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兒近日操勞,這雪蛤最是滋補。"
蕭景珩接過后,仰頭飲盡。
夜深人靜,蕭景珩忽地從榻上驚醒,冷汗涔涔。
"殿下怎么了?"我佯裝關切問道。
"無礙..."他咬牙強忍,額角青筋暴起,"只是...腹中有些不適..."
我亦蹙眉,輕捂腹部:"臣妾也有些不適...莫不是晚膳不潔?來人……”
偏殿宮人驚慌的腳步聲,驚動了本就惴惴不安的惠妃。
詢問宮人得知三皇子不好。
惠妃跌跌撞撞闖進來,發髻散亂。
"珩兒!"惠妃撲過去抱住蕭景珩,抬頭對我尖聲厲喝,"你做了什么?!"
我緩步上前:"母妃在說什么?"
惠妃眼中滿是驚懼。
她看著安然無恙的我,又看看毒發的蕭景珩,突然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嚎叫:"快傳太醫!快??!"
我慢條斯理地從袖中取出令符:"翠兒,拿我的牌子去太醫院。"
惠妃一把奪過令符塞給心腹嬤嬤,"去請陳太醫!快!"
我冷眼旁觀她歇斯底里的模樣,心中冷笑。
前世我難產垂死時,她也是這般攔著不讓請太醫,說什么"婦人生產本是鬼門關,生死有命"。
蕭景珩十指抓撓地面,指甲盡數翻起。
他瞪大的眼睛里滿是血絲,死死盯著我,似乎終于明白了什么。
"為...為什么..."他每說一個字就嘔出一口黑血。
我俯身為他擦拭嘴角,在他耳邊輕聲道:"夫君可還記得,你在我安胎藥里加了什么?"
他瞳孔驟縮。
"別怕。"我溫柔地理了理他凌亂的衣襟,"黃泉路上,你不會孤單。蘇蓉蓉和你們的孽子,很快就會去陪你了。"
蕭景珩喉嚨里發出"咯咯"聲響,卻只能吐出更多血沫。
惠妃抱著他痛哭流涕,全然沒了往日貴婦人的體面。
當陳太醫匆匆趕到時,蕭景珩已經沒了聲息。
診脈后搖頭嘆息:"三殿下這是中了牽機之毒,毒入五臟,回天乏術啊。"
"不可能!"惠妃歇斯底里吼道,"我皇兒怎會中毒?那毒明明...明明..."
"母妃慎言。"我輕聲提醒。
惠妃如遭雷擊,猛地松開太醫,轉頭看我時眼中滿是怨毒。
我緩緩起身,走向殿外。
天邊微光初現,我望著遠處漸亮的天色,輕聲道:"來人,殿下...歿了。"
蕭景珩死了,惠妃一夜白頭。
"陛下!"她撲倒在龍案前,"臣妾從未想過要害珩兒??!那碗藥...那碗藥本是給沈氏的...臣妾不知為何會..."
她哭得撕心裂肺,卻無半分悔意,只有刻骨怨恨——為何死的不是我,而是蕭景珩。
"啪!"
皇帝一掌拍碎案上茶盞:"毒婦!還敢狡辯!"
父親猛然跪倒在御前,額頭重重叩在金磚上:"皇上!"
哽咽道,"臣戎馬半生,為國盡忠,膝下唯有亡妻所出這一女。臣實在不知,惠妃娘娘為何要如此加害我兒!"
他猛地扯開朝服,露出胸前猙獰的傷疤:"當年臣為救先帝,身中七箭!如今臣的女兒,卻險些命喪后宮婦人之手!"
更新時間:2025-05-05 09:4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