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經常夢游,睡醒后我們問過她都夢到些什么。她說夢到自己在切西瓜,可西瓜還沒熟。
我們大笑。可沒成想第二天半夜,我忽然驚醒,
只見正在夢游的舍友一手持刀一手按著我的腦袋,口中呢喃?!斑@回的瓜熟透了呀。
”1我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驚呼大喊?!鞍 边@一聲,瞬間將寢室的另外兩名舍友吵醒。
對床趙芳芳的小夜燈瞬間亮起,照亮我面前的場景。只見劉桃花站在我頭頂前方,
雖然是雙眼睜開,可整個人卻目光呆滯,正一手摸著我的頭,一手拿著的菜刀已然高舉而起。
“我去!”另外一邊的舍友張雪也立刻反應過來。到底是體育生,行動速度很快,
她猛然沖過來從背后將劉桃花死死按住。我也驟然回神,拿起身旁剩下的半杯水,
瞬間潑到劉桃花的臉上。劉桃花忽然一激靈,失神的瞳孔終于重新聚焦。見自己手拿菜刀,
她也被嚇的顫抖,咣當一聲掉落在地?!斑@是...這,發生什么事了?
”我面色鐵青:“我還想問問你呢!你清不清楚自己是在做什么?”劉桃花臉色白的嚇人,
顫抖道。“我...我又做了那個夢,夢見自己正在挑西瓜,這回終于找到一個熟透的西瓜,
正準備切開...”聞言我們三人的臉色更白了。劉桃花早就有夢游的病癥。
剛開學知道她有這個病癥時,大家都很害怕。可之后發現,她夢游時最多不過在窗口發呆,
再加上大家伙平日里相處融洽,我們也漸漸不再在意。后來熟了,
還經常拿她夢游的事情開玩笑,問她做了什么夢。最近這些日子,
每次問她都會說自己回到了鄉下,在一片她爺爺種的西瓜田里。她說她特別渴,
就想找一個又甜又脆的大西瓜切開吃,可偏偏地里的瓜都還沒熟。
當時聽見這話時我們都捧腹大笑。可現在,我們誰也笑不出了。
因為剛才劉桃花摸我頭的動作,顯然,她說找到了熟透的西瓜,是我的腦袋!
我垂眸看向掉地上的菜刀,那是張雪平時在寢室用來切西瓜的。非常鋒利。
倘若剛才我沒有恰好醒來,或許劉桃花真的會把我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砍成兩半!
想到這里我一陣后怕,驚出一身冷汗,隨后猛然起身。“我要去找宿管換寢室!
”2大半夜的宿管阿姨被我們吵醒不禁有些生氣,可在聽到我們情況后也汗毛直立。
“劉桃花,我已經通知了你的輔導員,她會聯系你家長,這種病癥還是要盡早治療,
萬一...”“另外,在這段時間為了他人安全你需要單獨一間寢室,就在樓上。
”劉桃花自己也被嚇得大腦一片空白,紅著眼眶回寢室收拾行李。她很快搬去了樓上,
還特意給我們發了一張寢室照片。圖片里她將所有能夠利用的東西全部堵在了門口。
“我堆了這么多東西,還把門鎖死,所有尖銳物品也都扔了,大家放心吧,
我肯定不會傷人的。”見她這么說,我們也都有些心生憐憫。
趙芳芳不忍開口:“我們這樣...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張雪卻是立刻打斷道:“有什么過分的,等你被她切開腦袋就不過分了!
”別看張雪名字溫柔,實則脾氣十分暴躁,一句話就徹底消除了大家心中的愧疚。
我們寢室四人原本就不是同一專業,自劉桃花搬走后基本沒了交集,一連好幾天都沒見到她。
直到幾天后的清晨,天都沒亮,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忽然響徹整棟寢樓。我們都被驚醒。
“大早上的抽什么瘋?!”張雪一臉怒氣的從床上爬起,一副沒睡好大發起床氣的模樣。
趙芳芳也迷迷糊糊的揉著雙眼,拿起手機怨聲載道。“搞什么啊,這才四點半....啊??!
!”我被她這一聲驚呼嚇到:“干什么?”趙芳芳近乎無力的從床上爬起?!拔?,
我剛才看見有人在咱們系群里說,咱們樓里有人死了!”“什?么!”我和張雪臉色大變。
張雪立即追問:“有沒有說是哪個寢室,怎么死的?”張芳芳顫抖著又暼了一眼手機信息,
忽然間臉色更白了?!熬驮谠蹅儤巧稀!彼ь^,聲音顫抖,“那人腦袋被砍成了兩半,
她們說...說就像是切西瓜那樣?!?整個寢室瞬間陷入死寂。
我們腦海中都聯想到了劉桃花。不知過了多久,我顫聲開口?!斑@,這應該只是個巧合吧?
她不是鎖門了嗎,還堆了那么多東西?”張雪冷哼一聲:“可網上說,
夢游的人行為基本與常人無異,不僅可以開門,甚至還能騎自行車!”寢室再度死寂。
還是最后趙芳芳慘白著臉說道:“大家不要自己嚇自己,找出兇手是警察需要做的事情,
我們不要多想。”我與張雪默聲點頭,睡意全無的我們紛紛起床洗漱,
再也不去討論這個話題。一大天的時間,校園里到處都在議論我們寢樓的兇殺。
死者是個女孩,外語系的大一新生,據說頭被砍成兩半,同寢的女生見到時都嚇壞了。
樓下停了許多警車,那間寢室也被徹底封鎖。后來大家的傳言越來越夸張。
從伊始的腦袋切成兩半,到后面什么腦子離奇失蹤。人人自危。晚上,
我們仨正在食堂吃晚飯,沒成想...啪嗒。一張餐盤忽然落在桌上,我抬眸,
卻見劉桃花正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胺挤迹└?,還有小慧,許久不見呀!
”我們三個人頓時全愣住了。劉桃花似乎根本沒察覺到我們三人的異樣,一邊坐下吃飯,
一邊開始開始絮叨?!鞍Γ覀冎形南惦x大家太遠了,搬出來之后一直都沒機會遇見大家,
你們最近還好嗎?”劉桃花興高采烈的說著,我們仨沒人敢接她話茬。最終還是我率先開口,
打斷她:“桃花,你這幾天還在做切西瓜的夢嗎?”劉桃花一怔:“沒啊,
我現在做夢都是吃腸粉。咋啦?突然問這個做啥?”我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么回答。
恰巧隔壁餐桌的兩個男生聊天,聲音傳入我們耳中。“你們聽說沒,女寢那兇殺案,
兇手能直接將人的腦袋平整切開,像切西瓜,這得多大的力氣!
”劉桃花也聽到了他們的交談,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看著我們神色惶恐。
“你們以為...那外語系的女生是我殺的?”我們沒說話,她卻失聲哭出來。
“我都說了我早扔掉了所有利器,也把門鎖了,你們怎么可以這么想我?
我在你們眼里難道就是這樣...”趙芳芳有些不忍:“桃花,我們沒有別的意思。
”可劉桃花哪里聽得進去,哭著離開了。我們仨也沒了胃口,轉而回到寢室,
可隔壁寢室的女生忽然走來,對我們神秘說道?!皹巧系陌盖橛羞M展了,
警察調取了所有監控,沒見有人進出過那間寢室,目前最大嫌疑成了死者的那三個室友,
已經被帶回警局做筆錄了?!蔽覀冐砺勓砸徽?。既然沒人出入過寢室,
那殺人兇手大概率就是死者的舍友了。這件事,也許與劉桃花真的沒有任何關系。
趙芳芳一臉的愧疚,不由開口:“我們好像錯怪桃花了,要不要去給她道個歉呀,
畢竟被誤會成了殺人兇手,肯定非常傷心?!薄盀槭裁吹狼??”張雪立刻反駁,
“我們也沒說是她,就問她做了什么夢而已,是她自己敏感,道歉只會更尷尬。
”張雪說的這話也在理,于是我們結束這個話題,各自洗漱上床。我也不知睡了多久,
意識模糊之際,忽然之間——咚咚咚!一陣敲門聲突然將我吵醒。半夜兩點半。
我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大半夜,誰會在我們寢室門外敲門?與此同時,趙芳芳也被驚醒,
打開了臺燈,我見張雪也起身了。趙芳芳聲音顫抖,在昏暗的寢室中響起?!罢l,誰呀?
”下一秒,門外便傳來一道我們無比熟悉的聲音?!拔遥瑒⑻一?。”昏暗下,
我看到對面張雪的臉色白的嚇人。我明白大家此刻只有同一個想法。
門外的劉桃花到底是清醒的,還是在夢游?我下意識攥緊被子,開口問道:“你過來做什么?
!”門外忽然安靜,片刻后,我只聽到一陣笑聲,穿過門縫回蕩在寢室。
“我剛切好一個大西瓜,熟透的,來送給你們嘗嘗呀~”4死寂。
整個寢室安靜的能聽到我們三人急速的心跳。昏暗下,我看見張雪全身都在顫抖,
趙芳芳更是連爬帶滾撲到了我懷里,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我用最后僅存的理智逼迫著自己冷靜。“別...別怕,案件不是已經有進展了嗎,
和劉桃花沒關系的,
她就是在夢游而已...”我說出這話就連自己都不知道是安慰她們還是安慰自己。
“再說了門還鎖著怕什么...”可還不等我話音落下,懷里的趙芳芳猛然一顫。
我低頭看她:“咋了?”此時趙芳芳的臉似乎已經褪去了最后一絲血色,帶著哭腔。
“是我最后上床的,我好像...好像忘記鎖門了...”我手腳瞬間變得冰冷徹骨。
近乎同時,門外劉桃花歡愉的聲音傳來?!罢O?原來沒有鎖門呀,那我要進來咯~”咔噠。
門,被緩緩推開。5“啊啊啊啊?。。?!”趙芳芳慌張的鉆進我懷里。
張雪則是忽然猛地一下上前要去制服劉桃花,可緊接著,她的動作便愣在了原地。
昏暗的燈光下,我也看清了進門的劉桃花。只見她手中抱著一個大半西瓜,眸光清明,
正一臉笑意的看著我們仨個。我緊繃的神弦終于松弛下來。張雪也反應過來,
惡狠狠的拍了劉桃花一下。“劉桃花,你敢耍我們!”“痛痛痛!
”劉桃花連忙捂著手臂逃竄,但還是帶著笑意?!罢l讓你們以為我是殺人犯的,
我非要嚇一嚇你們,這是懲罰!再說我也沒說謊呀,我真的帶西瓜來了嘛。
”氣氛頓時緩和下來,趙芳芳也冷靜了,她上前抓住劉桃花的手?!疤一ǎ滋焓俏覀儾粚?,
不應該誤會你的,對不起...”“我知道的?!眲⑻一ㄐχ驍嗨牡狼福?/p>
“我夢游的時候控制不了自己,確實有些嚇人?!薄安贿^大家放心,我已經做好了許多防護,
我父母下周也會帶我去醫院,我一定不會害人的?!薄昂昧撕昧耍徽f這個,
大家一起吃西瓜啦?!闭f著劉桃花將西瓜放在桌上,又無奈道。“我們都不知道,
這西瓜可是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寢室里我又不敢放刀,只能徒手劈瓜,濺我一身呢!
”我們這才發現,那西瓜確實凹凸不平,劉桃花身上也沾染著不少西瓜汁。我們哄堂大笑,
瓜也沒切,就用勺子我一口你一口的吃光了。吃完瓜,劉桃花也回寢室休息了。我們也睡下。
翌日早上,因為昨晚的事情,我們都沒睡好。可心情還算不錯?!吧险n還早,
要不要叫上桃花我們一起去吃個早飯?”趙芳芳主動開口道。我剛要應下,
張雪卻更快一步開口。“等等,
我還有個事情昨晚沒來及跟你們說...”張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可還不等她開口,
寢室外忽然傳來一陣騷亂。我們打開門,正見一個女生迎面跑來。“這是怎么了?
”那女生神色慌張,臉色白得嚇人,顫抖著開口?!八?..寢室里又有人死了!
”6這一次遇害的,是一名男生。機電系大三的學生,
早上他舍友醒來時就聞到寢室內有一股無比濃烈的血腥味道。他們四處尋找血腥味的來源,
最終掀開床簾,見到了躺在床上早已被開膛破肚的那名男生。
“聽機電系的男生說...”面前的女生顫抖著吞咽著口水?!澳悄猩恢皇嵌亲颖黄书_,
還有里面的腸子...腸子都沒有了!”我們三人臉色愈發慘白。接連發生兩起兇殺案,
就算是學校想壓也壓不下來了。男寢樓下很快停滿警車,消息更是在網上發酵,
飛速傳播開來。更多的細節也因此被人挖出來,一開始的遇害的那名外語系女生,
與這個機電系的男生,兩人是竟是一對情侶。一對情侶前后連續遭到殺害,
怎么想也是同一個兇手。可偏偏男生這邊的寢室監控也什么都沒有拍到,
讓人一時間沒有頭緒。返回寢室,張雪與趙芳芳都格外的沉默。良久,趙芳芳忽然開口道。
“這次遇害的那名男生,其實我認識?!蔽乙徽ы阋娝菑埡翢o血色的臉龐。
“桃花...一直都很喜歡他?!边@下我和張雪徹底僵在了原地。在我們寢室里,
要屬趙芳芳的性格最好,大家也都和她較為親密,因為她性格內斂嘴巴一向很嚴,
我們也都愿意將秘密傾訴給她?!熬尤贿@么巧嗎?”我不由開口,“那桃花豈不是很傷心呀,
要不我們去看看她?”說著,我便拿出手機準備聯系劉桃花,可卻被一旁的張雪立馬按住。
“先別聯系她。”張雪的臉也白得嚇人,“我剛才話還沒說完,
你們還記得昨晚劉桃花那衣服上的紅色嗎?”我有些不解:“不就是濺上了西瓜汁嗎,
有什么奇怪的?”“不可能?!睆堁┱Z氣無比篤定,
“她站在臺燈下放西瓜時我看的一清二楚,那么鮮艷的紅色,絕不可能是西瓜汁!
”我心中驟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張雪,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張雪額頭滲出冷汗。
“我本來也覺得是自己妄自菲薄,可今天那男生的死狀...我記得芳芳說了吧,
腸子都沒了?”我眉頭緊蹙:“所以,這個桃花又有什么關聯?”張雪艱難吞咽了一口唾沫。
“你們還記得幾天前我們在食堂問她做夢的事情嗎?她怎么說的?
”“我記得她說她最近沒有在夢里切西瓜,而是夢見自己在...吃腸粉。
”7寢室再次陷入死寂,最后,我沒忍住笑了起來,打破了這場寂靜。我笑的犀利,
更新時間:2025-05-05 01:37: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