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云密布,陰沉沉的壓向雪白大地,地是白的、水是白的、遠處的山也是白色的,風卷著雪花填滿了整世界,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嗷”
一頭三米多高,渾身雪白,尺長的利爪閃著寒光的雪熊,一聲咆哮,張著血盆大口從雪地里突然竄出來,向前方雪地里一個小小的身影撲去;那小小的身影似乎嚇傻了,呆立原地;腥風撲面,他已可以清晰的看到雪熊鋒利的牙齒上橫流的涎水、冰冷的目光、正在合攏的前爪……
刷……
疾風一閃,一道身影貼著雪面從雪熊的身下穿過;
轟……,雪熊貼著雪地滑出好遠,一道血線清晰可見……
待雪熊停止掙扎后,身影迅速跑過來,麻利的收拾現場痕跡:用刀鏟掉血跡,用雪堵住雪熊身上的致命傷口;他必須快,不然血腥味會引來更多的獵食者。
身影約一米五左右,頭上裹著毛絨絨的獸皮帽子,戴著一副自制的免盲鏡,只留下一條縫,一條獸皮圍巾將口鼻及脖子圍得嚴嚴實實,上身一件翻毛皮衣,下身皮褲,腳上一雙自制獸皮靴子用繩子綁得緊緊的;腰間左掛弓盒,右掛短刀;
見他把雪熊翻了個身,將長矛從雪熊身上抽出來,將帶血的雪全部塞到雪熊肚皮上,拖著雪熊就走。繞過幾個小山包,幾只雪獒拉著一架雪撬留在一個小小的雪堆邊,他用繩子將雪熊掛在雪撬上,解開韁繩,坐上雪撬,一抖韁繩,“嗚汪、嗚汪”聲中,雪撬飛馳而去……
幾個時辰后,由二個雪屋組成的小小的住扎點已然在望,其中一個雪屋前站著一個穿著老舊皮袍的老人[黃俊華1] ,頭發花白,佝僂著身子,兩手杵著一根長棍,歲月在他的臉上刻下了如刀一樣的皺紋,滿臉滄桑;他的眼睛似乎也不太好,側耳用力傾聽著遠方雪獒的叫聲,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
雪獒隊的歸來給這個小小的駐扎點帶來了生氣;
“阿爺,我回來了”
“阿爺,外面風大,您不用在外面等我”
他停好雪撬,站起來跑過去扶住老人:
“阿爺,運氣不錯,今天我獵了一只雪熊,有了熊膽,您的眼睛就有救了”
“小石頭……”老人心里很清楚,捕獵雪熊的危險,而小石頭才多大,剛滿十歲而已;
“沒事阿爺,您孫子我厲害著呢”
他爬進雪屋,端了一個皮墩出來,選了一個背風的屋角,扶老人坐下;
“阿爺,您坐會,我把雪熊收拾了,凍硬了就麻煩了”一邊說,一邊解開身上的裝備,當他取下免盲鏡,解下圍巾才發現,這獵熊者,竟然還只是一個小小少年,見他黑發、黑眸,五官清秀,眼睛如星辰般深遂閃亮,稚嫩的臉上有一絲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在這個殘酷冰冷的雪原上,小孩子從兩三歲開始就要跟著大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十歲的他,已經跟著爺爺學會了在雪原生存下去的基本技能;
解開幾只雪獒的皮繩,放它們撒歡;收拾好雪撬,將已快凍硬的雪熊拉過來,抽出骨刀,行云流水般的開始解剖,雪熊全身都是寶,皮、肉、膽、內臟、骨頭全都有利用價值,在這個冰天雪地的雪原上,沒有一點資源是可以隨便浪費的,這一只雪熊約有三噸重,處理得好,差不多夠爺倆與幾只雪獒度過這個冬季了;
晚上,一頓熊肉大餐讓爺孫倆吃得滿嘴流油;安頓好爺爺在獸皮褥子上睡著后,他精赤上身,爬出雪屋,開始今天的功課:五百負重深蹲、五百俯臥撐、五百仰臥起坐,然后是拳法練習、刀法練習、槍法練習,雪屋外溫度零下幾十度,他卻混身熱氣滾滾,滿身油汗;這一套完成后,他跑到雪地里,用雪簡單梳洗了一下,然后鉆進另外一個雪屋,盤膝打坐,準備修練內功,但不知今晚是怎么回事,他總是無法靜心,無法入定;他將雙手枕在腦后,躺在獸皮墊子上,一時思絮紛飛:
他原名陳喬飛,人稱飛哥,原帝都體育大學碩士研究生,主修武術,酷愛探險、攀巖、潛水等戶外運動,在一次對天朝鬼城一處溶洞內深潭進行深潛探測時氧氣瓶卡在石縫里導致輸氧管破裂,以前的記憶到此為止;
當他再一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嬰兒,而且是棄嬰……隨著他慢慢長大,發現這里好像不是地球,也不是銀河系,因為這個世界晚上有兩個月亮,星空與原地球上看到的星空也完全不一樣,當下生活的地方有點像原地球上的北極或南極(沒搞清楚),這里的人除了比地球人強壯、野蠻,其它屬性也差不多;
爺爺名叫桑熊,桑巴部落普通族人,十年前桑熊爺爺在海邊捕魚時,撿到并救下了還是嬰兒的飛哥,并取了一個名字叫桑洛,小名石頭,希望他象海邊的巖石一樣堅強;由于他的老伴和兩個兒子都已在惡劣的自然環境下死去,撿到桑洛后,桑熊爺爺就將他當做親孫子,兩人相依為命;但桑熊爺爺一直生活在雪原,生活原始且質樸,對外面的世界并不了解;
桑巴部落還處于原始部落狀態,族人依靠漁獵為生,為減少食物競爭,部落大部分族人按家庭為單位,在浩瀚的雪原上分各一方,很少碰面,吃生肉、喝雪水、穿獸皮,部落里基本沒有鐵器,主要使用皮制和骨制用具;桑巴部落沒有自己的文字,技能傳承依靠口口相授;由于雪原環境非常惡劣,除了來自于野生動物的危險,很少遇到其它外來威脅,同時也因為環境險惡的原因,桑巴部落的總人口一直不多,在夏季族人集中到海邊一起捕鯨時,也就不到一百人;
桑巴部落所處的雪原就叫桑巴雪原,廣袤無垠,具體有多大,部落里沒人清楚,雪原的正面是浩瀚無邊的冰洋,海里有數不清的冰山,風急浪高,海中巨獸、兇獸無數,從未有人能渡過這片海,也沒人知道這片海的另一邊有什么;雪原的另外三面聽爺爺說是一圈高聳入天際的雪山,飛鳥難渡,聽說雪山里面有吃人的雪人(部落里的老人經常用這個來嚇唬小孩子)、兇惡的巨熊、排山倒海的雪崩……;
桑洛非常希望走出去看看這個奇異的世界,故他一直都在有意識的刻苦訓練自己,希望能在這個世界里多幾分立足的本領;但他目前還太小,桑熊爺爺年齡大了也無人照應……
想到這里,桑洛看了看屋頂上一塊透明的冰磚(用來透亮),外面下著雪,已將冰磚覆蓋了;思感如水般漫延開去,以自身為中心,周圍約半徑五十米的動靜一一呈現在腦海:另一間雪屋內爺爺睡得很熟,二哈們(他給五只雪獒取名二哈、三哈……五哈)擠成一堆也睡得正香;狂風嗚嗚的叫著將漫天大雪推來攘去,一如既往的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這是這片雪原晚間的常態了;
收回思感,桑洛陷入沉思:這個世界靈氣十足,自已按照前世道家呼吸吐納法修練了十年,目前一身神力,通過眼周肌肉收縮調整可以遠視、夜視,頭腦非常清晰,只要稍微集中注意力,可以感知周圍五十米左右的一切動靜,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自已;近身搏擊、刀法、槍法比前世的自已強大太多,不過沒啥可比性,前世主要是愛好或工作需要,今生可是從五、六歲開始就經常陷入生死搏殺;如何才能更多的了解這個世界呢?或許是時候去拜見下部落薩滿祭司和頭人了;不過要注意,別傷了爺爺的心;打定主意,洛桑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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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5 19:38: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