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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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三十八層的高樓一躍而下,耳邊呼嘯的風聲像極了那些催債電話里的叫罵。

失業、負債、女友離開,我的人生已經爛透了,不如就此結束。可預想中的終結并沒有到來。

睜開眼時,我站在一座陰森大殿中,四周墻壁上冒著鬼火。高臺之上,

一個面容威嚴的男子正冷冷地看著我。“徐志明,陽壽未盡便自我了斷,你可知罪?

”那聲音如天上的雷霆般在大殿中回蕩開來。我渾身發抖,卻強撐著抬起頭:“我。

我實在活不下去了,工作沒了,錢沒了,連愛我的人也沒了,我。?!薄芭撤颍?/p>

”閻王拍案而起,"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

哪一樣不是修行?你竟因一時挫折自尋短見!"我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我試過了,真的試過了,可這世上根本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閻王沉默片刻,忽然冷笑。“既然如此,本王給你十次機會。十世輪回,

若你能在其中一世領悟人生真諦,便可重獲新生,若不能的話。?!彼馕渡铋L地頓了頓,

“你將在無盡輪回中受苦?!蔽疫€未反應過來,眼前一黑,突然失去了知覺。再次醒來時,

我躺在一間破舊的茅草屋里,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正在頭痛欲裂的時候,

一股陌生的記憶涌入進來。我叫李修文,是一個窮書生,每天都苦讀詩書,

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高中。家中的母親一直都很支持我,

靠著每天拼命的織布才能勉強維持生活。就在深秋的一個雨天,我在破廟里避雨時遇見了她。

“這位公子,可否借這廟宇一角避雨?”輕柔如黃鸝的聲音從廟門口方向傳來。我抬頭望去,

只見一位身著淺綠羅裙的少女站在雨中,丫鬟雖為她撐著油紙傘,卻擋不住斜飛的細雨。

她大概十六七歲,眉如遠山,目似秋水,此刻正略帶羞澀地望著我。"姑娘請便。

"我慌忙起身,退到廟角,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書卷。她眼睛一亮:"公子也讀《詩經》?

"不等我回答,她便輕聲吟誦起來,"'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最喜歡這一首了。"就這樣,我們因詩結緣。她叫蘇婉柔,是城里蘇家的大小姐,

今日隨母親上香歸途中遇雨。她的談吐不凡,竟與我這個"窮書生"聊得投機。雨停時,

她猶豫片刻,從袖中取出一方繡著蘭花的帕子:"公子衣衫單薄,這帕子。。""小姐!

"丫鬟急忙勸阻,"這不合規矩!"蘇婉柔咬了咬唇,還是將帕子放在經書上,

帶著丫鬟匆匆離去。我拾起那方還帶著淡淡香氣的帕子,心如擂鼓。自那日后,

我常在破廟"偶遇"蘇婉柔。她總是借故來上香,實則與我談詩論文。三個月過去,

我們已能坦然相對,她甚至會帶些點心給我。"李公子,你為何不去考取功名?"一次,

她忽然問道,"以你的才學。。"我苦笑著搖頭:"赴京趕考需要盤纏,我。。

"她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從發間取下一支玉簪塞給我:"這是我及笄時外祖母所贈,

應該夠你。。""不可!"我慌忙推拒,"這太貴重了!""比起明珠蒙塵。。

"她臉頰緋紅,聲音越來越小,"我更愿見公子。施展抱負。"那一刻,

我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勇氣,握住她的手:"蘇小姐,待我金榜題名,必來迎娶!

"她羞得抽回手,卻輕輕點了點頭。帶著玉簪變賣得來的銀兩,我踏上了赴京之路。

臨行前夜,我在油燈下寫下一首詩,托村童送去蘇府。尖尖白露霜色寒,寥寥青煙雨不散。

忽得一陣秋風憐,雨碎那盞相思亂??紙鲋希椅乃既缛?,將現代知識融入八股文中,

自認必能高中。放榜那日,我早早擠到榜前,卻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名字。"這位兄臺,

你也是落第的?"旁邊一個書生拍拍我的肩。"別灰心,

李家公子花了五百兩銀子才買了個進士,咱們這些沒門路的。。"我如墜冰窟。

原來無論哪個時代,沒錢沒勢的人都難以出頭。歸鄉途中,我染上風寒,高燒不退。

好不容易捱到家鄉,卻聽到一個晴天霹靂。蘇家小姐明日就要出嫁了,

夫家是城中首富李員外之子。"聽說那李公子是個紈绔,蘇小姐以死相抗都沒用。。

"茶攤上,兩個婦人竊竊私語。我踉蹌著來到破廟,那里還留著我們共同回憶。月光下,

我取出懷中珍藏的繡帕,淚水模糊了視線。"婉柔。。"我喃喃喚著她的名字,

將腰帶系上房梁。窒息感襲來時,我仿佛又看見了閻王殿。黑袍男子高坐堂上,

搖頭嘆息:"癡兒,你以為功名富貴就是人生真諦?"我張嘴想辯解,卻發不出聲音。

"去吧,"閻王揮袖,"下一世,本王讓你做個富貴閑人,看你又能悟出什么。

"眼前再度陷入黑暗,我知道,新的輪回開始了?!诎等绯彼阃巳?,

我猛地睜開眼睛,一陣刺眼的陽光讓我不得不抬手遮擋。等等。。這手。。白皙修長,

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手腕上還戴著一個沉甸甸的金鐲子。"少爺醒了?

"一個諂媚的聲音從床邊傳來,"昨夜您喝得盡興,小的這就給您端醒酒湯來。

"我茫然四顧,雕花大床、錦繡帷帳、滿室奢華。這哪里是李修文那間破茅屋?

一股陌生的記憶涌入腦海,我叫李承業,是城中首富李員外的獨子,今年二十有三,

平日里最大的愛好就是與一群狐朋狗友飲酒作樂。昨夜在醉仙樓花天酒地,

竟一擲千金包下了整座青樓的姑娘。"少爺,老爺讓您醒了立刻去正廳。

"一個小廝戰戰兢兢地進來通報,"說。。說是您再不去,就要家法伺候。。"我心頭一跳,

下意識地摸了摸屁股,這具身體的記憶告訴我,那位"老爺"可不是好相與的。正廳里,

一個滿面紅光的中年男子正背著手踱步,見我進來,立刻吹胡子瞪眼:"逆子!

昨夜又去那種地方!你可知蘇家已經派人來退婚三次了!"蘇家?退婚?見我發愣,

李員外更怒:"裝什么糊涂!下月初八就是你與蘇家小姐的大婚之日,你再這般荒唐,我。。

我打斷你的腿!"蘇家小姐,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劈進我的腦海。該不會是,"爹,

那蘇家小姐。。閨名可是叫婉柔?"我聲音發顫。"現在知道打聽了?"李員外冷笑,

"正是蘇記綢緞莊的嫡女蘇婉柔。人家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能看上你這敗家子,

全賴我與你蘇世伯的交情!"我如遭雷擊。婉柔。。那個在破廟里與我談詩論詞的溫婉女子,

那個送我玉簪助我趕考的善良姑娘。。如今竟要嫁給我這個紈绔?"爹,

這婚...能不能...""不能!"李員外拍案而起,"這次由不得你!若再敢逃婚,

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大婚當日,我像個木偶般被擺弄著完成各種禮儀。當蓋頭掀開時,

那張熟悉的臉讓我的心狠狠一顫。柳葉眉、杏仁眼,唇角一顆小小的痣,不是婉柔是誰?

只是那雙本該含笑的眼睛此刻滿是淚水,看向我時帶著掩飾不住的恐懼。"娘子。。

"我下意識伸手想擦她的淚,卻被她驚恐地躲開。"李。。李公子,"她聲音細如蚊吶,

"婉柔既入李府,自當恪守婦道,只求公子。。莫要為難。。"我胸口如壓了塊大石。

她怕我。。是啊,這一世的我臭名昭著,她怎會不怕?新婚之夜,我獨自在書房喝得爛醉,

沒有踏入洞房半步。接下來的日子,我刻意避開婉柔,繼續與那群狐朋狗友廝混。

每次醉醺醺地回府,總能看到她站在廊下,欲言又止。"少夫人又等您到三更呢。

"丫鬟小翠有次忍不住道,"還特意學了醒酒湯的做法。。"我心頭一熱,

轉瞬又被怒火取代,她在可憐我嗎?就像可憐前世那個窮書生一樣?"告訴她不必等了!

"我故意大聲道,"本少爺愛幾時回就幾時回!"那晚我故意帶了個青樓女子回府,

在婉柔院外調笑。透過半開的窗,我看見她慘白著臉,手中的繡繃掉在地上。。三個月后,

一場突如其來的高燒讓我臥床不起。那群"好友"一個都沒來看望,只有婉柔日夜守在床邊。

"你。。何必。。"高燒中我抓住她的手。她輕輕替我擦去額頭的汗:"夫君病著,

妾身自然要照顧。""我不是個好丈夫。。."她沉默許久,輕聲道:"夫君只是。。

還沒找到真正想做的事。"病愈后,我鬼使神差地開始留在府中。婉柔教我下棋,

我教她現代的游戲;她為我彈琴,我給她講那些光怪陸離的"夢境"。漸漸地,

她眼中的恐懼化為了好奇,繼而變成了溫柔。一年后,我們的女兒出生了。

抱著那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一種前所未有的責任感涌上心頭。"我會做個好父親。

"我向婉柔保證,"再也不胡鬧了。"她笑著靠在我肩上:"夫君最近確實變了個人似的。

"我開始跟著父親學做生意,竟發現自己在經營上頗有天賦??粗~本上越來越多的盈余,

父親老懷大慰,婉柔眼中也滿是驕傲。如果故事到這里結束該多好。"李兄!多日不見,

可想死小弟了!"曾經的酒肉朋友張公子某日在街上攔住了我,"聽說您金盆洗手了?嘖嘖,

這可不像您啊!"我本想避開,卻被他一句話勾住了腳步:"城南新開了家賭坊,

聽說有人一夜贏了萬兩白銀..."那晚,我鬼使神差地跟著他去了賭坊。

起初小贏幾把的快感讓我飄飄然,很快便開始大額下注。"少爺!不能再賭了!

"隨從拉著我的袖子,"已經輸了三萬兩了!""滾開!"我甩開他,"下一把肯定翻本!

"天亮時,我癱坐在賭坊門口,身上只剩一件單衣。不僅輸光了帶去的銀票,

連身上的玉佩、戒指都抵押了。"李公子,"賭坊老板笑瞇瞇地遞給我一張字據,

"按手印吧,三日之內還清十萬兩,否則。。"我渾渾噩噩地回到府中,

卻見父親暴跳如雷:"逆子!你竟敢挪用鋪子的貨款去賭!

"原來那些銀票是準備付給絲綢供應商的。三日期限轉眼就到。我跪在賭坊,乞求寬限。

"也不是不行。。"老板摸著下巴,"聽聞尊夫人貌美如花。。""你休想!""那。。

"他眼中閃過精光,"聽說您有個女兒?養大了必定是個美人坯子。。

"我本該一拳打在那張猥瑣的臉上,可鬼使神差地。。我竟然。。猶豫了。。"夫君?

"一個顫抖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回頭,看見婉柔抱著女兒站在門口,臉色慘白。"婉柔,

我。。"她退后一步,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絕望:"李承業。。你比我想象的還要不堪。。

"那夜,我醉倒在城隍廟。醒來時,賭坊的人告訴我:父親變賣家產還了賭債,

氣得吐血而亡;婉柔帶著女兒投河自盡,尸首都沒找到...我跌跌撞撞跑到河邊,

只見岸邊放著女兒的小鞋...那是婉柔親手繡的虎頭鞋。"啊——!"我跪地痛哭,

抓起碎石劃向自己的手腕。熟悉的黑暗降臨,我又站在了閻王殿上。"李承業,

這一世你本有機會彌補遺憾。"閻王的聲音如洪鐘大呂,"財富、愛人、子女。你應有盡有,

卻仍不知珍惜!"我伏地痛哭:"我不知道會這樣。。我只是。。""貪欲蒙心,愚不可及!

"閻王冷笑,"下一世,本王讓你嘗嘗被人欺凌的滋味!"我還想求饒,

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诎瞪⑷r,一股濃烈的酒臭和汗酸味沖入鼻腔。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張油膩的桌子上,面前擺著半碗劣質燒酒。"鐵柱哥,醒醒!

來活兒了!"一個滿臉麻子的瘦子推搡著我。我茫然四顧,

低矮的土房、滿地的花生殼、墻上貼著的泛黃欠條。。這是哪?

陌生的記憶涌入腦海:我叫趙鐵柱,是城南賭坊的打手,專門負責討債。昨晚追債到三更,

喝了頓悶酒就睡在了賭坊后屋。"什么活兒?"我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麻子臉湊過來,

呼出的氣帶著蒜味:"西郊破廟里那個窮書生,欠了二十兩銀子三個月了,

老板說今天再不還,就卸他一條胳膊。"我下意識摸了摸腰間,那里別著一把生銹的砍刀。

"窮書生有什么油水。。"我嘟囔著站起身,卻忽然渾身一僵。西郊。。破廟。。窮書生?

一個可怕的猜想浮上心頭。不,不可能這么巧。秋雨綿綿,

我和麻子臉踩著泥濘小路來到西郊破廟。遠遠就聽見里面傳來咳嗽聲,那聲音。。莫名耳熟。

推開門,只見一個瘦削的背影正在佛前抄經。聽到動靜,那人轉過身來。劍眉星目,

卻面色蠟黃,正是...我自己!準確地說,是"第一世"的李修文!“兩。。兩位大哥。。

”書生嚇得毛筆都掉了,"再寬限幾日,小生已經找到抄書的活計,月底定能。。""月底?

"麻子臉一腳踹翻書生的矮桌,"你上個月也是這么說的!

"墨汁濺在書生洗得發白的青衫上,像極了血漬。他跪在地上不住磕頭:"求求你們。。

我真的在想辦法。。"我看著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胃里一陣翻騰。這算什么?

命運的玩笑?"鐵柱哥,別愣著??!"麻子臉捅了捅我,"老板說了,今天不見錢就見血!

"書生抬頭看我,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希冀:"這位大哥。。您看著面善。。求您。。"面善?

我摸了摸自己滿臉橫肉的臉。這一世的我左眼還有一道疤,是去年討債時被人用碎瓷片劃的。

他怎么會覺得我面善?"二十兩銀子,今天要么還錢,要么留只手。

"我聽見自己冷硬的聲音,心臟卻狂跳不止。書生癱坐在地,

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這是我全部家當。。只有三兩銀子。。還有。。

"他取出一支玉簪,"這是祖傳之物,至少值。。"我的呼吸停滯了——那支玉簪!

正是第一世時婉柔送我的那支!"破爛玩意兒也想抵債?

"麻子臉一把搶過玉簪就要往地上摔。"住手!"我大喝一聲,奪過玉簪。

溫潤的觸感讓我想起婉柔遞給我時微涼的指尖。麻子臉狐疑地看著我:"鐵柱哥,

你該不會心軟了吧?"心軟?我看著眼前這個懦弱哀求的"自己",突然涌起一股無名火。

這就是前世的"我"?這么窩囊?這么沒用?"三兩銀子加這支簪子,算你十兩。

"我聽見自己說,"剩下的十兩,給你三天。"書生眼中迸發出希望的光芒:"多謝恩公!

三天后我一定。。""別高興太早。"我蹲下身,湊近他耳邊低語,"三天后若還不上。。

"我抽出砍刀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會親自來取你的命。"走出破廟,

雨水打在我發燙的臉上。麻子臉不停念叨著"心慈手軟"。我卻緊攥著那支玉簪,

仿佛它是唯一能證明"李修文"存在過的證據。三天后,書生果然沒能還上錢。

"這次可不能再手軟了!"賭坊老板拍著我的肩,"聽說那書生認識蘇家的小姐,

沒準能敲出點油水。"蘇家小姐?我心頭一跳——難道婉柔這一世也在?深夜,

我和麻子臉潛入了破廟。書生正在油燈下寫信,見我們闖進來,嚇得打翻了燈油。"大哥!

再寬限幾日!"他跪地哀求,"蘇小姐答應借我銀子,只是。。""只是什么?

"我揪住他的衣領。"只是她父親不允。。說除非。。"書生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指縫間滲出血絲,"除非我考中舉人。。才肯。。

"麻子臉哈哈大笑:"就你這癆病鬼還想中舉?"說著掄起棍子砸向書生的膝蓋。

骨碎的聲音伴隨著慘叫在破廟回蕩。我看著"自己"在地上痛苦翻滾,

一種詭異的快感混雜著說不清的痛苦在胸腔翻騰。"求求你們。。"書生爬到我腳邊,

滿臉是淚,"殺了我吧。。我實在。。"我舉起砍刀,卻在最后一刻猶豫了。

麻子臉不耐煩地推了我一把:"磨蹭什么!"刀光閃過,鮮血噴濺在我臉上,溫熱腥甜。

回到賭坊,老板賞了我五兩銀子。我拿著錢去了最貴的青樓,卻在對上姑娘眼睛時,

看到的全是書生臨死前的眼神。那晚我醉得不省人事,

夢里反復出現婉柔拿著那支玉簪對我笑的樣子。日子一天天過去,我成了賭坊最狠辣的打手,

人送外號"趙閻王"。漸漸地,我學會了享受別人的恐懼,甚至開始主動尋找"獵物"。

三年后的一個春日,賭坊來了位蒙面女客,一出手就是百兩黃金。"我要雇你們找個人。

"她聲音冷得像冰,"三年前,有個書生死在你們手里。"我和麻子臉對視一眼,

警惕起來:"姑娘與那書生什么關系?"面紗下的紅唇勾起一抹冷笑:"殺父之仇。

"我心頭一震——難道她是。。不可能!婉柔投河時明明帶著女兒。"那人已經死了。

"麻子臉搶先道,"姑娘若要報仇,不如。。""我要親眼確認。"她扔出一袋金子,

"帶我去埋尸處。"深夜,我們帶她來到亂葬崗。月光下,她掀開面紗。

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杏仁眼,唇角一顆小痣,活脫脫是年輕時的婉柔!"多謝二位。

"她突然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快如閃電地刺入麻子臉咽喉,"第一個。

"麻子臉瞪大眼睛倒下時,我終于反應過來:"你是。。李念柔?

"第二世那個被我抵押出去的女兒?她笑了,

那笑容讓我毛骨悚然:"原來你還記得這個名字。""等等!我可以解釋!"我后退著,

突然被樹根絆倒,"那不是我。。我是。。""你是什么?"她踩住我的手腕,

匕首抵在我喉間,"是個畜生!我娘抱著我跳河時,我才三歲!"冰冷的刀鋒刺入皮膚,

我卻突然不怕了。是啊,我該死。。這一世的我比前兩世更不堪。"殺了我吧。。

"我閉上眼,"我罪有應得。"奇怪的是,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睜開眼,

只見她淚流滿面:"死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活著,日日受良心譴責!"說完,她竟轉身離去,

背影瘦削卻挺拔,像極了。。婉柔。我躺在墳堆間,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眼淚橫流。報應。。

這都是報應。。三日后,我在賭坊喝酒時,官府的人突然闖入。"趙鐵柱!你涉嫌多起命案,

束手就擒!"我看向二樓雅座——李念柔正冷冷俯視著我,手中把玩著一疊紙。。

那是我這些年幫賭坊做的"臟活"記錄。被押赴刑場的路上,我一直在笑。

圍觀的人都說這瘋子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刀斧落下的瞬間,我又看見了閻王殿。"趙鐵柱,

這一世你變本加厲,為虎作倀!"閻王怒目圓睜,"親手殺害前世的自己,逼死無辜女子,

罪無可赦!"我想辯解,卻發現無話可說。"下一世,本王讓你掌權!看你能否把持得??!

"眼前再度陷入黑暗前,我最后一個念頭是:念柔。。還活著就好。。

——————刀斧落下的疼痛還未散去,我眼前一花,已然置身于一間簡樸的書房中。

"老爺,該用膳了。"一個老仆在門外輕聲呼喚。我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修長白皙,

指甲修剪得一絲不茍,右手拇指上戴著一枚青玉扳指。陌生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杜青云,

三十五歲,寒門出身,十年寒窗苦讀,如今是剛赴任的江州知府。"知道了。

"我聽見自己沉穩的聲音。飯桌上只有一葷一素,與知府身份極不相稱。

老仆似看出我的疑惑,低聲道:"老爺剛上任,還是節儉些好,免得。。""免得落人口實。

"我自然而然地接話,仿佛早已習慣這種生活。赴任次日,我便升堂問案。

第一個案子是綢緞莊蘇家告李家公子強搶民女。"帶原告。"我拍下驚堂木。

當蘇家父女走進大堂時,我險些從椅子上跌下來。那少女約莫十六七歲,杏眼櫻唇,

唇角一顆小痣,不是婉柔是誰?"青天大老爺!"蘇員外跪地哭訴,"李家仗勢欺人,

非要強娶小女為妾,小女已許了西村李秀才。。"李秀才?我心頭一震:"那李秀才。。

可是叫李修文?""正是。"蘇婉柔抬頭,淚眼婆娑中帶著一絲希冀,"大人認識修文哥?

"我強自鎮定:"略有耳聞。聽說他今年要赴京趕考?""是啊大人!"蘇員外急忙道,

"修文那孩子才學過人,若中了舉。。""大膽!"我突然拍案而起,"婚姻大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你等私相授受!"堂下眾人都被我的突然變臉驚住了。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坐下:"此案改日再審,退堂!"當晚,

李員外帶著兩個沉甸甸的木箱造訪知府衙門。"杜大人初到江州,李某特來拜會。

"他笑瞇瞇地讓家丁打開箱子,白花花的銀子晃得人眼花。"這是。。""一點心意。

"李員外湊近低語,"只要大人判蘇家女入我李府為妾,另有重謝。"我本該嚴詞拒絕,

可看著那些銀子,喉嚨卻像被什么堵住了。這一世的我需要錢,很多錢。

"聽聞大人有意在京城活動,謀個侍郎職位?"李員外意味深長,"家兄在吏部任職,

或可相助。"三日后,我判蘇婉柔入李府為妾。宣判時,她看我的眼神從希冀到震驚,

最后化為徹底的絕望。"大人。。"她聲音輕得像片落葉,"您與修文哥。。長得真像。。

"這句話如刀子般扎進我心里。我知道她在說什么。這一世的我,

與第一世那個窮書生李修文,確實有七分相似。李員外心滿意足地領人走了,

臨行前又塞給我一張銀票。我鬼使神差地去了西郊破廟,

果然看見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正在佛前痛哭。"修文兄?"我試探著喚道。他抬頭,

那張與我第一世一模一樣的臉上滿是淚痕:"這位大人是。。"我謊稱是路過的客商,

請他飲酒消愁。酒過三巡,他泣不成聲:"我與婉柔兩情相悅。。如今她被迫為妾。。我。。

我定要考取功名,救她脫離苦海!"看著他眼中的堅毅,我胸口發悶。曾幾何時,

"我"也這樣發誓要救婉柔。一個月后,

我收到京城來信——今年科舉的主考官竟是李員外的兄長!我立刻備了厚禮去李家,

提出一個"雙贏"的交易:我幫他們確保李修文永無出頭之日,他們助我升官發財。

秋闈放榜那天,我站在貢院外,看著李修文從滿懷希望到面如死灰。他瘋狂地翻找榜單,

最后癱坐在地:"不可能。。我的文章。。""這位兄臺,落第了?"我故作關切地問。

他喃喃自語:"我明明。。那篇《論仁政》。。連學政大人都說。。

"我心中冷笑——那篇文章此刻正鎖在我書房抽屜里,

署名換成了另一個送了五百兩銀子的舉子。李修文最終瘋了。

有人說常在破廟看見他對著空氣說話,時而大笑時而痛哭,

嘴里念叨著"婉柔""功名"之類的詞。而我則平步青云。不到三年,我從知府升到巡撫,

銀子像流水般涌入府庫。起初我還假惺惺地修橋補路,后來索性明目張膽地搜刮民脂民膏。

"大人,今年江州水患,百姓已經。。"師爺欲言又止。"加稅三成。

"我頭也不抬地批著公文,"就說要修堤防洪。""可是堤壩去年才。。

""再加一條'剿匪稅'。"我打斷他,"南邊不是有伙流寇嗎?"師爺嘆息著退下。

我撫摸著桌上新得的和田玉鎮紙,心想明年或許能買下那座江南園林了。漸漸地,

江州百姓開始賣兒鬻女。城門外聚集的流民越來越多,每天都有餓殍被拖去亂葬崗。

我下令關閉城門,派兵駐守。"大人,邊關告急!"一日,信使快馬來報,"胡人犯境,

邊軍缺糧,請求調撥!"我正為如何處置庫中發霉的糧食發愁,聞言大喜:"立刻調十萬石。

。不,五萬石去邊關。""可賬上顯示有二十萬石。。""蠢貨!"我踹了信使一腳,

"那十五萬石在路上被劫了!明白嗎?"信使戰戰兢兢地退下。我喚來心腹,

低聲吩咐:"把好糧賣了,陳糧摻些沙子送去邊關。"三個月后,

邊關傳來噩耗——因為軍糧摻沙,守軍無力抵抗,全軍覆沒。據說那位將軍死得極慘,

被胡人亂刀分尸。我聽了不過一笑,轉身去驗收新到的珊瑚樹了。又一年大旱,

江州餓殍遍野。我卻在府中大擺壽宴,各地官員送來的賀禮堆滿了三間庫房。"大人!

不好了!"壽宴正酣時,師爺慌張跑來,"流民。。流民攻破城門了!

"我醉醺醺地揮手:"派兵鎮壓就是。。""守軍。。守軍都加入了流民!他們說。。

說寧愿戰死也不餓死。。"我這才慌了神,急忙命人備轎從后門逃走??蓜偝龈?,

就被黑壓壓的人群圍住了。"狗官!還我兒子命來!""我女兒就是被你逼死的!

"人群中有張熟悉的臉——是李修文!他瘋瘋癲癲地笑著,手里舉著塊石頭:"貪官!貪官!

"石頭砸在我額頭上,溫熱的血糊住了眼睛。我被拖下轎子,無數雙手撕扯著我的官服。

"大家別急!"一個清亮的女聲響起,"這么讓他死太便宜了!"人群分開,

一個紅衣女子緩步走來。約莫二十出頭,杏眼櫻唇,唇角一顆小痣,腰間懸著一柄寶劍。

李念柔!我第二世的女兒!"各位鄉親,"她高聲道,"這狗官貪了多少,就讓他吃多少!

"在一片叫好聲中,我被拖進了府庫。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在火把下閃閃發光。"吃啊!

"有人掰開我的嘴,塞進一塊金錠,"你不是最愛這個嗎?"金塊卡在喉嚨里,

我痛苦地掙扎著,卻見李念柔冷笑著站在一旁,手中把玩著一支熟悉的玉簪。

正是婉柔當年送給李修文的那支!"娘。。"我艱難地伸手,"我。。""你不配叫這個字。

"她俯身輕聲道,"杜大人,您還記得那個被您判給李府為妾的蘇婉柔嗎?她上吊那晚,

手里就攥著這支簪子。。"更多的金銀被塞進口中,我的意識逐漸模糊。最后的視線里,

是李念柔轉身離去的背影,和她手中那支泛著冷光的玉簪。再睜眼時,

閻王殿的陰森氣息撲面而來。"杜青云!"閻王的聲音如雷霆貫耳,"這一世本王予你權勢,

望你能造福一方,誰知你變本加厲,禍國殃民!"我想辯解,

卻發不出聲音——喉嚨里似乎還卡著那些金子。"你貪墨賑災糧,

致使百姓易子而食;你克扣軍糧,導致邊關失守;你篡改科舉,斷送寒門學子前程。。

"閻王每說一句,殿中鬼火就旺盛一分,"最可恨的是,你明知因果,卻仍執迷不悟!

"我跪伏在地,渾身發抖。"下一世,本王讓你做女子!看你能否體會弱者之苦!

"眼前一黑,我又墜入了輪回的深淵?!诎抵杏兄巯銡饪M繞鼻尖。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在繡樓閨房里,銅鏡中映出一張陌生的俏臉。柳葉眉、丹鳳眼,

唇若點朱。"小姐醒了?"丫鬟掀開紗帳,"今日要試嫁衣呢。"我茫然地眨眼,

新的記憶如潮水涌來:沈明蘭,十七歲,禮部尚書嫡女,下月將嫁給。。李尚書之子李承業?

李承業?!那不是我的第二世嗎?"小姐?"丫鬟疑惑地看我,"您臉色不好。。""我。。

我沒事。"我強自鎮定,"把妝盒拿來。"丫鬟取來一個精致的紅木妝盒。我胡亂翻找著,

直到看見底層那支白玉簪蘭花紋樣,簪頭一點翠,正是婉柔當年送給李修文的那支!

手指觸到玉簪的瞬間,前世記憶如驚雷劈開腦海:破廟避雨、詩詞唱和、玉簪相贈。

還有李承業那張縱欲過度的臉。"這簪子。。""是夫人給小姐添的嫁妝。"丫鬟笑道,

"聽說是古物呢。"我死死攥著玉簪,胸口劇烈起伏。命運竟如此捉弄人,

讓我這一世要嫁給"自己"?那個敗家子、賭徒、間接害死妻女的混賬?"我不嫁。

"我聽見自己說。丫鬟嚇得打翻了胭脂盒:"小姐慎言!這婚事是老爺定的,

連太后都下了懿旨。。"接下來的日子如同噩夢。我被禁足閨中,每天有嬤嬤來教導婦德。

父親冷著臉說若再敢抗婚,就把我送去庵堂;母親夜夜垂淚,說李家勢大,抗旨會連累全家。

"蘭兒,"母親最后一次勸我,"女子命該如此。那李公子雖有些。。風流名聲,

但婚后總會收斂的。"我看著母親眼角的細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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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5 08: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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