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咖啡廳的意外邂逅"我說了多少次不相親，你這就是在浪費彼此時間。
"程雨欣第五次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的領口，對著手機那頭的閨蜜翻了個白眼。"程總，
程大總監，您老人家都29歲高齡了，天天不是加班就是出差，公司家里兩點一線，
我不給你安排，你打算和你的企劃書過一輩子嗎？
"張莉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幾乎穿透整個咖啡館，"這位王先生可是投行精英，身高一八五，
和你那些西裝革履的商業伙伴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程雨欣看了眼手表，
距離約定的三點還有十分鐘。這家位于CBD核心區的高端咖啡館裝修考究，
每張桌子間隔恰到好處，既保證了私密性又不顯得局促。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
給深棕色的實木桌面鍍上一層金邊。"我對'精英'兩個字過敏，你又不是不知道。
"程雨欣壓低聲音，"上次那個'精英'聊了十分鐘就開始吹噓自己年薪多少，
上上那個——""打住！這次絕對不一樣，"張莉打斷她，"我跟你保證，
王先生成熟穩重有內涵，而且是真心想找個能聊得來的伴侶。你就當休息半小時，
喝杯咖啡總行吧？"程雨欣嘆了口氣，視線掃過咖啡館里零散的客人，
目光忽然被角落里的一個身影吸引。那是個穿著簡單白襯衫和深色牛仔褲的年輕男生，
正低頭在筆記本上寫著什么，額前的碎發隨著他寫字的動作輕輕晃動。
陽光恰好落在他側臉上，勾勒出一道干凈利落的輪廓線。"程雨欣？你在聽嗎？
"張莉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嗯...好吧，就這一次。"程雨欣收回目光，
"他長什么樣？我看看人到沒到。""黑西裝，藍領帶，
應該拿著一個棕色公文包..."程雨欣的視線再次掃過咖啡館，
忽然看到門口進來一個符合描述的男人，正往她這邊張望。她剛想抬手示意，
那個男人卻徑直走向了角落里的白襯衫男生。有趣的是，白襯衫男生看到西裝男走過來，
也露出了困惑但禮貌的微笑，然后兩人似乎開始交談。"我看到他了，"程雨欣對電話說，
"不過好像有點狀況，他和另一個..."話還沒說完，咖啡館的門又被推開，
一個服務員打扮的年輕女孩快步走了進來，手里拿著兩杯咖啡。她環顧四周，
在看到程雨欣后眼睛一亮，徑直走了過來。"請問是程小姐嗎？
這是您朋友張莉女士幫您點的咖啡，她說..."女孩放下咖啡，
從圍裙口袋里掏出一張折好的紙條，"她說'就當是我的道歉禮，好好享受約會'。
"程雨欣接過紙條，上面確實是張莉龍飛鳳舞的字跡。她正想再問些什么，
女孩已經匆匆離開了。與此同時，角落里那桌的氣氛似乎變得尷尬起來。西裝男站起身，
表情困惑地左右張望，最后朝程雨欣這邊看了一眼，然后快步離開了咖啡館。
而那個白襯衫男生——程雨欣現在能清楚看到他的臉了，
那是一張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間的面孔，眼睛明亮，
下頜線條還不像職場人士那樣棱角分明——正困惑地翻看著手里的資料。就在這時，
男生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說了幾句，突然抬頭看向程雨欣的方向，
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程雨欣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男生掛斷電話，
拿起桌上的文件夾朝她走了過來。"請問...是程雨欣女士嗎？
"他的聲音比他看起來要成熟一些，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緊張。
程雨欣挑起眉毛："你是...王先生？"她上下打量著這個最多大學四年級的男生，
心里已經把張莉罵了八百遍。"不，我是蕭然。"男生——蕭然——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理工大大四學生，來相親的...但好像我們都被放鴿子了。
"程雨欣這下真的愣住了："等等，你說你是來相親的？"蕭然點點頭，
把文件夾遞給她："張莉女士發給我閨蜜的資料，
說是她最好的朋友今天下午三點在這里相親，要我務必準時到...但她好像沒告訴你？
"程雨欣翻開文件夾，里面赫然是她的照片和基本資料，
甚至還附了一份詳細到令人發指的"興趣愛好清單"，
從"喜歡喝黑咖啡但總是忘記點單"到"下雨天會莫名心情好"之類的細節一應俱全。
"這個張莉..."程雨欣咬牙切齒地合上文件夾，感覺自己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抬頭看向蕭然，"所以，你閨蜜和我閨蜜，合伙把我們倆騙來相親？"蕭然聳聳肩，
眼睛里閃爍著調皮的光："看起來是這樣。不過我猜原本安排給你的那位王先生臨時有事，
而安排給我的那位...嗯，可能就是那邊剛離開的服務員小姐。
"程雨欣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剛才給她送咖啡的女孩正在收拾角落里的桌子，
動作嫻熟而專業。一股荒謬感油然而生，程雨欣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一笑似乎打破了尷尬的氣氛，蕭然也跟著笑了起來，露出兩顆小小的虎牙。
"既然都這樣了，"蕭然指了指她對面的座位，"不介意我坐一會兒吧？至少把咖啡喝完。
"程雨欣看了看表，猶豫了一下。但蕭然的表情太過坦然，
眼睛里沒有任何算計或刻意的討好，讓她莫名放下了防備。"好吧，"她點點頭，
"反正我也需要等張莉給我一個解釋。"蕭然拉開椅子坐下，
陽光正好落在他白色的襯衫領口上，映得他的皮膚有種健康的暖色調。
他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立刻皺了皺鼻子："太甜了。""你喝的是我的那杯，
"程雨欣指了指另一杯，"這杯應該是你的。"蕭然恍然大悟，兩人交換了咖啡杯，
不經意間指尖相觸，一絲微妙的電流讓程雨欣不著痕跡地縮回了手。"所以，
"她清了清嗓子，換上職場交流的語氣，"理工大什么專業？""計算機科學與技術，
"蕭然回答，"不過我對人機交互設計更感興趣。"他指了指程雨欣放在桌上的手機，
"比如你用的這個待辦事項APP，交互邏輯其實有優化的空間。
"程雨欣驚訝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我用的什么APP？
"蕭然笑了："剛才你打開手機看時間的時候，我注意到界面布局。
而且..."他略顯靦腆地補充，"我做過這個APP的競品分析，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個回答讓程雨欣來了興趣。她原本以為會是一場尷尬的、年齡差距明顯的談話，
沒想到眼前的男生在專業領域顯得如此自信從容。接下來的半小時出乎意料地愉快。
蕭然談起自己的專業時眼睛發亮，
用簡單易懂的方式解釋了一些技術概念；而程雨欣分享的商業案例也讓蕭然頻頻點頭，
不時提出有見地的問題。"已經三點四十了，"程雨欣看了眼手表，
有些驚訝時間過得如此之快，"我該回公司了。""啊，當然。"蕭然立刻站起身，
"謝謝你的咖啡和...意外的談話。"程雨欣收拾好包，
對蕭然點了點頭："很高興認識你，蕭同學。祝你...嗯，學業順利。"她轉身走向門口，
心里暗自發誓要找張莉算賬。剛推開玻璃門，身后卻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程小姐！
"蕭然追了出來，手里拿著一條深藍色的絲巾，"這個，從你包里掉出來的。
"程雨欣接過絲巾，發現確實是自己的。她剛要道謝，一陣風吹來，絲巾的一端被揚起，
輕輕拂過蕭然的臉頰。他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掃過絲巾的流蘇，
那個瞬間在程雨欣眼中突然變得異常清晰。"謝謝。"她接過絲巾，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
"如果你對商業案例分析感興趣，下周我們公司有個開放日活動，可以來看看。
"蕭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真的可以嗎？""嗯，我待會把邀請鏈接發你。
"程雨欣拿出手機，"你的聯系方式是...？"他們交換了微信，程雨欣轉身離開時，
感覺到自己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這個比她小五歲的男生身上有種奇特的感染力，
像是冬日后第一縷穿透云層的陽光，溫暖而不刺眼。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張莉發來的消息：「見面了嗎？怎么樣？」程雨欣回復：「你死定了。」
但她的表情卻和文字內容完全不符。走過轉角時，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蕭然還站在咖啡館門口，陽光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
像是青春第二章 命運的重逢程雨欣踩著高跟鞋走進寫字樓大堂，
玻璃幕墻外的陽光將她修長的影子投在大理石地面上。她看了眼手表，
距離與科技公司CEO陳遠的會議還有二十分鐘，足夠她再檢查一遍演示文稿。"程總監，
早。"前臺小姑娘微笑著打招呼，"陳總他們已經在18樓等您了。"程雨欣點頭致意，
按下電梯按鈕。她今天穿了一套深灰色西裝，內搭白色絲質襯衫，
領口一枚簡約的珍珠胸針恰到好處地中和了職場裝的硬朗感。這是她上周才拿下的潛在客戶，
如果能順利簽約，將為公司帶來近千萬的年營收。電梯門剛打開，
陳遠的助理就迎了上來："程總監，出狀況了。我們的演示系統出了問題，
技術人員正在搶修。"程雨欣眉頭微皺，但很快舒展開來："問題嚴重嗎？備份文件帶了嗎？
""技術團隊說可能是兼容性問題，他們臨時調了位專家過來..."助理話音未落，
會議室門開了，陳遠走了出來。"程總監！正好，我們的救星剛到。
"陳遠熱情地招呼她進去，"這位是理工大的蕭然同學，臨時來幫我們解決系統問題。
"程雨欣腳步一頓，眼睛微微睜大。坐在會議室角落筆記本電腦前的，
赫然是上周咖啡館里那個穿著白襯衫的男生——蕭然。與咖啡館初見時的休閑裝扮不同，
今天的蕭然穿著一件深藍色襯衫，袖口整齊地卷到手肘處，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他專注地盯著屏幕，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打，聽到陳遠的介紹才抬起頭來。
蕭然的目光與程雨欣相遇，他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嘴角揚起一抹熟悉的笑容："程總監，
又見面了。"陳遠來回看著兩人："你們認識？""咖啡店偶遇。"程雨欣迅速調整好表情，
恢復了職業化的微笑，"沒想到蕭同學還懂企業級演示系統。"蕭然站起身，
不著痕跡地把電腦屏幕轉向程雨欣："不是大問題，只是格式轉換時丟了一些代碼。
我已經修復了核心功能，視覺呈現可能需要稍作調整。"程雨欣走近幾步，低頭查看屏幕。
蕭然身上有股淡淡的青檸香氣，混合著若有若無的墨水味道，是典型的校園氣息，
卻意外地不令人討厭。"能準時演示嗎？"她輕聲問。蕭然的手指在觸控板上滑動，
調出一個進度窗口："十五分鐘。"他抬眼看向程雨欣，眼睛里閃著自信的光芒，
"保證不會耽誤您的重要會議。"程雨欣不得不承認，
工作中的蕭然與咖啡館里那個陽光大學生判若兩人。他的言談舉止專業而克制，
技術解釋簡潔精準，就連對陳遠這樣的行業大佬說話時，也保持著不卑不亢的態度。
"那我們先去休息區等吧。"陳遠拍了拍蕭然的肩膀，
"蕭同學可是我們公司的特約技術顧問，雖然還在上學，但已經解決過不少棘手問題。
"程雨欣跟著陳遠走出會議室，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蕭然已經重新投入工作，眉頭微蹙，
全神貫注的樣子讓他那張年輕的臉龐平添幾分成熟魅力。"看什么呢？這么入神。
"張莉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程雨欣轉身，看到閨蜜一身利落的褲裝，
手里拿著文件夾向她走來。"你怎么在這？"她驚訝地問。
"我們律所代理陳總公司的知識產權事務。"張莉湊近壓低聲音，
"我剛才看見你和那個大學生眉來眼去的，別告訴我那就是咖啡館里的'咖啡師弟弟'？
"程雨欣感覺耳朵微微發熱："別胡說，他是來修演示系統的。""哦～"張莉拖長聲調，
眼里閃著狡黠的光，"所以就是他了。真人比照片帥多了，難怪你上周沒跟我算賬。
""張莉！"程雨欣警告地瞪了她一眼，隨即壓低聲音，"你到底想干什么？
隨便安排我和大學生相親？"張莉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誰讓你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需要點青春活力喚醒一下。不過..."她突然正色道，"玩玩可以，別當真。
這種在校生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程雨欣皺眉："你在胡說什么？我和他才見過兩次面。
""得了吧，我認識你多少年了。"張莉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你每次對人有興趣就是這種表情——假裝不在意的樣子，
實際心里已經列出一百個分析維度了。"程雨欣剛要反駁，會議室門開了，
蕭然站在門口："程總監，系統已經準備好了。"他的目光在程雨欣和張莉之間轉了一圈，
禮貌地點點頭。演示進行得異常順利。蕭然不僅修復了系統問題，還優化了部分交互設計，
讓整個演示過程更加流暢。程雨欣的講解與系統的配合天衣無縫，陳遠頻頻點頭，
不時在筆記本上記錄要點。"這個數據分析模塊正是我們需要的，
"陳遠指著屏幕上的圖表說，"尤其是預測算法的精準度，比我預想的要高不少。
"程雨欣微微一笑："這要歸功于我們的技術團隊，
他們...""是蕭同學調整了算法參數。"技術團隊的負責人插話道，
"他提出的優化方案讓預測準確率提升了15個百分點。
"程雨欣驚訝地看向站在角落的蕭然。后者只是輕輕搖頭，做了個"不值一提"的手勢。
會議接近尾聲時，程雨欣正在總結合作規劃，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幾位西裝革履的隨行人員。"劉總？
"程雨欣的聲音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您怎么來了？"劉志明——程雨欣的前上司，
現某競爭公司高管——環視會議室，目光在蕭然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后對陳遠笑道："陳總，
打擾了。我剛在隔壁開會，聽說您在和遠航談合作，特意過來打個招呼。
"程雨欣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了文件夾邊緣。劉志明的出現絕非偶然，
而他對新興科技領域一向不感興趣，
今天卻出現在科技公司的辦公樓里..."程總監的提案一向精彩，"劉志明走近演示屏幕，
狀似隨意地掃了一眼，"不過新興科技領域風險不小，陳總可要謹慎評估啊。
"會議室里的氣氛瞬間微妙起來。程雨欣保持著職業微笑，卻感覺后背繃緊："劉總說笑了，
我們所有的技術方案都有完整的風險評估和應對策略。""是嗎？
"劉志明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我記得你以前可不太擅長技術類項目。
"一陣輕微的電子音突然響起，眾人目光轉向聲源。蕭然不知何時走到了演示臺前，
手中的平板電腦上正運行著一個復雜的算法模型。"陳總，關于風險控制，
"蕭然的聲音平靜而清晰，"程總監團隊設計的這套系統內置了三重驗證機制。
"他將平板轉向陳遠，"這是模擬運行結果，即使在極端環境下，
核心功能的穩定性也能保證在99.7%以上。"程雨欣驚訝地看著蕭然。他沒看任何資料，
卻準確地找出了她方案中最關鍵的技術亮點，并實時展示了驗證數據。陳遠湊近看了看，
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很扎實的方案。"劉志明微微瞇起眼睛，
目光在程雨欣和蕭然之間掃視："程總監的新搭檔？看著很年輕啊。""蕭然，
理工大計算機系，陳總公司的技術顧問。"蕭然主動伸手，態度不卑不亢，
"目前在做人機交互與商業決策系統的融合研究。"劉志明握了握手，
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大學生啊...程總監果然善于發掘'年輕人才'。
"程雨欣聽出了言外之意，一股無名火竄上心頭。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是公司CEO的來電。"抱歉，我接個重要電話。"她借機走出會議室，
深吸了幾口氣平復情緒。電話結束后，程雨欣站在走廊窗前，望著窗外的城市景觀出神。
劉志明的出現不是好兆頭，他一定在籌劃什么..."程總監？"蕭然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陳總他們已經去參觀技術部門了。你...還好嗎？"程雨欣轉身，
發現蕭然站在幾步之外，手里拿著她的文件夾和平板電腦。"謝謝。"她接過文件，
猶豫了一下，"剛才也謝謝你解圍。"蕭然搖搖頭："我只是說了事實。"他頓了頓，
"那位劉總...似乎對你很有意見？""前上司，理念不合。"程雨欣簡短回答，
隨即話鋒一轉，"你的技術比我想象的要強很多，那個算法優化...""純粹是興趣。
"蕭然笑了笑，"我一直在研究如何讓技術更好地服務商業決策，正好你們的案例很典型。
"程雨欣好奇地看著他："大四學生有這樣的實踐經驗很難得。
""不像咖啡館服務員那么符合你對大學生的刻板印象？"蕭然眼里閃著狡黠的光。
程雨欣失笑："我可沒那么說。"兩人并肩走向電梯，蕭然突然問道："周五的公司開放日，
我還能去嗎？"程雨欣一愣，
這才想起自己上周隨口發出的邀請："當然...如果你感興趣的話。""非常感興趣。
"蕭然按下電梯按鈕，"尤其是你提到的新零售案例分析，正好和我最近的研究方向相關。
"電梯門開了，里面站著張莉。她看到兩人一起走來，眉毛高高挑起："巧啊。
"程雨欣無奈地看了閨蜜一眼，向蕭然介紹："這位是張莉律師，我的...朋友。
""我們見過。"蕭然禮貌地點頭，"在會議室外面。
"張莉笑得意味深長："蕭同學技術很厲害啊，把我們程總監都驚艷到了。
"程雨欣在蕭然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瞪了張莉一眼，后者卻假裝沒看見。"對了，
"電梯到達一樓時，張莉突然說，"雨欣，周六的同學聚會別忘了，
好幾個單身男士都問起你呢。"她刻意強調"單身男士"幾個字，目光掃過蕭然。
程雨欣幾乎想當場掐死閨蜜："張莉，我送你回律所。"走出電梯，
程雨欣匆匆向蕭然告別："周五見。""周五見。"蕭然站在原地，目送兩人離開。
一走出大樓，程雨欣就拽住張莉的手腕："你故意的！"張莉無辜地眨眨眼："什么故意的？
""那些關于單身男士的話！"程雨欣壓低聲音，"你到底想干什么？
"張莉突然正色道："提醒你別犯糊涂。那個小男生是很可愛，但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才多大？22？23？還沒走出校園，而你馬上就要升副總裁了。
"程雨欣松開手："你想太多了，我們只是工作關系。""得了吧，"張莉搖頭，
"我認識你十年了，你什么時候主動邀請過'工作關系'的人參加公司活動？
"程雨欣沒有回答。她回頭看了一眼寫字樓的方向，透過玻璃幕墻，
隱約還能看到蕭然站在大堂里的身影。陽光穿過玻璃灑在他身上，讓他整個人像是在發光。
也許張莉是對的，她確實對這個年輕大學生有了超乎尋常的興趣。
但至于為什么...程雨欣不愿深想，至少現在不愿。
第3章：風雨夜歸人程雨欣盯著電腦屏幕上的報錯信息，太陽穴突突直跳。
科技園區項目的智能管理系統又出問題了，而距離客戶驗收只剩三天時間。
她嘗試了所有常規解決方案，系統卻像故意跟她作對似的頻頻崩潰。辦公室窗外，
暮色已經籠罩城市。程雨欣揉了揉發酸的眼睛，視線落在桌上的手機上。她猶豫再三，
終于劃開屏幕，點開了與蕭然的聊天窗口。上一次聯系還是公司開放日那天，
兩人簡單討論了一些技術問題后就再沒交流?！冈诿幔坑袀€技術問題想請教。」
她打字發送，立刻覺得自己沖動了。蕭然畢竟只是個大學生，
這種企業級系統的復雜問題可能超出他的能力范圍。出乎意料的是，
回復幾乎立刻到來：「具體什么情況？」程雨欣簡要描述了問題，附上幾張錯誤代碼截圖。
不到五分鐘，蕭然發來一長串分析：「看起來是數據庫查詢優化問題，導致內存泄漏。
試試這個解決方案...」她按照蕭然的建議修改了幾處參數，系統竟然真的穩定運行起來。
正當她準備道謝時，新的報錯又出現了。「部分解決了，但現在又有了新問題?！?/p>
程雨欣沮喪地回復?！父鼜碗s了，我需要看現場環境。」蕭然回復道，「你在公司？
我可以過來?！钩逃晷揽戳丝幢?，已經晚上八點半。「太晚了，而且今天周五，
你肯定有安排...」「我剛結束實驗室的工作，正好順路?！故捜痪o接著發來一個笑臉，
「把地址發我？」一小時后，蕭然出現在程雨欣公司門口，背著雙肩包，頭發有些濕漉漉的。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你淋雨了？"程雨欣接過他遞來的雨傘，
注意到他的肩膀和發梢都沾著水珠。"沒事，小雨而已。"蕭然環顧四周，"系統在哪？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蕭然全神貫注地排查問題。程雨欣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
屏幕上的代碼如行云流水般不斷更新。工作中的蕭然與咖啡館和開放日時的樣子完全不同，
眉頭微蹙，嘴唇抿成一條線，偶爾喃喃自語幾個專業術語。"找到了！"凌晨一點，
蕭然突然拍了下桌子，眼睛亮得驚人，"是API接口的兼容性問題，導致數據傳輸時丟包。
"程雨欣湊近屏幕，發絲不經意拂過蕭然的臉頰。兩人同時僵了一下，
蕭然迅速拉開一點距離，輕咳一聲："我寫個補丁程序，應該能暫時解決問題。
長期方案需要重構部分代碼...""太感謝你了。"程雨欣真誠地說，"要不是你，
這個項目可能就要延期了。"蕭然搖搖頭："舉手之勞。不過..."他猶豫了一下，
"這套系統的架構有些過時了，如果繼續往上添加功能，可能會遇到更多類似問題。
""我知道，"程雨欣嘆氣，"但客戶預算有限，短期內不可能推倒重來。
"蕭然若有所思："或許可以采取漸進式重構..."兩人就技術方案討論到深夜，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等他們終于解決所有關鍵問題，已經是凌晨三點。"這么晚了，
我送你回學校吧。"程雨欣關掉電腦，突然意識到蕭然可能要錯過宿舍門禁時間。
"宿舍早就鎖門了。"蕭然無奈地笑笑，"沒關系，實驗室通宵開放，
我可以去那里湊合一晚。"程雨欣皺眉："那怎么行！"話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平時的她絕不會輕易邀請異性去自己家，哪怕是同事。但看著蕭然疲憊的臉龐和半濕的衣服，
她脫口而出："要不...你先到我那里將就一晚？我家有客房。"蕭然明顯怔住了，
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這...不太合適吧？""只是提供個住處而已。
"程雨欣故作鎮定地收拾文件，避開他的目光，"外面雨這么大，你回學校太麻煩了。
"最終，蕭然還是跟著程雨欣回了家。電梯里，兩人站在對角線的位置，誰都沒說話。
程雨欣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暗罵自己怎么這么不專業。出電梯時，
一陣狂風從走廊窗戶灌進來，程雨欣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你冷？"蕭然問道。"沒事，
就是有點..."程雨欣話音未落，蕭然已經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外套上帶著他的體溫和淡淡的青檸香氣，程雨欣一時間忘了呼吸。"謝謝。"她輕聲說，
低頭找鑰匙時感覺臉頰發燙。進門后，程雨欣飛快地收拾了一下客廳，
給蕭然找出干凈的毛巾和洗漱用品。"客房在這里，浴室在那邊。冰箱里有吃的，
你自己...""程總監，"蕭然突然打斷她，眼里帶著笑意，"別緊張，
我不會把毛巾放錯位置或者吃光你的存糧的。"程雨欣這才意識到自己語速有多快，
像個第一次招待客人的高中生。她深吸一口氣："抱歉，我...""開玩笑的。
"蕭然溫和地說，"真的很感謝你收留我一晚。晚安。""晚安。"程雨欣點頭，
逃也似地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她靠在門上，聽著外面蕭然輕輕的腳步聲和水流聲，
心跳如鼓。這種感覺太陌生了，自從五年前那段失敗的感情后，
她從未因為一個男人如此心神不寧過，更別說對方還是個在校大學生。第二天一早，
程雨欣被門鈴聲驚醒。她睡眼惺忪地打開門，看到蕭然站在廚房里，
餐桌上擺著熱騰騰的早餐。"早上好。"蕭然轉身微笑，"我買了早餐，希望你不介意。
"程雨欣這才注意到他換了衣服，顯然是一早回學校后又趕過來的。"你幾點起來的？
"她驚訝地問。"七點。"蕭然遞給她一杯咖啡，"我回宿舍換了衣服，
又檢查了一遍昨晚的代碼，確認沒問題了。"程雨欣接過咖啡，
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色："你沒睡多久吧？""夠了。"蕭然聳聳肩，然后猶豫了一下，
"其實我還有個想法，關于項目的長期優化方案..."兩人邊吃早餐邊討論工作，
昨晚的尷尬一掃而空。窗外雨勢漸小，陽光時不時從云層中透出來。"我該去公司了。
"程雨欣看了眼時間，"再次感謝你的幫助。""等等，"蕭然拿起門邊的傘，
"雨還沒完全停。"他堅持送程雨欣到停車場。兩人共撐一把傘，肩膀時不時輕輕相碰。
程雨欣刻意保持著距離，卻在一個水坑前被蕭然自然地攬住肩膀避開。
那一瞬間的體溫和力度讓她呼吸一滯。"小心。"蕭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程雨欣慌亂地點頭，加快腳步走向自己的車。
當她終于坐進駕駛座，抬頭看見蕭然仍站在雨中目送她，雨傘微微傾斜，
露出他明亮的眼睛和帶笑的嘴角。那一刻，程雨欣清楚地意識到，
自己對這個"弟弟"的好感，已經遠遠超出了欣賞和感激的范疇。
第4章：醋意萌生科技園區項目順利簽約的那天，公司舉辦了小型慶功宴。
程雨欣站在宴會廳角落，啜飲著香檳，目光不自覺地掃向入口處。"在等誰呢？
"市場部的李薇湊過來，順著她的視線張望。程雨欣放下酒杯："沒有，
就是看看人都到齊沒有。""哦？"李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我還以為你在等那位救場的技術小哥呢。"程雨欣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技術小哥？
""別裝了，全公司都知道是那個大學生幫你解決了系統問題。"李薇眨眨眼，
"陳總還特意問起他，說想請他做技術顧問呢。"程雨欣抿了抿嘴唇。蕭然確實說過會來，
但宴會已經開始半小時了，還不見人影。也許他改變主意了？
畢竟這種商業場合對一個學生來說可能沒什么吸引力...就在這時，宴會廳的門開了。
蕭然穿著一件深藍色襯衫和黑色休閑西裝走進來，在人群中四處張望。他的頭發似乎剛洗過，
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整個人看起來既年輕又成熟，矛盾而和諧。"哇哦，
"李薇吹了個無聲的口哨，"這就是你說的'只是普通朋友'？"程雨欣沒理會她的調侃，
抬手向蕭然示意。當他穿過人群走來時，她注意到好幾個女同事的目光追隨著他的身影。
"抱歉遲到了，"蕭然走到她面前，手里拿著一個小紙袋，"實驗室臨時有點事。
"程雨欣正想說話，李薇已經伸出手："你好，我是李薇，市場部的。久仰大名了。
""蕭然。"他禮貌地握了握手，然后轉向程雨欣，"這是給你的。"他遞過紙袋。
程雨欣打開一看，是一包手工巧克力，包裝上印著"慶功快樂"的字樣。"你自己做的？
"她驚訝地問。蕭然笑了："實驗室隔壁就是食品科學系的廚房，借用了一下他們的設備。
""太貼心了。"李薇夸張地感嘆，用手肘捅了捅程雨欣，"程總監，
你從哪找到這么完美的弟弟?。?程雨欣感覺臉頰發熱，正要反駁，
市場部幾個年輕女同事已經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向蕭然提問。"聽說你是理工大的？
什么專業啊？""那個系統問題你是怎么解決的？""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公司實習？
"蕭然被圍在中間，禮貌地回答每一個問題。程雨欣看著他被眾人環繞的樣子，
胸口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煩躁。尤其是當市場部的王夢把手搭在蕭然手臂上時，
她幾乎要捏碎手中的酒杯。"程總監？"李薇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你臉色不太好啊。
"程雨欣放下酒杯，深吸一口氣："我沒事。你去招呼其他人吧，我去和陳總聊聊。
"她轉身走向宴會廳另一端，強迫自己不要回頭看。這太荒謬了，她居然在吃醋？
吃一群女同事和蕭然的醋？他們之間明明什么特別關系都沒有..."程總監！
"蕭然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轉身，看到他擺脫了包圍圈，快步追了上來。"怎么了？
"她盡量平靜地問。"你...還好嗎？"蕭然關切地看著她，"你剛才突然走開了。
"程雨欣避開他的目光："沒什么，就是覺得你應該多認識些公司的人，
對將來找工作有幫助。"蕭然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我不喜歡那種場合。""哪種場合？
""被一群人圍著問東問西。"蕭然的聲音低了下來，"我來這里是因為你邀請了我，
不是因為想認識什么'對公司有用'的人。"程雨欣愣住了，抬眼對上他認真的眼神。
那雙眼睛里有一絲受傷和困惑，讓她心頭一緊。"抱歉，"她輕聲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蕭然的表情緩和下來："我知道。我只是..."他撓了撓頭，
那個陽光大男孩的樣子又回來了，"我只是想和你分享項目成功的喜悅。
"這句話像一股暖流涌進程雨欣心里。她突然意識到，
自己剛才的反應恰恰證明了她對蕭然有多么在意。"那就分享吧。"她拿起兩杯香檳，
遞給他一杯，"敬我們的合作。""敬合作。"蕭然碰了碰她的杯子，嘴角揚起溫暖的弧度。
接下來的時間里，蕭然一直待在程雨欣身邊，不著痕跡地避開其他女同事的搭訕。
每當有人靠近，他就會巧妙地轉移話題或者把程雨欣拉入對話。
這種隱晦的專一讓程雨欣心里甜滋滋的，之前的煩躁一掃而空。宴會接近尾聲時，
程雨欣已經喝了不少酒。她平時酒量不錯，但今天不知為何格外容易醉。也許是連日的疲憊，
也許是心情太過起伏。"我送你回去吧。"蕭然接過她手中的空酒杯，聲音溫柔而堅定。
程雨欣想拒絕，但一陣眩暈襲來，她不得不扶住蕭然的胳膊穩住身體。
"我沒事..."她含糊地說，卻發現自己幾乎靠在蕭然身上。"顯然很有事。
"蕭然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拿起她的包，"車鑰匙給我？"程雨欣搖頭："叫代駕吧，
你也喝酒了。""我只喝了兩口，早就代謝掉了。"蕭然堅持道，"而且這么晚了，
代駕不安全。"最終程雨欣妥協了，交出了鑰匙。蕭然開車異常平穩，程雨欣靠在座椅上，
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人輕輕撥開她臉上的發絲。到家時，她已經有些清醒了。蕭然幫她打開門，
扶她坐到沙發上，然后去廚房倒了杯水。"謝謝。"程雨欣接過水杯，
發現蕭然刻意站在幾步遠的地方，保持著禮貌的距離。"你...要不要喝點什么？
"她問道，突然不想讓他就這么離開。"不用了，我該回學校了。"蕭然看了看表，
"明天一早有課。"程雨欣點點頭，起身送他到門口。就在蕭然轉身道別的一瞬間，
她腳下不穩，向前跌去。蕭然反應極快，一把接住了她。兩人瞬間貼得極近，
程雨欣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香氣，混合著雨后的清新。她抬頭，
更新時間：2025-05-05 18:11: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