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書砸我臉上。他摟著小妾,她肚子微凸。滿府看我笑話。呵,他們等著我哭?滾!
這侯府棄婦我不當了!1. 休書砸臉“沈如霜,簽了!”顧遠的聲音,
跟那封砸臉的休書一樣,又冷又硬。紙劃過臉,火辣辣的疼。我沒躲。他身邊,
柳依依柔弱無骨地靠著,手撫著小腹,假惺惺地抹眼淚。“姐姐,
都怪依依……嗚嗚……懷了侯爺的骨肉……”演,接著演。她肚里那坨肉是不是姓顧,
我門兒清。這府里啊,怕是只有顧遠自己,還傻乎乎地當著便宜爹。我掃了她一眼,
再看看周圍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下人、嬤嬤。眼神里,全是冷漠和幸災樂禍。三年了。
我嫁進來到今天,整整三年。伺候難纏婆婆,打理偌大侯府,填補各種窟窿,我沈如霜,
沒半點對不住顧家的。結果呢?“善妒不慈,三年無所出?!彼麐尩?,好一個無所出!
好一個善妒不慈!心臟像是被攥緊了,疼得一抽。但也就那么一瞬。我深吸一口氣,
壓下那股翻涌的惡心和屈辱,緩緩彎腰,撿起地上的休書。臉上,依舊是死水般的平靜。
“侯爺。”我展開紙,指著那個日期,聲音平靜得嚇人,“寫錯了。
昨兒我還是你顧遠的夫人,今兒是三月初六,得寫今天?!鳖欉h一噎,臉上掛不住。
柳依依趕緊膩上來:“姐姐,一個日子罷了,何必……”“何必?”我猛地看向她,
眼里的冷光讓她縮了縮脖子,“侯爺的臉面,自然要在意。免得日后被人戳脊梁骨,
說堂堂鎮北侯,連休妻的日子都記不清!”顧遠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像吞了蒼蠅。
他一把奪過休書,狠狠劃掉日期,寫上新的,又甩給我。這次,穩穩接住。“好?!蔽尹c頭,
仔細疊好,塞進袖袋。“侯府的東西,我沈如霜,一樣不稀罕。”我在滿堂震驚的目光中,
揚聲道,“但我陪嫁那個梨花木箱子,我的。我要帶走。”顧遠滿眼鄙夷:“一個破箱子?
給你!”那箱子,是我娘留給我的命根子。不是金銀,是我的底氣。柳依依好像想到了什么,
眼里閃過一絲慌亂,但沒敢吭聲。我轉身就走?!安挥盟停∥易约簼L!”跨出侯府大門,
陽光晃眼。我最后看了一眼“鎮北侯府”那四個燙金大字。嘴角,一抹冷到骨子里的笑。
顧遠,柳依依,顧家這群王八蛋……今天這筆賬,我記下了!等著吧!老娘不伺候了!
從今往后,我只為自己活!2. 離緣司起侯府容不下我,娘家呢?呵,沈侍郎府的大門,
關得比誰都緊??撮T老頭斜著眼:“大小姐,老爺說了,沈家沒你這號人!趕緊走!”我爹,
禮部侍郎,頂頂看重臉面。我這被休的女兒,就是潑在他臉上的污水。繼母?
巴不得我死在外面,好給她親閨女騰位置。得嘞!指望不上任何人!細雨夾著冷風,
打在身上,透心涼。但也激起了我的狠勁。好在,老娘早有準備!嫁進來前,
我娘就給我備了后路,一筆私產。這三年,我也不是傻吃捏的軟柿子,嫁妝、月例,
早就螞蟻搬家,換成銀票,存在“四海通”錢莊,捏在心腹嬤嬤手里。這些,
才是我翻身的本錢!不住客棧,太扎眼。我直接去了南市。京城里最亂、最雜,
但也最方便藏身、打探消息的地方。挑了個破鋪面,臨街,租金便宜得像白撿。一股子霉味。
房東老頭簽契約時賊兮兮地打量我:“姑娘,看你細皮嫩肉的,不像肯吃苦的人,
跑這兒干啥?”我笑笑:“日子總得過嘛,老伯,往后多關照?!崩项^撇撇嘴,收錢走人。
鋪子簡單拾掇下,掛上牌匾。“離緣司”。三個字,透著一股子決絕。沒錯,老娘要干的,
就是和離的買賣!這京城里,有多少女人跟我一樣,被困在吃人的婚姻里?她們沒膽子,
沒銀子,沒人撐腰。我沈如霜,就要給她們撕開一條口子!當然,得有技巧。明面上,
代寫書信,處理文書。暗地里……嘿嘿。南市這地界,我有的是辦法。幾個地痞,
以前府里的眼線,一張小小的網,悄無聲息地撒了出去。頭三天,鬼影子都沒一個。
隔壁賣餅的大嬸還好心:“姑娘,你這名兒不吉利!誰家好日子不過來‘離緣’?。扛母陌?,
賣點胭脂多好!”我笑著應了,心里有數。快了。第四天夜里,門被敲響。一個女人,
渾身是傷,被架進來的,腿好像斷了。城西鐵匠張屠戶的婆娘,王氏。被打了好幾年,
這次下了死手。婆家不給治,罵她“不下蛋的雞”,要趕出門。娘家也不要。絕路了。
聽說南市有這么個地兒,死馬當活馬醫。她眼里的絕望和灰敗,跟我那天走出侯府時,
一模一樣?!懊米?,別怕?!蔽曳鲎∷兜煤Y糠似的身子,塞了杯熱茶給她,“有姐在。
你想離,姐幫你!”3. 張屠戶伏收拾張屠戶這種家暴爛賭鬼,太容易了。
我讓南市的兄弟,給張屠戶“安排”了一場。一夜之間,債臺高筑。
再“好心”給債主遞個話兒:張屠戶家,他老娘手里捏著他死鬼老爹留下的房契地契呢!
爛賭鬼被逼急了,回家就跟他娘撒潑打滾要錢還債。他娘也是個潑婦,哪里肯給?
母子倆打得頭破血流。這時候,我的人“恰好”帶著驗傷證明、找好的鄰居證人出現了。
家暴致傷!忤逆逼母!欠下賭債!樁樁件件,夠他喝一壺!牢飯還是和離賠錢,自己選!
張家母子嚇尿了,哭著喊著求王氏拿錢走人,千萬別報官!
王氏拿著一筆足夠她安身立命的錢,
看著往日威風凜凜的丈夫和婆婆如今像兩條被打斷脊梁的狗,激動得直哭。
她撲通就給我跪下:“沈掌柜!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起來!”我拉起她,
“路是自己走的,往后好好活,活出個人樣來!”王氏一走,“離緣司”的名聲,
就在京城女眷圈子里,悄悄傳開了。來的人越來越多。受氣的媳婦,被搶了嫁妝的小妾,
甚至還有不甘心丈夫納妾的正妻。都是夜里偷偷摸摸來,隱姓埋名。我呢?
就靠著當年在侯府積攢的那點“人情”(不多,但夠用),
對各家后宅隱私的了解(聽墻角三年不是白聽的),還有……我那梨花木箱子里的一些秘密!
沒錯,我娘當年給我留下的東西,可不止一點半點。
箱子里藏著的那些見不得光的“秘聞”和信物,足夠我在關鍵時候保命,甚至反擊!這,
才是我沈如霜敢跟整個京城叫板的部分底氣!生意好了,自然惹眼。我那位“好前夫”顧遠,
終于注意到了。估計是聽說了御史中丞倒臺的事,他家夫人就是從我這兒拿到鐵證的。
顧遠派人一查,查到是我。他那張臉,肯定跟吞了屎一樣難看!呵,顧遠,你的好戲,
也該開場了。你那個“心肝寶貝”柳依依,準備好了嗎?
4. 瑞王矚目顧遠那沉不住氣的樣兒,果然沒讓我失望。知道是我,氣瘋了。
覺得被我這個棄婦狠狠打了臉!第二天,就派了一幫地痞來砸場子??上?,
南市現在是我沈如霜的地盤!不等我的人動手,
那些收過我“好處”、認我這個“沈掌柜”的街坊、混混就炸了鍋!“操!
誰他娘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沈掌柜的鋪子!”“不想活了直說!”顧遠派來的那幾塊料,
瞬間就被南市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淹沒,打得爹媽都不認。領頭的褲子都被扒了,
吊在街口大槐樹上示眾!丟人現眼!顧遠氣得跳腳。明的搞不過,來陰的。到處散布謠言,
說我傷風敗俗,帶壞婦女。還想走上層路線,讓官府封了我的鋪子。天真!來找我的女人,
哪個在乎名聲?她們只要結果!官府?京兆尹大人,現在可是我的“盟友”。
我幫他抓了多少對頭的把柄?“離緣司”就是他的“情報站”!他傻了才會封我!
顧遠碰了一鼻子灰,幾次三番想下手,都被京兆尹不痛不癢地擋了回去。他終于意識到,
我沈如霜,不是他能隨便拿捏的了。他開始在南市附近晃悠。茶樓,酒肆,隔著窗戶,
陰沉沉地盯著我。眼神里,全是忌憚,和一絲…困惑?想不通吧?顧遠。
那個曾經圍著你轉、你說東她不敢往西的沈如霜,怎么就變成了這樣?這期間,
還真來了個有意思的人。一個穿得花里胡哨,看著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天天來我這兒喝茶,
聽墻角。也不求助,也不鬧事。就愛問些不正經的問題:“沈掌柜,
你說男人怎么就這么賤呢?”“嘖嘖,為個小的逼死大的,禽獸啊!你說呢,沈掌柜?
”我當他是吃飽了撐的。直到有一次,顧遠的二愣子表弟,帶人來我這兒撒野,
被這位公子哥一扇子給撂倒了,連帶家丁一起,哭爹喊娘。我才知道,這位爺,不是一般人。
瑞王,蕭珩。皇帝最小的弟弟,京城有名的閑散王爺,看著不務正業,實際上……水深得很。
他對我的“離緣司”興趣很大。或者說,對我,興趣很大。關系有點…說不清道不明。
先不管他。眼下,柳依依的肚子,才是重頭戲!日子越久,越藏不住了!
侯府里風言風語都起來了。顧遠的臉,一天比一天黑。柳依依,你的死期,到了!
5. 柳依依炸柳依依的假肚子,終于要炸了。她和她背后的“高人”——我那好婆婆,
急得上火。這套把戲,我早就看穿了。這三年,我雖深居簡出,但侯府后院那點腌臜事,
瞞不過我的眼睛。柳依依野心勃勃,為了從一個粗使丫鬟爬上枝頭,無所不用其極。
顧遠被我那好婆婆常年“調理”身子,極難有后,柳依依自然清楚。
為了制造“懷孕”這個最大的籌碼來扳倒我。她不惜鋌而走險,
暗中勾搭上了府里一個負責采買的小管事,試圖懷上孽種栽贓給顧遠。
至于她到底有沒有真懷上,其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對外宣稱“有了”!
而我那位急于抱孫子、更急于把我這個“礙眼”的兒媳掃地出門的好婆婆。
在柳依依“報喜”后,哪怕心存疑慮,也選擇了深信不疑,并全力配合,
一起演了這出“母憑子貴”逼我讓位的大戲。
婆婆甚至可能還給柳依依找了些“顯懷”的偏方,可惜效果不彰。她們以為只要把我趕走,
后面總有辦法圓謊,卻不知,這從頭到尾就是個搖搖欲墜的沙塔。因為壓根就沒懷孕,
柳依依的肚子自然毫無動靜。日子一天天過去,“孕期”越來越長,小腹卻依舊平坦如初,
侯府里的閑言碎語開始變多,連顧遠看她的眼神都帶上了審視。柳依依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只能靠多塞幾層棉墊、或者故意穿寬松衣袍來掩飾。就在她快要瞞不下去,幾近崩潰的時候,
我“好心”地幫了她一把。我讓南市相熟的藥鋪掌柜,
給她送去了一味號稱能“強效安胎、促進胎兒發育”的秘藥。這藥當然是假的,最大的作用,
就是會讓服用者臉上長出紅疹,而且奇癢無比,難以遮掩。病急亂投醫的柳依依果然上當了,
她以為這藥能幫她維持“孕相”,甚至讓她的小腹“腫脹”起來以假亂真,便感恩戴德,
每天按時服用。半個月后,她那張原本還算清秀的臉上,開始冒出細密的紅疹,越來越嚴重,
抓得面目全非。請來的大夫也查不出所以然,只當是“胎氣”問題。柳依依不敢停藥,
寄望這藥能讓肚子快點“長起來”,只能忍著奇癢和旁人異樣的目光。那段時間,
鎮北侯府的柳姨娘成了京城笑柄。顧遠的臉黑如鍋底。
他本來就對柳依依幾個月來絲毫不見長的肚子起了疑心,現在看著她那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
厭惡到了極點。終于,在一個晚上,顧遠忍無可忍,一把扯開柳依依的衣袍,
指著她那平坦得可笑的小腹,怒吼:“你這個賤人!你他媽根本就沒懷孕!
從頭到尾都在騙我!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依依嚇得魂飛魄散,
被顧遠的怒火和自己臉上的痛苦折磨得精神崩潰,哪里還敢隱瞞。
自己如何勾搭小管事試圖懷孕、如何假孕欺騙、以及婆婆如何明知可疑卻縱容配合的全過程,
都抖落了出來。顧遠眼前一黑,差點氣死!親媽!親媽幫著別人瞞著他給他戴綠帽!
這他娘叫什么事兒!他當場讓人把那小管事拖出去,打了個半死。柳依依?扔進柴房!
一天一碗餿飯!等死吧!鎮北侯府的臉,被按在地上反復摩擦!顧遠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頭上那頂綠帽,綠得發光!他把自己關了三天。再出來時,眼神陰鷙得嚇人。
他死死盯著南市的方向。我知道,這筆賬,他算我頭上了。來吧!老娘等著!
更新時間:2025-05-05 08:5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