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社恐,全稱社會恐怖分子,天生就對鮮血和殺戮有著強烈的渴望。但我出生于警察世家,
生長環境讓我不得不偽裝成柔弱小白花。在一次狩獵時,
我發現我那警察姐姐在當誘餌釣變態殺人魔。我這個氣啊,就她那個蠢樣被盯上了都不知道,
還想伸張正義呢。而我一向不喜歡我的所有物被人覬覦。變態殺人魔,你惹到我了!
1午夜十二點,我瑟縮著身子,快步穿梭在北城區的小巷子里。
北城區是這座城市最古老的社區,也是最為破舊,最為貧窮的地方。
兩側低矮的樓房許多已無人居住,外墻不是爬滿了青苔,就是畫了些意味不明的圖案。
空氣中飄散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臭味,那是路邊的臭水溝和貓狗的尿騷味混在一起的味道。
臟亂、腐朽的地方最容易引出人性的丑惡,滋生出犯罪,
這也是我一年中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徘徊在這里的原因。我出生在警察世家,我爺爺是警察,
我爸爸、叔叔是警察。我堂哥堂弟,我哥哥和姐姐也是警察,只有我不是。
家庭教育讓我從小就明白,若是我不壓抑自己的本性,控制住我嗜血的欲望,我不是被槍斃,
就是被關在瘋人院里,似動物園里的狗熊一般活著。所以在我翻完了整套《刑法》之后,
我了解到,警察并不能為所欲為,反而有諸多限制。倒是可以做一朵柔弱的小白花,
雖不能主動出手,但可以正當防衛。從那之后,在犯罪最容易滋生的地方,
多了一抹柔弱的身影。我拐進了一個小胡同,不遠處只有一點昏暗的燈光。
若是這里再無事發生,那么今天我的狩獵便宣告失敗了。正當我走到燈光附近時,
突然一道人影竄了出來。那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穿著白色背心和條紋短褲,
正常得似夏夜路邊乘涼的老大爺。但不正常的是,他一臉猥瑣地嘿嘿笑著,
一把拉下了他的褲子。2這一幕的情景讓我覺得十分眼熟。記得小學三年級時,
我和姐姐放學回家的途中,也有一個男人突然竄到我和姐姐面前,然后雙手打開他的風衣,
里面的褲子已被解開,黑色毛發間的東西暴露在我們面前。男人臉色漲紅,神情興奮,
一臉期待的樣子。我不明白他在期待什么,難道是想讓我給出評價?我做不出違心夸贊的事,
所以如實道:“好丑!”然后我聽到姐姐尖叫一聲,大罵“流氓”,并拉著我就跑。
我看著男人由錯愕轉為嘿嘿大笑,這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九歲的我沒有給出正確的回應,
二十四歲的我已知道正確的答案了。于是我輕蔑地吐出兩個字:“好小!
”這個答案讓男人先是錯愕,接著便是暴怒。“臭婊子,我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他直接向我撲了過來,我敏捷地往下一蹲,扯下他的短褲的同時,給了他一個肘擊。
男人身子向側面歪倒,再加上被拉到腳踝的短褲讓他絆了一下,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我立即做出害怕的樣子,“啊,你,你走開,你流氓!”男人大怒,
干脆兩腳踹開短褲揮著大掌向我扇來。很好,他主動出手打人,我可以開始被動還擊了。
我不裝了,抬起一腳就將這外強中干的老變態踹飛,隨后拿出我掛在鑰匙扣上,
用于開快遞的那種只有兩厘米長的小刀,對著男人身上就是一通亂捅。
這把小刀自我見到時起就在想使用它的快感。鋒利卻扎不死人,能夠讓我放心扎個一百下,
盡情享受腎上腺素飆升的舒爽。很快,巷子里響起男人的慘叫,他竟然大喊“救命”,
這讓我很稀奇,這是他一個壞人配喊的嗎!當我逐漸冷靜下來時,
男人的胸口和肚皮已然鮮血淋漓,沒有一塊好肉。男人疼得直抽抽,一頭冷汗,
眼淚鼻涕糊了滿臉。這…真是弱爆了,瞬間我沒了折磨他的興致。我向他的下體看去,
這東西是個禍害,切了可以造福不少女性同胞。但切這個開箱小刀肯定不行,
我解下脖子上的項鏈,這可不是普通的金項鏈,而是特制的合金絲,能割斷人頭的那種。
許是我冷漠的眼神讓男人意識到大事不妙,他突然如同兔子般竄了出去,
其靈活程度讓人訝異。“救命啊,殺人了!”我…跑就跑了吧,我沒想要他的命,
留著以后當個樂子也行。我簡單收拾了下走出巷子,結果轉角處竟然見到了另一個自己。
那人穿著和我一樣的衣服,背著一樣的包包,也是黑長直的頭發。僅一秒我就反應過來,
這是我雙胞胎姐姐古思思,只是她干嘛打扮成這樣。3我和姐姐是同卵雙胞胎,
從小長得一模一樣,只有當醫生的老媽才能辨別我們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連當警察的老爸和聰明的哥哥也分辯不出來。小時候,
媽媽最大的樂趣就是把我和姐姐打扮得一模一樣,然后帶出去,收獲超高的回頭率。
直到上了大學,我去學了計算機,姐姐進了警察學校剪了短發,從此我們才有了不同。
畢業這兩年,媽媽依然會給我們買同樣的衣服和飾品,但姐姐通常都不會穿。我們長大了,
性格喜好都有很大的差異,我們都想成為獨一無二的個體。
英姿颯爽的女警竟然打扮得如此淑女,還戴了假發,為的自然是當誘餌了。這三個月來,
北城區已經失蹤五名年輕女子,五天后尸體的碎塊會在城市各處出現。
已有十幾年沒出過這么大的案子,引得城中人心惶惶,這給了警方很大壓力,
還成立了專案組。據傳被害女子的共同特征是:二十出頭,瘦高個,黑長發,長得漂亮,
回家通常都很晚。面對姐姐疑惑的目光,我往前一指:“那個人襲擊我。
”姐姐立即把包一丟追了出去,同時,我見到幾道身影從遠處跑來。
我立即將頭發撥弄了兩下,讓劉??雌饋砀窳诵?,再拿出一副黑框眼鏡戴上,
身子瑟瑟發抖,和姐姐有了明顯的區別。姐姐的師父劉姐跑了過來,見到我后呆了一下,
“然然怎么會在這里?”“我來找一只貓。”我點開手機,
調出“毛孩子救助群”里的一張照片給劉姐看。劉姐聽姐姐說過我經常會救助流浪貓,
看了一眼后就拉著我追了過去。4坐在警察局內,我無聊地玩著手機,
看到一段視頻上了熱搜。一光著身子的老頭在巷子里亂躥,高聲喊著“殺人了,救命啊”,
上身血肉模糊,下身打著碼,一路血跡蔓延。姐姐在后面猛追,也高聲喊著:“警察,
都閃開!”最后姐姐拾起路邊一塊磚頭,對著老頭狠狠丟了過去,老頭應聲倒地。
后面跑過兩個便衣撲上去就給老頭戴上了手銬,又有兩個人過來,向圍觀的人亮出了證件,
說明是警察在辦案。我感興趣的是這熱搜的標題,《震驚!漂亮女警深夜狂追果體老頭》,
讓人有無限聯想,難怪能火。警方出的公告在帖子下面也能看到,但因過于簡潔,
網友們仍在好奇,罪犯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罪犯遭遇了什么會不管不顧大喊救命。
漂亮女警真兇猛的詞條很快也占據了熱搜前十。我能隱約聽到會議室內姐姐在挨批,
她的目標是殺人犯,不是暴露狂,她暴露了身份,以后還怎么釣犯人。我扁扁嘴,
就姐姐那笨蛋樣還去釣別人,別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呢。
她是這世上唯一知道我真實樣子的人,于我而言是最特別的存在。我不喜歡她被人覬覦,
也不喜歡她受到傷害。她是我的,我的!會議室的門被打開,最先走出來的是我的大哥,
市刑警隊隊長古浩。他嚴肅的臉在看到我后柔和下來?!氨粐樀搅税桑缢湍慊丶?,
爸媽都在家等你?!彼穆曇艉苋岷停聡樀搅宋?。這不奇怪,我從小怕生,反應慢半拍,
輕度社恐。我們家需要保護的生物有二,我排第一,十三歲的老貓排第二。
我乖巧地和哥哥往外走,出門時與一行色匆忙的男子擦肩而過,我恍惚記起見過這人,
在姐姐抓那暴露狂時,他站在人群后面。他不似其余人一臉吃瓜的表情,而是冷冷看著,
在警察抓完人后,他冷漠地進入邊上一個小巷子離開了。5接下來我在家待了兩天,
媽媽見我無事便又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我剛回到外面租的小公寓,
就接到了姐姐的飯局邀請。樓下不遠的西餐廳內,姐姐和一個男人坐在一起等我,
看清那人面孔后,我呆了一下,這人就是我在公安局離開時碰見的男人。姐姐看我發呆,
“噗嗤”笑出來?!霸趺礃樱X得眼熟吧,他就是王偉啊,咱們的初中同學。
”我尷尬地笑笑,隨后才明白了他們的來意。那天抓的暴露狂叫王傳明,是王偉的父親,
他到公安局了解父親的情況時,和姐姐初中同學互認,得知真正的受害人是我,
這才有了今天的飯局。他代父親向我道歉,我笑笑說過去了,然后看他和姐姐聊得開心,
思緒卻飄到很遠。王偉是我初中時的同班同學,和姐姐并不在同一個班,但顯然,
他和熱情外向的姐姐更有話題。那時的王偉只是個瘦瘦小小的男生,學習中等,
父親進了監獄,他被同學孤立,被一小部分人霸凌。
我則偷著報了個武術課外班宣泄過多的精力,每天的煩惱是如何抑制體內狂暴的嗜血欲望,
對班級的事并不上心,和王偉也沒有交集。有次姐姐頂替我上了節課,遇見王偉被人欺負,
于是仗義一聲吼,把人救下,他這才認識了姐姐。他們說起這次姐姐為何會出現在北城區,
姐姐不無懊惱?!袄蠈嵳f抓到你爸就是個意外,我還以為這次能立個大功呢,
結果沒想到網上鬧得這么大,我的二等功啊,就這么長著翅膀飛走了。
”我看見王偉的眼中閃過幽光,那是獵人見到獵物時才有的目光。
我覺得渾身的毛發都豎了起來,所有物被覬覦的不快讓我想將眼前的人撕碎。
“你該不會是在查那個連環碎尸案吧?那個會不會很危險?”王偉一臉關心,
我卻想起那日他離開時冷漠的臉。姐姐一臉氣憤,“我們當警察的就不能怕危險,
只要能抓到那個該死的窩囊廢,讓我流點兒血我都認。”“窩囊廢?
”王偉的語氣中帶著絲憤怒,但他很快就壓了下去,“那兇手確實可惡,但他那么兇殘,
怎么可能和窩囊扯上關系,應該說他是個暴徒,劊子手!”姐姐一臉不屑,
“只敢在深夜對單身女子下手的人,就是一只陰溝里的老鼠,厲害不到哪去?!薄昂昧耍?/p>
不說不開心的事了,你媽媽怎么樣,當年她送我的炸茄盒,現在我還記得呢!
”王偉尷尬地勾了下嘴角,“我媽媽三個月前去世了?!痹掝}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
姐姐忙道歉,聊了兩句后,我和姐姐就先離開了。6來到我的住處,姐姐一把抱住我。
“然然,你那天去北城區,是不是怕我遇到危險,想要幫我?”“你別擔心,
姐姐身手是沒你厲害,但好歹是警察,我不會有事的。
”我不明白姐姐為何會產生這樣的誤會,但狩獵的事我不想讓她知道,于是閉緊了嘴。
“你不知道,大哥把我踢出專案組了,還讓我和師傅背了個處分,我好難過啊!
”姐姐抓過我沙發上的泰迪熊一通揉捏,眼中都是憤懣和不甘。
我覺得她的處分一點兒也不冤。執行任務時去追一個已經無法造成危害的罪犯,
有腦子的都不會這樣干,更不用說整件事都上了熱搜,三天了熱度還沒下來呢。
但我沒嘲諷她,她沖動是因為我,盡管她知道我不會吃虧,但她就是受不了我被欺負。
“把你知道的案件細則說出來,我給你參謀參謀,看看你有沒有戴罪立功的機會。
”姐姐的臉色立即陰轉晴,還想撲上來抱我,被我給推開了。為什么女人就喜歡抱來抱去的,
好煩。姐姐一點兒都沒在意,跑到門口拿來她的包包,掏出一些資料和照片。
“五名受害者都是年輕女性,年齡在20-28歲之間,都是在北城區夜里十點后失蹤。
”“經推測,兇手用乙醚將她們迷暈,然后帶到某個地方折磨致死,
碎尸后拋棄在城中各個垃圾點?!薄盁o法判斷是否有性侵,但有明顯的虐待傷,
而且...”她頓了頓,“每個受害者都有部分身體組織被帶走,有的是舌頭,有的是耳朵,
還有的是腎臟,懷疑是有收集癖。”我一邊看照片,一邊問道:“所以,
你們專案組決定在北城區安排誘餌引兇手上鉤,還讓你模仿受害者的穿著?”姐姐無奈,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受害者之間沒有交集,職業有幼師、售貨員、房產中介,
花店老板,寵物醫生。失蹤時間和死亡時間都沒規律,除了她們都是黑長發,年輕,
都住在北城區外,實在沒有其它線索。”我將五張被害者生前的照片擺成一排,
她們都是黑長直,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容。可除了頭發和笑容外,
我還在她們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她們身上都帶著光,就像姐姐那樣,
每當我沉浸在躁動不安的嗜血欲望中時,她只輕輕抱我一下,我就能聞到陽光的味道。
“姐姐,你了解過她們的性格嗎?”“然然,你什么意思?”我的手在她們的笑臉上撫過,
“也許兇手選擇目標看重的不僅僅是外表,他或許更看重某種性格特質?比如:開朗的?
熱情的?能夠給他帶來溫暖感覺的?”姐姐的眼睛亮了起來,“不錯,
她們的職業都是外向型的,且都是需要笑臉迎人的,可這樣一來,
兇手就應該是她們認識的人。”我笑笑,“她們都住在北城區,不是嗎?
”姐姐立即抓起東西收到包中,“然然,這個線索很有用,我要立即回趟警局,
回頭請你吃飯?!苯憬愦掖颐γε芟蜷T口,卻又突然停下跑回來,笑著抱了我一下,
更新時間:2025-05-05 18:0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