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回 重逢夜舊情翻涌京都的梅雨時節,空氣像是被揉碎的青黛色綢緞,
濕漉漉地裹著整座城市。雨滴在玻璃幕墻上蜿蜒成淚痕,將音樂廳外霓虹燈暈染得朦朧不清。
林墨白站在音樂會后臺,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西裝袖口的銀線刺繡,
冰涼的絲線在他指腹下起伏,恍若十年前那雙手的溫度。
深灰色的定制西裝筆挺地裹著他的身軀,
銀線勾勒出的櫻花紋樣在昏暗的后臺燈光下若隱若現,
那是他親手為江晚棠繡的最后一件禮物。十年前的畢業晚會,她穿著這件繡著櫻花的旗袍,
站在灑滿月光的禮堂中央。當她旋轉時,裙擺如同一朵輕盈綻放的云,
將他的目光與心魂都卷進了那場永不褪色的夢境。彼時櫻花紛飛,落在她烏黑的發間,
他多想就這樣把時光定格?!傲窒壬撋蠄隽?。” 助理小周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
輕輕叩響休息室的門。林墨白回過神,對著鏡中那張棱角分明卻略顯疲憊的臉扯出一抹微笑,
伸手整理了下領口的暗紋領帶,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向舞臺。
舞臺中央的水晶鋼琴泛著冷冽的光,如同一塊凝結著寒意的冰。
觀眾席上的鎂光燈如同一把把利劍,刺得他不自覺地瞇起眼。當他的指尖觸碰到琴鍵的瞬間,
禮堂的側門突然被猛地推開,一股帶著雨水氣息的穿堂風呼嘯而入,卷起地上的紙屑,
也吹亂了擺在鋼琴上的樂譜。江晚棠就站在門口,米色風衣的下擺被風高高掀起,
露出里面褪色的藍白校服裙。那是他們高中時的校服,如今穿在她身上,顯得格外單薄。
她的長發隨意地扎成馬尾,幾縷碎發凌亂地貼在蒼白的臉頰上,眼神中帶著幾分迷茫與慌亂。
當她的目光與林墨白相撞的剎那,手中緊緊攥著的病歷本 “啪嗒” 一聲滑落,
在紅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如同一聲驚雷,炸響在寂靜的禮堂。
臺下觀眾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這一幕,前排的娛記們迅速舉起相機,閃光燈此起彼伏。
“江小姐,這里是貴賓席,請出示您的邀請函。” 保安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江晚棠身邊,
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江晚棠彎腰去撿病歷,發梢不經意間掠過林墨白的手背,
那熟悉的觸感,如同十年前他們在櫻花樹下接吻時,微風拂過臉頰的輕柔。
林墨白的手指在琴鍵上重重一滑,原本流暢的《月光奏鳴曲》旋律突然走調,
幾個刺耳的音符在禮堂中回蕩?!氨?,我走錯了。
” 江晚棠的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抓起病歷轉身就走。
她的背影在燈光下顯得那么單薄,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林墨白望著她離去的方向,
突然想起畢業那年,她也是這樣決絕地離開,連頭都沒回。那時他站在原地,
看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櫻花雨中,滿心的苦澀與不解。如今再次看到她轉身,
那種熟悉的刺痛感又一次涌上心頭。他按下最后一個琴鍵,禮堂陷入死寂,
隨后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林墨白起身向觀眾鞠躬,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
可他的目光卻一直追隨著江晚棠離去的方向。
他的內心翻涌著無數的疑問: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為什么穿著高中校服?
那本病歷本里又藏著什么秘密?演出結束后,林墨白匆匆回到后臺,顧不上換衣服,
便急切地詢問工作人員:“剛才那個穿米色風衣的女生,你們看到她去哪了嗎?
” 工作人員們面面相覷,紛紛搖頭。林墨白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在休息室里來回踱步。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里躺著一張被踩得有些褶皺的門票。他彎腰撿起,
發現那是自己音樂會的門票,座位號正是剛才江晚棠站著的位置。
“原來她是特意來看我的演出……” 林墨白喃喃自語,手中的門票被捏得發皺。
他決定出去找找,或許能在附近的街道上碰到她。他披上一件黑色的風衣,快步走出音樂廳。
外面的雨還在下,細密的雨絲打在臉上,帶來絲絲涼意。他沿著街道四處張望,
希望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轉過一個街角,他終于看到了江晚棠。
她站在一家便利店的屋檐下,低著頭,似乎在想著什么。林墨白深吸一口氣,緩緩走了過去。
“晚棠……” 他輕聲喚道。江晚棠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隨即又恢復了平靜:“林墨白,真巧?!?她的聲音平淡得像是在和一個普通朋友打招呼,
可微微顫抖的嘴唇卻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安磺?,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 林墨白直視著她的眼睛,試圖從那雙熟悉又陌生的眸子里找到些什么,
“為什么突然來聽我的音樂會?還有,你為什么穿著高中校服?
那本病歷本……”江晚棠別過臉,避開他的目光:“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只是路過,
順便進來聽聽。至于校服…… 不過是隨手穿上的。病歷本,那是別人的,我幫人送而已。
” 她的語氣很平靜,可眼神卻飄忽不定。林墨白自然不信她的話,向前一步,
想要抓住她的手臂,卻被江晚棠側身躲開?!傲帜?,我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們了。
” 江晚棠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與決絕,“你現在是著名的鋼琴家,
而我…… 不過是個普通人。我們之間,早就回不去了。”“為什么回不去?
” 林墨白的聲音有些激動,“當年你為什么突然離開?連一句解釋都沒有!這些年,
我一直都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江晚棠的眼眶微微泛紅,
可還是強撐著說道:“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F在說這些,又有什么意義呢?
” 她轉身想要離開,卻被林墨白攔住?!巴硖?,我不管過去發生了什么,我只知道,
我不想再錯過你了。” 林墨白的眼神堅定,“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了解你,好嗎?
”江晚棠看著他,眼中滿是掙扎。許久,她輕輕嘆了口氣:“墨白,有些事情,
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我…… 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說完,她繞過林墨白,
走進雨中。林墨白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在雨幕中漸漸模糊。他的內心五味雜陳,
既心疼又不甘。他知道,想要解開他們之間的心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他已經下定決心,
無論如何,都要弄清楚當年的真相,重新走進她的世界。雨越下越大,林墨白站在雨中,
任由雨水打濕他的頭發和衣服。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想著與江晚棠的過往,
那些甜蜜的回憶與如今的重逢交織在一起,讓他的心亂成一團。而在不遠處,
江晚棠躲在角落里,看著林墨白的身影,淚水混著雨水滑落臉頰。
她的心中也滿是痛苦與糾結,有些秘密,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也不敢開口……2 櫻花巷往事重現消毒水的氣味像蛛網般纏繞在江晚棠的鼻腔,
她蜷縮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膝蓋幾乎抵到下巴。米白色的病歷單被捏得發皺,
“骨癌晚期” 四個字刺得她眼眶生疼,像是有人用針尖一下下扎進眼底。
窗外的櫻花正簌簌飄落,粉白的花瓣打著旋兒,跌落在積滿雨水的水洼里,
被往來的行人踩得稀碎。手機在她膝頭震動起來,屏幕亮起母親焦急的臉。
江晚棠深吸一口氣,勉強扯出個微笑:“媽,我在加班呢,怎么了?
” 電話那頭傳來沉重的嘆息,母親的聲音帶著哭腔:“晚棠,你爸的透析費又該交了,
醫院那邊說再拖下去......” 話音未落,江晚棠的指甲已經深深掐進掌心,
留下幾道月牙形的血痕。她望著窗外飄零的櫻花,恍惚間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春天,
林墨白笑著對她說:“等高考結束,我帶你去京都看最美的櫻花,那里的櫻花巷,
一眼望不到頭。”“江小姐,有人找?!?護士輕柔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江晚棠抬起頭,
目光穿過走廊盡頭的玻璃門,呼吸驟然停滯。林墨白倚在那棵開滿櫻花的樹下,
白襯衫被雨水浸透,緊貼著精瘦的脊背,勾勒出流暢的線條。他的發梢還滴著水,
順著棱角分明的下頜滑落,在領口暈開深色的痕跡。手里那束藍色妖姬嬌艷欲滴,
花瓣上的水珠晶瑩剔透,一滴一滴落在锃亮的黑色皮鞋上。江晚棠下意識地后退兩步,
后背撞上冰涼的滅火器,發出 “咚” 的一聲悶響。她死死攥住病歷單,
指節泛白:“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林墨白向前半步,
又猛地停住,像是怕驚飛了眼前的鳥兒。他喉結滾動,
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磨過:“當年你說最喜歡藍色妖姬,
我每年都讓人在京都的櫻花巷種滿這種花,所以......” 他頓了頓,
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個銹跡斑斑的鐵盒,打開的瞬間,江晚棠的呼吸一滯。
褪色的情書邊角卷起,泛黃的電影票根還保留著當初的褶皺,最底下躺著一支櫻花金筆,
筆尖已經生出褐色的銹跡。林墨白的指尖輕輕撫過這些舊物,
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那天我是去給你買高考用的鋼筆,
?;ㄖ皇菐臀姨暨x款式......” 話未說完,江晚棠的眼淚已經砸在病歷單上,
暈開大片深藍?!澳阒牢业攘四愣嗑脝幔俊?江晚棠的聲音帶著哭腔,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流下,“我在櫻花巷等到櫻花都謝了,等到葉子都落光了,
你卻在京都夜夜笙歌!”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十年前的那個黃昏,夕陽將櫻花染成血色,
她親眼看見林墨白與?;ㄔ跈鸦湎聯砦牵鹈鄣男θ荽掏戳怂难?。第二天,
他就轉學去了京都,連畢業典禮都沒參加。林墨白向前一步,伸手想替她擦去眼淚,
卻被江晚棠狠狠拍開。他僵在原地,眼神里滿是痛苦與無奈:“晚棠,
那天我真的只是......” “夠了!” 江晚棠聲嘶力竭地喊道,“十年了,
這十年我是怎么過的,你知道嗎?我爸重病,我媽天天以淚洗面,我一個人打三份工,
連睡覺都不敢閉眼,生怕錯過醫院的電話!” 她抓起病歷單,狠狠甩在林墨白臉上,
“現在你回來了,說這些還有什么用?”林墨白彎腰撿起飄落的病歷單,
目光掃過 “骨癌晚期” 四個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踉蹌著后退兩步,
撞到身后的櫻花樹,花瓣紛紛揚揚地落在他肩頭。
“為什么不告訴我......” 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為什么要一個人扛著?
” 江晚棠冷笑一聲,轉身就要離開,卻被林墨白一把抓住手腕?!巴硖?,再給我一次機會。
” 林墨白的手掌滾燙,卻在微微發抖,“當年的事是個誤會,我發誓。
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我在京都開了家花店,就叫‘晚棠’,
里面種滿了你喜歡的藍色妖姬......” 他的話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
江晚棠看著他蒼白的臉,心里泛起一陣酸澀,卻又很快被恨意取代?!胺砰_我。
” 江晚棠用力抽回手,“就算當年是誤會,那又怎樣?十年的時間,足夠改變一切。
我不再是那個在櫻花巷等你的傻姑娘,你也不再是我記憶中的林墨白。” 她轉身大步離開,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清脆而決絕,卻在轉過拐角的瞬間,淚水決堤。林墨白站在原地,
望著江晚棠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動彈。櫻花落在他的發間,肩頭,那束藍色妖姬掉在地上,
花瓣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他彎腰撿起病歷單,小心翼翼地撫平褶皺,像是捧著稀世珍寶。
“晚棠,這次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他輕聲呢喃,眼神堅定而溫柔。接下來的日子,
江晚棠總能在醫院附近看到林墨白的身影。有時是在早餐攤前,
捧著兩份熱騰騰的豆漿油條;有時是在花店門口,精心挑選一束新鮮的藍色妖姬;更多時候,
是在醫院走廊的盡頭,靜靜地注視著她的背影。江晚棠每次都視而不見,卻在夜深人靜時,
忍不住想起他眼底的深情與愧疚。這天,江晚棠剛給父親交完透析費,疲憊地走出醫院。
夕陽的余暉灑在街道上,給萬物鍍上一層溫暖的金色。突然,她聽見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一把拉進懷里。熟悉的雪松香味撲面而來,是林墨白。“小心!
” 林墨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江晚棠這才發現,
一輛失控的電動車正擦著他們的衣角呼嘯而過。她心有余悸地抬起頭,
撞進林墨白滿是擔憂的眼睛?!澳銢]事吧?” 他的聲音微微發顫,雙手緊緊摟著她的肩膀,
生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江晚棠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沒有力氣。
這些日子的委屈、痛苦、思念,在這一刻如決堤的洪水般涌上心頭。她靠在林墨白的胸口,
放聲大哭起來。林墨白輕輕拍著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安撫受驚的小貓?!皠e怕,
有我在?!?他低聲說,聲音里滿是心疼。就在這時,江晚棠的手機突然響起。
她抹了把眼淚,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醫生焦急的聲音:“江小姐,
你父親的情況突然惡化,需要馬上手術!” 江晚棠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手機 “啪” 的一聲掉在地上。林墨白撿起手機,聽到電話里的聲音,
立刻拉著江晚棠往醫院跑去。手術室外,江晚棠坐立不安,不停地在走廊里踱步。
林墨白靜靜地坐在她身邊,握住她冰涼的手,想要給她一點溫暖。“放心,
伯父一定會沒事的?!?他輕聲安慰道。江晚棠抬起頭,看著他疲憊卻堅定的眼神,
心里的防線一點點崩塌。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終于熄滅。醫生走出來,
摘下口罩:“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脫離危險?!?江晚棠癱坐在椅子上,
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林墨白輕輕將她摟進懷里,拍著她的背:“沒事了,都過去了。
”經過這次事件,江晚棠對林墨白的態度漸漸有了轉變。她開始接受他的幫助,
一起照顧父親,一起面對生活的困難。林墨白每天都會給她帶來一束藍色妖姬,
插在病房的花瓶里,整個房間都彌漫著淡淡的花香。這天,
林墨白帶著江晚棠來到一處廢棄的倉庫。推開銹跡斑斑的鐵門,江晚棠愣住了。
倉庫里擺滿了各種藍色妖姬,地上還鋪著厚厚的櫻花花瓣,天花板上掛滿了彩色的燈帶,
宛如夢幻的仙境?!巴硖?,這是我為你準備的?!?林墨白牽著她的手,走到倉庫中央,
“十年前,我沒能兌現帶你去京都看櫻花的承諾,現在,我想在這里彌補。
” 他從口袋里掏出那支生銹的櫻花金筆,單膝跪地,“這支筆,我一直留著,
我想親手為你寫下余生的每一個故事。晚棠,你愿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江晚棠望著眼前這個男人,淚水模糊了視線。十年的誤會,十年的等待,十年的思念,
在這一刻都化作了感動與幸福。她輕輕點頭,伸出手:“我愿意?!?林墨白將筆遞給她,
然后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窗外,櫻花依舊在飄落,只是這一次,不再是孤單的背影,
而是兩個人相互依偎的身影。他們的故事,就像這永不凋零的櫻花,在歲月的長河中,
綻放出最美麗的光彩。3 第三回 夜深沉誤會難解消毒水的氣味在鼻腔里發酵,
林墨白的助理站在病房門口,玻璃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里,
江晚棠蜷縮在雪白被褥間,蒼白的臉被月光鍍上冷霜。他摸出西裝內袋的手機,
金屬外殼在掌心沁出涼意,指腹在通訊錄上停頓三秒,終于按下撥號鍵。“林總,
江小姐的病情已經確認,需要立即手術?!?他刻意壓低聲音,
目光卻死死盯著床上沉睡的身影。電話那頭傳來水晶杯相碰的清響,
冰塊在威士忌里沉浮的窸窣聲清晰可聞?!鞍从媱澬惺?,別讓她知道。
” 林墨白的聲音裹著醉意,像浸了毒的絲綢。助理垂眸望著皮鞋上的倒影,
喉結艱難滾動:“是?!?掛斷電話時,屏幕亮起的瞬間,
他瞥見鎖屏照片里自己與江晚棠并肩站在櫻花樹下,笑容刺得他眼眶發疼。
深夜的走廊寂靜如墓,江晚棠被一陣尖銳的爭吵聲撕裂夢境。她裹著單薄病號服,
赤腳踩在冰涼的瓷磚上,扶著墻沿摸索聲源。轉角處,
林墨白頎長的身影被頂燈拉出斜斜的影子,對面的女人穿著香奈兒早春套裝,
珍珠耳墜隨著劇烈的動作搖晃如墜星。“林墨白,你答應過我要和江晚棠劃清界限!
” 女人揚手將文件狠狠甩在墻上,紙張撞擊的聲響在空蕩的走廊炸開。江晚棠瞳孔驟縮,
看清封面上 “江氏集團收購計劃書” 幾個燙金大字,喉嚨里泛起鐵銹味?!吧虉錾系氖拢?/p>
你少管。” 林墨白甩開江晚棠的手,袖口掠過她手腕時,帶起一陣薄荷混著雪松的氣息。
更新時間:2025-05-05 18:16: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