夾層——那分明是用人骨磨成的珠子。“卯年端午,活祭開潭?!彼D頭時,

瞳孔里竟映著兩個重疊的影子,“你爹當年替人頂了罪,

可那‘金鱗’要的是血脈...你聞見沒?潭水在喊你名字?!边h處傳來悶雷般的震動,

祠堂屋檐的瓦片簌簌掉落,露出梁上懸著的紅布——上面用金線繡著個襁褓中的嬰兒,

襁褓邊盤著條鱗片畢現的巨蛇。我后退時踩碎了什么東西。低頭一看,是半枚銀鎖,

鎖芯里卡著撮濕漉漉的黑發,發絲間纏著細小的魚鱗,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藍色。

后山方向傳來水花炸裂聲,像是有什么龐然大物破水而出,而我的銀鐲突然發燙,

纏枝蓮紋竟滲出絲絲血水,在腕間連成道蜿蜒的水痕。

2 雙生《龍舟鼓里的怨歌·其三:雙生》暴雨在端午清晨劈碎云層。

我攥著半枚銀鎖躲在喪葬鋪后巷,看陳老七領著壯漢們抬著龍舟經過。

船身新刷的朱漆混著雨水,在青石板上洇出蜿蜒的血路,而船頭雕刻的龍頭眼睛被蒙著黑布,

龍嘴縫里漏出幾縷水草,帶著后山潭特有的腐泥味。王寡婦突然從暗處拽住我,

她往我手里塞了把糯米,指甲深深掐進我手腕:“當年跳潭的女人沒死。

”她身后的紙扎貨架在狂風中搖晃,成對的紙童男童女歪著頭,

手里的蓮花燈全朝著我胸前的銀鐲方向傾斜,“她抱著孩子被潭底‘東西’吞了,

再出現時……”寡婦喉間發出咯咯聲響,指節用力到泛白,“孩子臉上纏著水草,

左眼是蛇瞳,右眼是人的眼淚?!膘籼美锏墓谋话岬搅颂哆叀j惱掀哒驹诠那?,

手串只剩三顆黑檀珠,露出的人骨珠子上刻著細密的咒文。他掀開鼓面,

我看見內側用血畫著雙生嬰孩的圖案,兩個嬰兒共用一副軀干,其中一個的臉被描成了蛇首。

“1998年的祭品沒湊齊!”他舉起鑿子砸向鼓身,裂縫里涌出的不是木屑,

而是成團的水草,“你爹把童女藏進了龍舟鼓,可那‘金鱗’要的是……”話音未落,

潭水突然沸騰。我手腕的銀鐲劇烈震顫,纏枝蓮紋竟綻開成鱗片形狀,

鐲底刻著的“江月”二字浮出血色——那是我從未謀面的母親的名字。壯漢們驚叫著后退,

龍頭上的黑布被狂風卷走,露出里面嵌著的兩顆眼球:一顆泛著蛇類的豎瞳,

另一顆瞳孔里凝固著半張驚恐的人臉,正是我爹失蹤前的模樣。我踉蹌著跌倒,

銀鎖與半塊“陳”字木片相撞,竟拼出完整的鎖形圖案。潭底傳來鐵鏈斷裂的悶響,

水面浮出成串氣泡,每個氣泡里都映著我的倒影——有的長著蛇鱗,有的脖頸裂開鰓縫,

最駭人的那個倒影張開嘴,露出與陳老七手串上相同的人骨珠子?!翱茨?!

”陳老七突然指著我尖叫,他的鑿子不知何時插進了自己腹部,血水滲進鼓面的咒文,

“當年被替換的童女就在這兒!她和潭底的‘雙生子’共用血脈,

現在……”他的眼球詭異地轉向后方,盯著我身后逐漸逼近的陰影,“它們要出來了。

”我轉身時,看見一個渾身纏著水草的女人從蘆葦叢中走出。

她懷里的嬰兒穿著與梁上紅布相同的襁褓,左臉是人類的皮膚,右臉覆蓋著青藍色鱗片,

而嬰兒張開的嘴里,竟含著半枚帶血的銀鎖——和我手中的這半枚嚴絲合縫。女人抬起頭,

我瞳孔驟縮:她的左眼是和我一模一樣的杏眼,右眼卻是空洞的黑洞,

里面緩緩游出條小指長的銀色小魚,魚鰭上赫然印著“水神祭”的獻祭手勢。

暴雨沖刷著潭邊的石碑,我這才看清被苔蘚覆蓋的刻字:“卯年端午,雙生歸位。金鱗化龍,

血祭江祠?!眿雰和蝗话l出尖細的笑聲,女人裸露的腳踝處纏著紅繩,

繩結正是夜梟腳上的“往生結”,而紅繩另一端,正深深扎進潭底的陰影里,

那里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正在擺動尾鰭,鱗片擦過巖石的聲響,像極了龍舟鼓里傳出的嗚咽。

3 鱗契《龍舟鼓里的怨歌·其四:鱗契》潭水掀起丈高浪頭,裹著水草的女人緩步走近,

她腳踝的紅繩每拖行一步,潭邊石碑就滲出一縷血水。我攥緊銀鎖后退,

觸到身后冰涼的龍舟——船頭嵌著的眼球突然轉動,蛇瞳那只竟流出血淚,

在龍首雕刻的鱗片上蜿蜒成字:替死契?!澳隳锂斈暧冒朊躲y鎖換你生路。

”王寡婦不知何時爬到了樹上,她抖落的紙錢飄進水里,立刻被某種尖牙生物撕成碎片,

“可雙生祭必須成對,你以為躲在陽間就能逃?”她指向女人懷中的嬰兒,

那孩子右臉鱗片正簌簌脫落,露出底下與我如出一轍的胎記——位于耳后的蝴蝶骨,

十七年來我一直以為那是顆普通的痣。陳老七突然抓住我的腳踝,

他腹部的傷口涌出黑色泥沙,混雜著幾枚乳牙:“看鼓面……”垂死的手指向潭邊的龍舟鼓,

裂開的縫隙里爬出成團的螢火蟲,

每只尾端都映著記憶碎片——年輕的父親顫抖著將啼哭的女嬰藏進鼓腹,

旁邊穿月白衫的女人(正是照片里的少女)正將紅繩系在嬰兒腕間,

而她自己的腳踝早已纏著相同的往生結,腳踝內側刺著極小的蛇形圖騰,

和我今早發現的銀鐲暗紋一模一樣?!八攀钦嬲耐??!蔽沂曮@叫。

女人空洞的右眼突然滲出血淚,懷中嬰兒咯咯笑起來,

鱗片覆蓋的右手指向我的銀鐲——鐲壁內側不知何時浮現出細小的契約文字:以血為引,

雙生共命,金鱗現世,魂歸江底。潭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水面浮出成排泛著磷光的鱗片,

每片都刻著獻祭者的生辰八字,我爹的名字赫然在列,旁邊批注著“替身”二字。暴雨中,

陳老七的手串徹底散架,人骨珠子滾進水里,竟變成游動的血色蝌蚪,

朝著女人腳踝的紅繩聚集。她抬起腳,我這才看清紅繩末端系著的不是石頭,而是顆骷髏頭,

頭蓋骨處嵌著半塊龍鱗,與王寡婦提到的“龍鱗”形狀吻合。嬰兒突然掙開襁褓,

左臉人類的皮膚上浮現出龍舟鼓的“五毒”紋樣,蜈蚣爬過眉骨,蝎子停在眼瞼,

當蛇形紋樣纏上脖頸時,

女人空洞的右眼竟長出了新的眼球——那是我從未見過的、屬于另一個自己的眼睛。

“1998年,你爹用自己換走了本該獻祭的童女?!蓖豕褘D從樹上扔下捆符紙,

每張都畫著雙生蛇纏繞的圖案,“但‘金鱗’要的是血脈交融的雙生體,

你和她……”符紙在接觸水面的瞬間燃燒,露出底下的陳年舊照——照片里,

抱著嬰兒的母親站在潭邊,懷里的孩子分明有兩張臉,而站在她身旁的陳老七,

正將半塊龍鱗塞進鼓腹裂縫。嬰兒突然發出尖利的哭聲,女人腳踝的紅繩繃直如箭。

我這才發現,所有紅繩的末端都匯聚于潭心的漩渦,那里隱約可見一座倒懸的祠堂,

梁上掛著的不是燈籠,而是密密麻麻的襁褓,每個襁褓都系著往生結,隨著水波輕晃,

像極了等待孵化的卵。我的銀鐲開始發燙,鱗片紋路逐漸蔓延至手臂,

而女人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涸,

化作包裹嬰兒的繭——那孩子竟在同時吸收我們兩人的生命力。“摸龍舟鼓的內側。

”陳老七咳出黑血,指向鼓身的五毒紋樣,“蛇眼……該填了。

”我顫抖著將銀鎖按進蛇形圖案的眼窩,鎖芯與鼓身發出齒輪咬合的聲響,

潭水瞬間變得清澈。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

我看見十七年前的真相:劃龍舟的眾人將童男童女綁上祭臺,我爹揮刀砍斷鎖鏈的瞬間,

陳老七將龍鱗塞進鼓腹,而穿月白衫的母親早已將自己的紅繩系在嬰兒(另一個我)腳上,

用自己的命換來了雙胞胎中的一個存活——水面突然炸開金光。女人化作灰燼,

嬰兒身上的鱗片蛻變成金色,它張開嘴,露出與我 identical的牙齒,

卻在舌尖卷著半枚人牙——正是我在鼓腹撿到的那枚。潭底倒懸祠堂的門緩緩打開,

門楣上的橫批被水沖得發亮:鱗生雙命,祭啟江關。而我的手臂已爬滿青色鱗片,

每片鱗甲下都跳動著不屬于人類的脈搏,在端午的暴雨里,與遠處龍舟鼓的轟鳴,

形成了詭異的共振。4 逆鱗《龍舟鼓里的怨歌·其五:逆鱗》金鱗嬰兒懸浮在潭心,

鱗片折射的金光將暴雨劈成兩半。我的手臂鱗片正以心跳為節奏蔓延,

每片鱗甲縫隙間滲出淡金色液體,

落在青石板上竟凝成細小的鎖形紋路——和銀鎖碎片的形狀分毫不差。王寡婦從樹上躍下,

手里握著柄刻滿蛇紋的匕首:“當年你娘用這把‘斷契刀’斬了紅繩,

可雙生血脈早就在鼓腹里纏成了死結?!彼钇谱约菏滞螅r血滴在嬰兒眉心,

鱗片竟開始逆向生長,露出底下蠕動的血管,“看清楚,這東西不是人,

是‘金鱗’用咱們的血肉養的……引子?!碧兜椎箲异籼玫拈T完全敞開,涌出的不是水,

而是密密麻麻的紅繩。每根繩子都系著塊木牌,我爹的那塊寫著“替身·魂囚鼓腹”,

陳老七的則標注“守陵人·代鱗受過”。嬰兒突然發出龍吟般的尖嘯,所有紅繩同時收緊,

岸邊的龍舟鼓應聲炸裂,飛出的木屑竟是人指骨拼成的“續命符”,

每根指節都刻著同一個生辰八字——我的?!肮睦锊氐牟皇峭前霔l命。

”陳老七的頭骨突然從潭水浮出,眼窩爬滿水草,“你爹把你妹妹的魂魄封進鼓,

用自己的陽壽給你們續了十七年……”他的下頜骨“咔嗒”脫落,

指向嬰兒腹部的鱗片——那里隱約可見人臉輪廓,正是照片里穿月白衫的母親,

“她當年沒跳潭,是被活埋在鼓里,用母體養著雙生魂?!蔽业你y鐲碎成齏粉,

鱗片順著脖頸爬上臉頰。王寡婦將斷契刀塞進我掌心:“要活命,就剜出你妹妹身上的龍鱗。

但記住……”她后退時踩中紅繩,瞬間被拖向潭心,蒼老的臉在水中泡發腫脹,“逆鱗者,

要拿最親的人的命換!”嬰兒的金色鱗片開始剝落,每片都化作帶血的契約書,

內容全是“借命共生”。我看見十七年間的每個端午,陳老七都會在鼓腹刻下新的咒文,

用自己的傷疤為我妹妹抵擋“金鱗”的吞噬。當最后一片金鱗脫落,

露出的竟是與我完全相同的軀體,只是心口處嵌著半塊龍鱗,

鱗片邊緣還沾著屬于母親的胎衣。“姐。”它突然開口,聲音像兩塊碎玉相擊,“爹說過,

龍舟鼓響時,要把鱗還給潭水?!彼焓钟|碰我臉上的鱗片,

劇痛中我看見記憶閃回:父親臨終前將銀鎖塞進我襁褓,血滴在鎖芯里結成冰晶,

而他身后的陳老七正用鑿子在鼓腹刻下“逆鱗”二字,每一筆都滲著自己的骨血。

潭水突然逆流,倒懸祠堂的屋頂浮出水面,那竟是用龍舟骨架拼成的。梁上襁褓紛紛墜落,

每個嬰兒都戴著和我相同的銀鐲,只是鐲身刻著不同的祭文。我的鱗片開始灼燒,

妹妹心口的龍鱗卻發出溫潤的光,兩種力量在血脈里拉鋸,

我聽見無數個聲音同時在腦海里尖叫:我們才是該活的那個!王寡婦的尸體漂到腳邊,

她手里攥著半張泛黃的紙,是1998年的“水神祭”名單。我的名字被劃掉三次,

又用紅筆改成“替身·雙生”,而妹妹的位置寫著“正祭·鱗引”,

旁邊批注著陳老七的字跡:若雙生逆命,須以守陵人骨血為引,斷契破繭。妹妹突然抱住我,

龍鱗貼在我心口,鱗片下傳來母親的心跳。潭底傳來鎖鏈全開的巨響,

真正的“金鱗”終于露出輪廓——那是條盤繞著祠堂的巨蛇,每片鱗片都嵌著獻祭者的頭骨,

蛇信子掃過水面,竟形成“血脈歸一”的咒文。我的鱗片與妹妹的龍鱗開始融合,

劇痛中看見陳老七的記憶:他每年端午都會割下自己的骨血喂給鼓里的妹妹,

用黑檀手串封印她的蛇瞳,而手串上的人骨,正是前幾任守陵人的殘骸。“該做選擇了。

”妹妹的聲音在我體內響起,她的右手變成蛇爪,指尖抵著我的咽喉,

“要么你拿斷契刀剜出我的鱗,讓‘金鱗’吞了我;要么……”她的左眼角裂開,

滲出金色血淚,“我們一起碎了這逆鱗,讓整個鎮給咱們陪葬。”暴雨停了。

潭邊的龍舟突然自動拼接成型,船頭的“替死契”三個字被金光覆蓋,竟變成了“雙生劫”。

我握緊斷契刀,刀刃卻在觸到妹妹鱗片的瞬間轉向自己——如果血脈必須歸一,

或許該由我來做那個逆鱗者。5 繭破《龍舟鼓里的怨歌·其六:繭破》斷契刀剛抵住心口,

潭水突然凝結成冰晶。妹妹的蛇爪穿透我的肩膀,

卻沒有鮮血流出——凝固的水珠里懸浮著無數細小的“鱗片契約”,

每片都映著鎮民們歷年端午向“金鱗”許下的愿:求子、求財、求病愈,

代價欄一律寫著雙生血脈。“他們用咱們的命換平安?!泵妹玫纳咄吵霰嫦碌逆偯?,

他們正舉著香火朝著潭水跪拜,“陳老七的骨血、你爹的替死契,全是給這鎮當養料的。

”她指尖的鱗片劃開冰面,

露出祠堂地基里埋著的骸骨——每具骨架都抱著刻有“鱗牲”的石卵,

腳踝系著褪色的往生結。冰面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巨蛇的蛇信子穿透冰層,

卷走王寡婦手中的祭文名單,蛇身纏繞的頭骨突然同時開口,

用千人千聲念出同一句咒:卯年雙生歸位,江祠血祭重啟。我這才看清,

巨蛇的七寸處嵌著塊殘缺的石碑,碑上“金鱗化龍”四字已風化模糊,

唯有“繭破人亡”的“繭”字仍鮮紅如血。妹妹的龍鱗開始發燙,我臂上的鱗片竟逆向生長,

扎進她的皮膚。記憶碎片如潮涌來:母親臨終前將雙生女嬰放進龍舟鼓,

用斷契刀割開自己的手腕,血滴在鼓腹刻下**“鱗分雙命,一繭雙魂”**,

而陳老七跪在旁邊,將自己的黑檀手串拆成兩半,分別系在我們腕間——那根本不是封印,

是連接雙生魂的臍帶。“看龍舟底。”妹妹突然指向冰面倒影。

翻轉的龍舟底部刻滿密密麻麻的人名,我爹的名字旁刻著**“破繭人”,

陳老七的名字下則是“飼繭者”。當我們的血液交融,那些名字竟滲出熒光,

順著冰縫流向巨蛇的七寸,將殘缺的石碑補成完整的“繭破成龍,雙生飼之”**。

冰面下的鎮民突然集體抬頭,他們的瞳孔泛著與妹妹相同的蛇鱗紋,手里的香火化作紅繩,

隔著冰層纏上我們的腳踝。

我聽見陳老七的聲音從巨蛇頭骨堆里傳來:“當年你娘用自己做繭,

把你們的命和鎮民的愿綁在一起?,F在繭要破了,要么你們死,

要么全鎮陪你們變成繭里的養料。”妹妹的蛇爪掐住我的后頸,

龍鱗與鱗片在接觸處爆出火花。冰面開始塌陷,

露出底下層層疊疊的“人繭”——每個繭里都裹著試圖逃脫獻祭的鎮民,

他們的皮膚早已與鱗片融為一體,而繭房的墻壁,竟是用歷代“雙生祭”的骸骨砌成。

我的銀鎖碎片突然在空中重組,鎖芯里掉出張泛黃的紙條,

是母親的字跡:“破繭者需斷雙生契,以逆鱗血祭龍首,

但若心軟……”紙條被巨蛇的氣流卷走。妹妹的人形面容開始崩潰,右臉重新長出鱗片,

而我看見她眼底倒映著的自己,左臉已完全變成蛇類的模樣。鎮民們的紅繩勒進皮肉,

chanting聲里混著嬰兒的啼哭聲——祠堂里的龍舟鼓殘片正在重組,

鼓面蒙著的竟是陳老七的人皮,他眼窩處的兩個孔洞正往外滲著黑水,

嘴里含糊地念著:“血祭……開始……”巨蛇突然昂首,蛇信子掃過我們的頭頂。

在它張開的巨口中,我看見倒懸祠堂的屋頂中央懸著個巨大的繭,繭上系滿了往生結,

每個結里都封著鎮民的“愿”。當妹妹的龍鱗與我的鱗片完全貼合,繭開始劇烈震動,

裂縫里漏出的不是金光,而是粘稠的黑血,血里浮著無數嬰兒的虛影,

每個都戴著和我們相似的銀鐲。“他們怕咱們破繭后報復,所以用‘愿’做繭絲困著咱們。

”妹妹咬碎一枚貼在我鱗片上的“愿”,吐出帶字的血塊,“但愿力越重,繭越容易裂。姐,

你聞見沒?”她指向鎮民們燃燒的香火,煙霧里混著濃重的腐味,“他們早就是繭里的蟲了,

咱們才是該破繭的……”話未說完,冰面徹底崩塌。我在墜落中抓住龍舟殘骸,

看見巨蛇七寸處的石碑完全亮起,上面的“繭破成龍”四字變成了“雙生噬愿”。

妹妹的身體開始分裂,一半是人形,一半是蛇軀,而我的鱗片正順著她的蛇鱗蔓延,

所到之處,鎮民們的“愿”紛紛炸裂,化作黑色的飛蛾撲向我們的眼睛。

陳老七的人皮鼓突然發出轟鳴,每個鼓點都震落一片巨蛇的鱗片。我這才發現,

那些鱗片上的生辰八字,

正是當年在鼓腹刻下“逆鱗”的人——原來每一次試圖打破詛咒的人,

最終都會變成詛咒的一部分。妹妹的蛇軀纏上巨蛇,龍鱗與蛇鱗摩擦出火花,

而我的指尖已長出鋒利的爪尖,正不自覺地劃向她心口的龍鱗。

6 噬愿《龍舟鼓里的怨歌·其七:噬愿》巨蛇的鱗片如暴雨墜落,

每片砸在冰面都綻開鎮民的“愿”——有人求子卻親手溺死女嬰,有人求財卻活埋債主,

最刺眼的是陳老七的“愿”:“愿雙生永眠,鎮祠無劫”,代價欄寫著**“以骨血為祭,

世世為繭”**。妹妹的蛇軀絞碎鱗片,龍鱗刮過巨蛇七寸,竟露出底下鎖著的青銅棺,

棺蓋刻著與龍舟鼓相同的五毒紋樣,蛇眼處嵌著完整的銀鎖。“那是母親的棺。

”妹妹的人聲部分已沙啞,蛇信子卷出棺縫里的發絲,與我腕間殘留的銀鐲暗紋完全吻合,

“他們把她做成‘繭核’,用雙生血脈養著全鎮的‘愿’?!惫咨w突然裂開縫隙,

溢出的不是尸氣,而是帶著蓮花香的水霧,霧中浮現母親臨終前的記憶:她被活封進棺時,

懷里還抱著半片龍鱗,鱗片上凝著未干的血,血珠里映著兩個嬰兒的倒影。

鎮民們的紅繩突然繃直如鋼索,將我們拖向繭房中心。我這才看清,

所謂“繭房”竟是用歷代雙生嬰的骸骨拼成的八卦陣,

每具骸骨的手骨都指著圓心——那里豎著塊染血的木牌,上書**“鱗牲臺”**。

當妹妹的龍鱗觸到木牌,所有骸骨突然睜眼,眼窩涌出黑色蟲群,

蟲殼上印著鎮民們供奉的“水神”畫像,分明是巨蛇盤成的“繭”形態。“看龍舟殘骸。

”妹妹用蛇尾卷起塊焦木,上面隱約可見火燒的痕跡,“十九年前祠堂失火,不是意外。

”焦木裂縫里掉出半枚銅錢,背面刻著“永鎮江祠”,正面鑄著雙生蛇纏繞的圖案,

與母親腳踝的圖騰一致。記憶突然刺痛——我曾在陳老七的煙盒里見過同樣的銅錢,

那時他指尖正沾著鼓腹滲出的血,煙盒內側刻著**“愿力越重,繭越脆弱”**。

巨蛇突然發出哀鳴,青銅棺的霧氣化作無數鎖鏈,纏住鎮民們的脖頸。他們驚恐地撕扯紅繩,

卻發現繩子早已長進皮肉,每個繩結都嵌著顆人牙——正是鼓腹和嬰兒口中的那種。

妹妹的人形部分開始透明,龍鱗逐漸剝落,露出底下與母親相同的胎記:后腰處的鱗形疤痕,

而我的鱗片正順著她的疤痕蔓延,連成完整的“逆鱗”紋樣?!皵嗥醯对诠桌?。

”妹妹用最后的力氣將我推向青銅棺,蛇軀被鎮民們的“愿力”扯成碎片,

“用它砍斷繭核的紅繩,不然咱們都會變成……”她的聲音被蟲群的嗡鳴淹沒,

化作無數光點鉆進我的鱗片。棺蓋在巨蛇的撞擊下轟然打開,母親的遺體竟栩栩如生,

雙手捧著的不是龍鱗,而是顆跳動的“愿力核心”,核心外層裹著的,

正是陳老七的黑檀手串殘骸。鎮民們的 chanting 變成了慘叫,

他們的“愿”正在反噬。我抓起斷契刀,

刀刃卻在接觸紅繩的瞬間顫抖——每根繩子都連著母親的心臟,剪斷意味著她將魂飛魄散。

棺底突然浮出父親的日記殘頁:“繭核不死,雙生難存;然破繭之日,必是全鎮償債之時”,

字跡被水漬暈開,最后一句被血覆蓋:“若吾女見此,勿念舊恩,噬愿成鱗”。

巨蛇的頭骨堆開始崩塌,

露出繭房頂端的“愿力天眼”——那是用無數鎮民的眼球拼成的漩渦,

正將所有“愿”吸向核心。我的鱗片完全覆蓋身體,

指尖長出的利爪自動劃開母親心口的紅繩,黑檀手串突然化作灰燼,

露出里面纏繞的雙生蛇骨。當第一根紅繩斷裂,鎮民們的皮膚開始龜裂,

露出底下蠕動的“愿力蟲”,而母親的遺體終于露出笑容,眼角滑落的不是淚,

是我從未見過的、清澈的鱗片。“原來我們才是繭?!蔽椅站o雙生蛇骨,

鱗片滲出的金液澆在斷契刀上,刀刃竟長出鋸齒狀的“愿力牙”,“吸飽了鎮民的貪念,

現在該讓他們看看,什么叫……”話音未落,繭房劇烈震動。青銅棺里升起無數光柱,

每道都連接著鎮民們的“愿”。我看見陳老七跪在光柱中,他的骨血正化作養分滋養著繭核,

而他望向我的眼神里,竟有解脫的笑意。妹妹的光點在鱗片間凝聚,

化作蛇形虛影盤上我的手臂,她的蛇瞳映著繭房外的晨光——端午的太陽正在升起,

而我們的影子,早已和巨蛇的輪廓重疊。斷契刀揮下的瞬間,所有紅繩同時崩斷。

鎮民們的“愿力蟲”破體而出,在空中聚成巨大的繭,繭上密密麻麻的人臉都在尖叫。

母親的遺體化作金色粉末,撒在我鱗片上的瞬間,巨蛇的七寸轟然炸裂,

露出真正的“金鱗”——那是塊嵌在蛇骨中的心臟,每跳一下就噴出鎮民們的“愿”,

而心臟中央,插著半把斷契刀,刀柄上刻著的,正是我從未見過的、屬于父親的名字。

7 鱗心《龍舟鼓里的怨歌·其八:鱗心》斷契刀劈開“愿力天眼”的瞬間,

鎮民們的蟲群尖叫著撲向巨蛇心臟。我鱗片上的金液與母親的粉末融合,

在掌心凝成枚龍形鑰匙,

鑰匙齒紋與青銅棺底的鎖孔嚴絲合縫——那里刻著極小的字:“以母血為引,啟鱗心之門”。

妹妹的蛇形虛影突然纏上鑰匙,鱗片摩擦聲中,棺底裂開深不見底的隧道,

墻壁嵌滿歷代雙生嬰的胎盤,每個胎盤都裹著鎮民的“愿”,像極了巨型蟲卵。

隧道盡頭透出微光,我踩過陳老七骨血凝成的苔蘚,

發現他歷年刻在鼓腹的咒文竟在石壁上重生,每道都跟著我的腳步發出熒光,

拼出**“父骨為橋,母血為舟,雙生逆命,鱗心囚愿”**。巨蛇心臟的跳動聲震耳欲聾。

當龍形鑰匙觸到心臟,斷契刀殘片突然飛出,

插在我鱗片覆蓋的胸口——父親的名字在刀身浮現的瞬間,心臟表面裂開蛛網狀的縫隙,

漏出的不是血,

民們的竊語:“那對雙胞胎該去死”“用童女血換我兒平安”“陳老七說獻祭后財運會來”。

“他們的‘愿’比蛇毒還毒?!泵妹玫奶撚皬堥_蛇口,吞下最近的幾團蟲群,

蟲殼在她喉間碎裂,竟露出鎮口喪葬鋪的記賬單,“王寡婦每年賣的‘往生結’,

其實是用雙生嬰的臍帶做的?!蔽夷笏橘~單,紙灰里掉出顆乳牙,齒根刻著“鎮祠永固”,

和陳老七鼓腹的人牙一模一樣。隧道墻壁開始滲出黑水,

每滴水里都映著鎮民們獻祭時的笑臉。我的鱗片突然刺痛,

看見父親臨終前的畫面:他被陳老七按在龍舟鼓前,鑿子正對著“五毒”蛇眼,

而鎮民們舉著火把 chanting,

火光照亮他們藏在袖中的利刃——原來當年所謂“意外”,是全鎮人共謀的殺人滅口。

巨蛇心臟的縫隙里擠出顆黑色球體,球體表面布滿鎮民的人臉,

每張嘴都在重復同句話:“留下雙生,獻祭換愿”。妹妹的虛影突然鉆進球體,

蛇瞳亮起金光:“這才是真正的繭核,他們把‘愿’養在咱們血脈里!”球體裂開的瞬間,

我看見無數條紅繩從心臟延伸向鎮民,每根都連著他們的舌頭——原來他們的“愿”,

是用雙生的血肉喂大的。龍形鑰匙開始融化,在心臟表面刻出逆鱗圖案。

隧道盡頭的微光突然變成血色,浮出母親被活祭時的記憶:她被綁在鱗牲臺上,

鎮民們用斷契刀割開她的手腕,而陳老七舉著黑檀手串跪在旁邊,

手串的每顆珠子都刻著未出生的雙生嬰生辰八字——所謂“守陵人”,從一開始就是騙局。

“看你的鱗片?!泵妹玫穆曇魩е鴦⊥?,“每片都嵌著鎮民的‘愿’,

他們早把咱們當成了……”她的話被心臟的爆炸聲淹沒,黑色球體碎成萬點飛灰,

每粒都鉆進我的鱗片。劇烈的灼燒感中,我看見陳老七藏在煙盒里的銅錢滾到腳邊,

背面“永鎮江祠”的“鎮”字突然裂開,

露出底下的“鎮民”二字——原來“江祠”從來不是祭神,是鎮壓雙生的牢籠。

鎮民們的蟲群突然集體轉向,朝隧道外飛去。我這才發現,他們的“愿力”正在重塑繭房,

墻壁上的雙生嬰骸骨開始拼接成新的巨蛇形態,而骸骨的手骨都指著我胸前的斷契刀殘片。

心臟深處傳來父親的心跳,與我的鱗片共振出詭異的節奏,隧道石壁上的咒文竟開始倒轉,

“雙生逆命”變成“逆命雙生”,每個字都滲出黑血。妹妹的虛影再次凝聚,

這次她的人形部分長出了鱗片,蛇軀卻泛著人類的皮膚紋理:“他們想把咱們困在繭里,

變成新的‘金鱗’。姐,你聞見沒?”她指向隧道深處,那里飄來濃郁的艾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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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5 20: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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