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男主】我拖著殘腿籌謀八年，只為報復謝云渡。他卻摩挲我唇瓣傷處："還疼么？
"我笑著搖頭，卻在宮變那日——當著他的面嘔出黑血。謝云渡抱著我嘶吼傳太醫時，
我擦掉他眼淚輕笑："謝大人..." "現在知道什么叫疼了？
"1七年前謝云渡射穿我肩膀，看著我被戰馬踩斷腿。如今我掌軍中糧草，
專給他吃霉米——"沈公子。"他冒雨跪在院外，"求撥新糧。
"我吐掉荔枝核："謝將軍的膝蓋..." "比當年城門好進多了。"聽到敲門聲，
我低低笑了，"大將軍來了，你們還不斟茶？""茶就不必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果然是人面如玉，謝云渡沖我微笑行禮，"沈硯沈公子，久仰大名。
"謝云渡三步并兩步朝我走來時，我渾身顫栗眼都亮起來，幾乎饑渴地掃視他。一點也沒變，
太好了。我在這世上最恨的人，還是那般虛偽可恨。"謝將軍，真是折煞我了，您請上座。
"我幾乎把臉笑爛。我這般熱情，謝云渡明顯一愣。他落座，
開門見山從袖管掏出一卷皺巴巴的銀票，足有萬兩。"聽聞京中沈公子的生意做得大，
也聽聞沈公子負責軍中物資甚多，麻煩幫忙在質量上多把把關。""哦……"我嘴角抽搐，
啞然失笑。他是知道我與趙貴妃交好，動不了我。這一萬兩是對我的賄賂，
也是彌補我在軍資上的"虧空。""現在棉花這么貴，將軍還是收回去吧。"我皮笑肉不笑，
"軍中物資我已用的最好，再好就沒利可賺了。"謝云渡手漸漸縮緊，"就當我欠你的人情。
""將軍的意思是我少賺的銀兩，將軍補給我？"我幾乎笑出眼淚，"這些怕是不夠吧。
"聞言謝云渡周身氣壓都低了幾分，他深吸口氣，"我常駐邊關，家中銀兩并不多，
這些……""那就去湊啊。"我殘忍地微笑，狐皮大氅被我踩在腳底，蹭了一地灰。
謝云渡的眼從昂貴的大氅移到我面上，神色越發陰沉。一旁的侍女怕我被謝云渡一劍囊死，
顫顫巍巍端上盤鮮紅荔枝。"謝將軍請嘗，這可是今年嶺南的頭茬，一直用冰儲藏至今。
"謝云渡面上稍緩，"多謝。"我靜靜看著二人。謝云渡正想伸手去拿。
我猛然伸手將整盤荔枝掀翻，站起來給了侍女一巴掌，怒吼："就給將軍吃這樣的東西，
你不知道將軍是何方神武嗎？"荔枝骨碌碌滾到謝云渡腳邊。他凝視許久，
撿起來剝開嘗了下，盯著我，"這嶺南的荔枝我今年還未得吃，今日多謝沈公子賞光了。
"荔枝汁水留在他指間，閃著異樣的光。可他的表情卻冷極了，走之前他未拿走那沓銀票。
我瞥他，"將軍有東西忘了帶。""不必了。"謝云渡忽而笑了，"留著給你買棺材。
"我渾身像觸電一般，笑得癱軟。我不明白，我為何會喜歡上這樣的人。
甚至現在還念念不忘。2謝云渡離開后，我在院子中呆到半夜。之前腿斷了沒錢接，
自己長錯位了，叫我成了個嬌弱的瘸子。我喝著冷酒，想到其實謝云渡射穿我肩胛之前，
我對他的喜歡已無法抑制。我想著自己都覺得可笑。那時我家鄉山匪泛濫，
我靠扒死人身上的財物活下去，不甚得了傳染病，終日昏沉。
后來將士們將尸體帶走集中火化，我躺在石灰坑旁邊，胸膛微微起伏，
萬分不甘心地流出淚了。是謝云渡眼尖發現將我扯了出來，有人叫謝云渡離我們遠一點。
"我看他癥狀很輕，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謝云渡湊過來問。我點頭，眼中蓄滿淚水。
"還有救，救人。"當年我因為謝云渡的一句話得到醫治保住賤命。"公子，可是又腿痛了。
"丫鬟柔順貼過來，給我披上大氅按摩著我腿部，打斷了我的回憶。我若有所思，"殷梅，
你可有喜歡之人。"殷梅害羞低頭，"奴家喜歡的人就是公子您啊。""你為何喜歡我？
"我睨他。"因為公子生得好看。"我大笑，擼開褲管給她看我扭曲的右腿，
"這樣還好看嗎？"她眼底閃過驚詫，從善如流就要去吻那處。"滾。"我一腳踹中她胸口，
眼中閃著惡毒的光。"你喜歡我，是因為我能給你吃的，我能給你住的，我不打你，
你便覺得我好了。這么說，你其實可以愛上任何人，只要他能護著你。"殷梅怔愣望著我，
淚滾滾而落，不住搖頭。"滾吧。"給我備轎子，我明日入宮。
"我料定謝云渡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入宮后我卻沒有看到謝云渡，
問趙貴妃說是他已經前往寧夏。"胡人作亂，他慌得和什么似的，
那群蠻子哪一年不鬧上幾回。"趙貴妃睨我一眼。我恭敬垂下眼簾，向她遞上禮物，"娘娘，
我聽說紅珊瑚養顏大氣，我特意選了東海的野生珊瑚，愿娘娘芳華永繼。""嗯，
又有什么事求我了？"娘娘半垂著眼。"我想隨謝云渡去邊疆。"我斂聲。
"怎么你還不肯放過他？"貴妃慵懶靠在軟榻上，略有不耐，"雖然他與我的母族不對付，
但好歹也能守著邊疆。""話雖如此娘娘，我不入軍營，怎么能真正抓住謝云渡的命脈。
"我匍匐在地恭敬道："謝云渡屢建軍功，不抓住他真正的軟肋，
我怕他將來會對娘娘不利啊。"趙貴妃朱唇微啟："也好，只是你得出點血，
不然我怕他是不會同意。""草民多謝貴妃。"我綻開一個笑顏。趙貴妃笑笑，
伸出手指挑起我下顎，出神道："你這張臉當真是比女人還要精致，幸好皇上沒有龍陽之好，
不然本宮也得殺了你。"在軍營我等了五天還是沒見到謝云渡，
那天深夜謝云渡卻被人抬了進來。他被人埋伏，射下了馬，厚重盔甲上盡是冰霜，
血已經凝固。我手抖打翻了桌上的大葉子茶，猛地沖過去，只覺得心被人捏住。"怎么，
他死了嗎？"我感到自己的嗓音不成語調，"說話??！
"3士兵抖掉身上的雪吼道："把嘴閉上，我們將軍才不會死。"他將我推到一邊，
軍醫們開始忙忙碌碌為謝云渡包扎。"將軍被刺中了腹部，沒有止血的藥品了！""我去弄。
"我跌跌撞撞跑出去。過了兩個時辰，我真的拿回了一整包藥品。小廝為我鳴不平，
"這可是我們公子從蠻子手里買的，就這點花了一千兩銀子呢！"那夜對我格外漫長，
我睜眼到天亮，外面雪落如棉絮。早上剛掀開簾子，被雪地的光閃了眼，
接著一陣粗重的喘息聲。"就是你和蠻子做生意？蠻子有了銀子，
就會買武器來殺我們的百姓孩童，你這個叛徒！
"原來是一瞎了一眼的老兵早埋伏在我的營帳外，他伸手扼住我脖頸，欲要將它擰斷那般。
我腳步本就趔趄，很是落在下風，好容易使巧勁將他摜在地上，我抬腳發狠踢著。
"老東西裝什么好人，蠻子就不是人，我當年是叫蠻女喂大的，怎么，殺了我？
"老兵的眼睛紅得似炭，死死盯著我。"我見過你！
你是當年那個被蠻子捉來威脅我們開門的孩子，你的腿就在那時被馬拖瘸的。""閉嘴！
"我一拳打向老兵，反而叫他肘擊彪出鼻血，落在灰白的雪地上。我呼出陣陣熱氣，
在凜冽冬日中成一線。轉頭發現遠處有些聲響，原來是謝云渡這個命大的掀開簾子看我。
他唇白若紙片，沉沉瞅著我倆。我一愣，便叫那老兵按在身下，拳頭雨點般落下。"住手。
"我聽見謝云渡叫道。可老兵反而越發瘋狂，還是謝云渡的親衛來將他拉走。
我被抬到謝云渡面前時，鼻血滴到他鞋面上，他拿出破布揩了，又將布塞進我鼻孔里。
"他娘死在蠻子手里，你不該那樣激他。"謝云渡淡淡道。"呸！"我大怒，繼而冷笑，
跳起來罵："誰家還沒死過幾個人，矯情。"謝云渡瞇著眼睛，良久，"我見過你，
你之前也在邊關呆過吧。""我們從前認識。"沒想到他這么快就認出我，
我擦了下鼻子淡淡道："沒有。""哦，沒有交情沈公子就愿意為某一擲千金買藥？
"謝云渡明顯不信。我嗤笑走近他，"將軍莫要誤會了，
我救你……"我猛然伸手按住他傷口，直到傷處滲出大股血來。謝云渡渾身痙攣如蝦子，
就要揮拳打我又頓在半空中，額上很快冒了豆大的汗。看他那樣子我越發興奮。我輕聲，
"是怕你沒死在我手里。"若不是軍醫沖進來推開我，我怕是能徒手將他的腸子扯出來。
在我的恣意作踐下，謝云渡剛離了我的毒手，翻身就神色痛苦地吐了口鮮血。
4屋內亂作一團。謝云渡立起手掌，"無事，大家都出去吧。沈公子救了我的命，
他不會害我。"我垂著眸子想他還真是高看我了。待眾人都出去，謝云渡下床，
鄭重對我拱手就要道謝："無論如何，多謝救命。"謝云渡低著的頭突然頓住，
他盯住我右腿——出門前我會綁著木板，好叫別人看不出我是個殘廢。但畢竟還有些僵直。
再抬頭，他的臉色變了。不由分說將我按在床榻上，他的力氣大得驚人，
和他一比我好似個小雞子。"干嘛謝云渡！寧可殺不可辱。"我臉漲得通紅，
渾身的毛炸起來。謝云渡充耳未聞，直接壓在我身上，扒開我的厚狐裘大衣，
露出我大半肩頭來，呼吸變得急促，可動作卻卸了力氣。我心跳的飛快，真是聞所未聞。
謝云渡竟然喜歡這一套，霸王硬上弓。在我手中匕首劃向他脖頸同時，謝云渡迅速起身躲避，
刀鋒險險劃過他的脖頸，迸出串血珠。又有侍衛沖進來問他，謝云渡捂著脖子怒吼："出去，
我沒叫你們進來就不要進來。"侍衛又慌忙退下。他巧妙奪過我的匕首，"咯噔"扔在地上，
了然嘆息，"是你。"他看了眼我肩胛上的舊傷，面色平靜，"怎么，你是來向我報仇的嗎？
"沈三。"被人忽而念及之前那卑賤的名字，我不由得渾身顫抖，雙目染上血色。
我撲上去就要給謝云渡一拳，他閃身躲過?？粗乙蝗骋还諛幼?，眼中越發悲憫，欲要解釋，
"當年我是——""閉嘴吧你。"我冷冷笑了。"你以為，你知道什么，
像你這樣的世家子弟又怎么會把別人的命當命！"我瘋狗般怒吼著，樣子一定很可笑。
因為謝云渡忍不住笑了。我攏好衣服，鐵青著臉一瘸一拐走出了門。外面下雪了，
我的右腿劇烈疼著，快要沒知覺了?？晌也荒艿瓜拢驗槲耶吷某鹑诉€在我身后看著我。
在我趔趄時，謝云渡沖過來扶住我，又很快撒手。"來人。"他的神色早已恢復如常，
扶著我，"送沈公子回營帳，快叫軍醫去看。""謝云渡，我要殺了你。
"不知為何我怒氣上涌，我心頭滿是悲涼，掙扎著要下去。
他竟然對我這么多年的痛苦視若無睹，連一句道歉都沒有。軍醫們拉不住我，
我撲上去將謝云渡按倒在雪地里。謝云渡一邊罵我是瘋子，一邊將我反制住。
謝云渡被我按得傷口崩裂，直接就倒在雪地里了，蜷縮成蝦米。下屬見狀大怒，將我踹開，
"來人，將沈公子關起來，叫他冷靜幾日。"我被綁起來時還在大吼大叫，
夜里冷靜下來看著天邊月亮發呆。我又模模糊糊想起些陳年舊事。那次從死人坑被救出來后，
我找了個在軍隊喂馬的美差。那時候我長得瘦弱，又秀氣，軍隊不少人戲稱我為沈娘子。
我也暗自恨自己不夠健壯，不能與謝云渡并肩作戰。于是只好將謝云渡的馬喂得飽飽的。
謝云渡來騎了一圈，神色怪異，"這馬怎么變得這么肥，誰喂得？"所有人哄笑，
"沈娘子喂得！"5那時我穿著粘著馬糞的臭衣服，帶著面罩，被推到謝云渡面前，
羞憤欲死。"少將軍，他才十四歲，還是個孩子，下手沒有數。"有人替我辯解。
"怪不得如此瘦弱。"謝云渡若有所思模樣，只叫我以后少給追風喂點吃的。"它是戰馬，
一身肥膘怎么行，倒是你要多吃些，看你瘦的。"說完他騎著馬飛馳而去。"少將軍剛及冠，
就已經連獲三捷，真是英雄出少年。"我看似"哦"了一聲，實際耳朵已經紅了。
我不喜歡男人，我只是恰好喜歡上了謝云渡。這并不奇怪，你若是在死人堆里滾一圈，
你也會輕易地對救你的人動心。后來，我因為懂幾個字，成了他的書童。
我以為他會和其他將軍一樣，拿我做解悶的玩應。畢竟軍中軍妓少，男的相對安全。
可是謝云渡就像個瞎子聾子，對我的小意討好視若無睹。他每日眼里只有他的兵書陣法，
甚至練武到深夜大汗淋漓喊我和他搓背時。水汽氤氳，我的前襟被霧氣打濕，頭發垂在耳畔，
我眸光水淋，微笑著看他。我不相信天底下會有人對這樣的我無動于衷。
謝云渡果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呼吸急促，垂下頭。他蹙眉，"你怎么還是那么瘦，唉。
"他盯著我嘆了口氣。"你出去吧。"我百思不得其解，
后來同僚好心安慰我——將軍喜歡手勁大的，按摩搓背舒服。怎么會有那么蠢笨的男人！
后來有隔壁營的將軍看上了我，執意要我。謝云渡頭也不抬，"不給。
更新時間：2025-05-04 23:35: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