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砸在陳默的電動車擋風板上，像一串串斷了線的珠子。他低頭確認手機導航，
雨水順著安全帽的縫隙滑進衣領，冰涼刺骨。"還有最后兩單......"他抹了把臉，
把餐箱往懷里攏了攏。"?！?新訂單提示音突然響起，陳默單手扶著車把，
瞥見屏幕顯示"翡翠公館7棟2801"。他皺了皺眉，
這個地址最近三天已經點了四次外賣，每次都是最貴的套餐，卻從不要發票。
電動車拐進小區時，保安老張從崗亭探出頭："又是2801啊？
那戶女業主最近點外賣挺勤快。"電梯鏡面映出陳默濕漉漉的制服，
他下意識拉了拉皺巴巴的衣角。開門的女人穿著真絲睡袍，發梢還滴著水，
在看到陳默的瞬間突然攥緊了門把手。"您的海鮮燴飯。"陳默遞過餐袋，女人卻沒接，
她的目光像掃描儀般從他眉骨滑到下巴。"您......還需要什么嗎？
"陳默被盯得發毛。女人如夢初醒般松開把手，從玄關抽屜抽出幾張紙幣："不用找了。
"她的指甲在陳默掌心短暫停留，涼得像玉。關門聲響起時，陳默還站在原地，
紙幣邊緣沾著淡淡的梔子香。第二天中午，同樣的地址又跳出訂單。這次是份單人下午茶，
配送費卻給到平常三倍。陳默敲門時發現門虛掩著，餐桌上擺著兩人份的英式茶點。
"放這兒吧。"女人從書房走出來，今天她化了全妝，口紅是暗沉的玫瑰色。
陳默注意到茶幾上反扣著的相框，邊緣已經泛黃。"你叫陳默？"女人突然開口。
陳默正核對訂單，聞言筆尖在紙上頓出個墨點。"是的，女士。
"女人輕輕摩挲著茶杯："名字很適合你。"她的視線越過陳默肩膀，
仿佛在看某個遙遠的影子。窗外知了突然開始嘶鳴，陳默后背沁出層薄汗。
第三次送餐時下著暴雨。2801的窗簾全部拉著，客廳只開了一盞落地燈。陳默剛要轉身，
女人突然拽住他手腕："別走！"她的力道大得驚人，指甲幾乎陷進他皮膚。
"周揚......"這個陌生的名字從她唇間滾落時，
陳默清楚看見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在劇烈晃動。雨聲忽然變得震耳欲聾。陳默掙脫后退半步，
餐箱撞在鞋柜上發出悶響。女人像是被這聲音驚醒，踉蹌著扶住墻壁："對不起，
我認錯人了。"她的睡袍帶子散開，露出鎖骨處一道蜈蚣似的疤痕。陳默逃也似地沖進電梯，
按鍵被連續按了五六下。電動車在雨幕里歪歪扭扭地行駛，
后視鏡里翡翠公館的輪廓逐漸模糊。陳默想起上周母親做透析時，
護士拿著繳費單欲言又止的表情。手機又響了，2801的新訂單靜靜躺在通知欄，
這次備注寫著："能帶包煙嗎？要紅雙喜。"這正是他平時抽的牌子。
陳默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備注，雨水順著他的鬢角滴在屏幕上。
紅雙喜的煙盒在他口袋里硌著肋骨，這是他今早剛買的，拆封才抽了兩根。
電動車在暴雨中艱難地調頭，輪胎碾過積水濺起泥漿，他鬼使神差地又回到了翡翠公館樓下。
保安老張正在崗亭里打盹，陳默濕透的制服蹭過感應門時發出"滴"的輕響。
電梯上升的三十秒里，他盯著煙盒上燙金的喜字，想起女人鎖骨上那道猙獰的疤痕。
2801的門依然虛掩著，暖黃的光從門縫里漏出來，像某種危險的訊號。"您的煙。
"陳默站在玄關不敢進去，雨水在他腳邊積成小洼。楊舒涵從陰影里走出來，
真絲睡袍下擺沾著紅酒漬，她接過煙時手指顫抖得厲害。"周揚以前也抽這個牌子，
"她突然笑了，眼角擠出細紋，"他總說這煙夠勁，不像那些花哨的外國貨。
"陳默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餐箱帶子勒得他肩膀生疼。楊舒涵轉身時睡袍腰帶掃過他的手腕，
他聞到濃重的酒精味混著梔子花香。"要進來喝杯茶嗎？"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
"暴雨天配送超時，平臺不會扣錢的。"茶幾上的相框不知何時立了起來，
黑白照片里穿白襯衫的年輕人對著鏡頭微笑。"這不合適，女士。"陳默往后退了半步，
后腰撞上玄關的置物架。一個牛皮筆記本從架子上滑落，內頁嘩啦啦地攤開，
密密麻麻的字跡間夾著干枯的銀杏葉。楊舒涵突然撲過來搶筆記本，
睡袍領口散開露出更多疤痕，陳默瞥見某頁上反復描畫的"周揚1994-2016"。
落地燈突然爆出電流聲，光線暗了一瞬。楊舒涵跪坐在散落的紙頁間，
指甲摳著實木地板："他死的時候才二十二歲，"她的眼淚砸在泛黃的紙頁上，
"你們連后腦勺的發旋都一模一樣。"陳默蹲下來撿筆記本時，
看見扉頁用紅筆圈著的日期——正是他送第一單外賣那天。窗外炸開一道閃電，
照亮了書房半開的抽屜。陳默看見里面整齊碼著的藥瓶，還有一把老式鑰匙。
"你母親在仁和醫院透析對吧？"楊舒涵用掌心抹了把臉，突然換上冷靜的語調，
"三樓靠西的病房，每周二周五上午。"陳默的血液瞬間結冰，
他抓住女人纖細的手腕："你調查我？""只是需要確認，"楊舒涵任他抓著，
另一只手撫上他緊繃的下頜線，"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兩片相同的樹葉。
"她的拇指擦過陳默的眉骨，那里有道小時候摔跤留下的淺疤。相框突然倒地發出脆響，
陳默看清照片背面用鋼筆寫的"畢業旅行攝于青城山"，而他從沒去過四川。
暴雨敲打著落地窗，楊舒涵的呼吸噴在他耳畔："郭世誠明天從香港回來。
"她塞給陳默一張燙金名片，邊角印著某私募基金的LOGO，
"他從來不允許家里出現紅雙喜的味道。"陳默低頭看名片時，
注意到女人無名指上的婚戒有重新焊接的痕跡，戒圈內側刻著"Y&S 2017"。
書房傳來傳真機的嗡鳴，楊舒涵像受驚的貓般彈起來。陳默趁機把筆記本塞回架子，
卻發現底層抽屜露出檔案袋的一角，上面用馬克筆涂著"交通事故認定書"。
當他伸手去扶歪倒的相框時，楊舒涵突然從背后抱住他，她的心跳隔著濕透的制服傳來，
又快又亂。"明天別接這片的單子了，"她的嘴唇擦過陳默的肩胛骨，
"老張是郭世誠的眼線。"陳默轉身時碰倒了茶幾上的藥盒，白色藥片撒了一地，
他認出這是強效鎮靜劑。楊舒涵蹲下去撿藥片，睡袍后領滑落，露出脊椎上蜿蜒的手術疤痕，
"車禍時安全氣囊沒彈出來，"她自言自語道，"就像他騎的那輛摩托車。
"電梯下行的過程中，陳默數著樓層數字，發現28樓的按鍵比其他樓層更亮。
保安老張正在翻看監控屏幕，看見他時欲言又止地摸了摸對講機。
暴雨中的電動車像艘快要沉沒的小船，陳默掏煙時摸到口袋里多出來的U盤，
金屬外殼上刻著"周揚資料備份20160315"。暴雨中的電動車像艘快要沉沒的小船，
陳默掏煙時摸到口袋里多出來的U盤，金屬外殼上刻著"周揚資料備份20160315"。
他捏著U盤的手指微微發抖，雨水順著指縫滲進刻痕，那些字母仿佛在皮膚上灼燒。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平臺主管的號碼在屏幕上跳動，陳默把車停在便利店屋檐下才按下接聽。
"陳默是吧？"主管的聲音比平時尖利，"明天起你不用來上班了，
系統顯示你連續三天配送超時。"陳默抹了把臉上的雨水，
聽見聽筒里傳來紙張翻動的沙沙聲，"客戶投訴你擅自進入住宅，還偷看私人文件。
"便利店的玻璃門映出他煞白的臉，U盤邊緣硌得掌心生疼。陳默剛要解釋，
電話那頭突然換了人。"小伙子，"陌生男聲帶著居高臨下的笑意，"送外賣就好好送，
別總盯著別人的老婆。"背景音里有高爾夫球桿擊球的脆響，陳默的餐箱帶子啪地斷裂，
保溫袋摔進水洼。"郭先生讓我轉告你，"對方慢條斯理地說，
"仁和醫院的VIP病房隨時可以空出來。"雨水順著陳默的鬢角流進衣領，
他盯著玻璃門上自己扭曲的倒影："你們想干什么？"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咔嚓聲，
"聰明人該學會消失，"男人吐煙圈的聲音很清晰，"比如回老家種地？
你母親好像很懷念鄉下的油菜花。"陳默的指甲陷進U盤刻痕里，便利店的自動門突然打開，
冷氣混著關東煮的味道涌出來。掛斷電話后，陳默發現手機相冊里多了張照片，
是母親坐在病床邊織毛衣的偷拍。時間顯示兩小時前，
而那時他正在2801的暴雨里撿拾鎮靜劑藥片。電動車后視鏡突然被人敲響，
穿黑西裝的壯漢彎腰湊近車窗："郭總贊助的路費。"他扔進來個牛皮紙袋，
鈔票邊角從沒封好的袋口支棱出來。"告訴郭世誠，"陳默把紙袋原樣推回去，
"我明天還會接翡翠公館的單子。"壯漢的笑容僵在臉上，他按住電動車把手："小子，
你媽每周二用的透析機，剛好是我們集團捐贈的。"便利店店員緊張地拉下了卷簾門，
雨幕中又走來兩個撐黑傘的男人，他們的皮鞋踩在水坑里，濺起的泥點像小小的子彈。
陳默突然擰動油門，電動車撞開壯漢沖進馬路。后視鏡里黑傘們迅速收攏，
有輛奔馳轎車亮起了大燈。U盤在他口袋里發燙，
楊舒涵那句"安全氣囊沒彈出來"在耳邊循環播放。轉過三個路口后，
陳默躲進巷子里的網吧，把U盤插進最角落的電腦。開機畫面剛亮起，
屏幕就跳出需要密碼的提示框。他試著輸入"周揚1994"，系統發出刺耳的報錯音。
網吧老板走過來敲隔板："有人找你。"陳默迅速拔出U盤，
看見門口站著穿外賣制服的楊帥。"老陳！"楊帥揮著手機跑過來，"平臺群里都傳瘋了，
說你勾引富豪太太？"他的制服領子歪著，身上有股油煙味，顯然是剛從兼職的燒烤店趕來。
楊帥拽著陳默躲進衛生間，水龍頭沒擰緊的滴水聲蓋住了他們的低語。
"郭世誠剛收購了外賣平臺股份，"楊帥把手機塞給陳默看，"這孫子在群里發你照片，
說誰看見你都及時上報。"照片里的陳默正在2801門口低頭核對訂單，
角度明顯是保安亭的監控截圖。"你媽那兒我讓女朋友去守著了，"楊帥突然壓低聲音，
"我在金樽會所端盤子時，聽客人說過郭世誠。"隔間里傳來沖水聲，
楊帥把陳默推進殘疾人衛生間，反鎖上門才繼續道："他前年把商業對手弄進精神病院，
用的就是對方妻子的證詞。"陳默摸到口袋里的煙盒，發現已經被雨水泡爛了。
楊帥從褲兜掏出皺巴巴的紅雙喜："先抽我的。"打火機的火苗跳動時，
他們聽見外面有沉重的腳步聲。陳默盯著門縫下晃過的黑皮鞋，
突然想起楊舒涵無名指上焊接過的婚戒。"幫我找個住處，
"他吐出的煙霧在狹小空間里盤旋，"再借我套服務生制服。"楊帥的煙灰掉在領帶上，
燙出個焦黑的小洞。網吧后門的垃圾箱旁，陳默換上了楊帥備用的黑襯衫。
遠處奔馳車的尾燈像野獸的眼睛，楊帥把電動車推進巷子深處："金樽會所明天有招聘，
領班是我老鄉。"他遞給陳默半個撕開的信封，里面是張偽造的高中學歷證明，
照片上的鋼印還帶著油墨味。陳默把濕透的外賣制服塞進垃圾桶，
U盤在襯衫口袋里貼著心跳。楊帥突然抓住他手腕："那富婆給你什么了？值得這么玩命？
"霓虹燈透過雨水在陳默臉上投下變幻的光影，
他想起黑白照片里周揚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發旋。"不知道，"他甩開楊帥的手，
"但有人該知道摩托車剎車為什么失靈。"楊帥的電動車在雨夜里歪歪扭扭地穿行，
陳默攥著那半張偽造的學歷證明，襯衫領子被雨水泡得發硬。"金樽的領班叫劉強，
以前在我們縣城開網吧的，"楊帥的嗓門壓得很低，卻壓不住語調里的興奮，
"他專給有錢人找‘干凈’的服務生。"車輪碾過水坑濺起的泥漿撲在陳默褲腿上，
他摸到口袋里U盤的棱角，想起楊舒涵書房抽屜里那把老式鑰匙。
會所的后門藏在一條栽滿法國梧桐的小路盡頭，楊帥掏出員工卡刷開鐵門時，
陳默注意到攝像頭微微轉動了對準他們。"劉哥！"楊帥沖著陰影里抽煙的男人喊，
那人把煙頭按滅在鍍金煙灰缸里，火星濺到袖口的金紐扣上。
劉強用審視的目光掃過陳默濕漉漉的頭發："高中文憑？"他伸手捏了捏陳默的肩胛骨，
"端盤子可惜了，VIP包廂缺個酒水助理。"更衣室的鏡面柜門映出陳默蒼白的臉，
楊帥扔給他一套熨燙筆挺的黑色馬甲："郭世誠每周三都來打牌，你明天就能見到。
"陳默系領結的手指頓了頓，鏡子里楊帥正把什么東西塞進他儲物柜。"微型攝像頭，
"楊帥舔了舔發干的嘴唇，"劉強不知道我給你的，拍到他抽成的證據就能要挾他。
"更衣室外傳來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響，陳默突然按住楊帥的手："周揚是怎么死的？
"楊帥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他扯松領帶湊近陳默耳邊："三年前青城山盤山公路，
摩托車剎車失靈。"儲物柜的金屬門晃動著，映出兩人交疊的扭曲倒影。
陳默想起楊舒涵脊椎上蜿蜒的疤痕，后頸的汗毛豎了起來。"郭世誠當時在追他妹妹，
"楊帥從褲兜摸出皺巴巴的煙盒，"結案報告寫的是意外事故。"更衣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穿蕾絲制服的女領班皺眉看著他們："VIP3的客人要兩瓶山崎18年。
"陳默跟著女領班穿過鋪著波斯地毯的走廊，水晶吊燈的光暈在琥珀色酒液上跳躍。
包廂門開合的瞬間，他聽見里面有人在用粵語談論股票代碼。"新來的？
"戴百達翡麗的男人用雪茄指了指陳默，"開酒手勢不對啊。
"陳默注意到他無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和郭世誠名片上的公司logo顏色一模一樣。
女領班掐了把他的后腰："王總教教你，這酒一瓶頂你半年工資。
"王總的手掌覆在陳默手背上示范開瓶動作，袖扣刮擦到他腕表的表面。"手腕要這樣轉，
"帶著酒氣的呼吸噴在陳默耳畔，"就像對付不聽話的女人。"包廂角落傳來哄笑，
陳默看見真皮沙發上扔著幾個拆開的愛馬仕包裝盒。酒塞拔出的悶響里，
他忽然想起楊舒涵說"郭世誠不允許家里出現紅雙喜的味道"時顫抖的睫毛。"小伙子手生，
但長得挺精神。"王總把斟滿的酒杯推到陳默面前，"喝掉這杯就當學費。
"冰球在威士忌里緩緩旋轉，陳默透過琥珀色的液體看見自己變形的倒影。
女領班掐著他后頸的手突然加重力道："王總賞臉，還不快謝？"陳默端起酒杯時，
包廂門突然被推開，穿阿瑪尼西裝的男人站在逆光里："老王你又欺負新人？
"整個包廂瞬間安靜下來，陳默的酒杯在王總的煙灰缸邊緣磕出輕響。
來人解開西裝扣子坐下，陳默看清他襯衫第三顆紐扣是定制的黑瑪瑙材質。"郭總！
"王總諂笑著挪出位置，"正教育小朋友伺候人的規矩呢。"郭世誠的目光掃過陳默的領結，
在看到他眉骨的淺疤時停頓了兩秒。陳默感覺口袋里的U盤突然變得滾燙，
女領班的高跟鞋悄悄踩住了他左腳。"你叫什么？"郭世誠用打火機點燃雪茄，
火苗映得他瞳孔發金。陳默聽見自己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陳默，沉默的默。
"王總突然大笑起來："這名字配這張臉可真浪費！
"郭世誠吐出的煙圈在陳默面前緩緩散開，
他伸手拍了拍陳默的臉頰："明天跟我去澳門出差，正好缺個懂酒的。
"女領班掐著陳默后腰的手突然松開，他看見她指甲縫里滲出的血絲。
回到更衣室已是凌晨三點，楊帥正在啃冷掉的漢堡。"臥槽你要飛升??！
"他油乎乎的手抓住陳默的領帶，"郭世誠從不讓馬仔碰他的私人行程。"陳默扯下領結，
發現內側用金線繡著"金樽VIP專屬"的字樣。儲物柜門晃動的間隙，
他看見劉強正在走廊盡頭數鈔票，一疊粉紅色紙幣塞進了阿瑪尼西裝的口袋。"明天別去，
"楊帥把漢堡包裝紙揉成團，"澳門是他的地盤，沉海里都沒人撈。
"陳默摸出U盤在掌心轉了一圈，金屬外殼反射著更衣室慘白的燈光。
楊帥突然壓低聲音："周揚的妹妹叫楊舒涵對吧？她上個月剛往瑞士賬戶轉了筆錢。
"更衣室的門鎖突然咔噠響動，陳默迅速把U盤塞回口袋，鏡子里映出劉強陰晴不定的臉。
"小陳啊，"劉強用鈔票拍打著掌心，"郭總剛打電話夸你懂事。
"他遞給陳默一個鼓鼓的信封，里面除了鈔票還有張澳門酒店的房卡。楊帥的漢堡掉在地上，
番茄醬在瓷磚上濺出暗紅的斑點。陳默接過信封時，
劉強突然湊近他耳邊："明早十點機場貴賓廳，記得穿我給你的那套西裝。
"他的金紐扣擦過陳默鎖骨，留下道冰涼的觸感。楊帥拽著陳默躲進洗手間隔間，
馬桶水箱的滴水聲蓋住了他們的耳語。"這他媽是送命題！"楊帥把手機塞給陳默看，
屏幕上顯示著某篇三年前的舊聞：《青年企業家周揚車禍身亡，
疑與私募基金內幕交易有關》。陳默盯著報道里模糊的摩托車殘骸照片，
突然聽見外面傳來劉強講電話的聲音："對，
就是長得特別像的那個......"沖水聲響起時，
陳默把U盤塞進楊帥的襪子："如果我三天沒消息，就把它交給楊舒涵。
更新時間：2025-05-05 18:12: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