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眼前是斑駁的樹影和一張布滿傷疤的狼臉。紫嵐的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額頭,
溫熱的呼吸中混著血腥氣:“藍魂兒,該教你捕野兔了。”藍魂兒?好熟悉的名字,
先是短暫的思考,但旋即反應過來面前的狼頭,猛地一驚連退數步,這是什么情況?
喉嚨里滾出幼狼特有的奶聲奶氣,可我分明記得昨天還在圖書館讀《狼王夢》。指尖(不,
現在是爪子)下意識摳進泥土,指甲縫里滲進潮濕的草屑——這具幼狼的身體里,
正涌動著不屬于藍魂兒的記憶。“媽,等哥哥們一起吧?!蔽彝谧泻碗p毛身邊蹭了蹭。
原著里藍魂兒四歲就死于獵人陷阱,而現在,我不過才兩個月大。紫嵐的瞳孔驟然收縮,
前爪卻輕輕按住我的脊背:“強者從不等同伴。”她轉頭望向洞口,
陽光在她眼角的疤痕上鍍了層金邊,“你哥哥會成為狼王,你……”她沒說完,
尾巴卻掃過我胸前的藍色鬃毛。我突然想起書中結局:黑仔被金雕啄瞎眼睛,
雙毛在爭奪王位時被洛戛咬斷喉嚨,媚媚的幼崽們餓死在雪地里。紫嵐最后和金雕同歸于盡,
只留下一堆破碎的狼王夢?!拔乙钪?。”這句話脫口而出時,黑仔正用爪子拍打一只甲蟲。
紫嵐猛地轉頭,耳尖都豎了起來。雙毛嚇得縮成一團,只有黑仔渾然不覺,
啪嗒一聲拍碎了甲蟲殼,橙黃色的汁液濺在他嘴邊。那天下午,紫嵐教我們埋伏野兔。
黑仔總是第一個沖出去,雙毛躲在最后面,而我假裝笨拙地摔進泥坑,
卻在野兔轉彎時提前半步封堵退路。紫嵐眼里閃過驚訝,當我的牙齒咬住野兔后腿時,
她第一次用舌頭舔去我臉上的泥漿。夜色降臨前,狼群開始遷徙。我跟著紫嵐走在隊伍中間,
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狼嚎。突然,一只灰毛母狼擦過我身邊,她的側腹有道新鮮的抓痕,
血腥味里混著某種陌生的氣息。我猛地轉頭,對上她警惕的目光,她喉嚨里滾出威脅的低吟。
“那是卡魯魯的母狼?!弊蠉沟穆曇粼诙呿懫?,“別靠近新狼群的成員,
他們身上有狗的味道。”我恍然大悟,這是即將和媚媚交配的大公狼卡魯魯的族群。
原著里媚媚為了生存拋棄紫嵐,跟著卡魯魯離開狼群——現在,我能改變這個結局嗎?
隊伍在一片松樹林停下。紫嵐扒開落葉,露出一個淺坑:“今晚睡這兒。
”黑仔立刻鉆進去轉圈,雙毛猶豫著要跟上,我卻盯著不遠處的巖石堆。
那里有片低矮的灌木叢,枝葉間隱約能看見星空?!皨?,我想睡那邊。
”我朝灌木叢抬了抬下巴。紫嵐皺起眉頭,黑仔從坑里探出頭來:“膽小鬼,
怕黑就和媽媽睡?!蔽覜]理他,徑直走向灌木叢,爪子踩在松針上發出沙沙聲。
背后傳來紫嵐的嘆息:“隨他吧,藍魂兒向來有主意?!碧稍诠嗄緟怖?,我望著天上的星星。
穿越前我查過資料,狼的視力在夜間是人類的三倍。眼前的星空清晰得可怕,
每顆星星都像淬了冰的鋼針,扎得眼眶生疼。遠處傳來狼嚎,先是一兩聲,
接著整個狼群都應和起來。我突然想起書中描寫的狼嚎:“那是對生存的渴望,
對死亡的蔑視,對平庸的挑戰?!笨晌也幌胩魬鹚劳?。我把鼻子埋進前爪間,
嗅著泥土和松脂的味道。身體漸漸發燙,不是因為寒冷,而是某種原始的本能在覺醒。
我是藍魂兒,卻又不全是。我記得人類世界的高樓大廈,
卻也能感受到爪子下泥土的溫度;我知道紫嵐的野心會害死孩子,
卻也理解她作為母狼的孤獨。凌晨時分,我被細微的腳步聲驚醒。睜開眼,
正看見一只野兔蹦跳著經過灌木叢。它的耳朵豎起,胡須微微顫動,
絲毫沒察覺五步外的幼狼。我屏住呼吸,想起下午紫嵐教的技巧:壓低身體,腳掌先著地,
利用風向掩蓋氣味。野兔停在一棵松樹下,開始啃食樹皮。我的心跳得厲害,
爪子慢慢向前挪動。三米,兩米,一米——就在我準備撲上去時,
頭頂突然響起重物墜落的聲音。野兔受驚逃竄,我抬頭望去,
只見一只金雕正展開翅膀掠過樹冠,它的爪子上抓著一只山雞。冷汗從脊背滑下。
如果剛才我撲出去,金雕的目標可能就會變成我。
黑仔的結局在眼前閃過:那個驕傲的小公狼,以為能和金雕搏斗,卻被利爪刺穿頭顱。
我轉頭望向紫嵐的方向,她正蜷成一團,尾巴蓋住黑仔和雙毛。月光落在她背上,
那道疤痕像條沉默的蛇?!拔乙淖円磺?。”我在心里默念,爪子深深摳進泥土。
遠處傳來雄狼的長嚎,那是頭狼洛戛的聲音。明天,狼群要去追捕羚羊,而我,
要在這場生死游戲中活下去,還要救下那些注定悲劇的狼。天快亮時,我終于迷迷糊糊睡去。
夢里有個聲音在問:“你是藍魂兒,還是那個讀小說的人?”我想回答,
卻看見紫嵐站在懸崖邊,她的身體漸漸變成金色的粉末,隨風飄散。我猛地驚醒,
發現爪子正抓著一撮狼毛——是我自己的,藍色的鬃毛在晨光中微微發亮。灌木叢外,
紫嵐正在呼喚我們。黑仔已經叼著半只老鼠跑過去,雙毛還在坑里打哈欠。我站起身,
抖掉身上的松針,走向狼群。不管我是誰,現在,我是藍魂兒,一只想要改變命運的幼狼。
而這場關于生存與夢想的戰爭,才剛剛開始。三個月后,狼群迎來第一場大型圍獵。
我蹲在洛戛身后的土丘上,看著下方奔騰的羚羊群。紫嵐趴在我左側,黑仔已經按捺不住,
前爪在泥土里刨出兩道淺溝。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羊騷味,夾雜著狼群壓抑的喘息。
“注意頭羊。”紫嵐突然用尾巴掃過我的腿,“它轉向時,就是我們出擊的信號。
”她的聲音里帶著難以察覺的顫抖,
我這才發現她鬢角新添了幾縷白毛——自從上次我獨自避開金雕后,她對我的訓練愈發嚴苛,
卻也默許了我偶爾的“離群”行為。頭羊突然昂首嘶鳴,犄角在陽光下劃出一道弧線。
洛戛低吼一聲,整個狼群如黑色浪潮般涌下土丘。黑仔第一個沖出,他的毛發在風中炸開,
像團跳動的墨焰。我緊隨其后,卻在即將接近羊群時突然轉向,朝著西側的洼地奔去。
“藍魂兒!”紫嵐的驚呼被風聲撕碎。我聽見身后傳來混亂的腳步聲,
顯然有幾只狼跟上了我。洼地邊緣長著稀疏的紅柳,我壓低身體鉆進去,
撲面而來的是潮濕的腐草味——果然,這里有個廢棄的獾洞?!皠e出聲。
”我回頭警告追來的母狼們,其中一只正是卡魯魯族群的灰毛母狼。她警惕地舔了舔嘴唇,
卻在看到我嘴邊的藍色鬃毛后,微微垂下了耳朵。羊群的轟鳴越來越近。我從紅柳縫隙望去,
只見黑仔已經咬住了一只小羚羊的后腿,紫嵐正在他左側撕咬獵物腹部。
洛戛則帶著幾只大公狼圍住頭羊,頭羊的犄角擦過一只狼的肩膀,濺起幾點血花。突然,
頭羊猛地轉身,朝著我們藏身的洼地沖來。我看見它充血的眼睛里映出我們的影子,
立刻意識到大事不妙——這是頭羊的慣用戰術,用地形將狼群分割!“散開!”我大吼一聲,
率先跳出紅柳叢。頭羊的犄角幾乎擦著我的鼻尖掠過,我聽見灰毛母狼的悶哼,
轉頭看見她被撞翻在獾洞旁。來不及多想,我轉身咬住頭羊的尾巴,鋒利的犬齒刺破毛皮,
嘗到咸腥的血味。頭羊吃痛甩尾,我被甩得在空中轉了個圈,重重摔在地上。眼前金星直冒,
卻看見黑仔不知何時沖到了頭羊前方,正張嘴咬向它的喉嚨。紫嵐在側面虛晃一招,
吸引頭羊注意力。“黑仔,小心!”我想提醒他頭羊的后蹄,但聲音已經沙啞。
千鈞一發之際,我猛地撲向頭羊后腿,用盡全力將它絆倒。頭羊轟然倒地,
黑仔趁機咬住它的頸動脈,鮮血噴濺在他臉上,像朵妖冶的花。狼群蜂擁而上,
撕扯著頭羊的尸體。我退到邊緣,舔著前爪上的血跡。紫嵐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
她的舌頭掃過我額角的傷口,聲音里帶著罕見的柔和:“你剛才為什么要去洼地?
”我望著正在分食的狼群,看見卡魯魯叼著一塊肉走向灰毛母狼。遠處,
雙毛正躲在一棵樹后,用羨慕又恐懼的眼神看著同伴。陽光落在紫嵐的疤痕上,
我突然想起書中她對藍魂兒的評價:“你是最像你父親的孩子?!薄耙驗槟抢镉型寺?。
”我直視她的眼睛,“媽媽,我們不能總靠蠻力?!弊蠉雇左E縮,耳尖卻輕輕抖動。
她轉頭望向黑仔,他正在和幾只大公狼爭奪肋骨,喉嚨里發出兇狠的咆哮。
雙毛終于鼓起勇氣走近,卻被一只母狼推搡著摔倒在地?!吧娌恍枰寺?。
”紫嵐的聲音突然冷下來,她甩甩尾巴走向黑仔,“只有贏者,才有資格活著。
”我望著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原著里她為了讓雙毛克服自卑,故意讓他餓肚子,
甚至聯合狼群欺負他。那時的藍魂兒不懂母親的苦心,只覺得她殘忍——現在我卻明白,
在這弱肉強食的草原上,溫柔是比毒藥更致命的東西。暮色降臨時,狼群開始享用戰利品。
我叼著一塊瘦骨走到雙毛身邊,他正蜷縮在巖石后,爪子間只有一小塊帶血的羊皮?!敖o你。
”我把骨頭推過去。雙毛抬起頭,他的眼睛像受驚的鹿,濕漉漉的,
卻在看到骨頭時閃過一絲警惕。“為什么?”他的聲音細弱,帶著長期被欺壓的怯懦。
“因為我們是兄弟。”我在他身邊蹲下,故意把骨頭咬得咯吱響,“而且,
你以后會成為很厲害的狼。”雙毛猛地抬頭,眼里閃過一絲光亮,
卻很快被陰影覆蓋:“別騙我了,媽媽說我是懦夫,黑仔才是狼王。
”我望著遠處正在和洛戛碰鼻子的紫嵐,黑仔驕傲地站在她身邊,像個小小的國王。
風卷起幾片落葉,落在雙毛的背上,他下意識地縮成一團?!袄峭跣枰擞??!蔽覊旱吐曇?,
“而你,雙毛,是我唯一的兄弟。”他愣住了,耳朵慢慢豎起來。
我看見他爪子下的羊皮被攥得發皺,喉結滾動著,終于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我嘴邊的血跡。
這一晚,我第一次和雙毛分享食物。遠處傳來狼群的低嚎,夾雜著幼狼的嬉戲聲。
我抬頭望向星空,發現有顆流星劃過天際,拖出長長的尾巴,像極了紫嵐揚起的尾巴尖。
第二天清晨,狼群再次遷徙。我走在隊伍中間,雙毛緊緊跟著我,偶爾用肩膀蹭我的側腹。
紫嵐在前方和卡魯魯交談,她的尾巴掃過地面,驚起幾只螞蚱。黑仔跑在最前面,
不時回頭朝我們炫耀他新抓的田鼠。中午時分,我們路過一片白樺林。陽光透過樹葉灑下,
在地面織出金色的網。我突然聞到一股異樣的氣味——鐵銹味,混著人類的汗臭?!巴O?!
”我脫口而出。走在最前面的黑仔回頭皺眉,洛戛也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我。紫嵐快步走來,
壓低聲音:“怎么了?”我深吸一口氣,讓氣味在鼻腔里擴散。沒錯,是陷阱的味道。
原著里藍魂兒就是在這里被獵人的捕獸夾夾住,紫嵐為了不讓他受苦,
咬斷了他的喉嚨——而現在,陷阱的位置比書中描寫的更靠前,就在前方二十步的白樺樹下。
“有人類的味道?!蔽叶⒅强冒讟鍢?,它的樹干上有道新鮮的刀痕,離地約半米高,
正是獵人安裝誘餌的高度。狼群騷動起來。卡魯魯嗤笑一聲:“幼狼聞錯了吧,
這里離人類部落還有十里路?!彼淖迦撼蓡T們發出附和的低笑,
灰毛母狼卻默默退到我身后。紫嵐盯著我的眼睛,突然轉頭對洛戛說:“頭狼,
讓我帶孩子們去探路。”洛戛瞇起眼睛,半晌才點點頭:“小心點,母狼。
”紫嵐朝我甩甩尾巴,黑仔和雙毛立刻跟上。我們走向白樺林,每一步都踩得極輕。
離樹還有五步時,我看見草叢里露出半截棕色的鐵皮——捕獸夾,涂了泥土偽裝過,
但邊緣的鐵銹還是出賣了它?!昂谧校瑒e過去!”我猛地撲向正要跑向白樺樹的黑仔。
他被我撞得一個趔趄,轉頭怒吼:“你干什么?”紫嵐已經看到了捕獸夾,
她的身體瞬間繃緊,前爪死死按住地面。雙毛嚇得渾身發抖,躲在我身后。“是陷阱。
”我舔了舔黑仔的耳朵,盡量讓聲音平穩,“人類的捕獸夾,就在樹下。”黑仔瞪大了眼睛,
剛才的怒氣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恐懼。紫嵐慢慢后退,尾巴卷起我們三只幼狼,
直到退出白樺林范圍,才發出一聲長長的狼嚎。洛戛帶著狼群繞開了白樺林。路過時,
我看見那只捕獸夾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齒間還夾著幾根枯黃的草莖。紫嵐走在最后,
她的尾巴始終護著我們,像道堅固的墻。當晚,狼群在一條小溪邊休息。我趴在紫嵐身邊,
看她用舌頭舔著雙毛的爪子——他剛才不小心被石頭劃傷了。黑仔已經睡著,
發出均勻的鼾聲?!澳阍趺粗老葳宓??”紫嵐突然開口,聲音很輕,卻像塊石頭砸進水里。
我望著溪水中的月影,想起圖書館里那本《狼王夢》,想起書頁間夾著的楓葉書簽。
穿越前我只是個普通學生,現在卻背負著幾只狼的命運?!拔覊粢姷??!蔽肄D頭看她,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像兩顆綠寶石,“夢見有只狼被夾住,媽媽咬斷了他的喉嚨。
”紫嵐的舌頭猛地僵住,雙毛疼得嗚咽一聲。她很快恢復動作,
聲音卻沙啞了:“如果真有那天,我會的?!彼ь^望向星空,“但你不會,藍魂兒,
你會成為比黑仔更聰明的狼。”我沒說話,只是將頭靠在她胸前。她的心跳聲沉穩有力,
像面戰鼓。遠處傳來貓頭鷹的叫聲,溪水潺潺流過石頭,帶走幾片落葉。
在這個充滿血腥與背叛的世界里,我突然感受到一絲溫暖?;蛟S,
我改變的不只是藍魂兒的命運,還有紫嵐心中那個破碎的夢。而前方的路,雖然荊棘密布,
但至少,我們不再是孤獨的逐夢者。深秋的尕瑪爾草原籠罩在一片肅殺中。我蹲坐在巖石上,
看紫嵐在訓練場中央踱步。她腳下躺著半只腐爛的羚羊,蒼蠅在傷口處盤旋。
黑仔蹲在她左側,脊背挺得筆直,雙毛則縮在陰影里,爪子無意識地刨著泥土。
“今天教你們——”紫嵐突然張口咬向羚羊脖頸,
利齒穿透氣管時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嗒”聲,“鎖喉的時機?!彼ь^望向我們,
目光在黑仔身上停留最久,“獵物的心跳聲,就是死神的鼓點。”黑仔迫不及待地沖上去,
模仿紫嵐的動作撕咬羚羊。他的犬齒已經足夠鋒利,輕易就撕開了皮毛,
但咬合位置偏了兩寸,沒能觸及致命處。紫嵐搖搖頭,
卻在黑仔抬頭時迅速換上贊許的眼神:“很好,下次再快零點一秒?!蔽姨聨r石,
故意繞到雙毛身邊。他身上還帶著清晨露水的濕氣,毛發凌亂得像團亂草?!霸囋??
”我用肩膀頂了頂他。雙毛退縮兩步,耳朵貼緊頭皮:“我……我不行。
”紫嵐的耳朵突然轉向我們。我看見她眼中閃過復雜的光,隨即她開口:“雙毛,過來。
”雙毛渾身一抖,像被雷劈中般定在原地。紫嵐緩步走近,尾巴掃過他的脊背:“怕什么?
我是你母親?!彼穆曇舴湃?,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來,咬住它的喉嚨,
就像這樣——”她低頭示范,羚羊的血滴在她前爪上,開出暗紅色的花。雙毛吞咽著口水,
慢慢湊近獵物。他的鼻子幾乎碰到羚羊傷口時,突然發出幼狼般的嗚咽,轉身逃竄。
紫嵐的瞳孔驟然收縮,我及時擋在她身前:“媽,他還沒準備好?!薄八枰謶帧?/p>
”紫嵐繞過我,聲音冷得像冰,“就像當年我讓你直面金雕的影子。
”她轉頭望向正在獨自練習的黑仔,“看看你哥哥,他從不害怕。
”我望著黑仔在夕陽下的剪影,突然想起三天前的夜晚。當時我起來喝水,
看見黑仔獨自蹲在溪邊,對著水面齜牙咧嘴——他在練習兇狠的表情,
嘴角都撕裂了一道小口,卻固執地不肯舔舐傷口。“他只是不敢表現恐懼?!蔽业吐曊f,
“就像你不敢表現溫柔?!弊蠉姑偷剞D頭,眼里燃起怒火。但在看到我胸前的藍毛時,
那火焰又突然熄滅,只剩一片灰敗:“等你成為父親,就會明白——”她沒說完,
轉身走向黑仔,尾巴卷起一片枯葉。深夜,狼群照例輪班守夜。我躺在巢穴邊緣,
聽著雙毛在身后輾轉反側。遠處傳來卡魯魯族群的低嚎,他們的營地離我們越來越近,
空氣中時常飄來陌生的狼騷味?!八{魂兒?”雙毛的聲音帶著試探,
“你說……媽媽真的愛我們嗎?”我轉頭看他,月光落在他鼻尖,像片融化的霜。
這個問題在原著中從未被解答,紫嵐的愛太過灼熱,灼傷了每一個靠近的孩子。
“她愛狼王夢?!蔽胰鐚嵳f,“但也愛我們,以她自己的方式?!彪p毛沉默良久,
突然發出壓抑的嗚咽:“我寧愿她不愛?!彼榭s成一團,“那樣,
我至少不用每天害怕自己不夠強,害怕她眼里的失望……”我想安慰他,
更新時間:2025-05-05 13:35: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