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二十年前我為了保全兒子，被迫拋棄了病重的女兒，用一個謊言維系家庭。
如今女兒回來了，我苦心維持的平靜徹底碎了。所有秘密都將被無情地揭開……1.「媽，
佳怡父母想在婚禮前和我們一家人吃頓飯您看哪天合適？」
兒子江明的聲音隔著電話線傳來語氣里滿是藏不住的喜悅。我只覺得胸口發悶一陣暈眩。
「一家人……」「佳怡爸媽比較看重禮數，說婚禮前雙方家庭必須見個面?！?/p>
江明的聲音輕快?！赴帜沁呂乙矄栠^了他沒意見?！闺娫拻鞌辔彝虼巴?，
城市的霓虹閃爍卻驅不散我心底積郁的濃重陰霾。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丈夫江峰端著杯溫水走近，嘴角掛著那抹我熟悉又畏懼的溫和笑意?！冈趺戳税⑶?？
臉色這么差?！顾阉f來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我的手背，
一股寒意沿著皮膚瞬間竄遍我全身?！该髅鞯幕槭掠H家想見見面?！埂笐摰?，
選家好點的餐廳別怠慢了人家。」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我清楚這對這個苦心維持的家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那個被我們強行從記憶和生活中剔除的「家庭成員」很可能再次被提及。二十年了，
漫長的二十年。我原以為那件事早就過去了，其實它一直都在影響著我們這個勉強維持的家。
2.二十年前，我們的女兒悅悅才五歲。她患有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
醫生說手術需要天文數字且希望渺茫。那時江峰的公司剛起步，家里所有積蓄都已花光。
為了悅悅的病我求遍親友嘗盡冷眼。江峰卻一天比一天暴躁他開始酗酒夜不歸宿。
每次他醉醺醺地回來這個家便如遭洗劫。碎裂的器皿以及我身上新增的青紫還有兒子的哭聲。
他將這所有的不幸都歸咎于悅悅的病?！敢皇菫榱怂@個拖油瓶，
我怎么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他雙眼赤紅狀若癲狂。那晚，他又喝醉了。
他揪住我的頭發將我狠狠拖到悅悅的病床邊。「選！你要這個累贅還是要你的寶貝兒子！」
他嘶吼著，手里攥著半截摔碎的酒瓶對準了蜷縮在墻角驚恐萬分的江明。
我看著悅悅幾乎沒了血色的小臉再看看被嚇傻了的兒子。心，被撕裂成兩半。
「我求求你放過孩子們……」我跪倒在地淚水洶涌?！阜胚^他們？」他發出冷笑。
「那就按我說的做！把她送走永遠消失！」我清楚，若不順從他真的會傷害明明。
為了保全兒子我只能犧牲女兒。次日，我抱著奄奄一息的悅悅離開了醫院。
我瞞著所有人包括我們的父母。在一個遙遠陌生的小城，我將她輕輕放在福利院的大門口。
看著那個小小的、虛弱的身影被工作人員抱走，我的心像是被活生生剜去了一塊，
留下一個永不愈合的血洞?；氐郊医逄搨蔚亍赴参俊?/p>
我：「這樣對大家都好福利院會照顧她的。」不久他便對外宣稱，悅悅病重不治已經夭折。
我們甚至為她辦了一場葬禮，埋下的不過是幾件她穿過的舊衣物。自此「悅悅」
這兩個字成了這個家最大的禁忌。3.急促的門鈴聲將我從痛苦的回憶中驚醒。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涌的情緒走過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年輕女孩約莫二十歲。
白T恤牛仔褲簡單的馬尾辮，臉上帶著幾分靦腆的笑容。
當我看清她面容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全身僵直。簡直就是悅悅長大后的模樣。
只是眼前的女孩并非記憶中那個蒼白羸弱的影子。她臉頰紅潤眼神明亮，
渾身散發著一種我從未在悅悅身上見過的蓬勃生氣。「請問……您是蘇清女士嗎？」
我的喉嚨像是被堵住發不出任何聲音。「我是……我是悅悅您的女兒。」轟——！
大腦瞬間空白耳邊只剩下劇烈的嗡鳴。她說什么？她是悅悅？這怎么可能！這絕不可能！
「你……你大概認錯人了?！刮規缀跽玖⒉环€。
女孩搖了搖頭從背包里取出一張已經泛黃起皺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輕的我和江峰，
中間抱著一個笑得燦爛的小女孩。那是悅悅三歲生日時我們唯一留下的一張合影。
「這是我記事起就一直帶在身邊的?！古⒌穆曇舻土讼聛??！父＠旱脑洪L告訴我，
這是發現我時我身上唯一的物品?！刮业哪抗馑浪泪斣谀菑堈掌?，
這張照片我以為早就丟了。它怎么會……「你……你真的是悅悅？」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女孩用力點頭清澈的眼眶漸漸泛紅：「媽媽，我找了你好久好久。」一聲「媽媽」
如同千斤重錘砸在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
愧疚、震驚、恐慌、還有一絲不敢承認的酸楚……無數種激烈的情緒瞬間爆發，
將我徹底淹沒。就在這時江峰的聲音自身后響起：「阿清，是誰來了？」
他緩步走來目光落在門口的女孩身上，臉上那溫和的笑容陡然僵住。
但僅僅一瞬他就恢復了慣常的平靜無波。「這位是……？」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4.她向前走近一步聲音里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確認，
輕輕地卻像重錘般砸落：[你是我爸爸吧？]「爸……爸？」
江峰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小姑娘，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只有一個兒子。」
女孩緊緊攥著背包的帶子指節泛白。她盯著江峰帶著哭腔：「我沒搞錯！
我是江悅你們的女兒?！埂感」媚锬闩e了，我們是有一個女兒但她很早就不在了?！?/p>
他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連我都要被他這副模樣騙過去。
淚水猛地涌出女孩的眼眶沿著臉頰滾落，她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你們……」
我心口像被攥緊了只想沖過去抱住她。江峰迅速上前攔在我身前。
他看著女孩聲音還算平和但眼神已經冷了下來：「小姑娘，
不管你是誰有什么事都找錯地方了，我們不認識你。」
他掏出錢包抽出幾張錢遞向女孩：「拿著錢走吧別在這兒鬧了?！?/p>
女孩盯著那幾張鈔票受驚般地向后退了一大步。「我不要錢！我想回家！這兒才是我的家！」
「夠了！」江峰臉色徹底陰沉語氣里滿是威脅：「立刻走不然我報警！」「媽媽……」
她無助地喚著我。我不能認她。至少現在不能。如果這件事被捅出去不僅明明的婚事會泡湯，
江峰多年來苦心經營的「好丈夫」、「好父親」形象也會徹底崩塌。
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我狠下心轉過身去。
身后傳來女孩壓抑的哭聲和江峰關門的聲響。整個世界仿佛瞬間安靜下來。5.「她是誰？」
江峰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聲音很冷聽不出任何情緒?！肝也恢?。」「不知道？」
他冷笑一聲「蘇清，你當我傻嗎？那張照片還有她那張臉，你敢說你認不出來？」
我身體微微發抖：「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找來的?！埂负?！」
他伸手猛地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我警告過你，當年的事，一個字都不能泄露出去！
你是怎么做的？」「我什么都沒說！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有那張照片！」「最好是這樣?！?/p>
他甩開我的下巴?！溉绻驗檫@件事影響到明明的婚事，影響到我的聲譽你知道后果?！?/p>
我知道他所謂的「后果」是什么。是無休止的辱罵，是越來越頻繁的暴力，
是這個家永無寧日的黑暗。我聲音發顫：「那……那現在怎么辦？
萬一她再來……或者去找明明……」「她不敢，一個被拋棄的野丫頭能掀起什么風浪？
我會處理好的?！顾D身拿起手機走到陽臺去打電話。我隱約聽到「查清楚」、「干凈點」
、「別留下痕跡」之類的字眼。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想干什么？
難道他想……我不敢再想下去。當年我已經虧欠了她如今不能再眼睜睜看著她陷入危險。
趁著江峰還在打電話我悄悄溜回臥室。我翻出很久以前偷偷藏起來一個記事本。
這個本子里存著一個我希望永遠不會撥打的號碼。
那是當年我偷偷聯系福利院留下的一個社工的電話。我顫抖著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肝?？請問您是……」對面傳來一個略顯蒼老的女聲。
我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變形「張姐，我是蘇清。我想問問悅悅，她……她最近好嗎？」
6.電話那頭靜了片刻傳來張姐帶著驚訝的聲音?！柑K清？……是你？這么多年……」
「悅悅一個月前說找到了親生父母的線索要去認親?！?/p>
我的心直往下沉：「她有沒有說去哪里？找什么人？」
「她走的時候挺高興的還說……她爸爸媽媽肯定會很高興見到她?！?/p>
鼻子猛地一酸淚水幾乎涌出。傻孩子，她根本不知道等著她的是什么。
我急切地問：「她的??？」「放心，悅悅剛來不久就有一對好心夫婦匿名資助了她的手術，
很成功。后來雖然沒被正式領養但他們一直資助她上學。孩子很爭氣也懂事，
就是性子有些內向?！孤牭剿牟『昧宋覒抑男穆湎乱稽c，但更大的恐懼隨之而來。
「那對夫婦您知道是誰嗎？」「不清楚，一直是匿名的院里也沒信息?！箯埥愦鸬??！柑K清，
你忽然問這些，是悅悅找到你了？」「……是?！刮移D難地吐出這個字?！改恰?/p>
張姐的聲音透著復雜，「你打算……怎么辦？」「張姐，能不能……」我聲音發顫，
「幫我個忙？」「你說?！埂笌臀也椴閻倫傠x開福利院后去了哪接觸了什么人？
還有資助她的那對夫婦能不能找到點線索？」我必須弄清楚悅悅的出現是她自己的意愿，
還是有人在背后操縱？如果是后者目的又是什么？張姐沉默了片刻：「我試試，
但是你要想清楚有些事一旦揭開，就真的回不了頭了?！箳炝穗娫捨覠o力地靠在門上。
回不了頭？從我當年抱著悅悅走出醫院大門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踏上了一條絕路。
7.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那個自稱悅悅的女孩沒有再出現。
江峰也恢復了往常的樣子對那天的事情絕口不提，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
他甚至開始興致勃勃地和我討論起江明婚禮的細節儼然一副慈父的模樣。
但我知道平靜只是表象。他越是這樣若無其事我心里的不安就越是強烈。
我發現他打電話的次數明顯增多而且總關著書房門，有時一打就是半個多小時。我不敢問，
只能把所有的擔憂都壓在心底。江明帶著未婚妻林佳怡回了家。佳怡是個漂亮活潑的女孩，
家境優渥卻沒有絲毫驕縱之氣對我和江峰都很尊敬?？粗麄儌z我心里稍稍安穩了些。
也許為了明明的幸福我真的應該把過去徹底掩埋。午飯時氣氛融洽，
江峰談笑風生把佳怡逗得咯咯直笑江明臉上也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拿筷子的手頓住了。江峰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對江明說：「去看看誰來了?！?/p>
江明起身去開門，他腳步頓在客廳入口顯得不知所措。身后跟著那個女孩，
她換了一身干凈的連衣裙頭發也仔細梳理過，看起來比那天更加清秀可人。
客廳里一下安靜下來連佳怡的笑聲都停了。佳怡好奇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女孩又看看我們，
眼神里充滿了疑惑。江峰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門口?！杆钦l??？」
佳怡忍不住開口問道。沒等任何人回答女孩上前一步怯生生地看著江明，小聲說：「弟弟，
我是姐姐?！菇鞯纱罅搜劬ι眢w微微后傾像是沒聽清她的話?！肝覜]有死?！?/p>
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江峰突然站起椅子被他帶得晃了一下?！甘迨?，您……您認識她？」
佳怡小心翼翼地問?！覆徽J識！」江峰打斷她的話，「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騙子！」
「我不是騙子！」女孩的嘴唇顫抖著，眼里迅速蒙上了一層水光?！肝矣凶C據！」
她說著就要去翻自己的背包?！笁蛄?！」江峰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她?！赴?！」江明攔住了他，
「到底怎么回事？她……她真的是姐姐嗎？」江峰盯著兒子呼吸明顯變得粗重。完了！
一切都要瞞不住了！佳怡沒再說話只是端著水杯默默地觀察著。
這個家隱藏了二十年的秘密就在這一刻被一個突然闖入的女孩毫不留情地撕開了一個口子。
8.「明明，你別聽她胡說！」江峰強壓著怒火試圖穩住兒子?！肝覜]胡說！」
悅悅倔強地抬起頭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小小的、有些陳舊的音樂盒，「弟弟，你還記得這個嗎？
這是我生病時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你說等我好了讓我帶你去游樂園坐旋轉木馬?！?/p>
江明看著那個音樂盒眼神瞬間變得恍惚。那個音樂盒……他有印象。
那是他小時候非要哭鬧要我們給他買的。姐姐收到時笑得很開心蒼白的小臉上難得有了血色。
他確實說過要讓姐姐帶他去游樂園?？墒呛髞怼憬憔驮僖矝]有回來?！高@……」
江明的聲音有些顫抖看向我和江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姐她……不是已經……」
江峰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死死地瞪著我警告我不要亂說話。
我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甘迨?，阿姨」一直沉默的佳怡忽然開口，
「這位姐姐說的是真的嗎？明明他，真的還有一個姐姐？」
豪門出身的女孩心思遠比同齡人敏銳，她顯然已經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他沒有回答佳怡的問題，而是轉向悅悅聲音冷得像冰：「你到底想怎么樣？」悅悅看著他，
眼神里沒有了之前的怯懦：「我不想怎么樣我只是想回家?！埂高@里不是你的家！
你的家在福利院！」「爸！」江明驚愕地看著他，「你說什么？福利院？」「你閉嘴！
這里沒你說話的份！」江峰沖著兒子吼道。江明被吼得愣在原地佳怡的臉色也變了，
她站起身走到江明身邊輕輕拉了拉他的胳膊。「明明我們先走吧?！顾吐曊f。
她看向我和江峰禮貌卻又清晰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叔叔阿姨，
看來你們家里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們就不打擾了。
關于婚禮的事……我想我們需要重新考慮一下?！?/p>
說完她拉著依舊處于震驚中的江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蛷d里只剩下我們三個人。9.「說！
到底是誰讓你來的？！」江峰一把抓住悅悅的胳膊，力道之大讓女孩痛呼出聲?！阜砰_我！」
悅悅掙扎著眼淚奪眶而出，「沒有人讓我來！是我自己要回來的！」「自己回來？
二十年不出現偏偏挑在這個時候回來？你以為我會信嗎？！」「江峰！你放開她！」
我終于鼓起勇氣沖上前去想要拉開他。他猛地一甩手，
我踉蹌著撞到旁邊的柜子上后腰傳來一陣劇痛?！柑K清！你還有臉護著她？！」
他指著我額頭上青筋暴起，「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聯系她的？你想毀了這個家是不是？！」
「我沒有！」我忍著痛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找來的！」
「不是你是誰？！難道她還能自己從石頭縫里蹦出來？！」江峰顯然不信?！笁蛄?！」
悅悅忽然大喊一聲「不要再怪媽媽了！是我自己要回來的！跟她沒有關系！」
她用力掙脫江峰的手后退幾步，看著我們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和痛苦。
「我一直以為……你們會想我，至少會盼著我回來……」她哽咽著，「原來，
你們根本就不希望我出現……甚至……」她的話停住了，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既然你們不歡迎我那我走就是了?！拐f完她轉身就往外走。「站??！」江峰厲聲喝道。
悅悅的腳步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改阆肴フ医?？還是去找林家的人？
你想把事情鬧大是不是？」悅悅緩緩轉過身看著他輕蔑地笑了笑：「是又怎么樣？
不是又怎么樣？反正在你們眼里我就是一個隨時可以丟棄的垃圾不是嗎？」
她的眼神讓我心口一縮，像被什么尖銳的東西扎了一下。「悅悅……」
我想說些什么卻發現什么也說不出來。江峰死死地盯著她，眼神里怒意和顧慮交替閃過。
他像是瞬間被抽走了力氣疲憊地擺了擺手?！改阕甙??！顾穆曇羯硢?，「但是記住你的話，
不要再來打擾我們尤其是明明。否則……」他沒把話說完但語氣里的寒意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悅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太多東西，最后定格成一種讓人心驚的決絕。
然后她拉開門走了出去。屋里屋外徹底安靜下來。
我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渾身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我知道事情遠沒有結束。
10.悅悅離開后江峰把自己關在書房里一整晚都沒有出來。
我呆坐在沙發上感覺自己像個空殼。悅悅最后看我的那一眼，
那種失望和悲傷像烙印一樣刻在我腦海里。我當年拋棄她是為了保護明明，
可如今她的出現卻可能毀掉明明的幸福。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手機響了起來是江明。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笅尅箖鹤拥穆曇舫錆M了疲憊，「佳怡……她要跟我分手。
」我的心猛地一揪?！该髅?，你聽媽媽解釋……」「解釋什么？」
江明的語氣帶著從未有過的疏離和失望，「解釋你們騙了我二十年？
解釋我還有一個活著的姐姐，而你們卻告訴我她死了？媽，你們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我被問得啞口無言眼淚再次洶涌而出?！笇Σ黄?，明明……媽媽對不起你……」
除了道歉我不知道還能說什么?！肝也幌肼爩Σ黄鹞抑幌胫勒嫦?。
那個女孩她真的是我姐姐嗎？你們當年……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我張了張嘴卻無法吐露那殘酷的真相。我怎么能告訴他，
他的父親曾經拿著碎酒瓶威脅要傷害他逼著我拋棄了病重的姐姐？我怎么能告訴他，
我們為了維持這個家的平靜和體面編造了一個巨大的謊言欺騙了他二十年？「明明，
事情很復雜……」「夠了?！菇鞔驍辔?，「我不想再聽你們的借口了，
在你們愿意告訴我真相之前我不會再回來了?！闺娫挶粧鞌嗔?。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兒子知道了真相的一部分，
他開始懷疑我們怨恨我們。佳怡要分手，明明的婚事徹底泡湯了。而悅悅……她會去哪里？
她會做什么？江峰會不會……我不敢再想下去。
這時江峰走了進來低頭俯視著癱坐在地上的我?！柑K清」他叫我的名字，聲音平平的，
卻帶著一股讓人喘不過氣的勁兒，「現在這樣你高興了？」
11.「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都是你弄出來的。」江峰的語調沒什么起伏，可每個字都像刀子，
「當年你要是沒心軟留著那張照片做什么？你要不是還惦記著那個孽種她能找到這兒來？」
「我沒有！」我脫口而出，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江峰嘴角撇了撇，「你覺得我會信？
更新時間：2025-05-04 22:16:27