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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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幻影纏身“李彌旺,男,十七歲。最近半年發現有幻聽,幻視的現象,無軀體癥狀,

是吧?”醫生敲了敲略帶污漬的辦公桌,沉悶的聲音在空間回蕩,將我的思緒敲了回來。

“嗯,是這樣?!蔽逸p輕點了點頭。話音剛落,我的肩膀就被搖了一下,我有些無奈。

一個輕柔的聲音帶著疲憊在我耳旁響起:“彌旺啊,老師之前和媽媽說你上課總是走神呢,

要不要和醫生說一下?好不容易請一次假呢?!薄安挥冒蓩??!甭牭竭@話,

醫生轉過頭來多看了我一眼。他平靜地對我說:“這個可能是并發癥,

如果沒有別的問題我就給你開藥了。高三生出現精神問題是很正常的,一定記得按時吃藥。

”然后他遞來了一張單子:“家屬在這里簽一下字,然后就可以去拿藥了?!薄鞍ズ玫尼t生。

”母親趕忙點頭,將單子接了過來,簽上了她的名字:顧諾若晚自習前,我回到了學校。

前腳踏入教室,后腳沉悶的上課鈴就響起來了,略帶匆忙地小跑回座位。

收拾了書桌上堆積如山的卷子,好不容易從中翻找到了今晚的滾測卷。短暫地喘了一口氣,

我麻木地看著手中的卷子,低頭粗略地看了一眼第一道題,嗯,應該選A吧。

從身后的書包里拿出筆袋,再仔細地翻找了一番,我從中拿出了被撕開一半的能量棒,

零下二十三度的氣溫讓它變得又干又硬,我把它放在嘴邊,輕輕哈了一口氣,

試圖讓它暖和起來。冷,太冷了。一陣陣的刮骨寒風吹過,

我不由得裹緊了身上厚重的防寒服,哪怕身處帳蓬也不能抵擋,

寒冷的氣息在帳篷里陰魂不散地和我的骨骼纏綿,哪怕如此,

我的目光也忍不住越過眼前的透明窗戶,看向了夜幕低沉下的哈巴雪山。

厚重的云層遮蔽了我的雙眼,只有皎皎月光穿透云層,像是在為雪山披上幽藍的輕紗,

山脊線在月光之下也沒有變得柔和,這位自然造物的巨人就這么矗立著,不為世俗所動,

哪怕是世間最輕柔的月光。我看著地上密密麻麻晶瑩的雪粒,就像是深海的珍珠,

散發著點點光芒。三顆藍色的流星在天空中劃過,為這片美麗的風景錦上添花,

藍與白在這片天地交融,波光粼粼,而我身處其中。我不由得將手伸出帳篷,

忍受著刺骨寒風,接過了陳青星向我遞過來的紙條。

清秀的字跡稍微有些潦草地寫著“下課后老地方聊聊?!? 青星淚痕我有些發愣,

呆呆地看著陳青星有些發紅的眼圈,回過神來,只好嘆了口氣,對著她點了點頭,

順手抽了兩張紙巾。夏天的日落是很晚的,暗紅的斜陽在深藍的云海中浮沉,我們走著,

遠離了走廊上嘈雜的聲音。我靜靜看著陳青星姣好的面容,長期的精神不佳顯得她格外憔悴。

看著她這樣,我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溫柔些:“你爸媽還是沒有同意嗎?”“嗯,

他們說藝考的出路太窄了,就業壓力也大?!彼拿佳鄣痛?,輕聲細語地說道。

“你也不要太倔強了,你家條件好,沒有必要糾結于一條路,生活不是總如意的。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很喜歡,而且我還有別的原因…”她的語氣開始焦灼,

低下的眉宇似有高昂之勢。我深吸一口氣,斟酌著開口:“青星,我理解你對藝術的熱情。

但現實是,現在轉戰藝考確實面臨很大挑戰?!蔽业氖种笩o意識地摩挲著書包帶,

“首先時間上就很緊張,專業集訓至少要三個月,這會嚴重影響文化課復習。

”看著她逐漸黯淡的眼神,我放柔了語氣:“而且藝考不只是看天賦,還需要系統的訓練。

我查過去年的錄取數據,頂尖美院的錄取率還不到5%,比普通高考競爭更激烈。

”“最重要的是,”我輕輕按住她顫抖的手,“你的文化課成績本來也……,

如果分心準備藝考,反而可能兩頭都...”話到嘴邊,我改口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后悔。

”“……”陳青星失聲無言,把未出口的話語吞了下去。看著她越發失落出神的表情,

我的心里頓時五味雜陳,我好像也變成了自己曾經討厭的那種人。寂靜無聲,

片刻她抬起了頭,我們的四目相對,陳青星的表情恢復了平靜,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清澈的眼眸里沒有淚光,深處的瞳孔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見她這樣我也有些不忍,

我的語氣再次溫柔,抬起手輕撫她發端:“咱們先不說這個了,你今天記得吃藥了嗎?

”她將我的手輕輕摘下。“晚自習結束再吃,你今天請假是去看醫生嗎?

”“嗯……”我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搬t生怎么說?”她有些關切的問道。

我最擔心的事情來了,我絕對不能讓她知道我的真實情況?!鞍 f什么就是精神不集中,

也沒什么大問題?!标惽嘈锹犃诉@話,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但還是點了點頭。

正當我想再次開口找些話題時,上課鈴不適時宜地響起,走廊上的同學紛紛走進教室,

隨之而來的是我們兩人間的沉默。陳青星轉身走向教室方向,看著她的背影,

我攥緊了手心里的紙巾,跟在了她身后。3 夜幕心事不知不覺間天漸漸黑了,

隨著寂寂的筆尖劃過紙面,時間也在流淌逝去,安靜的晚自習在最后一聲鈴中結束,

教室里的同學也陸陸續續地熙然離開。似乎只有在這一刻大家的心才是屬于自己的,

他們肆意地討論著。“哎去操場走走嗎?”“行你等等我,我收個書包。

”“我還要洗衣服先回宿舍了,你倆去吧?!薄靶邪桑瑥浲?,你去不去?”聽到我的名字,

我終于舍得從繁重的作業中脫身,抬起頭看向我的舍友?!澳銈內グ?,我等陳青星呢。

”“好好,你今天請假沒什么事吧?”“有些發燒,已經好了。”“行,那我們走了哈。

”“拜拜?!焙蜕嵊汛蛲暾泻艉?,教室再次恢復安靜,我沒有忙著再次投入作業,

而是將目光放在一直安靜的陳青星身上,同學們已經走得七七八八。“青星。

”我出言打破這寂靜?!耙黄鹱邌??”她轉過頭來,平靜的眼神像是一潭窒息的水。

“你先回去吧?!薄啊?。”我只好單手勾起書包,轉身就要離開,

略帶猶豫地回頭望了她一眼,她卻已經轉過身去,沉浸在作業里。其實我真的很擔心她,

她最近變的越來越低迷,但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我們之間的關系好像走到了脆弱的冰面,

我怕,我怕一個不小心,冰面破裂,墜入深淵。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周圍都靜悄悄的,

應該已經很晚了吧,只有遠處三三兩兩的幾聲放肆又低聲的歡笑,

昏黃的路燈照不亮我的影子,我低頭看著,一步步地追它。

…………4 流星之誓漫長的學習終于被按下了暫停鍵。陽光像一把粗心的孩子撒出的金粉,

胡亂鋪在校園里,連昨日蔫頭耷腦的野花都被鍍上一層虛張聲勢的鮮艷。我故意放慢腳步,

等陳青星跟上來。她的影子先是遲疑地蹭著我的鞋跟,后來才慢慢挨近,

直到我們肩膀之間只隔著一片被曬脆的梧桐葉——這距離足夠我聞到她身上的的柑橘香。

當我們的袖口似有若無地摩擦時,

我突然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背——像觸碰一只可能受驚飛走的鳥。她的手指蜷縮了一下,

卻沒躲開?!?.....嗯,終于放假了?!甭曇艉茌p,嘴角的弧度像初融的冰,

稍縱即逝。我盯著那片陽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的碎金,

忽然想起醫生的話:“幻聽幻視會讓人分不清現實和想象。”——此刻她罕見的笑容,

會不會也是我的幻覺?走到校門口時,她突然加快腳步,站到一棵懸鈴木下。樹影斑駁,

把她割裂成光和暗的兩部分?!爸苋找??”她問,眼睛卻看著遠處的校車,

仿佛這句話只是隨口擲出的石子?!爸苋找?。”我答得很快,

怕稍一猶豫她就會收回這點施舍般的和解。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車廂里,

我才發現掌心全是汗。我們都在假裝忘記昨天的爭吵,

就像假裝沒發現她剛才迅速紅起來的耳尖。我登上校車,在靠近窗邊的位置坐下。

隨著一聲沉悶的啟動聲,校車緩緩開動,車身開始有節奏地搖晃起來。不一會兒,

那種熟悉的暈車感如潮水般向我涌來,胃里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在肆意攪動,頭暈目眩,

眼前的景象也變得眼花繚亂,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我深知自己這暈車的毛病,

無奈之下,只好將一直拿在手中的手機輕輕放下。我的胃部甚至開始出現了有些痙攣,

實在太難受了,我只好抽了一個黑色的嘔吐袋,以備不時之需。熟練的撕開黑色嘔吐袋,

抖了抖,將它的內部展開。校車經過一個減速帶,車身猛烈地晃動,被這股動靜影響,

我的胃部一陣劇烈地痙攣,于是我趕忙低下頭,

望向袋子里那浩瀚無垠、深邃神秘而又黑暗無比的太空。繁星如同璀璨的寶石,

鑲嵌在漆黑的天幕之上,閃爍著清冷而迷人的光芒。就在這時,

我注意到遠處有三個亮點正迅速變大,仔細一看,竟是三顆巨大的隕石。

它裹挾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如同一個憤怒的火球,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我這邊飛來。

隨著它越來越近,仿佛整個宇宙都在為它讓路,又像是要將我吞噬在這無盡的毀滅之中。

我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那顆飛速逼近的隕石,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

呼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我再也控制不住,將肚子里的存貨完全釋放在了那黑色的嘔吐袋里。

…………終于,校車的門嘎吱一聲打開,我迫不及待地沖了出去。校車里那沉悶渾濁的空氣,

被我完全甩在了身后。往前走,是王大叔的鹵味攤。熱氣騰騰,香味直往鼻子里鉆。

“大叔,今天生意咋樣?” 我湊過去問。王大叔一邊給顧客切鴨脖,

一邊笑著回我:“好著呢!你小子要不要來點兒?給你便宜?!蔽倚χ鴶[擺手,

和他打趣幾句就離開了。幾個小孩子在巷子里追跑打鬧,歡笑聲不斷。我路過時,

其中一個小孩不小心撞到我腿上。他仰著紅撲撲的小臉,奶聲奶氣地說:“哥哥,對不起。

”我摸摸他的頭,笑著說:“沒事兒,你們慢點跑。” 我沉浸在巷子里的溫暖中,

可一離開小巷,眼前就是那棟破舊的居民樓。我在樓前頓住腳步,望著這斑駁的墻面,

深吸一口氣。剛才在巷子里的輕松愉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沉重。

樓道里燈光昏暗,墻上貼著歪歪扭扭的小廣告,亂糟糟的。我一步步往上爬,

每一步都覺得沉重,像是生活的艱辛都壓在了腿上。到了家門口,

看著那扇滿是灰塵和小廣告的門,我又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屋內一片狼藉,

父親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眼睛盯著電視,手里還握著酒瓶子。

茶幾上堆滿了零食袋和空酒瓶?!鞍?,你就不能收拾收拾嗎?家里被你搞得太亂了。

”我皺著眉說。他眼皮都沒抬,不耐煩地吼道:“要收拾你自己收拾去,少他媽來煩我,

快滾!”說著,還踹了我一腳。我一個踉蹌,站穩后,卻面無波瀾,或許是我早已麻木,

或許又是因為別的什么。我苦笑著走進自己房間,房間的設施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

還有一個小小的衣柜,除了書以外整個房間再無其他多余的物品。雖說收拾得還算整齊,

可那股陳舊又冰冷的氣息怎么也散不掉。我像是被抽去了靈魂的木偶,機械地走到床邊,

一頭栽倒下去。身體與床鋪接觸的瞬間,那股熟悉的陳舊感透過衣衫,絲絲滲進肌膚,

恰似冰冷的觸手在身上肆意游走。就在我被這壓抑的氛圍徹底籠罩,幾乎要昏昏沉沉睡去時,

手機“嗡嗡”地振動起來,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突兀刺耳。

遲緩的大腦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費力地伸手摸索,拿起手機。屏幕上,

陳青星的消息映入眼簾:“正好這幾天放假,一起出去散散心嗎?” 看到這條消息,

我不禁微微一怔。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冷戰,關系降至冰點,彼此間的交流也少得可憐。

這突如其來的邀約,就像一道光,冷不丁地照進我灰暗的世界。遲緩的思維開始艱難轉動,

心底涌起一絲復雜的情緒,有驚訝,有猶豫,更有一絲難以抑制的期待。我盯著手機屏幕,

手指懸在鍵盤上方,遲疑了片刻。冷戰以來積累的情緒與矛盾在心頭翻涌,

可當下這壓抑的生活又實在讓我渴望逃離。最終,我還是按下了發送鍵:“行啊,

正好我也想著出去轉轉?!卑l完消息,我微微松了口氣。 “那……我們去哪?

”她發來消息詢問。 我想了想,回復她:“那就去新開的那家海洋館吧。

”…………那是一片墨色的天空,繁星閃爍,卻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清冷。

一道亮光如利刃般劃破夜空,起初只是一個微弱的亮點,在浩瀚星辰的映襯下毫不起眼。

但轉瞬之間,它便如脫韁的野馬,速度陡然加快,拖著一條長長的、璀璨奪目的火尾,

從遙遠的天際呼嘯而來。這顆流星的身軀仿佛由純粹的火焰鑄就,那火焰并非單一的橙紅色,

而是交織著絢爛的色彩——熾熱的紅、耀眼的黃、神秘的紫等等六種絢爛無比的色彩,

如同一場盛大而瘋狂的色彩盛宴,在夜空中肆意揮灑。流星所過之處,

原本平靜的夜空像是被投入了一顆重磅炸彈,空間被生生撕裂,呈現出一道道扭曲的漣漪,

仿佛現實的帷幕在這一刻被無情地扯破。那光芒愈發強烈,

將黑暗照得亮如白晝 我迷迷糊糊的伸出一只手,遮住眼前穿透窗簾的晨曦,

夏天的太陽起的早,我房間里單薄的窗簾沒辦法完全遮掩,一條縫隙,

被陽光見縫插針的刺進我的眼睛。我從床上緩緩坐起,腦袋還有些昏沉,

昨晚那雜亂的夢境似乎還殘留在意識邊緣。 我趿拉著拖鞋走向衛生間,

站在那面有些模糊的鏡子前,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濺到臉上,讓我稍微清醒了些。

我拿起牙刷,擠上牙膏,機械地刷著牙,目光不經意間落在鏡子中的自己身上。

頭發有些長了,額前的碎發耷拉下來,遮住了半只眼睛,兩鬢的頭發也微微卷曲,

顯得有些凌亂。我伸手摸了摸,發質有些干澀,確實該剪了。 洗漱完畢,我回到房間,

簡單挑了件還算干凈的衣服穿上。這時,客廳傳來父親李武志如雷般的呼嚕聲。

我眉頭微皺,瞥了一眼客廳方向,他依舊四仰八叉地趴在沙發上,

昨晚的酒瓶和垃圾仍雜亂地堆在茶幾上。我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向門口,穿上鞋,

輕輕打開門,又小心翼翼地關上,隔絕了那令人心煩的呼嚕聲。站在門外,

清晨的冷空氣撲面而來,我深吸一口氣,懷著那復雜的心情,邁出腳步,

朝著與陳青星約定的海洋館走去,心中既有對未知旅途的忐忑,

又懷揣著一絲對改變現狀的期待。5 晨曦之約清晨,陽光輕柔地灑落,

給大地披上一層金色薄紗。我懷揣著既緊張又期待的復雜心情,早早來到海洋館。老遠,

就瞧見陳青星已站在門口。 她身著淡藍色連衣裙,裙擺如微風中的海浪輕輕搖曳。

領口精致的蕾絲花邊,為她添了幾分溫婉。烏黑長發瀑布般垂在肩頭,幾縷碎發俏皮舞動,

輕拂她白皙臉頰。她明亮清澈的雙眸,宛如藏著一灣清泉,正略帶羞澀打量四周,

長長的睫毛忽閃,似振翅蝴蝶。高挺鼻梁下,嘴角微微上揚,帶著淡淡笑意,

卻難掩久別后的拘謹。她背著小巧精致的白色挎包,整體裝扮清新優雅,簡約又不失格調。

我深吸一口氣,腳步不自覺遲緩,心臟在胸腔里“怦怦”直跳,朝她走去。走到跟前,

我輕聲說:“早啊?!甭曇魩е灰撞煊X的顫抖。她抬頭,目光與我交匯瞬間,

閃過一絲尷尬,旋即恢復平靜,輕聲回應:“早?!?都說小別勝清歡,可我們這對小情侶,

在經歷了冷戰的洗禮后,再見卻顯得像是兩只豎起尖刺的刺猬——明明隔著幾步就能擁抱,

卻被各自的倔強扎得不敢向前,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怕驚動了空氣里凝滯的沉默。

………… 踏入海洋館的瞬間,咸濕的空氣裹著陳青星身上若有似無的柑橘香撞進鼻腔。

藍色的光影在她側臉流淌,碎發被中央空調的風掀起,在睫毛投下顫動的陰影。

我們并肩沿著通道走,帆布鞋踩在防滑地磚上的聲響混著水箱的嗡鳴。

她忽然停下指著水母展區,發梢掃過我的脖頸,帶著微涼的觸感。我喉結動了動,

目光卻被她垂落的發絲勾住——那縷墨色在臉頰邊晃蕩,像根細細的線,

纏得人呼吸都變得滯澀。手指懸在半空,猶豫著要不要替她別到耳后。

指甲掐進掌心才勉強克制住顫抖,卻在她轉頭的剎那,鬼使神差地伸手。

指尖觸到發絲的瞬間,我聽見她急促的吸氣聲,我顫抖的手卻固執地將碎發別到她耳后,

觸到的皮膚比水母的觸須還要柔軟?!爸x、謝謝。”她低頭時發頂蹭過我手腕,

帶著柑橘香的熱氣在我們之間蒸騰。突然,不遠處的那群學生爆發出青春的笑聲,

打破了寂靜,驚得我們同時后退半步,卻撞翻了一旁展柜的宣傳冊。彎腰撿拾時指尖相觸,

我聽見她小聲嘟囔“笨蛋”,卻看見她藏在發間的嘴角,正彎成水母游動的弧度。

我感到有什么東西在我們之間碎掉了。我們跟著人群沿著通道漫步,首先來到熱帶魚展區。

巨大的玻璃缸宛如一個色彩斑斕的童話世界,五彩斑斕的熱帶魚在繁茂的珊瑚礁間穿梭游弋。

它們的鱗片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紅的似火,熱烈奔放,

那鮮艷的色澤仿佛能點燃心中的熱情;黃的如金,璀璨奪目,

每一次擺動都閃耀著奢華的光芒;藍的像深邃的海洋,神秘而寧靜,

讓人忍不住想要探尋其中的奧秘。它們靈動的身姿,時而快速穿梭,

如同一道絢麗的閃電劃過;時而悠然停歇,似在靜靜享受這一方小天地。

陳青星的眼睛突然亮起細碎的光,指尖幾乎要貼到玻璃上:“你看!

這些魚好像把整片晚霞都穿在身上了!” 她的掌心毫無預兆地貼上我的小臂,

沒有隔著任何衣物,溫度像火焰般迅速蔓延。我的喉結狠狠滾動了一下,

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打亂此刻微妙的節奏。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斑斕的魚群在幽藍的光影里穿梭,鱗片折射的光斑卻怎么也比不上她發梢跳躍的微光。

“是啊……”我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心跳聲卻幾乎要蓋過水族館里輕柔的背景音樂,

“大概是造物主偷偷把星星揉碎了,才造出這么靈動的生命?!彼d奮地晃著我的胳膊,

發間的柑橘香裹著溫熱的呼吸撲面而來。我轉頭看向她,

她專注看著熱帶魚的側顏在藍色光線映照下,美得如夢如幻,讓我不禁有些失神。

我暗暗想著,要是能一直這樣和她一起欣賞美好的事物,該有多好。陳青星歪著頭,

清澈的眼睛里是魚兒歡快的倒影:“這些魚好自由,好像什么煩惱都沒有,你說,

它們都在想些什么?” 我打趣道:“那沒準它們正討論呢,今天怎么來了兩個奇怪的人類,

一直盯著它們看?!标惽嘈潜欢旱谩班坂汀币宦曅Τ鰜?,輕輕拍了下我的肩膀:“瞎說,

這海洋館天天人來人往,憑什么就說我們?” 我樂呵呵的笑著點點頭,

從熱帶魚展區出來,我們來到了水母展區。這里仿佛是一個神秘的外星世界,

透明的水母在水中悠悠飄蕩,它們的身體如同精致的水晶,散發著夢幻般的熒光,

在幽藍的背景下,宛如來自異世界的神秘幽靈。我湊近玻璃,

假裝嚴肅地說:“那我得好好研究下,說不定能破解它們的密碼。

”陳青星笑著推了我一下:“得了吧,你可別在這裝科學家了,不過真挺神奇的,

感覺每次看都有不一樣的感受?!蔽彝兄掳屯蝿拥乃福?/p>

輕聲呢喃:“它們晃悠的樣子,倒像在跳沒有節拍的舞。”尾音不自覺染上幾分溫柔。

陳青星的發梢掃過我的肩,帶著若有似無的柑橘香。她歪頭時,

睫毛在玻璃倒影里撲閃:“像在說悄悄話呢,”聲音忽然壓低,“你猜,

會不會是深海里的情書?”我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玻璃,

心跳隨著水母的光暈明滅:“那我得破譯看看,

說不定是......”話到嘴邊被笑意攪碎,轉頭撞上她含笑的眼睛,

距離近得能看清她瞳孔里細碎的星光。她伸手輕輕戳了戳我發紅的耳尖,

帶著少女獨有的狡黠:“大偵探,別被水母的‘情話’迷暈了?!睖責岬暮粑吝^耳畔,

而我盯著她明媚的雙眼,忽然希望這一刻的水族館能永遠安靜下去?!恢挥X,

我們來到海豚表演區。巨大水池波光粼粼,周圍圍滿觀眾。很快,幾只海豚歡快躍出水面,

光滑身體在陽光下閃耀銀色光芒,濺起的水花如晶瑩珍珠灑落。它們在空中靈活翻轉、跳躍,

與馴養員默契配合,引得觀眾陣陣歡呼。表演進行到互動環節,

主持人在觀眾席中挑選互動對象,陳青星幸運地被選中。她興奮得臉頰泛紅,

緊緊抓住我的手,眼中滿是驚喜與緊張:“啊,居然選到我了!

”看著她那既激動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我笑著安慰道:“別怕,有我呢,

我陪你一起上去?!彼屑さ乜戳宋乙谎郏昧c了點頭。我們手牽手走上表演臺,

臺下的觀眾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站在臺上,陳青星在馴養員的指導下,

慢慢靠近水池中的海豚。那只海豚友好地游到她身邊,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她,

還時不時發出“啾啾”的聲音。陳青星按照馴養員的指示,輕輕伸出手,

撫摸著海豚光滑的背部,海豚舒服地扭動了一下身體,還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我站在一旁,

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與海豚互動。那一刻,她的笑容無比燦爛,眼中閃爍著光芒,

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她和這只可愛的海豚。陽光灑在她身上,為她勾勒出一層金色的輪廓,

讓她看起來宛如童話中的精靈,美不勝收。互動結束后,陳青星和我手牽手走下表演臺,

回到觀眾席。她興奮地跟我分享著剛才的感受:“和海豚互動的感覺太棒了!它好聰明,

也好可愛,我從來沒有這么近距離接觸過海豚呢?!蔽铱粗硷w色舞的樣子,

笑著說:“是啊,看到你這么開心,我也覺得好開心?!蔽覀兿嘁暥Γ?/p>

彼此之間的距離似乎又拉近了許多。表演結束后,人群漸漸散去。我們隨著人流往外走,

突然,一個賣花的小姑娘出現在我們面前。她大概七八歲的模樣,扎著兩個羊角辮,

紅撲撲的小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手里捧著一籃鮮艷欲滴的玫瑰花,

清脆地叫賣著:“大哥哥,給這位美麗的大姐姐買朵花吧!”陳青星的目光瞬間被吸引,

眼神里滿是喜愛。小姑娘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我:“大哥哥,給姐姐買朵花吧,

姐姐這么漂亮,和鮮花最配啦!”她大概七八歲的模樣,扎著兩個羊角辮,

發梢還系著粉色蝴蝶結,紅撲撲的小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

手里捧著一籃鮮艷欲滴的玫瑰花,脆生生地叫賣著:“大哥哥,

給這位美麗的大姐姐買朵花吧!”陳青星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不自覺蹲下身與小姑娘平視,

眼神里滿是喜愛。小姑娘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轉向我,睫毛撲閃得像振翅的蝴蝶:“大哥哥,

給姐姐買朵花吧,姐姐這么漂亮,和鮮花最配啦!”我彎腰湊近她的小籃子,

指尖輕點了下她圓鼓鼓的臉頰:“你這小嘴巴巴兒這么會說,是不是偷偷吃了蜂蜜?

”說著從兜里掏出硬幣,故意壓低聲音,

“不過我可得考考你——你怎么知道我和姐姐的關系,就敢讓我買花?答錯了可就不買咯。

”小姑娘歪著腦袋咯咯直笑,露出缺了顆門牙的小豁口:“因為姐姐看你的眼睛會發光呀!

”她的話讓陳青星耳尖泛紅,嬌好的面容飛上一抹害羞的晚霞。我被小姑娘的話逗笑,

我看向陳青星,只見她臉頰微微泛紅,眼中帶著些許羞澀與期許。猶豫了一下,

我還是從小姑娘手中接過一朵玫瑰,輕輕遞給陳青星,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送給你。

”陳青星接過花,低頭輕嗅,臉上綻放出比花朵還燦爛的笑容:“謝謝。

”小姑娘在一旁拍著手,笑嘻嘻地說:“大哥哥大姐姐好般配!”我們倆聽了,相視而笑,

一種甜蜜又曖昧的氛圍在我們之間迅速蔓延開來?!?,我們并肩走出海洋館,

陽光灑在我們身上,將我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交織在一起。手中的玫瑰嬌艷欲滴,

仿佛也在為這份悄然升溫的感情添彩。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悄然滑落,

溫柔地包裹住整個世界。我和陳青星結束了在海洋館充實而美好的一天,

彼此的心情都如同被陽光曬過般溫暖而愜意。在分別之際,我們的目光交匯。

她將碎發捋好:“明天還出來玩嗎?”語氣輕得像水族館里漂浮的氣泡。我愣神的剎那,

路燈恰好將她的影子疊在我鞋尖,發梢掃過下頜的癢意還殘留在皮膚上?!斑@么黏人?

”我偏過頭藏住上揚的嘴角,卻鬼使神差地補了句:“那你作業寫完了嗎?”話一出口,

空氣瞬間凝固。她眼里的光驟然暗下去,像被按滅的水母燈,只剩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

我張了張嘴想補救,喉嚨卻被懊悔哽住。路燈滋滋作響,蟬鳴聲突然變得震耳欲聾。

她后退半步,帆布鞋碾過碎石的聲音格外清晰:“寫完了?!彼齾s突然展露笑顏,

眼尾彎成兩彎月牙,指尖輕輕戳了戳我僵硬的臉頰:“沒寫完就不能和你出來玩嗎?

我的學習委員?”語調帶著蜜糖般的狡黠,剛才凝固的空氣突然被攪碎,

化作帶著柑橘香的漣漪。她歪頭時,發梢掃過我發燙的耳垂,“要不……你幫我寫?

”我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喉間溢出干澀的笑,手機在掌心沁出薄汗:“那我可得收費。

”可她卻踮起腳湊近,溫熱的呼吸擦過耳畔:“用明天的約會當報酬,夠不夠?

”霓虹在她瞳孔里明明滅滅,我望著她睫毛投下的細碎陰影,聽見心跳聲震得胸腔發麻。

我回過神來,心臟還在胸腔里狂跳,臉上卻已堆起笑。想都不帶想的抓住了她的手,

指尖觸到她細膩的皮膚,燙得我差點松手,卻還是強裝鎮定:“太多了,我得找你一杯奶茶。

”我胡亂翻著日歷:“明天去游樂園怎么樣?過山車第一排,鬼屋我打頭陣!

”額角沁出薄汗,生怕她一個不樂意,就把這份好不容易回暖的曖昧又凍成冰碴。

她垂眸盯著交握的手腕,睫毛在路燈下投出細密的陰影,她反扣住我的手,

指尖輕輕撓過掌心的紋路?!昂冒。f話可要算數。”她的聲音裹著夜風送來,

柑橘香混著少女特有的清甜氣息,撲面而來。我們的影子在地面交纏成結,十指相扣的瞬間,

遠處夜市的霓虹突然炸開,光斑落在她眼底,比水族館里所有的水母都要明亮。

我聽見她輕聲哼起不知名的調子,掌心的溫度順著血脈漫上心頭,

把那些忐忑不安都燒成了漫天星火。…………6 暗夜傷痕回到家中,屋里一片昏暗,

只有電視機散發著微弱的光,在墻壁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父親依舊像往常一樣,

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身旁堆滿了啤酒罐,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雜著煙酒的刺鼻氣味。

聽到開門聲,李武志微微轉過頭來看向我,眼神有些迷離,臉上帶著幾分醉意。然而,

出奇的是,他沒有說話,只是躺在那靜靜地看著我,目光中似乎藏著些復雜的情緒。

他的嘴唇無聲的張開,卻猶豫了片刻又合上,轉過頭去接著看他的電視。我凝視了他了片刻,

心中五味雜陳,最終還是選擇默默走向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

腦海中不斷回放著今天與陳青星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溫馨的畫面就像一部浪漫的電影,

每一幀都深深烙印在我的心間。而父親李武志那沉默的眼神,也時不時地穿插其中,

讓我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重,也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些什么。

但一想到明天又能和陳青星一起出游,心中便涌起一股難以抑制的興奮,漸漸地,

我在這兩種情緒的交織中進入了夢。我再一次墜入夢境。這一次,我站在一片荒原上,

頭頂的夜空突然被撕裂——無數流星拖著火尾傾瀉而下,像天神擲下的燃燒長矛。

其中四顆流星幾乎貼著我的頭皮砸落,近得我能看清它們表面龜裂的紋路。

第一顆墜落在左腳邊,飛濺的灼熱碎石擦過臉頰;第二顆在右肩后方炸開,

氣浪掀得我踉蹌跪地;第三顆、第四顆......每一聲爆響都震得耳膜滲血。

直到第四顆流星在正前方十米處轟然炸裂,

強光中我看見隕石坑里蜷縮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分明是幼年的我自己。

驚醒時枕頭已被冷汗浸透。窗外仍是濃稠的黑暗,電子鐘顯示此刻正是凌晨。

我拖著發軟的腿打開房門,卻看見母親像片枯葉般蜷縮在李武志緊閉的房門前。

她凌亂的發絲間,顴骨上的淤青在走廊夜燈下泛著紫光,

睡衣領口隱約露出蛇形的紅痕——那是皮帶扣的印記。

“媽......”我的聲帶像生了銹。她渾身一顫,抬起浮腫的眼皮。

那雙總是盛著溫柔的眼睛此刻布滿血絲,瞳孔里翻涌著某種我司空見慣的東西:三分恐懼,

七分麻木,還有一絲讓我心臟驟縮的......羞愧。她飛快地別過臉去,

把傷痕累累的手臂藏進陰影里,這個動作比淤青更刺痛我。喉結滾動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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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5 16: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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