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晨光透過印著恐龍戰士的窗簾縫隙，在墻紙的蠟筆涂鴉上投下光斑。
我舉著鍋鏟的手微微顫抖，油鍋里煎蛋正滋滋作響，
而流理臺上用番茄醬畫出的血色青龍圖騰正緩緩流淌。"阿鳴！老子的加蛋手抓餅呢？
"奶聲奶氣的呵斥從客廳傳來，我瞥見料理臺邊緣冒出幾根翹起的呆毛。
五歲的秦烈踮腳扒著臺面，恐龍睡衣尾巴在身后晃悠，肉乎乎的臉頰還印著枕頭褶皺，
圓溜溜的杏眼卻透著二十年后那個黑道大佬的凌厲。"要叫陸叔叔。
"我把煎蛋鏟進印著皮卡丘的餐盤，在他抗議前補上一句："加雙份火腿。
"小家伙瞬間收起獠牙，手腳并用地爬上高腳椅。陽光落在他發旋漾開的金色絨毛上，
我恍惚看見二十年前那個雨夜，也是這樣的晨曦里，
渾身濕透的少年秦烈把熱騰騰的飯團塞給我："跟著老子混，管飽。""發什么呆？
"瓷勺敲擊聲拉回思緒，
眼前的迷你版老大正用兒童筷指點江山："東區菜場的王麻子最近在擴張地盤，
等會送我去幼兒園之后，你去...""停！"我往他嘴里塞了顆剝好的鵪鶉蛋，
"你現在是向日葵幼兒園小班生，不是青龍幫幫主。"他鼓著腮幫瞪我，
嬰兒肥的臉頰隨著咀嚼一顫一顫，連生氣都像在賣萌。突然，他跳下椅子竄向玄關，
睡衣尾巴掃倒了草莓牛奶。"休想誆老子穿那套黃不拉幾的校服！"他死死抱住黑色小風衣，
活像護食的貓崽，"道上混的講究什么？排面！排面懂嗎？
"我晃了晃手里的鋼鐵俠書包："今天有消防演習，穿這個能別上金色徽章。
"那雙杏眼倏地亮了。前世秦烈對各類勛章有著近乎偏執的收集欲，
看來某些特質在基因里根深蒂固。趁他分神，我迅速把印著小鴨子的黃色校服套進去，
在他炸毛前變魔術般從風衣內側抽出一條酒紅色領帶。"特制戰袍。"我蹲下來給他系領結，
"龍紋暗繡，全幼兒園獨一份。"他狐疑地摸著領帶內側若隱若現的金線，
突然拽住我耳朵壓低聲音："針腳夠密嗎？能藏微型追蹤器不？"落地鏡前，
五歲萌娃頂著呆毛，黃色校服下露出故作深沉的黑風衣領口，
肉乎乎的小手正煞有介事地調整領帶角度。我憋笑憋得腸子打結，
這畫面比前世見他扛火箭筒還震撼。---向日葵幼兒園門口的氣球拱門在風中輕顫，
我第108次按住企圖逃跑的"小鯊魚"。秦烈像只被拎住后頸的貓，
張牙舞爪地威脅："放開！老子寧肯去碼頭扛沙包也不當乖寶寶！""哦？"我晃了晃手機，
"昨天是誰偷偷用我賬號買了兩箱樂高？"他瞬間僵住，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趁他愣神，我迅速把他交給笑瞇瞇的王老師。突然，他轉身拽住我褲腿，
仰起的小臉繃得嚴肅："軍師，給你個任務。"我以為他要交代什么江湖大事，
卻見他從恐龍背包里掏出個粉色保溫杯："中午十二點準時送紅豆湯，要加雙份桂花釀。
"他踮腳在我耳邊補充："朵朵說小賣部限量供應。"我望著他故作老成的背影笑出聲，
這哪是叱咤風云的黑道大佬，分明是個貪嘴的傲嬌團子。忽然，他停在彩虹樓梯前，
小手在褲兜摸索半天，掏出個東西狠狠塞給我。"拿著防身。"他別過臉哼道，
"別讓人以為老子的軍師好欺負。"掌心躺著枚奧特曼徽章，邊緣都磨白了。
記憶如潮水漫來，前世我替他擋刀昏迷時，隱約聽見他在病床前念叨："等你醒了，
老子帶你去秋葉原買絕版徽章...""秦烈小朋友？＂王老師的呼喚驚醒了我。
那個別著扭曲領結的小身影正逆光而立，
忽然抬手做了個前世幫派內部才懂的手勢——拇指擦過眉梢代表"平安歸來"。我眼眶發熱，
笑著回以"萬事小心"的暗號。他滿意地點點頭，雄赳赳邁進教室，然后被門檻絆了個趔趄。
"看什么看?。⒛虄吹暮浅獍橹似鸨朔?烈哥好"，
教室里很快傳出驚人的對話："新來的，知道規矩嗎？每月兩包小熊餅干...""等等！
你袖口沾了果醬，作為老大要注意儀態！"我扒著窗沿偷看，
秦烈正站在積木堆成的"王座"上，小胖手捏著濕紙巾給鼻涕蟲小弟擦臉。
陽光穿過他翹起的呆毛，在墻壁投射出張牙舞爪的影子，那根總也梳不平的頭發，
和前世他站在貨輪甲板上時被海風吹亂的鬢角一模一樣。突然，他若有所覺地轉頭，
我們隔著玻璃窗大眼瞪小眼。他慌慌張張把"王座"上的芭比娃娃塞給旁邊小女孩，
抓起本圖畫書裝模作樣地看，書都拿倒了。手機在口袋里震動，
家長群跳出消息：[王老師]@陸鳴家長，您家孩子剛才組織了"交通安全小衛士"競選，
但為什么當選要按手印喝糖水宣誓？我望著教室里那個耳尖通紅的小身影，忽然笑出眼淚。
春風裹挾著櫻花掠過屋檐，二十年前那顆子彈帶給我們的，或許是另一次好好活著的機會。
---2晨露未晞的幼兒園滑梯泛著金屬冷光，我攥著手機僵在櫻花樹下。
家長群里王老師剛發的視頻正在循環播放：二十幾個蘿卜頭排成方陣，
朝著積木王座上的秦烈行抱拳禮，齊聲高喊"參見烈哥"，
背景音里還夾雜著吸鼻涕的啜泣聲。"這是情景劇排練。"我抹了把額頭的汗，
"孩子們最近迷上武俠動畫......""陸先生，"王老師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
"昨天午餐時，秦烈小朋友用西蘭花擺出骷髏頭圖案，說是'幫派標志'。
"她身后的玻璃窗內，穿黃馬甲的小不點正趴在午睡墊上，
肉乎乎的小手往周圍小朋友枕頭下塞水果糖。我順著老師視線望去，
差點被秦烈的操作驚掉下巴——他每放一顆糖就壓低聲音說"月供"，
收到糖的孩子立刻把創可貼貼在手背當"徽章"。陽光穿過他翹起的呆毛，
在墊子上投出張牙舞爪的影子，活像黑幫電影里的收租現場。"其實這是分享教育。
"我艱難地咽了下口水，"您看孩子們多友......""陸鳴！
”奶聲奶氣的厲喝突然炸響。秦烈不知何時扒在窗臺上，小臉擠成扁扁一團："磨蹭什么？
老子的戰略物資呢？"在他即將吐出更驚悚的詞匯前，我箭步沖進教室，
從公文包掏出紅豆湯。保溫杯蓋旋開的瞬間，桂花香裹著熱氣漫過彩色小桌椅。
秦烈眼睛倏地發亮，卻端著架子慢悠悠踱來，恐龍書包在背后一顛一顛。"軍師還算機靈。
"他舔著沾到鼻尖的糖漬，從褲兜摸出張皺巴巴的蠟筆畫，
"東邊沙坑最近被大班那群混蛋占了，今晚帶老子去勘察地形。
"畫上歪歪扭扭的滑梯標注著"戰略要地"，旁邊火柴人舉著橡皮泥做的狼牙棒。
我正哭笑不得，突然被塞了滿手創可貼，每個都畫著吐舌頭的鬼臉。"給你的分紅。
"他踮腳拍我肩膀，上衣領口露出半截黑風衣，活像披著披風的超級英雄，
"昨天小美被搶的貼紙，老子帶人連夜端了胖虎的老巢。"我這才注意到教室角落，
穿蓬蓬裙的小女孩正給每個"幫眾"發彩虹發卡。突然響起尖銳哨聲，
秦烈瞬間變臉："快走！紀檢組來了?。⑦€沒反應過來，我就被推進儲物柜。
透過縫隙看見他飛速收起"戰略地圖"，抄起繪本大聲朗誦："小兔子乖乖，
把門開開......"---夕陽將蘑菇屋造型的校車染成橘紅色時，
我正蹲在秋千架后當"哨兵"。秦烈戴著兒童墨鏡蹲在沙坑邊，
奧特曼手表折射出可疑的冷光。"確認目標正在轉移。"他對著空氣比劃手勢，
恐龍背包里探出半截塑料望遠鏡，"胖虎在東南角埋了'地雷'，
你從西側......""那個......"我戳戳他鼓囊囊的背包，
"你所謂的'地雷'是不是指藏起來的跳跳糖？"他耳尖瞬間通紅，
氣急敗壞地跺腳："這是戰略術語！戰略術語懂嗎?。⑿∑ば咂鸬纳沉P了我們滿頭，
在暮色中閃著金粉。突然，他猛地扯我蹲下。三個大班男孩晃悠著逼近沙坑，
為首的胖虎兜里露出半截游戲王卡。
秦烈的小胖手摸向后腰——那里別著我早上沒收失敗的滋水槍。
"等他們進入射程就......喂！你干什么！"我拎著突然懸空的小魔王，
滋水槍拋物線落入沙坑。胖虎們嚇得一哆嗦，秦烈在我臂彎里張牙舞爪："陸鳴你叛變！
老子要革你軍師職......""秦烈小朋友！＂王老師的天籟之音破空而來，
"園長說要給你發小衛士獎章哦。＂懷里的小身體瞬間僵硬。
當鍍金的小星星胸針別在他胸前時，我看到他嘴角瘋狂上揚又強行壓下的模樣，
活像只偷到魚卻要假裝矜持的貓。頒獎詞念到一半，他突然拽我褲腿，
聲音壓得極低："快看九點鐘方向！"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穿背帶褲的小男孩正悄悄往滑梯下塞東西。"是條子?。⑺凵裢蝗幌?，
"那小子書包里藏著對講機?。⑽叶ňσ豢?，差點笑出聲——那分明是臺兒童早教機，
此刻正循環播放"ABC字母歌"。眼看他要沖過去"繳械"，
我趕緊抱起這個熱血過頭的小祖宗："那是教育局派來的臥底，輕舉妄動會暴露組織。
＂他聞言立刻乖巧，小手卻偷偷在我后背寫字。
當辨認出那是前世幫派的密語"將計就計"時，我望著天邊火燒云，
突然很想給二十年前的自己燒柱香。---月光淌過印著星空圖案的被角，
秦烈裹著鯊魚睡袋，小臉被夜燈映得暖融融的。他正專注地在畫板上涂鴉，
蠟筆劃過紙面的沙沙聲混著窗外蟬鳴。"這是新堂口設計圖。"他遞來的畫紙上，
向日葵幼兒園被改造成堡壘，滑梯加裝"導彈發射器"，秋千區標注著"空中偵察站"。
我忍著笑指出漏洞："為什么不利用食堂？""嘖，外行。＂他嫌棄地撇嘴，
"廚房重地必須交給親信，朵朵她媽是五星級酒店主廚......"突然噤聲，
懊惱地揪住翹起的呆毛。床頭柜上的奧特曼鬧鐘適時響起，
他慌慌張張往被窩里塞畫板："老子要睡了，你退下吧。＂我假裝離開，
從門縫窺見他摸出兒童手機。當聽到"您已接通少兒法律知識熱線"時，
我咬著嘴唇才沒笑出聲。月光悄悄爬上他沮喪的小臉，給賭氣鼓起的臉頰鍍上銀邊。
"軍師......＂夢囈聲輕輕傳來時，我正給他掖被角。他無意識攥著那枚小衛士獎章，
睫毛在眼下投出顫動的影。床頭貼著今日"戰利品"——從胖虎那贏來的游戲王卡，
上面歪歪扭扭寫著"青龍幼年組首勝"。窗外晚風拂過他白天插在酸奶盒里的野花，
那些張牙舞爪的"宏圖大業"，此刻都化作了枕頭下壓皺的糖果紙，在月光里溫柔作響。
---3家長會當天，我對著鏡子練習第23遍微笑時，
秦烈正趴在地毯上給他的恐龍戰隊貼"青龍紋身"。陽光穿過他翹起的呆毛，
在貼紙上投下晃動的光斑，那些歪歪扭扭的龍須看起來像觸電的蚯蚓。"軍師，
戰略部署記住了嗎？"他頭也不抬地問，小胖手精準地撕下貼紙邊角，
"要是那個戴金鏈子的禿頭再問幫派的事......""是少兒武術興趣小組。
"我蹲下來給他系小領結，嗅到他發間殘留的草莓沐浴露香，"等會不管發生什么，
絕對不許說'收保護費'這三個字。"他翻了個白眼，
望遠鏡——那是我上周沒收的圣誕節裝飾品——突然對準窗外："十點鐘方向發現可疑目標！
穿花裙子的女人帶著條子！"我望向樓下差點笑出聲，鄰居阿姨正牽著柯基犬路過。
粉紅牽狗繩末端，那只圓滾滾的柴犬戴著墨鏡，活像微服私訪的黑幫大佬。"那是友軍。
"我按下他蠢蠢欲動的小手，"昨天還給你送過芒果布丁。"他狐疑地收起望遠鏡，
肉乎乎的臉頰突然被捏住。"秦小烈同學，今天要乖哦。"我往他嘴里塞了顆牛奶糖，
趁機擦掉他鼻尖的貼紙膠痕。陽光突然暗了幾分，我們同時轉頭看向玄關。
印著皮卡丘的電子鐘顯示08:47，離家長會還有十三分鐘。秦烈突然跳起來，
睡衣尾巴掃翻了貼紙盒。"等等！
老子的戰袍......"---向日葵幼兒園的多功能廳此刻像極了三堂會審。
我坐在小黃鴨造型的矮凳上，膝蓋頂著下巴，對面二十幾位家長的目光猶如探照燈。
老師身后的投影屏正在播放昨日戶外活動錄像：畫面里秦烈戴著不知從哪搞來的巡邏隊袖章，
正指揮小朋友們用沙包"修筑工事"。穿背帶褲的小胖墩抱著水槍高喊"誓死保衛烈哥"，
而真正的危機正在他們頭頂醞釀——搭到兩米高的積木塔突然傾倒，在即將砸中朵朵的瞬間，
秦烈飛身撲過去，恐龍書包在空中劃出笨拙卻堅定的弧線。"停！這里要慢放！
＂穿香奈兒套裝的卷發媽媽突然舉手，"看我兒子接人的姿勢！標準的柔道受身技！
"我望著定格的畫面鼻尖發酸。小團子護住同伴時繃緊的嬰兒肥臉頰，
與前世他替我擋子彈時的側臉完美重合。突然衣袖被拽了拽，
低頭看見秦烈不知何時溜到我腳邊，正用吸管杯戳我小腿。
"喂＂他壓低聲音"第三排那個戴鴨舌帽的，上周在游樂園搶過朵朵的氣球。
"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壯碩男人脖子上的蝎子紋身正在衣領間若隱若現。正要說話，
王老師突然調出新的視頻——孩子們午睡時，秦烈正挨個往小朋友枕頭下塞創可貼，
每個都畫著笑臉。"這是......"我的手心沁出汗。"醫療兵培訓！
＂秦烈突然跳起來，小皮鞋在地板敲出清脆聲響，"《幼兒安全手冊》第15條說，
同伴受傷要第一時間處理！"滿室寂靜中，
朵朵媽媽突然鼓掌："難怪我家朵朵昨天給芭比娃娃包扎得有模有樣！"家長們紛紛點頭，
我趁機抹掉額角的冷汗。突然，
穿恐龍連體褲的小男孩舉手："烈哥說集齊十個創可貼就能兌換神秘大禮！
"投影儀的光柱里浮塵亂舞，我看見秦烈耳尖通紅地去捂小弟的嘴，
恐龍尾巴在身后焦慮地甩動。王老師瞇起眼睛："秦烈小朋友，
能解釋下兌換獎品為什么是辣條嗎？""因為......"他梗著脖子突然指向我，
"軍師說補充維生素很重要！"正在喝水的我嗆得驚天動地。
家長們恍然大悟的"哦——"聲里，混著此起彼伏的"現在幼兒園教育真先進"的贊嘆。
秦烈趁機躥上我的膝蓋，帶著奶香的熱氣噴在我耳邊："掩護撤退，西側樓梯有埋伏。
"我抱著這坨不安分的小炸彈剛挪到門口，迎面撞見園長舉著"最佳組織獎"獎狀。
秦烈盯著金燦燦的獎杯，眼睛亮得能點燃空氣，連被我偷偷摘掉袖章都沒察覺。
---暮色浸透廚房的百葉窗時，我們正隔著餐桌對峙。
青椒肉絲與西蘭花蝦仁的香氣在空中交織，秦烈抱著胳膊坐在兒童餐椅上，
肉乎乎的下巴昂成45度角。"要么吃青菜，要么沒收樂高碼頭。
"我敲了敲印著青龍圖騰的餐盤——那是我特意定制的威懾性武器。
他瞇起眼的模樣像極了發現叛徒的前世大佬，如果忽略嘴角沾著的番茄醬的話。
"老子當年生啃帶血的牛排時......""你現在五歲，胃只有你的拳頭大。
"我夾起西藍花晃了晃，"吃三朵，換半小時《動物世界》。"他眼底閃過動搖，
突然掏出兒童手機假裝通話："喂？突擊隊嗎？
把軍師藏的樂高零件......"瞥見我舉起手機錄像，瞬間變臉成乖寶寶："陸叔叔，
能換個談判條件嗎？
最后達成的協議堪稱《日內瓦公約》幼兒版：每吃一朵西藍花可獲得戰略物資（草莓奶凍），
但禁止將青菜藏在恐龍拖鞋里。當他第五次企圖把西藍花喂給桌下的柯基犬時，
我終于祭出殺手锏——用菠菜汁染綠的恐龍包子。"這是青龍特供戰備糧。
＂我指著包子上的鱗片紋路，"吃五個能解鎖隱藏任務。"他狐疑地咬開包子，
胡蘿卜肉餡的香氣涌出時，眼睛倏地睜圓。我看著小倉鼠般鼓動的臉頰，
想起前世饑寒交迫的雪夜，他扔給我的饅頭也帶著這樣溫熱的氣息。夜燈亮起時，
戰場已從餐桌轉移到浴室。
泡泡浴中的秦烈正給橡膠鴨子開會："東區澡盆的沐浴露儲量不足，
明天派朵朵去隔壁班搞貿易......"我悄悄把西藍花混進草莓奶昔，
聽著他逐漸含糊的嘟囔聲。當他裹著鯊魚浴袍栽進被窩時，手里還攥著白天贏來的獎杯，
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
更新時間：2025-05-05 19:2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