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吞噬最后一絲溫度,屏幕冷光映出我唇角的弧度。指尖劃過行車記錄儀的內存卡,
金屬腥氣混著前世記憶在齒間漫開——這枚芯片里,藏著丈夫和小三車禍前最后的密謀。
「她那點錢,早晚姓王!」 錄音里情話變詛咒,我卻在葬禮上哭得比誰都真切。
當婆家捧著野種要親子鑒定時,顫抖著遞出報告的手,早已抹去了篡改血型的數據痕跡。
「兩代人都是假貨?」 熱搜爆炸那夜,我望著張家祖宅的方向輕笑。
火盆吞噬結婚照的剎那,灰燼里浮現的不僅是仇人的末路—— 更是新生的朝陽刺破陰霾,
照在我染血的王冠上。1 冰冷倒計時與暗夜布局夜很深。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手機屏幕亮著,顯示日期:明天。就是明天。前世,我的人生就是在那一天徹底完蛋的。
張文杰和王甜的車禍,是我所有噩夢的開始。那些被搶走的,被算計的,被侮辱的記憶,
像冰錐子一樣扎進腦子。恨意燒得我胸口發燙??諝夂孟穸冀┳×恕N抑厣?。
帶著上輩子所有的恨和記憶,回到了災難發生的前一晚。眼淚?早就流干了。現在只有冷靜,
絕對的冷靜。腦子里一遍遍過著上輩子的細節。那些嘲笑我的嘴臉。那些鄙視我的眼神。
他們得意洋洋瓜分我財產的樣子,清清楚楚。我站起來,腿有點麻,但沒關系。
我熟門熟路地走向張文杰的車。找到行車記錄儀。手指摳出那張小小的內存卡。
冰涼的塑料外殼,摸上去只覺得惡心。上輩子被騙的惡心,這輩子復仇的決心。
我想起張家人和王甜是怎么聯手的。他們怎么利用那個所謂的“孩子”。
他們怎么一步步把我塑造成一個搶財產的瘋婆子。最后奪走我的一切。我回到屋里,
打開電腦。動作飛快,連夜備份數據。然后,清除原始記錄。把內存卡處理干凈,
一點痕跡都不留。電腦屏幕的光照在我臉上,沒什么表情。我感覺自己像個獵手,
在清理獵物留下的痕跡。真好,這種掌控自己命運的感覺。打開另一個程序。
侵入市醫院的內部系統。找到張文杰最新的體檢報告。找到血型那一欄。
我面無表情地敲擊鍵盤,改掉了上面的信息。不是隨便改的。我改成了一個假的血型,
一個干擾項。因為我上輩子偶然知道,張文杰的真實血型,跟張德海和他老婆的血型配不上。
醫學上講,他們生不出張文杰這種血型的兒子。這個秘密,我先藏著。等時機到了,
再扔出來,炸死他們?,F在這個假血型,只是個煙霧彈。整個過程悄無聲息。我像個影子。
手指敲在鍵盤上,噠噠噠。每一下,都離我的目標更近一點。我知道,這才剛開始。
我不僅僅是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我要的是徹底的報復。毀掉他們。我關掉電腦,
坐在黑暗里。窗外的夜色很濃。我的心卻異常平靜。甚至有點期待天亮。等著看吧。
明天的戲,會按我的劇本演。
第二天,電話響了。是警察。語氣公式化?!笆橇置髋繂幔?/p>
張文杰先生和王甜女士……出了車禍……我們深感遺憾……”后面的話我沒太聽清。手一松,
手機砸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我該哭了。警察上門的時候,我正癱坐在沙發上,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怎么會這樣……文杰……”我哭得渾身發抖,聲音破碎,
好像天真的塌了。演得不錯。連我自己都快信了。來處理事故的警察看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同情。完美。一個被命運徹底打垮的可憐寡婦。
誰會懷疑一個這么傷心的女人呢?空氣里都是悲傷的味道。但我心里,一片冰涼。葬禮。
我穿著一身黑,站在最前面??薜盟盒牧逊巍1人腥硕紓?。我看著張文杰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他笑得挺傻。再看看旁邊張德海和張秀英那兩張臉。他們也努力擠出悲傷的表情。
但那眼神,總是不自覺地往我身上瞟,往這棟房子瞟。算計。毫不掩飾。上輩子,
我也是這么哭的??薜氖钦娼^望。這輩子,我是影后。演的是復仇。來吊唁的人來了又走,
說著些不痛不癢的安慰話。有些人看我的眼神,帶著探究。無所謂。葬禮剛結束。真的,
就是剛結束。張文杰的骨灰盒還捧在我手里,沒找好地方放呢。張德海和張秀英就來了。
還帶著那個孩子。不是王甜抱著,是張秀英抱著,好像那是她親孫子一樣。
他們甚至沒給我留一點喘氣的時間。像兩只聞著血腥味趕來的鬣狗。
臉上還是那副沒干透的悲傷表情。眼睛卻像探照燈一樣,掃視著屋里的一切。
恨不得現在就把房產證找出來揣兜里。那副嘴臉,真讓人惡心。他們在沙發上坐下。
張秀英甚至沒等我把骨灰盒放下,就清了清嗓子?!傲置靼 彼_始了?!拔慕苓@孩子,
命苦啊,走得這么突然,真是造孽?!奔傩市实啬四ǜ緵]有眼淚的眼角。
“但這日子總得過下去,對吧?”“張家也不能沒有后啊。
”她看了一眼那個被她抱在懷里的孩子?!巴跆稹?,雖然人沒了,
但這孩子總是文杰的骨頭,是張家的根?!保ㄈ绻跆饹]死,只是昏迷,
這里可以說“王甜現在這樣,孩子總要有個名分”)“你看,這孩子以后總要有個著落。
”鋪墊得差不多了,終于圖窮匕見?!拔慕芰粝碌倪@些東西……我看,總得早點分清楚。
”她頓了頓,用一種特別“為你著想”的語氣說?!澳氵€年輕,
以后……總不能守一輩子寡吧?早晚要重新開始的。”“這張家的東西,
我看……還是早點還給張家,你也落得輕松,是不是?”“還”給張家?
說得好像這房子、這錢,都是我偷來搶來的一樣。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差點吐出來。
上輩子他們也是這么說的。當時我只覺得天旋地轉,心如刀割。現在,我只想笑。
他們急著把那個孩子的身份坐實。好像晚一秒,那孩子就不是張文杰的了一樣。
張德海接過孩子,臉上擠出一個極其僵硬的慈愛笑容?!笆前×置?,你看這孩子,
多像文杰小時候。”他顛了顛孩子,裝模作樣?!盀榱撕⒆雍?,也為了咱們都安心,
我看……還是做個親子鑒定吧?!薄斑@樣,對誰都好,也免得以后有閑話?!闭煞蚴俏春?/p>
他們連裝都懶得多裝一會兒。就這么急不可耐地要搶財產,要確認這個“繼承人”。
真是刷新了我對無恥的認知。我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聲音帶著哭腔,
顯得那么無助和痛苦?!笆迨濉⒁獭抑滥銈兊囊馑?。
”“文杰剛走……我……我……”我“哽咽”著,說不出話。停頓了很久,
才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
“好吧……如果……如果你們覺得這樣能讓你們安心……”我抬起頭,眼睛紅腫,
寫滿了“被迫接受”的委屈?!澳蔷汀蔷妥霭?。”我甚至“主動”提出。
“鑒定機構……我……我來聯系吧,找個權威的,免得……免得……”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最后幾乎聽不見。張德海和張秀英對視一眼,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他們大概覺得,
我這個“沉浸在悲痛中”又“沒什么主見”的寡婦,已經被他們拿捏住了。
看著他們那副自以為得計的丑態。我心里平靜得像結了冰的湖面。好戲,才剛剛開始。跳吧。
使勁往我挖好的坑里跳吧。3 血脈的謊言與車禍錄音親子鑒定報告出來的日子,
張家客廳里擠滿了人。張德海和張秀英請了不少親戚,連他們家的律師都來了。
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按捺不住的興奮,好像馬上要開香檳慶祝一樣。
就等著宣布那個“好消息”,把那孩子的身份釘死。然后,順理成章地開始算計遺產。
他們那副勝券在握、得意洋洋的嘴臉,真是百看不厭。我心里冷笑。等著吧,馬上就該哭了。
空氣里都是他們急不可耐的味道,鬧哄哄的。我拿著那個密封的牛皮紙袋走過去。
在所有人火辣辣的目光注視下,我把報告遞給了張德海。手指碰到紙袋,挺涼的。
像他們即將到來的日子。我看見張德海伸過來的手,指尖在抖。是激動?還是心虛?
他迫不及待地撕開封口,抽出那幾張紙。低頭,快速掃了一眼。臉上的笑容,咔嚓一下,
凍住了。然后,那張臉,唰地一下,白得像墻皮。一點血色都沒有了。他嘴唇哆嗦著,
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著那行字。好半天,才像夢游一樣,擠出幾個字?!安弧皇恰?/p>
”“不是文杰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叫,但他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報告上寫得清清楚楚:排除親生血緣關系。張德海不信邪,抬手使勁揉了揉眼睛。再看。
字沒變。他像是被人抽了筋,差點癱下去??蛷d里靜了一秒。下一秒,
張秀英爆發出一聲尖叫,又高又利,刺得人耳膜疼?!巴跆鹉銈€小賤人!你敢騙我們張家!
”她像頭發瘋的母獅子,直接撲向了王甜那邊坐著的王家人(如果王甜沒死,就撲向王甜)。
“你個不要臉的狐貍精!揣著個野種就敢來我們家要名分!”“我打死你!
打死你這個掃把星!”張秀英的手又抓又撓,嘴里罵著最難聽的話。王甜的媽也不是吃素的,
立刻護住女兒(或牌位?),跟張秀英撕打起來。“你罵誰野種!你兒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呸!不要臉的老虔婆!”張家的其他親戚也懵了,有的拉架,有的跟著罵。
場面亂成一鍋粥。推搡,叫罵,哭喊。簡直就是現場直播的狗咬狗。王家人還想狡辯幾句,
說什么鑒定可能搞錯了。但在白紙黑字的報告面前,誰信?真熱鬧啊。我看著眼前這出鬧劇。
假裝起身,想去拿桌上的紙巾。哎呀。手一“滑”。茶幾上的手機,
“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屏幕亮著。外放功能不知道怎么就啟動了。
先是一陣刺耳的電流雜音。然后,清晰的人聲傳了出來。是張文杰。還有王甜。
是他們車禍前的對話。“……等林明那個瘋婆子滾蛋,這房子、這公司,還不都是我們的!
”“最好讓她自己發瘋,找個地方了結了,省得我們動手?!薄八屈c錢,早晚姓王!
”錄音里,他們的聲音充滿了算計和惡毒?!斑€有,
張家那個老東西不是一直拿那個秘密拿捏我們嗎?”“哼,等孩子生下來,看誰拿捏誰!
”“那個老不死的秘密要是爆出來,張家就完了!”“對,用孩子套牢他們,
以后張家就是我們的提款機!”車禍瞬間的驚呼和碰撞聲緊隨其后。然后,錄音戛然而止。
客廳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比剛才還安靜。掉根針都能聽見。所有人都傻了,
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剛才還在互相撕咬的張家人,動作都停了。他們終于反應過來了。
這對狗男女,不光算計我。連他們張家,也早就被算計進去了!那個所謂的“秘密”,
像一根刺,扎進了張德海和張秀英的心里。他們的怒火,瞬間找到了新的、更集中的目標。
“好?。⊥跆?!你們一家子都在算計我們張家!”張德海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王家人的鼻子。
更新時間:2025-05-05 16:5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