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 天道碎片·初臨大荒(第一人稱視角)第一章 雪谷微光:豹尾掃過的善念我是清瑤,
是天道割裂出的善念碎片。當第一道荒火在人間燃起時,我聽見了千萬聲「求告」
——那是凡人對傷痛的本能抗拒,像無數纖細的線,將我從天道空間拽向大荒。
墜落的過程是寂靜的。我看見昆侖丘的雪如碎玉堆砌,聽見山風中夾雜著巫族的咒文,
直到一道金黃的影子掠過——那是西王母的豹尾,
末端的黑色斑紋像極了天道善惡碑上的裂痕。「啪」的一聲輕響,我撞在她尾尖。
靈體碎片如星火四濺,有幾點濺入她正在繪制的巫咒符文。她猛地轉身,
我這才看清她的模樣:上半身是覆著白色絨毛的人形,下半身卻拖著豹子的長尾,
虎牙從唇間露出,左耳掛著風干的人指骨串?!刚l?」她的聲音混著獸類的低吟,
掌心跳動著幽藍巫力,「是黃帝派來的巫祝,還是蚩尤的密探?」我想開口,
卻發現自己只是個光點。她的鼻尖動了動,突然蹲下身,
指尖拂過我墜落的雪面——那里竟長出了一株淡金色的花,花瓣上流轉著我熟悉的天道微光。
「醴泉花......」她的瞳孔驟然收縮,那是巫族傳說中只有「天選巫者」
才能培育的圣花,「為什么會在我觸碰到這個光點時出現?」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十幾個身披獸皮的巫族長老闖入雪谷,他們看見醴泉花的瞬間集體下跪,
骨制圖騰柱在雪地上投下森冷陰影。「大巫大人,這是神罰!」為首的長老叩首時,
額間的血珠滴在花瓣上,竟冒出黑色煙霧,「您的巫力已被不潔之物污染,
必須以人牲血祭凈化!」西王母的豹尾重重甩在雪地上,卷起一片白霧。
我能感受到她的憤怒,那是混雜著野獸本能與人類理智的復雜情緒,像一把雙刃劍,
既傷別人,也傷自己?!笣L?!顾徽f了一個字,虎牙卻已完全露出,「我自會查明真相。
若再有人提血祭,別怪我的虎牙不認人?!沟诙?懸圃血祭:虛影中的對話月圓時分,
懸圃的祭壇泛著冷光。我躲在西王母的影子里,看她用骨刀劃破掌心,
鮮血滴在祭壇中央的青銅鼎中,騰起的煙霧竟凝成了我的形狀。「以昆侖祖巫之名,
召異物顯形!」她的咒文帶著撕裂般的痛楚,我這才發現她的巫力中纏繞著黑色鎖鏈,
那是巫族長老們為壓制她的兇性而下的咒。煙霧中的虛影逐漸清晰。
我看見自己的輪廓像用水彩暈染而成,半透明的指尖還沾著醴泉花的金粉,而西王母的眼睛,
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我。「你不是凡人,也不是妖怪?!顾蛄颂虼浇堑难?,
虎牙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你的氣息......像極了我在混沌中見過的......天道?!刮尹c點頭,
第一次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清泉流過玉石:「我是天道善念的化形,因天道善惡割裂而墜落。
你掌心的醴泉花,是善念與巫術共鳴的產物?!顾蝗恍α?,笑聲中帶著幾分癲狂:「善念?
巫族每年用三百人牲祭天,長老們說這是「善」;妖族屠城時,凡人喊著「天道不公」,
這也是「善」?清瑤,你告訴我,什么是真正的善?」我被她問住了。在天道空間時,
善念只是抽象的法則,直到墜入大荒,我才看見善與惡如同雙生花,
在人性的土壤里糾纏生長?!干剖切迯蛣搨?,是守護生命。」我鼓起勇氣,
光點凝聚成一只手,輕輕按在她胸前,「而你的巫力不該用來制造恐懼,應該用來治愈傷痛。
西王母,讓我幫你,我們一起尋找善巫之道?!顾郎喩斫┯玻?/p>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觸到了她的獸毛。下一秒,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腕——那是人類的手掌,
指甲卻還是尖銳的豹爪——將我按在祭壇石壁上。
「你知道與巫族訂立共生契約會有什么后果嗎?」她的虎牙幾乎抵住我的咽喉,
溫熱的呼吸噴在我頸間,「我會吸走你的靈體力量,直到你徹底消散,成為我巫力的一部分。
」我直視著她的眼睛,那里有金色的獸瞳,也有人類的幽藍,像混沌初開時的雙色天。
「我愿意?!刮艺f,「因為我在你眼中,看到了和我一樣的光?!?/p>
第三章 歸墟暗影:善念的裂痕共生契約生效的瞬間,我感受到了撕裂般的疼痛。
西王母的巫力如潮水般涌入靈體,帶著昆侖雪的冷冽,也有野獸的腥甜。當我再次睜開眼時,
已經有了半透明的人形,指尖能觸到懸圃的石欄?!缚磥砟惚任蚁胂蟮念B強?!?/p>
西王母甩了甩尾巴,我這才發現她掌心的醴泉花更盛了,花瓣上甚至凝結著露珠,「走吧,
去歸墟找不死藥的原料,順便看看你的「善念」能走多遠?!箽w墟的入口在東海之底,
漩渦中漂浮著無數沉船殘骸。我們潛入時,我聽見了哭喊聲——那是一座被屠城的漁村,
海水里還飄著未寒的尸體,嬰兒的小手還攥著母親的發絲?!甘茄甯傻??!?/p>
西王母的巫力在指尖跳動,卻被醴泉花的金光壓制,「他們說漁村爆發了疫病,
怕傳染給族人,所以......」我捂住嘴,感覺靈體在顫抖。
這是我第一次直面真正的惡,不是天道規則中的「業力」,而是實實在在的殘忍。
西王母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將我按在一塊礁石后,
遠處傳來妖族戰士的對話:「那些巫族巫祝說,只要把尸體都扔進歸墟,
疫病就會跟著海水流走......」「要是巫祝們自己染病了,會不會也把自己扔進來?
哈哈哈哈......」西王母的虎牙刺破下唇,鮮血滴在我手背,竟化作一朵朵小金花。
我抬頭看她,發現她眼中的金色獸瞳正在擴大,那是兇性即將失控的征兆。「別沖動?!?/p>
我抓住她的手腕,「用醴泉花凈化這些尸體,至少讓他們走得干凈些?!顾郎喩戆l抖,
卻還是閉上眼,掌心按在一具尸體胸口。醴泉花的金光順著她的手臂蔓延,
將尸體上的疫病黑斑逐一消退,最終化作光點升入海面?!盖瀣?,」她的聲音沙啞,
「如果善念只能在人死后生效,那活著的意義是什么?」我無法回答。
歸墟的暗流卷來一片殘破的漁網,上面還沾著漁村孩童的玩具。
我突然想起天道空間里那些完美的規則,原來真正的善念,從來不是高高在上的救贖,
而是深入泥濘的守護。「我們回去吧?!刮椅兆∷氖?,
發現她的指甲已經變成了人類的形狀,「懸圃里還有很多事要做,
比如......教你如何用巫力種花,而不是殺人?!顾皖^看著我們相握的手,
突然輕笑出聲:「天道善念大人,你這是在馴化一只野獸嗎?」我看著她逐漸褪去的獸毛,
感受著靈體里涌動的巫族力量,第一次有了真實的觸感?;蛟S天道善惡本就不該割裂,
就像她此刻眼中的光,既有獸類的銳利,也有人類的溫柔?!覆?,」我說,
「我只是在尋找平衡的可能?!?/p>
第四章 巫道之爭:前世的碎片巫族長老們的圍攻來得比想象中更快。
當我們帶著歸墟的「星淚沙」返回懸圃時,祭壇周圍已經站滿了手持圖騰柱的巫祝,
他們的臉上涂著象征血祭的朱紅,骨笛聲響徹云霄?!肝魍跄?,你已被不潔之力污染,
速速交出巫權!」大長老揮舞著青銅鉞,鉞刃上還沾著新鮮的人血,「今日若不血祭,
昆侖丘將永墮混沌!」西王母的豹尾在地上掃出深痕,我能感覺到她的巫力在體內沸騰,
醴泉花的金光正在與黑色咒鎖對抗。我的靈體還未完全凝聚,卻本能地擋在她身前,
半透明的手掌按在圖騰柱上,竟將其震出裂紋?!肝艺f過,她不需要血祭?!?/p>
我的聲音里帶著天道的威嚴,「巫族的善念不該被血腥掩蓋,你們的神罰,
不過是恐懼的借口。」大長老怒吼著揮鉞劈來,我閉上眼睛,卻沒有感受到疼痛。睜開眼時,
發現西王母已經擋在我身前,她的手掌抓住了鉞刃,鮮血滴在我的靈體上,
竟讓我凝聚出了實體的手指?!赶雱铀?,先過我這關?!顾穆曇衾飵еF類的低吼,
我看見她的虎牙正在變長,豹尾上的絨毛根根倒豎,「當年我能守住昆侖丘,現在也能?!?/p>
混亂中,我的指尖不小心觸到她的眉心。剎那間,無數畫面涌入腦海:混沌中,
一只生著虎齒的仙獸守護著一朵青蓮,青蓮突然分裂成黑白兩半,仙獸被黑色光芒擊落,
墜落時化作了西王母的模樣?!冈瓉?.....你是混沌青蓮的守護者?!刮亦?,
「天道善惡分裂時,你被卷入了巫族輪回?!顾偷剞D頭看我,眼中的金色獸瞳漸漸退去,
露出人類的幽藍:「你看見了?」我點頭,握住她染血的手:「我們的相遇不是偶然,
是天道善念在尋找遺失的另一半。西王母,你的本源是混沌青蓮的「善之種」,
而我......」「而你是「善之靈」。」她替我說完,嘴角泛起血跡斑斑的微笑,
「所以我們的共生契約會讓彼此完整,對嗎?」巫祝們的攻擊突然暫停,
他們驚恐地看著西王母掌心的醴泉花——此刻花朵正在瘋狂生長,藤蔓纏繞住圖騰柱,
金色花瓣飄落之處,巫祝們臉上的朱紅竟自行消退。
「這是......神賜的花......」有人低語。西王母趁機揮出豹尾,
卷起漫天雪花:「即日起,懸圃廢除人牲血祭,巫族巫力將以善念為引。
若有不服......」她露出尖利的虎牙,「我的虎牙會讓他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神罰?!?/p>
我看著她在雪光中挺立的身影,突然明白:善念從來不是軟弱的借口,
而是需要力量守護的信念。當她的獸性與神性交織,當她的巫力染上醴泉花的金光,
或許我們真的能在這割裂的天道中,開辟出一條平衡的路。
釀·善惡平衡(第一人稱視角)第一章 醴泉花釀:指尖的星光昆侖雪水在陶罐中泛起微光,
我凝視著浮在水面的醴泉花瓣,它們正隨著我的呼吸明滅——那是凡人善念的具象化,
每一片都映著某個孩童的微笑、某對夫婦的扶持。「清瑤,第三百壇釀好了?!?/p>
西王母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豹尾掃過石磚的輕響。她的人形已愈發完整,
獸耳退化為精致的耳垂,唯有尾椎處仍殘留一小截覆著黑毛的豹尾,
「今日有三個部族來求藥,其中......有黃帝的使者?!刮肄D身時,
恰好看見她指尖纏繞的黑霧——那是巫力中未被凈化的兇性。自我們在懸圃開辟「善巫之境」
,她已學會用醴泉花壓制暴戾,但每當提及「黃帝」二字,黑霧總會不受控地蔓延。
「讓他們喝太初釀吧。」我將陶罐推入釀窖,窖壁上刻滿巫族咒文,
每一道都由我們共同注入善念,
「或許酒中的善念能讓他們看見......自己本真的模樣?!?/p>
西王母突然伸手抓住我手腕,她的掌心已長出人類的紋路,
卻仍殘留著虎齒刮擦過的觸感:「你明知他們想要的是「不死藥」,不是什么平息戾氣的酒。
黃帝的野心......」「那就讓他們先看見自己的惡?!刮逸p輕掙開她的手,
指尖拂過她眉心的朱砂痣——那是用我的善念碎片點化的印記,「天道善念不殺生靈,
但可以讓他們直面本心?!沟谝慌笏幷吖蛟趹移灾聲r,天空正飄著細雪。
為首的黃帝使者捧著金壺,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而巫族少女阿梨則抱著病重的弟弟,
淚痕在臉上凍成冰晶?!革嫶司疲^本心?!刮魍跄笓]動通靈鞭,
太初釀化作光蝶飛入眾人眉心。我看見使者的瞳孔中映出宮殿廢墟,
他正踩著子民的尸體登上王座;阿梨則看見自己背著弟弟穿越沙漠,
途中曾將最后一口水喂給陌生的老者?!高@是什么妖術!」使者驚退半步,金壺墜地,
「你們竟敢窺視天子之心!」阿梨卻突然抱住西王母的豹尾:「大巫大人,
我看見了......弟弟會活下來,對嗎?」西王母渾身僵硬,
她的尾巴本能地想甩開阿梨,卻在觸到女孩溫熱的淚水時,輕輕蜷成保護的弧度。
我知道她在克制——曾經的她會以「血祭」回應信仰,而現在,她掌心的醴泉花正在盛開。
第二章 通靈之鞭:善惡的重量蚩尤的巫族大軍抵達昆侖時,懸圃的醴泉花正開得爛漫。
我站在云層之上,看見那些身披獸皮的戰士眼中燃燒著仇恨,卻也藏著對長生的渴望。
「西王母!交出不死藥,饒你全族不滅!」蚩尤的戰矛劈開雪霧,
他身后的巫奴們抬著數十個木箱,里面裝滿了剛剝下的人皮——那是獻給「惡巫」的祭品。
西王母握緊通靈鞭,鞭身的豹尾毛突然根根倒豎。我按住她的肩膀,
感受著她體內翻涌的兇性:「讓我來。」說罷,我化作萬千光點落入巫族陣中,
每一點光都帶著凡人的善念碎片?!竾L嘗這個。」我在蚩尤掌心凝聚出一小團太初釀,
那是用他子民的善念釀成的,「你征戰半生,可還記得第一次舉起石矛,是為了保護誰?」
蚩尤怒吼著揮矛刺來,卻在酒液觸及舌尖時驟然靜止。
更新時間:2025-05-05 19:25: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