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針管扎進千年古尸的剎那,我穿成了侯府投湖的嫡小姐。
三位權傾朝野的瘋批兄長能聽見我的心聲,母親的錢莊存著造核彈的鈾礦,
外祖送來的嫁妝箱里爬出與我DNA相同的尸體——而那個病弱太子,
正用解剖學手法摩挲我頸間會發光的守宮砂。
當蓮花履刺客的血在青銅器上顯出現代條形碼,當量子風暴撕開王朝的時空繭房,
我才發現這場穿越是場蓄謀萬年的葬禮。 他們喚我救世主,
可我分明記得—— 在另一個時空的停尸房里,我給此刻掐著我脖頸的男人,
親手簽發過死亡證明......1 朱砂引寒露凝在琉璃瓦上,折出森冷的光。
我望著銅鏡里這張陌生的臉,金絲嵌紅寶的及笄禮冠壓得脖頸生疼。
原主殘留的記憶如碎瓷片扎進腦?!h侯嫡女蕭寧,
上有三位掌著軍、商、醫三脈的兄長,本該是玄雍王朝最矜貴的明珠,卻在昨夜投了蓮花池。
"姑娘,該更衣了。"侍女捧著朱紅襦裙的手在抖,石榴紋繡領口泛著詭異的青。
我按住突跳的太陽穴,現代法醫的職業本能讓我嗅到苦杏仁味——氰化物!
"這衣裳熏的什么香?"指尖拂過衣襟,果然摸到層細粉。
春杏撲通跪下:"是二公子從南詔帶回的迦南香......"【迦南香遇體溫會變藍,
這分明是孔雀膽】我猛地攥緊袖口,卻見銅鏡里映出三哥蕭明弈的身影。
這位傳聞中剖人心肝面不改色的鬼醫圣手,此刻白玉似的面龐褪盡血色,
藥箱砸在地上迸出七顆碧色藥丸。"都出去。"他聲音浸著冰碴,指縫銀針寒光凜冽,
"阿寧,把衣裳脫了。"我梗著脖子沒動,
忽然聽見心里有個聲音在尖叫:【三哥左袖藏著九轉還魂丹,但千萬別吃第三粒!
】蕭明弈的手頓在半空。朱紅襦裙落地剎那,門外傳來環佩叮當。
威遠侯夫人扶著鎏金鶴首杖進來,身后跟著位白衣勝雪的少女。那姑娘眼尾染著桃花妝,
捧著鎏金錦盒盈盈下拜:"給寧姐姐賀喜,
這是婉柔特意求來的南海鮫綃......""林姑娘慎言。"蕭明弈突然捻碎藥丸,
青灰藥粉簌簌落在鮫綃上,"威遠侯府的正經小姐,何時需要外人賀喜?
"錦盒里的鮫綃霎時泛起紫斑。我盯著林婉柔驟然攥緊的指尖,
忽然想起昨夜蓮花池畔——原主就是聽見這聲"寧姐姐",才發了瘋似的往池心跳。
此刻腕間翡翠鐲突然發燙,前世記憶如潮水漫涌:作為法醫出現場時,
死者腕上也有這般灼痕!"阿寧!"蕭明弈的銀針扎進風池穴時,
我聽見心里在咆哮:【百會穴下三分!用金針渡厄!】他手腕猛地一顫,
金針在燭火中淬出幽藍。林婉柔突然嚶嚀一聲歪向香爐,袖中滑出個青瓷瓶。
威遠侯夫人鶴首杖重重頓地:"拿下!"變故就在電光石火間。十二扇雕花門轟然洞開,
大哥蕭明璋玄甲未卸,劍鋒還滴著血。他身后跟著個戴青銅面具的男子,
手中鐵鏈嘩啦作響——是執掌詔獄的典刑司!"母親恕罪。"蕭明璋單膝點地,
扔出個染血的布包,"兒臣歸途遇襲,刺客身上搜出這個。"滾落的玉牌刻著蓮花紋,
與林婉柔鬢間珠花一模一樣。威遠侯夫人忽然笑了。她撫著翡翠十八子手串,
腕間金鑲玉鐲撞出清越聲響:"林尚書教的好女兒,毒殺侯府嫡女的罪名,
不知要砍幾族的人頭來抵?"林婉柔癱坐在地,突然指著我尖叫:"她根本不是蕭寧!
昨夜我親眼見這妖孽從蓮花池爬出來!"滿室死寂。我望著銅鏡里與自己前世七分相似的臉,
忽然輕笑起來:"林姐姐說笑呢?"指尖撫過頸側朱砂痣,"這滴守宮砂,
可是三哥去年親手點的。"蕭明弈突然掐住林婉柔的下頜,
喂進顆猩紅藥丸:"噬心蠱最愛說謊的舌頭,林姑娘試試?"2 千絲局霜降這日,
長公主府的賞菊宴送來十二道鎏金帖。我摩挲著請柬邊沿的暗紋,
嗅到曼陀羅混著龍涎香的腥甜——這是要人致幻的"千日醉"。"姑娘,
二公子命人送來這個。"春杏捧上烏木匣,內里躺著把焦尾琴。觸到第七弦時,
我聽見錚然金鐵聲——弦里裹著烏頭毒!【城南當鋪第三格暗柜】心里那個聲音又來了。
我猛地抬頭,正撞見二哥蕭明澈倚著門框把玩金算盤,他月白錦袍沾著塞外的雪,
腰間卻掛著刑部大牢的玄鐵令。"阿寧可知,這把綠綺琴值多少金銖?"他撥動琴弦,
毒粉簌簌落在算盤珠上,"夠買隴西三千匹戰馬,或者......"金珠突然迸射,
釘穿窗外偷聽的侍女手掌,"換條舌頭。"慘叫聲中,我按住突跳的太陽穴。原主記憶里,
這位二哥十四歲執掌西域商道,最擅長的就是把算計變成明碼標價的生意。賞菊宴當日,
長公主府的后花園已成修羅場。"聽聞蕭姑娘擅琴,不如讓我們開開眼?
"崔三娘撫著腕間七寶鐲,指使婢女抬上斷紋古琴。我望著琴尾焦痕,
突然笑出聲——這根本不是綠綺琴,而是前朝妖妃用過的"血玲瓏"!指尖剛觸琴弦,
劇痛鉆心。低頭見血珠滾落,琴身暗孔竟探出牛毛細針!【血玲瓏遇血認主,
奏完《廣陵散》才會?!课衣犚娦睦镌谒缓?,腕間翡翠鐲突然發燙。正要抽手,
忽聽蕭明澈輕笑:"崔姑娘這琴倒是稀奇,不如讓在下來試?"他廣袖翻飛間,
金算盤珠叮咚作響。本該斷裂的第七弦突然繃緊,奏出的竟是《十面埋伏》!
崔三娘臉色煞白。這曲子是圣上平定六王之亂時的戰歌,此刻從血玲瓏中傳出,
分明是謀逆之音!"快停下!"長公主的琉璃盞摔得粉碎。蕭明澈卻將算盤往琴身一扣,
金珠卡住機關:"殿下明鑒,這琴的雷音木產自南詔叛軍領地,
琴腹還刻著前朝官印——崔大人好大的手筆。"滿園嘩然中,我瞥見林婉柔往假山后躲。
正要追,忽被梅香籠住。"姑娘的鮫綃帕子掉了。"來人嗓音浸著藥香,
蒼白指尖捏著方染血絲帕。我抬頭撞進雙幽潭似的眼——是太子容珩!他披著銀狐氅衣,
咳得眼尾泛紅,腕間佛珠卻纏著道猙獰刀疤。那傷痕與我記憶重疊:十年前雨夜,
被我從亂葬崗背回醫館的少年,腕上也有這樣的疤!"殿下慎言。"我抽回帕子,
"這血怕是沾了不該沾的東西。"帕角金線繡著的蓮花紋,
正與林婉柔那日遺留的香囊如出一轍。容珩忽然低笑,
佛珠擦過我耳垂:"孤近日得了個玩意兒,蕭姑娘或許感興趣。"他掌心躺著枚玉扣,
正是大哥蕭明璋出征前丟的那枚!梅林深處突然傳來尖叫。我們趕到時,
崔三娘正抱著血淋淋的七弦琴發抖,林婉柔倒在血泊中,心口插著支金算盤珠。
"阿寧......"林婉柔突然攥住我裙角,蘸血在地上畫了朵蓮花,
"小心......太子......"話音未落,蕭明弈的銀針已沒入她天靈蓋。
他拎著藥箱站在月洞門下,白衣濺血,笑得溫柔:"諸位見諒,家妹受驚了。
"長公主府的銅漏滴到申時,典刑司的黑騎已將崔府圍成鐵桶?;馗R車里,
我盯著掌心玉扣,
子在查十二年前的赤蓮案......""他若發現阿寧是......"車簾突然被掀開,
容珩的佛珠纏上我手腕:"姑娘可否解釋,為何會有前朝皇室的朱雀???
"他指尖點在我頸側,那粒朱砂痣竟滲出金線,漸漸勾勒成展翅鳳鳥!
3 烽火帖霜花在窗欞上綻出冰刃般的紋路。我盯著銅鏡里泛金的朱雀印,
昨夜容珩指尖的寒意還貼在頸側。三哥的藥箱在墻角泛著詭譎紫光,
那柄刻著前朝徽記的紫玉杵,正插在染血的繃帶堆里。"姑娘,兵部的人封了正門!
"春杏撞開房門時,庭院已傳來鐵甲錚鳴。
我抓起妝匣夾層的玉玨——這是今晨外祖家信鴿送來的,沾著東海特有的咸腥氣。
前廳鎏金匾額下,容珩的佛珠纏在劍柄上。他今日未披狐裘,玄色蟒袍襯得面色愈發蒼白,
腳邊卻跪著個血肉模糊的探子。"蕭姑娘來得正好。"他碾碎掌中藥丸,
殷紅汁液順著指縫滴落,"解釋下朱雀印與南疆叛軍的聯絡圖,為何會出現在威遠侯書房?
"我望著他腳邊散落的羊皮卷,忽然笑出聲:"殿下這栽贓手段,不如林婉柔的鮫綃高明。
"指尖拂過玉玨暗紋,東海明珠的光暈突然照亮卷軸角落——那里有枚米粒大的船錨印記,
正是二哥商隊的徽標!蕭明澈的金算盤聲從廊下傳來。"三萬金銖。"他倚著朱漆柱,
將染血的玄鐵令拋給容珩,"刑部昨日懸賞的南疆細作,買殿下此刻退兵,夠不夠?
"劍拔弩張之際,天際突然傳來清越雀鳴。母親留下的機關朱雀掠過飛檐,
鐵翼掀翻十丈外的攻城弩。我按動腕釧機括,朱雀眼中迸出火光,
將假山后的黑影燒成灰燼——正是那日長公主府的蓮花履刺客!"阿寧,過來。
"三哥的聲音在藥廬響起。推開門剎那,紫玉杵突然爆出強光,藥柜轟然中開,
露出供奉在龍涎香中的螭紐玉璽——前朝失傳的承天??!蕭明弈割開手腕,
血滴在玉璽上竟化作鳳凰紋:"十二年前赤蓮案,他們用你換走了真正的小郡主。
"他指腹擦過我頸側朱雀,"母親從火場搶回你時,襁褓里就塞著這方玉璽。
"地磚突然劇烈震動。外祖家的商船撞開汴河冰面,三十口烏木箱在雪地里砸出深坑。
開箱剎那,寒鐵鎧甲映著血色殘陽,每片甲葉都刻著蕭家軍的狼頭徽!"報——!
"渾身是血的傳令兵滾下馬背:"北狄十萬騎兵繞過蒼云關,軍中有人用了侯爺的虎符調令!
"容珩的劍鋒突然轉向我:"蕭姑娘是否要說,這也是巧合?"他衣袂翻飛間,
我瞥見佛珠內圈刻著的蓮花咒——與林婉柔臨死所畫一模一樣。4 金錯刀臘月初八的雪夜,
詔獄的火把映紅了半邊天。我蜷在囚室角落,腕間鐵鏈纏著容珩的佛珠。三日前那場對峙,
以蕭明璋率赤焰軍包圍皇城告終,而此刻隔壁刑訊室的慘叫,
正是兵部那位"搜出"聯絡圖的侍郎。"孤很好奇。"容珩的匕首挑開我衣領,
刀尖順著朱雀紋游走:"當年亂葬崗的小醫女,怎么就成了禍國妖星?
"他忽然俯身咬住我耳垂,"或者說......你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翡翠鐲驟然發燙,前世解剖刀刺入毒販心臟的畫面閃現。
我猛地攥住他腕間刀疤:"殿下不如先解釋,為何會有我特制的三七止血散味道?
"暗牢突然陷入死寂。墻縫滲出鮮血,漸漸匯成蓮花圖案。容珩瞳孔驟縮,
佛珠突然勒緊我脖頸:"你果然......"轟?。C關朱雀撞破穹頂,鐵爪抓起我就飛。
半空中只見蕭明澈站在商船桅桿上,金算盤珠暴雨般射向追兵:"阿寧,接??!
"他拋來的青銅匣里,躺著把刻滿西域符文的金錯刀。指尖觸到刀柄剎那,
前世記憶排山倒?!@是我法醫實習時鑒定過的古物,曾割開三十八具尸體的喉管!
"小心!"蕭明弈的銀針擦著我耳際飛過,將容珩的暗衛釘在墻上。他白衣浴血,
藥箱里爬出無數毒蠱:"帶阿寧去蒼云關,快!"馬車在官道疾馳時,我終于拼湊出真相。
外祖送來的寒鐵甲內側,全用茜草汁寫著生辰八字——這些竟是十年前戰死將士的殉葬甲!
二哥在算盤珠里藏的也不是金銖,而是記錄各世家罪證的微雕。五更天,
蒼云關的烽火臺燃起藍煙。我望著關外黑壓壓的北狄大軍,
忽然聽見心里那個聲音尖叫:【冰面!炸冰面!
】蕭明璋的虎符重重拍在沙盤上:"關外七里是鏡湖,
湖底沉著前朝水師戰船——阿寧怎么知道?"我扯下頸間玉墜砸向地圖:"因為這里!
"玉墜里嵌著的微型羅盤指針狂轉,正是現代考古隊發現的沉船坐標!當夜子時,
三百死士帶著火藥潛入冰層。引爆那瞬,我望見容珩出現在北狄王帳前,他撕下面具,
露出與蕭明弈七分相似的臉!滔天巨浪中,戰船殘骸化作利箭刺穿敵營。
我立在殘破的朱雀機關上,金錯刀抵住容珩咽喉:"赤蓮案真正的遺孤,是你吧?
"他忽然笑了,腕間刀疤滲出血珠:"師姐,你終于認出我了。
"前世毒販中槍倒下的畫面突然清晰,那個被我救下的實習生,眼角也有顆淚痣!
關外風雪呼嘯,蕭明澈的商隊舉著火把圍攏。火光中容珩褪去蟒袍,
內里竟穿著與我同款的鮫綃軟甲——分明是外祖家今年送來的聘禮之一!
"當年送你玉扣的不是蕭明璋。"他捻著從我袖中摸出的玉玨,"是抱著你殺出重圍的影衛,
我的雙生兄長。"蒼鷹掠過血月時,關內突然傳來喪鐘。
八百里加急的信箋上只有五個字:帝崩,太子薨。5 星軌變皇陵地宮門開的剎那,
九星連珠的光柱劈開永夜。我攥緊泛起藍光的玉佩,那些鐫刻著二十八宿的青銅柱正在顫動,
星圖竟與前世實驗室的量子模型完全重合。"阿寧,閉眼!"三哥的換命蠱鉆入腕間時,
承天印在血脈中燒出鎏金紋路。玉璽浮空旋轉,映出容珩鎖骨下方相同的印記。
地磚突然塌陷,我們墜入布滿水晶棱鏡的密室,
tum entanglement activated.蕭明弈的金色血淚滴在水晶上,
映出詭異畫面——北狄王帳中那幅畫像動了起來,
更新時間:2025-05-05 16:06: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