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林昭，二十六歲，正和我的“完美男友”蔣辰同居。他家境優渥，英俊體貼，
把我寵成了公主。除了他那個姐姐——蔣琬。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蔣家大小姐蔣琬，
小時候一場高燒壞了嗓子，成了啞巴。她漂亮得像個瓷娃娃，總是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
用紙筆和人交流。所有人都同情她，包括我。
直到我搬進蔣辰那可以俯瞰整個城市江景的大平層。起初，我以為是自己敏感。比如，
我剛在心里抱怨了一句阿姨做的早餐太油，下一秒，蔣琬就遞過來一張紙條：【有點膩？
廚房有新烤的面包。】再比如，我和蔣辰在房間里因為一點小事鬧別扭，
我賭氣說要搬出去（其實就是撒嬌），沒過五分鐘，蔣琬敲開門，遞來一張紙條，
上面是蔣辰最愛吃的餐廳名字和一行字：【他知道錯了，別氣了，晚上去這里吃飯吧。
】最讓我毛骨悚然的一次，是我偷偷在網上看備孕知識，剛關掉網頁，就收到蔣琬的微信，
一張可愛的寶寶圖片，配文：【很可愛，但你還年輕，不著急?！克趺磿溃?！這個家，
窗明幾凈，纖塵不染，就像蔣辰和他姐姐一樣，完美得毫無瑕疵。
可我卻感覺自己像只闖入蛛網的蝴蝶，那張溫柔的、無聲的網，正在一點點收緊。
蔣辰無懈可擊的愛是真的嗎？蔣琬那雙看透一切的眼睛后面，到底藏著什么？
她那柔弱溫婉的表象下，真的是個無法說話的可憐人嗎？有人說，好奇心害死貓。
但我控制不住，我必須知道真相。而當我真的開始窺探時，
才發現自己打開的是怎樣一個潘多拉魔盒……---搬進“江景天際”的第一個月，
我幾乎每天都活在一種飄忽的幸福感和詭異的不安感交織的情緒里。蔣辰對我太好了。
好到什么程度？我隨口提過一次喜歡某個小眾牌子的香水，
第二天限量版的禮盒就出現在我的梳妝臺上；我說工作累了想放松，
他立刻訂好了五星級酒店的SPA和周末短途旅行；甚至我來例假肚子疼，
他都能記得比我還清楚，提前準備好紅糖姜茶和暖寶寶。他身高一米八五，劍眉星目，
名校畢業，自己創業小有所成，性格溫柔耐心，簡直是言情小說里走出來的男主角。
我常?？粗昝赖膫饶?，恍惚地問自己：“林昭，你何德何能？”我的家境普通，
父母是工薪階層，我自己在一個不大不小的公司做策劃，拿著餓不死也發不了財的薪水。
能遇到蔣辰，幾乎耗盡了我前半生所有的運氣。所以，
即使是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的蔣琬讓我感到越來越不舒服，
我也一直在努力說服自己：是我想多了，是我太敏感，是我配不上這一切所以才疑神疑鬼。
蔣琬比蔣辰大兩歲，但看起來比他還要纖弱。她總是穿著素色的長裙，
皮膚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一頭烏黑的長發柔順地披在肩上，
安安靜靜地坐在客廳的飄窗邊看書，或者擺弄她的那些花草。她從不“說話”，
所有的交流都依賴那個隨身攜帶的、精致的皮面筆記本和一支銀色的派克鋼筆。
她的字很漂亮，是那種帶著風骨的簪花小楷，寫字的速度卻不慢。起初，
我對她是充滿憐惜和善意的。一個如此美麗的年輕女子，卻無法用聲音表達自己，
該是多么痛苦。我嘗試著用更熱情的方式去親近她，給她講公司里的趣事，
分享我看到的搞笑視頻，給她買小禮物。她總是微笑著回應，耐心地看完我嘰嘰喳喳的分享，
然后在本子上寫下溫柔的回應：【很有趣，謝謝你，阿昭?！炕蛘摺具@個禮物很漂亮，
我很喜歡。】她的眼神總是那么平靜，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你看進去，卻什么也撈不著。
偶爾，在她眼神與我對視的瞬間，我會產生一種錯覺，仿佛她不是在“看”我，
而是在“閱讀”我，把我心里那些沒說出口的想法，那些一閃而過的念頭，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種感覺在我發現她的“預知能力”后，變得越來越強烈。就像引子里提到的那幾次。
她總能在我剛剛產生某個想法，或者剛剛做完某件私密事情后，不動聲色地給出“反饋”。
一次兩次是巧合，三次四次……那就是刻意了。蔣辰怎么解釋？“我姐心思細膩，觀察力強。
”他摟著我的肩膀，語氣寵溺又帶著一絲理所當然，“她雖然不能說話，
但從小就比誰都懂事。她關心我們，所以會留意很多細節。比如你上次說胃不舒服，
她肯定就記住了，看你今天臉色不好，自然會猜你是不是又吃油膩了?！标P于餐廳那次，
他說：“我們吵架聲音那么大，她肯定聽見了。我平時就老說想吃那家餐廳，她知道我喜歡，
想幫我哄你唄?！敝劣趥湓兄R……蔣辰的臉色稍微變了變，隨即笑道：“傻瓜，
你電腦瀏覽記錄沒刪干凈吧？被她看見了唄。她也是好心，怕你胡思亂想。
”這些解釋聽起來都合情合理，但我心里的疑云卻越來越重。真的只是觀察力強嗎？
瀏覽記錄？我確定我關掉網頁前清空了歷史記錄和緩存。那天下午，蔣辰去公司開會了，
家里只有我和蔣琬，還有定時來打掃的阿姨。阿姨在廚房忙碌，客廳里靜悄悄的。
蔣琬坐在老位置看書，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她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美得有些不真實。我心里憋著事，坐立不安。我想找她說清楚，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質問一個“啞巴”？問她是不是在監視我？是不是有什么特異功能？這太荒謬了。就在這時，
我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閨蜜發來的微信，吐槽她那個奇葩相親對象。
我看完忍不住笑出聲，拿起手機噼里啪啦地回復?；貜屯?，我放下手機，一抬眼，
正對上蔣琬看過來的目光。她放下書，拿起筆和本子，刷刷地寫著什么。寫完，
她把本子轉向我。上面寫著：【心情好些了？別為小事煩惱，笑起來很好看。
】我的心猛地一沉。她又知道了。她知道我剛才在煩惱。我深吸一口氣，走到她面前，
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姐，你……是不是能感覺到我在想什么？
”蔣琬的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隨即微微歪了歪頭，像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她拿起筆，在本子上寫：【怎么這么問？我看你剛才愁眉苦臉，現在笑了，替你開心。
】完美無缺的回應。我看著她那雙清澈無辜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陣無力。或許，
真的是我想多了？或許，
我潛意識里就是在嫉妒這個被全家保護得密不透風的、美麗又柔弱的姐姐？就在我準備放棄，
轉身離開的時候，我的手指無意間碰到了她放在小幾上的那支銀色派克鋼筆。
那支她幾乎從不離手的鋼筆。觸碰的瞬間，一種奇異的感覺像電流般竄過我的大腦！
不是聲音，也不是圖像，而是一種……清晰的“認知流”。
就像有人直接把一段信息灌進了我的腦子里。那信息很短，也很清晰：【撒謊。她在不安。
她在懷疑蔣辰。她快要發現了。】我猛地縮回手，驚恐地看向蔣琬！她臉上的微笑沒有變，
眼神依舊平靜如水，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但我知道！我知道剛才那段信息意味著什么！
那是……那是蔣琬此刻內心的真實想法！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心臟狂跳，幾乎要沖破胸腔！
這不是巧合，不是觀察力，更不是我的胡思亂想！蔣琬，這個看似柔弱無害的“啞巴”姐姐，
她真的知道一切！而且……她在對我撒謊！她為什么要撒謊？她又快要發現什么？
發現蔣辰的什么？！我強裝鎮定，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什么，
可能是我最近壓力太大了。姐，你繼續看書，我……我去喝杯水?！蔽規缀跏锹浠亩樱?/p>
沖進了廚房。冰涼的自來水拍在臉上，卻無法澆滅我內心的驚濤駭浪。
那支鋼筆……是那支鋼筆！難道觸碰到她的物品，就能“讀取”到她的想法？我需要驗證！
阿姨正好端著一盤剛洗好的水果走出來，看到我臉色慘白，關切地問：“林小姐，你怎么了？
不舒服嗎？”“沒事，阿姨，我就是有點渴?！蔽颐銖娦α诵Γ抗鈪s死死地盯住了客廳里，
蔣琬放在腿上的那本皮面筆記本。我必須再試一次！我找了個借口，說想看看蔣琬在看的書，
慢慢踱回客廳。蔣琬抬起頭，眼神里似乎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我故作自然地在她身邊蹲下，假裝去看她書上的文字，手指狀似無意地，
輕輕拂過那本筆記本的封面。轟——！又來了！那種清晰的“認知流”再次涌入我的大腦！
這次的信息更加龐雜，也更加驚悚！【她果然起了疑心。那支筆……她碰到筆了？不行，
不能讓她知道。蔣辰那邊瞞不了多久了，藥……藥不能停，
但他最近越來越抗拒……如果林昭知道了真相……她會離開他嗎？
或者……】信息流戛然而止。我渾身冰涼，如墜冰窟！藥？！什么藥？！蔣辰在吃藥？
什么真相？！蔣琬那平靜無波的眼神此刻在我看來，充滿了深不可測的危險！
她不僅僅是知道，她還在主動隱瞞！甚至……可能在操控著什么！這個家，這個完美的男友，
這個看似無害的姐姐……這一切背后，到底隱藏著怎樣一個可怕的秘密？！我猛地站起身，
因為動作太急，差點撞翻旁邊的小幾。蔣琬看著我，
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絲我能看懂的情緒——不是擔憂，不是疑惑，
而是……一種冰冷的審視。她拿起筆，在嶄新的一頁上，慢慢寫下一行字，然后，
遞到了我的面前。那上面寫著：【阿昭，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幸福。你確定，
你想知道嗎？】蔣琬那句看似關心、實則帶著冰冷警告的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上?！景⒄?，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幸福。你確定，你想知道嗎？】她這是在告訴我，
她知道我知道了什么？還是在試探我？那一刻，客廳里流淌的陽光仿佛都帶上了寒意。
我看著她那張絕美卻毫無溫度的臉，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
這個看似需要人保護的“啞巴”姐姐，可能遠比我想象的要復雜和危險。
我不能讓她看出我的驚慌。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搖了搖頭，
語氣盡量輕松：“姐，你說什么呢？我能有什么想知道的。
就是……剛才想到工作上一點煩心事，走神了。我去看看阿姨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我轉身走向廚房，感覺后背像被兩道X光射線死死釘住。直到確認蔣琬的視線沒有跟過來，
我才靠在冰冷的琉璃臺邊，大口喘著氣。腦子里亂糟糟的。
“真相”……“蔣辰那邊瞞不了多久了”……“他最近越來越抗拒”……蔣辰到底有什么??？
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那個“藥”是治療什么？蔣琬在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保護者？控制者？還有那句“如果林昭知道了真相……她會離開他嗎？或者……”，
那個“或者”后面，是什么更可怕的可能性？我的手忍不住顫抖。
那個我愛著的、近乎完美的男人，竟然有一個連他最親近的姐姐都認為一旦被我知道，
就可能導致我們關系破裂，甚至引發更壞后果的秘密？不行，我必須搞清楚！這不是好奇心，
這關系到我的未來，我的感情，甚至可能是我的人身安全！
我的目光落在了右手手指上——剛才就是這只手，觸碰了鋼筆和筆記本。
這個意外獲得的能力，是我的武器，也是我唯一的依仗。接下來的幾天，我表面上風平浪靜，
甚至比以前更“乖巧”了些，對蔣辰噓寒問暖，對蔣琬也保持著禮貌的距離，不多問，
也不過分親近。但我所有的感官都像雷達一樣打開，捕捉著這個家里任何一絲不尋常的信號。
我開始刻意制造觸碰蔣琬物品的機會。一次是她看書時，我假裝給她遞水，
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杯子。【信息流：水溫剛好。林昭今天的香水味道變了，
是想試探什么嗎？她太平靜了，反而不正常。蔣辰今晚會回來吃飯，
得提醒他……】一次是她寫字時，我借口欣賞她的字跡，手指拂過她放在桌上的備用筆記本。
【信息流：該換個地方放藥了。上次蔣辰差點自己找到。父親那邊又在催婚事，煩。
林昭的眼神……她在觀察我。必須更小心?！窟€有一次，我幫阿姨收拾客廳，
整理沙發靠墊時，摸到了蔣琬遺落在縫隙里的一只耳環。
【信息流：耳環掉了……那對是媽媽留下的。蔣辰最近情緒波動變大了，
是因為林昭住進來了嗎？還是療程到了瓶頸期？李醫生那邊……下周該復診了。
不能讓林昭陪同?！克槠男畔⒁稽c點拼湊起來，讓我心驚肉跳。“藥”！果然有藥！
而且蔣琬在負責管理，甚至藏起來不讓蔣辰找到！“情緒波動變大”！“療程”！
“李醫生”！“復診”！
這些詞匯幾乎都指向了一個方向——蔣辰很可能患有某種需要長期服藥治療的精神類疾病！
比如抑郁癥？躁郁癥？或者更嚴重的？我回想起蔣辰平日里那近乎完美的溫柔和耐心，
難道……那也是偽裝的一部分？是為了掩蓋他不穩定的情緒？我又驚又怕。
如果蔣辰真的有精神疾病，他為什么瞞著我？蔣琬為什么要幫他隱瞞，
甚至可能在控制他的治療？不行，光“讀”蔣琬還不夠，我必須找到更直接的證據，
必須知道蔣辰的想法！機會很快來了。2那是一個周五的晚上，蔣辰說公司有應酬，
會晚點回來。蔣琬因為要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她偶爾會代表蔣家出席這類活動），
也早早地化了妝，穿著一身優雅的晚禮服離開了。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的心怦怦直跳。這是最好的機會！我深吸一口氣，直奔二樓蔣辰的書房。
他的書房總是收拾得井井有條，一塵不染。巨大的紅木書桌，一整面墻的書柜，
還有他喜歡的各種手辦模型。這里是他絕對的私人領域，平時我很少進來。
我的目標很明確——藥，或者任何與“李醫生”、“治療”相關的線索。我先從書桌下手。
抽屜都上了鎖。我嘗試著拉了拉，紋絲不動。該死！我的目光掃過桌面，
他的筆記本電腦、常用的鋼筆、一個皮質的文件夾……等等，鋼筆！蔣琬的鋼筆能“讀”，
蔣辰的呢？我拿起那支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黑色鋼筆，觸碰的瞬間——沒有反應！怎么回事？
難道這個能力只對蔣琬有效？還是……對物品有要求？必須是長時間貼身使用的？我不甘心，
又拿起那個文件夾。文件夾里是一些項目合同，沒什么特別。觸碰它，
依然沒有“信息流”出現。難道我的能力失效了？還是蔣辰這邊……無法讀?。课矣行┙乖辏?/p>
開始在書架上翻找。大部分是商業、歷史類的書籍，還有一些他喜歡的漫畫。書架的最下層，
堆放著一些舊相冊和雜物箱。我蹲下身，打開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紙箱。
里面是蔣辰從小到大的照片、獎狀、舊玩具……我隨手拿起一張他少年時期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穿著校服，笑容燦爛，意氣風發。手指觸碰到照片的瞬間——【信息流（微弱，
模糊）：籃球賽……贏了……琬琬會來看嗎……】有反應了！雖然很微弱，
但確實是蔣辰過去的念頭！看來，這個能力對蔣辰也有效，
但可能需要觸碰更“有故事”、承載了更多情感或記憶的物品？我精神一振，繼續翻找。
在一個更小的盒子里，我找到了一些信件和一張……醫院的繳費單！日期是三年前。
繳費項目是……心理咨詢！主治醫生那一欄，赫然寫著——李明！李醫生！對上了！
我死死捏著那張繳費單，
指尖傳來了更清晰一些的信息流：【信息流（斷續）：……為什么是我……琬琬說，
會好的……不能讓爸媽知道……頭好痛……藥……不想吃……】真的是心理問題！
而且看樣子，蔣辰自己很抗拒！我的心沉了下去。他有病，卻瞞著我。為什么？
是怕我嫌棄他？還是……有更深層的原因？蔣琬提到的那個“真相”，僅僅是指他的病嗎？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我嚇得魂飛魄散，手里的繳費單差點掉在地上！
門口站著的，竟然是蔣琬！她穿著那身晚禮服，妝容精致，眼神卻冰冷得像冬夜的湖水。
她不是去參加晚宴了嗎？怎么會突然回來？！“你在這里做什么？”冰冷的質問聲響起，
清晰地傳入我的耳朵！我猛地抬起頭，震驚地看著她！她……她說話了？！她不是啞巴嗎？！
蔣琬看著我手里捏著的繳費單，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一步步向我走近。
她的眼神里再也沒有了平日的溫婉和平靜，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刻毒的銳利。“看來，
你還是知道了?！彼径ㄔ谖颐媲埃痈吲R下地看著我，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異常清晰，
“那么，林昭，現在告訴我，你還想嫁給一個……瘋子嗎？”“瘋子？
”這兩個字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我的耳朵，讓我渾身血液瞬間凍結。但更讓我震驚的，
是這兩個字是從蔣琬嘴里說出來的！她……她不是啞巴！她竟然一直都在偽裝！
我的大腦嗡嗡作響，一時間竟忘了手里還捏著那張致命的繳費單，忘了自己身處險境，
只剩下鋪天蓋地的荒謬感和被欺騙的憤怒?！澳恪銜f話？”我聲音干澀，
幾乎是下意識地問出口。蔣琬臉上的嘲諷更深了，她甚至輕輕撩了一下垂在耳邊的碎發，
動作優雅，卻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傲慢?！昂荏@訝？還是覺得……很可怕？”她歪了歪頭，
眼神像是在欣賞一件有趣的展品，“你以為你窺探到的那些碎片，就是全部了嗎？林昭，
你太天真了?！碧煺妫渴?，我的確天真！我天真地以為自己遇到了童話般的愛情，
天真地同情著這個楚楚可憐的“啞巴”姐姐，
天真地以為只要我付出真心就能融入這個看似完美的家庭！“為什么？”我死死盯著她，
壓下心頭的恐懼和翻涌的情緒，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你為什么要裝啞巴？
還有蔣辰……他到底怎么了？那張繳費單……”“想知道？”蔣琬笑了，那笑容很美，
卻讓我不寒而栗。“可以告訴你。畢竟，你已經踩過界了?！彼龡l斯理地走到書桌邊，
拿起蔣辰桌上的一個水晶擺件，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蔣辰，我的弟弟，他有病。
不是感冒發燒那種小病，是腦子里的病。躁郁癥，明白嗎？時而亢奮如日，時而低落如塵。
興奮的時候，他可以幾天不睡，精力旺盛得可怕，思維跳躍，充滿攻擊性；低落的時候，
他連床都起不來，覺得全世界都拋棄了他，活著沒有任何意義，甚至……”她頓了頓，
目光銳利地射向我：“甚至有自殘和……傷害他人的傾向?！蔽业男奶E停，手腳冰涼。
躁郁癥……傷害他人傾向……“這……這不可能！”我脫口而出，
“蔣辰他一直……他一直很溫柔，很耐心……”“那是藥物在控制。”蔣琬打斷我，
語氣冰冷，“或者說，是他在極力壓抑。你看到的，只是他想讓你看到的那一面。
你以為維持那種‘完美男友’的人設不累嗎？你以為他夜深人靜輾轉反側的時候，
腦子里沒有那些黑暗的、瘋狂的念頭嗎？”她放下水晶擺件，指尖劃過光潔的桌面，
像是在撫摸一件冰冷的武器。“至于我，”她微微揚起下巴，“為什么裝啞巴？很簡單。
因為只有‘啞巴’，才能最安全地待在他身邊，觀察他，提醒他，在他失控之前，
把他拉回來。也只有‘啞巴’，才能讓所有人都放下戒心，不是嗎？”我看著她，
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一個為了“監視”和“控制”患有精神疾病的弟弟，
而偽裝成啞巴多年的姐姐？這聽起來簡直像恐怖片里的情節！
“所以……那些‘提醒’……”我艱澀地開口，“你不是觀察力強，
你是……”“我是他的‘安全閥’，也是他的‘監視器’?！笔Y琬坦然承認，
“我知道他什么時候情緒不對，什么時候需要加大藥量，什么時候需要把他關起來，
免得他傷害自己，或者……傷害別人?！彼哪抗饴湓谖夷樕希?/p>
帶著一絲評估的意味：“比如，像你這樣突然闖入他生活，又不斷試圖挖掘秘密的人。
”我明白了。她之前的“善意提醒”，根本不是關心，而是警告！她在警告我不要越界，
不要去觸碰那個被他們極力掩蓋的“真相”！憤怒和恐懼在我心中交織。
我憤怒于她們的欺騙，恐懼于蔣辰未知的病情，
更恐懼于眼前這個心思深沉、手段可怕的女人。不，我不能完全相信她的話！
她既然能偽裝這么多年，現在說的話，又有多少是真的？她把蔣辰的病說得這么嚴重，
甚至暗示他有傷人傾向，是不是在故意嚇唬我，讓我知難而退？我的手心沁出了冷汗。
我需要證據，需要確認她話里的真偽。對了，我的能力！我必須觸碰到她，
或者她長時間使用的物品！我的目光飛快地掃過四周。她現在穿著晚禮服，
身上沒什么零碎物件。她的手正搭在書桌的邊緣……我深吸一口氣，猛地上前一步，
抓住了她的手腕！“我不信！”我盯著她的眼睛， 努力從她眼中看出破綻，
“蔣辰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你們一定還瞞著什么！”被我抓住手腕的瞬間，
蔣琬的眼神閃過一絲驚愕和……厭惡。她想甩開我的手，但我抓得很緊。來了！信息流！
這一次，因為是直接的肢體接觸，信息流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洶涌！【信息流（清晰，
更新時間：2025-05-05 13:3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