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碰她！」我爬起來，用身體護住女兒，「你要打就打我，別碰琳琳...」
方國棟爆笑：「好啊，母女情深是吧？」他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那我就成全你們！」
晚上，琳琳幫我換藥時，終于忍不住問：「媽，我們為什么不離開他？」「那報警呢？」
「沒用的」.....01我蜷縮在廚房的角落里，雙手護住頭部，
身體因恐懼而劇烈顫抖著。我能感覺到溫熱的血液從額頭流下，滑過眼皮，模糊了我的視線。
耳邊是丈夫方國棟歇斯底里的咆哮聲，伴隨著酒瓶砸在墻上的爆裂聲?！纲v人！
我讓你把襯衫熨好，你看看這是什么？」方國棟抓起那件被熨斗燙出一個焦痕的襯衫，
甩在我臉上，「你知道這件衣服多少錢嗎？??？你這種廢物除了吃白食還會干什么？」
我張開嘴想解釋什么，卻被一腳踹在腹部，我痛苦地弓起身子，像一只被煮熟的大蝦。
十三歲的方琳琳躲在臥室門后，透過門縫看著這一切，小手死死捂住嘴巴，
生怕自己哭出聲來。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爸爸喝醉酒回家，找各種理由打媽媽，
然后媽媽會帶著一身傷給她做晚飯，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過。但今晚似乎比往常更嚴重。
方國棟抓起一個啤酒瓶，毫不猶豫地朝我頭上砸去。玻璃碎片四濺，我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
然后癱軟在地，不再動彈。「裝死？給我起來！」方國棟揪住我的頭發，將我拖到客廳中央，
像扔垃圾一樣甩在地上。他搖搖晃晃地走向冰箱，又拿出一瓶啤酒，
完全無視地上血流不止的我。琳琳再也忍不住了，她沖出臥室，跪在我身邊。
我的臉上全是血，一只眼睛腫得睜不開，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笅?..媽媽...」
琳琳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她顫抖著手指撥開我臉上的碎發，
卻不敢碰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方國棟瞥了女兒一眼，冷笑道：「看什么看？滾回你房間去！
你媽活該，連件衣服都熨不好，這種廢物留著有什么用？」琳琳抬起頭，
第一次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父親。方國棟被這眼神激怒了，他大步走過來，
揚起手就要打女兒。「你敢碰她！」我突然掙扎著爬起來，用身體護住女兒，
「你要打就打我，別碰琳琳...」方國棟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一陣大笑：「好啊，
母女情深是吧？」他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那我就成全你們！」
接下來的幾分鐘是琳琳一生中最漫長的時刻。她看著那個煙灰缸一次次落在我頭上、背上，
看著我為了保護她而承受所有暴力。當方國棟終于打累了，搖搖晃晃地走向臥室時，
我已經奄奄一息地躺在地板上，身下是一灘暗紅色的血。琳琳跪在我身邊，眼淚已經流干了。
她顫抖著撥打了120，然后從浴室拿來毛巾，輕輕擦拭我臉上的血跡。我微弱地睜開眼睛，
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別...別怕...媽媽...沒事...」救護車來的時候，
方國棟已經醉倒在臥室里不省人事。醫護人員看到客廳里的慘狀都倒吸一口冷氣，
一位女護士甚至哭紅了眼眶。他們小心翼翼地將我抬上擔架，琳琳緊緊跟在后面?！感∨笥?，
你還有其他家人嗎？」一位醫生問她。琳琳搖搖頭，聲音出奇地平靜：「只有我和媽媽?！?/p>
「那你先跟我們一起去醫院吧?！乖卺t院走廊的長椅上，琳琳抱著膝蓋等待。醫生告訴她，
媽媽有腦震蕩、三根肋骨骨折、脾臟破裂，需要立即手術。當護士拿來一堆表格讓她簽字時，
琳琳平靜地寫下自己的名字，仿佛早已習慣這種場景。凌晨三點，手術終于結束。
醫生走出來，疲憊地摘下口罩：「手術很成功，但你媽媽需要住院觀察至少兩周。
「琳琳點點頭：「謝謝醫生。「「你...要不要報警？」醫生猶豫了一下，
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琳琳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報警有用嗎？上次報警，
警察說這是家務事。媽媽醒來后也會說是不小心摔傷的。」
她的聲音里帶著與年齡不符的冷靜和嘲諷。醫生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在這個小城市里，
家庭暴力太常見了。02兩周后，我出院了。我臉上的淤青還沒完全消退，
走路時仍然會因肋骨的疼痛而皺眉。方國棟破天荒地來醫院接我們，
手里甚至還拿著一束廉價的康乃馨。在外人面前，他永遠是個體貼的丈夫、慈愛的父親。
「溫娜，這次是我不好，我保證以后再也不動手了?！够丶业穆飞?，方國棟握著我的手，
語氣誠懇得讓人作嘔，「公司最近壓力太大了，我喝多了控制不住自己?！刮业椭^，
輕聲說：「我知道...我不怪你...「坐在后排的琳琳死死盯著父親的背影，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記得每一次父親「道歉」后的承諾，也記得每一次承諾后的變本加厲。
這個循環已經持續了十年，從她記事起就從未停止過?；氐郊?，
方國棟殷勤地給我倒水、拿藥，仿佛真的悔改了。但琳琳注意到，
當我不小心把水灑在茶幾上時，父親眼中閃過的那一絲熟悉的暴戾。她知道，
下一次爆發只是時間問題。晚上，琳琳幫我換藥時，終于忍不住問：「媽，
我們為什么不離開他？」我的手頓了一下，苦笑道：「去哪里呢？我沒有工作，沒有存款，
連身份證都在他那里...而且，他要是找到我們，會打死我們的...」「那報警呢？」
「警察管不了家務事，琳琳?！刮颐畠旱念^，「再說，他畢竟是你爸爸...」
「他不是我爸爸！」琳琳突然激動起來，「沒有一個爸爸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家人！
他...他是個惡魔！」我驚訝地看著女兒，
隨即緊緊抱住她：「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讓你看到這些...」
琳琳在媽媽懷里無聲地流淚，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中越來越清晰：如果法律保護不了她們，
那么只有自己才能結束這一切。第二天是周一，琳琳照常去上學?；瘜W課上，
老師講解了氰化物的特性：「極少量就能致命，中毒者會在幾分鐘內因呼吸衰竭而死，
癥狀類似心臟病發作...」琳琳認真地記著筆記，眼神專注得可怕。下課后，
她留下來問老師：「老師，氰化物真的那么容易致命嗎？」「當然，
所以實驗室里對這些藥品管理非常嚴格?！估蠋熗屏送蒲坨R，「怎么了琳琳，
對這個這么感興趣？」「沒什么，就是覺得...很神奇，這么小的東西能有這么大的力量。
」琳琳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放學后，琳琳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圖書館。
她在計算機上搜索了關于氰化物中毒的所有資料，然后借了幾本化學書籍。
圖書管理員好奇地問：「琳琳，最近對化學這么感興趣?。俊埂膏?，我想參加化學競賽。」
琳琳微笑著回答，聲音甜美得像個普通的好學生。接下來的幾周，表面上一切如常。
方國棟確實收斂了一些，至少沒有再對我動手。但琳琳注意到，
父親看母親的眼神越來越危險，就像一只玩弄獵物的貓，享受著溫娜每日戰戰兢兢的恐懼。
03而琳琳自己則利用課余時間查閱了大量資料，甚至偷偷從學校實驗室「借」
了一些化學品。她是個聰明的孩子，成績一直名列前茅，老師們都很喜歡她，
沒人懷疑這個乖巧的女孩會做什么出格的事。一個月后的周五，琳琳的計劃終于成熟了。
她知道父親每天下午回家后都會喝一瓶啤酒，那是他雷打不動的習慣。
我則每天這個時候去超市買菜，至少一小時不會回來。那天下午，琳琳提前請假回家。
她用鑰匙輕輕打開門，確認家里沒人后，迅速行動起來。她從書包里拿出一個小瓶子，
里面是她精心提煉的幾毫升液體——氫氰酸。然后她戴上橡膠手套，
小心地將毒藥倒入父親常用的啤酒杯底部，剛好是他平時喝的量。做完這一切，
琳琳仔細擦掉了所有指紋，確保杯子看起來完全正常。她看了看表，
距離父親回家還有十分鐘，母親則至少四十分鐘后才會回來。
足夠時間讓一切看起來像場意外。琳琳最后環顧了一圈廚房，確保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然后悄悄離開了家。她在小區對面的奶茶店坐下，點了一杯珍珠奶茶，
像任何一個放學后的普通學生一樣，安靜地等待。下午五點四十分，琳琳的手機響了。
是鄰居張阿姨打來的：「琳琳！快回來！你爸爸出事了！」琳琳「驚慌失措」地跑回家時，
救護車已經停在樓下。她擠進圍觀的人群，看到醫護人員正抬著擔架出來，
上面蓋著白布——這意味著人已經死了。我癱坐在客廳里，臉色慘白?？吹脚畠?，
我顫抖著伸出手：「琳琳...你爸爸...他突然...心臟病發作...」
琳琳撲進我懷里，假裝哭泣，實際上卻在觀察現場。方國棟倒下的位置正是他平時坐的沙發，
茶幾上放著那個啤酒杯，里面還剩一點啤酒。警察正在拍照取證，
但看起來并沒有特別懷疑什么?！杆劳鰰r間大約在下午五點左右，初步判斷是心臟病突發?！?/p>
一位醫生對警察說，「不過需要進一步尸檢確認。」「他平時有什么健康問題嗎？」
警察問我?！杆?..他有高血壓...但一直不肯吃藥...」我結結巴巴地回答。
警察點點頭，在筆記本上記錄著。琳琳注意到，沒人特別注意那個啤酒杯。畢竟，
誰會懷疑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呢？當晚，親戚鄰居們陸續來家里慰問。所有人都說「太突然了」
「這么好的人怎么說走就走了」，只有琳琳知道，沒有一個人真正為方國棟的死感到難過。
甚至有人私下里說「這下溫娜和琳琳總算解脫了」。深夜，當所有人都離開后，
我抱著女兒痛哭：「我自由了...我們自由了...」琳琳輕輕拍著我的背，
眼神卻異常冷靜。她知道，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尸檢結果。但即使被發現是中毒，
也不會懷疑一個孩子呢？更何況，方國棟有那么多仇人，任何一個都可能下毒。三天后，
方國棟的葬禮舉行。琳琳穿著黑色連衣裙，站在我身邊，面無表情地看著棺材被泥土掩埋。
當最后一鏟土落下時，她在心里默默地說：再見了，惡魔。這個世界不會因為少了你而哭泣。
葬禮結束后，負責案件的警官找到溫娜：「溫女士，尸檢結果顯示，
您丈夫是氰化物中毒身亡。我們需要調查一下...」
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什...什么？」04琳琳站在一旁，心跳加速，
但臉上保持著困惑的表情：「警官叔叔，什么是氰化物?。俊咕倏戳诵∨⒁谎?，
語氣緩和了些：「就是一種有毒的化學品。琳琳，你爸爸最近有接觸過什么化學品嗎？」
琳琳搖搖頭：「爸爸是公司經理，只接觸文件和電腦?！埂改羌依锬?？
有沒有什么可疑的東西？」我突然開口：「他...他前段時間說公司保險柜需要換鎖，
帶回來一些化學品...會不會是那時候不小心...」警官記下這個信息，
又問了一些問題后離開了。當晚，我坐在女兒床邊，
神情復雜：「琳琳...你跟媽媽說實話...這件事...「琳琳看著我的眼睛，
輕聲說：「媽媽，我們自由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我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我緊緊抱住女兒，沒有再問任何問題。一周后，警方宣布案件結案，
認定方國棟是「意外中毒身亡」。畢竟，沒有任何證據指向謀殺，
而一個長期家暴的丈夫突然死亡，誰也不愿意深究太多。那天晚上，我做了一桌好菜，
還買了一小塊蛋糕。母女倆安靜地吃著飯，房間里不再有怒吼和摔打聲，
只有勺子輕輕碰撞碗碟的聲音?！噶樟?，」我突然開口，
「下學期媽媽想送你到省城的重點中學去讀書，好嗎？」琳琳抬起頭，
看到我眼中的決心和希望。她點點頭，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好?！勾巴猓?/p>
夏夜的風輕輕吹拂，帶著梔子花的香氣。在這個普通的夜晚，
一個長達十年的噩夢終于結束了。而明天，將是我們新生活的開始。結案通知書送來那天，
我正在廚房燉湯。我擦干手上的水珠，接過快遞員遞來的文件袋，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文件上蓋著公安局鮮紅的公章，冰冷的官方用語宣告方國棟死亡案件的終結?！笅專鞘裁?？
」琳琳從房間里探出頭來，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掛在肩上。
我迅速把文件塞進抽屜：「沒什么，就是些保險公司的表格。」我她轉身攪動著鍋里的湯，
熱氣模糊了她的視線，「快去換衣服，飯馬上好了。」琳琳盯著人的背影看了幾秒，
慢慢縮回了房間。她關上門，從書包夾層里掏出一個黑色筆記本，翻開最新的一頁，
寫下今天的日期和一行小字：「結案了。他們什么都沒發現。」
筆記本的前幾頁密密麻麻記錄著各種化學公式和實驗步驟，
中間部分則詳細描述了那個周五下午的每一個細節——從毒藥的配制到啤酒杯的擺放，
再到她故意在奶茶店留下的不在場證明。這是琳琳的秘密，她不敢讓任何人看到，
卻又忍不住將這一切記錄下來，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她內心深處的恐懼和罪惡感。飯桌上，
我給女兒盛了滿滿一碗排骨湯。這三個月來，我變著花樣給琳琳做好吃的，
看著女兒蒼白的臉頰終于有了些血色?！噶樟?，媽媽想跟你商量件事?！?/p>
我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女兒碗里，「張老師說你可以保送省重點中學，但需要住校。
你...想去嗎？」琳琳的筷子頓了一下：「那你呢？」「我在這邊找個工作，周末去看你。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你不是一直想學化學嗎？
那所學校有全省最好的實驗室。」琳琳低頭扒著飯，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睛：「我再想想?！?/p>
05夜深人靜時，我輾轉難眠。我輕手輕腳地起床，來到女兒房門前。透過門縫，
我看到琳琳蜷縮在床上，懷里抱著那個黑色筆記本，即使在睡夢中也不肯松手。
我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我知道那本子里寫著什么，或者說，我害怕知道。
第二天一早，我送女兒上學后，開始整理方國棟的遺物。在書柜最底層，
發現了一個上鎖的金屬盒子。猶豫再三，我用錘子砸開了鎖。盒子里是一份人身保險單，
保額高達三百萬，受益人是方國棟。保單日期是方國棟死亡前一個月。更令我毛骨悚然的是，
下面還壓著一張打印出來的網頁，標題是《如何制造意外死亡現場》。
我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紙張。我突然意識到，如果不是琳琳先下手為強，
現在躺在墳墓里的可能就是我們母女了。這個念頭讓我雙腿發軟，
跪坐在地上無聲地啜泣起來。與此同時，市公安局刑偵大隊辦公室里，
年輕的法醫林悅正在重新檢查方國棟的尸檢報告。「李隊，我覺得這個案子有問題?！?/p>
林悅指著電腦屏幕上的數據，「死者胃中氫氰酸濃度太高了，不像是意外接觸能達到的劑量。
」隊長李國強皺起眉頭：「不是說結案了嗎？死者妻子承認他帶回過化學品?！?/p>
「但那種濃度的毒藥，除非直接喝下去，否則不可能達到?！沽謵倛猿值?，
「而且我在死者常用的咖啡杯內壁檢測到了微量殘留?！?/p>
李國強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你的意思是...投毒？」當天下午，
兩名警察敲響了我家的門。其中一位女警出示了搜查證：「溫女士，
我們需要重新調查您丈夫的死亡案件，請配合?！刮夷樕钒祝€是側身讓警察進了門。
我看著他們戴上白手套，開始仔細檢查廚房的每一個角落，特別是那些杯具和餐具。
「這個杯子是您丈夫常用的嗎？」女警拿起一個印著公司logo的馬克杯。我點點頭，
心跳如鼓：「是...是他公司發的?！古⌒牡貙⒈友b入證物袋，
又問：「您丈夫去世當天，您在哪里？」「我去超市買菜了，
大概...下午四點半到五點半之間?！埂赣凶C人嗎？」「超市的監控應該能拍到...」
我的聲音越來越小，我突然意識到，警方真的在懷疑這是一起謀殺。就在這時，
琳琳放學回家了。看到屋里的警察，她愣在門口，書包從肩上滑落。「琳琳！」
我急忙走過去抱住女兒，「沒事的，警察叔叔只是來問幾個問題?！古紫律?，
溫和地問：「琳琳，你爸爸去世那天，你在哪里？」
琳琳的眼睛眨了眨：「我在學校...然后去了圖書館，后來在奶茶店寫作業?！?/p>
她聲音清脆，回答得滴水不漏，「媽媽打電話說爸爸生病了，我才趕回家的?！古c點頭，
又問：「你學化學嗎？」琳琳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嗯，我很喜歡化學?！?/p>
「學校實驗室有氰化物嗎？」我猛地打斷：「警官！她還是個孩子，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女警站起身：「例行詢問而已。溫女士，明天請帶著琳琳到局里做個正式筆錄?！?/p>
06警察離開后，我關上門，雙腿一軟靠在墻上。琳琳則異常冷靜地撿起書包，
走進自己的房間，輕輕關上了門。我跟過去，
聽到里面傳來細微的翻頁聲和筆尖劃過紙面的沙沙聲。我抬起手想敲門，卻又放下了。
轉身走向廚房，我機械地開始準備晚餐，眼淚無聲地滴落在砧板上。第二天在警局，
更新時間：2025-05-05 18:16: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