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是陸景州的?!薄笆巧蛐薜摹!蔽艺驹诰牟贾玫幕槎Y現場,看著臺下瞬間死寂。
他竟然跪下,抓著我的手哀求:“求你,孩子生下來我養!
”我只平靜地遞出診斷書:“永遠,都只會是沈修的?!边@是你應得的,陸景州。
“孩子不是陸景州的?!薄笆巧蛐薜??!边@兩個字像炸彈,
在我精心布置的婚禮現場轟然引爆。臺下瞬間死寂,隨即是潮水般無法抑制的嘩然。
我站在臺上,穿著潔白的婚紗,感覺自己像個跳梁小丑,卻又無比清醒?!拔矣昧嗽嚬芗夹g,
保留了沈修的血脈,也算是替他家傳宗接代。”我的聲音透過麥克風,
清晰地鉆進每個人的耳朵里,冰冷,不帶一絲溫度。水晶燈依舊璀璨,香檳塔閃著金光,
音樂不知何時停了,只剩下賓客們驚疑不定的抽氣聲和竊竊私語。
這本該是我和陸景州的盛大婚禮,此刻卻成了我為沈修筑起的、華麗的墳墓?!巴硗恚?/p>
你瘋了!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媽第一個沖上來,臉色慘白,想捂我的嘴,
卻被我側身避開?!翱旄鷭屜氯?!別丟人了!景州對你那么好,
還有那百萬彩禮……”她聲音發顫,帶著哭腔。我爸也急忙跟上,臉上又氣又急,
試圖拉扯我的胳膊。另一邊,未來的公公婆婆,陸景州的父母,早已氣得渾身發抖。
陸媽媽一個箭步沖到臺前,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顧晚!你這個賤人!
我們陸家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娶你!退婚!馬上退婚!你們顧家騙婚!
”她尖利的嗓音劃破了宴會廳的虛偽平靜。陸爸爸鐵青著臉,眼神能殺人。場面徹底失控,
像一鍋沸騰的爛粥。就在這時,陸景州撥開了混亂的人群。他快步走到我面前,
臉上沒有預想中的暴怒,只有一種令人心驚的蒼白和受傷。然后,在數百雙眼睛的注視下,
他做了件讓所有人下巴脫臼的事。陸景州,陸氏集團的繼承人,當眾,單膝跪在了我的面前。
他仰頭看著我,那雙總是帶著溫柔笑意的眼睛,此刻盈滿了痛苦和近乎卑微的乞求。“晚晚,
求你……”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我們繼續婚禮,好不好?”他緊緊抓住我的手,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昂⒆印⒆由聛?,我養!我把他當成親生的!求你了,
晚晚!”整個大廳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極致的反轉驚得無法言語。我冷漠地注視著他,
如同看一個陌生人。慢慢地,我抽回自己的手,從精致的手包里,拿出一張折疊好的紙。
我將醫院的診斷書展開,遞到他幾乎觸碰到地面的眼前?!翱辞宄懢爸?。
”我的聲音平靜,卻帶著斬釘截鐵的決絕?!昂⒆樱巧蛐薜?。”“永遠,都只會是沈修的。
”我獨自回到陸景州為我準備的江景別墅婚房。 鑰匙轉動門鎖,發出冰冷的咔噠聲。
屋里的一切嶄新,昂貴,設計師的品味無可挑剔,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江面倒映著流光溢彩。可這里沒有一絲煙火氣,更像一個華麗的展示廳,或者說,
一個精心布置好的、等待最終演出的舞臺。我平靜地坐在客廳那張價值不菲的真皮沙發上,
指尖劃過冰涼的皮面,等待著。沒有焦躁,沒有不安,只有一種近乎冷酷的篤定。
墻上的掛鐘滴答作響,指針緩慢地走向深夜。門鎖再次傳來輕微的轉動聲,
這次帶著些許笨拙。陸景州回來了。 他一身濃重的酒氣,幾乎是把自己摔進玄關的,
腳步虛浮,領帶歪斜,原本一絲不茍的發型也亂了。那張總是帶著溫柔笑意的俊臉,
此刻寫滿了疲憊和某種壓抑的痛苦。他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我,愣了一下,隨即搖晃著走過來,
高大的身影帶著迫人的酒氣。他俯身,冰涼的唇帶著濃烈的酒精味,輕輕印在我的額頭上,
觸感像一片冰冷的羽毛。“晚晚,”他聲音含混不清,帶著醉意,
“網上的事……別看……很快……很快就沒事了?!彼麤]多停留,甚至沒看我的眼睛,
轉身跌跌撞撞地走向次臥,“我……我先去洗漱……”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后,
空氣里還殘留著那股令人不適的、混合了昂貴古龍水和廉價酒精的氣息。夜,徹底安靜下來,
靜得能聽到窗外遠處江水流動的微弱聲響,還有我自己平穩的呼吸。突然—— “砰!
” 一聲沉悶的巨響劃破夜空,仿佛有什么沉重的物體從極高的地方墜落,砸在地面上,
聲音穿透了厚重的玻璃窗,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終結感。幾乎是同時,
我的手機刺耳地響了起來,屏幕上跳動著“陸媽媽”三個字。我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
不是質問,不是咒罵,而是陸媽媽撕心裂肺、幾乎要沖破耳膜的哭喊:“顧晚?。【爸?!
我的景州跳樓了——!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兒子!你這個殺人兇手?。 笔謾C開始瘋狂震動,
屏幕不斷亮起,各種新聞推送、社交平臺的@和私信像潮水一樣涌來,速度快得驚人。
是陸媽媽。她竟然在樓下,開了直播。不需要點開,
光看那些瘋狂彈出的標題和縮略圖就能想象那畫面——鏡頭劇烈晃動,
她大概是跪在陸景州墜落的那片狼藉旁,對著無數窺視的眼睛哭嚎,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字字句句都在控訴我這個“惡毒的女人”如何逼死她的兒子,如何“謀財害命”,
聲嘶力竭地號召屏幕那頭的“正義網友”替她“主持公道”。【賤人顧晚滾出來!】【臥槽!
真跳了?這女的太毒了!】【人肉她!必須人肉她!地址發出來!】【樓上+1,
這種女人不配活著!】【組隊!必須組隊去制裁她!給她點顏色看看!
】彈幕像蛆蟲一樣瘋狂滾動,我的名字、照片,甚至身份證號和家庭住址,
轉眼間就被那些亢奮的“網絡判官”扒得干干凈凈,曝光在數以萬計的陌生人面前。
虛擬世界的惡意,正在迅速凝聚成現實的威脅。沒過多久,
別墅的門外傳來瘋狂的砸門聲和女人尖利的叫罵聲,夾雜著一些男人的起哄?!邦櫷?!
你給我滾出來!”是陸媽媽的聲音,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瘋狂。“開門!你這個殺人兇手!
”“打死她!為陸少報仇!”她真的來了,帶著一群被她直播煽動起來的鄰居,或者說,
一群被廉價正義感和窺私欲驅使的暴徒。厚重的實木門在重擊下發出痛苦的呻吟,
門框開始變形。我下意識后退,握緊了手機。 “哐當——!”一聲巨響,
門板被硬生生踹開,碎裂的木屑四處飛濺。一群人紅著眼沖了進來,男女都有,
臉上帶著扭曲的興奮和憤怒。為首的陸媽媽像個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頭發散亂,眼睛充血,
嘶吼著朝我撲過來?!拔掖蛩滥氵@個賤人!” 拳頭、巴掌、指甲,雨點般落在我身上。
我試圖躲避格擋,卻被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按倒在地。耳邊充斥著惡毒至極的咒罵,“狐貍精!
”“掃把星!”“你怎么不去死!”,身上是拳打腳踢帶來的劇痛,頭發被死死揪住,
頭皮像是要被扯下來。
昂貴的擺件、精致的花瓶、我和陸景州那張虛假的婚紗照相框……被他們泄憤似地砸在地上,
發出刺耳的碎裂聲,碎片濺得到處都是?;靵y中,我掙扎著去摸被甩到一旁的手機,
想要報警。指尖剛剛觸碰到冰涼的屏幕,一只穿著運動鞋的腳就狠狠踩了上來,
手機屏幕瞬間碎裂,黑了下去。屈辱、疼痛、還有一種徹骨的冰冷瞬間包裹了我。
就在我意識開始模糊,以為自己真的要被這群所謂的“正義使者”活活打死在這里的時候,
一陣尖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劃破了這混亂瘋狂的夜?!熬?!都住手!
” 幾名穿著制服的警察沖了進來,厲聲呵斥,強行分開了圍毆我的人群。
世界仿佛瞬間安靜了一瞬,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陸媽媽不甘的哭嚎。我被人攙扶起來,
渾身狼狽,嘴角滲出血絲,白色的睡裙上沾滿了灰塵和腳印。一名警察看著我,
語氣公式化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顧小姐,陸景州墜樓身亡,你現在是重要關系人。
請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我獨自回到陸景州為我準備的江景別墅婚房。鑰匙插進鎖孔,
轉動時發出冰冷的“咔噠”一聲,像墓碑合上的聲音。屋里的一切嶄新得晃眼,
昂貴的定制家具,設計師精心搭配的軟裝,每一樣都透著人民幣的味道。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江水倒映著霓虹,像一條打翻了顏料的綢帶。
但這房子里沒有一點兒人味兒。更像一個華麗空洞的展示廳,或者說,一個搭好了景,
只等最后一場戲開演的舞臺。我平靜地坐進客廳那張意大利進口的真皮沙發里,
指尖滑過冰涼細膩的皮面,等待著。心里沒什么波瀾,不緊張,也不害怕,
只有一種近乎冷酷的篤定,像手術刀準備落下前的最后一秒。
墻上的藝術掛鐘“滴答”、“滴答”,不緊不慢地走著,指針緩慢地爬向深夜。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鎖那里又傳來輕微的轉動聲響,這次明顯帶著幾分笨拙和遲疑。
陸景州回來了。他幾乎是把自己“摔”進玄關的,高大的身軀搖搖晃晃,腳步虛浮。
濃烈的酒氣像霧一樣撲面而來,混雜著他慣用的那款昂貴木質調古龍水,
形成一種怪異刺鼻的味道。領帶被扯得歪歪扭扭掛在脖子上,
平時打理得一絲不茍的頭發也亂了,幾縷碎發搭在額前。那張總是掛著溫柔笑意的俊臉,
此刻布滿了掩飾不住的疲憊,眼底還有壓抑著的痛苦。他看見我坐在沙發上,似乎愣了一下,
隨即踉蹌著走過來,帶著一身酒氣籠罩在我上方。他俯下身,冰涼的唇帶著烈酒的味道,
極其輕柔地碰了碰我的額頭,像一片冰冷的雪花落下,轉瞬即逝。“晚晚,
”他聲音含混不清,舌頭像是打了結,“網上的事……你別看……很快……很快就沒事了,
我保證?!彼踔翛]敢看我的眼睛,說完就直起身,轉身跌跌撞撞地走向次臥的浴室方向,
“我……我身上味兒大,先去洗漱……”我看著他幾乎是逃離般的背影消失在次臥門后,
空氣里還殘留著那股令人不適的混合氣味。夜,重新歸于寂靜。
靜得能聽到窗外遠處江水緩緩流動的聲音,靜得能聽到我自己平穩得有些過分的呼吸聲。
就在這時——“砰!!”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巨響猛地劃破了深夜的寂靜!
那聲音像是……像是什么極其沉重的東西從非常非常高的地方急速墜落,
最終狠狠砸在堅硬地面上發出的最后聲響。聲音穿透了厚重的隔音玻璃窗,
帶著一種讓人心臟驟停的、屬于終結的鈍痛感。幾乎是同一秒,我的手機屏幕驟然亮起,
刺耳的鈴聲瘋狂尖叫起來,來電顯示上跳動著“陸媽媽”三個字。我面無表情地劃開屏幕,
按下接聽。電話那頭傳來的,不是意料中的質問或咒罵,
而是陸媽媽撕心裂肺、尖銳到幾乎要沖破耳膜的哭嚎,聲音扭曲得變了調:“顧晚?。【爸?!
我的景州跳樓了——!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兒子!你這個殺人兇手?。?/p>
”手機還沒從耳邊放下,就立刻開始瘋狂震動,屏幕被接二連三彈出的消息通知點亮,
各種新聞APP的推送、社交平臺的@提醒和爆炸式增長的私信像海嘯一樣涌來,
速度快得嚇人。是陸媽媽。她竟然就在樓下,開了直播。根本不用點開那些鏈接,
光看那些不斷跳出來的、聳人聽聞的標題和模糊晃動的縮略圖,
在發生的、堪稱魔幻現實主義的一幕——鏡頭大概正對著陸景州墜落的那片血肉模糊的狼藉,
陸媽媽披頭散發,跪在地上,對著手機鏡頭哭得驚天動地,鼻涕眼淚糊了滿臉,
千上萬的“家人們”、“老鐵們”控訴我這個“毒婦”是如何步步緊逼、害死她的寶貝兒子,
如何“謀財害命”,號召屏幕那頭的“正義網友”替她“主持公道”,為她“伸張正義”。
【臥槽!真跳了?家人們誰懂啊,這女的也太狠了吧!】【實時吃瓜,前排圍觀!這瓜保熟!
】【賤人顧晚滾出來!必須給她點color see see!】【人肉她!必須人肉!
地址發出來!不能放過這種蛇蝎女人!】【樓上+10086!姐妹們組隊!線下走起!
必須去制裁她!】【這潑天的富貴是輪不到我了,但這潑天的正義必須安排上!
】彈幕像瘋長的野草一樣瘋狂滾動,密密麻麻地糊滿了可能存在的直播畫面。
我的名字、我的照片,甚至很快,
、家庭住址、父母信息……轉眼間就被那些打了雞血般亢奮的“網絡判官”們扒了個底朝天,
毫無遮攔地曝光在無數雙窺視的眼睛面前。虛擬世界的惡意,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凝聚成形,
準備撲向現實。果然,沒過多久,別墅厚重的實木門外就傳來了瘋狂的砸門聲,咚咚咚!
咚咚咚!夾雜著女人尖利刺耳的叫罵和一些男人粗俗的起哄聲?!邦櫷?!
你個小賤人給老娘滾出來!”是陸媽媽的聲音,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歇斯底里的瘋狂。
“開門!快開門!你這個殺人兇手!”“打死她!給陸少報仇!”“對!砸開門!
弄死這個不要臉的狐貍精!”她真的來了。不僅自己來了,
還帶來了一群被她的直播和眼淚煽動起來的“正義鄰居”,或者說,
一群被廉價正義感和原始窺私欲驅使的烏合之眾。
厚重的門板在一下比一下更重的撞擊下發出痛苦的呻吟,門框邊緣已經開始變形,
有木屑簌簌落下。我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握緊了手里那只還在瘋狂震動的手機。
“哐當——!”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門板被硬生生從外面踹開了!碎裂的木頭塊四處飛濺。
一群人紅著眼睛沖了進來,男女都有,臉上帶著一種扭曲的興奮和近乎狂熱的憤怒。
更新時間:2025-05-05 19:42: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