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中老道我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被自己的白胡子嗆到了。沒錯，嗆到。
那玩意兒又長又蓬，隨著我急促的呼吸直接糊了我滿臉。我下意識伸手去撥，
結果看到了一雙蒼老枯瘦、皺紋盤虬的手。"……我靠？
"喉嚨里擠出的聲音沙啞得像磨砂紙擦過樹皮，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記憶像是被一把鈍斧硬生生劈進腦子。上一秒，我還在實驗室調試量子程序，下一秒，
眼前一黑，再睜眼……就變成了一個老得能當化石的道士？我勉強撐起身子，骨節嘎吱作響，
仿佛隨時會散架。石室里昏暗潮濕，只有一盞長明燈幽幽搖曳，映出墻上斑駁的符文痕跡。
很好，我穿了，而且還是修真界。更要命的是，這具身體已經三百多歲了。"三百歲？！
"我忍不住哀嚎，"穿越好歹給個主角模板啊！給我個老頭算什么？
壽元將盡的老弱病殘體驗卡？？"我深吸一口氣，閉眼內視，腦海里浮現出一段陌生的記憶。
玄陽子，終南山隱修道人，半步渡劫修為……還好，不算廢柴。我試探性掐了個訣，
指尖"嗤"地竄出一縷青火，嚇得我差點把胡子點著。……真能修仙??！
正當我還在震撼之中，突然，"轟！"一聲巨響，整個道觀都在震顫，屋頂簌簌落灰。
我條件反射抄起桌上的桃木劍，沖出門外。然后，我看見了一道閃電在追一只猴子。
不是比喻，是真的閃電。粗如兒臂的紫雷，像條發狂的蟒蛇，
扭曲著劈向空地中央的金毛猢猻。那猴子渾身是血，狼狽翻滾，卻仍被雷霆擦過，
背上頓時皮開肉綻，焦糊味彌漫開來。我愣在原地。猴子看到我，眼里猛地迸發出希望，
竟口吐人言："道長救我！"……猴子說人話？！還沒等我反應，又一道紫雷轟然劈下，
直奔猴子天靈蓋！我幾乎本能地甩袖一揮。"天地無極，乾坤借法——護！
"一張黃符從我袖中激射而出，化作金光屏障擋在猴子上方。雷霆劈落，炸得金光四濺，
震得我胸口發悶，連退三步才站穩。猴子死里逃生，癱在地上喘氣。
而更詭異的是……那三道紫雷竟在半空懸停片刻，像是在猶豫，最終緩緩消散了。
我心臟狂跳，盯著那只猴子。它不像普通野獸，反而有種說不清的靈性，
眼中透著一股……不甘？"小畜生來就會人語……"猴子咳嗽著，抹去嘴角的血，
"山里的同族都怕我，今日天雷忽至，非要滅我不可……""……天雷追著你劈？"我皺眉，
下意識掐指一算，頓時心頭一震，這猴子的命格，竟然與天道相沖！天不容它？"可有名字？
"我問。猴子搖頭："它們只叫我……妖孽。"我沉默片刻。不知為何，
它的處境讓我莫名聯想到自己。一個現代靈魂，困在這具衰老的軀殼里，何嘗不是異類？
"從今往后，你就叫孫小空。"我鬼使神差道。猴子渾身一顫，猛地抬頭，
眼里的光幾乎灼人。"孫……小空？"它念著這名字，像捧著珍寶。"對。"我頓了頓，
補了一句，"要拜師嗎？"與此同時，九天之上。"陛下！妖猴現身終南山，
已被一老道救下！"千里眼匆匆稟報。凌霄寶殿內，玉帝眼神一沉。
"又是猴子……"他指節叩擊龍椅，語氣冰冷，"五百年前那只鬧天宮的猢猻，
還不夠教訓嗎？"太白金星俯首低語："此猴命格特殊，若不早除，
恐成大患……"玉帝抬眸，看向下界那座深山道觀，目光如刀。"……那就看看，
這個老道士，能不能護得住它。"第二章 天資初顯我盤腿坐在道觀前的青石板上，
盯著眼前這根插在地里的桃木枝，太陽穴突突直跳。"小空，這叫'引氣術'，
最基本的吐納法門。"我用最慢的語速解釋，"你得先感受天地靈氣，然后…""師傅！
是這樣嗎？"我抬頭一看，差點把胡子揪下來。孫小空蹲在三丈高的樹枝上，
單手捏著和我一模一樣的法訣，周身繚繞著一層淡金色的霧氣。
"你什么時候......"我聲音發顫。"就剛才??！"他咧嘴一笑，
忽然從枝頭縱身一躍。我心臟驟停："小兔崽子你找死…"沒等罵完，
只見他在半空一個鷂子翻身，竟像片羽毛般緩緩飄落，腳尖點地時連灰塵都沒驚起。
我手里的桃木杖"啪嗒"掉在地上。這他媽才三天！三天前他還是只被雷劈得半死的野猴子，
現在居然能無師自通學會御風訣？！"師傅？"孫小空湊過來，毛茸茸的臉幾乎貼到我鼻尖，
"我做得不對嗎？"我強作鎮定撿起木杖："咳...勉強及格?，F在學第二課！"“啊”！
??！腳下一滑，我這把老骨頭直接往后栽去。預想中的疼痛沒來，
反而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托住。轉頭看見孫小空單掌虛按，指尖金芒閃爍。"師傅當心！
"他撤了法術，撓頭傻笑，"您昨天教的'清風扶柳手'還挺管用。
"我盯著他掌心里未散盡的靈氣，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這猢猻不是在學法術，
簡直像在......喚醒血脈里沉睡的記憶。入夜，我在藏經閣翻箱倒柜，
終于在最底層的樟木箱里找到本《異獸志》。泛黃的絹帛上畫著只踏云擎棍的暴猿，
旁邊小楷標注：混世四猴之靈明石猴，通變化，識天時，
曉陰陽......窗外忽地傳來破空聲。我撲到窗前，
正瞧見孫小空在后山懸崖間騰挪跳躍，每一步都能憑空踏出三丈遠。月色下，
他那身金毛竟隱隱流動著玄奧的符文。"筋斗云雛形？"我喉頭發緊。翌日清晨，
我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開門看見個滿臉血污的樵夫："道長救命！
山下來了個吃人的黃皮子精！"我還沒開口，腦后"嗖"地竄過一道金光。
"師傅我去去就回！"孫小空的聲音從百米外傳來。等我拄著杖氣喘吁吁趕到山腳時，
戰斗已經結束了。七只黃鼠狼精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孫小空正用藤蔓捆最后那只碩大的。
見到我，他興奮地揮手："師傅！我發現這些家伙怕火符！
"被捆的妖精突然口吐人言："臭道士！你縱徒行兇，
玉帝遲早......"孫小空一腳踹在它嘴上："閉嘴！剛才要吃小孩的不是你？
"村民們圍上來千恩萬謝，有個白發老漢卻死死盯著孫小空，突然拽住我袖子："道長，
這猴兒...是不是會七十二變？"我心頭劇震。老人壓低聲音："三十年前我見過只白猿，
能使同樣的身法......后來天兵天將捉它時，喊的是'妖猴余孽'。"回觀路上，
孫小空把玩著新得的火棗，突然問我："師傅，為什么雷要劈我？為什么妖精說玉帝要抓我？
"我正斟酌措辭，道觀方向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一道十丈高的金甲神將從天而降，
手中宣花斧劈碎了我們朝夕相處的山門。"妖猴！"巨靈神聲如洪鐘，"還不伏誅！
"孫小空渾身金毛炸起，我卻按住他肩膀，瞇眼望向神將眉心，那里隱約有團不自然的黑氣。
"裝神弄鬼。"我冷笑掐訣，"小空，看好了，破妄訣要這么用！"一道青光直刺神將面門，
金甲像蠟般融化，露出張慘白的人臉。假巨靈神暴退十丈，獰笑道："玄陽子，
你果然看出了《八九玄功》的破綻......"話音未落，
孫小空已如金色閃電撲到他背上，一口咬住后頸。慘叫聲中，冒牌貨化作縷黑煙遁走，
只留件描金道袍飄落在地。我撿起道袍，袖口暗紋讓血液瞬間凍結，那是天庭糾察司的標記。
深夜，等孫小空睡熟后，我撬開了道觀地下室的青石板?；覊m中有口青銅匣，
匣中《逆天訣》殘卷第一頁就寫著："天若阻我，便破了這天。"第三章 天兵壓境三年，
夠一棵小樹抽枝發芽，也夠一只頑劣的猢猻長成通天徹地的靈猴。清晨，我推開門，
看到孫小空坐在崖邊那塊青石上，單爪托腮，望著遠山出神。晨輝潑灑在他的金毛上，
泛著淡金色的光暈，讓他看上去像一尊鍍了佛光的雕像。"師傅！"他耳朵一抖，
瞬間察覺我的存在，翻身一躍，幾個騰挪就落在我面前，笑嘻嘻地遞過來一只竹筒，
"喝不喝？山下的酒，我偷……咳，討來的。"我接過來抿了一口，辛辣沖喉，
差點把肺咳出來。"……你往里面泡辣椒了？""沒有啊，"他眨眨眼，"就是普通燒刀子，
不過我加了點三味真火溫著。"“……”孽徒！我揉著發疼的喉嚨，瞪了他一眼，
卻忍不住笑了。這小猢猻的天賦太過恐怖，僅僅三年，
他已經掌握了尋常修士百年都未必能修成的神通。七十二般變化、御風騰云、控火操水，
甚至開始摸索天罡地煞術的皮毛?？稍绞沁@樣，我心中越不安。"小空，"我咳嗽兩聲，
正色道，"今日教你封靈術。""封靈術？"他歪頭，"那不是鎮壓妖邪用的嗎？""對，
"我盯著他的眼睛，"若有一日，你失控了，為師得確保能把你按在地上揍他咧嘴一笑，
露出尖利的獠牙："師傅您老這身板，別閃著腰。"話音未落，天空炸雷。不是比喻，
是真真正正的炸雷，晴天霹靂，震得整座終南山都在顫抖！我和孫小空同時抬頭，
原本萬里無云的碧空，此刻竟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如同被撕開的幕布，
金光從縫隙中傾瀉而下！"……天庭。"我握緊了拳頭。云層翻涌，戰鼓擂動，
數十名金甲天兵列陣而出，刀槍劍戟寒光森然。為首之人，三頭六臂，腳踏風火輪，
手持火尖槍，眉目凌厲如刀。哪吒三太子。"妖猴孫小空！"哪吒聲如雷霆，
"你乃五百年前齊天大圣殘魂轉世，天道不容！今日奉玉帝法旨，捉拿歸案！
"孫小空渾身金毛根根豎起，獠牙畢露："放屁！老子生來就是山野猢猻，
跟什么齊天大圣有屁關系？！"我死死按住他的肩膀，看向哪吒："三太子，
貧道這徒兒從未作惡，天庭何故拿他？"哪吒冷眼掃來："玄陽子，你私自收留妖猴，
已犯天條！速速退開，否則，連你一并鎮壓！"我笑了："鎮壓？
"我緩緩抽出腰間的桃木劍，劍身古樸，卻隱隱泛著青光："我徒兒若是妖邪，那這三年來，
他救下的山下百姓算什么？你們天庭又算什么？"哪吒眼中閃過一絲波動，
更新時間：2025-05-05 13:4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