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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遠第一次聽說霧隱村,是在省民俗研究所的老檔案室里。

一本泛黃的縣志上記載著這個隱藏在群山深處的小村落,上面用潦草的筆跡寫著:"霧隱村,

喪葬習俗獨特,老者壽數異常,疑有長生之術。"作為專攻民間喪葬文化的學者,

祁明遠立刻被這條記錄吸引了。在學術圈摸爬滾打五年毫無建樹后,

他急需一個突破性的研究課題來證明自己。三天后,他背著行囊踏上了前往霧隱村的山路。

山路比想象中更加崎嶇難行。祁明遠跟著當地向導走了整整一天,穿過濃密的山林,

跨過數條湍急的溪流,終于在日落時分看到了坐落在山谷中的霧隱村。

村子比祁明遠想象中還要小,約莫只有三四十戶人家,

清一色的灰瓦木屋錯落有致地排列在山坡上。最引人注目的是村子中央那棵巨大的古槐樹,

樹干粗得至少要五人合抱,樹冠如傘蓋般籠罩著大半個村莊。"就是這兒了。

"向導擦了擦額頭的汗,指了指村子,"我只能送你到這兒,天黑前我得趕回去。

"祁明遠點點頭,付了向導費用。當向導的身影消失在來時的山路上時,

他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這個村子太安靜了,安靜得不像有人居住。沒有雞鳴犬吠,

沒有孩童嬉戲,甚至連炊煙都寥寥無幾。他深吸一口氣,邁步向村中走去。

腳下的石板路已經被磨得光滑發亮,顯然經歷了無數歲月的踩踏。隨著他深入村莊,

一種被注視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透過半開的窗戶,

他能感覺到有目光在暗中打量他這個外來者。"外鄉人?"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嚇得祁明遠差點跳起來。他轉身看到一位佝僂著背的老婦人,

她臉上的皺紋深得像是用刀刻出來的,一雙渾濁的眼睛卻異常明亮。"您好,

我是省里來的民俗學者,想研究一下咱們村的喪葬習俗。

"祁明遠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友善。老婦人沒有回答,只是用那雙眼睛死死盯著他,

半晌才緩緩道:"跟我來。"她領著祁明遠來到村中一間較大的木屋前,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位看起來六十多歲的男子——在這個滿是老人的村子里,他竟顯得格外"年輕"。

"林阿公,有外鄉人。"老婦人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步履蹣跚卻異常迅速。

被稱為林阿公的男子上下打量著祁明遠:"學者?""是的,我叫祁明遠,

專門研究民間喪葬文化。"祁明遠遞上自己的證件和介紹信。林阿公接過看了看,

眉頭微皺:"霧隱村不歡迎外人。""我只做學術研究,不會打擾村民生活。

"祁明遠急忙解釋,"聽說貴村的老人特別長壽,我想了解這與喪葬習俗是否有某種聯系。

"林阿公的眼睛突然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他沉默片刻,側身讓開了門口:"進來吧。

今天村里正好有喪事,你可以看看。"屋內陳設簡單卻整潔,一張木桌,幾把椅子,

墻上掛著幾幅褪色的年畫。最引人注目的是正對門的那面墻上,

掛著一幅奇怪的畫像——畫中是一位面容模糊的女子,身著古裝,

雙手捧著一個看不出是什么的物件。"那是?"祁明遠忍不住問道。"長生娘娘。

"林阿公簡短地回答,然后指了指角落的一張木床,"你可以睡那兒。

明天一早我帶你去參加葬禮。"那天晚上,祁明遠睡得極不安穩。

夢中他總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響,像是許多人在低聲吟唱,又像是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半夜醒來時,他隱約看到林阿公站在那幅長生娘娘的畫像前,手中捧著什么東西,

口中念念有詞。第二天天剛亮,林阿公就叫醒了祁明遠。

老人遞給他一套素凈的灰色衣服:"換上,參加葬禮要穿這個。"當他們走出屋子時,

祁明遠發現整個村子的人都聚集在了古槐樹下。所有人都穿著同樣的灰色衣服,

安靜地站成一個圓圈。圓圈中央放著一口黑漆棺材,棺蓋打開著,

里面躺著一位面容安詳的老人。"那是陳老太爺,享年一百零三歲。"林阿公低聲說,

"他是村里最年長的人之一。"祁明遠驚訝地發現,棺材中的老人看起來最多七十歲,

皮膚雖有皺紋卻仍有光澤,完全不像是百歲老人的樣子。更奇怪的是,

老人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揚,仿佛在做一個甜美的夢。

葬禮儀式與祁明遠見過的任何喪葬習俗都不同。沒有哭聲,沒有哀樂,

村民們只是靜靜地圍著棺材轉圈,每人都會在路過棺首時停下,將一個小布袋放入棺中。

當所有人都完成這個動作后,四位年長的村民上前合上棺蓋,

然后抬起棺材向村后的小路走去。"不火化也不土葬嗎?"祁明遠小聲問道。

林阿公搖搖頭:"我們有自己的方式。你可以跟著,但不要說話,也不要碰任何東西。

"送葬隊伍沿著狹窄的山路走了約半小時,來到一個被濃密樹叢遮掩的山洞口。

洞口的石壁上刻滿了奇怪的符號,有些像是古老的文字,有些則純粹是抽象的圖案。

四位抬棺人將棺材放在洞口前,然后所有村民開始低聲吟唱一種祁明遠聽不懂的語言。

隨著吟唱聲漸漸高亢,四位老人緩緩將棺材推進了山洞深處。

就在棺材消失在黑暗中的那一刻,祁明遠發誓自己聽到了一個輕微的、滿足的嘆息聲,

像是有人終于卸下了沉重的負擔。回村的路上,祁明遠忍不住問道:"那個山洞是?

""祖靈洞。"林阿公回答,"我們霧隱村的人死后都去那里。

""可是...這不符合國家的殯葬規定..."林阿公突然停下腳步,

轉頭盯著祁明遠:"外鄉人,如果你想在這里做研究,就要遵守我們的規矩。

霧隱村存在了幾百年,有自己的方式。"祁明遠識相地閉上了嘴?;氐酱遄雍?,

他發現村民們的情緒似乎變得輕松起來,甚至有人開始小聲交談、露出微笑。

這與他認知中的葬禮后的悲傷氛圍截然不同。接下來的幾天,祁明遠在村里四處走訪,

記錄他所見的一切。霧隱村最顯著的特點就是老人特別多——他粗略估計,

村里 80 歲以上的老人占了總人口的七成以上,而五十歲以下的人幾乎看不到。

當他問起這個現象時,村民們要么沉默不語,要么含糊其辭。"年輕人都不愿意留在山里。

"一位老婆婆這樣解釋,"他們都去城里了。"但祁明遠注意到,

村民們提到"去城里"的年輕人時,眼中沒有思念,只有一種奇怪的平靜,

仿佛那些人從未存在過。第四天晚上,祁明遠在林阿公家整理筆記時,

忍不住再次問起村中異常的長壽現象。"林阿公,您看起來六十多歲,

在村里已經算是'年輕人'了。這里的老人為什么能活這么久?"林阿公放下手中的茶杯,

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誰說我六十多歲?""那您...""我今年八十三。

"林阿公平靜地說,"在霧隱村,百歲老人很常見。陳老太爺一百零三歲去世,

在村里只算中等壽命。"祁明遠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林阿公看起來最多六十五歲,

頭發只白了一半,臉上的皺紋也不算深,走路穩健,

思維清晰——這完全不符合八十三歲老人的特征。"這...這怎么可能?

"林阿公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指了指墻上的長生娘娘畫像:"你知道為什么霧隱村的人長壽嗎?

因為我們有長生娘娘的庇佑。""長生娘娘是...?""很久以前,

一位得道的仙姑路過此地,見村民貧病交加,便留下了一門長生之法。

"林阿公的聲音變得低沉而神秘,"作為回報,村民必須世代供奉她,也就是長生娘娘。

"祁明遠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這長生之法...具體是什么?"林阿公突然站起身,

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夜色,然后轉身嚴肅地說:"年輕人,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你已經看到了我們村的葬禮,記錄下來了,這就夠了。明天一早你就離開吧。

""可是我的研究才剛剛開始...""為了你好。"林阿公的眼神變得銳利,

"霧隱村的秘密不是外人應該探究的。"那晚,祁明遠輾轉難眠。半夜時分,

他聽到林阿公悄悄起身出門的聲音。出于學者的好奇,他偷偷跟了上去。

月光下的霧隱村顯得格外詭異。林阿公佝僂的身影穿過寂靜的村中小路,

徑直向白天舉行葬禮的方向走去。祁明遠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保持著安全距離。

出乎他意料的是,林阿公沒有去祖靈洞,而是轉向了一條隱蔽的小路,

通往村子后山的一個小祠堂。祠堂門口掛著兩盞紅色的燈籠,在夜色中像兩只血紅的眼睛。

祁明遠躲在附近的樹叢中,看到林阿公在祠堂前跪下,

取出一個小布袋——與葬禮上村民們放入棺材的那種一模一樣——將它放在祠堂前的石臺上,

然后開始低聲祈禱。借著月光,祁明遠勉強能看清祠堂內的景象。

正中供奉的正是那幅長生娘娘的畫像,但比林阿公家里那幅要大得多,細節也更清晰。

畫像中的女子面容姣好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她手中捧著的原來是一個小小的、嬰兒形狀的東西。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祠堂兩側的架子上擺滿了小布袋,每個布袋下面都貼著一張紙條。祁明遠瞇起眼睛,

勉強辨認出最近的那張紙條上寫著一個名字和日期:"林小翠,1998.5.12"。

正當祁明遠試圖理解眼前的一切時,一只干枯的手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

他嚇得幾乎叫出聲來,轉身看到林阿公陰沉的臉。"我警告過你。"老人的聲音冷得像冰,

"現在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那...那些布袋是什么?那些名字是誰的?

"祁明遠的聲音顫抖著。林阿公沉默了片刻,

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既然你這么想知道,那就告訴你吧。

那些都是村里'去城里'的年輕人。""什么意思?""長生需要代價,年輕人。

"林阿公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長生娘娘賜予我們長壽,但每延長一個老人的壽命,

就需要一個年輕人的...活力。"祁明遠感到一陣眩暈,

他想起棺材中陳老太爺安詳如生的面容,想起村民們葬禮后反常的輕松表情,

想起祠堂里那些標著名字的小布袋..."你們...你們在殺害年輕人來延長自己的壽命?

"他驚恐地問。林阿公搖搖頭:"不是殺害,是交換。他們自愿為長輩奉獻,

這是霧隱村幾百年的傳統。每個布袋里裝著一縷頭發和一點骨灰,代表著一次生命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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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5 08: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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