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林夏,你弟弟林強,把爸媽的養老錢也輸光了。他現在欠了一屁股債,人已經跑了。
”我心頭劇痛,眼淚瞬間涌出:“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他們……”陳楓冷笑一聲,眼中沒有一絲溫度:“你的錯?
你以為他能這么順順利利地把一切都毀掉,只是因為你給了他錢?你以為我陳楓,
被你背叛、失去一切后,就只會躲起來舔傷口嗎?”他俯下身,在我耳邊輕語,
聲音冰冷刺骨:“你看到的,不過是我親手為林強,為你,為你那偏心的娘家,
打造的地獄序曲?!? 01我躺在病房里,不知道這是第幾天了。
陰沉的天空透過窗戶投下灰暗的光線,勾勒出病房的輪廓。消毒水的氣味刺鼻,
混合著病房里凝滯的空氣,讓我喘不過氣來。我的身體像一株枯萎的植物。每次呼吸,
胸腔都傳來隱隱的刺痛。醫生說我是長期精神壓力過大導致的免疫力下降,加上營養不良,
身體徹底垮了。我知道不僅僅是這樣。是我的內疚和恐懼,一點一點吞噬了我。
從陳楓離開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的人生完了。我親手毀掉了一切,
只是沒想到后果會這么嚴重。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病房的死寂。我費力地伸手,
從床頭柜上摸過手機。母親的名字在屏幕上閃爍,我按下接聽鍵。
“小夏…”母親的聲音嘶啞,帶著哭腔,幾乎聽不清在說什么。背景里是一片混亂的聲音。
有人在大喊大叫,有東西被砸碎的聲音,還有父親壓抑的咒罵。“媽,怎么了?
”我撐起身子,心跳加速。
“你弟…他把家里能賣的都賣了…連我們的養老錢都…”母親的聲音被啜泣打斷,
“高利貸的人找上門來了,
他們砸了家里所有東西…你爸被推倒了…我們沒地方去了…”我一下子僵住了,
腦子嗡嗡作響。背景里,
父親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都是你慣的…看看現在…”電話那頭的哭聲和怒吼交織在一起,
如同利刃一樣刺入我的心臟。我的手指無力地抓著手機,全身發冷。
一陣劇烈的咳嗽從胸腔里爆發出來,我蜷縮在床上,淚水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了滿臉。
都是因為我。是我當初的愚蠢,是我這該死的“伏弟情結”,讓我背叛了最愛我的人,
也把娘家推向了懸崖。如果我當初沒有拿那筆錢,一切都不會這樣。
陳楓離開時的眼神浮現在眼前。不是憤怒,而是一種徹骨的失望和平靜的決絕。
那眼神比任何咒罵都更讓我心痛。他甚至沒有多說一句話,仿佛我已經不值得他的情緒波動。
“小夏…你還在嗎…”母親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媽,我…”我想說點什么,
可是除了道歉,我還能說什么呢?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我抬起頭,淚眼模糊中,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站在門口。陳楓。他穿著整潔的深色西裝,面容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
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我看不到曾經熟悉的溫暖,
只有陌生的冷漠?!皨?,我先掛了,我給你回電話?!蔽掖颐鞌嚯娫挘?/p>
手忙腳亂地擦著臉上的淚水。病房里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陳楓沒有走近,只是站在門口,
靜靜地看著狼狽不堪的我。我們之間的沉默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我聽說林家的情況了?!标悧鹘K于開口,聲音低沉而平靜,卻像冰錐一樣刺入我的心臟。
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陳楓的目光越過我,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上。
他的眼神帶著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冷漠,嘴角甚至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你以為他能這么順利地把一切都毀掉,沒人推波助瀾嗎?”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
將我最后一絲希望徹底擊碎。我猛地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想從中找到一絲開玩笑的痕跡。
但那雙眼睛冷靜得可怕。他沒有解釋,只是留下了這句話,然后轉身離開了病房,
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回蕩在走廊上,一步步遠去。我癱坐在病床上,無法呼吸,
被震驚、恐懼和無數疑問淹沒。什么叫“推波助瀾”?陳楓到底做了什么?
# 02我躺在病床上,陳楓的那句話像一根刺,
深深扎在我的心里:“你以為他能這么順利地把一切都毀掉,沒人推波助瀾嗎?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閉上眼,回憶像潮水一樣涌來。
小時候的場景在我腦海中清晰浮現:陽光下,林強又一次打碎了鄰居家的玻璃,
媽媽撫摸著他的頭說:“小孩子不懂事,姐姐會帶好你的,對吧,小夏?”我點頭,
像所有被要求懂事的長姐一樣?!澳闶墙憬悖疹櫟艿??!边@句話在我耳邊重復了千百遍,
像種子一樣,在我心里生根發芽。林強十二歲時逃學打架,被老師叫家長。爸媽不是責備他,
而是當著老師的面指責學校管教不嚴。放學路上,林強得意地朝我吐舌頭,
而我只是默默走在他身后。十六歲那年,他從我錢包里偷走了我攢了一年的生日錢。
我質問他時,媽媽斥責我:“你是姐姐,就該讓著他!他還小,不懂事!”不懂事。
這個借口伴隨林強長大,從未改變。直到那一天,林強帶著一臉淤青出現在我家門口。“姐,
救我!”他跪在我面前,臉上的血跡和淚水混在一起,“我欠了高利貸一百萬!
他們說三天內還不上,就要砍我的手!”我愣住了:“你怎么會欠這么多?
”“賭債…我本來想贏錢給爸媽買房子的…”他哭得撕心裂肺,
“我已經被打斷了兩根肋骨…下次他們真的會要我的命!”我知道林強不靠譜,
知道他從小到大的謊話連篇。可看著他凄慘的樣子,我的心軟了。何況,爸媽也打來電話。
“小夏啊,”媽媽哭著說,“你弟弟這次真的遇到麻煩了,那些人來家里砸了東西,
威脅要傷害我們…你有能力,能不能幫幫弟弟?看在一家人的份上…”那天晚上,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床的另一邊,陳楓熟睡的呼吸聲均勻而安穩。我們結婚三年,
他勤勤懇懇,省吃儉用,終于攢夠了一筆錢——整整一百萬,夠付一個小兩居的首付。
那是我們的未來,我們的家??墒橇謴娙绻€不上錢,
會被打斷手腳…爸媽可能也會受牽連…我告訴自己:弟弟只是一時糊涂,拿到錢后,
他會改過自新,很快還上的。到時候,我再向陳楓解釋清楚…那天深夜,我偷偷起床,
打開陳楓的手機(我知道他的密碼),登入網銀,轉走了那一百萬。確認鍵按下的那一刻,
我的手在發抖,心臟像是被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三天后,陳楓發現了錢不見了。
他沒有對我大喊大叫,而是自己去查。
當他把銀行轉賬記錄和林強近期的消費記錄(賭債和所謂的“買房首付”)擺在我面前時,
我啞口無言。陳楓站在客廳中央,陽光透過窗簾灑在他身上。他的眼神從震驚、痛苦,
最終變成一種深深的失望。那種無聲的失望,比任何指責都更傷人?!盀槭裁??”他問,
聲音很輕,卻像重錘一樣砸在我心上。“我弟弟…他欠了高利貸,
他們威脅要…”“所以你寧愿背叛我,也要幫他?”“我不是背叛你!我只是…他是我弟弟,
我必須幫他…”“這不是幫他,”陳楓搖頭,眼中的光徹底熄滅,“這是害他,也害你自己。
”一周后,陳楓提出了離婚。我哭著求他原諒,保證以后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不是錢的問題,”他說,聲音平靜得可怕,“是你根深蒂固的'伏弟情結'。
只要林強還在,只要你不改變,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我不想等到下一次?!彪x婚那天,
陳楓異常平靜。他沒有要回那一百萬,只是收拾了自己的私人物品。臨走前,他看了我一眼,
沒有憤怒,沒有不舍,只有平靜,那種不帶任何波瀾的平靜?!氨V亍!彼f完,轉身離去。
當時,我以為那是心灰意冷。如今想來,那種不符合常理的平靜和決絕,卻充滿了詭異。
躺在病床上,回想起這一切,突然間,
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我腦海中:陳楓那句“推波助瀾”是什么意思?他到底做了什么?
我顫抖著拿起手機,想要找出真相,卻不知從何查起。# 03陳楓的那句話像一把鈍刀,
在我腦海中反復切割。我躺在病床上,回想起那段日子的每一個細節,試圖拼湊出真相。
林強拿到錢的第二天,就開著一輛租來的豪車出現在我家門口。他西裝革履,
手上戴著一塊明顯是假貨的名表,笑容燦爛得刺眼?!敖悖蚁冗€了最急的那部分債,
剩下的錢我有打算。”他拍著胸脯向我保證,“放心,兩個月后連本帶利還你?!蔽尹c點頭,
心里卻七上八下。他攬著我的肩膀,壓低聲音:“那個…姐夫知道這事嗎?
”“他…他已經知道了?!蔽衣曇舭l顫。林強愣了一下,隨即露出輕松的表情:“沒事,
等我賺到錢,一切都好說。姐夫不會小氣的?!蔽覜]告訴他,陳楓已經離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林強的消息斷斷續續傳來我耳中。我姑媽說在高檔餐廳看到他請一群人吃飯,
點了好幾瓶很貴的紅酒;我表妹說在商場偶遇他,
手上提著各種奢侈品牌的袋子;連小區保安都問我:“你弟弟是不是發達了?
天天開不同的車來接你?!泵看挝掖螂娫捹|問,他總有借口:“姐,商場得有場面,
這是投資?!薄澳切┤擞虚T路,跟他們搞好關系,錢很快就回來了。”我想相信他,真的。
那是我的救命稻草。一個月后,表妹發來微信:“剛在賭場看到你弟弟,下注挺大的。
”我當晚就打電話質問林強。他聲音亢奮:“姐,我找到門路了!認識幾個厲害的哥們,
帶我見世面。我已經贏了二十多萬!再給我點時間,翻本指日可待?!蔽倚帕?。
或許是我太想信了。又過了一個月,我再也聯系不上林強。他的電話關機,微信不回。
我跑去他住的地方,房東說他兩周前就搬走了,房租也沒付。那天晚上,
我癱坐在空蕩蕩的家里,終于意識到那一百萬可能真的一去不復返了。陳楓走了,錢沒了,
我的婚姻毀了,未來也沒了。我開始失眠,躺在床上,眼睜到天亮。吃什么都覺得沒味道,
體重直線下降。胸口總是悶悶的,仿佛有塊石頭壓著。每次想到陳楓離開時的眼神,
內疚感就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我開始頭暈目眩,上班時眼前發黑,差點暈倒。
同事送我去醫院,醫生說是嚴重的神經衰弱和營養不良。他給我開了一大堆藥,
但沒有一種能治愈我內心的創傷。三個月后,我徹底病倒了。高燒不退,全身無力,
連起床都成了奢望。醫生說我的免疫系統崩潰了,需要住院治療。林強銷聲匿跡的同時,
開始向父母伸手。起初他還找借口:“創業需要資金周轉”,
后來直接威脅:“不給錢就去死”。爸媽退休金不多,卻把養老錢都給了他。
媽媽來醫院看我時,眼睛紅腫,臉上的皺紋仿佛一夜之間增加了十年。她坐在病床邊,
嘆著氣說:“你弟又來要錢了,說要還高利貸。你爸把積蓄都給他了,
還不夠…”“別給他了,媽。那錢他根本不會用來還債。
媽的眼神黯淡下來:“可他是我兒子啊…他哭著說再不給錢就要被人打死了…”我閉上眼睛,
不忍心看媽媽憔悴的面容。這是我熟悉的循環,永遠沒有盡頭。
奇怪的事情開始出現在那段日子。表妹說在酒吧看到林強和一個“很有氣場的男人”在聊天,
那人背影看起來有點像陳楓。我當時只當是巧合,畢竟陳楓不可能再與林強有任何聯系。
還有一次,林強突然興奮地打電話來:“姐,我認識了個大老板,愿意借我錢!問題解決了!
”“什么大老板?”“就是做投資的,特別牛,說看我有潛力?!彼滢o,
“好像是姓陳的,我忘了?!毙贞?。這個姓氏讓我心頭一顫,但我很快說服自己這只是巧合。
陳姓那么多,不可能是陳楓。何況陳楓和林強早就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幫他?
這些零星的巧合被我忽略了,直到陳楓出現在我的病房,
說出那句話:“你以為他能這么順利地把一切都毀掉,沒人推波助瀾嗎?”現在回想起來,
所有碎片開始在我腦海中拼接。陳楓平靜的離去,林強的得意忘形,那個神秘的“大老板”,
還有林強墮落速度之快…我顫抖著拿起手機,找到林強的號碼。還是關機。
我又翻出一個很久沒聯系的號碼——林強最好的朋友小武。電話接通了,
我深吸一口氣:“小武,最近見過我弟弟嗎?”“林強?”小武的聲音有些遲疑,
“上周在賭場看到他,跟一幫人走得很近?!薄笆裁慈??”小武停頓了一下,
“就是那種很有錢的人。有個人好像挺照顧他,總是帶他認識'大人物'。
”“那人…長什么樣?”我的心懸了起來。“高高瘦瘦的,戴眼鏡,氣質挺好,
像個成功人士。他們都叫他陳總。”電話從我手中滑落,砸在地板上。陳總。陳楓。
#04病房靜得可怕。十幾天過去,我像一片枯葉,被困在這白色牢籠中。窗外下起了雨,
雨滴拍打著玻璃,像是某種無聲的嘲笑。我把玩著手機,這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連接著外面世界的唯一紐帶?!班洁洁健边@是今天第五次撥打父母的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久得我幾乎要掛斷電話。“喂,小夏?!备赣H的聲音透著疲憊?!鞍郑?/p>
你們怎么樣?”我強打精神,努力不讓聲音顫抖。電話那頭傳來長長的嘆息,
還有隱約的爭吵聲。“還能怎么樣,你弟又來了,吵著要錢。”“別給他了!
”我幾乎是喊出來的,隨后又咳嗽起來,胸口像是被刀割一樣疼?!澳阋詾槲也幌刖芙^嗎?
”父親的聲音突然提高,“他威脅說要自殺!你媽跪下來求我給他錢!我能怎么辦?
”我閉上眼睛,把臉埋進被子里。那邊又傳來碗碟碎裂的聲音,
父親匆忙說了句“先不說了”,就掛斷了電話。無力感吞噬了我。我躺在病床上,像個廢人,
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切崩塌,卻什么都做不了。護士敲門進來,給我量體溫、換藥。
她和藹地問:“家人還沒來看你嗎?”我搖搖頭,擠出一個笑容:“他們很忙。
”護士離開后,我盯著天花板發呆。曾幾何時,我竟成了父母最后考慮的人。
他們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林強身上,即使是擔心,即使是絕望,也是因為他。病中的林夏,
早已被遺忘。三天后,表姐來醫院看我,帶了些水果和熱湯。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告訴我,
有不好的消息要說?!靶∠?,”她坐在床邊,握住我的手,“叔叔阿姨那邊的情況不太好。
”我心一沉:“發生什么了?”表姐咬了咬嘴唇:“林強昨天深夜去的,一開始是哭著求錢,
說欠高利貸的人用刀抵著他的脖子威脅他。叔叔不給,他就突然變了臉,說如果不給錢,
他就把房子抵押了?!薄八豢赡茏龅剑慨a證在爸爸手里?!蔽姨撊醯卣f。
表姐搖頭:“他撬開了叔叔的保險柜,偷了房產證和存折。叔叔發現后和他扭打起來,
被他推倒在地,頭磕在茶幾角上,流了好多血。”我猛地坐起來,頭暈目眩:“爸爸怎么樣?
”“送醫院縫了七針?!北斫愕难劬駶櫫?,“林強拿著東西跑了,阿姨追出去,
絆倒在樓梯上,扭傷了腳。我聽小區阿姨說的,趕過去時,他們已經被送醫院了。
”我渾身發冷,手指抓緊床單:“房產證呢?”表姐搖頭:“不知道林強去哪了,
電話打不通。阿姨說他之前就威脅過要把房子抵押給高利貸,換一筆大錢離開這座城市。
”我閉上眼睛,胸口劇痛。林強終于對父母下手了,而且是用這種暴力的方式。
他到底變成了什么樣的怪物?#05接下來的一周,噩夢變成了現實。凌晨兩點,
我被電話鈴聲驚醒。母親的哭聲透過聽筒傳來,幾乎無法辨認言語:“小夏,完了,全完了!
”我掙扎著坐起來:“媽,慢慢說,發生什么了?”“他們來了,那些討債的人!
”母親的聲音嘶啞,背景音里是物品被砸碎的聲音,“十幾個人,拿著棍子,
把家里砸得稀巴爛!你爸想攔,被打了一頓!”我渾身冰冷:“報警!快報警!”“報了!
警察來的時候他們就跑了,說明天還會來!”母親哭得更厲害了,“林強把房子抵押了,
拿了三十萬,又欠了一屁股債就消失了!那些人說房子現在是他們的,讓我們三天內搬走!
”我握緊電話,胃里一陣翻騰,差點吐出來?!皨專銈兿热ビH戚家住幾天,我想辦法。
”“能有什么辦法?”母親的聲音絕望至極,“我和你爸這輩子的心血都搭進去了!
房子沒了,錢沒了,還欠著一大筆債!警察說這是民事糾紛,他們管不了!”電話那頭,
我聽到父親虛弱的聲音:“早知道就不生這個孽障!”這是我第一次聽到父親這樣咒罵林強。
掛了電話,我蜷縮在床上,渾身發抖。我撥通了醫生的電話,請求提前出院。
醫生說我的身體狀況還不適合,但我固執地堅持著。我必須做點什么,
哪怕只是陪在父母身邊。#06次日下午,我強撐著虛弱的身體,
坐上了去往父母家的出租車。一路上,我不斷咳嗽,司機頻頻從后視鏡關切地看我。
小區樓下,我看到了幾個陌生男子站在那里抽煙,目光兇狠。我低著頭快步走過。
推開家門的一刻,我幾乎認不出自己的家了。家具全部被砸爛,地上滿是碎玻璃和陶瓷碎片。
墻上噴著紅漆大字:“還錢”、“死全家”。母親坐在一片狼藉中的沙發殘骸上,
呆滯地看著前方。父親右眼青腫,嘴角帶著血跡,正機械地收拾著地上的碎片。“爸,媽。
”我哽咽著叫道。他們抬起頭,眼中只有麻木。母親看著我,眼神中沒有欣喜,
只有一種深深的、無法言說的埋怨。那眼神刺痛了我的心?!澳愠鲈毫??”父親的聲音嘶啞。
我點點頭,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薄罢f這些有什么用?
”母親突然尖銳地說,“當初要不是你給他那一百萬,他能變成這樣嗎?是你慣壞了他!
”我站在那里,被母親的指責釘在原地。她說的沒錯,一切的源頭都是我的愚蠢。
我親手給了林強膽量和資本,我親手毀了整個家。父親嘆了口氣:“收拾點東西吧,
明天我們就得搬走了。”“搬去哪里?”我問。“你姑姑家,暫時先住那邊。”父親苦笑,
“一輩子的積蓄都搭進去了,現在連個容身之所都沒有。”我跪在地上,
幫父母收拾殘存的物品。這個曾經溫馨的家,如今只剩下殘骸和絕望。而我,林夏,
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晚上,我躺在父母房間的地板上,聽著他們輕聲的啜泣,心如刀絞。
我閉上眼睛,腦海中劃過一個念頭:活著還有什么意義?#07清晨,
我們簡單收拾了幾個包裹,準備離開這個家。剛走到樓下,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我接起電話?!傲窒??!笔顷悧鞯穆曇簦届o,冷淡,卻莫名讓我心跳加速。
“陳楓?你怎么…”“聽說林家的房子被抵押了,高利貸的人找上門了?”他打斷我,
語氣中竟帶著一絲漫不經心。我渾身一僵:“你怎么知道的?”“這城市沒有多少秘密。
”他輕笑一聲,“那些追債的人,聽說背景不簡單,和黑白兩道都有聯系。一般人惹不起。
”我握緊電話,手心冒汗:“你為什么告訴我這些?”“只是閑聊?!彼D了頓,“對了,
林強最近在東郊的賭場出現過,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如果你想找他的話。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么會知道林強在哪里?”電話那頭,
陳楓沉默了幾秒:“你還記得我上次說的話嗎?'沒人推波助瀾嗎?'有些事,
不是巧合那么簡單。”說完,他掛斷了電話。我站在原地,手機滑落在地上,
像被雷擊中一樣。那句話在我耳邊回響,如同魔咒。父親攙扶著母親從樓上下來,
看到我發白的臉:“怎么了?”我彎腰撿起手機,聲音發顫:“爸,媽,
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薄笆裁词拢俊蔽叶⒅謾C屏幕,
更新時間:2025-05-04 23:24: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