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傳奇外傳一、神秘邀約宣和三年秋,武松杖挑酒葫蘆,踏碎一地梧桐落葉,進了南陽鎮。
這鎮子夾在兩山之間,青石板路上騾馬鈴鐺叮當,臨街酒肆飄出的肉香混著桂花香,
倒比州縣還熱鬧幾分。他剛在“聚賢樓”檐下收了梢棒,便見個灰衣漢子從廊柱后閃出來,
腰間佩著半塊刻著麒麟紋的腰牌——那是江湖人慣用的暗記?!翱墒蔷瓣枌蚧⒌奈涠??
”漢子壓低嗓音,眼角余光掃過二樓雅間。武松酒葫蘆在掌心轉了個圈,
酒液晃出半圈銀?。骸罢窃谙?,閣下眼力不錯。”漢子湊近半步,
袖口翻出半幅繡著金線忠義旗的帕子:“我家主人在城西松濤谷候著,
說有樁替天行道的大事,非英雄莫屬?!彼蓾龋课渌商裘?。那地方他昨日路過,
谷口兩棵百年松樹如門神般對峙,
樹身卻有新近被刀斧劈砍的痕跡——分明是江湖人做的記號。他略一沉吟,
將梢棒往肩上一扛:“前頭帶路?!蹦荷干焦葧r,朱漆大門在眼前豁然洞開。
門內影壁上刻著“忠義千秋”四個朱砂大字,映著廊下二十四盞羊角燈,
倒像是官府暗樁的氣派。穿堂風過,帶來兵器架上刀槍相擊的清響,
武松指尖摩挲著酒葫蘆上的虎紋雕飾,耳尖微微一動——東跨院傳來隱隱約約的呻吟聲,
像是有人被嚴刑拷打?!拔溆⑿壅?。”老者從屏風后轉出,雪色長髯垂至腰間,
左袖口繡著的忠義旗與漢子帕子上的紋樣分毫不差,“老朽江萬里,忝為忠義盟盟主。
”待聽得“黑風寨勾連官府,半年內血洗三家集鎮”時,武松手中酒葫蘆“砰”地磕在桌沿,
酒液順著木紋流淌:“那寨主可有名姓?”“雙尾蝎張猛。”江萬里指尖劃過案上羊皮地圖,
寨址處畫著觸目驚心的血紅色蝎子,“此人善使九環大刀,麾下五百嘍啰中有三十個亡命徒,
號為‘蝎子尾’,端的是難纏。
”武松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山神廟看見的尸身:老者懷中緊抱半塊黑風寨腰牌,
胸口刀傷深可見骨,卻至死未松手。他按住腰間戒刀刀柄,
刀鞘上的血槽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何時動身?”二、初入黑風寨三日后,黑風寨吊橋前。
武松扯了扯破舊的青布衫,故意讓左額的刀疤露在亂發外,
腰間別著從獵戶那里買來的生銹短刀——忠義盟的易容師傅果然厲害,此刻鏡中照見的,
分明是個殺過人的亡命之徒?!罢咀?!”巡哨的山賊端著樸刀沖過來,鼻尖還沾著酒漬,
“哪來的臭叫花子?”他撲通跪下,膝蓋砸在碎石路上:“大爺救命!
小人在陽谷縣殺了個捕快,官府追得緊,想投靠貴寨討口飯吃。
”說著從懷里掏出用油紙包著的碎銀,“這點心意,求大爺通融?!鄙劫\掂了掂銀子,
忽然用刀背敲他后頸:“裝什么孫子,真當老子沒見過世面?
”卻在觸到他肩膀肌肉時瞳孔一縮——這分明是常年練家子的身板。聚義廳里,
火塘燒得噼啪作響。寨主張猛踞坐在虎皮椅上,手中轉著鑲滿狼牙的酒碗,
目光在武松身上掃過:“聽說你殺過捕快?”“回寨主的話,那捕快仗著權勢強搶民女,
小人路見不平……”武松低頭時,余光掃過廳柱上掛著的人皮燈籠,喉間滾過一陣惡心,
“小人練過幾年把式,不信您看?!彼鹄认氯俳镏氐氖i,臂上肌肉如老樹根般虬結,
石鎖在掌心轉了三圈,竟如耍流星錘般呼呼生風。
張猛的九環大刀“當啷”落在地上:“好小子!從今日起,你便是咱黑風寨的四頭領,
管著后山糧草?!碑斠?,武松躺在柴房稻草堆上,聽著窗外山賊的腳步聲漸遠,
悄悄摸出藏在鞋底的薄刃——那是忠義盟特制的“蟬翼刀”,吹毛斷發。他隔著草席,
在泥地上畫出黑風寨的布局:正北角樓有十二架投石機,西跨院關著二十多個民女,
后山糧倉戒備最松,卻有三條暗溝直通寨外……三、危機四伏七日之后,秋雨綿綿。
武松蹲在廚房灶前添柴,
眼角看著伙夫老疤將摻了蒙汗藥的肉羹盛進木桶——這是他花了三天時間,
用二十兩碎銀和“帶老疤女兒去縣城學醫”的承諾換來的信任。
忽聽得院外傳來踢翻木桶的聲響,抬頭時,正見寨主親信“瘦狼”領著四個山賊闖進來,
腰間牛皮鞭還滴著血?!袄纤模饔姓??!笔堇瞧ばθ獠恍?,鞭梢掃過他膝蓋,
“別讓咱們哥幾個難做?!蔽渌刹潦值膭幼黝D了頓,指尖觸到藏在袖中的蟬翼刀。
自那日被封為四頭領,他刻意在臉上劃了三道假疤,又日日跟著山賊搶劫商隊,
卻在每次分贓時,將金銀悄悄塞進被劫百姓的包袱——不想還是著了道。聚義廳里,
火塘已熄,只有兩盞氣死風燈在風中搖晃。張猛捏著半塊忠義盟腰牌,
牌面上“義”字缺口處還沾著血:“老四,這東西在你床頭搜出來的。”武松瞳孔驟縮。
那腰牌是三日前他故意遺落,為的是引蛇出洞,不想竟被提前搜出。
瘦狼的鞭子“啪”地抽在他背上,火辣辣的疼:“說!是不是忠義盟的奸細?”他突然發力,
手肘撞向瘦狼肋下,趁對方彎腰時奪過鞭子,反手纏住最近山賊的脖頸。
蟬翼刀劃破空氣的聲響幾乎聽不見,兩個山賊咽喉中刀倒地,血珠濺在張猛酒碗里。
待對方抽出九環大刀,武松已踹翻火塘,燃燒的炭塊潑了滿地。“追!死活不論!
”張猛的怒吼在寨中回蕩。武松翻墻時,肩頭中了一箭,卻顧不上疼痛,
順著早已探好的密道狂奔。夜色中,三道黑影突然從樹杈躍下,
正是忠義盟的暗樁——他終于明白,江萬里為何要在他身上紋下狼頭刺青,原來每個刺青,
都是救命的信號。四、里應外合(細化版)戌初刻,山風卷著松濤掠過黑風寨青瓦,
武松蹲在柴房后的角樓陰影里,指尖摩挲著袖中三枚硫磺火折。
他望著寨墻上每隔兩丈便立著的氣死風燈,燈火在夜風中搖曳,
將巡守山賊的影子扯得老長——這些細節,早在他前日“失手”打翻酒壇時,
便借著醉態盡數記在心里。腰間牛皮袋里裝著忠義盟特制的“蟬鳴哨”,三短一長的頻率,
正是今夜行動的聯絡信號。他摸了摸左腕內側的刺青標記——那是三天前,
他用寨主賞的銀簪,在三名被策反的伙夫手背上刺下的相同印記。這三人此刻正守在廚房,
負責切斷寨內水源與火油儲備。
【暗樁起事】“嘩啦——”西側馬廄突然傳來草料坍塌的聲響,
兩名山賊罵罵咧咧地提燈過去查看。武松知道,
那是內應老疤在執行第一步計劃:用浸過桐油的麻繩捆住馬腿,制造混亂引開巡邏隊。果然,
隨著驚馬嘶鳴,二十名山賊舉著兵器沖向馬廄,寨墻防守頓時空出半段。
他貼著墻根閃到軍械庫后巷,吹了聲低沉的唿哨。三道黑影從柴垛里鉆出來,
正是被他說服的三名伙夫。為首的老疤遞上一壇火油:“武爺,西角樓的火藥庫已淋透了,
只等您信號。”武松點頭,抽出戒刀割開油壇封口,沿著墻基潑出蜿蜒的油線,
直到與墻角的干草堆相連?!痉榛馂樘枴孔訒r正,北斗星偏移西南。武松擦亮火折,
點燃油線的瞬間,青色火焰“轟”地竄起丈高,順著夜風迅速向角樓蔓延。
城頭山賊驚呼:“火藥庫走水!快取水——”卻見廚房方向也騰起濃煙,
正是老疤按計劃燒毀了唯一的水井吊橋。山谷深處傳來悶雷般的馬蹄聲,
忠義盟的騎兵隊踏著月光殺來。當先的破陣車撞向寨門,碗口粗的木門在巨力下龜裂,
而武松早已算準,寨門后的三道頂門杠,正是三天前他“幫忙”修繕時偷偷鋸斷了中軸。
“轟——”寨門崩塌的瞬間,箭矢如暴雨般掠過武松頭頂,他反手甩出三枚飛蝗石,
打滅了城頭最后三盞燈籠。【惡戰寨主】“好你個吃里扒外的賊子!
”寨主張猛的九環大刀劈開濃煙,刀刃上的銅環震得空氣嗡嗡作響。他赤著上身,
胸前刺著的黑熊圖騰在火光中猙獰可怖,腳下踏著被砍翻的內應尸體,
腥血順著刀疤縱橫的臉龐滴落。武松戒刀一橫,架住劈來的刀勢,九枚銅環擦著他鬢角劃過,
割下幾縷發絲:“張猛,你劫糧車、屠村落時,可曾想過今日?”話間已連退三步,
借勢踢起地上火炭,直撲對方面門。張猛揮刀掃落火星,卻見武松已欺身近前,
戒刀走的全是短打巧勁,??乘滞?、膝蓋等要害。兩人從角樓戰到演武場,
張猛的大刀漸漸施展不開,突然暴喝一聲,棄刀抓住武松腳踝,將他整個人摜向石磨。
更新時間:2025-05-05 12:26: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