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你不過是她的影子。"顧霆深掐著我的下巴,酒氣混著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
我顫抖著抓住床單,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四年了,每次他醉醺醺闖進客房,
喊的都是那個名字——我死去的姐姐。窗外閃電劈開夜幕,
照亮他眼底的瘋狂:"裝不下去了?當初不是你求著要當替身嗎?"01轟隆——!
窗外一道慘白的閃電劈開夜幕,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雷鳴。
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砸在落地窗上,仿佛要將玻璃敲碎。我縮在客房冰冷的被子里,
明明是初夏,卻感覺寒意刺骨。自從四年前,那個女人死后,主臥就成了我的禁地。
顧霆深只允許我睡在客房,像個見不得光的影子。“吱呀——”客房的門被毫無預兆地推開,
帶著一股濃重的酒氣和雨夜的濕冷。我心臟猛地一縮,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一道閃電再次劃過,短暫地照亮了門口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顧霆深站在那里,
黑色的襯衫被雨水打濕,緊貼著他壁壘分明的胸膛,幾縷濕發貼在額前,
眼神在明明滅滅的光線下,晦暗不明,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侵略性。他一步步走近,
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我下意識地抓緊了被子,
身體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芭率裁??”他低沉的嗓音帶著酒后的沙啞,還有一絲嘲弄。
冰涼的手指猛地探入被窩,精準地攫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我被他粗暴地從被子里拽了出來,單薄的絲質睡裙根本無法抵御他身上傳來的寒意。
“顧霆深,你放開我!”我掙扎著,聲音卻因為恐懼而微微發顫。他置若罔聞,
另一只手熟練地滑過我的腰線,帶著滾燙的溫度,激起我一陣戰栗。這不是情欲,
是深入骨髓的恐懼。這四年來,無數個夜晚,他都是這樣,帶著一身酒氣闖進來,
用最親密的姿態,做著最傷人的事。他的吻帶著濃烈的酒味和煙草氣息,
粗暴地落在我的脖頸、鎖骨……所過之處,仿佛燃起一片屈辱的火焰。我閉上眼,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試圖用疼痛來保持一絲清醒。身體不由自主地因為恐懼而僵硬緊繃,
每一次觸碰都像是有電流竄過,帶來細密的痛楚。我恨他,恨他毀了我的一切,
恨他把我當成另一個女人的替身,日夜折磨??尚Φ氖牵牡咨钐?,
似乎還殘留著一絲卑微的、不該存在的愛意。那是多年前,在他還不是這樣冷酷殘暴時,
偷偷滋生的妄念。如今,這點妄念早已被無盡的羞辱和痛苦碾碎,只剩下令人作嘔的殘渣。
“夏晴……”他的唇貼在我的耳廓,含糊不清地呢喃出一個名字,
聲音里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繾綣和溫柔。這兩個字像是一道驚雷,在我腦海里轟然炸開!
所有的掙扎和恐懼瞬間凝固,血液仿佛在這一刻逆流。夏晴!又是夏晴!
那個已經死了四年的女人,顧霆深名義上的未婚妻,也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我猛地睜開眼,
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你看清楚!我不是夏晴!我叫夏晚!”我歇斯底里地喊道,
聲音因為激動而尖銳變形。顧霆深被我推得踉蹌了一下,眼底瞬間凝聚起駭人的風暴。
剛才那一絲酒后的迷離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冰冷和殘忍?!把莶幌氯チ藛幔?/p>
”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你以前不是很喜歡模仿她嗎?怎么,
現在不裝了?”他一步上前,再次扼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讓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強行把我拖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逼著我看向外面狂風暴雨的世界。“看看這雨!看看這天!
”他的聲音陰冷得像是從地獄傳來,“像不像四年前,夏晴死的那天晚上?
”雨水瘋狂地拍打著玻璃,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閃電不時劃過,
映照出玻璃上我慘白而扭曲的臉。那張臉,因為常年的壓抑和恐懼,早已失去了原有的神采,
只剩下空洞和麻木??尚Φ氖?,眉眼間,確實和夏晴有幾分相似。就是因為這幾分相似,
我才會被他從許家那個地獄,帶到他親手打造的另一個地獄?!澳阋詾槟隳苋〈?/p>
”顧霆深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病態的快意和深深的恨意,“夏晚,
你不過是她留下的一個影子,一個……讓我用來回憶和憎恨的工具!”我的心,
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無法呼吸。工具……影子……原來,我在他心里,
連一個獨立的人都算不上。窗外的雷聲越來越密集,雨勢也越來越大,
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沒。我看著玻璃上自己那張絕望的臉,看著窗外那個風雨飄搖的世界,
聽著耳邊男人殘忍的話語。忽然之間,心里那根一直緊繃著的弦,徹底斷了。
所有的恐懼、疼痛、不甘和屈辱,在這一刻,都化為了一種可怕的平靜。
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那短暫而詭異的寧靜。雷聲轟鳴,雨聲喧囂,
男人冰冷的呼吸近在咫尺。我的心里,卻只剩下一個無比清晰的念頭。我要離開顧霆深。
離開這個囚禁了我四年,讓我生不如死的男人。02窗外的陽光刺破厚重的云層,
明晃晃地灑了進來,與昨夜的狂風暴雨形成了諷刺的對比。我一夜未眠,
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直到晨光熹微。昨晚那句“我要離開顧霆深”在腦海里盤旋了一夜,
從最初的沖動,到此刻,已經變成了刻入骨髓的決定。我起身,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走進浴室洗漱。鏡子里映出一張蒼白憔悴的臉,眼下有著濃重的青黑,但眼神卻異常平靜,
甚至帶著一種死寂后的清明。換好衣服,我像過去四年里的每一天一樣,走下樓,準備早餐。
顧霆深有嚴重的胃病,還有失眠癥,飲食和藥物都需要精心照料。這些,都是我一手負責的。
我熟練地從冰箱里拿出牛奶,面包,還有他每天要吃的幾種藥片,分門別類地擺好。
看著料理臺上那些瓶瓶罐罐,一個念頭閃過——如果我走了,他會記得按時吃藥嗎?
他能照顧好自己嗎?這個想法只停留了一瞬,就被我用力掐滅。他不是我的責任了。
從來都不是。我開始煎雞蛋。心不在焉,手一抖,鹽放多了。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
顧霆深穿著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裝走下來,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
看不出半點昨夜的狼狽和醉態。只有眼底殘留的血絲,泄露了他同樣不平靜的夜晚。
他徑直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報紙,視線并未落在我身上。我將煎得有些焦黃,
明顯過咸的雞蛋放到他面前。他拿起叉子,切了一小塊放進嘴里,動作頓了一下。隨即,
他放下叉子,抬眸看我,眼神冷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安辉敢庾?,可以不做。
”他聲音平平,聽不出情緒,“不必用這種方式。”我心臟像是被針扎了一下,有些恍惚。
他總是這樣敏銳,敏銳得近乎病態,總能輕易捕捉到我細微的情緒變化,
然后用他自己的方式解讀,通常都是最傷人的那種。放在以前,我或許會慌亂解釋,
或者沉默忍受。但今天,我只是平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他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反應,
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沒再追究,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早餐在一種詭異的沉默中結束。
他起身準備離開,走到玄關處,習慣性地整理著領帶。我看著他笨拙的動作,
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伸出手。“我來吧?!蔽艺f。這是四年來的習慣。他的領帶,
一直是我系的。我的指尖即將觸碰到他領口的那一刻,他卻猛地后退了一步,避開了我的手。
那動作帶著明顯的抗拒和警惕,仿佛我的觸碰是什么洪水猛獸。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有些尷尬,更多的卻是心底涌起的細微失落。即使決定離開,這刻入骨髓的習慣,
還是讓我在不經意間刺痛了自己。顧霆深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扯了扯自己沒系好的領帶,
干脆一把將其扯了下來,隨手扔在旁邊的鞋柜上。“不必了?!彼曇舯?,
“今天不用你送。”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拉開門,走了出去。厚重的門“砰”一聲關上,
隔絕了外面明媚的陽光,也徹底斬斷了我心底最后一絲殘留的慣性。我站在原地,
看著那條被隨意丟棄的領帶,許久,才緩緩收回了手。也好。這樣,走的時候,
能更決絕一些。顧霆深離開后,我立刻行動起來。我打給家政中介,
重新雇傭了鐘點工和私廚,詳細交代了顧霆深的飲食禁忌和生活習慣。然后,
我將他所有的藥物都分裝好,貼上標簽,寫清楚用法用量,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我又寫了一張詳細的注意事項,從他幾點需要喝水,到他習慣看的財經頻道,事無巨細。
做完這一切,我環顧著這個我住了四年的“牢籠”。這里的一切都奢華精美,
卻冰冷得沒有一絲人氣。每一件物品,似乎都沾染著屈辱和痛苦的回憶。我拿起手機,
撥通了一個號碼?!拔?,蘇雅?!彪娫捘穷^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晚晚?怎么了?
”蘇雅是我大學時最好的朋友,也是這四年來,唯一知道我真實處境,并始終關心我的人。
“蘇雅,我準備走了?!蔽业穆曇羝届o無波。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隨即爆發出驚喜:“真的?晚晚!你終于想通了!太好了!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我這邊都安排好了。你現在方便嗎?我想把別墅的備用鑰匙給你,
以后……如果有什么急事,或許需要你幫忙照看一下?!?我頓了頓,補充道,“當然,
只是以防萬一?!边@像是一種交接,一種復雜的,帶著告別意味的托付。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或許,是想徹底了結和這里的一切聯系,
包括那些微不足道的責任感?!昂茫瑳]問題!你把地址發我,我馬上過去!
”蘇雅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激動。半小時后,我將鑰匙交給了匆匆趕來的蘇雅。她看著我,
眼眶泛紅:“晚晚,以后都會好起來的?!蔽页读顺蹲旖?,算是回應。
拖著早已收拾好的簡單行李箱,我沒有回頭,一步步走出了這座囚禁了我四年的華麗別墅。
陽光正好,微風拂面,帶著自由的氣息。我在郊區租了一個小小的單間,雖然簡陋,
但陽光充足,最重要的是,這里只屬于我自己。安頓好之后,我開始找工作。
我需要盡快獨立,養活自己。投了幾份簡歷,很快收到了一家設計公司的面試通知。第二天,
我準時來到面試地點。面試官是一位看起來很干練的女士,過程還算順利。
就在面試即將結束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穿著休閑西裝,氣質溫和的男人走了進來。
“周經理,這位是?”男人微笑著開口,目光落在我身上時,
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和……熟悉感?我的心猛地一跳,血液瞬間涌上頭頂,
又在下一秒變得冰涼。是他!陸時安!顧霆深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我曾經在顧霆深的酒局上,遠遠見過他幾次!他怎么會在這里?“陸總,
這位是來面試設計師的夏晚小姐?!敝芙浝磉B忙介紹。陸時安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
那眼神讓我感到極度的不適和恐慌。他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出什么,又像是在確認什么。
“夏小姐……”他若有所思地重復了一遍我的名字,
嘴角勾起一抹溫和卻讓我毛骨悚然的笑意,“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我的指尖瞬間冰涼,幾乎是下意識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發干:“抱歉,周經理,陸總,我想這份工作可能不太適合我,
我先告辭了?!蔽疑踔敛桓以倏搓憰r安一眼,抓起自己的包,
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沖出了辦公室。身后,陸時安那帶著探究的目光,如同芒刺在背。
我不能留在這里!絕不能讓顧霆深知道我的下落!哪怕只是他朋友的公司,也不行!
03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出了那棟寫字樓,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好像下一秒就要炸開。
陽光刺眼,晃得我有些暈眩。我不敢停下腳步,只想離那個地方越遠越好,
離陸時安越遠越好。他是顧霆深的朋友!他認出我了!這個認知像是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
讓我剛剛升起的一點點對新生活的希望,瞬間熄滅。
如果顧霆深知道我在這里……后果不堪設想。我甚至能想象到他那雙冰冷的眼睛,
帶著嘲諷和掌控一切的姿態,再次將我拖回那個地獄??謶志鹱×宋?,讓我呼吸都變得困難。
就在我慌不擇路地想要攔下一輛出租車時,手機響了。屏幕上跳動的名字,
讓我渾身一僵——陸時安。我下意識想掛斷,指尖卻在屏幕上方顫抖,怎么也按不下去。
鈴聲固執地響著,像是在催促,又像是一種無聲的宣告:你逃不掉。深吸一口氣,
我顫抖著接通了電話。“夏小姐,跑什么?”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溫和,
甚至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但這笑意此刻卻像毒蛇的信子,讓我毛骨悚然,“我們談談,
就在你對面的咖啡館,怎么樣?”他的語氣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我抬頭,
果然看到街對面咖啡館靠窗的位置,陸時安正拿著手機,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臉上掛著溫和無害的笑容。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他身上,
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柔和的光暈里。他和顧霆深是完全不同的類型,顧霆深是冰冷的,
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壓迫感,而陸時安,則像春日里的暖陽,讓人不自覺地想要靠近。
可此刻,這暖陽卻讓我感到了灼傷般的危險。我無力反抗,也知道無處可逃。
他既然認出了我,就一定有辦法找到我。握緊了手機,我低聲道:“好。”走進咖啡館,
我在他對面坐下,手指緊緊攥著包帶,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跋男〗?,不用這么緊張。
”陸時安示意服務員給我一杯溫水,他的目光依舊落在我臉上,帶著那種讓人不安的探究,
“你突然跑掉,是因為我,對嗎?”我垂下眼睫,不敢看他。“或者說,是因為顧霆深?
”他輕輕敲了敲桌面,聲音不大,卻像重錘一樣砸在我心上。我猛地抬頭看他,
眼底的驚恐無法掩飾。他笑了笑,那笑容依舊溫和,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了然:“夏小姐,
我們確實見過。不止一次?!蔽业男某恋搅斯鹊住!坝幸淮危欥畹膱鲎?,你也在。后來,
是你送我回家的,記得嗎?”他語氣平淡,像是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當然記得。
那晚顧霆深喝了很多酒,心情極差,連帶著整個包廂的氣氛都壓抑到了極點。
陸時安似乎也喝多了,提前離場。顧霆深看都沒看我一眼,只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像打發一只蒼蠅:“送陸總回去?!庇谑?,我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工具人,沉默地開車,
將醉醺醺的陸時安送到了他家樓下。全程,我們幾乎沒有交流。
我以為那只是無數個屈辱夜晚中,毫不起眼的一個。沒想到,他竟然記得。而且,
記得這么清楚。陸時安看著我蒼白的臉色,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專注地看著我的眼睛。
他似乎回憶了一下,然后緩緩開口,聲音清晰地傳入我的耳朵:“那時候,你坐在駕駛座上,
很安靜,甚至有些……麻木??粗巴?,眼神空洞得嚇人?!蔽业暮粑恢?。他頓了頓,
像是斟酌詞句,又像是在給我致命一擊:“夏晚,顧霆深并不喜歡你。
”這句話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準地刺入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只是不愿意承認?!八粫屢粋€他哪怕有丁點在意的人,單獨送另一個喝醉的男人回家。
”陸時安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殘忍的清醒,“他不在乎你,所以你的行為,你的安全,
他都無所謂?!笨酀淖涛稄纳喔拥秸麄€口腔,眼眶控制不住地發熱。是啊,
他怎么會在乎呢?在他眼里,我不過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物件,
一個用來滿足他病態控制欲的玩偶。這四年,我像個傻子一樣,守著那點可憐的慣性,
以為只要我夠聽話,夠卑微,就能換來他一絲一毫的憐憫?,F在,被一個外人,
如此直白地戳破這層虛假的窗戶紙,難堪,羞恥,還有一種被徹底剝奪了尊嚴的疼痛,
幾乎將我淹沒。我死死咬著下唇,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看著我強忍著淚水,
幾乎要崩潰的樣子,陸時安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情緒,他臉上的笑容斂去了幾分,
多了一絲認真。“抱歉,可能話說得有點重?!彼f給我一張紙巾,“但我只是覺得,
你值得更好的?!蔽覜]有接,只是別開了臉。氣氛一時有些凝滯。過了一會兒,
陸時安忽然用一種輕松的語氣開口:“餓不餓?我知道有家店的燒烤特別好吃,
保證你吃過一次就忘不了。就當……我為剛才的失言賠罪?”我愣了一下,
沒想到他會突然轉變話題。不等我回答,他已經站起身:“走吧,別苦著臉了,天大的事,
吃飽了再說?!蔽矣行┟H坏乇凰隽丝Х瑞^。他沒有開車,而是帶著我穿過幾條街巷,
來到一個熱鬧非凡的電玩城。震耳欲聾的音樂,閃爍的霓虹燈光,
興奮的尖叫聲……這一切都和我過去四年的生活格格不入。
陸時安熟門熟路地換了一堆游戲幣,塞給我一半:“隨便玩,輸了算我的。
”他拉著我去玩投籃機,賽車游戲,甚至幼稚的抓娃娃機。他玩得很投入,像個大男孩一樣,
贏了會得意地沖我挑眉,輸了也只是聳聳肩,毫不在意。起初我還很拘謹,
但看著他陽光開朗的樣子,聽著周圍嘈雜卻充滿活力的聲音,心里的那塊堅冰,
似乎也開始慢慢融化。我試著投了幾個籃,竟然還進了幾個。陸時安在一旁大聲喝彩,
比我自己還要激動。從電玩城出來,夜幕已經降臨。他又帶我去了附近一條網紅小吃街,
買了冰淇淋,烤魷魚,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小吃。冰淇淋甜膩的味道在舌尖化開,
烤魷魚的焦香混合著孜然的香氣鉆入鼻腔,
周圍是鼎沸的人聲和食物的香氣……這些屬于人間的煙火氣,陌生又熟悉,
讓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最后,我們在一個路邊燒烤攤坐下。點好東西,
陸時安遞給我一瓶冰鎮啤酒:“嘗嘗?解膩。”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著微微的苦澀和氣泡的刺激。夜風吹拂,帶著燒烤的煙火氣,
更新時間:2025-05-05 13:4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