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陽光透過車窗灑在林悅的臉上,她微微皺了皺眉,伸手遮住眼睛。
318國道的風景如畫,連綿的雪山在遠處若隱若現,青灰色的公路蜿蜒向前,
仿佛沒有盡頭??伤男那閰s和這壯麗的景色截然相反——油表的指針已經滑向紅色警戒線,
在這段荒涼的山路上,她已經行駛了三十多公里,卻連一個加油站的影子都沒見到?!霸撍溃?/p>
”她重重拍了下方向盤,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發白。引擎的轟鳴聲忽然從后方傳來,
低沉而有力,像是一頭蟄伏的野獸在低吼。林悅下意識地瞥向后視鏡,
一輛黑色摩托車正快速接近,騎手戴著全黑頭盔,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
像一道無聲的暗影。摩托車與她并行時,速度漸漸放緩。騎手抬手摘下頭盔,
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映入眼簾——濃眉下是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鼻梁高挺,下頜線條硬朗,
皮膚被高原的陽光曬得微微泛紅。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像是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偶遇。
“需要幫忙嗎?”他的聲音清朗有力,帶著一絲隨性的慵懶。林悅下意識地繃緊了神經,
手指悄悄按在車門鎖上。她不是那種輕易相信陌生人的性格,
尤其是在這種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男人似乎察覺到她的警惕,笑了笑,
從口袋里掏出一張證件遞過來:“我叫江寒,自由攝影師,不是壞人。”林悅接過證件,
低頭掃了一眼——照片上的他比現在年輕一些,但眼神依舊清澈,
像是高原上未被污染的湖泊。她抬頭,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幾秒,
又落在他摩托車后架上綁著的專業相機包上。猶豫片刻,她終于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江寒收起證件,動作利落地戴回頭盔,沖她揚了揚下巴:“前面五公里有個村子,
我帶你去加油。”林悅重新發動車子,跟在他的摩托車后面。風從半開的車窗灌進來,
帶著高原特有的凜冽和干燥。她望著前方那道黑色的背影,心里莫名地安定了幾分。
村子比想象中還要小,幾棟低矮的藏式房屋散落在公路旁,屋頂上飄著經幡,
在風中獵獵作響。
加油站簡陋得幾乎不像個加油站——只有一個銹跡斑斑的油罐和一臺手動加油泵,
旁邊坐著個皮膚黝黑的藏族老人,正慢悠悠地抽著煙。江寒熟練地停下車,
走過去和老人用藏語交談了幾句,老人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
隨即起身開始操作油泵?!暗谝淮芜M藏?”江寒走回來,倚在她的車門旁問道。林悅點點頭,
剛想回答,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感猛地襲來。她下意識地扶住車門,眼前一陣發黑,
膝蓋一軟,差點栽倒。江寒反應極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另一只手穩穩托住她的肩膀:“高原反應?”他的手掌寬厚而溫暖,
指節上有常年握相機留下的薄繭。林悅下意識地想掙開,卻發現自己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
“你需要休息?!彼拿碱^微皺,語氣不容置疑。林悅張了張嘴,想說自己沒事,
可喉嚨干澀得發不出聲音。江寒沒等她回應,直接拉開副駕駛的門,
半扶半抱地把她塞了進去,然后轉身走向駕駛座?!拔?,你——”“別逞強?!彼驍嗨?,
聲音低沉而堅定,“這地方海拔快四千米,不是鬧著玩的?!绷謵倖∪?,最終沒再反駁。
***村里唯一的小餐館是一間低矮的木屋,門口掛著褪色的藏文招牌,里面光線昏暗,
幾張木桌木椅擺得歪歪扭扭。江寒扶著她坐下,朝里間喊了一聲,很快,
一個藏族阿媽端著熱騰騰的酥油茶走了出來?!昂赛c熱的,能緩解高反。
”他把茶杯推到她面前。林悅捧起茶杯,滾燙的溫度透過粗糲的陶壁傳遞到掌心。
她低頭抿了一口,濃郁的奶香和淡淡的咸味在舌尖蔓延,意外地好喝。
“為什么要一個人來西藏?”江寒突然問道。林悅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
沉默了幾秒才開口:“想……換個環境?!彼龥]說實話。事實上,
她是逃來的——逃離那座鋼筋鐵骨的城市,逃離那段讓她窒息的感情,
逃離那個永遠在否定她的上司。她需要一場遠行,來證明自己還能呼吸。江寒沒追問,
只是從包里取出一張照片,推到她面前。照片上是日照金山的壯麗景象,
金色的陽光灑在雪山頂端,像是給整座山峰鍍上了一層圣潔的光輝。而在照片的右下角,
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孤獨地站在懸崖邊,背影渺小卻倔強?!坝袝r候,走遠一點,
才能看清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彼p聲說。林悅怔怔地看著照片,半晌才問:“那是……?
”“去年的我?!苯掌鹫掌?,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當時我剛結束一段七年的感情。
”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灑進來,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林悅忽然覺得,
這個陌生男人的眼睛里,藏著和她一樣的孤獨。***夜幕降臨,高原的星空格外璀璨。
江寒站在餐館門口,仰頭望著滿天繁星,忽然開口:“要不要一起走一段?我對這條路很熟。
”林悅愣了一下,轉頭看他。他的側臉在星光下顯得格外清晰,下頜線條堅毅,
眼神卻溫柔得不可思議。她聽見自己說:“好?!?# 相知加油站比想象中還要簡陋,
只有一個銹跡斑斑的油罐和手動加油泵。江寒熟練地幫她加滿油,動作干凈利落。
"第一次進藏?"他擦著手問道。林悅點點頭,突然一陣眩暈襲來。她急忙扶住車門,
卻還是踉蹌了一下。江寒一個箭步上前,穩穩扶住了她的肩膀。"高原反應?
"他的眉頭緊鎖,"你需要休息。"在江寒的堅持下,他們來到村里唯一的小餐館。
熱騰騰的酥油茶下肚,林悅蒼白的臉色終于有了些血色。"為什么要一個人來西藏?
"江寒突然問道。林悅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想...換個環境。
"她避開他探尋的目光,"工作壓力太大。"江寒沒有追問,
只是從包里取出一張照片推到她面前。那是日照金山的壯麗景象,
陽光為雪山披上一層金色外衣。"有時候,走遠一點,才能看清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林悅怔怔地看著照片,突然發現右下角有個模糊的身影,孤獨地站在懸崖邊。
"那是...?""去年的我。"江寒收起照片,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當時我剛結束一段七年的感情。"## 相戀第七天的傍晚,暮色四合。
海拔五千米的盤山公路上,夕陽將云海染成濃烈的血紅色,翻滾的云浪像是被點燃了一般,
在天際熊熊燃燒。林悅放慢車速,搖下車窗,讓凜冽的山風灌進來。遠處,
雪峰之巔鍍著一層金邊,神圣而壯美。她看得入神,甚至忘記了呼吸。"小心!
"江寒的吼聲突然炸響,撕碎了這一刻的寧靜。林悅猛地回神,
抬頭望去——一塊巨石正從陡峭的山坡上滾落,裹挾著碎石和塵土,像一頭失控的野獸,
直直朝她的方向砸來!她的心臟驟然緊縮,本能地踩下剎車。刺耳的摩擦聲中,
輪胎在柏油路上擦出兩道焦黑的痕跡。但已經來不及了。"砰——!"巨石狠狠砸中前輪,
金屬扭曲的聲響令人牙酸。摩托車瞬間失控,車頭一歪,朝著懸崖邊緣滑去。
林悅的瞳孔驟縮——那里沒有任何護欄,只有深不見底的峽谷,像一張漆黑的巨口,
隨時準備吞噬一切。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從側面飛撲而來。江寒用身體擋在了車前。
他的雙手死死抓住車把,手臂肌肉繃緊到極限,青筋暴起。
靴子在路面上擦出兩道觸目驚心的黑色痕跡,牛仔褲的布料在摩擦中瞬間撕裂,
鮮血從膝蓋滲出,在灰白的路面上拖出暗紅的軌跡。"抓緊我!"他咬著牙,
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林悅的大腦一片空白,但身體先于意識做出了反應。
她死死抓住江寒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肉。她能感覺到他的顫抖,
能聽見他沉重的喘息,能看見他額角暴起的青筋和滾落的汗珠——但他沒有松手。
更新時間:2025-05-05 16:57: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