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檔案室的幽靈檔案室日光燈管發出細微的嗡嗡聲,像一群困在玻璃罩里的蜜蜂,
那聲音時高時低,仿佛在警告著什么。小王用力推開厚重的鐵門,
鐵銹摩擦的刺耳聲響在走廊里回蕩了足足三秒。霉味混合著紙張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猛地后退一步,夸張地扇了扇鼻子。"操,這味道簡直像打開了停尸房的冷凍柜。
"小王嘟囔著,手電筒的光柱在黑暗中劃出一道慘白的軌跡,照亮了懸浮在空氣中的塵埃。
那些細小的顆粒在光束中緩緩旋轉,像是某種詭異的微型星系。小李跟在他身后,
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胸前的實習警員證。他的目光被角落里一個褪色的"絕密"標簽吸引,
那標簽斜斜地掛著,仿佛隨時都會脫落。"你確定我們能看這些檔案?
"小李的聲音在空曠的檔案室里顯得格外清晰,甚至帶著一絲回音。"老邢批的條子。
"小王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上面潦草地寫著幾個字:準閱2004年半島酒店案。紙條的邊緣已經泛黃,
像是被什么東西腐蝕過。"那老頭最近神神秘秘的,整天把自己關在實驗室里,
連食堂的飯都不吃。"小王壓低聲音,像是怕被誰聽見,"我昨天路過,
聽見里面有什么東西在嗡嗡響,跟這破燈管一個德行。"小李皺了皺眉,
他的鼻子微微抽動——檔案室的霉味里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腥味,像是乙醚,
又像是某種化學藥劑。他父親是藥劑師,從小在實驗室長大的他對這種氣味再熟悉不過了。
他們走到金屬檔案柜前,小李的手指撫過標簽上已經模糊的字跡。
2004年的案卷被裝在一個牛皮紙袋里,封口處的紅色蠟印已經開裂,
像是被人用指甲摳過。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文件,紙張發出脆弱的沙沙聲,
仿佛下一秒就會碎成粉末。"臥槽!"小王突然大叫一聲,嚇得小李差點把文件扔出去。
"你看這個!"他舉起一張現場照片,上面是一個跪在地上的焦黑尸體,
周圍的地毯上散布著奇怪的藍色痕跡,像是某種液體燃燒后的殘留。照片的邊角已經卷曲,
但尸體的姿勢清晰可見——雙手撐地,頭顱低垂,像是在懺悔。小李湊近看了看,
眉頭皺了起來。"這些藍色痕跡...""是鬼火!"小王興奮地打斷他,
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法醫報告上說死者體內檢測出不明化學物質,但我覺得就是怨靈作祟!
"他掏出手機,迅速調出一段視頻,"你看這個,《靈異檔案》最新一期講的也是藍色火焰,
說是冤魂的能量場!"小李沒理會他的胡扯,翻開法醫報告,注意到其中一頁被撕掉了,
只留下鋸齒狀的邊緣。"奇怪,物證清單不見了。""肯定是靈異現象!
"小王已經架好了投影儀,
墻壁上立刻出現一張被他加工過的照片——尸體的周圍被加上了詭異的藍色光暈,
看起來確實像被某種超自然力量包圍著。他得意地咧嘴一笑,"怎么樣?夠嚇人吧?
""你修改了現場照片?"小李難以置信地問。"只是...稍微增強了一下效果。
"小王心虛地笑了笑,"反正原圖也看不清細節。"小李繼續翻閱案卷,
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死者呼吸道沒有灼傷痕跡,
像是先失去意識...""被鬼附身了唄!"小王插嘴道,同時調出另一張照片,
上面是酒店走廊的監控截圖,一段模糊的藍色光帶正在移動。"看!這就是怨靈!
監控都拍到了!"就在這時,檔案室的門被猛地推開,撞在墻上發出巨響。兩人嚇了一跳,
轉頭看見老邢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逆光中他的輪廓像一尊雕像,
軍靴踏地的聲音沉悶而有力,像是敲在人的心臟上。"在開鬼故事大會?
"老邢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砂紙摩擦金屬。小王手忙腳亂地想關掉投影儀,
卻不小心把照片放得更大了,整個墻壁都被那詭異的藍光占據,尸體的影子被拉長,
仿佛要從墻上爬出來。老邢冷笑一聲,把一疊文件重重拍在桌上,震得灰塵四起。"鬼火?
"他抽出其中一頁,上面是體溫記錄儀的讀數,36.9℃的數字被紅筆圈了出來。
"鬼還懂得控制體溫觸發?"小王縮了縮脖子,
但很快又挺直腰板:"那這些藍色痕跡怎么解釋?法醫都說不明白!
"老邢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證物袋,里面裝著一枚看起來普通的紐扣。"石蠟膠囊,
熔點36.9℃。"他的手指點了點證物袋,
"腋下汗液溶解后釋放氫氧化鉀——初中化學沒學過?
"小李突然抬頭:"案卷里少了第17頁,是物證清單..."老邢的眼睛瞇了起來,
那道從眉骨延伸到顴骨的傷疤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有人不想讓你們看到真正的證據。"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枚象棋"車"子,
在指間靈活地轉動著。
小王不服氣地嘟囔:"說不定是靈異力量..."老邢抓起一把棋子撒在桌上,
它們詭異地排列成一條直線。"靈異?"他冷笑,"這'車'對應鄭老板,'馬'是李董事,
'炮'是張局長——兇手在下棋,你們在跳大神!"小李盯著棋子的排列,
突然發現什么:"緬甸在北邊,為什么'車'指向西南?"老邢的指節在桌面上重重一叩,
發出沉悶的響聲。"問得好。"小王感到一陣莫名的心虛。昨晚他熬夜修改那些照片時,
確實注意到原圖中鄭老板的右手似乎握著什么東西,但畫面太模糊了,
他索性把它P成了"鬼火"?,F在看著證物袋里那枚普通的紐扣,他的手心開始冒汗。
小李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案卷的缺口。他父親是藥劑師,
從小在實驗室長大的他對化學藥品的氣味格外敏感。此刻,在檔案室的霉味中,
他隱約嗅到了一絲甜腥——像是乙醚?他偷偷觀察老邢的側臉,
那道傷疤在燈光下泛著不自然的青色。老邢盯著桌上的棋子,
思緒回到了2004年那個雨夜。當時鄭老板的尸體被運走時,
地毯上那塊焦痕的形狀很特別,像半片翡翠葉子。他當時沒多想,但現在,
"車馬炮"的排列似乎與某個實驗室的坐標重合了。就在這時,
檔案室角落里那個搖搖欲墜的"絕密"標簽終于脫落,無聲地飄落在地。
三人都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只有日光燈管繼續發出嗡嗡的聲響,像在預示著什么。
小王清了清嗓子,
試圖打破沉默:"所以...這案子到底...""結案報告上寫的是意外。"老邢打斷他,
但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但有些意外,比鬼故事精彩多了。
"小李突然感到一陣寒意,他注意到老邢說這話時,手指不自覺地摸了摸那道傷疤。
窗外的樹影投在檔案室的墻上,隨風搖曳,像極了小王投影儀上的"鬼火"。
老邢轉身離開時,軍靴在地板上留下一串帶著藍色粉末的腳印,像是某種標記。
小李盯著那些腳印,突然想起父親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有些化學物質,會在黑暗中發光。
"第二章:燃燒的謎團法醫實驗室熒光燈在凌晨三點發出刺眼的冷光,
將整個房間籠罩在一片不自然的青白色中。小王揉了揉酸脹的眼睛,
投影儀的光線將鄭老板尸體的特寫照片投放在白板上——焦黑的皮膚像龜裂的河床,
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紋理,每一道裂紋都仿佛在訴說著某種難以言說的痛苦。
"看這個燃燒痕跡,"小王用激光筆在尸體腋窩處畫著圈,
紅色的光點在那片焦黑的皮膚上跳動,像一只嗜血的昆蟲,"法醫說像被某種定向火焰灼燒,
但周圍衣物卻完好無損。"他的筆尖微微顫抖,在白板上留下不規則的軌跡,"這不科學!
"小李湊近觀察照片,鼻尖幾乎要碰到冰冷的白板。他的呼吸在板面上凝出一小片白霧,
又迅速消散。"腋下36.9度..."他喃喃自語,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掛在脖子上的實習警員證。塑料封套的邊緣已經有些磨損,
那是他緊張時不停擺弄的結果。實驗室的門突然被推開,老邢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帶進一股刺鼻的福爾馬林氣味。他手里拿著一個金屬托盤,上面放著個透明證物袋,
在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澤。"科學得很。"老邢把托盤重重放在不銹鋼解剖臺上,
金屬碰撞聲在密閉空間里格外刺耳,回聲在實驗室里久久不散。小王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那聲音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看牙醫時使用的器械。證物袋里是一塊融化的蠟狀物,
表面布滿蜂窩狀孔洞,看起來像一塊被蟲蛀過的奶酪。老邢戴上橡膠手套的動作干凈利落,
指節發出輕微的咔響。"石蠟混合氫氧化鉀微膠囊,"他捏起證物袋對著燈光,
蠟塊在強光下呈現出半透明的質感,"熔點精確到36.9度,誤差不超過0.1。
"小王倒吸一口涼氣,激光筆的紅點在白板上亂晃,在白板上畫出一道凌亂的軌跡。
"這...這怎么可能...""可能得很。"老邢從托盤下層抽出一份泛黃的實驗記錄,
紙張邊緣已經卷曲發脆,"2003年《醫用緩釋材料學報》第三期,吳雪梅的論文。
"他翻開折角的那頁,
麻的公式中有一個被紅筆圈出:C25H52+ KOH→...小李突然伸手按住那頁紙,
指尖正好壓在一個分子結構圖上。他的指甲修剪得很短,
指腹因為長期接觸化學試劑而略顯粗糙。"這個鍵角..."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像是怕驚擾了什么,"和現場提取的燃燒殘留物..."老邢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那道從眉骨延伸到顴骨的傷疤在冷光下泛著青灰色,像一條蟄伏的毒蛇。"聰明。
"他從公文包取出一個黑色設備,外殼上印著褪色的"香港法證"字樣,
漆面已經剝落了不少,"溫濕度記錄儀原始數據。"小王湊過來時不小心碰翻了托盤,
幾枚金屬器械叮叮當當滾落在地,在瓷磚地面上彈跳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手忙腳亂地去撿,卻看到老邢的皮鞋尖上沾著一點奇怪的藍色粉末,
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2004年3月12日凌晨,"老邢按下播放鍵,
儀器發出機械女聲,那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溫度36.9℃,相對濕度75%,
乙醚濃度0.3%..."小李猛地抬頭,瞳孔在強光下收縮成針尖大小,眼白上布滿血絲。
"這根本不是自燃!是精確控制的...""謀殺。"老邢關掉儀器,
寂靜突然籠罩了整個實驗室,連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他走向角落的儲物柜,
軍靴在地磚上留下帶著水漬的腳印,每一步都像是經過精確計算。柜門打開的瞬間,
一股刺鼻的化學藥劑味涌了出來,像是打開了某種禁忌的潘多拉魔盒。
小王捂著鼻子后退兩步,卻看見老邢取出的是一塊焦黑的地毯樣本,邊緣參差不齊,
像是被什么動物啃咬過。"半島酒店1702房,"老邢用鑷子夾起樣本,
動作輕柔得像是在處理某種易碎品,"燃燒中心點直徑正好5厘米。"小李接過鑷子時,
手腕上的血管清晰可見,在蒼白的皮膚下呈現出青藍色的脈絡。他的呼吸變得急促,
因為樣本邊緣有一個幾乎不可見的凹痕——完美的半圓形,像是被什么物體壓出來的,
邊緣整齊得不像自然形成。"這個形狀..."小李的聲音哽在喉嚨里,
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老邢從口袋里掏出一枚翡翠吊墜,輕輕放在樣本旁邊。
吊墜邊緣的弧度與地毯上的凹痕嚴絲合縫,就像鑰匙和鎖的關系。
翡翠在燈光下泛著油潤的光澤,內部隱約可見細密的紋理。
小王手中的激光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紅點在地板上瘋狂跳動,像一只受驚的昆蟲。
"等等...這...""物證清單第17頁,"老邢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幾乎是在耳語,
"記錄了這個吊墜。但有人把它從檔案里撕掉了。"他頓了頓,
補充道:"我在邊緣檢測到了唾液DNA,正在比對。"實驗室的排氣扇突然加速運轉,
發出令人不安的嗡鳴,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小李注意到老邢說這話時,
右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那里別著一把老式轉輪手槍,槍柄上刻著模糊的編號,
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所以鄭老板是..."小王的聲音在發抖,尾音幾乎變成了氣聲。
"第一個。"老邢的視線越過他們,看向白板上其他幾張照片。
那些焦黑的尸體都以同樣的姿勢跪著,右手緊握成拳,仿佛在死前抓住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小李突然沖向角落的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打,指甲與按鍵碰撞發出密集的噠噠聲。
島酒店...2004年3月...空調系統維護記錄..."屏幕藍光映在他蒼白的臉上,
像覆了一層冰,將他的面容映照得如同鬼魅。小王站在原地,感到一陣眩暈。
他想起昨晚修改照片時,
確實擦除了鄭老板右手的一個模糊輪廓——當時他以為那是拍攝瑕疵。現在想來,
那可能是什么重要的證據。老邢走到小李身后,投下的陰影籠罩了整個鍵盤,
將小李完全籠罩在他的影子里。"查1702房的送風管道。
"他的聲音里帶著某種危險的平靜,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打印機突然開始工作,
吐出一張圖紙。小王看到圖紙上,送風系統的某個節點被人用紅筆做了標記,
旁邊潦草地寫著一行化學式:PH3→P2O5...字跡歪歪扭扭,像是匆忙中寫下的。
"這不是鬼故事。"老邢抓起圖紙,紙張在他手中發出脆響,仿佛隨時會被撕碎,
"是化學方程式。"排氣扇的嗡鳴聲突然變成了尖銳的嘯叫,像是某種生物的哀嚎。
小王捂住耳朵時,看見老邢的傷疤在抖動——不是燈光的效果,而是肌肉本身的痙攣,
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那道傷疤下蠕動。小李盯著圖紙,嘴唇無聲地蠕動著,
像是在默念某個公式。他的實習警員證從脖子上滑落,吊繩在脖頸勒出一道紅痕,
像是上吊未遂留下的印記。窗外,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但實驗室里的三人誰都沒有動,
仿佛被那個簡單的化學式釘在了原地,成為了這場詭異實驗的一部分。
打印機又吐出一張紙——是酒店監控的截圖,一個穿白大褂的模糊身影正站在送風口前,
身形纖細,長發被空調氣流吹起,像一面黑色的旗幟。老邢的手指撫過那個身影,
在玻璃上留下一道模糊的指紋。"找到她了。"他的聲音里帶著某種復雜的情緒,
既像是期待,又像是恐懼。就在這時,老邢突然從實驗臺下拿出一個電磁爐和一口小火鍋。
"看好了,"他說著,從冰箱取出一塊豬油,"人體脂肪的主要成分是甘油三酯,
和這個差不多。"他將豬油塊放入沸騰的麻辣鍋底中,油脂立刻開始融化,
但只在特定區域形成燃燒。"注意看燃燒范圍。"老邢用鑷子撥動著豬油塊,
火焰只在特定區域跳動,"就像這樣,精確控制..."小李突然指著鍋底邊緣:"那里!
"一小塊未融化的豬油上,隱約可見一個刻痕,形狀酷似翡翠吊墜的輪廓。
老邢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迅速關掉電磁爐,而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在實驗室的角落里,
那個被撕下的法醫報告邊緣,一滴干涸的唾液正在培養皿中慢慢溶解,
比對程序正在后臺悄然運行...第三章:化學的審判法醫實驗室排氣扇發出垂死般的嗡鳴,
像是某種瀕危生物最后的喘息。老邢將最后一張現場照片釘在軟木板上時,
生銹的大頭針在他指腹留下了一道細小的血痕。小王盯著那滴血珠在照片邊緣暈開,
像極了鄭老板尸檢報告上那個模糊的指紋——同樣的不規則形狀,同樣的暗紅色澤。
"把火鍋端過來。"老邢突然開口,聲音像是砂紙摩擦金屬,
在密閉的實驗室里顯得格外刺耳。小李差點打翻手中的證物袋,透明的塑料袋在他指間晃動,
里面的石蠟殘片隨之翻滾。"什...什么?"他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困惑,
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老邢沒有回答,他已經拖出一個電磁爐,
插頭上纏著褪色的絕緣膠布,看起來像是從某個廢棄廚房里搶救出來的。"磷化氫擴散演示。
"他擰開煤氣閥的姿勢熟練得令人不安,藍色火苗"噗"地竄起來,在空氣中微微顫動,
映照著他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小王不自覺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冷藏柜。
柜門上的溫度計顯示-18℃,玻璃表面凝著一層白霜,在燈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透過結霜的玻璃,他看見老邢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密封試管,
里面的白色粉末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珍珠光澤,像是某種來自深海的未知物質。
"氫氧化鉀純度99.9%,"老邢用骨節分明的手指彈了彈試管,指甲修剪得異常整齊,
與他的粗獷外表形成鮮明對比。"和現場提取物批次相同。"試管與不銹鋼托盤相撞,
發出清脆的"叮"聲,在安靜的實驗室里格外刺耳。小李突然舉起證物袋,
塑料袋在他手中嘩啦作響。"這個石蠟膠囊的蜂窩結構..."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老邢正將200毫升蒸餾水倒入燒杯,水面恰好停在刻度線上,分毫不差,
顯示出一種近乎強迫癥的精確。實驗室的燈光在這一刻突然閃爍了一下,
投影儀上的畫面隨之扭曲。在不到半秒的故障中,
一個穿白大褂的女性背影在畫面邊緣一閃而過,長發在空調氣流中飄動,隨即消失不見。
小王眨了眨眼,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看到了什么。"注意看。"老邢夾起一塊石蠟扔進沸水,
蠟塊旋轉著融化,表面浮現出無數針尖大小的孔洞。
小王倒吸一口冷氣——那些孔洞的排列方式,與鄭老板腋下提取的膠囊殘片一模一樣,
就像是用同一個模具制造出來的。老邢從胸前口袋掏出一支鋼筆,
筆身上刻著"贈老友張"的字樣,筆尖已經磨得發亮。"微孔直徑0.05毫米,
"他用鋼筆尖戳破一個正在形成的氣泡,"正好控制KOH釋放速率。
"墨水在實驗記錄上洇開,形成酷似翡翠切片的輪廓,
那形狀讓小李想起了證物室里見過的吊墜。電磁爐上的火鍋開始沸騰,
紅油表面浮起一串氣泡,在燈光下泛著油膩的光澤。老邢突然將試管里的粉末倒進去,
湯汁瞬間翻涌出詭異的藍綠色泡沫,像是某種活物般蠕動著。"這...這怎么回事?
"小王的聲音變了調,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泡沫膨脹到鍋沿時,
老邢精準地滴入兩滴透明液體,沸騰立刻停止,水面浮現出細密的六邊形圖案,
完美得像是用尺子畫出來的。小李的眼睛突然睜大,
手指無意識地描摹著空氣中的一個分子結構。"乙醚調節表面張力,"他喃喃自語,
"就像...就像控制燃燒范圍。"他的聲音很輕,但在安靜的實驗室里格外清晰。
老邢的鋼筆停在紙面上,墨水聚成一個小小的黑點,像是一滴凝固的血。他轉身打開投影儀,
2004年半島酒店的平面圖投射在霧氣朦朧的冷藏柜門上,線條因為水汽而扭曲變形。
"送風系統在這里。"鋼筆尖點在圖紙某個角落,恰好穿透了凝結的水珠。
水珠順著圖紙流下,在"1702"房號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跡,像是淚水的軌跡。
小王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在抖,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他昨晚修圖時,
確實在那個位置擦除過一個模糊的白色身影。
"所以兇手是通過空調系統...""不是系統。"老邢的聲音冷得像冰。
他從抽屜里取出一臺老式錄音機,外殼上的漆已經剝落了大半。按下播放鍵時,
磁帶發出沙啞的嘶嘶聲,像是垂死之人的喘息,"是這個人。
"錄音機里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沙沙作響,接著是一個女聲念著某種配方,
聲音冷靜而精確:"...加入3克白磷,
控制水溫在40℃以下..."背景里有微弱的空調運轉聲,
與實驗室此刻的聲音奇異地重合。小李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在地磚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在安靜的實驗室里如同一聲尖叫。
"這是...醫藥實驗室的..."他的聲音因為震驚而微微發抖。老邢關掉錄音機,
寂靜突然變得震耳欲聾。他拉開另一個抽屜,動作緩慢而精確,
取出的證物袋里裝著一片泛黃的標簽,上面印著模糊的條形碼和"γ射線輻照室"的字樣,
邊緣已經卷曲。小王盯著標簽邊緣那個暗紅色的指印,喉嚨發緊。
他想起照片上被自己P掉的細節——鄭老板焦黑的指縫里,似乎也沾著類似的紅色痕跡。
現在想來,那可能不是污漬,而是..."現在看這個。"老邢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老邢將火鍋里的殘渣過濾到培養皿中,褐色沉淀物逐漸凝結成晶體,
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他打開紫外燈,那些晶體突然發出妖異的藍光,
在皿底投射出酷似翡翠紋理的陰影,與證物照片上的痕跡如出一轍。小李的呼吸變得急促,
胸口劇烈起伏著。"這是...這是...""鈷-60的衰變產物。
"老邢的聲音像一把手術刀,精準而冰冷,"和鄭老板骨髓里檢測到的同位素完全一致。
"他從證物盒中取出一枚翡翠吊墜,在紫外線下,
翡翠內部突然顯現出幾個模糊的字跡:X.M.Wu。排氣扇突然停止運轉,
實驗室陷入詭異的寂靜。小王看見冷藏柜門上的霜花正在融化,
水珠沿著"1702"的投影緩緩滑落。在即將墜地的瞬間,老邢接住了它,
水珠在他掌心顫動,映照著他眼中閃爍的冷光。"不是鬼火。"水珠在他掌心顫動,
"是γ射線激發磷光。"窗外,一只烏鴉撞在玻璃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沒有人動,
直到錄音機突然自動倒帶,磁帶轉動的聲音像是某種冷笑,在安靜的實驗室里格外刺耳。
小李發現自己的實習警員證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塑料封套裂開一道細縫。他彎腰去撿時,
看見老邢的軍靴尖上沾著一粒藍色晶體,正隨著呼吸微微閃爍,像是某種活物。
第四章:礦洞里的秘密暴雨像銀針般刺入緬甸帕敢礦區的紅土地,
1992年的季風比往年來得更早。吳雪梅的父親跪在礦洞深處,
安全帽上的頭燈在潮濕的巖壁上投下搖晃的光斑。他的手指深深摳進紅色黏土,
指甲縫里嵌滿了翡翠碎屑,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詭異的綠色光澤。"再測一次。
"林世昌的聲音從礦洞另一端傳來,伴隨著電子秤啟動的"滴"聲。
他西裝革履的裝扮與骯臟的礦洞格格不入,鱷魚皮鞋尖上沾著泥漿,
在燈光下泛著油膩的光澤。老邢的鋼筆尖懸在實驗記錄本上方,
墨水在紙上洇出一個緬甸地圖的形狀。鋼筆的金屬筆夾上刻著"張"字,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當時礦洞溫度32℃,濕度92%,"他頭也不抬地說,聲音低沉而沙啞,
"完美保存了證據。"小王盯著投影儀上的老照片——泛黃的畫面里,
林世昌正將一塊鉛板塞進翡翠原石的切口。電子秤的紅色數字跳動著:+327g。
照片的角落里,一只沾滿紅泥的手正無力地垂落,手腕上戴著一塊已經停擺的手表。
"這...這是增重造假?"小王的聲音在顫抖,手指不自覺地摸向口袋里的手機,
想要拍下這驚人的發現。小李突然湊近屏幕,鼻尖幾乎碰到投影幕布。"不對,
看他的左手..."他的指尖在照片邊緣處停下,那里有半個模糊的身影,
白大褂下擺沾著紅泥,在昏暗的礦洞中幾乎與背景融為一體。老邢從證物箱取出一個密封袋,
里面裝著塊暗紅色土塊。"礦洞土壤樣本,"他掂了掂重量,
動作熟練得像是在評估一塊翡翠原石,"含鉻量是普通土壤的87倍。
"他的軍靴上沾著同樣的紅泥,在地板上留下清晰的痕跡。實驗室的空調突然停止運轉,
悶熱的空氣里彌漫著某種金屬氧化的味道。小王擦著額頭的汗,看見老邢將土塊放進粉碎機,
機器運轉聲像極了礦洞里碎石機的轟鳴。在噪音的掩護下,
小李悄悄翻開了吳雪梅父親的筆記本,扉頁上貼著一張泛黃的小學獎狀,上面寫著"吳雪梅,
化學小能手"。"父親!"錄音筆突然自動播放,一個女孩的尖叫刺破實驗室的寂靜。
所有人都僵住了。那是年輕的吳雪梅的聲音,背景里混著暴雨擊打帆布的噼啪聲。
小王的手一抖,手機掉在了地上,屏幕裂開了一道細縫。老邢按下暫停鍵,
手指在播放鍵上停留了幾秒。他的傷疤在潮濕的空氣里顯得更加猙獰,
像一條盤踞在臉上的蜈蚣。"繼續看。"他打開紫外燈,
粉碎后的土壤在培養皿里發出詭異的綠色熒光,與翡翠吊墜在紫外線下顯現的光芒如出一轍。
小李突然抓起放大鏡,鏡片上反射著熒光的綠光。
"這些晶體結構...和半島酒店現場提取的..."他的聲音因為震驚而變得嘶啞。
"同源。"老邢從抽屜里取出個生銹的保險箱,轉盤密碼鎖轉動時發出干澀的咔嗒聲,
像是某種密碼的暗示。箱門打開的瞬間,一股霉味混著藥水味涌出來,
讓小王想起了醫院太平間的氣息。小王捂住口鼻后退兩步,
卻看見老邢取出的是一本被血浸透的筆記本。封面上用褪色的藍墨水寫著《無機化學》,
右下角有個模糊的指紋,形狀酷似一枚象棋棋子。老邢的手指在那個指紋上停留了片刻,
眼神變得深邃。"紫外線。"老邢簡短地命令道,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小李顫抖著打開紫外燈,筆記本扉頁上突然顯現出密密麻麻的化學式,
最上方是用俄文書寫的標題:"γ射線改性實驗記錄"。在化學式的下方,
有一行小字:"給雪梅的生日禮物",字跡已經模糊不清。
"這不是普通造假..."小王的聲音卡在喉嚨里,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
投影儀上的照片自動切換到下一張:林世昌正將一塊翡翠塞給滿臉通紅的鄭老板,
后者金牙上沾著威士忌的反光,在照片中形成一個明亮的光點。
老邢用鑷子夾起筆記本中的一頁,透過燈光能看到紙纖維里嵌著幾粒藍色晶體,
像是某種神秘的星辰。"鈷-60污染,"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幾乎是在自言自語,
"半衰期5.27年。"他的目光落在墻上的日歷上,今天的日期被紅筆圈了出來,
正好是吳雪梅父親的忌日。暴雨聲再次從錄音筆里涌出,這次混著男人痛苦的呻吟。
小王突然意識到自己正不自覺地模仿照片里吳雪梅父親的姿勢——雙膝跪地,
手指深深插進實驗室的地磚縫隙。他的指甲縫里不知何時也沾上了紅泥,
與照片中的情景驚人地相似。"關鍵證據在這里。
"老邢用手術刀小心挑開筆記本最后幾頁黏連的紙頁,動作輕柔得像是在解剖一顆心臟。
發霉的紙漿下露出一張翡翠鑒定證書,邊緣處有個清晰的牙印,
齒痕間還殘留著暗紅色的血跡。小李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看到了某種可怖的景象。
"這是...咬痕鑒定?"他的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尖銳。"1992年8月3日,
"老邢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吳雪梅父親咬過的最后一樣東西。"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摸向腰間的手槍,
槍柄上刻著的編號在燈光下若隱若現??照{重新啟動的嗡鳴聲中,
小王發現自己的牙齒正不受控制地打顫。他看見老邢軍靴上的紅泥痕跡,
與照片里礦洞地面的顏色一模一樣。更可怕的是,那些紅泥正在燈光下微微發光,
像是某種放射性物質。投影儀突然自動關閉,實驗室陷入短暫的黑暗。當應急燈亮起時,
所有人都看到老邢手中多了一塊翡翠原石切片,在紫外線下呈現出蜘蛛網般的裂紋。
裂紋的中心,隱約可見一個數字"17"。"現在明白第17頁為什么被撕了嗎?
"老邢的聲音像鈍刀割肉,每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重量,
"因為這份鑒定報告上..."小李突然奪過切片,動作之快讓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
他對著燈光轉動角度,裂紋在某一刻突然組成清晰的字母——"X.M.Wu"。與此同時,
實驗室的電腦屏幕突然亮起,顯示出一張林世昌辦公室的照片,
辦公桌后的保險箱上赫然標著"翡翠+象棋"的字樣。暴雨聲、機器聲、呼吸聲,
所有的聲音都在這一刻靜止。小王看見自己的倒影在翡翠切面上扭曲變形,
最終與那個穿白大褂的模糊身影重疊在一起。
第五章:密室中的藍焰半島酒店1702房的監控錄像在屏幕上閃爍,
雪花點像一群躁動的白蟻啃食著畫面邊緣。小李的手指在播放器旋鈕上微微發抖,
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突然,一道藍光從畫面右下角掠過,速度快得幾乎像視覺錯覺,
在視網膜上留下一道灼燒般的殘影。"停!"小王猛地拍桌,咖啡杯里的液體濺到鍵盤上,
在按鍵縫隙間形成黏膩的棕色痕跡,"倒回去0.5秒!"老邢站在窗前,
窗簾縫隙透進的光線將他半邊臉切割成明暗兩半,那道傷疤在陰影中顯得格外猙獰。
他手里捏著個透明證物袋,里面裝著塊焦黑的地毯殘片,邊緣參差不齊,
像是被什么動物啃咬過。"不用倒,"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看送風口。
"小李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放大畫面,通風口柵欄的陰影里,
隱約可見一只戴著橡膠手套的手。指尖有反光,像是沾著什么液體,
在昏暗的監控畫面中泛著詭異的藍光。"乙醚噴射裝置。"老邢突然轉身,
證物袋在他手中發出脆響。他走到投影儀前,
從公文包里取出個金屬物件——約莫打火機大小,
外殼上刻著模糊的編號HKU-CHEM03,數字"3"的位置鑲嵌著一顆微小的翡翠,
在燈光下泛著油潤的光澤。小王倒吸一口涼氣,
喉嚨里發出嘶嘶的聲響:"這...這是...""香港大學化學實驗室的器材。
"老邢按下裝置底部的按鈕,噴口立刻滲出無色液體,在空氣中揮發成甜膩的氣味,
混合著一絲金屬的腥氣。小李條件反射地屏住呼吸,卻還是感到一陣眩暈,
肺部像是被什么東西攥住,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老邢關掉裝置,
用鑷子夾起地毯殘片放在紫外燈下。焦痕邊緣突然顯現出細密的六邊形紋路,
像某種精密的蜂窩結構,每個孔洞都完美對稱,顯示出工業級的精確度。"微孔噴射技術,
"小李的聲音發緊,手指不自覺地摸向口袋里的哮喘吸入器,
"和石蠟膠囊的...""同一批設備。"老邢拉開抽屜,取出一疊發黃的維修單。
最上面那張記錄著2004年3月10日,半島酒店1702房空調系統的"例行保養",
簽字欄是個潦草的"L",筆畫的末端拖出一道長長的墨跡,
像是簽名者突然受到了什么驚嚇。小王突然站起來,椅子在地毯上刮出沉悶的摩擦聲。
"林世昌?他當時在酒店?"他的聲音因為震驚而提高了八度,在密閉的房間里回蕩。
老邢沒有回答,而是走到白板前,用紅筆將三個時間點連成線:3月10日保養,
3月11日鄭老板入住,3月12日死亡。他的筆尖在最后一個日期上重重一頓,
墨水暈染成血滴狀,在白板上緩緩擴散。小李翻開現場照片集,停在鄭老板尸體的特寫頁。
焦黑的右手緊握成拳,指縫里露出一點藍色反光。他取出放大鏡,
發現那竟是塊嵌在皮肉里的玻璃碎片,邊緣鋒利如刀,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通風口。"老邢突然說,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他打開筆記本電腦,
調出酒店建筑圖紙。送風管道在1702房的位置有個不自然的彎曲,像是被人為改造過,
管道的內壁上隱約可見細小的刮痕。小王湊近屏幕,鼻尖幾乎碰到顯示屏。
他的瞳孔里倒映著管道彎曲處那個精巧的金屬部件——一個微型分流閥,
表面刻著和噴射裝置相同的編號,閥門的轉軸處鑲嵌著一圈翡翠珠,在圖紙上顯得格外突兀。
"兇手調整了氣流方向..."小李的聲音輕得像耳語,手中的吸入器已經按下了第三次,
"讓乙醚濃度在床頭達到0.3%。"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胸口劇烈起伏著,
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他的肺里燃燒。老邢從證物箱取出個密封試管,
里面懸浮著幾粒透明晶體。他晃了晃試管,晶體碰撞發出風鈴般的聲響,
清脆得令人毛骨悚然。"硅油微球,現場空調濾網上提取的。"他的目光落在小李身上,
看著年輕人蒼白的臉色和發紫的嘴唇,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投影儀突然自動切換畫面,顯示出一張醫學檢查報告。鄭老板的肺部X光片上,
散布著無數針尖大小的白點,像是夜空中的繁星,美麗而致命。"不是鬼火追人,
"老邢的鋼筆尖點在某個白點上,墨水在膠片上留下一個小小的黑點,
"是硅球在支氣管里反射藍光。"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
像是在講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物理現象。實驗室的排氣扇突然加速運轉,呼嘯的風聲中,
小王似乎又聽到了監控錄像里那道詭異的藍光掠過的聲音。他轉頭看向老邢,
發現對方正凝視著那塊地毯殘片,眼神像是穿透了時光,
直視著2004年那個充滿乙醚氣味的死亡密室。在那個房間里,
空氣一定是甜膩中帶著金屬味的,像是腐爛的水果混合著鮮血的氣息。小李突然翻開筆記本,
潦草地畫著分子結構圖。他的手指因為缺氧而微微發抖,筆跡歪歪扭扭,幾乎無法辨認。
"如果兇手能精確控制乙醚濃度..."他的筆尖戳破紙面,墨水在紙上暈開,
形成一個不規則的黑色斑點,"那么燃燒范圍..."老邢拉開窗簾,陽光如洪水般涌入,
瞬間驅散了房間里的陰霾。他舉起地毯殘片,
日光下焦痕邊緣呈現出完美的圓弧形——正好是半塊翡翠吊墜的大小,
邊緣整齊得像是用激光切割而成。"不是意外,"他的聲音終于出現一絲波動,
像是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是精心設計的化學審判。"窗外,
一只烏鴉落在空調外機上,喙上叼著片反光的金屬薄片。三人同時轉頭時,
烏鴉突然振翅飛走,金屬片飄落窗前,上面刻著模糊的化學式:PH3→P2O5。
陽光透過金屬片,在地板上投下一道藍色的影子,形狀酷似一個跪著的人形。
第六章:翡翠的血脈香港珠寶鑒定中心激光檢測儀突然發出蜂鳴般的尖嘯,
像是某種瀕死生物的哀鳴。小李下意識捂住耳朵,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透過厚重的防輻射玻璃,他看見翡翠切片在激光束下迸發出妖異的紅光,
像一塊被灼傷的皮膚,表面浮現出細密的網狀裂紋。"鉻元素特征峰653納米,
"技術員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上反射著詭異的紅光,"和緬甸帕敢礦區的樣本完全吻合。
"他的聲音機械而平板,像是已經重復過無數次這樣的檢測。小王湊近觀察屏,
更新時間:2025-05-05 18:0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