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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招娣的復仇 和平呀呼 26584 字 2025-05-05 01:3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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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重生歸來我死了。這是我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刺眼的車燈,刺耳的剎車聲,

還有身體被撞飛時骨骼碎裂的劇痛。最后印在視網膜上的,

是弟弟楊耀祖那張因驚恐而扭曲的臉。"死妮子真晦氣,

還好前幾天耀祖跟我說記得給她買個人身險...""這下招娣給耀祖擋掉霉運了!

耀祖我的大好孫子可以娶個城里的媳婦給我們長臉了..."靈魂飄在半空時聽到的這些話,

比死亡本身更讓我痛徹心扉。"啊——"我猛地從床上彈起,冷汗浸透了單薄的背心。

月光從窗戶縫隙漏進來,照在我顫抖的雙手上——這雙手完好無損,

沒有前世被老鰥夫用煙頭燙出的傷痕。摸向臉頰,也沒有那道被弟弟開車撞飛后,

在碎石路上刮出的猙獰傷口。我撲向床底,從磚縫里摳出半塊破鏡子。

鏡中是一張十八歲的臉,憔悴卻年輕,

右眼角那顆淚痣還在——這是前世我被賣到老鰥夫家后,

被他用剪刀硬生生剜掉的"克夫痣"。"我...重生了?"手臂內側的煙疤隱隱作痛,

那是上周父親醉酒后留下的"紀念"。我死死掐著那道疤,疼痛讓我確信這不是夢。

窗外傳來公雞打鳴聲,我條件反射般跳下床。前世這個時間,我應該已經開始生火做飯了。

遲了五分鐘,父親就會抄起藤條抽我的后背。灶臺的火剛點燃,里屋就傳來父親的咳嗽聲。

我機械地淘米下鍋,思緒卻飄回前世死前那一刻——弟弟開著借來的面包車,

毫不猶豫地撞向逃跑的我。那時我剛從老鰥夫家逃出來,身上只穿著被撕爛的襯衣。

"賠錢貨!讓你跑!"記憶中的咒罵與現實中重合,我回頭,

看見弟弟楊耀祖揉著眼睛站在廚房門口。他今年十七歲,比我矮半個頭,體重卻是我的兩倍。

"飯還沒好?餓死了!"他抓起灶臺上的筷子就往我胳膊上抽。我下意識躲開,

這在前世是從未有過的。耀祖愣了一下,隨即暴怒:"敢躲?看我不告訴爸!""粥馬上好,

"我低著頭,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驚訝,"你先去洗臉吧。"耀祖罵罵咧咧地走了。

我盯著粥鍋,手指在灶臺邊緣慢慢收緊。前世這個時候,我還是那個任打任罵的楊招娣,

以為只要足夠乖順,總有一天家人會愛我。鍋里的粥開始冒泡,我拿出四個碗。

父親的要多放豬油,母親的要加糖,奶奶的要熬得稀爛,耀祖的要盛得最滿。

我的那份永遠是鍋底最稀的米湯。"招娣!死哪去了?"父親的聲音像炸雷般響起。

我端著粥快步走進堂屋。父親楊繼業已經坐在主位,手里攥著昨晚沒喝完的白酒。

母親陳幺兒垂著頭站在一旁,像往常一樣沉默。奶奶張桂正用她那雙三角眼上下掃視我,

仿佛在評估一頭待售的牲口。"磨蹭什么?想餓死我們?"父親一揮手,

滾燙的粥潑在我手背上。我沒有像前世那樣驚慌道歉,只是默默跪下擦地。

這個動作取悅了父親,他哼了一聲開始喝第二碗。耀祖故意打翻粥碗:"太燙了!

你想燙死我啊?""對不起,我重新盛。"我輕聲說,眼角瞥見奶奶贊許地摸著耀祖的頭。

這就是我的家人。父親酗酒暴戾,母親懦弱自私,奶奶重男輕女,弟弟被寵成惡魔。

前世直到死,我都在渴望他們的愛。收拾碗筷時,我摸到口袋里準備好的破布片,

悄悄擦去父親留在酒瓶上的指紋,然后藏進內衣口袋。這一次,

我要讓他們的惡毒全部留下證據。"招娣!磨蹭什么?還不去上學!"父親在里屋吼道。

我抓起書包跑出院子。清晨的玉江村籠罩在薄霧中,遠處傳來拖拉機的轟鳴。

前世我最怕上學路上遇到同學,怕他們看見我洗得發白的衣服和開裂的布鞋。但現在,

這些目光讓我感到安全。"楊招娣!"我回頭,看見班主任林老師騎著自行車過來。

她三十出頭,是縣里派來的優秀教師,前世曾多次想幫我,都被我以"家里很好"搪塞過去。

"林老師早。"我停下腳步,故意讓袖口滑落,露出手臂上的淤青。

林老師眼神一凝:"這是怎么了?"我低下頭,欲言又止。前世我總說是不小心摔的,

但現在我讓沉默代替回答。"如果有什么困難,一定要告訴老師。"她輕輕按住我的肩膀,

那溫度幾乎讓我落淚。分別時,我回頭看了一眼她擔憂的表情。這一次,林老師,

我會抓住你伸出的手。放學回家時,院子里靜得出奇。我放輕腳步,

聽見里屋傳來壓低的說話聲。"...老張家答應給五萬,

比之前說的多兩萬...""可她馬上要高考了,縣里會不會查?"這是母親怯懦的聲音。

"婦人之見!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早晚是別人家的人。"奶奶啐了一口,"耀祖說了,

他們學校有個城里姑娘對他有意思,沒套房怎么行?""就這么定了,

等招娣考完試就送過去。"父親一錘定音,"這幾天都對她好點,別讓她起疑心。

"我靠在墻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原來前世高考前那短暫的"溫情",

只是為了讓我放松警惕的騙局。灶臺上的飯菜還溫著,比平時豐盛得多。前世這時,

我傻傻地以為家人終于看到我的好了。我盛了碗飯,面無表情地吃光。抬頭時,

看見耀祖站在門口沖我咧嘴一笑,那笑容讓我想起他前世開車撞向我時的表情。"姐,

"他親熱地叫我,這是十年來的第一次,"明天幫我寫作業好不好?"我也笑了,

眼神冰冷:"好啊,弟弟。"這一世,我要看著你們一個個下地獄。2 蛛絲馬跡清晨四點,

我睜開眼睛。窗外還是一片漆黑,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狗吠。我輕輕掀開被子,

從枕頭下摸出那塊已經寫了三天的破布。借著手機微弱的光,

我在布片上添上新的記錄:"4月12日,父親用皮帶抽打后背六下,原因:洗碗水太涼。

"每一道傷痕,每一句辱罵,我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前世那個逆來順受的楊招娣已經死在了弟弟的車輪下,現在的我,

連一滴眼淚都不會浪費在這些畜生身上。布片上的字跡歪歪扭扭,

這是我用從學校實驗室偷來的硝酸銀溶液寫的,只有在特定光線下才能顯現。

前世在化學課上學到的小知識,沒想到會成為復仇的工具。我把布片塞回枕頭下,

從床底摸出一個空酒瓶。這是昨晚父親喝完后隨手扔在院子的,

我趁他們睡著后偷偷撿了回來。瓶身上還留著父親清晰的指紋。"招娣!死丫頭又睡懶覺!

"奶奶的咒罵準時在四點十五分響起。我迅速把酒瓶藏回床底,換上那件洗得發白的校服。

手臂上的淤青已經變成暗黃色,像一塊丑陋的胎記。廚房里,我機械地生火、淘米、切咸菜。

滾燙的粥水濺到手背上,我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比起前世在老鰥夫家受的折磨,

這點疼痛根本不值一提。"姐,給我煎兩個蛋。"耀祖揉著眼睛走進廚房,

滿嘴臭氣噴在我臉上。"好。"我順從地點頭,轉身時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前世這個時候,

我已經開始懷疑家人突然對我"好"起來的動機,卻還傻乎乎地抱著幻想?,F在,

我清楚地知道每一份"溫情"背后都標好了價格。煎蛋在鍋里滋滋作響,

我偷偷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塑料袋,迅速將一些白色粉末撒在耀祖的蛋上。這不是毒藥,

只是普通的味精——但足以讓這個被寵壞的廢物覺得今天的早餐格外美味。

"今天的蛋怎么這么香?"耀祖狼吞虎咽地吃著,油順著肥厚的下巴滴到校服上。

"可能是土雞蛋吧。"我輕聲回答,眼神飄向正在喝酒的父親。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錯,

沒有像往常一樣找茬打我。"招娣,過來。"父親突然招手。我低著頭走過去,

全身肌肉緊繃,隨時準備躲閃可能落下的巴掌。"給。"他居然遞給我五塊錢,

"放學買點...那個...女生用的東西。"我瞪大眼睛,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前世這個時候,我感動得差點跪下?,F在,

我心里清楚得很——這是為了防止我在學校顯得太狼狽,引起老師懷疑。"謝謝爸。

"我怯生生地說,把錢塞進口袋。這錢我不會用,它會和其他"證據"一起保存好。

上學路上,我刻意放慢腳步。昨天林老師看我的眼神,讓我確信她已經開始注意我的異常。

前世我拼命掩飾家庭的虐待,生怕被帶走后家人會受罰?,F在?我巴不得有人發現。

"楊招娣!"果然,林老師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調整表情,

轉過身時已經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你的手..."她一眼就看見我手背上的燙傷。

我下意識地縮回手:"不小心...碰到粥鍋了。"林老師嘆了口氣,

從包里拿出一管藥膏:"擦擦吧,會好得快些。"藥膏的清涼感讓我鼻子一酸。

前世也有這么一幕,但當時的我死活不肯接受,怕被家人發現后挨打?,F在,

我緊緊攥著藥膏,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林老師..."我抬起頭,

讓晨光照亮我臉上的淤青,"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人不想參加高考,會怎么樣?

"林老師臉色驟變:"發生什么事了?""沒什么,就是問問。"我勉強笑了笑,

"我得去上課了。"轉身時,我感覺到她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這場戲要慢慢演,

不能操之過急。上午第三節課是體育,我借口生理期不舒服,獨自留在教室。

確認四下無人后,我迅速從書包里掏出同桌李梅的手機——她今早把密碼告訴我了,

讓我幫她拍幾張運動會的照片。攝像頭對準手臂上的淤青,

我連續拍了十幾張不同角度的照片。然后是后背的鞭痕,

腰間的掐痕...每一處傷疤都在無聲地控訴。"你在干什么?"我手一抖,差點摔了手機。

回頭看見學習委員張浩站在門口,眼鏡后的眼睛里滿是震驚。"我..."大腦飛速運轉,

"我在拍...生物課要用的傷口愈合過程照片。"張浩將信將疑,但沒再追問。

我松了口氣,迅速把照片發到自己偷偷注冊的郵箱,然后刪除了發送記錄。

前世積累的電腦知識,如今都派上了用場。放學鈴響,我沒有立刻回家。

前世我總是第一個沖出教室,生怕晚一分鐘會挨打?,F在,我慢條斯理地整理書包,

等大部分同學都離開后,走向了圖書館。圖書館角落的電腦前,我登錄郵箱,

把早上拍的照片全部下載,然后上傳到一個新建的云盤。

這個賬號用的是林老師的生日當密碼——就算被發現,也不會聯想到我。回家的路上,

我刻意繞道經過村委會。公告欄上貼著一張新通知:明天開始全縣人口普查,

每家每戶都要核對身份證和戶口本。我的腳步頓住了。前世這個時候,

我的身份證和高考準考證都被家人藏了起來,美其名曰"保管"。

當時我還天真地以為他們是怕我弄丟重要證件??斓郊視r,我聽見院子里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我閃到墻根下,屏息聽著。"五萬塊就想買我女兒?做夢!"父親的聲音里帶著酒意,

"老張家那個傻兒子娶媳婦都給了八萬!""你小點聲!"奶奶呵斥道,

"招娣馬上就回來了。""怕什么?那丫頭片子敢說什么?打斷她的腿!"父親罵罵咧咧,

"再說了,老劉頭答應給六萬,還包耀祖上大學的介紹費..."我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原來他們還在"貨比三家",想把我賣個更好的價錢。前世直到被送到老鰥夫家,

我才知道自己是"六萬塊"的身價。晚飯時,家里的氣氛格外詭異。

父親破天荒地給我夾了塊肉,母親甚至問起了學校的事。耀祖一邊扒飯一邊偷瞄我,

眼神里帶著某種我讀不懂的興奮。"招娣啊,"奶奶堆著笑臉,"你那些...證件什么的,

都放好了嗎?""在書包里。"我低著頭回答。"小孩子家家的容易丟東西,"奶奶繼續說,

"交給奶奶保管吧。""好。"我乖巧地點頭,心里冷笑不已。晚上,我假裝睡著,

聽見房門被輕輕推開。母親躡手躡腳地走到我書包前,

翻出了身份證和學校剛發的模擬考準考證。她滿意地離開了,

甚至沒注意到書包側袋里露出的手機一角——那是我故意放的破手機,

真正用來拍照的手機藏在床板下的暗格里。第二天一早,

村里的大喇叭開始廣播人口普查的通知。父親和奶奶神色慌張地商量著什么,

最后決定由母親"生病"臥床,讓我留在家里照顧。"我不舒服,想請假。"我主動提出。

父親明顯松了口氣,假惺惺地囑咐我好好休息。等他們都離開后,

我迅速從床底摸出藏好的手機,調到錄像模式,然后輕輕推開父母的房門。母親根本沒病,

她正坐在床邊整理一個鐵盒子。我屏住呼吸,看著她把我的身份證、準考證,

還有幾張紙小心翼翼地放進盒子,然后塞到床底最深處。鏡頭清晰地記錄下這一切。

我悄無聲息地退回自己房間,心跳如雷。鐵盒里的那幾張紙,很可能就是我的"賣身契"。

中午,人口普查員敲響了我家的門。母親慌慌張張地迎出去,謊稱家里人都去地里干活了。

普查員要求查看戶口本,母親支吾了半天才拿出來。

"你家女兒楊招娣的身份證需要核對一下。"普查員翻著記錄本說。"她...她上學去了,

證件都帶在身上。"母親額頭滲出冷汗。我在門縫里拍下這一幕,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這些畫面,將來都會成為最有力的證據。下午,耀祖提前回來了,臉上帶著詭異的興奮。

他鬼鬼祟祟地鉆進自己房間,不一會兒就傳出壓抑的笑聲。

我端著一盤水果敲響他的門:"弟弟,吃點水果吧。"耀祖慌忙把手機塞到枕頭下,

但我已經瞥見了屏幕上的堵伯網站界面。前世他就是沉迷網絡堵伯,欠下高利貸后,

父母動用了我的"彩禮錢"替他還債。"什么水果?"他警惕地盯著我。"蘋果,我削好的。

"我露出討好的笑容,"弟弟,你最近...是不是在做什么投資啊?

"耀祖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我聽同學說的。"我壓低聲音,

"說你在網上有個很賺錢的項目...""噓!"耀祖緊張地看了眼門口,"別讓爸媽知道。

"他神秘兮兮地掏出手機,"看,這是我上周投的兩千,現在已經變三千五了!

"我裝作驚訝的樣子:"這么多?怎么弄的?"耀祖得意地向我展示他的"投資秘籍",

全然沒注意到我悄悄按下了口袋里的錄音筆。這只錄音筆是我用撿廢品攢的錢偷偷買的,

現在已經錄下了足夠送這個畜生進少管所的證據。"姐,你要是想投資,我幫你啊。

"耀祖親熱地摟住我的肩,身上的汗臭味熏得我作嘔,"等你嫁人了,彩禮錢分我一點就行。

"我強忍著惡心,

假裝害羞地低下頭:"別胡說...什么嫁人不嫁人的...""裝什么裝,

"耀祖嗤笑一聲,"爸都跟我說了,等你高考完就把你賣給老劉頭。那老頭有錢著呢,

六萬塊!"我猛地抬頭,眼眶通紅——這次不是裝的。耀祖以為我害怕了,

得意洋洋地繼續說:"放心,我跟爸說了,等你給我賺夠十萬塊,我就把你贖回來。

好歹是我姐嘛..."我死死掐住大腿才沒當場撕爛他的嘴。前世他也是這么說的,結果呢?

我死在車輪下時,他連剎車都沒踩。晚飯后,林老師突然來家訪。父親臉色鐵青地應付著,

奶奶則一直盯著我的手臂——那里的淤青已經被林老師給的藥膏消得差不多了。

"楊招娣最近學習狀態很好,"林老師微笑著說,"以她的成績,考上重點大學沒問題。

"父親干笑兩聲:"女孩子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現在時代不同了,

"林老師意有所指地說,"國家有政策,貧困生可以申請助學金,連學費都不用交。

"我低著頭站在一旁,聽著父親和奶奶虛偽地應和。前世林老師也提過助學金的事,

但被他們一口回絕了?,F在?"這個...我們考慮考慮。"父親搓著手說。林老師臨走時,

悄悄塞給我一張紙條。等他們睡下后,

我躲在被窩里用手電筒照著看:"有任何困難隨時找我,我的電話24小時開機。

"我把紙條含在嘴里,慢慢嚼碎咽下。眼淚無聲地滑落,

但不是因為悲傷——這是興奮的淚水。復仇的網已經撒下,現在只需要耐心等待收網的時刻。

窗外,月亮被烏云遮住,整個玉江村陷入黑暗。我摸著手臂上的傷痕,

在心里默念:一個都別想跑。3 請君入甕月考的最后一科是數學。我盯著試卷,

手中的鉛筆在指間輕輕轉動。前世的這次月考,我考了年級第三,數學單科第一。而現在,

我故意在最后一道大題上停住了筆。"還有十五分鐘。

"監考的張衛國老師背著手在教室里踱步,停在我身邊時,他微微皺起眉頭。

我裝作沒注意到他的目光,繼續在草稿紙上寫下一行行完美的解題步驟,

卻在最后將答案改成一個明顯錯誤的數字。

這種矛盾——完美的過程配上錯誤的結論——就像我現在的處境:表面順從的乖女兒,

內心卻燃燒著復仇的火焰。交卷時,張老師特意翻看了我的試卷。我低著頭快步離開教室,

嘴角卻微微上揚。張衛國是全校出了名的嚴厲,也是最有正義感的老師。

前世他曾發現我手臂上的傷痕,卻被我以"自己摔的"搪塞過去。放學時,

我被叫到了數學教研組。"楊招娣,解釋一下。"張老師推了推眼鏡,把我的試卷攤在桌上。

他指著最后那道大題:"解題過程全對,答案卻是錯的。這不符合常理。"我絞著手指,

嘴唇顫抖:"我...我太緊張了...""緊張會導致計算錯誤,

不會讓整個解題思路變完美。"張老師的聲音放軟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猛地抬頭,又迅速低下,讓額前的碎發遮住我算計的眼神。

這正是我要的效果——讓老師主動發現異常,而不是我直接告發。

"沒、沒什么..."我結結巴巴地說,同時故意讓寬松的校服袖子滑落,

露出手腕上父親昨晚留下的掐痕。張老師的呼吸明顯一滯。他站起身,

輕輕拉過我的手腕:"這是怎么回事?""我不小心..."我慌亂地抽回手,把袖子拉好,

"撞到門把手了。"張老師嘆了口氣,

從抽屜里拿出一盒創可貼遞給我:"有困難一定要告訴老師。"我接過創可貼,

眼眶微紅——這次不是裝的。前世我拒絕所有幫助,最終走向毀滅?,F在,

這些善良的老師將成為我最有力的武器。走出辦公室,我撞上了迎面而來的林老師。

她手里拿著一疊文件,看到我時眼睛一亮:"招娣,正好找你。這是助學金申請表,

你填一下。"我接過表格,手指在上面輕輕摩挲。前世這張表剛到我手里就被父親撕得粉碎,

他罵我想讓全家丟臉。"謝謝林老師。"我小聲說,"我...我拿回家給父母看看。

"林老師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拍了拍我的肩:"有需要隨時找我。"回家的路上,

我在村口小賣部買了幾本大學招生宣傳冊。前世我曾偷偷看過這些冊子,

夢想著逃離這個地獄。后來被耀祖發現,他當著我的面把冊子燒了,笑著說:"姐,

你這輩子都別想飛出這個村。"現在?我巴不得他發現這些冊子。到家時,院子里靜悄悄的。

我輕手輕腳地溜進自己房間,把宣傳冊塞到床底最顯眼的位置,然后故意露出一角。

做完這些,我拿出助學金申請表,在燈光下仔細端詳。這張紙,

將成為引爆家庭矛盾的導火索。晚飯時,父親罕見地給我夾了塊肉:"招娣,學習怎么樣?

""還行。"我低著頭扒飯,知道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背后是什么——老鰥夫又加價了。

"女孩子讀那么多書沒用,"奶奶插嘴道,"早點嫁人才是正事。"我裝作沒聽見,

把碗里的飯粒一顆顆數著吃。前世這個時候,我已經察覺到異常,

卻還傻傻地以為家人會讓我上大學?,F在,我清楚地知道他們正盤算著把我賣個好價錢。

"對了,爸。"我從口袋里掏出助學金申請表,

"學校說可以申請這個...""什么玩意兒?"父親一把抓過表格,瞇著眼看了半天。

雖然他識字不多,但"助學金"三個字還是認得的。"不要!"父親突然暴怒,

把表格揉成一團砸在我臉上,"我楊繼業的女兒需要別人施舍?丟人現眼!"我瑟縮著肩膀,

眼淚恰到好處地落下。這一幕明天會被我添油加醋地告訴林老師。"就是,

我們招娣馬上要嫁到好人家了,缺那點錢?"奶奶得意地說,全然沒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母親在桌下踢了奶奶一腳,但為時已晚。我裝作震驚地抬頭:"嫁人?什么嫁人?

"父親狠狠瞪了奶奶一眼,轉而對我擠出一個笑容:"別聽你奶奶胡說。吃飯!"飯后,

我主動收拾碗筷,耳朵卻豎得老高。里屋傳來壓低的爭吵聲:"老劉頭那邊催得緊,

說下個月初就要人...""可這丫頭馬上要高考了,縣里查得嚴...""怕什么?

就說她自愿退學!"我面無表情地擦著桌子,心里冷笑。

前世他們確實成功把我賣給了老鰥夫,用的就是"自愿退學"的借口。這一次,

我要讓他們自食其果。夜深人靜時,我聽見房門被輕輕推開。借著月光,

我看見耀祖鬼鬼祟祟地溜進來,在我書包里翻找著什么。我假裝翻身,嚇得他立刻蹲下。

等他確認我"睡著"后,開始搜查我的床底——果然,他發現了那些大學宣傳冊。

"好啊..."我聽見他咬牙切齒的低語,"還想上大學?做夢!"第二天一早,

家里氣氛明顯不同。父親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奶奶則時不時冷笑。

耀祖得意洋洋地沖我擠眼睛,仿佛抓住了我的什么把柄。上學前,我故意把書包敞開,

露出里面被撕碎的助學金申請表。林老師一定會注意到這個細節。上午第二節課間,

我被叫到了校長辦公室。除了校長和林老師,張衛國老師也在場。桌上攤著我的數學試卷。

"楊招娣同學,"校長和藹地說,"老師們都很關心你。你最近的成績波動很大,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難?"我咬著嘴唇不說話,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別害怕,

"林老師輕聲說,"有什么困難都可以告訴我們。"我抬起頭,

讓所有人看清我眼中的恐懼和絕望:"我...我可能不能參加高考了...""為什么?

"張老師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音。

"家里...家里要讓我嫁人..."我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變成哽咽。

辦公室里一片死寂。三位老師交換著眼神,我看到他們眼中的震驚和憤怒。

這正是我要的效果——讓學校成為我的見證人和保護傘。"這絕對不行!"校長拍案而起,

"這是違法的!林老師,你馬上聯系縣教育局和婦聯!""不!"我驚慌地搖頭,

"求求你們別...別告訴別人...我爸媽會打死我的..."我的恐懼不是裝的。

前世我曾試圖逃跑,被父親抓回來后打斷了三根肋骨。但這一次,我的恐懼將成為武器。

林老師緊緊握住我的手:"招娣,相信我們,好嗎?"我淚眼朦朧地點頭,

心里卻在冷靜地盤算下一步。老師們已經上鉤,接下來該讓家人暴露更多罪證了。

放學回家時,我發現家里的氣氛更加詭異。父親破天荒地沒喝酒,母親的眼神躲躲閃閃,

奶奶則一直盯著我的肚子看——好像那里已經懷上了老鰥夫的孩子。"招娣,

"父親罕見地叫我小名,"明天別去上學了。""為什么?"我裝作驚訝地問。"家里有事。

"父親含糊其辭,"你奶奶身體不舒服,需要人照顧。"我低下頭,藏起嘴角的冷笑。

前世他們也是用這個借口把我困在家里,然后突然有一天,老鰥夫帶著人闖進來,

把我像牲口一樣拖走。"好。"我乖巧地答應,心里卻計劃著明天要"暈倒"在學校。

晚飯后,耀祖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后院:"姐,你知道嗎?爸要把你賣給老劉頭了!

"我瞪大眼睛,眼淚說來就來:"不...不可能...""真的!"耀祖興奮地說,

仿佛在分享什么好消息,"老劉頭可有錢了,答應給八萬呢!比之前多了兩萬!

"我捂著臉"痛哭",肩膀一抽一抽的。耀祖滿意地看著我的反應,

繼續炫耀:"我也要有新手機了,爸答應給我買最新款的!"這個畜生。

前世他用我的賣身錢買了手機和摩托車,后來還開車撞死了我。現在,

他每一句炫耀都在為將來的審判提供證據。"什么時候..."我抽噎著問。"下周三。

"耀祖壓低聲音,"老劉頭要來看人,你可要打扮漂亮點!"我點點頭,

裝作崩潰的樣子跑回房間。關上門后,我立刻擦干眼淚,從床板下摸出錄音筆。

耀祖的每一句話都被錄下來了,包括交易的具體時間。第二天一早,我假裝肚子疼,

堅持要去學校醫務室看看。父親猶豫了一下,

最終同意了——他們不想在老鰥夫"驗貨"前把我弄得太狼狽。一到學校,

我直奔林老師辦公室,故意在進門時踉蹌了一下,然后重重摔在地上。"招娣!

"林老師驚呼著扶起我。我任由自己癱軟在她懷里,眼皮無力地顫動著。

這出"暈倒"戲碼我練習了很久——不能太假,也不能真傷到自己。醫務室里,

校醫給我做了簡單檢查。我故意在她們解開我校服領口時"蘇醒",

然后驚慌地拉緊衣領——但已經晚了,林老師和校醫都看到了我鎖骨下的淤青。

"這是誰干的?"林老師聲音發抖。我搖著頭,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有時候,

沉默比控訴更有力量。中午,我沒回家,而是被林老師帶到了教師食堂。

她給我打了滿滿一盤菜,

信息:"...弟弟說我要嫁人了...下周三有人來看..."林老師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飯后,她把我留在辦公室休息,自己匆匆出去了。

我知道她一定是去找校長和其他老師商量對策。下午第一節課,我"虛弱"地回到教室。

們好奇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過我蒼白的臉和手腕上的繃帶——那是林老師早上給我包扎的,

其實下面什么傷都沒有。"楊招娣,你沒事吧?"同桌李梅小聲問。我搖搖頭,

突然捂住嘴沖向垃圾桶,干嘔了幾聲。這個表演效果拔群,全班同學都倒吸一口涼氣。

"要不要去醫務室?"班長緊張地問。"不用..."我虛弱地笑笑,

"可能是...早上沒吃飯..."放學時,林老師堅持要送我回家。

我知道她是想親眼看看我家的情況,

但我婉拒了——現在還不是讓老師和家人正面對峙的時候。"我沒事的,林老師。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明天見。"轉身的瞬間,我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明天,

這場戲將進入下一個階段。老鰥夫提前來看親的消息,我必須好好利用?;丶业穆飞?,

我繞道去了村后的廢棄磚窯。這里是我前世被囚禁的第一站,老鰥夫在這里奪走了我的貞操,

而父親就站在門外數錢。我從磚縫里摸出一個塑料袋,

天收集的最關鍵證據:沾有父親指紋的酒瓶、記錄虐待細節的布片、偷拍的身份證藏匿照片,

還有錄有耀祖供詞的錄音筆。這些,都將成為送他們下地獄的門票。4 蛛網之中"招娣,

把這筐雞蛋給王主任送去。"周六清晨,奶奶把一筐還帶著雞糞的雞蛋塞到我手里。

我低頭應了聲,嘴角卻微微上揚。王春梅是縣婦聯主任,住在村東頭,

每周六都會回村看望老母親。前世這個時候,我已經被關在家里不準出門,

錯過了唯一可能的求救機會。"快去快回,別磨蹭。"奶奶狐疑地打量我,

"直接送到就回來,聽見沒?""知道了,奶奶。"我乖巧地點頭,心里卻在冷笑。

她不知道,這筐雞蛋將成為砸碎他們罪惡計劃的第一塊石頭。五月的陽光已經有些灼人。

我拎著雞蛋筐,故意繞了遠路從村委會門前經過。公告欄上貼著新的人口普查通知,

幾個村干部正在門口抽煙聊天。我放慢腳步,豎起耳朵。"...老楊家那個閨女,

聽說要許給劉家溝的老劉頭了..." "噓,

小點聲...那丫頭可憐見的..." "可憐啥?六萬塊呢!

我閨女要是能賣這個價..."我攥緊筐繩,指節發白。這些人的閑談,

每一句都是將來的證詞。王春梅家是棟兩層小樓,在村里算得上氣派。我敲開門時,

她正扶著老母親在院子里曬太陽。"王主任好。"我低著頭把雞蛋遞過去,

"奶奶讓我送來的。""哎呀,這么客氣干什么。"王春梅接過雞蛋,

卻盯著我的手臂——那里的淤青還沒完全消退。"招娣是吧?你爸是楊繼業?"我點點頭,

故意讓袖子滑落更多,露出更多傷痕。王春梅的眼神立刻變了。她讓老母親回屋休息,

然后拉著我在院里的石凳上坐下。"這些傷,怎么弄的?"她聲音很輕,卻很堅決。

我咬著嘴唇不說話,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沉默有時比言語更有力量。"你爸打你的?

"王春梅繼續問。一滴眼淚恰到好處地落在我手背上。我抬起頭,又迅速低下,

讓王春梅剛好能看見我眼中的恐懼和絕望。

"王主任...我...我可能很快就不用來送雞蛋了..."我聲音發抖,

"家里...家里要讓我嫁人...""什么?"王春梅猛地站起身,"你才多大?

還沒高考吧?""下周三...有人來看..."我抽噎著說,

把"不小心"說漏嘴的表演發揮到極致。王春梅臉色鐵青,在院子里來回踱步。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強制婚姻、家庭暴力、未成年人保護法...這些詞在她腦海里打轉。

"招娣,你聽我說。"她蹲下來握住我的手,"有任何情況,立刻來找我。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她塞給我一張紙條,"記住,藏在安全的地方。"我點點頭,

把紙條塞進內衣口袋。前世如果有這樣的機會,我的人生會不會不一樣?但現在,

這些善意的幫助只是我復仇棋盤上的一枚棋子。"我得回去了,奶奶會罵的。

"我怯生生地說,起身時"不小心"把書包掉在地上。里面的書本散落一地,

還有那張被父親揉皺的助學金申請表。王春梅幫我撿東西,自然看到了申請表。

她的眼神更加凝重了:"學校知道你家的情況嗎?

""林老師...她給我這個..."我慌亂地把表格塞回書包,

"但爸爸不讓填...""林淑芬老師?"王春梅眼睛一亮,"她是我表妹的同學。招娣,

你一定要相信林老師,好嗎?"我裝作驚訝的樣子點點頭,心里卻在冷笑。玉江縣就這么大,

人與人之間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這正是我需要的——讓我的"求救信號"通過不同渠道傳遞出去,

最后匯聚成無法忽視的聲浪。回家的路上,我繞道經過村口的小賣部。

店主李嬸正在門口曬辣椒,看見我時眼神閃爍。前世我被賣給老鰥夫后,曾逃回來求救,

卻被李嬸親自押送回楊家。"招娣啊,"李嬸笑瞇瞇地招呼我,"聽說你要有好姻緣了?

"我低著頭快步走過,心里卻記下了這筆賬。村里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幫兇。

院子里,父親和幾個陌生男人正在喝酒。我貼著墻根溜進廚房,幫母親準備午飯。

廚房悶熱難當,母親的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但她一言不發,像臺沒有感情的機器。"媽,

"我小聲問,"外面那些人是誰?"母親的手頓了一下,

菜刀在案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別多問。去把魚殺了。"我蹲在院子角落殺魚,

耳朵卻豎得老高。

有個丫頭...李家的...便宜點..." "...下周三一起看..."我的手一抖,

魚刀在食指上劃出一道口子。鮮血滴進盆里,很快被清水沖淡。李家?

難道是父親工友李建國的女兒李小花?她才十五歲!前世我只知道自己被賣的悲劇,

沒想到楊家還參與更龐大的人口販賣網絡。

這個發現讓我的復仇計劃有了新的方向——不僅要自救,還要撕開這張罪惡的網。午飯時,

那幾個陌生人用評估牲口般的眼神上下打量我。我低著頭端菜上桌,

手指在碗底悄悄抹了點巴豆粉——這是我從學校實驗室偷來的,足夠讓這些人拉一整天肚子。

下午,家里突然爆發激烈爭吵。我躲在門外,

聽見耀祖歇斯底里的哭喊:"他們說要打斷我的腿!爸,你得救我!""小畜生!

那是老子的血汗錢!"父親的咆哮伴隨著摔東西的聲音。"行了!"奶奶尖聲打斷,

"先把招娣的彩禮錢挪出來應急,等老劉頭那邊...""放屁!"父親怒吼,

"那錢是給耀祖買房子的!"我悄悄退回自己房間,從床底摸出錄音筆。這些爭吵聲,

每一句都是將來的證據。原來耀祖不僅堵伯,還欠了高利貸。前世他也惹過這種麻煩,

當時是用我的彩禮錢擺平的??磥須v史正在重演,只是這一次,

我要讓這成為壓垮楊家的最后一根稻草。晚飯時,家里的氣氛劍拔弩張。父親喝得爛醉,

耀祖眼睛紅腫,奶奶和母親則沉默得像兩尊雕像。我安靜地吃完飯,主動收拾碗筷,

表現得像個最乖順的女兒。"招娣,"父親突然叫住我,"下周三別去上學了。""好的,

爸。"我低著頭回答,心里卻在冷笑。下周三,老鰥夫要來看"貨",

他們當然不想節外生枝。"聽話就好。"父親滿意地哼了一聲,又灌下一杯白酒,

"老子養你這么大,也該回報了。"我強忍著嘔吐的沖動,快步走進廚房。回報?

就因為他們給了我生命,我就要像畜生一樣被買賣?這一世,

我要讓他們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回報"。周一上學時,我特意早到半小時,

在林老師來之前把一封匿名信塞進她的教案里。信上詳細列出了下周三的交易時間地點,

還有李家女兒也被牽扯其中的信息。信紙是我從學校圖書館借來的,筆跡刻意扭曲過,

就算被發現也無法追查。"招娣?來得這么早?"林老師推門進來,看到我站在她辦公桌前,

明顯愣了一下。"我來交作業。"我指了指桌上整齊的作業本,聲音有些發抖,

"林老師...我...我可能很快就不能來上學了..."林老師的眼神立刻變了。

她快步走過來,輕輕按住我的肩膀:"發生什么事了?""沒什么..."我勉強笑了笑,

轉身時故意讓書包帶子勾住桌角。書包掉在地上,

里面的東西撒了一地——包括那張被父親撕碎后又被我小心粘好的助學金申請表。

林老師蹲下來幫我撿東西,看到申請表時倒吸一口涼氣:"招娣,這是...""對不起!

"我慌亂地把東西塞回書包,眼淚恰到好處地涌出來,

"我...我得去上課了..."我逃也似的離開辦公室,

但我知道林老師一定會看那封匿名信。就算她不信,也會因為職業操守去調查。

這正是我需要的——讓多個獨立渠道的信息都指向同一個罪惡事實。課間操時,

我借口肚子疼去了醫務室,實則繞到學校后門的小樹林。那里有一個廢棄的兔子籠,

是我和縣城來的轉學生張婷約定的秘密聯絡點。張婷父親是縣報記者,

前世曾報道過玉江村的拐賣案,但被當地勢力壓了下來。

籠子里已經有一張紙條:"證據收到,正在調查。小心。"我燒掉紙條,把灰燼撒進土里。

這場復仇,我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放學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李小花。她穿著初中校服,

扎著兩個小辮,臉上還帶著嬰兒肥??吹轿?,她怯生生地叫了聲"招娣姐"。"小花,

"我攔住她,"最近...有沒有陌生人去你家?

"她的眼神立刻閃爍起來:"沒...沒有啊...""如果有人要帶你去什么地方,

一定要告訴我,好嗎?"我塞給她一張寫有王春梅電話的紙條,"藏好這個。

"小花慌張地把紙條塞進口袋,匆匆跑開了。我望著她的背影,心里一陣刺痛。

前世我自顧不暇,根本不知道小花后來怎樣了。這一世,我要救她,也救自己?;氐郊?,

院子里一片狼藉。耀祖的摩托車倒在地上,車燈碎了,油箱凹進去一大塊。

屋里傳來父親的咒罵和耀祖的哭嚎。"老子打死你個敗家子!"父親的聲音里帶著酒意,

"五千塊!那可是老子的血汗錢!""他們說了,再不還錢就砍我的手!

"耀祖歇斯底里地尖叫。我悄悄摸出錄音筆,躲在窗臺下記錄這場鬧劇。原來耀祖不僅欠債,

還撞壞了別人的車,對方索賠五千,否則就要他一只手。"行了!"奶奶尖聲打斷,

"先把招娣的彩禮錢拿出來應急!老劉頭那邊我去說,讓他提前給點定金!

"我的手指緊緊攥住錄音筆。果然,他們決定動用我的"賣身錢"了。前世也是這樣,

只是那時我直到被拖上老鰥夫的車才知道自己被賣了?,F在,

我要讓這個決定成為他們的催命符。晚飯時,家里的氣氛更加詭異。父親一杯接一杯地灌酒,

耀祖臉上帶著新鮮的巴掌印,奶奶和母親則時不時交換眼神。我安靜地吃完飯,

主動收拾桌子,表現得像個最順從的女兒。"招娣,"奶奶突然開口,"明天別去上學了。

"我手里的碗差點掉在地上:"為什么?""家里有事。"奶奶不容置疑地說,

"你留在家里幫忙。"我低著頭應了聲,心里卻明白他們的計劃已經提前了。

老鰥夫很可能明天就來"驗貨",而不是原先說的周三。晚上,我躺在床上,耳朵緊貼墻壁。

..." "...李家那個丫頭也帶來..." "...定金兩萬..."我輕輕起身,

從床板下摸出藏好的手機。這是我用撿廢品攢的錢買的二手手機,只能打電話發短信,

但足夠了。我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王春梅留下的號碼:"明天上午,楊家,救命。

"然后刪除發送記錄,關機藏好。窗外,月亮被烏云遮住,整個玉江村陷入黑暗。

我摸著藏在枕套里的鐵釘,在心里默念:明天,將是復仇的開始。

5 烈火初燃全縣模擬考成績單在晨會上發放。"本次模擬考全縣第一名——楊招娣同學!

"校長的聲音通過喇叭傳遍操場,"數學滿分,語文148分,英語143分!"掌聲如雷。

我低著頭走上主席臺,接過獎狀時手指微微發抖。前世這次考試我只考了年級第三,而現在,

我故意考出了足以引起轟動的成績。"楊招娣同學將代表我校參加下個月的省級競賽。

"校長親切地拍著我的肩,"希望全體同學向她學習!"臺下,

我看見了林老師欣慰的笑容和張衛國老師若有所思的表情。

而站在操場最后排的幾個校領導正在交頭接耳——我的成績已經引起了足夠高層的注意。

這正是我需要的。在這個小縣城,成績是最好的護身符。

一個有望考上清華北大的學生突然失蹤?沒人會輕易放過這種事。回家路上,

我的書包里除了獎狀,還多了一部手機——校長親自獎勵的,說是為了方便聯系競賽事宜。

這部手機將成為我最有力的武器。院子里靜得出奇。我放輕腳步,聽見里屋傳來激烈的爭吵。

"定金才兩萬?你當老子是要飯的?"父親的聲音里帶著酒意。 "老劉頭說了,

驗完貨再給剩下的。"這是奶奶尖細的嗓音。 "驗貨?他當買牲口呢?

"父親摔了什么東西,"告訴那老東西,六萬五一分不能少,下周三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我屏住呼吸,悄悄摸出校長給的手機,調到錄音模式。這些對話,每一句都是鐵證。

"招娣?"母親突然從廚房出來,看見我站在門口,臉色驟變,

"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剛到家。"我裝作什么都沒聽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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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5 01:3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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