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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門驚瀾 搖曳的銅錢草 8210 字 2025-05-05 12:3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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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門驚瀾慶元三年的江南,暴雨如注,仿佛天空被撕開了無數道裂口,

渾濁的江水裹挾著泥沙,如一頭掙脫牢籠的猛獸,瘋狂地沖擊著堤岸。轟隆聲中,

堤岸的泥土不斷被剝落,墜入滾滾洪流。揚州城內,積水漫過腳踝,

低洼處的房屋大半浸泡在水中,只露出屋檐在水面上搖搖欲墜。百姓們蜷縮在高處,

望著被洪水吞噬的家園,臉上寫滿了絕望與無助,孩童的啼哭、婦人的抽泣、老人的嘆息,

交織成一曲悲涼的哀歌。瘦馬館內,潮濕的空氣里,脂粉香與霉變味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柳絲絲坐在斑駁的銅鏡前,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自己的臉頰。

銅鏡映出她那雙勾人心魄的眼眸,眼角微微上挑,

眼波流轉間藏著不屬于這個年齡的成熟與精明。剛及笄的她,本該是天真爛漫的年紀,

可在這瘦馬館的歲月,早已褪去了少女的青澀,取而代之的是歷經世事的滄桑。她的眼神中,

既有對命運的不甘,也有對未來的渴望。自小,她便被嗜賭如命的父親賣到這里。

在瘦馬館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當晨曦還未破曉,

老鴇刺耳的催促聲就會將她從睡夢中拽醒。接下來,是日復一日嚴苛的訓練,

琴棋書畫、歌舞詩詞,每一樣都要做到精通;察言觀色、拿捏人心的技巧,更是要反復練習。

她深知,在這里,美貌只是基礎,而才華和心機才是改變命運的關鍵籌碼。

她必須牢牢攥住這唯一的希望,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為自己搏出一條生路。

“絲絲姑娘,該去準備了?!崩哮d尖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這次可是伺候欽差大臣劉國忠,

那可是當今圣上跟前的紅人。要是得了歡心,你后半輩子就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

”柳絲絲對著銅鏡,將最后一支玉簪別進發間,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鏡中的自己,

妝容精致,服飾素雅,可她心里清楚,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場至關重要的“表演”。

成敗在此一舉,她不能有絲毫差錯,這或許是她擺脫苦海的唯一機會。

柳絲絲換上一身素雅的丫鬟服飾,跟在眾人身后,朝著劉國忠的住所走去。街道上,

災民們的慘狀刺痛著她的雙眼。有人蹲在墻角,渾身濕透,瑟瑟發抖;有人帶著僅存的家當,

四處乞討。她心中泛起一絲憐憫,可這份憐憫很快就被對未來的渴望所取代。她明白,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道,唯有爬上高位,擁有權力和財富,才能真正擺脫苦難,

不再重蹈這些災民的覆轍。當柳絲絲第一次見到劉國忠時,心中不禁暗喜。雖已年近四十,

但丞相生得儀表堂堂,一襲官袍更襯得他身姿挺拔,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上位者的威嚴。

此時的劉國忠,正皺著眉頭,全神貫注地盯著桌上的災情奏折,

俊朗的面容上滿是疲憊與憂慮。他全然沒有注意到這個被安排來照顧自己起居的丫鬟。

柳絲絲站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他,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該如何一步步走進他的世界。

接下來的日子里,柳絲絲如同一只狡黠的狐貍,不動聲色地靠近劉國忠。每日清晨,

當第一縷陽光還未照進房間,她就已輕手輕腳地準備好溫熱的茶水。

她特意選用最精致的茶具,用清晨最新鮮的露水泡茶,端到劉國忠面前時,

總會用軟糯的聲音輕聲提醒:“大人,您用些熱茶吧,這是奴婢用清晨最新鮮的露水泡的,

最是提神醒腦?!币雇?,當劉國忠伏案處理公務到深夜,燭火搖曳,映照著他疲憊的身影。

柳絲絲總會貼心地送上一碗精心熬制的羹湯,那羹湯里,不僅有各種滋補食材,

更飽含著她的心意。偶爾,她還會輕輕為他揉肩捶背,聽他訴說著賑災的難處,

適時地用溫婉的話語舒緩他的焦慮。起初,劉國忠對這個丫鬟的照顧只是禮貌性的點頭回應。

但有一次,連續三天不眠不休處理公務的他,在接過柳絲絲遞來的安神湯時,

突然發現碗底壓著一張字條,娟秀字跡寫著:“大人眼中血絲密布,若信得過,

今夜可讓奴婢為您調制熏香助眠?!蹦且豢?,他握著湯碗的手微微發顫,

抬眼望向垂眸侍立的柳絲絲,昏暗燭火將她的側影勾勒得溫柔朦朧,

心中某處堅硬的角落悄然松動。劉國忠看著美麗動人的柳絲絲,深深的被感動,

柳絲絲看劉國忠沒有吩咐,偷偷抬起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劉國忠正沉溺的盯著自己看,

她深吸一口氣,大著膽子說:“大人,奴婢給您調香,您安心休息一夜吧,奴婢實在心疼。

”劉國忠聞言“好,有勞了!”柳絲絲調好香,淡淡的清香,讓劉國忠瞬間覺得清爽許多。

在熏香的幫助下,劉國忠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一日,

劉國忠又在為漕運不暢導致的糧食短缺而發愁,眉頭緊鎖,不停地在房間里踱步。

柳絲絲站在一旁,猶豫了片刻,輕聲說道:“大人,奴婢聽說揚州城附近有幾條隱秘的河道,

平日里少有人知,或許可以派人探查一番,說不定能找到新的運糧路線。”劉國忠聞言,

停下腳步,抬起頭,目光中滿是驚訝與贊賞。這是他第一次認真打量眼前的丫鬟,

她生得實在太美,尤其是那雙眼睛,仿佛藏著一汪春水,讓人不自覺地沉溺其中。從那之后,

劉國忠看柳絲絲的眼神漸漸變了,而柳絲絲也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份變化,心中暗自欣喜,

知道自己的計劃正在一步步實現。隨著接觸增多,劉國忠開始主動與柳絲絲交談。某個雨夜,

他望著窗外傾盆大雨,突然開口:“你說這洪水何時才能退去?”柳絲絲走到他身邊,

輕聲道:“天災無情,人心卻可凝聚。大人若能安撫好災民,重建家園,

便是撥開云霧見月明?!彼穆曇糨p柔卻堅定,劉國忠側頭凝視她在雨簾中朦朧的面容,

忽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為她拂去鬢角的碎發,卻在半空僵住。兩人目光相撞的瞬間,

空氣仿佛都灼熱起來,柳絲絲慌亂低頭,臉頰泛起紅暈,而劉國忠再也克制不住自己,

手輕輕的撫摸柳絲絲的臉頰,細膩的手感真是讓人愛不釋手,劉國忠抬起柳絲絲羞紅的臉頰,

認真欣賞,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劉國忠此刻大腦一片空白,

只有一個聲音充斥在腦中“得到她!得到她!”劉國忠親吻上柳絲絲,柳絲絲先是一驚,

然后主動擁住劉國忠,送上自己的丁香小舌,加深了這個吻。“奴婢真心愛慕大人,

想伺候大人,求大人憐愛。”劉國忠已經無法用大腦思考,抱起柳絲絲往臥房走去。

不多久臥房內散落一地衣服,糾纏不清,床榻傳來的吱呀聲和粗重的呼吸聲,

似乎在講述今后的愛恨糾葛。不久后,劉國忠將柳絲絲安置在城郊一處幽靜的別院。

別院雖不大,但亭臺樓閣、花草樹木一應俱全。柳絲絲站在庭院中,望著滿園春色,

心中滿是欣喜。她終于不用再待在那狹小逼仄、充滿污濁氣息的瘦馬館,

不用再看老鴇的臉色。然而,這份喜悅并未持續太久,她深知,自己的地位還不穩固,

在這深宅大院中,稍有不慎就會失去一切。她必須牢牢抓住劉國忠的心,

讓自己在這個復雜的世界里站穩腳跟。劉國忠每次來到別院,都會帶來新的驚喜。

有時是江南剛進貢的云錦,有時是珍貴的詩集。某個春日午后,

他親手為柳絲絲簪上一支白玉蘭簪,指尖擦過她耳際時,聲音低沉而溫柔:“這簪子,

倒不及你萬分之一的美?!绷z絲抬眸,望見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深情,心跳如擂鼓。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精心設計的“謀略”中,不知何時混入了真實的情愫。

當他因賑災事務纏身無法前來時,她會對著滿院落花發呆;當他深夜到來,

她又會欣喜地親自下廚,為他做一碗陽春面。與此同時,丞相府內,

夫人錢氏傳來懷孕的消息。錢氏出身國公府,自下嫁劉國忠后,仗著娘家的權勢,

在府中說一不二。她性格強勢,平日里對劉國忠總是指手畫腳,兩人雖育有一子劉炳輝,

但夫妻關系卻并不和睦。得知妻子懷孕,劉國忠雖表面上欣喜不已,大擺宴席慶祝,

可內心卻愈發覺得錢氏蠻橫無理,與善解人意的柳絲絲形成鮮明對比。他在錢氏面前,

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柔與關懷,反而常常被指責和埋怨。

國公府陪嫁的鎏金西洋鐘剛敲過卯時三刻,劉國忠便被一陣刺耳的摔砸聲驚醒。

他揉著發疼的太陽穴起身,繡著云紋的錦被滑落時,

衣袍下擺掃過床榻內側深深的抓痕——那是三日前錢氏因他晚歸,

用護甲狠狠抓撓留下的痕跡。"老爺可算起來了?"丫鬟春桃戰戰兢兢地捧著水盆進來,

目光躲閃著不敢與他對視,"夫人在正廳候您許久了。"劉國忠望著銅盆里晃動的水面,

映出自己眼下濃重的青黑,忽然想起昨夜在別院,柳絲絲為他研墨時,

那雙總是帶著柔光的眼睛。穿過九曲回廊時,錢氏尖利的嗓音穿透雕花槅扇:"劉福!

這賬本上的數目怎么對不上?當我是睜眼瞎不成?"劉國忠推門而入,

正看見妻子將泛黃的賬冊狠狠砸向管家。鑲著珍珠的護甲擦過老人布滿皺紋的臉頰,

瞬間滲出細密的血珠。錢氏穿著孔雀藍織金襦裙,發髻上的東珠隨著動作晃出冷光,

卻襯得她眼底的陰鷙愈發明顯。"老爺來得正好。"錢氏斜睨著他,

涂著丹蔻的手指戳著案上狼藉的賬冊,翡翠鐲子撞出清脆聲響,"你瞧瞧,

這府里上下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她突然抓起賬冊甩在劉國忠身上,宣紙劃過他的脖頸,

留下一道紅痕,"這些年,你在外面養外室、置別院,當我是聾子瞎子?

"劉國忠彎腰撿起散落的賬頁,余光瞥見錢氏隆起的腹部。三個月前她有孕時,

國公府送來的賀禮堆滿了三間庫房,而此刻她眼中的瘋狂,

卻讓他想起揚州瘦馬館里那些被折斷翅膀的金絲雀。"夫人莫要動氣,當心腹中胎兒。

"他話音未落,錢氏突然抄起案上的茶盞砸來。滾燙的茶水潑在他胸前,青瓷碎片濺落在地,

發出細碎的脆響。"胎兒?"錢氏踉蹌著站起身,錦緞裙擺掃落案上的鎮紙,

"你還記得有個孩子?那日在別院,你抱著那個賤人說'有我在'的時候,

怎么不記得自己還有個發妻?"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滴在繡著并蒂蓮的裙裾上,"劉國忠,我錢氏下嫁你劉家,

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如今竟敢..."書房的門突然被撞開,十二歲的劉炳輝沖進來時,

正看見母親將父親按在墻上,發間的金步搖抵住他咽喉。少年瞳孔驟縮,

抓起案上的硯臺就要砸向錢氏。"輝兒!"劉國忠嘶啞著嗓子喝止,

脖頸被步搖劃出細細血痕,"還不退下!"劉炳輝紅著眼眶將硯臺砸在地上,

大理石地面頓時裂開蛛網般的紋路,隨后轉身沖出門去,衣角揚起的風掀翻了案上的奏折。

錢氏松開手,望著丈夫狼狽的模樣,突然尖聲大笑起來。她踉蹌著坐回太師椅,

抓起妝奩里的胭脂往臉上胡亂涂抹,艷麗的紅色混著淚水,

在蒼白的臉上暈染出詭異的花紋:"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里還有當朝丞相的威風?

不過是我錢氏的一條..."話未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腹痛襲來,她蜷縮在椅子上,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劉國忠望著滿地狼藉,忽然想起成親那日,

錢氏坐在花轎里掀開紅蓋頭時,眼中閃爍的羞澀與期待。而此刻,

那個曾經溫柔的少女早已被國公府的權勢和婚姻的磋磨,變成了眼前這頭困獸。

他彎腰撿起妻子掉落的發簪,卻在觸到冰冷的金器時,想起柳絲絲為他綰發時,

指尖傳遞的溫度。"滾!都給我滾!"錢氏抓起妝奩砸向門口,珍珠、胭脂灑了一地,

"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進來!"劉國忠退出門外,聽見門內傳來壓抑的啜泣聲,

混著瓷器碎裂的聲響。他靠在廊柱上,望著院角那株被折斷的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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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5 12:3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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