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

孝衣 憶子羲 12207 字 2025-05-05 13:3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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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寒心青溪村的東頭有間破草屋,屋頂的茅草稀稀拉拉,像老人稀疏的白發。

每當山風掠過,那些茅草就簌簌作響,仿佛在低聲訴說歲月的滄桑。這屋里住著劉老太,

今年六十八歲,背已經駝得像張拉滿的弓。這天傍晚,天空陰沉得厲害。劉老太站在門口,

仰頭望著越來越暗的天色,皺紋里夾著憂愁。她拖著那條年輕時摔傷過的左腿,

一瘸一拐地在屋里轉悠,把能找出來的盆盆罐罐都擺在了地上。

"這個放這兒...那個擱那兒..."她自言自語,

把一只缺了邊的陶盆放在漏得最厲害的位置,又找了個豁口的瓦罐放在另一處。剛收拾停當,

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起初只是零星的幾滴,打在屋頂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很快就連成了線,最后變成了瓢潑大雨。雨水從屋頂的破洞漏進來,

"叮叮咚咚"地落進那些容器里,在寂靜的屋里奏出一曲凄涼的樂章。

劉老太坐在吱呀作響的竹椅上,望著地上大大小小的容器出神。

雨水滴在盆里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她的褲腳,可她似乎感覺不到涼意。這樣的雨天,

她已經經歷過太多次了。"娘!"一個粗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劉老太渾濁的眼睛亮了一下,

連忙扶著椅子站起來。門被推開,帶進來一陣冷風和雨水。她的二兒子趙大河站在門口,

高大的身軀幾乎堵住了整個門框。"大河啊,快進來,外頭雨大。"劉老太想上前,

卻被腿傷絆住,只能站在原地招手。趙大河沒動,

只是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丟在桌上:"這是上個月的米錢,您省著點用。

"劉老太的笑容僵在臉上,她慢慢挪到桌前,打開布包,里面是幾張皺巴巴的鈔票。"大河,

娘的腿這幾天疼得厲害,能不能...""娘,我地里還有活,改天再說吧。

"趙大河打斷她的話,轉身就要走。"等等!"劉老太急忙喊住他,"外頭雨這么大,

拿把傘再走。"她顫巍巍地走向墻角,從木釘上取下一把破舊的油紙傘。等她轉身時,

門口已經空無一人,只有雨水從屋檐滴落,在門檻外形成一道水簾。劉老太站在那兒,

手里攥著傘,半晌才嘆了口氣。她慢慢回到椅子上坐下,聽著雨聲和滴水聲交織在一起,

像在嘲笑她的孤獨。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劉老太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她披上補丁摞補丁的外衣,挪到門前。大兒子趙大山站在門外,身后跟著幾個村民,

看樣子是要去鎮上趕集。"娘,這個月的米。"趙大山遞過來半袋陳米,眼睛卻看著別處,

"店里忙,我先走了。"劉老太接過米袋,感覺輕飄飄的,怕是連五斤都不到。

她想說點什么,趙大山已經轉身和同村人有說有笑地走了。她站在門口,

聽見他們議論著集市上的新鮮事,笑聲在清晨的空氣里格外刺耳?;氐轿堇铮?/p>

劉老太把米倒進米缸,那缸底已經能看見了。她舀了一小把米,準備熬粥,

卻聽見門外又傳來腳步聲。"劉嬸,在家嗎?"是鄰居王婆子的聲音。"在呢,進來吧。

"劉老太放下米勺。王婆子推門進來,手里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菜粥:"剛熬的,

想著您可能沒吃,就端了一碗來。"劉老太眼眶一熱,連忙接過:"老姐姐,又麻煩你了。

""說的什么話。"王婆子擺擺手,眼睛掃了一圈屋里接雨的盆罐,嘆了口氣,

"大山大河今天來過了?"劉老太點點頭,低頭喝了一口粥,熱乎乎的粥順著喉嚨滑下去,

暖了胃,卻暖不了心。"唉,要我說,

您這兩個兒子啊..."王婆子話說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改口道,"您慢用,碗我回頭來取。

"王婆子走后,劉老太慢慢喝完粥,把碗洗干凈放在桌上。她坐在門口的小凳上,

看著村里人來人往。幾個孩童追逐打鬧著跑過,年輕的母親在后面喊著小心;遠處田里,

幾個漢子正忙著春耕;村口的大樹下,老人們圍坐在一起聊天。這一切都那么鮮活,

而她卻像被遺忘在角落里的舊物件,無人問津。傍晚時分,雨又下了起來。

劉老太早早地點上油燈,昏黃的燈光在雨夜里顯得格外微弱。她躺在床上,

聽著屋頂漏下的雨滴敲打盆罐的聲音,怎么也睡不著。"老頭子,

你要是還在就好了..."她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喃喃自語。屋外的雨越下越大,

風也刮了起來,吹得破舊的窗欞"咯吱咯吱"響。劉老太蜷縮在薄被里,思緒飄回了從前。

那時候丈夫還在,兩個兒子還小,一家人雖然窮,但和和美美。

她記得大山小時候最愛吃她做的紅薯餅,大河總纏著她講故事。如今他們都長大了,成家了,

卻把老娘忘在了這破草屋里。"是我的錯嗎?"劉老太問自己,"是我沒教好他們嗎?

"一滴淚水從她皺紋縱橫的臉上滑落。突然,一陣大風猛地吹開了窗戶,冷雨斜掃進來,

打濕了床前的鞋子。劉老太趕緊起身,拖著那條不靈便的腿去關窗。

就在她費力地合上窗扇的那一刻,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照亮了她蒼老卻堅毅的臉龐。"不行,

我不能讓他們這樣下去。"她對著黑暗說,"得想個辦法..."劉老太回到床上,

睜著眼睛直到天明。當第一縷晨光透過窗縫照進來時,她已經想好了主意。

2 母親的請求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茅草屋頂的縫隙灑進屋內時,

劉老太已經坐在灶臺前燒火煮粥了。她那雙布滿老繭的手熟練地撥弄著柴火,

火光映照著她布滿皺紋的臉龐。昨夜的風雨已經停歇,但屋頂的漏洞處仍有積水不時滴落,

在泥地上砸出一個個小水洼。"咳咳..."劉老太突然咳嗽起來,瘦削的肩膀劇烈抖動著。

她用手背抹了抹嘴,繼續攪動鍋里的稀粥。粥很稀,米粒少得可憐,

但這就是她一天的飯食了。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打斷了劉老太的思緒。"娘!

大清早的叫我們來干啥?"趙大山粗聲粗氣地推開門,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

遮住了大半光線。他身后跟著趙大河,兄弟倆都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劉老太慢慢站起身,

扶著灶臺穩了穩身子:"來了啊...坐吧,娘有話跟你們說。""有啥話快說,

我還得去鋪子里理貨呢。"趙大山一屁股坐在搖搖晃晃的木凳上,

凳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趙大河倒是沒坐,靠在門框上,

眼睛不住地往外瞟:"就是啊娘,地里還有活等著呢。"劉老太深吸一口氣,

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娘想了一夜...""您又想啥了?"趙大山打斷道,

手指不停地敲著桌面。"等我死了,"劉老太的聲音很平靜,卻讓兩個兒子同時抬起頭,

"你們不用大操大辦,拿張草席把我一卷,扔進后山河里就行。"屋里突然安靜得可怕,

連屋頂滴落的水聲都清晰可聞。"娘!您這說的什么話!"趙大河第一個跳起來,

"這要讓村里人知道了...""是啊,我們哪能這么干?"趙大山也急忙附和,

但眼神閃爍不定,"這不是讓人戳脊梁骨嗎?"劉老太看著兩個兒子,

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失望:"娘不想給你們添麻煩。"她頓了頓,"不過,

你們得答應我一件事。"兄弟倆對視一眼,趙大山試探著問:"啥事?""從今天起,

"劉老太一字一句地說,"你們每天去村口的老槐樹下看烏鴉,

再去后山的杉樹林里看貓頭鷹,看看它們是怎么過日子的,一直到我閉眼那天。

"趙大河眨了眨眼:"就...就這個?""就這個。"劉老太點點頭,

目光在兩個兒子臉上來回掃視。趙大山突然笑出了聲:"嗨,我還當是什么難事呢!

看鳥有啥難的?"他轉向弟弟,"大河,咱倆每天路過不都能看見嗎?""對對對,

"趙大河連連點頭,"村口那棵老槐樹上不就有個烏鴉窩嗎?后山那片杉林里貓頭鷹多的是。

"劉老太靜靜地看著兩個兒子,嘴角微微上揚,卻不是在笑:"那你們是答應了?""答應!

當然答應!"趙大山拍著胸脯保證,"娘您放心,我們每天都去看!""保證完成任務!

"趙大河也跟著表態,語氣輕快得像在說什么好玩的事。劉老太點點頭:"好,那你們去吧,

別耽誤干活。"兄弟倆起身離開,走到門外時,趙大山一把拉住弟弟的胳膊,

壓低聲音說:"咱娘是不是老糊涂了?看鳥有啥用?"趙大河嗤笑一聲:"管她呢,

反正又不用花錢,隨便看看唄??偙茸屧蹅兂鲥X辦喪事強。""也是,"趙大山撓撓頭,

"那咱就這么說定了,每天路過的時候隨便瞅兩眼就行。"兩人說著,各自散去,

誰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接下來的幾天,兄弟倆確實"遵守"了諾言。

趙大山每天去鎮上的雜貨鋪時,會抬頭瞥一眼老槐樹上的烏鴉窩;趙大河去地里干活時,

也會在經過杉樹林時放慢腳步,聽聽有沒有貓頭鷹的叫聲。但也就僅此而已,

他們從沒真正停下腳步仔細觀察過。直到第七天午后,事情才有了轉機。那天,

趙大山從鄰村送貨回來,太陽已經西斜。他扛著空扁擔,哼著小曲往家走。

路過村口老槐樹時,一陣急促的"呱呱"聲引起了他的注意。"這烏鴉叫得真煩人。

"趙大山嘟囔著,正準備加快腳步,卻看見一只烏鴉叼著什么東西從頭頂飛過,

落在了槐樹的高枝上。出于好奇,趙大山放下扁擔,仰頭望去。

只見那只烏鴉正小心翼翼地把嘴里的東西喂給另一只烏鴉。他瞇起眼睛仔細看,

發現接受喂食的那只烏鴉羽毛稀疏,動作遲緩,顯然已經很老了。

小烏鴉(現在趙大山意識到那是一只年輕的烏鴉)不厭其煩地一次次把食物送到老烏鴉嘴邊,

即使老烏鴉幾次都沒接住,它也沒有絲毫不耐煩。夕陽的余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這一幕上,

給這畫面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趙大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

突然覺得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地捶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想起了她那雙布滿老繭的手,想起了她獨自住在漏雨的破屋里的樣子...與此同時,

在村后的杉樹林里,趙大河正扛著一捆柴往家走。天色漸暗,林子里傳來陣陣貓頭鷹的叫聲。

他本想像往常一樣快步穿過林子,卻突然聽到一陣凄厲的慘叫,比平常的叫聲刺耳得多。

"什么鬼東西?"趙大河停下腳步,循聲望去。在林子深處的一棵老杉樹下,

看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一只體型較大的貓頭鷹正在兇狠地攻擊另一只明顯年邁的同類。

鋒利的爪子撕扯著老貓頭鷹的羽毛,尖銳的喙啄得對方鮮血淋漓。老貓頭鷹無力反抗,

只能發出痛苦的哀鳴。年輕的那只卻毫不留情,眼神冷酷得讓趙大河渾身發冷。

他不自覺地后退一步,踩斷了一根樹枝。"咔嚓"一聲響驚動了那只兇殘的貓頭鷹,

它猛地轉頭,黃色的眼睛在暮色中閃著寒光,直勾勾地盯著趙大河。那一瞬間,

趙大河仿佛看到了某種可怕的預兆,嚇得轉身就跑,連柴火都丟在了林子里。

3 烏鴉的反哺七月的日頭毒辣辣地掛在頭頂,趙大山彎腰在自家玉米地里除草,

汗水順著他的臉頰不斷往下淌,在后背洇出一大片深色的汗漬。他直起腰來,

用袖子抹了把臉,瞇著眼看了看天色。"這鬼天氣,再干一會兒就得歇歇。"他自言自語道,

正準備繼續彎腰干活,突然聽到頭頂傳來一陣急促的"呱呱"聲。趙大山抬頭望去,

看見一只烏鴉從田地上空掠過,嘴里似乎叼著什么東西。他本不想理會,但想起母親的要求,

還是多看了兩眼。那只烏鴉飛向了村口那棵老槐樹,穩穩地落在了高處的枝椏上。"嘖,

不就是只破鳥嗎,有什么好看的。"趙大山嘟囔著,卻鬼使神差地放下鋤頭,朝老槐樹走去。

樹蔭下涼快了許多,趙大山靠在粗糙的樹干上,仰頭尋找那只烏鴉的蹤影。

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的目光順著樹干往上,

終于在靠近樹頂的一個分叉處發現了烏鴉的巢穴。那只烏鴉正站在巢邊,

小心翼翼地把嘴里的東西喂給巢中的另一只烏鴉。趙大山瞇起眼睛,努力想看清細節。

接受喂食的那只烏鴉羽毛稀疏暗淡,動作遲緩,喙部還有些殘缺,顯然已經年老體衰了。

年輕烏鴉不厭其煩地一次次把食物送到老烏鴉嘴邊,即使老烏鴉幾次都沒接住,

食物掉在了巢里,它也會耐心地重新叼起來再喂。趙大山看得出了神,

不知不覺已經在樹下站了半個時辰。突然,老烏鴉似乎被食物嗆到了,劇烈地咳嗽起來,

羽毛都跟著抖動。年輕烏鴉立刻湊上前,用喙輕輕梳理老烏鴉的羽毛,像是在安撫它。

等老烏鴉平靜下來后,它又飛出去尋找食物了。趙大山站在原地,

感覺胸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住了,呼吸都有些困難。

眼前的畫面與他記憶中的某個場景重疊在一起——那是去年冬天,母親染了風寒,

咳得整夜睡不著。他去送米時,看見母親蜷縮在床上,咳得滿臉通紅,

卻連口熱水都沒有..."我這是在干什么..."趙大山喃喃自語,

一股強烈的羞愧感涌上心頭。烏鴉尚且知道反哺,而他這個做兒子的,卻連只鳥都不如?

他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地往家走,連地里的鋤頭都忘了拿。一路上,

他滿腦子都是那只年輕烏鴉照顧老烏鴉的畫面,還有母親孤獨地躺在破屋里的樣子。

與此同時,趙大河正扛著一捆柴從集市回來。太陽已經西斜,他哼著小曲,

盤算著今天賣柴的錢能給媳婦買塊花布。路過村后的杉樹林時,

一陣不同于往常的尖銳叫聲讓他停下了腳步。"這貓頭鷹叫得怎么這么慘?

"趙大河皺了皺眉,本想繼續趕路,但好奇心驅使著他往林子里走去。越往里走,

叫聲越凄厲,還夾雜著某種撲騰掙扎的聲音。趙大河的心跳加快了,他放輕腳步,

撥開擋路的灌木,終于看到了聲音的來源——在一棵歪脖子老杉樹下,

一只體型健壯的年輕貓頭鷹正在兇狠地攻擊另一只明顯年邁的同類。

老貓頭鷹的羽毛已經被撕扯得七零八落,背上露出一塊塊粉紅色的皮肉,鮮血滴落在枯葉上,

形成一個個暗紅色的斑點。年輕貓頭鷹毫不留情,鋒利的爪子死死按住老貓頭鷹,

尖銳的喙一次次啄向對方的頭部和眼睛。老貓頭鷹無力反抗,只能發出痛苦的哀鳴,

那聲音聽得趙大河渾身發冷。"這...這..."趙大河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他從未想過,動物之間也會有如此殘忍的行為。就在他呆立原地時,

年輕貓頭鷹突然轉過頭來,黃色的眼睛在昏暗的林間閃著冷光,直勾勾地盯著趙大河。

那一瞬間,趙大河仿佛看到了某種可怕的預兆,

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他的腦海:"難道我們兄弟倆,也像這殘忍的貓頭鷹?

"這個想法如同一盆冰水澆在他頭上,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他想起這些年對母親的冷漠,想起每次母親需要幫助時自己的推脫,

想起那個漏雨的破屋和擺滿一地的接水盆罐..."不..."趙大河搖著頭后退,

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樹枝。"咔嚓"一聲響驚動了那只兇殘的貓頭鷹,它張開翅膀,

發出一聲示威般的尖叫。趙大河再也忍不住,轉身就跑,連肩上的柴火都丟在了林子里。

他一路狂奔,直到看見村口的牌坊才停下來,扶著膝蓋大口喘氣。夕陽的余暉灑在村路上,

給一切鍍上了一層血色。趙大河慢慢直起身,望向母親住的那個方向,

突然意識到自己和哥哥這些年對母親做了什么。當天晚上,

兄弟倆不約而同地來到了母親的破屋前。當他們在門口相遇時,

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某種異樣的神色。"哥,你怎么..."趙大河剛要開口,

就看見哥哥手里提著一袋白面和一塊新鮮的豬肉。

趙大山也注意到弟弟手里拿著一包草藥和一件厚實的棉襖。兩人沉默地對視了一會兒,

誰都沒說話,但心里都明白對方為什么而來。劉老太打開門時,

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兩個兒子站在門口,手里都拿著東西,臉上的表情既羞愧又堅定。

"娘..."趙大山先開口,聲音有些哽咽,"我們...我們來看您了。

"劉老太的目光在兩個兒子臉上停留了片刻,嘴角慢慢揚起一個真心的微笑:"進來吧,

外頭冷。"從那天起,青溪村的村民們發現,趙家兄弟變了。趙大山每天天不亮就起床,

先去母親那里做好早飯,再去鋪子里忙活;趙大河則每天抽空陪母親聊天,

幫她按摩疼痛的腿腳。他們還經常一起去觀察那些烏鴉和貓頭鷹,一看就是大半天。

村里人議論紛紛,但誰也不知道,這一切都源于劉老太那個看似簡單卻充滿智慧的請求,

以及那兩只分別教會他們愛與殘忍的鳥。4 醒悟夜色如墨,趙大山躺在自家炕上輾轉反側。

屋外蟋蟀的鳴叫聲此起彼伏,卻蓋不過他腦海中那只烏鴉反哺的畫面。

老烏鴉虛弱顫抖的樣子,與母親佝僂的背影在他眼前不斷重疊。"當家的,還不睡?

"妻子王氏翻了個身,睡眼惺忪地問道。趙大山沒有回答,突然坐起身來,把油燈點亮。

昏黃的燈光下,他的臉色顯得格外凝重。"你這是咋了?"王氏揉著眼睛坐起來。

"我今天...看見一只小烏鴉在喂老烏鴉。"趙大山的聲音有些發顫,"它那么耐心,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王氏聽得一頭霧水:"烏鴉喂食有啥稀奇的?

""你不懂!"趙大山突然提高了嗓門,把妻子嚇了一跳,"那是小烏鴉在照顧老烏鴉!

就像...就像孩子照顧年邁的父母..."說到這里,他的聲音哽咽了。

王氏從未見過丈夫這般模樣,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我趙大山活了三十五年,

竟還不如一只烏鴉懂得孝道。"他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肉里,"這些年,

我們是怎么對娘的?"隔壁屋里,趙大河同樣夜不能寐。他瞪著房梁,

眼前不斷閃現那只年輕貓頭鷹撕咬老貓頭鷹的血腥場景。

老貓頭鷹凄厲的叫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讓他渾身發冷。"媳婦兒,

你說..."他突然開口,"咱家小寶長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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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5 13:3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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