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

永夜訓黎明 禾禾2025 22298 字 2025-05-05 19:3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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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雪與血的花紋馬車碾過積雪的聲音驚起了枯樹上的寒鴉。安娜·布萊克放下羽毛筆,

水晶車窗外的暮色正吞噬著最后一絲霞光。她呵出的白霧在玻璃上暈開一片朦朧,

指尖無意識地劃過霧氣,留下幾道水痕組成的符文。是今天要教初級學徒的凈水咒?!靶〗悖?/p>

前面好像有人倒在路上!”車夫突然勒緊韁繩。安娜的指尖一頓,水痕符文突然凝結成冰。

她掀開繡著黑鹮鳥家紋的車簾,寒風卷著雪粒撲面而來。三十碼外的雪地里,

一團暗紅色正在緩慢蠕動?!袄^續前進?!弊o衛隊長按住劍柄,“可能是盜賊的陷阱。

”安娜已經戴上了貂皮兜帽。當她踩著積雪走向那團暗紅時,

腰間的月光石墜鏈發出淡藍色光暈,照亮了方圓十尺內飛舞的雪片。

那是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左肩三道爪痕深可見骨,

暗紅的血在雪地上開出一簇簇詭異的花。最令安娜心驚的是他周圍融化的雪水。

那些液體正違背自然規律地逆流回傷口,像無數條猩紅小蛇鉆入皮膚?!靶〗?!

”護衛們追上來時,安娜已經蹲在少年身旁。她摘下手套,露出戴著冰晶戒指的右手。

“別碰他!”護衛隊長驚呼,“那是暗影魔狼的爪痕,會傳染!

”安娜的戒指突然迸發出水幕,將少年整個包裹起來。在水系高階治療術的光輝中,

她注意到少年睫毛顫動了一下。那張沾滿血污的臉意外地年輕,

嘴角卻掛著不符合傷員的譏誚弧度,仿佛正在享受某種隱秘的快感?!皫Щ匕茁肚f園。

”安娜抹去額角的汗珠,“準備月見草和銀葉菊,要新鮮采摘的。

”少年在昏迷中攥住了她的披風一角。安娜試圖掰開那些染血的手指時,

突然對上一雙睜開的眼睛。那瞳孔在暮色中泛著不正常的鎏金色,像熔化的黃金里浮著碎冰。

“您...…”少年的聲音如同砂紙磨過銹鐵,“就是布萊克家的大善人?

”護衛們倒吸冷氣,安娜卻笑了。她輕輕拂開黏在少年額頭的一縷黑發,

這個動作讓鎏金瞳孔猛地收縮。“我是安娜·布萊克?!彼讣饽霰Вc在少年眉心,

“現在睡吧,等你能用完整句子表達諷刺的時候,我們再繼續這場對話。

”冰晶沒入皮膚的瞬間,尼奧爾在心底冷笑。他精心設計的傷痕正在發熱,

那些混入狼毒的血液會向施救者反噬。如果這位大小姐真如傳言般用魔法做戲,

此刻就該原形畢露。但黑暗卻溫柔地籠罩了他。最后的意識里,

是安娜轉身時發梢揚起的雪松香,還有她踏雪而行的腳步聲,像某種舒緩的咒語節奏。

馬車消失在雪幕中時,路旁歪斜的告示牌上,教會懸賞令墨跡未干:“緝拿混血種,

特征:鎏金異瞳,危險等級……”一陣怪風掀飛了告示,露出下面更陳舊的羊皮紙,

畫著布萊克家族徽記:黑鹮鳥銜著水滴狀藍寶石。

第二章 偽裝的羔羊白露莊園的晨光總是來得比別處早。安娜站在二樓露臺,

看著園丁用魔法催開冬薔薇。淡粉色的花瓣上還凝著霜,在朝陽下泛著珍珠似的光澤。

她攏了攏睡袍的衣襟,指尖殘留的魔力讓袖口繡著的黑鹮鳥暗紋微微發亮。

昨晚那個少年的傷,比她預想的更麻煩?!靶〗悖蚜??!迸屠蛏p叩房門,

“但……”安娜沒等她說完就推開了客房的門,然后愣在了原地。

本該躺著傷患的床上空空如也,被褥整齊得像是沒人用過。窗邊卻多了個人影。

黑發少年赤腳踩在羊毛地毯上,正盯著墻上的家族畫像出神。

晨光透過蕾絲窗簾斑駁地落在他身上,襯得他像一只誤入貴族宅邸的野貓?!澳銘撎芍?。

”安娜皺眉,“暗影魔狼的毒會侵蝕魔力回路?!鄙倌辏釆W爾轉過頭,

鎏金色的瞳孔在陽光下收縮成細線。他露出一個堪稱乖巧的微笑:“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尊貴的小姐。”語調柔軟,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刀。安娜走近他,不由分說地抓住他的手腕。

尼奧爾肌肉瞬間繃緊,卻在她的手指搭上脈搏時硬生生忍住反擊的本能。“奇怪。

”安娜的指尖泛著淡藍微光,“毒素完全清除了……但你的魔力流動很亂。

”尼奧爾垂下眼睫,藏住眼底的譏誚。當然亂,他昨晚故意逆轉了魔力回路,

就等著這位大小姐發現異常。貴族們對魔法天賦的貪婪他見多了,接下來就該是招攬、試探,

或者……“疼嗎?”突如其來的問句讓他一怔。

安娜的手指正輕輕按在他手腕內側的一道舊疤上。那是他十二歲時為了測試自愈能力留下的。

“這種陳年舊傷……”尼奧爾下意識要抽回手,卻見安娜從床頭柜取來一只水晶瓶。

淺綠色的藥膏散發出薄荷與月桂的清香,她挖了一小塊,涂在那道疤痕上。

“這是我自己調的?!彼闹讣鉁嘏貌豢伤甲h,“雖然不能完全消除疤痕,

但能緩解魔力淤積的刺痛。”藥膏滲入皮膚的瞬間,尼奧爾感到一陣陌生的清涼。

他盯著安娜低垂的睫毛,突然煩躁起來。這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您對每個流浪漢都這么慷慨嗎?”他歪著頭,語氣天真,眼神卻冷,

“還是說……”“只有特別危險的,才值得我親自盯著?”安娜接上他的話,突然笑了。

尼奧爾瞳孔驟縮。“暗影魔狼的爪痕會腐蝕普通治療術。”安娜收起藥瓶,

語氣輕松得像在討論早餐,“但你傷口附近的魔力殘留很特別……像是被什么東西吞噬過。

”房間驟然安靜。尼奧爾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床單,布料下藏著他在孤兒院時偷的匕首。

他設想過無數種可能,卻沒想到會被直接點破?!八裕俊彼ひ舻土藥追?,

鎏金眼瞳泛起危險的光。安娜卻轉身走向門口:“所以,吃完早餐后到東翼書房找我。

”她回頭看他,晨光給她的側臉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如果你對魔法感興趣的話。

”門關上了。尼奧爾站在原地,突然狠狠踢了一腳床柱。木質床柱裂開一道縫,

又在下一秒被他掌心涌動的黑霧修復如初。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早餐是一場無聲的試探。

尼奧爾穿著仆人準備的亞麻襯衫(沒有家徽的素色款),慢條斯理地切著煎蛋。

他刻意把刀叉用得笨拙,銀器在瓷盤上刮出刺耳聲響。安娜卻仿佛沒聽見,

正在看一封印著火漆的信:“教會下個月要來領地巡查。”她抬眼,“你識字嗎?

”“勉強能拼出自己的名字。”尼奧爾露出羞赧的表情,

桌下的腳卻勾住了藏在靴筒里的匕首。安娜推過來一張羊皮紙:“寫給我看。

”筆尖沾墨的瞬間,尼奧爾差點冷笑出聲。貴族們最愛用這種小把戲測試流浪兒的價值。

如果他寫得好,就是“可疑”;寫得太差,又會被當成廢物扔出去。他手腕故意發抖,

寫出的字母歪歪扭扭,卻在收筆時“不小心”甩出一滴墨。墨跡在紙上暈開,

隱約是個古老符文的形狀。“抱歉,我太笨拙了?!彼由靥ь^,

卻見安娜正盯著那滴墨,眉頭微蹙。“這是古魔法語的火字符文。”她突然說,

“你從哪里學來的?”尼奧爾背脊一涼。這女人比他想的更難纏。

“集市上看到的……覺得很漂亮,就偷偷模仿?!彼瓜骂^,發絲遮住閃爍的眼神,

“那個賣符文的商販說,這是護身符……”安娜靜靜看了他幾秒,突然伸手。

尼奧爾渾身緊繃,卻只感到她的指尖輕輕拂過他耳后。那里有一道他今早刻意沒處理的擦傷。

“下次說謊的時候。”她的聲音很輕,“記得別讓傷口滲血。”陽光透過彩繪玻璃,

在她臉上投下斑斕的光影。尼奧爾突然意識到,這位大小姐的眼睛不是常見的藍或綠,

而是一種接近黎明時分的灰藍色,像霧靄中的冰湖。令人煩躁的清澈。

東翼書房比尼奧爾想象的更古老。橡木書架上擺滿皮質封面的典籍,有些用鎖鏈拴著,

有些則漂浮在半空。安娜從梯子上取下一本燙金小冊子,丟給他:“《基礎元素掌控》,

從今天開始學?!蹦釆W爾接住書的瞬間,掌心竄出一簇火苗。他“驚慌”地甩手,

火苗卻突然被一團水球包裹。水球懸浮在空中,里面跳動的火焰像被困住的螢火蟲。

“控制力不錯,但技巧太粗暴?!卑材却蛄藗€響指,水球化作蒸汽消散,

“火系魔法師很罕見……你父母是誰?”“死了?!蹦釆W爾盯著自己殘留火星的指尖,

“或者快死了,誰知道呢。”安娜沒有露出他期待的憐憫或尷尬,只是點點頭:“那更好。

”“什么?”“教學時不用顧忌家族禁忌咒語了?!彼_書頁,

發絲間別著的藍寶石發卡微微發亮,“現在,試著把火焰塑造成球形。

”尼奧爾盯著她看了很久,突然笑了。這次的笑容真實了幾分,

帶著幾分惡劣的期待:“您不怕我燒了您的書房嗎?”安娜頭也不抬地揮了揮手,

整個房間的書籍突然覆上一層冰晶:“試試看?!贝巴?,園丁正在修剪冬薔薇的枯枝。

尼奧爾掌心燃起的火光照亮了書頁邊緣的批注。

那是安娜清秀的字跡:「魔力暴走通常源于情緒壓抑,而非天賦不足?!?/p>

火球在他掌心扭曲變形,最終坍縮成一朵玫瑰的形狀。他“驚喜”地睜大眼睛:“是這樣嗎?

”安娜看著那朵火焰玫瑰,突然伸手捏住花莖。火焰瞬間熄滅,

只留下一縷青煙纏繞在她指尖?!昂芷??!彼宜{色的眼睛里映出尼奧爾錯愕的表情,

“但下次,別在易燃物旁邊玩火?!憋L鈴在窗外叮當作響。尼奧爾低下頭,

藏住眼底翻涌的情緒。他忽然很想知道,

當這位大小姐發現溫柔對待的流浪狗其實是頭餓狼時,那雙眼睛里會露出怎樣的神色。

第三章 午夜禁地教會巡查前三天,白露莊園的地窖開始發出怪聲。起初像是老鼠啃咬木頭,

后來變成某種金屬扭曲的呻吟。仆人們私下議論,說是老布萊克伯爵的怨靈在作祟。

那位死于魔法實驗失控的前任家主,據說連尸體都沒找全。尼奧爾靠在走廊陰影里,

聽著女仆們壓低嗓音的交談,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偷來的黃銅鑰匙。鑰匙齒痕古怪,

明顯不是開普通門鎖的。安娜這幾天總在午夜消失。他瞇起眼,

鎏金色的瞳孔在暗處微微發亮。深夜十一點,安娜的臥室門悄無聲息地滑開,她穿著睡袍,

赤腳踏過冰涼的石板,發梢還滴著沐浴后的水珠。走廊壁燈在她經過時自動暗了幾分,

像是畏懼她腰間懸掛的銀制小瓶,里面裝著教會明令禁止的月影草精華。

尼奧爾像道影子般跟在她身后。她要去哪兒?她藏著什么秘密?

她……真的只是個善良過頭的貴族小姐嗎?安娜突然停下腳步。尼奧爾瞬間屏息,肌肉繃緊。

但下一秒,她只是彎腰撿起一只掉落的玩偶。那是個破舊的布偶熊,大概是哪個女仆落下的。

安娜指尖泛起藍光,玩偶被輕柔地放回窗臺,破損處自動縫合如新。尼奧爾咬住舌尖。

這種毫無意義的溫柔……真讓人煩躁。地窖入口藏在廚房酒柜后面。

安娜轉動一瓶陳年葡萄酒,整面酒柜無聲滑開,露出向下的螺旋階梯。

潮濕的霉味混著鐵銹氣息涌上來,尼奧爾皺起鼻子。這下面絕對不止是儲藏室。

階梯盡頭是一扇刻滿符文的黑鐵門。安娜從銀瓶中倒出一滴液體,符文依次亮起藍光。

門開的瞬間,刺骨寒氣撲面而來,尼奧爾險些暴露呼吸聲。冰棺?魔法陣?

還是……然后他看見了。地窖中央懸浮著三具尸體。不,不是尸體。

是三個被冰晶包裹的人形。他們胸口微微起伏,睫毛上結著霜,像是被按下了時間的暫停鍵。

最年輕的那個看起來不超過十五歲,脖頸處蔓延著蛛網般的黑色紋路。安娜走到冰棺前,

掌心貼上冰面?!氨?,還是沒找到解毒方法?!彼曇糨p得幾乎聽不見,

“但教會的人快來了,得把你們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北淄蝗粍×艺痤?!

黑色紋路瘋狂增殖,瞬間爬滿整個冰棺。少年猛地睜開眼。那根本不是人類的眼睛,

而是純黑的、沒有眼白的深淵。“吼——!”冰棺爆裂的瞬間,尼奧爾已經沖了出去。

他根本沒思考為什么要救安娜,身體先于理智做出了反應。“別動他!”安娜厲喝。

尼奧爾的手僵在半空。他這才發現安娜面前展開了一道水幕屏障,

而她的右手正按在那怪物額頭,吟誦著古老咒文。黑色紋路如潮水般退去,

少年重新閉上眼睛,冰棺在魔力流轉中復原。地窖重歸寂靜。安娜的睡袍被冷汗浸透,

喘息著轉身。正對上尼奧爾來不及隱藏的豎瞳。長久的沉默。“他們是我的弟弟妹妹。

”安娜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十年前的黑死病……其實是教會的人體實驗。

”尼奧爾盯著她顫抖的指尖?!拔腋赣H試圖用禁術救他們,結果把自己搭進去了?!彼嘈?,

“現在每三個月要用一次冰棺秘法,否則黑魔法會徹底吞噬他們的神智?!痹瓉砣绱?。

所以她研究治療術。所以她收留流浪者。所以她……尼奧爾突然笑了?!罢婵尚Α?/p>

”他歪著頭,鎏金瞳孔在暗處發光,“您寧可對陌生人施舍善意,

卻不敢讓世人知道您在保護什么?!卑材让偷靥ь^?!叭绻沂悄蹦釆W爾向前一步,

靴子碾碎地上一塊碎冰,“就把教會那幫偽善者的腦袋塞進他們自己的圣水池里。

”他以為會看到憤怒、恐懼或至少是震驚。但安娜只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說完了?

那就幫忙抬棺。”尼奧爾愣在原地?!皷|側暗門通向地下河,天亮前要完成轉移。

”安娜已經走到另一具冰棺前,發梢還掛著冰渣,“你抬左邊,我抬右邊?!本瓦@樣?

不質問?不滅口?就這么……信任我?尼奧爾胸口突然涌起一股無名火。他粗暴地扛起冰棺,

故意讓寒氣蹭過安娜的手臂:“您對誰都這么毫無防備嗎?”安娜穩穩抬起另一側,

灰藍色眼睛在冰霧中顯得格外清醒:“不。

”“只是你每次想殺人的時候……”她輕輕喘了口氣,冰棺重量讓她手腕發抖,

“右手指節都會先泛白?!蹦釆W爾低頭。自己的右手正死死掐著冰棺邊緣,

骨節果然白得嚇人。轉移過程比預想的順利。地下河畔停著一艘附魔小船,

三具冰棺被安放進去時,最年長的女孩睫毛忽然顫了顫。安娜立刻俯身,

額頭貼上冰面低語幾句,那女孩竟露出安心的表情。尼奧爾別開臉。

這種毫無意義的羈絆……這種軟弱的……小船順流而下時,安娜突然塞給他一個小布袋。

里面是曬干的香蜂草和一小塊琥珀。正是他這幾天半夜偷拿過的藥材?!跋麓沃苯訂栁乙?/p>

”她鼻尖凍得發紅,語氣卻溫和,“香蜂草安神,但對魔力暴走沒用。琥珀才是關鍵。

”尼奧爾攥緊布袋,突然發現安娜右手無名指有道陳年疤痕。是某種契約咒的反噬痕跡。

她和誰立過契約?為什么……教堂鐘聲遙遙傳來,安娜臉色驟變:“巡查提前了!

”他們沖回莊園時,教會白袍已經聚集在前廳。為首的主教正用探測魔法掃過每一寸地板,

權杖上的水晶發出刺目紅光?!坝泻诎笛}的氣息!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射向剛進門的尼奧爾。

第四章 圣痕與謊言審判廳的銀釘刺進掌心的瞬間,尼奧爾笑出了聲。“就這點本事?

”他歪著頭,鎏金瞳孔在昏暗的審判廳里亮得駭人。鮮血順著銀釘凹槽滴進檢測法陣,

卻詭異地懸浮在半空,像一串倒流的紅寶石。主教的臉色變了。安娜站在旁聽席最前排,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能感覺到整個布萊克家族的視線都釘在她背上。

那些叔伯們正等著看她如何收場。救他,就暴露冰棺的秘密。不救……銀釘突然劇烈震顫!

尼奧爾的血在法陣中扭曲成古老符文,審判廳穹頂的圣像壁畫開始剝落?!肮皇菫亩蛑?!

”主教高舉權杖,“立即處……”“慢著?!卑材鹊穆曇舨淮?,卻讓整個廳堂驟然安靜。

她緩步走向審判臺,裙擺掠過地面時,那些滴落的血珠竟自動避讓?!安既R克小姐。

”主教瞇起眼,“您要包庇異端?”“我只是好奇。”安娜指尖輕點檢測法陣,

冰晶瞬間凍結了扭曲的符文,“教會什么時候改用黑魔法檢測血脈了?”全場嘩然。

尼奧爾猛地抬頭。這女人瘋了?公然指控教會?主教權杖重重砸地:“污蔑圣庭是重罪!

”“那這個呢?”安娜突然扯開尼奧爾染血的衣領,露出他鎖骨下方淡藍色的菱形印記,

“圣痕認證的魔法學徒,什么時候輪到審判廳越權處置了?”她在說謊。那根本不是圣痕。

尼奧爾感覺到安娜的手指在發抖,卻死死按著他的肩膀。她的體溫透過掌心傳來,

燙得他皮膚刺痛。主教湊近查看印記,突然像被毒蛇咬到般后退:“冰霜守護咒?

布萊克家的秘傳……”“家父臨終前收的關門弟子?!卑材任⑿Γ耙驗檠}特殊,

一直藏在白露塔修行?!睂徟袕d死一般寂靜。尼奧爾盯著安娜繃緊的側臉,

突然很想撕碎她完美的謊言。他故意讓指尖竄出一簇黑焰,果然感到她瞬間繃緊的肌肉。

然后她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捏碎骨頭。“師弟太調皮了。

”她聲音溫柔得像在哄孩子,眼底卻結著冰,“回去抄一百遍《基礎咒文控制》。

”回程馬車里,尼奧爾把染血的手帕甩到安娜膝上?!盀槭裁淳任??

”他舔了舔掌心結痂的傷口,“別說您突然有了師德?!卑材日孟舅葶y針,

聞言頭也不抬:“衣服脫了?!薄笆裁??”“圣痕要補全?!彼e起針尖蘸取冰藍色藥劑,

“除非你想明天被巡查處拖走。”馬車顛簸了一下,藥劑在玻璃瓶里晃出細碎星光。

尼奧爾盯著那些光點,突然扯開衣襟:“您對每個師弟都這么親切?”針尖刺入皮膚的瞬間,

他故意悶哼一聲。安娜的手果然頓了頓,指腹無意識撫過未完成的符文邊緣。

這個動作讓尼奧爾喉結動了動?!疤郏俊彼泡p力道。“疼死了?!彼銎鸩鳖i,

露出脆弱的喉結線條,“師姐吹吹?”安娜直接一針扎在敏感處。尼奧爾悶笑出聲,

胸腔震動帶動鎖骨的圣痕滲出血珠。他喜歡看她被惹急的模樣,那層溫柔假面裂開的瞬間,

灰藍色眼睛里跳動的火光比任何魔法都耀眼。“您明明發現了。”他突然壓低嗓音,

“我的血能腐蝕銀器。”為什么不揭穿?為什么冒險?安娜收起銀針,突然撩起自己右袖。

白皙的手臂內側布滿淡金色紋路,像是皮膚下流淌著熔化的金屬?!肮饽Хㄟ^敏。

”她語氣平淡,“成年禮那天,我在圣水池里泡了三個小時?!蹦釆W爾瞳孔驟縮。

教會圣水是檢測黑暗血脈的第一道關卡,如果安娜真的……“所以?”他嗓音發緊。

“所以我知道被銀釘刺穿掌心有多疼?!彼仙纤幭洌D身去拉車廂窗簾。

晨光透過蕾絲花紋落在她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陰影,“下次撒謊前,至少把表情控制好。

”馬車駛過集市,小販的叫賣聲飄進車廂。尼奧爾突然抓住安娜的手腕,拇指按在她脈搏上。

“您心跳加快了?!彼嶂^,鎏金眼瞳映出她微微放大的瞳孔,“因為我說疼?

還是因為……”馬車猛地急剎!安娜因慣性前傾,鼻尖差點撞上尼奧爾的下巴。

兩人呼吸交錯間,車夫驚慌的聲音傳來:“小姐!教會的人堵住了莊園大門!

”白露莊園門前站著十二名圣騎士。他們銀甲上的玫瑰紋章在陽光下刺得人眼睛發疼,

為首的騎士長正用探測魔法掃過每一塊磚石。當安娜的馬車停穩時,

所有長槍齊刷刷轉向車門?!胺畲笾鹘讨!彬T士長的聲音像鈍刀刮過石板,

“徹查布萊克家涉嫌包庇黑暗血脈一案。

”尼奧爾在車廂里低笑:“現在把我交出去還來得及?!卑材葏s整了整衣領,

第一個邁出馬車。她今天穿了正式的家主禮服,黑鹮鳥家徽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搜查令呢?

”騎士長舉起鑲金卷軸,安娜卻看都不看:“根據《王權與圣庭公約》第七條,

未經當地領主許可,圣騎士不得攜帶武器進入…,”“我們帶了特許狀?!彬T士長冷笑,

“由國王陛下親筆簽署。”羊皮紙展開的瞬間,尼奧爾感覺到安娜后背僵了一下。

他饒有興趣地觀察她的側臉,這次她要怎么圓謊?求饒?妥協?還是……安娜突然笑了。

“早說啊?!彼H手推開莊園鐵門,“各位請便。”圣騎士們面面相覷。尼奧爾瞇起眼。

不對勁,這女人在挖坑。果然,當騎士長踏入門檻第三步時,整條碎石路突然泛起藍光!

隱藏在鵝卵石間的符文接連亮起,構成一個龐大的復合魔法陣?!巴颂嵝?。

”安娜指尖輕點門柱上的黑鹮鳥雕像,“先曾祖父的防賊機關,??宋唇浲▓蟮目腿?。

”最先闖入的三名圣騎士瞬間被冰蔓纏住腳踝。騎士長暴怒拔劍,

劍鋒卻砍在突然升起的冰墻上。冰層里凍著密密麻麻的教會特許狀,

全都是歷年簽發給布萊克家的特權證明。尼奧爾終于忍不住大笑出聲。他笑得前仰后合,

鎏金瞳孔亮得嚇人,直到安娜用胳膊肘捅他肋骨才勉強止住?!皫熃恪!彼麥惤希?/p>

呼吸燙紅了她耳尖,“您生氣的樣子……”“嗯?”“特別好看?!北鶋Z然倒塌的巨響中,

沒人看見安娜悄悄捏碎了袖中的月光石。碎石粉末從她指縫間漏下,像一場微型雪崩。

第五章 染血的地圖尼奧爾在安娜的枕頭下發現了那張帶血的地圖。

他本來沒打算翻她的私人物品。至少今晚沒這個計劃。但當他半夜潛入她房間,

想確認教會搜查后的損失時,月光正好照在床單邊緣露出的羊皮紙一角。好奇心害死貓。

但他從來不是貓,而是更危險的生物。地圖上詳細標注了冰棺轉移路線,

從白露莊園地下河一路蜿蜒至北部森林的某個古老祭壇。墨跡很新,但邊緣沾著發黑的血跡,

像是有人倉促間折起時割傷了手指。她受傷了?什么時候?為什么不說?

尼奧爾盯著那抹血跡,鎏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收縮。他忽然想起傍晚時安娜反常的疲憊,

以及她藏在袖口下、始終沒有露出的右手。窗外傳來貓頭鷹的啼叫。他無聲地靠近床鋪,

借著月光打量熟睡中的安娜。她側臥著,右手果然虛握著搭在枕邊,

指縫間隱約可見一道未愈合的傷口。蠢女人。明明可以用治療術。明明……可以叫他幫忙。

他俯身,指尖凝聚一絲暗火,想替她燒掉可能殘留的詛咒。

然而就在他的氣息掠過她睫毛的瞬間,安娜突然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尼奧爾沒動,

安娜也沒動。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在她灰藍色的瞳孔里凝成細碎的光點,

像是冰湖上浮動的晨霧。“半夜溜進淑女臥室?!彼ひ魩е獾纳硢?,

“這算哪門子師弟的禮儀?

”尼奧爾晃了晃手中的地圖:“半夜偷偷放血的又是哪門子師姐的做派?”安娜撐起身子,

絲綢睡裙的肩帶滑落一半。尼奧爾強迫自己盯著她的眼睛。

而不是鎖骨下方那道淡金色的舊傷?!敖虝诘乩侮P押了魔法生物?!彼蝗徽f,

“今早巡查時,我聽見它的吼聲……”“和冰棺里的一模一樣?!蹦釆W爾接上她的話。

安娜的睫毛顫了顫。她沒想到他居然記得這么清楚。“所以?”他歪頭,

鎏金瞳孔在暗處閃著危險的光,“您打算單槍匹馬殺進地牢?

偉大的布萊克小姐終于決定弄臟自己的手了?”“我有計劃?!卑材壬焓忠没氐貓D,

尼奧爾卻抬高胳膊。睡袍袖子因這個動作滑落,露出她手臂上新增的幾道淤青。

明顯是魔法反噬的痕跡。尼奧爾的眼神瞬間冷了?!斑@就是您的計劃?”他一把扣住她手腕,

拇指按在淤青最嚴重處,“用身體硬抗探測魔法?還是說……”他突然噤聲。安娜的皮膚下,

有東西在蠕動。那是一條極細的金線。它像活物般在她血管中游走,從手腕蜿蜒至肘部,

最終消失在睡袍褶皺里。尼奧爾見過這種痕跡。在教會裁判所的死刑犯身上?!笆ズ奂湘i。

”他聲音啞得可怕,“他們什么時候給你下的?”安娜抽回手,拉好袖子:“特許狀是真的,

搜查也是真的。代價不過是定期接受檢查……”“直到他們找到借口把你燒死在火刑柱上。

”尼奧爾冷笑,“您真以為那群瘋子會遵守契約?”窗外突然傳來翅膀拍打聲。

一只夜梟落在窗臺,爪子上綁著銅管。安娜解開銅管,倒出一小卷密信。

羊皮紙在展開的瞬間自燃,

浮空映出幾行血字:「地牢生物已轉移至祭壇 明夜月蝕時處刑 特征匹配度79%……」

文字突然扭曲,化作教會審判廳的徽記。安娜一把捏碎火光,

但尼奧爾已經看清了最后那個被匆忙抹去的詞?!覆既R克」。沉默在房間里蔓延。

尼奧爾突然轉身走向衣柜,扯出安娜外出用的斗篷丟給她:“穿厚點,北部森林晚上冷。

”安娜接住斗篷,眉頭微蹙:“我沒打算帶你去?!薄芭??”他回頭,

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那您準備怎么對付守祭壇的十二圣騎士?

用您那套冰蔓纏繞的小把戲?”他邊說邊解開襯衫紐扣,露出鎖骨下方的假圣痕。

當他的指尖按上去時,藍色符文剝落,露出底下真實的皮膚。

那里有一道形似黑鹮鳥的暗紅色烙印。“真正的黑暗血脈可不止會腐蝕銀器?!彼吐曅Φ溃?/p>

“要看看嗎?您可愛師弟的……真面目?”安娜攥緊了斗篷系帶。危險。

但或許……是唯一的機會。她突然伸手按住他的烙印。尼奧爾渾身一僵,卻沒躲開?!疤蹎??

”她問。這個簡單的問題讓尼奧爾瞳孔驟縮。十年流浪,

無數人問過他“你是什么”“你能做什么”,從沒人問過……疼嗎?

他猛地抓住安娜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

讓她感受皮膚下不似人類的灼熱溫度:“現在才怕是不是太晚了?親愛的師姐?

”安娜卻就著這個姿勢,將額頭抵上他的肩膀。“明天跟緊我?!彼粑鬟^他頸側,

“敢亂來就罰你抄一千遍咒文?!蹦釆W爾突然不會呼吸了。黎明前,他們溜出莊園。

安娜的靴子踩碎晨霜,尼奧爾則像影子般跟在她身后三步遠。當第一縷陽光掠過樹梢時,

他忽然開口:“為什么選我?”安娜頭也不回:“你偷看地圖時不就等著這一刻?

”“我是問……”他閃身攔在她面前,鎏金眼瞳直直望進她眼底,

“為什么寧愿相信我這種怪物,也不向魔法協會求助?”風掠過樹梢,驚起幾只寒鴉。

安娜伸手拂去他肩上的落葉,指尖在觸到他脖頸時頓了頓。那里的血管下,

同樣有金色細線在游走。“因為怪物更懂怎么對付怪物?!彼p聲說,

“而且……”烏鴉的叫聲掩蓋了她的后半句。但尼奧爾看清了她的口型。因為是你。

第六章 月蝕之瞳北部森林的祭壇比想象中更古老。青苔爬滿石階,

十二根立柱上刻著被刻意磨損的符文,

但安娜仍能辨認出其中幾處布萊克家族特有的冰霜咒印。月光被逐漸侵蝕的陰影蠶食,

整個祭壇籠罩在詭異的暗藍色里。尼奧爾蹲在樹梢,鎏金色的瞳孔收縮成細線。

他的嗅覺比人類敏銳十倍。血腥味、腐臭味,還有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嘔的圣水氣息,

正從祭壇中央的石棺里滲出。里面關著什么?為什么……有和自己一樣的味道?

安娜輕輕按住他的腳踝,指尖冰涼。她沒說話,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看祭壇西側。

三名白袍祭司正將某種黑色液體倒入地面凹槽,液體流過之處,

石縫里鉆出細小的暗紅色藤蔓,像血管般搏動。教會的人體實驗。果然和冰棺里的癥狀一樣。

尼奧爾突然抓住安娜的手腕,在她掌心劃了幾個字:【聲東擊西?】安娜搖頭,指向自己,

又指了指石棺:【我吸引注意,你開棺?!磕釆W爾瞇起眼。這女人又打算自己當誘餌?

他湊近她耳畔,呼吸故意放輕:“師姐是不是忘了,我才是怪物?”沒等安娜反應,

他已經縱身躍下樹梢。最先發現異常的是最年輕的那個祭司。“誰在那!??!

”慘叫聲劃破夜空。尼奧爾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陰影中浮現,

指尖燃起的黑焰瞬間吞噬了那名祭司的袍角。另外兩人慌忙舉起圣徽,

刺目的金光卻照出了更可怕的景象:少年的影子在月光下扭曲變形,

背后伸展出半透明的暗色羽翼?!盀亩蛑?!”老祭司顫抖著后退,“快啟動凈化陣!

”尼奧爾笑了。他等的就是這一刻。當祭司們手忙腳亂地改變法陣走向時,

安娜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石棺旁。她的指尖剛觸到棺蓋,整個祭壇突然劇烈震動!

“安娜·布萊克!”主祭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褻瀆圣物者,當受神罰!

”石棺上的鎖鏈自動絞緊,安娜的右手瞬間被勒出血痕。尼奧爾瞳孔驟縮,黑焰暴漲,

卻在下一秒硬生生剎住。安娜對他搖了搖頭。她在等什么?為什么不用魔法?然后他看見了。

安娜左手藏在袖中,正以極其緩慢的速度結印。每完成一個手勢,

祭壇立柱上的冰霜咒印就亮起一分。那些被教會刻意磨損的符文,正在她操控下逐漸復蘇。

原來如此。這根本是布萊克家的古祭壇!尼奧爾突然改變方向,假裝撲向主祭,

實則一腳踢翻了裝著黑液的銅壺。腐臭的液體潑灑在法陣上,原本流暢運行的魔力瞬間紊亂。

“蠢貨!”主祭怒吼,“抓住他!”三名圣騎士同時沖向尼奧爾,

卻在半途被突然竄起的冰蔓纏住腳踝。安娜終于完成了咒語。

整個祭壇的冰霜符文同時爆發藍光,將月蝕的陰影都映成了深海的顏色?!艾F在!”她大喊。

尼奧爾撞開石棺的瞬間,一股熟悉的魔力波動撲面而來。棺中躺著一名少年。蒼白的皮膚,

黑發,緊閉的眼皮下隱約流動著鎏金色的光。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容貌與尼奧爾有七分相似,只是更年幼些。實驗體?克隆?

還是……少年突然睜眼,純黑的瞳孔沒有眼白,脖頸處蔓延著與冰棺中相同的黑色紋路。

他的視線越過尼奧爾,直直鎖定安娜,

干裂的嘴唇蠕動著發出氣音:“姐……姐……”尼奧爾渾身血液凝固。安娜踉蹌著后退一步,

臉色慘白如紙。她的右手不受控制地發抖,治療術的光芒在掌心凝聚,

卻詭異地化作冰藍色火焰。和少年身上正在燃燒的一模一樣。

“萊恩……”她無意識地喃喃出聲,

“不可能……十年前就……”主祭的狂笑打斷了她的恍惚:“終于想起來了?

親愛的布萊克小姐?您親手殺死的弟弟,如今在圣光中重生了!”尼奧爾猛地回頭看向安娜。

她的瞳孔劇烈收縮,像是被人當胸刺了一劍。原來如此。冰棺里的不是弟弟妹妹。

是她以為自己親手殺死的人。混亂中,少年萊恩突然暴起!他的指甲暴漲成利爪,

直取安娜咽喉。尼奧爾本能地橫擋在中間,卻被一股巨力掀飛。后背撞上立柱的瞬間,

他聽見自己骨骼碎裂的聲音。真疼啊。原來……還是會疼的。安娜的治愈術已經籠罩過來,

但更快的是一道黑影。萊恩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按在祭壇上,黑色紋路順著接觸處瘋狂蔓延。

“為什么……丟下我……”少年的聲音夾雜著非人的嘶吼,

“說好……永遠……”安娜的指尖觸到萊恩心口,冰藍火焰卻突然變得溫柔。

她嘴唇顫抖著念出一段古老咒文,那是尼奧爾從未聽過的語言,卻讓發狂的少年動作一滯。

就是這一滯的破綻。尼奧爾的手穿透了萊恩的后心。沒有鮮血,沒有慘叫,

只有無數金光從傷口迸發。萊恩的身體開始崩解,黑色紋路如潮水般退去。最后時刻,

他的眼神突然恢復清明,對安娜露出一個稚氣的微笑:“這次……不疼了……”金光消散,

祭壇上只余一件殘破的白袍。月蝕達到頂峰,黑暗籠罩四野。寂靜中,尼奧爾最先動了一下。

他拖著斷骨走到安娜面前,發現她正盯著自己的右手。那里殘留著幾縷金光,

正逐漸滲入皮膚。“解釋。”他嗓音沙啞。安娜抬頭,

灰藍色的眼睛空洞得可怕:“十年前的月蝕夜,教會選中布萊克家做實驗體。

父親把孩子們藏進地窖,但我……我失誤了。

”她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白袍殘片:“治療術暴走,冰焰吞噬了所有人。

只有我因為光過敏癥逃過一劫?!蹦釆W爾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翻轉。那些滲入皮膚的金光,

正在她血管里形成與萊恩相同的紋路?!八袁F在?”他冷笑,“您要變成下一個怪物?

讓我再殺一次?”安娜搖頭,突然伸手按在他心口。一股清涼的魔力流入,

尼奧爾震驚地發現自己的斷骨正在愈合。而安娜手臂上的黑紋又蔓延了一分。

“你……”“走吧。”她疲憊地站起身,“教會很快會派人查看?!蹦釆W爾盯著她的背影,

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煩躁。他一把扯過安娜,

力道大得幾乎捏碎她肩膀:“別一副殉道者的模樣!”他低吼,“你以為這樣就能贖罪?

”月光重新灑落祭壇,照亮安娜臉上的淚痕。她輕輕握住尼奧爾的手腕,

聲音輕得像嘆息:“我救不了他們?!薄暗辽佟芫饶恪?/p>

”第七章 纏繞的詛咒歸途的馬車上,安娜的黑紋活了。

那些盤踞在她手臂上的暗色紋路突然如蛇般竄動,順著她搭在尼奧爾腕間的手指,

纏繞上他鎖骨下的黑鹮鳥烙印。尼奧爾猛地抽手,卻已經晚了。烙印與黑紋接觸的瞬間,

爆發出刺目的金光。“別動!”安娜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迅速結印,

冰霜沿著兩人相觸的皮膚蔓延,硬生生將金光壓制回去。馬車劇烈顛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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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5 19:3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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